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獵鹿記

雅各布答應了一聲, 專心為她檢查馬鞍系帶。

“你會騎馬嗎?你可不要摔下來啊。要知道從馬上摔下來,可是會摔死的。”埃文讨人厭的說着不吉利的話。

愛麗絲看都沒看他。

梅麗再次打量了她一番, 為她戴上一條鑲有兔毛的夾棉發帶。發帶上繡着花卉, 灰色的兔毛襯的她的圓圓小臉越發白淨可愛。

奧利弗走了過來,看了看她的裝扮,沒說什麽, 只是指着發帶對她說:“發帶還不夠保暖,吹一會兒風你就會頭疼。”他取下自己戴着的深灰色毛呢鴨舌帽給她戴上,發現太大了,便對梅麗吩咐,“去告訴女管家, 讓我的女仆把我9歲時候的帽子拿來。”

“會很冷嗎?”愛麗絲皺着眉問。入了秋她就只在天氣晴朗的時候出去騎馬了,又出門一周, 還沒有體驗過在英格蘭的冬天騎馬外出。今天的氣溫不高, 太陽清冷冷的挂在天空,幸好沒有風,不至于冷得出不了門。

“會很冷的。”奧利弗重新戴上鴨舌帽。“你會開槍嗎?”

“會的,但不太常打活靶。”

“活靶要多練習。戴爾斯福特之屋沒有鴿子讓你練習射擊嗎?”奧利弗微笑。

“打鴿子?一下子打死太多鴿子, 我們可吃不完。”

奧利弗頓時笑的很開心,“你真奇怪,居然會擔心這個。”

埃文在一旁不屑的說:“窮鬼!”

愛麗絲還是假裝聽不見,“浪費可恥。我和黑斯汀斯先生一天吃不了多少食物的, 就是加上仆人也吃不了太多。”

“戴爾斯福特之屋好像仆人不太多。”

“是不多,沒有你家的仆人多。”

“你是黑斯汀斯先生的教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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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我是他的學生。”

“學生?”奧利弗驚異,“他都教你什麽?”

“很多,除了做女工和跳舞之外,他會什麽,就教我什麽。”

“天哪!”奧利弗表示驚嘆:“那你可真是幸運!”

黑斯汀斯不差錢,所以肯定不是為了學費才收學生的,更別說還是女孩子。

“我聽說,一直有人想請黑斯汀斯先生回到倫敦,進入下議院,但他推辭了好幾次。”

“你是想問我的意見嗎?”

“算是吧。”

“我沒什麽意見,他應該好好享受輕松惬意的鄉村生活,政治,太讨厭了。”

奧利弗笑了笑,不再說這個話題。“你在戴爾斯福特之屋住了多久?”

“快半年。”

“會一直住在那兒嗎?”

“暫時先住個幾年吧。”

“父親上個月才過來,我們每年冬天都會來狩獵,有時候夏天也會過來住一兩個月。”

“你們之前住在哪裏?”

“有時候住在德文郡,有時候在懷特島。”

“不去倫敦嗎?”

“偶爾去。”

梅麗和一個女仆過來了,女仆捧了一個紙盒,說不知道到底哪一頂合适,于是拿了好幾頂帽子來,也不都是鴨舌帽,還有別的帽子,都幾乎是全新的,保存的很好。梅麗試着給愛麗絲戴了幾頂帽子,最後還是一頂淺灰色的羊毛呢鴨舌帽大小正合适。

她戴好帽子,奧利弗過來看了一眼,“很好,你就戴着吧,不用還我了。”

馬廄很大,前後門都開着,參加狩獵的客人們都陸續牽出了自己的馬,檢查了馬鞍和來福槍後,紛紛上馬。

大概是因為奧利弗一直在跟她說話的緣故,埃文也沒有總是湊過來讨人厭,他已經上了馬,催促表哥,“快一點,不要總是不緊不慢的。”

奧利弗對愛麗絲溫柔的一笑,“一會兒你跟着我就好了,我會看着你。你的仆人呢?叫他扶你上馬。”他沒有着急自己上馬,而是看着傑克過來,在馬的左側屈膝跪下來,愛麗絲右腳踩在傑克的腿上,左腳蹬進馬镫裏,手握缰繩,右腿跨上馬。

姿勢很好看,矯健輕靈。

這匹馬不算高大,可以算得上是少年馬,黑斯汀斯先生特地為她買的。愛麗絲也練習了幾百次如何優雅的上馬。

之所以會有女式側坐馬鞍,也是因為男人們覺得女人跨騎很不雅觀,但側坐馬鞍無疑是極為危險的,就算是跨騎的男人從馬上摔下來也是常事,更別說側坐了。愛麗絲不在乎別人會不會認為她跨騎不雅,但為了姿勢好看,還是狠下了一番功夫練習。她動作快,腿長,還穿着男裝,戴着男式帽子,于是就被人當成是男孩子了。

女人穿男人服裝會被認為是極為叛逆的行為,有着好教養的淑女是不該穿男裝的,也就是因為她年紀小,所以倒一直沒人說她什麽,牛頓莊園的客人們覺得她穿男裝不太規矩,但還是個孩子,沒什麽好指責的。

就連埃文都沒有諷刺她不該穿男裝。

這天的狩獵活動,愛麗絲就是個圍觀群衆。

策馬奔騰起來,風就很大了,戴着帽子确實能保護腦袋不被冷風吹得發疼。奧利弗和埃文的馬鞍旁邊都帶了來福槍,跑着跑着幾個孩子就跟大部隊分開了。奧利弗的仆人帶他們去了一處小樹林,表兄弟倆打到了幾只兔子,都很高興。

這個時代的來福槍還是前裝彈,子彈發射出去就需要再次填充,很是麻煩,所以需要帶個男仆裝子彈,通常都會帶兩支來福槍,輪番裝彈。

兩個男孩提到查伯頓先生,埃文嘲笑查伯頓槍法十年如一日的爛,他怎麽到現在還沒有把自己打死。奧利弗就笑着說,查伯頓才不是不會開槍,他是故意的。

“他是故意不好好學開槍,還是故意裝出不會開槍的可笑樣子?”埃文問。

“這我可不知道,但他不是笨蛋。”

那就是僞裝的了。愛麗絲尋思,這位查伯頓先生大概就是醜化自己成為小醜一樣的人物,以留在邦德菲爾德男爵的身邊?确實,一個以玩為主的小團體裏總會有一個醜角似的人物,插科打诨,逗人發笑。放棄自己的自尊,想必得到的報酬也很高。奧利弗是長子,是必然的繼承人,他接受的教育理論上應該是男爵的財力所能做到的最好的,只要不是太笨,就能看出來查伯頓的真面目。男爵肯定也知道這人的真面目,但,誰不喜歡一個會拍馬屁又能自嘲還能做小伏低的小醜呢?所以他有存在的必要,男爵只要不是性情大變生活方式大變,也會繼續留下他。

埃文似乎比較天真,或者說,單蠢。跟大部分14歲的少年沒什麽分別,一樣的讨厭,一樣的自大。

跑了幾個小時,下午4點回了牛頓莊園。

愛麗絲騎了幾個小時的馬,也很是累了,上樓叫梅麗準備熱水,洗了澡,換了幹淨裙子,下樓吃正餐。

吃正餐的時候,奧利弗将她介紹給邦德菲爾德男爵。

男爵長得很英俊,40歲左右,上唇蓄了一撇小胡子,看上去十分的倜傥。個子很高,大概跟衛斯理差不多高,看樣子将來奧利弗也會長得很高。

男爵很愛笑,對愛麗絲說話一直都在笑,問她今天玩的高興嗎,奧利弗有沒有盡到主人的責任,不用客氣,就當牛頓莊園是戴爾斯福特之屋一樣好了,有什麽就吩咐仆人去做,想吃什麽就跟廚娘說。一副和藹父親的口吻,倒有點出乎愛麗絲的預料。

男爵是她見過的地位最高的人,公侯伯子男,男爵是貴族等級中最低的一級,後來又有更低的從男爵,貴族的頭銜可以繼承。封爵的人數很有限,王室一直控制着爵位的封賞,得保證貴族不會滿大街都是;貴族的沒有爵位的兒子可以被稱為“Lord”,比如管家和仆人會稱奧利弗是“Lord Oliver”或是“master Oliver”,但埃文就不能是“Lord Evan”,頂多只是“master Evan”。

吃過正餐後,男士們轉移到吸煙室高談闊論,福爾摩斯太太和女賓們移步游戲室。

愛麗絲先是跟女賓們到了游戲室,安安靜靜的待在角落裏跟梅麗玩牌。太太夫人們分成幾小撮,說着不同的話題,愛麗絲由于年齡太小了,除了偶爾有人跟她說幾句話之外,插不進去已婚女性的話題。

已婚太太們的話題無非就是那些,東家長西家短,說着說着就說到了威爾士親王的“妻子”和情婦們。愛麗絲對那些女性的名字并不熟悉,梅麗聽了一會兒,發現說的是倫敦的那些著名交際花,就把她帶出游戲室了。

出了游戲室,愛麗絲才問:“她們是不是在說什麽名聲不太好的女人?”

“是的,您不需要知道那些。”

愛麗絲點點頭。她沒有那麽八卦,對什麽人的情婦之類的不感興趣。

“要不,您上樓休息一會兒吧。今天是不是很累了?您平時沒有騎過這麽長時間的馬。”

愛麗絲也覺着很累,想着要早一點睡覺。鄉村沒什麽夜生活,最大的消遣娛樂就是開舞會,牛頓莊園看起來今晚不可能開舞會,男人們吹牛2、3個小時,再喝個茶,也該洗洗睡了。

梅麗帶着她順着走廊,準備走到樓梯處上樓。

奧利弗從一扇門裏推門出來,見她走過來,便問:“要上樓嗎?”

“我想早一點睡覺,早上起得太早了,中午沒有午睡。”說着打了一個呵欠。

“是該早一點休息,今天你可跟着我們跑的挺遠的。明天早上要吃烤兔肉嗎?”

“烤的嫩一點,別烤的太幹了,然後切的薄薄的,可以夾在面包片裏吃。最好再準備一盤生菜,只要嫩葉。”

“好,我會吩咐廚娘。”奧利弗領先兩步上樓,一邊回頭看她,“明天他們要一大早就去圍獵,早餐會提前1小時。你要去看看嗎?父親叫人趕了很多鹿過來,那個場面你肯定沒見過。”

“我也能去嗎?”

“你跟着我就好了。”

奧利弗送她到客房門口,這才行禮告辭。

進了房間,愛麗絲也沒有立即就上床睡覺。

她把打字機也帶來了,放在起居室的書桌上。打字機旁邊擺放着兩疊紙,一種是普通厚度的紙,一種是較厚的信紙。

先抽了一張信紙卷進打字機滾筒,給黑斯汀斯先生寫信。

“親愛的黑斯汀斯先生:我在牛頓莊園玩的很高興,今天騎了幾個小時的馬,雖然天冷,但騎馬跑起來也不是很冷了。男爵的兒子奧利弗是個挺不錯的男孩,男爵也很親切,就是福爾摩斯太太似乎很忙,都沒跟我說過話。太太們有的很無聊,有的愛說人是非,不過統一的就是都穿的很漂亮。最不好的一點就是這兒沒有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所以太太們也不怎麽跟我說話。你的,愛麗絲。”

寫完後從滾筒上取下來,折疊好,澆上火漆,蓋上“A·A”的印戳,放在一邊,準備明天叫雅各布送回戴爾斯福特。

又抽了一張普通紙,卷進打字機滾筒,開始寫今天的見聞。她打字很快,半小時後就打完一頁紙,抽出來看了一遍,很好,沒有拼錯的單詞,遣句措辭稍顯堆砌辭藻,有點浮誇,于是拿了蘸水筆出來勾勾畫畫,改完了,放在一邊,用一塊紫水晶鎮紙壓住,這才起身進了卧室,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早,匆匆吃了早餐,就跟着奧利弗出去看他們圍獵。

要說圍獵,愛麗絲還真沒有見過——事先派遣了一大堆仆人和領地上的農夫之類,遠遠的從別的地方将鹿群趕了過來,也不知道趕了幾天,或者是先抓起來,到了這邊再放開也未可知。總之是有2、30只大鹿,沒有幼鹿,一路狂奔着,男爵帶着獵手們也是一路疾追。

奧利弗和埃文都跟得很緊,雖然是在隊列的最後面,但總也算是追上了,愛麗絲也緊緊跟在奧利弗的馬後面。兩個大男孩都顧不上說話,只是催着馬跑。

陸續就聽見連綿的槍聲,因為需要重新裝彈的緣故,槍聲不算密集。

愛麗絲尋思着鹿好像也不是什麽有耐力的長跑健将,槍一響,沒被打到的鹿就會奮力狂奔一陣,這是動物本能;但這麽一陣一陣的多跑幾陣,用不了兩個小時,也該慢下來了,到時候獵手們就該開始大肆獵殺。

果然,兩三個小時之後,鹿群奔跑的速度降低了,槍聲開始變多了,就連埃文也打到了一只落單的鹿。埃文放下來福槍,就沖着奧利弗大呼小叫:“瞧!是我打到的!”

奧利弗也開了幾槍,只是沒打中,畢竟奔跑中的鹿很難打中,埃文也是趁那頭鹿停下來休息的短暫時間開槍打中的。

幾個男仆也都跟上了,埃文叫他們去把受傷的鹿捆好,擡過來。

奧利弗下了馬,示意愛麗絲也下馬。

“你還沒見過被打傷的鹿吧?”

愛麗絲踩着科特的肩頭下了馬,“沒看過。”

“你怕見到血嗎?”

她搖搖頭。

奧利弗便帶她到受傷的鹿身邊。

鹿很大只,鹿角很美,胸膛上一大片血污,汩汩的仍然流着血,即便是冬天,也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道。

埃文也下了馬過來,瞥了她一眼,“待會兒你可別暈倒了,我可沒有帶嗅鹽,你要是暈倒了,我就把你扔在這兒,不帶你回去。”

愛麗絲連白眼都不想翻:小破孩!

仆人帶了手鋸來,幾個仆人正在商量着是不是該現在就把鹿頭鋸下來,以免運回莊園的途中弄斷了鹿角,那可就不美觀了。

半死的鹿躺在那兒,嘴巴裏呼呼的喘着氣,大眼睛濕漉漉的,看上去美麗又脆弱。

快斷氣了,但還沒有斷氣。

愛麗絲皺了皺眉,從腰上的皮帶上拿下左輪手槍,對準約摸是鹿的心髒的地方,開了一槍。

奧利弗和埃文都沒想到她忽然拿出一把左輪,還開了槍,全都吓了一大跳,吃驚的看着她。

鹿眼睛緩緩閉上了。

愛麗絲收起左輪,問仆人,“是要砍下鹿頭帶回去做标本嗎?”

一個仆人回答,是的,是埃文少爺打的第一頭鹿,按照規矩,是要帶回去做标本,挂在收藏室的牆壁上。

愛麗絲皺眉,“這麽一個鹿頭,有什麽好看的?”真是弄不懂男人的盲目驕傲。

仆人們又商量了一會兒,覺得還是先去找一輛驢車來,或是叫幾個農夫将鹿扛回牛頓莊園。一個仆人騎馬去了附近的村莊。

埃文上了馬,“走吧,我們可以回去了。”

愛麗絲問:“奧利弗,你今天不用打到鹿也可以嗎?”

奧利弗笑笑,“我又不是第一次出來圍獵。”意思是以前當然打過鹿的,就不在乎今天這一次了。

那就沒什麽問題了,回去吧。

她也跟着跑了2、3個小時了,今天比昨天還要累,因為跑的太快了,以至于她現在就覺得大腿內側似乎可能是磨破了皮,小屁股颠得夠嗆——她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麽早上科特告訴她別跑得太快,這個強度就是成年人估計也是要被颠得屁股疼的。

回程果然兩個大男孩都走的很慢,仆人還給他們準備了棉墊子放在馬鞍上。

回了莊園,洗澡的時候,愛麗絲自己一看,大腿內側果然是磨破了皮,匆匆洗了一下就出了浴缸,沒敢多泡。

梅麗已經準備好了藥膏,等她躺到床上,就給她大腿內側和屁股上塗了藥膏。

愛麗絲哼哼唧唧的,說明天要休息一天,不出去了。

梅麗笑着說:“明天男爵也不出門了,說是要請一些客人來參加下午的游園野餐會,晚上還有舞會。”

愛麗絲咋舌:這就是有錢人的娛樂啊,既然邀請了客人,那麽主人是要負責吃喝玩樂的,每一項都是錢,金幣用的嘩嘩如流水。

男爵和獵手們中午過後陸續回來了,莊園裏變得非常熱鬧忙碌,鍋爐房忙着燒熱水給主人和客人們洗澡,廚房忙着收拾運回來的十幾只鹿,該鋸的鹿頭鋸下來,然後剝皮剔肉,當晚的正餐就是烤鹿肉,整整烤了3只。男爵吩咐男管家給戴爾斯福特送了兩頭鹿過去,又送給其他鄰居,最後留了10只鹿,吃掉3只,還有7只,廚房忙活到半夜還沒收拾完,好在天冷,放着明天繼續收拾。

鹿肉大部分要腌制起來,一些風幹成鹿肉幹,都要使用大量香料。

愛麗絲中午随便吃了一點蛋糕和烤香腸,吃過之後睡了兩個多小時。起床後,又給黑斯汀斯先生寫信,正好趕上牛頓莊園往戴爾斯福特送鹿,交給男仆一道送了過去。

寫完信,又抽了一張普通紙卷進滾筒,開始寫今天的見聞。她覺得鹿們很可憐,但又不能說男爵和獵手們不對,狩獵是一項高雅的費錢的運動,也是社交活動的一種,養殖業不發達的年代,野生動物也是動物脂肪的來源之一。

鄉村莊園的狩獵兼有取樂性和實用性,實在不好就此判斷這是一項殘忍的運動。就算後世的正常的動物保護組織,也尋求的是不要虐殺,并不反對正常的養殖宰殺。所以她也只能說,讓那頭鹿死的快一點,不要遭受更多的痛苦,這不妨礙她一會兒下去吃鹿肉。

在牛頓莊園過的挺開心的,奧利弗是個很好的小主人,完美的履行了他主人的職責。埃文雖然沒事就說她幾句,但他挺服奧利弗,只要奧利弗不允許他多廢話,他也能乖乖住口,所以愛麗絲一般就忽略了埃文。

他們都還沒有到可以參加舞會的年齡,只能坐在旁邊的休息室裏閑聊,埃文是個坐不住的熊孩子,待了一會兒就催着他們離開。

愛麗絲并不想按照他的意願行動,對奧利弗說:“我們來玩牌吧,你會玩惠斯特牌嗎?”

“會。不過游戲室現在準被人占據了,我們——”奧利弗沉吟了一會兒,“去閣樓上玩吧,那兒很少有人上去。”

“閣樓?”

“你跟着我。”奧利弗站起來,從門邊的桌上拿過一支燭臺,點燃,“那應該是上一代男爵搭建的,據說他在閣樓裏養着他的——私生女。”

作者有話要說:

*《名姝Harlots》翻譯的太斯文了,Harlots直譯就是妓女。這劇我沒看,但看簡介就是妓院故事撒。

*比Harlots高檔的是Courtesan,直譯高級妓女,交際花,通常代指專業情婦。情婦通常接受過較好的教育,有些人文化素養甚至超過普通鄉紳階層女性。要對照的話,Courtesan是陳圓圓李師師這個檔次,Harlots頂多就是普通花魁了。

*狩獵什麽的,瞎寫的,勿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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