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貳拾貳——

冥冥之中似乎早已注定。

這個世界，是由無數的偶然組成的奇跡。

就這樣，我像窺探到了隐藏深處的秘密一樣迅速地轉回頭，卻不小心撞到了殷緣望過來的慌亂眼神。

“寒，你在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去哪裏啊！”殷緣的聲音恢複到以往的聲調，甜膩調皮，“只是希望你別忘了我，至少，別忘了我的名字。”

“你今天哪都別去，待在我身邊。……你今天的行為舉止太奇怪了，而且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嗯，可以喲，待在你身邊。那給我五分鐘好嗎？我想去跟曉菲說會話。”

“好。”

“不要跟過來哦。”

糟了，殷緣要過來了，我緊貼着牆壁閉上眼睛，雖然心裏慌亂的要命，身體卻已經放棄了掙紮。

“曉菲！”殷緣笑嘻嘻地站在我眼前，“我就知道是你。”

見我仍然是一副呆愣的模樣，她的笑容開始無力：“看到了嗎？那個印記。”

我擡起頭，眼睛直直地望着她：“那究竟是什麽？”

“那是代價啊，因為我是願望的身體。”

“你在說什麽啊，好奇怪。”

我好像明白了什麽，但是卻拼命地假裝自己什麽也不知道。

“曉菲，聽我說，你剛才已經聽到寒的回答了吧。雖然是否定的，但是我卻很開心，真的。”她說着，眼睛卻慢慢地變的通紅，“至少他給了我明确的答案，無需等待，是離開還是留下都是我自己的事。但是，寒他自己從來沒有得到任何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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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聽我講個故事嗎？”還沒有得到我的回答，她便自顧自地講了下去，“以前，有一個男孩相遇了一個安靜的女孩，女孩真的很安靜，她只會微笑卻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但那個男孩卻無可救藥地愛上了她，或許是因為厭倦了外面的喧嘩，或許是那個女孩的微笑是如此的美麗動人。于是，他一直陪伴在她身邊，講訴着自己的種種，而女孩一直安靜地聽着，不發表任何的意見。那段時間真的很長，長到男孩終于開始意識到這個女孩可能是個啞巴。其實他并不介意女孩會不會說話，他還是問她喜歡自己嗎，能待在一起嗎？然而，那個女孩說話了，她說，能過段時間答複嗎？于是他們定下約定，會等到女孩回來得到那個回答。結果，那個女孩離開了就沒有回來，而男孩卻一直一直一直在等待……”

我不知道自己該評價什麽，卻覺得這個故事有點像螢與花織，有可能那個女孩和花織一樣，遭遇了不測，才沒有回來。

“所以，曉菲，如果有人問你喜歡他嗎，你一定要回答啊！”

“嗯。”我茫然地點點頭。

在看到我點頭後，殷緣一把撲向我，将頭埋進我的懷裏，同上次在醫務室一樣，我輕輕地拍打着她的背，安慰她：“不要哭。”

“好不甘心，好想變成人啊！雖然無法得到他的喜歡，但至少能夠自由地哭泣，能擁有一起歡笑一起哭泣的朋友，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我一驚，手上停止了拍打的動作。

剛就一直在奇怪，什麽是願望的身體，還有什麽叫想變成人？

殷緣擡起頭，我清晰地看見她的眼眶裏沒有任何的淚珠。

“你……的話什麽意思？”

“噓——”殷緣歪着頭将右手的食指抵在嘴邊，“這是美人魚的臺詞哦，其實我都背出了呢，只是沒有機會表演了。”

她離開我的懷抱，退後一步，望了眼印曉寒所在的方向。

那樣憂傷且不舍的，是離別的眼神！！

意識到不對勁，我想要抓住殷緣的手，那樣地迫切，那樣地悲傷。

“時間到了，再見。”

我撲了一個空，但是手上的溫度卻提醒着我眼前剛剛站着一個人。

同時察覺到不對勁的印曉寒跑到我眼前，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問我發生什麽事了。

“她……不見了，就在我的眼前消失了……”

“誰？”

“殷……殷緣。”

他的神情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像明白了什麽焦急地轉身就跑。

“你在這裏等着，我去找她。”

看着他奔走着四處尋找的身影，我順着牆慢慢地滑下去，跌坐在地環抱住自己的身體。

就這樣，我一直傻傻地等着，直到夕陽晚霞的出現，素素發現了我，将我帶到了社團活動室。

社團活動室的桌上遺留着昨天舞臺劇的劇本，我翻看着美人魚的臺詞，卻怎麽也找不到那句話。

是劇本錯了嗎？怎麽可能沒有呢。

“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回家啊？”

印曉寒的出現，讓我激動地快要不顧腿傷從凳子上跳起來，我趕緊抓住他的衣服問：“找到她了嗎？”

印曉寒蹙着眉疑惑地問我：“找誰？”

“找誰你還要問嗎？她啊，就是她啊！！”我神情激動地不能自已，抓着印曉寒衣服的手都開始顫抖起來。

“所以說，是誰啊？”

我一愣，看着眼前的印曉寒氣定神閑的樣子

對啊，是誰啊……為什麽我要那麽激動呢，為什麽感覺那麽失落呢？

“抱歉，我好像忘了。”

“那走吧。”他拍拍我的肩，“都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看了一下四周，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而素素也已經被我強烈要求先回家了。

“等等。”我從一旁的抽屜裏拿出一包已經拆封過的火腿腸，“我要去喂貓糧。”

“那我陪你吧。”說着拿起自己的背包想要跟我一起去。

“你有貓毛過敏症，沒事嗎？”

“哎？”他一愣，“我有告訴過你我有貓毛過敏症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