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未來婆婆的打臉

眼看蘇菲即将嫁給康國公世子潘明迅,蘇暢兒準備到珠寶店買首飾替蘇菲添妝,可因為任揩受傷的關系,她一直沒有時間前去挑選。

送禮自然要送到人家的心坎上,随便送恐怕不得主人喜歡,自己也花冤枉錢,因此今日蘇暢兒找個藉口邀蘇菲同她一起去挑首飾,看看蘇菲的喜好,她再暗中買下,做為賀禮替蘇菲添妝。

她問了母親,得知全京城最知名的珠寶店就是奇珍閣,奇珍閣裏的不管是珠寶、玉器還是金飾,皆是最頂級的,首飾的樣式也最為獨特,推出的款式往往只有一套,因此常常造成搶購風潮,還有鑲嵌制作的工藝是其他家珠寶店仿制不來的,因此買得起奇珍閣首飾的人均是非富即貴的人家。

因為這三種特點,還有它的客源,奇珍閣長久以來一直穩坐全國第一珠寶鋪的地位。

車夫将馬車停在裝潢高貴典雅的奇珍閣前,推開車壁上的小窗,禀報道:「小姐,奇珍閣到了,小的沒有看到蘇菲小姐,不知道小姐是要在馬車上等她,或者是先到奇珍閣挑蘇暢兒掀開馬車窗簾,朝正有不少貴女在裏頭挑選首飾的奇珍閣瞄了眼,「我先到裏頭看看吧,一會兒蘇菲到了,還能跟她介紹。」

「是。」車夫随即下車替她開門。

她下馬車後,看了下自己今天身上這一襲粉橘色淡雅秋裝,摸了下發髻上那兩支頂級冰種翡翠簪子。她今日打扮雖然素雅,但靠着發髻上這兩支玉簪子,進到這奇珍閣應該不會被趕出來才是。

蘇暢兒才這麽擔心而已,馬上有一名大約二十五歲左右的女子親切地上前招呼,詢問她的姓氏與需求後,笑咪咪的領着她往裏間走,「傅姑娘請随瑪瑙來,這邊請!」

「有勞瑪瑙姑娘了。」

蘇暢兒一進到奇珍閣就發現裏間人滿為患,稍微問了下瑪瑙,才知道原來裏間的珠寶首飾比外面擺的飾品更為高級。

看來大正國的有錢人不少啊,這裏頭的丫鬟跟負責招待的侍女每個人皆忙得團團轉,生意真的很好。

瑪瑙領着她到一處區隔開的小雅間坐下,手腳俐落的丫鬟們馬上為她送上精致可口的茶瑪瑙取來一本畫工精致的畫冊,上頭畫着奇珍閣最新一季的首飾産品,要她慢慢看,同時一一為她介紹,有中意的便讓丫鬟将實物取過來讓她觀賞。

蘇暢兒翻了這本畫冊半天,看不到中意的,便問:「瑪瑙,還有其他高級點的首飾嗎?我的好友近日要成親了,我打算買套好點的替她添妝。」

「那我們上二樓看看吧,傅姑娘,相信二樓會有您喜歡的。」瑪瑙看了下她發髻上那兩支有着特殊雕工的細致翡翠簪子,一看就知道出自皇家工匠之手,有可能是禦賜品,又想到這位姑娘姓傅,當今宰相也姓傅,讓瑪瑙馬上聯想到她應該就是傅宰相剛找回不久的獨生女,更是大将軍任楷認定的妻子傅雲彤。

如果不是她這樣特殊的身分,瑪瑙也不敢随意帶着第一次上門的客人上二樓挑選。

「二樓?」

「是的,二樓擺放的飾品比一樓的等級更高上幾成,傅姑娘可以到二樓挑選,如不喜歡,再回到一樓挑選也是可以的。」

蘇暢兒想了下,「帶路吧,不過你記得交代下,一會兒我朋友蘇菲到來,請他們領蘇菲到二樓,她長得很特別,頭發跟金子一樣金光閃閃的,你一看就會知道。」一頭金發能不閃亮嘛!

「是的,瑪瑙會交代好一樓的看門小厮,傅姑娘請。」

瑪瑙領着她上到二樓,這次不再先拿畫冊讓她挑選,而是直接将所有珠寶首飾端到她面刖。

她看了好幾套都滿中意的,就是不知道蘇菲喜不喜歡,她還看到一支雕雲紋男款白玉簪,白玉晶瑩潔白且細膩,雕工細致又透着豪爽大氣,只看一眼便喜歡上,直覺很适合任楷,她二話不說便讓瑪瑙拿到一旁,一會兒一起結帳。

趁着蘇菲還沒到的空檔,她也替自家娘親挑了條項鏈、替爹挑了塊古玉,用來縫在腰帶上應該很好看。

這時,掩上的門扉傳來幾聲刻意壓低的清脆敲門聲,「傅姑娘,您的朋友蘇菲姑娘到了。」

「快請她将來……」

她這話還沒說完,蘇菲就已經匆匆進入,神色緊張的拉着她,小聲問道一一「暢兒,你跟任大将軍的婚事是不是有變?」

蘇暢兒十分不解,眉尾微挑,「沒有啊,你怎麽這麽問?」

蘇菲将她拉到角落,在她耳邊小聲的告知,「我方才進來時,先在一樓逛了下,見到任夫人帶着一名姑娘挑首飾,還說這是她這個婆婆給她的見面禮,屆時下聘時會給她更多的珠寶、玉飾等等,所以我才問你啊!」

因為要嫁給潘明迅,她努力學習中文,目前已有長足的進步,許多字詞都會使用了,對話也幾乎都聽得懂。

「真有這回事?」

「這事我怎麽會騙你,帶我上來的那位如雙姑娘也聽見了,我想整個大廳的人都聽到了。

不是我喜歡說人家背後話,而是那任夫人嗓門之大,像是怕人家不知道他是任大将軍的母親,深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錢,一言一行着實是……有些沒水準。」蘇菲說得很含蓄。

蘇暢兒認識蘇菲好一陣子了,知道蘇菲不會随便在背後談論他人是非,此番言論恐怕真是忍不住,看來任夫人給蘇菲的印象還真不是普通的不好啊。她道:「這事我會問任楷的,只怕任楷也不知道。」

「你要問得快些,遲了就來不及。」蘇菲提醒着。

蘇暢兒點頭,而後道:「先別說這事,你快過來幫我選,看看哪套頭面好看,這麽多套,我都不知道哪套好,給我點意見。」她拉着蘇菲坐到桌案邊,指着桌案上那幾套精致華麗、由各種珠寶玉器制成的頭面。

蘇菲看到其中一套由紅寶石制成的頭面,眼睛頓時一亮,「這套好漂亮啊!」

「你喜歡這套?」

「我們伊黎諾人最喜歡紅寶石了,可惜伊黎諾不産紅寶,由外國進口,價格高昂得吓人,連皇後身上那唯一一顆紅寶石也沒這頭面上的紅寶石大呢。」她兩眼發亮,直瞅着這套紅寶石頭面。

蘇暢兒馬上道:「瑪瑙,這套紅寶石頭面麻煩你幫我包起來,上面記得貼個囍字。」她将一疊銀票交給瑪瑙,讓瑪瑙去結帳。

「傅姑娘,您放心,瑪瑙會幫您處理好您交代的事情的。」瑪瑙将那套紅寶石頭面拿了下去。

蘇菲有些失落地看着那套紅寶石頭面,心下暗嘆口氣,之後又打起精神陪蘇暢兒看其他首飾。

不一會兒,瑪瑙雙手捧着一個上頭貼着囍字的木匣進來,将木匣放到蘇菲眼前,「蘇菲姑娘,這是傅姑娘送給您的添妝。」

蘇菲不解地看着手中這貼着囍字的木匣,眨了眨眼,「送我添妝?」

蘇暢兒點頭,「是啊,我們大正國有好姊妹出嫁時,要給好姊妹添妝的習俗。」她又道:「打開看看。」

「暢兒,這……」看着裏頭的紅寶石頭面,蘇菲驚喜得幾乎說不出話。

「喜歡吧,我的好姊妹!」蘇暢兒朝她眨了個眼,「我最近很忙,印刷作坊現在正在趕制,需要我盯着,還有書齋也要開張,我擔心屆時沒有時間過去添妝,今天就先送你了,不過你放心,你出嫁那天我會去給你送嫁。」

蘇菲眼眶裏閃着淚光,抿着唇感動地點頭,「喜歡,太喜歡了,暢兒,謝謝你!」

「哎唷,哭什麽啊,誰讓你是我唯一的閨中密友呢,別哭。」

蘇菲用力吸了下紅通通的鼻子,「不過,暢兒,方才我同你說的那事,你得趕緊處理,遲了幸福會從自己手中溜掉的!」

蘇暢兒握拳彎臂,一臉自信地道:「放心,有我在,我的男人誰也搶不走!」

威虎領着蘇暢兒來到一間位在鬧區的店鋪,「傅姑娘,就是這裏,您是否要先從外面看看這間店面如何?」因為蘇暢兒與任楷尚未成婚,在外頭時,威虎與威豹都改稱蘇暢兒為傅姑娘。

她站在他指的這間兩層樓店鋪外,仰頸看了下,道:「威虎,把門打開,我們進去看看。」

「是的。」威虎推開門,「傅姑娘,可以進去了,前兩天爺已經讓人将鋪子上下清掃過,就等您來看。」

「小姐,未來姑爺對您真有心。」柳絮扶着蘇暢兒進入鋪子,小聲地對她說:「您還沒嫁進大将軍府,大将軍手中的産業就已經開始交給您打理,大将軍以後肯定會把您捧在手心裏。」

威虎沒有聽到柳絮說的,迳自推開一扇窗戶,說道:「爺交代了,傅姑娘,如您不喜歡,讓小的再帶您去看別的店鋪手中有十幾間店鋪,您可以慢慢挑,順便看看還有什麽其他生意可以做。」

一聽到十幾家店鋪,蘇暢兒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任楷也是賺錢有術啊,竟然能在京城最熱鬧的這條街擁有十幾家店鋪,真是不簡單。

她本來是想看看家裏那些店鋪有哪間空下,她就用來開設書齋,不過查看之後,發現家中鋪子沒有一間是空的,且生意還很好,這樣她就不好打主意了,正想着要不買個鋪子,任揩便說何必這麽麻煩,他手中有幾家空鋪子,讓她自己去挑,喜歡上哪一間就用那間來開書齋。

她以為他只有一、兩間鋪子,現在才知道他口中的幾家鋪子竟然是十幾家!十幾家空鋪子,這家夥空有寶山卻不知道利用,任由這些鋪子空着,若他忙着軍務,沒時間打理産業,那就把鋪子租出去啊,居然把這些賺錢的金雞母關着養蚊子……

「小姐,大将軍竟然有十幾間鋪子耶,而且都要讓您打理!」聽到這裏,柳絮替自家小姐開心得要死,這鋪子就是銀子,她家小姐日後在夫家日子過得好,他們做下人的日子也能跟着好過。

蘇暢兒橫了興奮的柳絮一眼,冷冷地潑了她一桶冷水,「他是懶得打理,正好都丢給我,讓我幫他賺錢。」

「嗄,怎麽是這樣……」柳絮覺得自己滿腔熱血瞬間被這盆冷水給澆熄。

蘇暢兒不再多言,細細地打量着鋪子。

「傅姑娘,這間鋪子跟隔壁是一起的,可以把牆打掉,這樣鋪子會更大。」威虎指着另一邊。

「小姐,這鋪子位置不錯,您的書齋開在這裏,生意應該會很好。」柳絮四處張望,歡喜地說着。

「這裏看起來确實不錯。」蘇暢兒大略地逛了下這間鋪子。

威虎推開一扇通往後院的門,介紹道:「這後頭還有一個二進的小院子。」

她滿意地看着這間鋪子,整理得很幹淨,無須再重新粉刷,只要将櫃子擺上,便可以馬上開門做生意,且後面還附帶一個有水井的二進小院子,可以用來住人、當倉庫或是小作坊。她笑道:「就這裏了,不需要看別的地方。」

威虎愕然地看着她,以為今天要跑好幾間店鋪,沒想到才看第一間,少夫人就決定是這裏了。

她問:「威虎,你主子現在在哪裏?」任楷這家夥傷都還沒好就到處亂跑。

自從得知虎子被皇上召進皇家印刷廠後,她就在煩惱負責雕刻活字還有負責印刷、裝訂的人手問題。

任楷問過她介不介意身體有殘疾,但不影響工作能力的人為她工作,她表示不介意,第二天他就領了幾十個木工跟雕刻能手過來幫她雕刻活字,還有雙手靈活的人來幫忙印刷裝訂,這些全是因受傷而不得不退役的軍人。

父親曾經建議她買下人簽死契,不用擔心印刷機密外洩,可她想了下,拒絕父親的提議,畢竟這些忠貞的軍人一輩子為國家效力,受傷退役後卻面臨生活困苦的問題,許多軍人因此流落街頭,要是能給他們一個工作機會,讓他們靠雙手養活自己,那不是很好嘛,且她相信這些來為她工作的人各個都是忠心的,即使沒有簽死契,也不會背叛她。

「前些日子爺讓幾個屬下到京城附近的小縣城找禹海青,這禹海青當年在營裏可是個能人,爺想請他過來幫小姐打理店鋪,這會兒爺應該正在天外天酒樓跟他談事情。」

蘇暢兒有些不解,「我曾經聽他說要幫我找個厲害的人,不過這大約是半個月前的事情了,就算是到附近的縣城找人,不也只是兩三天的時間,怎麽會那麽久?」

威虎簡單帶過,「聽說禹海青家中有事,所以他現在才來……」

「威虎,你話不能說清楚點嗎?」她橫了他一眼。

威虎有些無言,「傅姑娘,背後道人隐私是不對的……」這話還沒說完,他随即收到蘇暢兒朝他飛射而來的犀利眼刀,連忙簡明扼要地告知,「我聽說他這些年日子不好過,兒子需要三十年以上的人參……」

蘇暢兒點頭,「我了解了,那我們過去天外天酒樓吧,我順便會會那位能人。」

她不想再拖延了,年關将近,而每年過年總會遇上幾天大風雪,想出門走親訪客十分困難,那些千金們一般都會躲在自己的閨房裏打牌、刺繡等等,并不會出門。要是連着幾天無法出門,定會想辦法找娛樂打發時間,她的小說就是她們打發時間的最佳選擇,她這書齋得趕緊開幕,趕在休年假前大賺一筆才是。

「威虎,我自己去天外天酒樓就可以了,你回去交代他們稍微趕工,将書櫃那些東西先趕制出來。」

「好的,傅姑娘,我會催他們加緊趕工,您自己過去,多注意安全。」因為天外天酒樓就在斜對面街角,不過幾步路的距離,負責保護她的威虎才敢放心地讓她自己過去。

蘇暢兒離開鋪子,朝天外天酒樓走着,卻在街角停下腳步,往另一邊的藥館走去。

跟在她身旁的柳絮一臉不解的問道:「小姐,我們不是要去天外天嗎?您怎麽上藥館來了?您不舒服?」

「我去買個東西,你在外頭等我。」她說完便迳自進入藥館。

約莫一刻鐘後,蘇暢兒領着柳絮來到天外天酒樓,在店小二的帶領下上去二樓雅間。

「姑娘,就是這裏,請進。」

她敲了兩下門扇,前來開門的是一名穿着一件洗得有些發白、上頭有幾個補丁的暗褐色長袍,但眸光看起來十分精明銳利的中年男子。

「在下禹海青,見過傅姑娘。」一看見蘇暢兒,這名中年男子随即對她抱拳作揖。

「原來您就是禹先生,禹先生好。」這禹海青看起來生活十分貧困,但身上卻有一抹不屈的傲骨,讓人無法輕忽。

任楷上前牽着她的手走進雅間,向她介紹,「暢兒,海青是我為你尋來管理書齋的掌櫃,他的能力相當強,當年他一個人管着整個營的帳目以及糧草調度等等,他所做的帳目清清楚楚,沒有一條是對不上的。他退役後,所找來接替他的人手沒有一個人比得上他。」

「禹先生當年竟然掌管整個軍營的帳目?!」實在看不出來啊,想來這禹海青思緒極為清晰,才能管理這麽大一筆帳,厲害啊!

「三年前敵軍偷襲,放火燒糧草,在下那時受了傷,後背有一大塊灼傷,左手臂也燙傷,有些萎縮,因此才退役。」禹海青遺憾地将自己離開軍中的原因提了下。

「沒事,禹先生,你雖然退役了,但是一樣可以換個地方繼續發光發熱,我這裏的帳沒有軍營的那般複雜,相信你能勝任愉快。」

「只要姑娘不嫌棄在下是個廢人,在下一定不會讓姑娘失望。」禹海青眼中閃着激動光芒。

「不知禹先生現在于何處落腳?」

「在下目前暫住在西下街客棧,妻小則留在鄉下老家。」

「禹先生如還未找到合适的住所,不介意的話,你可以住到店鋪後面的二進小院,并托人将嫂子跟侄子們帶到京城,一家團聚,也免了彼此相思之苦。」她自荷包裏取出一張三十兩銀票遞給他。

「傅姑娘,您這是……」禹海青詫異地看着她。

她喚了聲,「柳絮。」

「是。」柳絮将一個木匣交給他。

禹海青打開一看,裏頭是一支綁着紅絲線的百年人參,他震驚地瞪大眼,不可思議的看着蘇暢兒。

「這三十兩是我聘請禹先生過來為我掌管鋪子的一點心意,還有給禹先生見面禮,請禹先生莫要推辭。」

禺海青熱淚盈眶、小心謹慎的收起人參,「海青謝過傅姑娘的賞識和救命之恩……」

「千裏馬也需要伯樂,日後只要書齋生意好,每季跟年底都會有分紅,月俸方面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傅姑娘對海青有再造之恩,海青一定不負傅姑娘所托。」禹海青用袖子擦去眼淚,接過她遞來的銀票,慎重地抱拳行一大禮。

他唯一的兒子生病,大夫說需要人參做為藥引,兒子才救得起來,可他已欠下不少醫藥費,醫館不願意再讓他賒帳,哪裏還有餘錢買人參。這些日子他到處求、到處借,始終借不到半兩銀子給兒子吊命,這次若不是大将軍派人帶他到京城,來人先借他銀子給兒子買兩片參片,兒子那條小命恐怕早已化為一縷幽魂。

這三十兩跟人參對他來說是及時雨,正好解他的燃眉之急,這知遇及救命之恩,他日後定當好好報答。

蘇暢兒笑了笑,「別謝我了,謝你們大将軍吧,是他将你推薦給我的。」

「海青謝過大将軍。」

任楷擺擺手,「別謝了,日後好好幹便是。」

「大将軍、傅姑娘,海青就不多逗留了,先處理好家務事,五日後便來報到。」

他點頭,「嗯,你到京城兩天了,想必也是急了,本将軍會讓人送你回去,五日後過去接你跟你家人。」

「謝過大将軍、傅姑娘,海青就此告辭。」禹海青又行了一次大禮後離去。

柳絮早已知道蘇暢兒有事要找任楷單獨談話,機靈地找了個藉口退下,将空間留給他們。

門一關上,任楷随即将蘇暢兒摟進懷中,低頭吻住他思念已久的紅唇,舌尖勾纏着彼此,嘗着她的甜美滋味,兩人吻得愈來愈深,蘇暢兒腦海卻忽然閃過一個畫面,神色一凜,用力推開他,拒絕他的靠近。

「怎麽了?」他從她冷凝的眼眸中看出她在生氣。

她兩眼朝他一瞪,不高興地道:「任楷,我們兩人的婚事恐怕要告吹了,你還是給我留點名聲的好。」

她推開他坐到桌邊,打開掩上的窗子,讓涼風吹散她臉上的熱氣,給自己倒了杯茶,壓下胸中那團被撩起的異樣欲火與不滿的怒火。

「告吹?你胡扯什麽?」任楷怔了下,旋即想到,「是不是我那未來老丈人又」」

「這次跟我爹沒關系,是你娘,她已經替你物色好新媳婦的人選了,還帶着人家到珠寶店去挑首飾,說你們以後就是一家人。」她喝了口茶,重重放下茶杯,怨慰地瞪着他。

「我娘?怎麽可能?!」

「好巧不巧我也在呢。」她陰森森地冷笑着,「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不過整個奇珍閣可都知道任大将軍的母親帶着未來兒媳婦上門挑首飾這事。」

任楷皺眉,「這事我會找我母親問清楚。」

「怎麽不相信我?我可是聽到好多人在說呢。」

他走過去将窗子拉上,搭着她的肩,哄道:「我當然相信你,不信你信誰?暢兒,這事你先別惱火,将你在奇珍閣聽到的細細跟我說一遍。」

她的食指用力擰着他的胸口,嗲聲嗲氣地學着那些姑娘們昨天說的話,「這任大将軍的母親對未來新媳婦可好了,買的全部都是奇珍閣最新上市的首飾呢,還親熱地拉着新媳婦的小手,俨然是絕世好婆婆。有個財大氣粗的婆婆,真是令人羨慕呢」?」

說到後來,她忍不住又酸他一把,拍拍他的胸口,「任大将軍啊,以後你就不用擔心大将軍府裏會有婆媳問題了,能遇到這麽好的婆婆,可是讓一大群小姑娘看得眼紅不已呢。」

她這怪聲怪調讓他忍不住緊擰眉頭,握住她的小手道:「我讓人去将整個奇珍閣的首飾全買下來送給你。」

「切,那些東西我才不稀罕,」她神色一凜,用力拍了下他,鄙夷啐了聲,「給我真金白銀還比較實在。」

雖說她一點也不在意那些俗物,她也很清楚他一定會給他一個交代跟公道,可是被自己未來婆婆在公開場合如此輕視加打臉,讓她昨天離開時被好些人在背後嘲笑,她還是會惱的。

他将她圈抱在自己的大腿上,「暢兒先別跟我惱,把事情跟我說清楚,這事很重要。」她氣歸氣,卻不抗拒的他的擁抱,「昨天啊……」她将昨日在奇珍閣裏遇到聽到的事情钜細靡遺地告知他。

聽完,任楷陷入沉思,像是在思考什麽很嚴重的問題,而後道:「這事我會處理好,你別惱火。」

憑空出現這麽一個跟暢兒一樣八字的人,他不相信其中沒有隐情,不過眼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安撫好這個将鋒利的貓爪露出來的小女人。

她哼了哼,「我自然相信你能将這事情處理好,我只是不解,你已經是大将軍了,你母親為何總是要違背你的意思,幹涉你的生活,做你不喜歡的事情,像是不将你掌控在自己手中,她就不甘心似的。」

他嘆口氣,「她這十年來改變太大,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她溝通,只要事情一不順她的心意,她便指着我大罵不孝,導致後來許多事情我都讓着她,只希望她能開心……」

她哀怨地盯着他,「你最好在我嫁給你之前,把你跟你母親兩人之間的矛盾處理好,我可不希望自己日後成為箭靶子,而你夾在中間難做人。」

任楷點頭,突然話鋒一轉,「對了,你知道我母親中意的對象是哪裏人嗎?」

「我不清楚,不過我從別人口中聽到,你母親親口跟別人說,是姜媒婆牽的紅線,或許可以問問姜媒婆。」她有些不解,「怎麽突然問我這事?」

他寵溺地擰擰她的粉頰,「能與我的八字相配,又能助我的女子,除了我懷中的這個小嬌娘外,其他的豈會這麽容易就找到?」

「你的意思是……」

他陰沉地勾着一邊嘴角,「你且看便是,我會幫你的委屈讨回公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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