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Summary:Nero今年24歲,認為自己不需要去游樂園補過一個兒童節。

從DMC事務所的信箱裏你可以發現每天的晨報、水電費賬單、一些委托人寄來的感謝信或者銀行付款回執。運氣好的時候還能找到沒有被某人及時拿走的個人私藏(夏天是泳裝特輯)。

但偶爾也有一些奇怪的東西被塞進來,比如今天早上躺在裏面的幾張游樂園優惠券。

Dante哼着小曲在一疊厚厚的賬單和信封裏尋找自己的那個牛皮紙袋。

今天是一號,這意味着有兩本新刊要到,他必須要趕在第二個來收信的金發女惡魔來之前拿走,而且還要躲着自己兄弟,那天被一條尾巴撕碎珍藏特輯的噩夢仍讓他心有餘悸。

他翻開一張張的賬單,毫無自覺的把屬于自己的那份跳過,試圖藏在他們的水電燃氣費裏蒙混過關,反正大不了被Trish扯着耳朵再數落一遍。還有那些來自委托人的感謝信,天啊,那些人什麽時候才能意識到他們之間只是“你給我錢,我幫你殺惡魔”的簡單關系,然後停止寄來派對和晚宴邀請?他甚至還看到了一個粉紅色紮絲帶的信封:

一份婚禮請柬。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惡魔獵人開始反思自己年輕的時候到底是不是腦子進了水。不然怎麽會接了一份又一份毫無報酬的委托,看着惡魔的仆人和大小姐、酒吧女郎和她的傻小子、搖滾女王和經紀人彼此互訴衷腸。

或許是那個時候他很寂寞,看着別人得到幸福就感覺自己也能分享其中的一份。

但現在他好像也沒那麽寂寞了;有炸培根和烤吐司的香氣從樓上飄進了鼻子裏,混雜着某個灰發男孩的笑聲、碗碟碰撞聲和拖鞋圾拉過地板的聲音。

Dante聳了聳肩,抽出了屬于自己的那個紙袋,發現在背後還粘着幾張花花綠綠的傳單。他伸手把它們扯下來,以為又是什麽推銷空氣炸鍋或者掃地機器人的廣告準備扔到牆角,但上面印着的一幅畫讓他停下了手;

一個一家三口的剪影,背後是由過山車,城堡,摩天輪和氣球拼成的五顏六色的游樂園。

“奇妙夢幻島新開業!和家人來這裏享受美好時光!”

這句宣傳語被操心斯巴達家族親子關系的Dante腦內自動翻譯成了“老哥這又是一個機會”。于是他把這張宣傳頁折好放進口袋裏,夾着自己的雜志關上了信箱門。

在早餐桌上他抛出了這個話題;

“這個周末大家都有空嗎?”

他把那張紙展開推到桌子中間,“新開的游樂園,組團去還能打折——”他把這句話吞了回去,真是窮怕了。他想。清了清嗓子,“我們也好久沒一起出去找樂子了,我覺得這個地方還挺不賴,怎麽樣?”

“是那種有旋轉木馬,冰激淩和公主城堡的地方嗎?”

Kyrie第一個舉起了手,她在Fortuna島上只從外鄉人那裏聽說過這種為小孩子準備的樂園,充斥着笑聲,甜味和毛絨玩具的夢幻天堂。搬來這裏後又因為一連串的事情沒能去成,褐發女孩對這樣的地方沒有任何抵抗力。所以在得到了Dante的确認後她興奮地扯着身邊女機械師的胳膊,“一起去嘛Nico,我想玩你上次說的那個旋轉茶杯~”

女孩子總是很好搞定,Trish和Lady表示推遲一周進行她們的夏裝大掃蕩也沒關系,她們對Kyrie描述的充滿了毛絨絨和亮閃閃的玩偶,騎上去就能變成公主的旋轉木馬感到十分好奇;雖然時間女神對她們的容貌極盡眷顧,但誰會對這樣的形容無動于衷呢?

現在就剩下了三位困難人士。

Dante對着坐在自己對面的Vergil擠眉弄眼,試圖讓自己老哥明白這是一個拉近父子關系的絕妙機會。只是一場推心置腹的交流還不太夠,他們都錯過了彼此太多的時光,這需要日後的緩慢彌補。

在他覺得自己的面部肌肉都快抽筋的時候,一直盯着那張花花綠綠的廣告面無表情的人終于微不可差地點了點頭。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Dante覺得Vergil的眼神一直盯着那個黑色的剪影,似乎要在上面燒出一個洞來。

大概是想到什麽傷心事了吧。他不想胡亂猜測自己兄弟本就單薄的私生活,每個人都有點自己的小秘密。于是他接着看向坐在另一邊的V,經過上一次的合作他發現他們兩個大概可以就“幫助Nero和Vergil修複和諧完整親子關系”達成統一戰線。

黑發詩人眨眨眼睛,很快就心領神會。他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同居人的小腿。

“我也想去,Nero。”

被點名的男孩咬着自己的吐司左右為難。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叔叔打的什麽鬼主意,而坐在身邊的Vergil剛才點了點頭讓他整個人都抖了抖。老天,自己二十四歲了,難道還要跟着他們去游樂園為童年補票嗎?他根本無法想象這一堆能手撕惡魔的人能和樂融融地一起結伴出游。

但V的請求又讓他無法拒絕,Nero盯着被擠到手指上的一點花生醬,覺得自己突然有了一點勇氣去面對那個過于詭異的場景。不管是以什麽身份,即使是陪着自己的兩位血親扮演一個合格的後輩,還是帶着自己的戀人體驗對他們而言都是全新的娛樂方式。

他突然發現自己叔叔的這個提議也沒有那麽糟糕,至少在Vergil點頭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被人輕輕揪了一把,帶着點說不明的興奮和惶恐。

“好吧,算我一個。”他嘆了口氣舉起手。

“OK,全票通過!”

Dante歡呼了一聲,拿過那張宣傳冊折成紙飛機,哈了一口氣向天花板扔去,毫不意外地看它慢悠悠轉了一個圈,精準地擊中了灰發男孩的後腦勺。

第二天他們站在那個被無數氣球、絲帶和霓虹燈牌簇擁着的拱門前;

雖然在廣告和電視節目中見過這樣的大型游樂設施,這些基本只在酒吧、工作臺、事務所和惡魔堆裏消磨時間的人還是發出了驚奇的贊嘆聲。

姑娘們似乎約好了都換上了漂亮小裙子和高跟涼鞋,試圖把自己打扮成和城堡和旋轉木馬相符的風格。實際上她們也很成功,在等待男士們買票的十分鐘裏有無數的小夥子試圖上前搭讪,由穿着布偶衣服的人發放的氣球也系滿了她們的小指。

那些抱有美好幻想的男孩們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面前的女孩們有一個壓根不是人類,一個能單手抗火箭筒,一個車技甩他們二十條街。哦,還有一個正常的褐發小天使,但她們不會允許有人翹走事務所的希望之光。

“給你們票……”Nero拉着V好不容易才從人堆裏擠出來,把手裏的手環遞給她們;

現在已經不再是撕紙質票的懷舊年代,所有的服務只用刷一下手環裏的芯片,滴,方便快捷。所以自己為什麽還是沒有智能手機?今天的Nero也在思考這個未解之謎。

大家一致決定應該先一起體驗一個項目再分頭行動。仿佛是向這個游樂場的設計者挑釁似的,Dante選擇了鬼屋。

一個被改造成廢棄醫院的破舊小樓藏在游樂場的角落裏,配上生鏽的鐵栅欄和枯萎的薔薇。就連這一小片的天氣也特給面子地陰沉沉,加上從裏面隐約傳出的慘叫聲,硬生生地在這個陽光燦爛歡聲笑語的游樂場裏隔離出一個凄慘恐怖的角落。

正好八個人一組,他們沒等多久就被一個頭頂纏着繃帶,好像被敲碎了腦殼一樣的工作人員放了進去。

“請注意安全小心腳下,如果出現任何不适就按下手環的緊急呼叫按鈕,會有工作人員提供幫助。”服務生例行公事地為新進的一組游客講解注意事項,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放進去的是一群怎樣的怪物。

“所以說,那些垃圾你們在魔界還沒看夠嗎?為什麽要來這麽無聊的地方,又吓不着。”

Nero把手背在腦後,跟在兩位長輩的後面踩上搖搖欲墜的木樓梯。他覺得Dante真的是閑得蛋疼,連真的惡魔他們都不知道殺過多少只,難道還會怕這些假的道具?不過今天他也沒拿那把紅色長刀,只在槍套裏塞了Blue Rose,Nero看向走在前面的自己叔叔,在薄風衣下面也能依稀看出腰間有兩把手/槍的輪廓——這麽一對比,依舊堅持帶着Yamato的Vergil也沒那麽奇怪了。

大概會被當成某種角色扮演吧。他想着,感覺有人輕輕拽住了自己的衣角。

還以為是某個工作人員惡作劇的男孩瞬間抓住了那只手腕,Nero皺着眉準備給這個不自量力的扮演者一個警告。可是從耳邊傳來的聲音讓他放松了力道;

“姑娘們都不見了。”

V伏在他耳邊低語,惡魔獵人回頭看了看身後,原本叽叽喳喳說笑的四個女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也許是覺得和他們一起走實在是沒什麽挑戰性。

Nero想了想,覺得自己也不用擔心Kyrie,Trish和Lady任何一個都能把這棟房子拆了。于是他反手扣住了那只手,把自己的手指塞進了V的指縫。

“如果你害怕的話和我說,我保證不會嘲笑你。”他小聲嘀咕着,聲音已經染上了笑意。

“是啊,我快吓死了。”黑發詩人也扯出一個假惺惺的笑容,把自己更緊地貼向身邊人。

現在他們四個走到了二樓,是符合恐怖醫院風格的幽閉走廊,一盞吊燈在天花板上半閃不閃,努力烘托出昏暗詭異的氣氛;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傳來滴答的水聲,誘使游客把它們腦補成鮮血滴落的聲音;走廊盡頭是一個死胡同,看來通向上一層的樓梯就藏在某一扇關着的房門後。

“一共四間,我們一起還是一人一間?”Dante向着緊閉的鐵門努了努嘴,“我提議前者,不然就太無聊了。”

沒人反對,于是某個永遠學不會好好開門的人擡腳踹開了第一扇門。

房間裏黑黢黢的一片,在他們走進去的一瞬間一盞無影燈在頭頂亮了起來,照亮了房間中央的一張手術臺。這大概是模拟人體/改/造失敗的場景,一只手從被單下面伸出來,鮮血順着垂下來的指尖滴下來,在地上積成了一小灘。這大概就是詭異水滴聲的由來。

“哈,你們猜他會不會突然坐起來?”Dante抱着肩膀從嘴角扯出一個冷笑,拿起了靠在牆角的一把電鋸,“要來玩電鋸驚魂嗎?”他扳開了開關,咯剌咯剌的摩擦聲伴随着火花襯得那張胡子拉碴的臉莫名有些恐怖。

那個可憐的人哪見過這架勢,本來他應該趁着游客被恐怖氣氛震住的時候趁機跳起來拿起他的道具把他們吓跑,或者吓到房間深處——那裏還有一個血淋淋的擁抱在等着他們。

但現在那個參觀者拿着電鋸一臉獰笑地走過來,比他這個工作人員還要像一個電鋸狂魔。于是他趕忙掀開了身上的床單跳下來,摸了一把臉上的人造血液,幾乎要退到牆角。

“先,先生,那個道具非常危險……您能,能把它放下來嗎?”

“切,無聊。”

絲毫沒有找到樂子的惡魔獵人放下了手裏的機器,環顧了四周,他覺得還是不要直接問這個人樓梯到底在不在這一間,那就太無趣了。于是他拽過自己侄子的袖子,“你去看看裏面有沒有樓梯。”

Nero翻了個白眼,走過去掀起那個濺上血跡的隔離簾子。一個人影從牆後向他撲過來,多年養成的戰鬥直覺讓他迅速閃身躲開,同時一個背身肘擊把那個血糊刺啦的的人擊倒在地上。他後知後覺地才發現那應該是一個工作人員,下意識地就被自己當成偷襲的敵人無端受害。

他手忙腳亂地扶起趴在地上連痛呼都發不出來的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Nero覺得自己真的蠢爆了,“請問,裏面有樓梯嗎?”他用了最禮貌最溫和的語氣發問,好像剛才那一記狠厲的重擊不是他打的一樣。

那個可憐人只能搖着頭,驚恐地看着這個語氣像天使動作卻是魔鬼的男孩,盤算着自己一會要不要申請工傷補貼。

第二扇門裏堆滿了斷肢和各種标本,他們還發現了一個踩到了就會倒一盆血下來的機關,于是Dante想了個辦法讓來追他們的‘僵/屍’踩上去。

第三扇門裏是一個盥洗室,所有的水龍頭裏擰開都是紅色的液體。那扇鐵門在他們進來的時候就自動鎖上,所以他們不得不先把躲在角落裏的‘異形生物’抓出來,從它的口袋裏翻出了鑰匙。

鑒于Dante的運氣一向很差,所以直到最後一扇門他們才能确定通向頂樓的樓梯就藏在這裏。推開門後一片白花花的繃帶垂下來,随着不知道哪裏吹來的冷風微微晃動。

V伸手扯下一根,把自己的小指和Nero的綁在一起,“留個紀念。”他解釋。

“哦吼,這些繃帶我挺熟悉的,”Dante也扯下一根隔空對着自己兄弟的臉比劃,“我還挺懷念當年臉上纏着繃帶的你,那個化名真的是爛爆了,傻子都能猜到!”他回憶着那個酒吧裏臉上纏滿繃帶的怪人,和自己打得天昏地暗後居然一杯就倒,他幾乎要被這段記憶逗笑了。

Vergil磨了磨牙,拍掉了那只試圖把紗布向自己臉上纏的爪子。“你敢再提這件事就死定了。”他的眼神準确地向自己胞弟傳達了這個警告。每個人都有些黑歷史,只不過Dante恰巧比別人知道的多一些。

這時一陣陰風吹過,滿屋的白紗布搖晃起來。一只血淋淋的手悄悄搭上了他的肩膀。

Vergil側頭看着自己肩膀上的血手印,它在白色襯衫上格外顯眼。抽了抽眼角,他把手按上了腰間的刀镡。

感謝Dante,察覺到了自己老哥的小動作,在千鈞一發的危急時刻撲上來抱住了他的腰,阻止了一場即将發生的慘案,代替那個不長眼的倒黴鬼被釘到了牆上。上帝保佑這一幕不會給那個普通人造成心理陰影。

Nero目睹此情此景只能把手撐在額頭上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答應陪他們來這裏是一個完全錯誤的決定。V忍不住發出一聲悶笑,湊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以為你早就知道他們倆湊在一起就會這樣。”

最後他們沒能走完全程,以“毆打工作人員”的借口被強行請了出去。

最妙的是在門口他們也遇見了四位女性成員,而她們是因為同樣的原因。“誰讓他們差點把我們的好姑娘吓哭了。”Nico摟着Kyrie的肩膀,試圖為她們的暴行尋找正當理由。

他們總算放過了這棟可憐的房子,尋找下一個游玩項目。

“要不要試試那個?我覺得挺酷的!”Nero指向前面直沖向天空的鋼架軌道,在上面翻滾的列車幾乎承包了整個園區的尖叫聲。

你都會飛了還想玩這種被綁着在鐵軌上轉來轉去的玩具,想體驗刺激直接和你老爹說,讓他魔人化你騎他背上飛幾圈不就行了。不過這種話Dante也只能在心裏想一想,一個合格的親叔叔不能潑自己侄子的冷水。“走呗,想玩就去試試。”他帶頭往前走。

過山車确實有一種能讓每一個坐在上面的人都把自己肺裏的空氣吼出來的神奇魔力。

但是Vergil除外,當自己的胞弟坐在身邊因為高速的俯沖和劇烈的扭轉揮舞着手臂大喊大叫像個瘋子的時候,他依然抱着刀坐在位置上面無表情,好像是坐在客廳的沙發裏。這一點也不刺激,他疑惑着同行的三個人為什麽能因為無趣的失重感和明顯不會撞到的障礙物大聲尖叫。難道親手切開魔龍的胸膛不比這個更令人興奮嗎?他頭朝下思考着這個仿佛世界本源的哲學問題。

該死,再轉下去他的頭發要散開了。

“你看,那個玩偶像不像獸化的你?”

V突然在一個小攤前停下了腳步,扯了扯兩個人還纏在一起的手指,他示意Nero看向放在獎品櫃最高處的那個等身抱枕;一只毛乎乎的小白狼,瞪着豆豆眼看似兇狠實則蠢萌地向他們呲着牙,那條厚實的大尾巴垂下來,上面有些灰塵,看來等待能把它帶走的勇士已經有些時候了。

“你想要嗎?”Nero從不會錯過自己同居人眼底那份渴望,他停下來仔細打量那個攤位,當發現是一個射擊游戲時松了一口氣。

“一分鐘五十米一百五十發子彈擊破一百個氣球,”他默念着這個幾乎不能稱為一個挑戰的要求,向老板付了錢,拿到了一把改造的氣槍——本來他想問能不能用自己的槍,他害怕把這把輕飄飄的玩具槍搞壞了。

半分鐘後Nero把道具還給了老板,“給你省了五十顆,不用謝。”他走過去把那只有些灰撲撲的玩偶抱了下來,拍了拍它身上的灰,遞給站在旁邊的黑發詩人。

“你想要的就自己抱着……”他覺得臉上有點燒,而且絕對不是因為攤主憤怒的眼神。

快要黃昏的時候他們在旋轉木馬旁找到了姑娘們和兩位斯巴達家族的後裔。

Nero拒絕猜測為什麽自己的爸爸和叔叔也在那裏,可能只是恰好路過吧。他對自我的心理暗示越來越熟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他已經想通了。

秉着有始有終的原則Nico提議全體成員一起去玩最後一項——碰碰車。

當然有賭約,贏家可以一個星期不用輪值刷碗。很有誘惑力的獎品,他們都摩拳擦掌,并且認為贏的人會是自己這一組。但結果往往事與願違。

“嘿!你的刀柄捅到我的腰了!”Dante向左猛打方向盤,扭頭怒視自己的兄弟,“你影響到我操作了知不知道?”

作為對這句诽謗言論的無聲反駁,Vergil松開了踩在油門上的腳,一臉冷漠的看着前一秒還笑得嚣張的人往前一撲,那個方向盤狠狠地陷進了他的胃裏。

感謝設計師把方向盤和油門剎車分開兩邊的天才設計,給這項原本就有些暴力的游戲增添了諸如兄弟反目,情侶不和,閨蜜友盡之類的戲劇因素。

“艹!你故意的嗎?我們要輸了!”Dante捂着肚子直起腰,很快又被側後方傳來的撞擊撞倒在方向盤上,就連不動如山的Vergil也晃了晃。

“看來某些人有麻煩了~”金發的女惡魔眨了眨眼,拍了拍身邊女伴的肩膀,Lady立刻心領神會回打方向盤從他們身邊退開,動作流暢配合默契。

“這句話也同樣送給你們!”整個事務所車技最好的司機也能把一輛碰碰車開得出神入化上天入地,Nico狠踩油門從側面迎上來,差點把對手撞翻過去。“好哎!”Kyrie為自己同伴的精湛技術鼓起掌來。

Trish現在很惱火,于是她閉上了眼睛,有紫色的雷電圍繞着橡膠輪胎打轉。“喂喂喂你不是認真的吧……”女槍械師睜大了眼睛。

還有一組被遺忘在了戰場之外。

“還是不行……”V嘆了一口氣,放開了手裏的方向盤。

他們的車不知道出了什麽毛病,只要踩油門就會原地打轉,方向盤完全不能控制方向。他們已經在起點處轉了五分鐘的圈,現在看來剩下的五分鐘也要被這樣耗過去。

Nero對此也毫無辦法,他會一點修車技術,但不代表能處理得了這輛有脾氣的碰碰車。撓了撓頭,他也沒想出什麽辦法,沒有多餘的車讓他們更換,似乎提前認輸是最明智的選擇。“我們就在這待着吧,看他們誰先發現,把我們撞出去。”

“沒關系,即使只在這裏打轉也很有趣。”V突然踩了一腳油門,看身邊的男孩一頭撞到了方向盤上,他沒忍住喉嚨裏的笑聲。

可是其他的三組都已經殺紅了眼,完全忘記了還有一組沒參與戰鬥。這些碰撞在小小的場地裏發酵,變成了比獵殺怪物更令人興奮的事情。報複,與被報複,對同伴操作失誤的埋怨,偷襲成功時的大笑此刻完全占據了這群令惡魔都懼怕的人類的全部心緒,僅因為人類的一個簡單游樂設施。

Vergil終于忍不了自己的兄弟三番五次試圖過來踩油門結果踩到了自己腳的弟弟行為。

“比賽可以輸,Dante必須死”抱着這樣的想法他直接用Yamato捅穿了那只不安分的腳,在Dante的慘叫聲中他們被一輛冒着紫色雷電的超速車輛撞出了場地。

至于後來Trish和Lady被完全剎不住車的某車神以一個騰空翻滾三周半的極致操作一起被撞出去的最終結果,大家都默契地沒做出任何評論。

即使是半魔人,在瘋玩了一天後也會感到精疲力竭。現在大家都坐在廣場的座椅上,看着扯着氣球跑來跑去的小孩和套着巨大布偶裝分發傳單的工作人員,回去躺在自己床上大睡特睡的想法第一次如此清晰。

姑娘們已經咬着甜筒嘻嘻哈哈地讨論明天一起去哪裏逛街,Nero扯了扯他和V還綁在一起的小指,把他帶向路邊的冰激淋車。

“兩份大杯巧克力聖代,一杯加料草莓聖代……”

Nero看着面前花花綠綠的格子,那些不同口味的冰激淩和各式各樣的配料可以搭配出無數個美味組合,他曾經猶豫過,也恐懼過。于是他扭頭,看向不遠處坐在長椅上的灰發男人;

黃昏溫熱但不灼眼的陽光把那個坐得筆直的身影塗抹得有些模糊,像是老照片裏的毛邊,磨去了那個人平日裏的鋒銳棱角。那把從不離身的刀被他靠在椅背上,鞘上黃色的流蘇引來了幾只好奇的鴿子,它們毫不怕生地落在他的肩頭和膝前,用鮮紅的喙輕輕啄着那些明黃像谷物的長穗和他銀灰似燕草的鬓角。

Vergil并沒有揮手把它們趕開,任憑它們在自己身邊跳來跳去。Dante也罕見地沉默着坐在旁邊,和自己兄弟一起看向不遠處扯着氣球奔跑的兩個孩子;

可能想起了他們的過去,也可能想象着他們錯過的這個男孩的童年時光。沒人能讀懂那兩雙極其酷肖的灰藍色眼睛裏到底翻湧着什麽情緒。

Nero眨了眨眼睛,扭過頭對着正等着自己的店員說出了那個唯一的密碼;

“再加一份,巧克力楓糖加榛果碎。”

等到他們準備離開時,Nero才驚覺自己忘記帶V體驗最重要的一項。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停下了腳步回望着那個正在漸暗天色中緩緩旋轉的巨大輪子,一點點光亮從每一個小包廂中傳出來,像夜空中明亮的晚星,而他們本應成為其中的一顆;

“抱歉……”他低着腦袋,心裏卻想着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一本雜志的邊角看來的都市傳說:

據說如果一對戀人在摩天輪升到最高處的時候親吻彼此,他們就會永不分離。

這句像女子高中生對愛情的甜蜜幻想牢牢地在他的腦海裏紮根,有時他試圖用一些更硬氣的故事或者句子把它掩蓋掉,可它的根系已經延伸地如此之深,不能被連根拔起。或許它就是在等着這一天,這一秒。

V眨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灰發男孩,即使Nero沒有把心裏的想法說出來,可他就是知道;

于是他輕笑着湊上前給了Nero一個親吻,那個小狼玩偶擠在他們中間,從他們交疊的肩膀間露出它瞪着豆豆眼的腦袋。

“我相信不需要在那裏我們也可以。”他說。

未完待續)

從此以後所有的游樂園都豎起了“DMC相關成員禁止入內”的公告牌(笑

我真的挺喜歡一代官小的吉爾維,繃帶怪人+一杯倒真的好可愛!私心把他也加到V哥黑歷史裏。另外吃書卡表進來挨打!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