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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半魔人也會被流感病毒打敗嗎?
夏天到了,Dante恨不得關掉DMC事務所搬去魔界避暑。
這都要怪他體內的那一半惡魔血脈,它們的故鄉在魔界。那裏是月亮的背面,終日不見陽光,加上那麽他一點點爬行動物的血統——從魔人化的樣子就能看得出來;這種微妙的返祖特點使得他比常人更怕熱,但屬于人類的那一部分卻讓他偏愛陽光。這也是身為半魔人的一點小小代價。
在他剛一個人出來混的那幾年,每到夏天都會格外偏愛待在地窖裏的酒吧狂灌冰鎮啤酒和草莓聖代。那個時候他還用着Tony的化名,每天在雇傭/兵的子彈和酒杯裏混日子,有委托就接,或者搶。如果沒有就待到太陽落山,踩着還冒熱氣的柏油路回到自己的小寓所,直接就躺在地板上睡覺。
後來他搬到了這座城市開了自己的事務所,沒忘記在大廳裝一個吊扇。雖然它的葉片和轉軸老是意見不合,通上電就吱呀亂叫,搭配上那臺總是壞的電視機和小姑娘的喊聲,完美的一天。
雖然它是老了些,也還能扇出點涼風幫他熬過一個又一個夏天。但Dante不是一個勤快到樂意大掃除的人,感謝Patty,讓他不至于被外賣盒子和啤酒罐淹沒。可小姑娘也掃不到挂在天花板上的吊扇,或許是經年的灰塵積得太多,突然有一天它就不轉了。他對此也沒太在意,反正也沒錢換新的;
随後他去了一趟Fortuna,帶回來的那個秘密太過沉重,蓋過了接下來幾個夏天的熱氣。他不再在意壞了的吊扇,斷掉的水電,沒沖的廁所和沒扔的披薩盒子,幾乎以為自己的一輩子都會這樣過去。
可是他沒料到只用了短短幾個月,生活裏能用“失而複得”概括的東西就如此之多,包括這個熱到令人蒸發的夏天;
“嘿!你這個開關是個擺設嗎?!”
灰發男孩幾乎是逃命般地推開大門竄進來,把背後洶湧的扭曲熱浪關在外面,餓虎撲食一樣撲向牆壁像扣動愛槍的扳機一樣狂按那個連着吊扇的開關。
Nero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被外面的太陽蒸發了,只不過是處理了幾只低級惡魔,放在往常根本算不上劇烈運動。可在這樣的高溫下只要他稍有動作汗水就從每一個毛孔裏冒出來——他剛才恨不得把那輛廂式車的冷卻水也灌下去。
所以他期望着那臺一直默不作聲挂在天花板上的吊扇能發揮它原有的功用,哪怕只是一絲涼風,他快熱到冒煙了。
“哈,如你所見。”
年長的惡魔獵人把翹在桌子上的腿換了個姿勢,繼續用手裏的雜志扇着風,另一只手扯着自己的領子。Dante也早早地換上了T恤和短褲,實際上如果不是顧及樓上的女士們,他早就把自己扒光癱在沙發裏。
可是現在他不能。于是他努力說服自己适應這種變态的溫度,順便看着自己的侄子對着那個壞掉的吊扇無能狂怒。
“艹!你他/媽就不能修一修嗎?”
Nero完全不想管自己剛才是不是又用了某些危險詞語,雖然無數次地驚訝于自己的叔叔怎麽還沒被懶死,但Dante總能找到機會突破他的固有想象。他決定不再管這個像爛泥巴一樣癱在椅子裏的血親,直接用二段跳落在天花板的橫梁上,在短短的木條上貓着腰檢查着他們夏天唯一的希望。
一個彈孔,兩個彈孔,三個……Nero的臉色越來越黑,在從主轉軸裏扣下來一顆黃銅彈頭後他終于沒忍住把那個小玩意砸在自己叔叔的腦門上。
“F**k You Dante!”
被點名的惡魔獵人只是從鼻孔裏哼出一個氣音,甚至連姿勢都懶得換一換。他大概想起來這些彈殼的由來,一場在這裏舉辦的惡魔狂歡派對。
沖了個涼水澡後Nero終于覺得自己活了過來,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亂呼嚕着頭發他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
“我回來啦,”他向着沙發上坐着的同居人走去,“你絕對想不到今天外面到底有多熱,就算再給三倍的錢也別想讓我再出去。還有那個天殺的老混蛋,居然不修吊扇!”
V放下手裏的書湊過來聽着灰發男孩的抱怨,伸手拉過他脖子裏的毛巾幫他擦那一頭向四面八方亂翹的毛。剛才有幾滴水随着男孩的甩頭落在了他的書和手臂上,Nero從來不肯好好擦頭發,現在來看或許是自己慣的。
“那個風扇還能挂在那裏我覺得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V盡量小心地把那些亂翹的頭發還原到它們原有的方向,Nero的頭發比之前長了一些,雖然還不像另外兩個斯巴達家族後裔那麽過分,但好歹也脫離了紮手的板寸範疇了。他忍不住懷疑那天Dante頂着的一頭豎起來的,滿是發膠的頭發是不是Nero的主意,反正受害者是挺樂在其中。
“雖然這麽說,你不也挺怕熱的嗎?”
用眼神掃過身邊人身上穿着的黑色工裝背心,Nero驚奇地發現V穿上了前幾天還嚴詞拒絕的沙灘褲,“我絕對不會把這種花花綠綠的口袋套在腿上。”這是某人的原話,對此他也只能把那幾條完全沒有那麽誇張的短褲塞進他們的衣櫃,然後在V露出來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夏天把頭發紮起來總是令人清爽。
“我還以為你已經把它們扔了,我早說了你穿起來應該很涼快。”
他用膝蓋磨蹭着黑發詩人裸露的小腿。通常被包在工裝褲裏的皮膚蒼白又敏感,幾乎一蹭就會出現紅色痕跡。V的體溫偏低,即使是在這樣的溫度下皮膚依舊帶着涼意。Nero試圖把自己貼近這個大型降溫抱枕,把自己的腿和他的纏在一起。
“我猜你現在很熱?”V看着他們糾纏在一起的腿挑了挑眉毛,他能聞到Nero身上傳來的檸檬沐浴露的味道,在房間裏越來越高的溫度裏從清爽變得粘膩,像一張網把他們攏進另一種莫名的氣氛裏。
于是他索性把身邊人的T恤推到胸口,把人按倒在沙發上俯身貼近那個已經發熱的耳廓;
“但我不介意再熱一點……”
即使是這樣,天氣熱到難以忍受是一個大家都無法回避的問題。
或許Vergil是整個房子裏唯一對這個變态的溫度毫無感覺的人,他每天穿着襯衫和長褲和一群套着T恤和短褲還想把自己扒光的人生活在一起,永遠冷靜,永遠看起來很涼快,好像那件平凡無奇的塔夫綢襯衫裏藏着強力制冷機。
Dante曾經冒着被挂在牆上的風險捧着他的臉觀察,試圖找出一丁點汗珠;可是Vergil從來不會使自己的胞弟失望,不僅是關于流汗的問題。或許挂在通風點的地方能吹吹他腦子裏的水,抱着這種想法下手的年長者心中沒有任何愧疚。
最後他們還是決定買一臺空調放在二樓客廳,錢當然是從Dante的卡裏劃。
反正現在事務所的財務狀況良好,交齊了水電費後還有不少盈餘,其中姑娘們功不可沒;她們成功減少了大半的外賣賬單,同時熱衷于結伴接任務,這對于她們來說就像出去旅游一樣。所以賬戶裏的錢水漲船高,幾乎讓某個窮光但産生了自己的卡可以随便刷的錯覺。
第二天那臺白色的立式機器就盡職盡責地站在客廳角落裏吐着冷氣。
順帶一提,Nico把兩個曾經熱到把頭紮進冰箱裏的人拽出來,花了半個小時講解了“開着冰箱并不能使室內溫度降下來只能讓電費賬單變長”的科學原理。所以他們這次定了能強力制冷的一款,恨不得把室內溫度降到和冰箱裏的一樣。
而麻煩是從第五天開始的;
姑娘們這幾天都不在,所以晚餐依舊是披薩外賣配可樂。雖然他們也成功端出過一鍋差點能被稱為“美味”的炖菜,但現在廚房熱得像個蒸籠,誰都不願意進去和煤氣竈鬥智鬥勇。
于是生活又回到了老樣子:垃圾食品,肥宅快樂水,還有永不缺席的特大份加料草莓聖代。
反正是Dante付錢。抱着這樣的想法Nero決定又加了兩份巧克力味的聖代,他知道V肯定也喜歡這個。不過他沒膽給Vergil也點一份,因為他的父親從來沒對任何口味表現出特殊的偏好,萬一自己的選擇剛好踩了雷……他不敢想象接下來的局面有多尴尬。
所以現在他們坐在餐桌旁,那臺空調對着他們呼啦啦地吹着冷風,開始解決所有的披薩。V似乎對那款夏威夷風味上面的菠蘿塊很感興趣,于是Nero把自己那份上的也都挑給他,作為回報也得到了更多的煙熏牛肉。
他偷偷看向坐在對面的灰發男人;Vergil依舊面無表情地用刀切着盤子裏的面餅,好像認為用手拿着它們并扯出長長的絲是一件非常無禮的舉動,就像自己的兄弟現在做的這樣;
更別提今天餐廳忘了看他們的備注,送來的每一份上面都灑了橄榄。Dante致力于把它們都挑出來扔到自己老哥的盤子裏。這個危險舉動看的Nero都皺了皺眉,不過他本人絲毫不怕,因為他知道Vergil肯定會幫自己解決掉那些果幹;
那是從他們小時候就約定俗成的交換:口蘑歸弟弟,橄榄和甜杏歸哥哥。
“交換使人類社會進步”這句真理或許也可以改成“交換使人類和睦相處”。
最後他們開始解決冷飲,Dante對着多出來的兩杯挑了挑眉。現在只有Vergil看他們三個挖着杯子裏的冰激淩的份,而他決定大發善心地幫幫自己的可憐老哥,把那個小時候因為吃了過多楓糖而壞了牙的秘密告訴Nero。
“巧克力楓糖加榛果碎”。這是一個隐藏的密碼,如果Vergil還沒有被魔界的奇葩食物燒壞了舌頭。
空調還在呼啦啦地吹着冷風,他們大口塞着冰激淩。
當V放下挖空的杯子時,一股寒意爬上他的背沿着脊椎游走。于是他打了一個噴嚏。
這是一個信號,證明人類的身體比起半魔人還是過于羸弱,這一點在他回到他們比客廳熱了不少的房間後就集中爆發出來。發痛的喉嚨和幹裂的嘴唇打頭陣,頭疼和發燒接踵而至。
Nero在半夢半醒間聽到身邊傳來壓抑的咳嗽聲,他睜開眼睛看見V背對着自己把頭埋進被子裏,試圖掩蓋一連串嘶啞的咳嗽,可是除了把自己憋得喘不過氣外沒有任何效果。
“你還好嗎?!”
他擰開床邊的臺燈,即使在暖黃的燈光下同居人的臉上依舊能看出病态的嫣紅。Nero試圖扳過黑發詩人的肩膀,可是V好像打定了主意要把自己悶死在他們的被子裏,僵着肩膀就是不肯轉過來。
“我只是……咳,有些感冒……”他試圖用幹啞的嗓子發出聲音,“別靠的太近……咳咳,我怕傳染你。”說完他又往床邊蹭了蹭,但因為頭暈眼花差點翻下去。
Nero眼疾手快地把人撈了回來,順便把這個不安分的病號攤平了按在枕頭上,剛才聽到的話令他好氣又好笑。于是他故意伏低了身子,直到和V額頭貼着額頭,鼻尖碰着鼻尖;
“我是半魔人,所以不怕傳染,”他磨着後槽牙,額頭相觸的皮膚傳來滾燙的熱度,“而你為什麽寧願把自己悶死也不肯叫醒我呢?”
而回答他的是另一串猛烈的咳嗽,它們牽動了本就疼得厲害的喉嚨,生理性淚水漫上了V的眼眶,他弓起背彎得像只蝦米,就這一個簡單的動作讓他覺得整個世界都在眼前打轉。
這是不同于先前的痛苦體驗;那時他能感受到生命和精力慢慢從開裂的身體裏流逝,除了虛弱沒有更多的症狀,他不曾體會過人類的生病,即使是最常見的流感和發燒;他從沒想過這具身體還能承受如此多的不适感。
“好吧,你在這先躺着,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麽藥……”
Nero抓抓腦袋從另一邊下床,覺得自己這句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他走到二樓客廳,面對着黑黢黢的櫃子,他思索着自己最後一次在哪裏見到他們的醫藥箱;那裏面放着繃帶,紗布和常見藥,作為半魔人的他并不需要這些,Kyrie原來用它給孤兒院的孩子們治療些小傷小痛。
可現在他實在是想不起來那個白色小箱子被出遠門的女孩放在哪裏了。在胡亂翻了幾個抽屜後他還是放棄了,明天再打電話問她們吧。Nero覺得自己翻箱倒櫃的動靜都要把剩下的兩個人也吵下來,最後他走到衛生間把自己的毛巾用冷水打濕,回到他們的房間。
回憶着Kyrie照顧孩子們的動作Nero把它折了三折搭上同居人的額頭,“我不記得醫藥箱放在哪了……所以只能暫時這樣了,明天一早我就打電話問問她們。”
V眨眨眼睛,感覺到有冰涼的水珠滑落進自己的額角,額頭上搭着塊涼毛巾——這是從未有過的新奇體驗,但屬于Vergil的那部分記憶裏又确實有着類似的模糊畫面,不過此刻他也沒有精力翻找原本那個人的東西。
“你就先這樣躺着,我去倒杯水。”
Nero幫他掖緊被角後又匆匆出去了,于是V盯着他開門的背影發愣;Nero比他自己想象的還會照顧人,他又想起了在Qliphoth地底的那首搖籃曲,雖然方式非常笨拙,但那些關心又是如此坦誠。
人類智慧的結晶:物理降溫,在此刻發揮了它的神奇功用,還沒等同居人端着水杯回來他就在一陣眩暈中再次入睡,即使在睡夢中額頭處的涼意也從未消散過。
“您所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Nero一臉凝重地挂了電話,看向沙發上老神在在坐着的自家叔叔,“所以,她們走的時候到底說要去哪兒?不是隔壁的城市吧?”他磨了磨後槽牙,覺得自己愚蠢到又信了這個混蛋的鬼話。
“我也沒怎麽聽清,”無視了灰發男孩意欲殺人的眼神,Dante聳了聳肩,“她們走得太急,好像是去什麽海濱玩幾天,我就随便編了個地方。”
“別擔心,沒什麽東西能傷到她們,女人發起狠來就沒我們什麽事了~”他盲猜了一個讓自己侄子如此擔心的原因,但忘了自己的運氣一向差得驚人。
“那你知道醫藥箱在哪兒嗎?”Nero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個問句,他幾乎想揪着面前人的領子比個中指。
“我怎麽會知道,又用不着。”Dante轉了轉眼珠,“怎麽,你生病了?被熱傻了?”他賤兮兮笑着湊過來準備拍上Nero的額頭,卻被早就熟悉這個套路的男孩一揮手擋開了。
“去你的吧,就知道指望不上你!”Nero翻了個白眼站起來,“V昨天吃多了冰激淩又吹了空調發燒了,我回房間去了。”Dante你這麽作早晚會有報應。他在心裏又給自己的叔叔記下一筆。
結果沒想到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一直到了中午,Vergil都沒有出現過,屬于他的那份早餐也一動沒動。但那股魔力波動的确證明了他還在這棟房子裏,更準确的定位是他自己的房間。
Dante只能好聲好氣地把自己的侄子從他的小詩人身邊拽出來,扯到自己老哥的房門前。
“為什麽非要我敲門?”灰發男孩顯然還對幾天前那場突如其來的談話心有餘悸,“萬一他就是心情不好想自己待着呢?”
所以才要你敲門啊,我進去他心情不是更不爽了嗎。這種話他也只能在心裏逼逼,“你難道感覺不到嗎?”Dante伸手敲了敲Nero的胸口,“我們之間的惡魔血統都有感應,你不覺得你老爹現在的狀态不太正常嗎?”
被突然告知還有這種功能的男孩眨了眨眼,凝神感受了一會兒讪讪地回答,“好像……是啊。”
然後他推開門,撿到了一只同樣在睡夢中發着高燒的Vergil。
現在這棟房子裏唯二的兩個健康人坐在客廳沙發上面面相觑。
“我從沒見過半魔人會生病。”Dante煩躁地耙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現在它們已經被他搞得像個雞窩,“至少是在我們成年後。”
Nero沉默地點了點頭,他小時候也生過幾次病,但随着自己慢慢長大就演變為了更多的皮外傷,他幾乎都要忘記發燒和頭暈是什麽感覺。
V是人類,他可以理解是因為吹多了冷風和貪吃冰激淩而發燒;但是Vergil——為什麽?
“也許……他們之間還存在着一些聯系?類似于……通感?或者那些病菌進化出了應對惡魔的亞種?”他大膽猜測,但現在也沒時間留給他們小心求證。
“那些問題留給惡魔學家吧小子,”年長者再次抓了抓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我們得做點什麽。”
可是他們兩個對照顧病號一無所知的半魔人能做點什麽呢?Nero把女機械師有關惡魔的研究報告翻了個遍,那幾摞厚厚的資料裏關于惡魔會不會生病沒提到半個字。廢話,惡魔怎麽會生病?它們只會被殺死然後爛掉。
現在輪到Dante去給兩個病號換涼毛巾——為了方便觀察V和Vergil之間可能存在的奇特聯系和接下來的治療(如果他們能找到方法的話),他們把兩個人搬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并且記得關上了空調。兩個人躺在沙發上還蓋着毛毯,這看起來有點慘兮兮的,但現在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丢不丢人,”Dante把新換的毛巾蓋在Vergil的頭上,他還沉在睡夢裏,聽不見胞弟正拿自己開涮;
“哈,我拿劍捅你胸口的時候都沒吭一聲,怎麽現在被一個流感打趴了?你是不是假的Vergil?”
他伸手拍拍睡着的人的臉,這個動作平時給他八個膽子都不敢,“你把我老哥弄哪去了?”
可這次并沒有一把武士刀飛過來把他釘在牆上,Vergil依舊緊閉着眼。從手掌傳來的溫度高的驚人,而且還摸到了更多粗糙的鱗片。這場突如其來的急病引出了更多的魔人化特征,好像他的血液要被異常的高熱煮沸了一樣。
于是Dante悻悻地閉上了嘴,把他腦門上那塊毛巾翻了個面。
“這條或許有點用!”
Nero捧着一個筆記本跑過來,“還記得我們遇見的那種綠色蒼蠅嗎?他們尾部的汁液有可以治愈其他惡魔的作用,還有那些蜥蜴怪,”他用手指劃過那一行小字,“它們的尾巴是可以再生的,猜測那裏應該具有某些促進機體恢複的物質。”
“你确定?”Dante想象了一下那一團東西就皺了皺眉,“我們要用治療惡魔的方法治他們兩個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男孩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而且我們也找不到該死的醫藥箱。”
“行吧,那就試試。”伸手拿過靠在沙發邊上的閻魔刀,Dante拔刀出鞘切出兩道空間裂痕,雖然沒原主人動作那麽潇灑,但也足夠他把自己塞進去,“我去搞材料,你負責制作。”
半個小時後,他們的藥劑新鮮出爐了。
Nero端着他用來煮牛奶的小鍋,臉色複雜地走到客廳,“我盡力了。”他的語氣沉痛悲切,像是剛剛宣判了自己奶鍋的死刑。
“哇哦……”
Dante盯着鍋裏那一堆還在緩慢旋轉着的深綠色液體,還有幾段像尾巴尖一樣的東西在裏面漂浮,整個器皿散發着難以形容的詭異味道,像是爛泥巴和臭榴蓮的混合體。
“廚藝不錯嘛小子。”他捏住鼻子用另一只手接過鍋柄,端到茶幾上,再用一個小勺盛出一點——遞到Vergil的嘴邊。
“老哥張嘴,啊——”
說不上心裏是恐懼還是激動,Dante準備把勺子直接戳進自己兄弟的嘴裏。都是你兒子的主意,東西也是他做的,有什麽事情千萬別怪我。他把這個鍋輕車熟路地扣給了Nero。
可在那一勺詭異的液體離Vergil的嘴唇還有一絲距離的時候,那個本應睡着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你敢喂我這種東西就死吧,Dante。”
那鍋東西被他們倒進了馬桶,而那口可憐的鍋即使Nero刷了三遍也沒辦法去掉那種詭異的味道,于是也被扔進了垃圾桶。現在他們又回到了原點。
“我能感覺到那種聯系。”
清醒過來的V披着毛毯坐在沙發上,“是我的魔力波動影響了Vergil,第二次分離不太完整,我的虛弱也會導致他的力量紊亂。”他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所以那些鱗片才會冒出更多。”
“所以說只要你的病治好了他也會恢複嗎?”Nero給他端來一杯熱水,看向在另一張沙發上躺着的Vergil。
“理論上是這樣,但他也需要一些治療。”V瞥了一眼那個閉上嘴的白色機器,“畢竟他也跟着你們吹了不少冷風,本來魔界那邊就挺冷的。”
Kyrie打來的電話拯救了他們,顯然姑娘們對于怎麽照顧病號更擅長一些。
“藥箱在書櫃上面,裏面第三個格子裏是抗生素,一天三次一次一片……”Nero把聽到的話都記在紙上,“抗生素對半魔人不管用……?啊,好吧,我會熬點白粥。不,那個鍋我扔了……總之原因很複雜……水開了再放米是嗎?好,好我記住了,謝謝你Kyrie。”
挂斷了電話,他把那張紙拍在自己叔叔的胸口,“如果你一會兒不想再被挂到牆上就去拿藥吧。”
然後Nero走進廚房,從壁櫥裏拿出一口新的鍋,加了一半的水開始熬粥。他衷心地希望這次他不會做出來奇怪的東西,那道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惡魔恢複湯劑他準備當成一個秘密嚼爛了吞進肚子裏。
一切都非常順利,白色的米粥在鍋裏咕嚕嚕地冒着泡,谷物散發的香氣比剛才的惡魔材料不知好聞了多少倍,Dante趁着他去給病號倒水的功夫溜進來往裏面撒了一把葡萄幹和甜杏幹。雖然Kyrie的叮囑裏沒這兩樣,但聞起來還不錯。
現在是氣溫正高的午後,屋裏沒開空調熱的驚人。四個人坐在沙發的茶幾旁,面前各有一碗冒着熱氣的米粥。
大概是Dante良心發現,覺得在病號面前大吃披薩不太友好,就自告奮勇地也盛了一碗。而Nero根本就繼承了Kyrie總會把食物做多的良好傳統,總之現在人人有份。
Vergil拿勺子攪着自己碗裏的粥,一些黃色的果幹被翻了上來,酸甜的果香混着大米清淡的香氣熨平了他眉間的褶皺。甜杏和葡萄,他看向正被粥燙的呲牙咧嘴的Dante,決定不去計較自己的兄弟剛剛試圖把那種惡心液體灌進自己嘴裏的罪行。
之後他去盛了第二碗。Nero莫名地受寵若驚。
有風從打開的窗子裏吹了進來,雖然外面依舊熱浪滾滾,但喝着熱粥的他們好像也不覺得那麽熱了。
吃完藥的V臉色好了不少,人類發明的藥物迅速地處理了那些不适症狀,除了還有一點發燒的尾巴沒有散去,他現在已經可以靠在床頭繼續自己那本沒看完的書了。
一杯熱水被放在了他的手邊,黑發詩人擡起頭看着自己的同居人。
“我記得你說半魔人不害怕傳染。”他拉下惡魔獵人的腦袋,給了他一個吻。
但當他們分開之後,Nero突然打了個噴嚏。
啊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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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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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