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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燃燒的香煙,倏地沖到齊悠悠面前指着她大罵:“你他媽除了靠男人還能靠什麽!”

她突然發難,房裏的人都沒反應過來,眼看那香煙就要燒到齊悠悠臉上,鄭琪寫滿猙獰的瞳孔突然一縮,手腕不知何時已經被人牢牢鉗住,懸殊又巨大的力量讓她吓得從渾身戰栗,當感覺到痛意時,整個身體已經被人用力往下甩去……

鄭琪的頭發已經披散了一半,惡狠狠瞪着面前怒火中燒的男人,冷笑着說:“你他媽到底是不是男人,連女人都打。”

鐘岩偏過頭嗤笑一聲,正要走上前,卻被一雙奶白的細胳膊給攔住。齊悠悠出乎意料的沒有哭,她提着裙擺在鄭琪面前蹲下,一字一句堅定地說,“我晉級不是靠男人,是靠我做的甜品!”她在這方面有着誰也不能折辱的自負,仿佛真正的公主,睥睨而驕傲。

鄭琪用充血的眸子瞪着她:“呵,沒有栗子的栗子蛋糕也能過關,想騙誰呢!什麽大小姐、富家女,別以為我不知道,還不是靠和莫銘羽睡了,不然他憑什麽找你上節目……”

一聲清脆的巴掌讓所有咒罵戛然而止,丁墨璇瞅了眼自己剛做好的法式指甲,輕勾起紅唇說:“他不能打女人,我總可以了吧!”

鄭琪所有苦苦維系的理智全被這巴掌打得徹底潰散,她捂住臉,嗓音尖銳又破碎:“除了長相,我到底有哪點不如你!我給他寫過那麽多私信,一步步成為微博紅人就是為了能靠近他,可他眼裏根本看不到我,而是找了你上節目,憑什麽!我偏要讓他看看,誰才是真正有資格、有潛力參加這個節目的人,必須讓你摔的最慘才能證明他看錯!”

齊悠悠皺起眉,從這亂七八糟的控訴中總算聽出端倪,這人苦戀着莫銘羽,而且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所以才會害自己。那天的狗仔估計也是由她叫來,為了讓莫銘羽誤會自己想利用他上位,最好從此厭惡自己。

她內心五味雜陳,這時肩膀卻被一只暖暖的手掌蓋住,仿佛在告訴她:什麽都不要去想,一切有他在。

“夠了,節目快開始了,都先去彩排。”終于,一個清冷的聲音在所有人背後響起,成功為這狗血的一幕收尾。依舊是白衣黑褲的莫銘羽走進衆人之間,姿态閑适地扣好最後一顆袖扣,然後淡淡瞥了眼坐在地上的鄭琪說:“你不用去,你的資格我會替你取消。”

鄭琪整個人都呆住,直到所有選手都離開,莫銘羽緩緩蹲下來,靠在她耳邊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你這樣的人,就算和我睡了,也休想讓我推薦你。”

曾經以甜美聞名的美食博主渾身發冷,怔怔看着那令她迷戀,此刻卻陰鸷冷漠的側臉,終于毫無儀态地大哭出聲。

不遠處的鐘岩默默看着這一幕,不得不承認那個令他讨厭的男人很有小說裏“蘇”的氣場,然後非常不甘地想着:媽的,輸了!

這一期的節目錄制得格外輕松,因為鄭琪臨時被取消了參賽資格,所以沒人需要被淘汰,選手們毫無壓力地完成了主題,接受完導師點評後就在歡樂祥和的氣氛中下到後臺。

齊悠悠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知道鐘岩是不是還在等待自己,正準備往外跑時,突然聽見身後傳來極輕的聲音:“對不起。”

她停住腳步轉身,丁墨璇依舊保持着高傲姿态,剛撞上她詢問的目光,就略顯不自在地撇過頭說:“那天的事……是我冤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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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悠悠心裏莫名一暖,走到她面前輕輕拽住她的胳膊說:“所以我們和好了嗎?”

丁墨璇依舊偏着頭輕嗤一聲:“我和你很熟嗎?”

齊悠悠眨了眨眼:“以後……可以慢慢變熟嘛。”

丁墨璇憋不住笑出來,“熟什麽熟,煎牛排啊!”

齊悠悠執着地把臉靠過去看着她說:“我覺得咱們性格挺像,不管喜歡還是不喜歡,就要當面說才好!說不定我們能成為朋友呢……”她好似想到什麽,低下頭輕聲說:“我以前也有過一些朋友,不過我爸出事以後,她們都不願接我電話了。”

丁墨璇看着小公主垂頭喪氣的模樣,差點想摸她的頭安慰,然後輕咳一聲說:“我爸爸,在我10歲的時候就跑路了。”

齊悠悠猛地擡頭,看見丁墨璇臉上落寞的神情,鬼使神差說了句:“對不起。”

“你傻啊!和你有什麽關系!”丁墨璇輕扒了下她的頭,“其實我挺嫉妒你的,錦衣玉食的大小姐,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吃苦,所以才能毫無掩飾地在臺上說:上電視當然要穿最漂亮最好的衣服,我22歲的時候才買得起第一個名牌包,靠我做直播最大的一筆打賞。我知道許多人看不起我,但是那又怎麽樣,我沒賣過身,做直播照樣是憑本事賺錢。”

“我覺得你很厲害呢!”齊悠悠眼底帶光猛點頭,然後撅起嘴說:“我都沒靠自己賺到過什麽,除了做甜品我什麽都不會。”

“你馬上就能賺到了,加油。”丁墨璇看不慣她這副沮喪模樣,然後為自己居然能說出這種雞湯鼓勵狠狠惡心了一把。

不遠處剛走下臺的莫銘羽,看見這相談甚歡的兩個人,意外地挑了下眉,然後愈發生出些興趣,走到齊悠悠面前說:“今天的事也算因我而起,不如請你吃頓飯作為賠罪。”他見齊悠悠緊張地想要拒絕,又扶了扶眼鏡架說:“後面的賽制有些變化,丁小姐正好也一起來,這可是一手情報。”

23|動心日常之十二

男人的五官英挺, 鏡片後的眼眸裏仿佛藏着神秘星河,正是齊悠悠在青春歲月裏曾經向往過的理想型,她能輕易想出十幾種理由接受邀約, 可還是低頭咬着唇瓣, 遲遲下不了決定。

“好啊。”這時旁邊的丁墨璇大方笑起來, 一把勾起了齊悠悠的胳膊說:“莫老師親自指導, 我們哪能錯過。”

莫銘羽手指在袖扣上輕敲,露出成竹在胸的笑容, 轉向齊悠悠柔聲詢問:“你愛吃什麽?”

“我……”齊悠悠感覺自己就是被趕上架的那只鴨子, 下一秒就要被扔進吊爐烘烤,苦着臉擡頭時,不知是不是錯覺, 好像在不遠處的黑暗裏,看見有打火機的光焰倏地一閃即滅……

那火光仿佛燈塔,讓游移不定的心突然歸岸, 她把胳膊從丁墨璇手裏抽出來說:“算了,我不去了。”

正準備動身的兩人都怔住,丁墨璇翻了個白眼, 靠在她耳邊咬着牙說:“你是不是傻啊,這麽好的機會,你不去可就便宜我一個人了。”

齊悠悠歪頭笑了笑:“沒事, 不管什麽賽制, 我只要好好完成自己作品的就行。”然後又沖着莫銘羽一臉真誠地說:“不管怎麽樣, 還是謝謝您了。”

莫銘羽的臉色沉下來, 擡了擡眼鏡架,目光複雜地審視着面前的小公主。

他很早就看出:齊悠悠因為從小生活優渥,對許多事的欲望都不夠強烈,可唯獨這個節目讓她有着旺盛的進取心,她渴望奪冠,渴望證明自己的驕傲,而自己正好能幫她達成這點。

可她就這麽坦蕩的拒絕,讓自己那些暗藏的小心思,有點……上不得臺面和龌龊。

丁墨璇的大眼饒有興致地從他身上掃過去,故意用胳膊撞了下他問:“莫老師,那我們還去不去?”

莫銘羽暗自咬了咬牙,瞥了眼心思早已飛遠的齊悠悠,表情淡漠地說:“走。”

看着兩人的背影走遠,齊悠悠按着胸口大大松了口氣,然後捧着再度提起的一顆心,忐忑地往剛才的火光亮起處走去。

陰暗的拐角處堆着廢棄的布景,歪斜插.在地上亮了一半的燈牌旁,鐘岩懶懶靠牆站着,長腿微曲着交疊,青灰色的煙霧從手指間飄出,整個人顯得沉默又不羁。

齊悠悠不自覺揚起笑容,背着手走過去問:“你還等着我呢?”

鐘岩擡眸看着她:“你怎麽沒跟他們走?”

齊悠悠得意地一擡下巴:“我是良好市民,拒絕任何潛規則。”

鐘岩終于笑出來,把手裏的煙摁熄,走到她面前一臉神秘地說:“那給你頒個獎怎麽樣?”

齊悠悠好奇地眨了下眼,然後整個人突然被托住臀抱起,剛來得及驚呼一聲,他就低頭把唇壓上來,肆無忌憚的深吻,讓摻着煙草味的男性荷爾蒙瞬間迅速占滿口腔……

齊悠悠連呼吸都快停止,心跳得要爆炸,迷糊間用手攀住他的脖子,身體被一雙有力的胳膊牢牢托着,明明是毫無安全感的姿勢,卻令她覺得安心又……有點享受……

直到兩人肺裏的空氣快被耗盡,鐘岩才終于放過她,胸膛急速起伏着,用下巴上的胡茬輕磨着她微腫的唇瓣,聲音裏帶着壞笑:“幹嘛不推開我?”

齊悠悠快被這性感的嗓音融化了,紅着臉嘟囔着:“我……我忘了。”

鐘岩低頭看着她,腦袋裏不知怎麽轉過網絡上的調侃熱詞:可愛,想日……

他連忙壓下這種禽獸想法,輕嘆了口氣,貼在她耳邊說:“你再這樣,我可真忍不住想吃你了。”

齊悠悠“啊”了一聲,然後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挂在他身上,雙腿緊纏着他的腰,正無意識地用小腿刮蹭着他腰腹上的肌肉……可這不怪自己啊,都怪他身上蹭起來太舒服,完蛋了,他不會當她是欲求不滿的小色女吧!

她又羞又氣,連忙從他身上跳下來,懊惱地埋着頭往外走,聽見身後不遠不近跟來的腳步聲,再想象那人臉上的表情,真恨不得這輩子都別再見到他才好!

直到氣鼓鼓地摔門上車,齊悠悠才終于想起自己明明是受害者,于是抱着胳膊轉身質問:“你幹嘛突然親我!”

鐘岩笑着十分無恥:“你不是喜歡蘇的,就是書裏面寫的那種,被按在牆上狠狠地親。”

齊悠悠驚訝地忘了生氣:“你怎麽知道的,你……該不會去看言情小說了吧。”

看見鐘岩表情不自在的撇過頭,她越發肯定這個猜測,好奇地把腦袋伸過去問:“你真的看了啊,看的哪本啊?”

“忘了。”鐘岩摸了摸鼻子,然後就開始扶着方向盤裝酷,打死也不能說出那種羞恥的名字,嗯,回去就得把床頭櫃的那本《冷酷總裁的枕邊玩物》給銷毀掉。

當夜幕落下時,莫銘羽坐在上次那家會所的VIP包房,看着老板馮晨再次走進來,嘴角噙着意味深長的笑容說:“怎麽又換了,上次的搞定了?”

莫銘羽被他說的心浮氣躁,重重磕了磕煙灰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八卦!”

馮晨一看他表情就明白了大半,舉起桌上的紅酒替他倒了一杯,嘴裏發出啧啧聲說:“不是我說你,好歹也是男神級的人物,一個涉世不深的小粉絲都搞不定,傳出去可有損你老莫的面子啊。”

莫銘羽的臉色更加陰沉,重重吸了口煙,伴着煙霧吐出兩個字:“閉嘴!”

馮晨見他真生氣了,抱歉地聳了聳肩,然後眼珠一轉,抿了口杯子裏的紅酒,自言自語地說了句:“看來有些事,還是得靠老哥幫你搞定啊。”

第二天齊悠悠下班時,鐘岩正好參加一個應酬沒能來接她,她剛走出門口,就看見一輛車停在她面前,車窗搖下來,似曾相似的男人笑得友善又無害。

她隔了一會兒才認出這人是莫銘羽對她介紹過的會所老板馮晨,于是在對方的熱情邀約下上了車。

車輪壓着路燈的投影一路疾馳,馮晨手壓着方向盤,輕松笑着閑聊,說自己的會所也需要聘請一名西點師,并禮貌詢問身邊拘謹坐着的齊悠悠是否有興趣,然後狀似随意地遞過去一顆糖果說:“這種糖味道很不錯,剛從歐洲帶回來的,齊小姐嘗嘗看。”

齊悠悠下意識接過那顆糖果,剝開糖衣放進嘴裏,含糊地說:“我覺得的餐廳很好,不會去別的地方,馮老板如果需要,我可以找師父幫你推薦。”

她邊說邊覺得腦袋發暈,然後眼前的事物都開始搖晃起來,警鈴拉響得太晚,她掙紮着用最後的力氣去掏手機,卻如同落入陷阱的小鹿,只徒勞地逼出一身冷汗,意識失去的最後一刻,聽見旁邊那人語帶惋惜地說了最後一句話:“齊小姐,對不起了。”

在這個注定起伏不平的晚上,莫銘羽匆忙地推開某五星級酒店的房門,一眼就看見斜躺在大床上的齊悠悠,他大步上前揪起馮晨的衣領,脖子上凸起憤怒的青筋:“你他媽對她做了什麽!”

馮晨狠狠把莫銘羽推開,邊整理衣領邊說:“你這麽激動幹嘛,我可都是為了你。你放心,藥是我下的,她一個毫無後臺的小選手,根本找不到證據,就算清醒後也不敢對你怎麽樣。過了今晚,保證能被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話音未落,臉上已經重重挨了一拳,他震驚地摸着被打得發麻的臉頰,看見面前脫去斯文外皮的男人邊揉着拳頭邊咬牙說:“你給我趕快從這兒滾出去!”

馮晨捂着臉跳腳起來,惡狠狠地罵:“莫銘羽,你他媽過河拆橋啊!”可他轉念一想,自己那會所還得靠莫銘羽的關系維持,今天自己弄巧成拙,還是別繼續激怒他才好,于是喪氣地往旁邊啐了口:“我一心為了你,你不領情就算了!”然後虛張聲勢地瞪了他一眼,灰溜溜地轉身離開。

莫銘羽把門踢關上,扯開最上面的襯衣扣子,轉頭看向床上始終未醒、眼角卻還挂着淚痕的小公主,輕嘆了口氣坐在床沿說:“你放心,我不會碰你。”

床上那人依舊毫無反應,只有垂下的睫毛随呼吸而微微顫動,他默默看着那張臉,忍不住低頭下去,手指從她臉頰上輕輕滑過:她怎麽能長得這麽白,好像剛摻進香草粉的奶油,甜、松軟,伴着誘人的香氣。

他在娛樂圈見過許多美女,可卻從未有人像她這樣,每天打扮的像個精致的洋娃娃,卻活的比誰都真實鮮活。手指從臉頰漸漸往下,最後停在她系了蝴蝶結的衣領上,喉結滾了滾,騰地站起去冰箱裏拿了瓶水喝。

剛把冰水灌進喉嚨,突然聽見外面傳來震耳的敲門聲:“砰砰砰”“砰砰砰”幾乎是在往門上砸,整條走廊仿佛都在震動,莫銘羽輕輕皺眉,抹了抹嘴想:莫非是馮晨還敢回來。

剛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就被迎面而來的拳頭打得狠狠栽倒在地上,眼鏡被摔到一邊,他摸着嘴角的血跡剛剛坐起,就看見鐘岩好像一頭失控的猛獸,再度握緊拳頭朝他臉上揮過來……

幸好莫銘羽學過一點搏擊,眼疾手快地朝旁邊閃開,可下一秒已經被提着衣領拽起來,強壯的男人全身肌肉緊繃,黑眸裏已經染上血絲,暴戾地揚起下巴,仿佛随時準備将他撕碎。

莫銘羽努力維持着姿态,摸着腫了半邊的臉,冷笑着說:“你知不知道打了我會有什麽下場。”

鐘岩陰測一笑,拽着他的衣領又拉近一些:“你知不知道敢動我的女人會有什麽下場?”

莫銘羽的臉色變了,眼看下一拳又要落在他頭上,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細小的聲音:“鐘岩,快帶我走。”

那聲音輕輕打着顫,仿佛受傷的小動物在呢喃着乞求,卻成功讓鐘岩周身的暴戾收起,他把莫銘羽狠狠往地上一扔,然後跑到床前,溫柔地摸了摸小公主的臉說:“沒事了,我帶你出去。”

他蹲下來,讓小公主攀到自己背上,然後托起她大步往外走,一眼都沒再看從地上搖搖晃晃的爬起的莫銘羽。走到電梯裏,齊悠悠終于漸漸清醒過來,把頭埋在他背上大聲抽泣着說:“鐘岩,我該不會是吃了什麽春.藥吧,是不是還要用人來解毒啊……”

24|動心日常之十三

那晚鐘岩正在參加個飯局, 和以往每次一樣,正興致缺缺地靠在角落抽煙。這時某位遲到的公子,正好在他身邊坐下, 擠眉弄眼地向四周宣揚:“你們猜我剛才看見什麽了, 馮晨這小子拉了個姑娘進酒店, 神志不清那種。”

另一嗤笑着喝了口酒:“這家夥正經生意不好好做, 成天跟拉皮條似的,靠這種手段攀高枝, 我看他早晚得栽。”

“不過說起來, 那姑娘還挺漂亮的,純純的那種,我還特地拍了張照……”

于是一群富家公子抱着獵奇的熱情傳看那張照片, 鐘岩對這種事本能厭惡,正熄了煙準備換個地方坐,餘光瞥見從自己面前閃過的手機屏幕, 突然一把搶過來死死盯住,然後沖到拍照人的面前咬着牙逼問:“你是在哪個酒店門口拍到的?”

當他在酒店樓下守到了灰頭土臉溜出來的馮晨,根本不用嚴刑就問出房號, 而當小公主終于完好無損地趴在他背上,他設想過無數她可能會發洩的情緒:痛哭、害怕、大罵……可實在沒想到,她說出的第一句竟然是:“我該不會是吃了春.藥吧, 需要人來解毒的那種。”

鐘岩簡直苦笑不得, 可又欣慰地覺得, 這才是他的小公主啊, 頭往後偏過去些故意揶揄她:“什麽春.藥,演武俠片啊!”

齊悠悠抿着唇,在他寬闊的背上蹭着眼淚,然後用低啞的嗓音悶悶地開口:“鐘岩,我是不是很蠢?”

鐘岩被她這種自厭的語氣扯得胸口一疼,于是加快步子走到越野車旁邊,拉開車門讓齊悠悠坐進去,然後抽出張紙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低頭溫柔地說:“沒事了,就算你真吃了春.藥,我也能幫你解。”

齊悠悠的臉頓時紅了,正局促地不知怎麽開口,又被揉了把頭發,那人帶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是說帶你去醫院,不過,你如果想用別的方式我也能配合!”

被調戲到的小公主氣呼呼地想把他的手扒開,可她力氣還沒恢複,反而被那人捉住了手,再壞心地在自己唇上的胡茬上摩挲,然後笑把頭靠過來說:“你放心,如果吃了藥會發熱,出虛汗,沒有就是沒事?”

齊悠悠倏地收回手,按着又癢又燙的手背,小聲嘀咕了句:“你怎麽知道會這樣。”

鐘岩撓了撓頭,坐進駕駛室:“電視裏不都是這麽演的。”

齊悠悠把臉撇向窗外想:“哼,還笑我呢,自己還不是一樣。”

于是兩個知識匮乏的電視兒童互相在心裏取笑對方,車開了一陣,齊悠悠接過鐘岩遞過來的水,心不在焉地喝了幾口才開始後怕:如果剛才鐘岩沒有出現,她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然後又忍不住懊惱,自己的社會經驗也太差了,怎麽能輕易就落進這樣的圈套。

當她從亂七八糟的思緒裏回魂,鐘岩已經把車停進地下車庫,齊悠悠探頭往外看了眼:“這不是我家啊。”

“這是我家。”鐘岩走下來,趴在她的車門上解釋:“你現在回去我不放心,這幾天先住我這裏。”

哪能不明不白就住他這裏呢……齊悠悠攥着手不滿地想着:不過自己本來也就是住在他家……但是那也不一樣啊……她越想越迷糊,帶着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被鐘岩給拽進了家。

單身男人的家裏幾乎沒有多餘擺飾,齊悠悠把身體陷進純黑色的沙發裏,眼睜睜看着鐘岩從卧室拿出套男士睡衣說:“我家沒有女士的,你湊合穿這套吧。明天我去幫你把衣服拿過來。”

齊悠悠瞪大了眼往後一縮:“我不要穿男士睡衣!”這衣服那麽大,還是純爺們的設計風格,她穿起來一定醜爆了。

鐘岩一挑眉,故意用眼神往她上下一掃,唇角帶了抹壞笑:“那要不然……就不穿……”

話音未落,一個抱枕就被扔過來,齊悠悠抱着胸氣鼓鼓地控訴:“鐘岩,你現在越來越不正經了!”

鐘岩依舊噙着笑,把手裏接住的抱枕墊在她身後,然後手撐在她身體兩邊,彎腰看着她柔聲說:“我喜歡對我女朋友不正經。”

齊悠悠被他看得一陣慌亂,偏過頭說:“誰是你女朋友!”

鐘岩卻不依不饒,手指輕捏着她的下巴逼她轉回來,聲音仿佛沉在夜色裏的暗沙:“那你到底要不要當我女朋友?”

他的臉離得太近,目光太灼熱,逼得小公主有點喘不上氣來,她按着跳成一盤散沙的心髒,苦着臉說:“我……我們能洗了澡再談這個事嗎?”

鐘岩挑起眉,然後別有深意地笑着說:“好,洗完澡談,比較方便。”

齊悠悠根本沒心思想這個方便是什麽意思,她慌亂地把面前亂放荷爾蒙的男人推開,然後才終于能正常思考,一溜煙跑進卧室,打開衣櫃門決定給自己配一套睡衣。

她先找出一件白襯衣,試着穿上對着鏡子照了會兒:好像有點太性感……幹脆把下擺系起來,再配上一條亞麻材質的短褲,她穿起來剛過膝蓋,整體看起來很有些boyfriend風格的随性感。滿意地關上櫃門,沖歪靠在門口的鐘岩得意地比了個OK的手勢。

鐘岩被她逗得想笑,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齊悠悠已經好奇地望向他床頭櫃上的幾本書,連忙大步沖過去,把其中一本抽出直接扔進抽屜裏。

幸好小公主已經被最上面那本時尚雜志吸引了全部注意,根本沒注意到他剛才的異常行徑,她專注地翻開手裏的雜志,長長的睫毛撲扇着,然後驚訝地叫出聲:“這不是我拍的雜志嘛,你在哪裏買到的?”

鐘岩笑着摸了摸鼻子:“還沒上市,我找人先從雜志社要到的。”

“可你為什麽……”齊悠悠用手指摸着自己占據的那1/12版面,還是覺得有些恍惚。

“我聽他們說,你每天都去雜志攤問,很在意自己拍的怎麽樣,所以就先幫你要一本過來,省的你老惦記着。”

齊悠悠眨了眨發酸的眼睛,轉頭發現鐘岩也湊過腦袋往照片上看,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用無比認真的語氣問:“你覺得這裏面誰最漂亮!”

她邊問邊不自覺眯起眼,暗自想着如果他敢說不是自己,她就再也不要理他了,誰知鐘岩輕松笑着說:“哪裏還有誰,這裏面不是只有你一個嗎。”

齊悠悠沒料到他這麽不要臉,紅着臉低下頭,心裏卻甜得好像加了雙份砂糖的蛋白霜,誰知那人還恬不知恥地貼上來,含住她的耳垂用舌尖打着轉說:“反正從頭到尾,我就只能看到你一個人而已。”

齊悠悠覺得全身都緣着那點燒起來,轉身把他推開一些,皺眉說:“鐘岩,我現在開始覺得有點熱了……”

鐘岩用胳膊圈住她的細腰,頭抵在她額上笑着說:“大概,是春.藥發作了吧。”

25|動心日常之十四

齊悠悠回想起, 自己在酒店的大床上睜開眼,看見他像個英雄一樣降臨,替她打敗惡龍、掃平荊棘, 于是她抛開所有恐懼和不安, 把下巴埋進枕頭, 輕聲說:“鐘岩, 帶我離開。”

那一刻,她覺得今晚一定會發生些什麽, 無關欲.望或是绮念, 只是她不能再蒙着眼裝傻,這個男人次次都勇敢地把她擋在身後,她怎能連坦誠的勇氣都失去。

于是她在他額上輕蹭了下, 手滑下去握住擱在她腰上的有力手掌,嘆了口氣說:“我現在更熱了……”

這語氣聽着似嬌似嗔,卻完全不帶抗拒, 然後她垂下微濕閃亮的眸子,模樣怯怯卻意外的乖順,鐘岩看得心髒狂跳, 大掌往下移,托着她抱起,然後溫柔地擡眸看着她說:“我來幫你解。”

可就在他要碰到她唇上的那一刻, 小公主突然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悶聲說:“不行, 我晚上吃了咖喱, 還沒刷牙!”

鐘岩無語地笑出聲,剛想說不介意,可小公主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苦着臉從他身上跳下來,抱着那兩件衣服就往浴室沖。

于是無辜被晾在外面的男人,只有對着浴室悶悶點了根煙,試圖平息身體裏盤旋的燥意。可當他看見毛玻璃裏隐約映出的人影,還是覺得喉嚨發幹,眯起眼把手裏的香煙摁熄,正要往那邊走,突然腳步一滞,擡起旁邊的水杯也漱了漱口……

而終于能香噴噴站在浴室裏小公主,對着鏡子梳好濕發,手攏在唇邊重重呼了口氣,然後露出個笑容:嗯,确定沒味道了。

然後她捧着忐忑的心髒,輕輕把門推開一條縫,還沒來得及往客廳張望,就撞見手撐着門框等候已久的英俊門神。

他上前一步,輕易就把她圈進自己的懷裏,低頭問:“洗好了?”

齊悠悠不知怎麽從這平淡的三個字裏,聽出風起雲湧的壓抑情緒,緊張地結巴着說:“洗……洗好了……”

鐘岩舔了舔牙根,擡起她的下巴說:“那我可得好好檢查下。”

然後他狠狠地把她的聲音給堵回嗓子眼,覆上那張誘人的軟唇,時而急促、時而缱绻地啃咬,在兩人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中,小公主踮起腳,胳膊攀上他的脖子,似乎在做生澀的回應。

這舉動仿佛點燃一根引線,讓鐘岩所有的理智都燒得灰飛煙滅,大掌無意識地揉捏,然後托着她的雙腿抱起,邊吻邊往房間走去……

直到被放進那張柔軟的大床裏,感覺到他的身體壓上來,齊悠悠才終于恢複些清醒,猛睜開眼,一把按住正糟蹋她白襯衣的那只手,喘着氣說:“鐘岩,你別……我想問你一件事……”

鐘岩擡起濃黑的眸子,似乎困惑地思索了會兒,然後試探地說:“我可以現在去樓下買套子。”

齊悠悠快瘋了,使勁揉着他頭發尖叫道:“你怎麽這麽下流啊!我還沒答應當你女朋友呢!”

鐘岩挑起眉,然後捏了把她的臉笑:“都這樣了,還不是我女朋友?你可別告訴我要當我妹妹,我沒這麽重口味!”

齊悠悠望見他眼裏的調侃,心情卻莫名低落下來,重重推開他坐起,深吸一口氣終于說出口:“你能告訴我……關于聞靖的事嗎!”

鐘岩倏地坐起,聲音裏的溫度仿佛突然抽離:“誰告訴你這個名字的?”

齊悠悠鼓起勇氣轉頭看他:“我不介意你心裏有過別人,可我怕……怕我會比不過他,因為我喜歡你比我想象的更多,如果做不了你心裏最重要的那個人,我會很難受很難受,那不如……不如就當個陌生人……”她越說越覺得心髒被誰扯着發疼,用手指揪住衣領低聲哭了起來。

鐘岩嘆了口氣,摟住她顫抖的肩膀,在她眼睫上輕吻着說:“傻姑娘……”

然後他拉着齊悠悠到客廳坐下,從冰箱拿了瓶啤酒出來,伴着舌尖嘗到的微苦滋味,講出一段他原本再也不想提起的往事。

十幾歲的鐘岩曾經是個混小子,有着富家子特有的傲慢和玩世不恭,可就在一次徒步去雪山的旅行中,他遇上了罕見的雪崩。

被困在山澗裏時,一天一夜只能靠雪水維持的絕望和虛弱,他在意識逐漸模糊的那一刻,終于等來了聞靖的父親聞冬。

聞冬曾被稱為國內民間救援的第一人,在那個設備短缺的年代,他帶着不足十人的極星救援隊,僅憑血肉之軀拉出一條條在死亡線上掙紮的生命。

鐘岩憑着對聞冬的崇敬加入了極星救援隊,開始只是玩票,可他親手救下的人越多,就越堅定了想要做好這項事業的信念。于是畢業後,他沒有按照父親的希望去從商,而是獨自去了美國受訓,然後依靠聞冬的幫助創立了自己的飛鷹救援隊。

飛鷹在創立的最初曾經非常艱難,鐘岩幾乎投下全部的積蓄,卻也只買得起最簡陋的設備,那時的飛鷹僅靠熱血的志願者來維持,而這其中最出色的一個就是聞靖。

鐘岩剛認識聞靖時,她只是個活潑愛笑的小姑娘,他呆在極星的那段日子裏,聞靖總愛跟在他屁股後面脆生生地叫他:鐘哥哥。而當他對聞冬提出想要創辦自己的救援隊時,也是聞靖第一個站出來支持他,并且義無反顧地跟随。

鐘岩一直知道聞靖喜歡他,甚至所有飛鷹的元老都以為他們是一對,可鐘岩卻總摸不透自己的想法。

聞靖在各方面堪稱優秀:漂亮、率真、勇敢……鐘岩欣賞她、敬佩她,也許還有點喜歡,卻始終缺少想與她更近一步的沖動。

心動和深愛是什麽感覺,他沒經歷過,可隐隐覺得那應該是團火,燒的全身血液都在激蕩,而不該只是如同平靜的深海,偶爾翻起絲漣漪。

那時的鐘岩有點傲、也有點壞,他總說不出拒絕的話,于是若即若離地與她調笑,卻故意忽略她給他的所有暗示,讓兩人一直處于外人看來親密,實質卻連手都沒牽過的微妙狀态。

有時候鐘岩也會覺得:如果那個人沒出現,就接受聞靖吧,他們會是一對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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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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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