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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棋子的陸從予隔天早晨就讓又因陪同出門。
谷岸走出被關押半個月的地方,還被關着的時候倒沒覺得能再見陽光會令他多興奮,真放出來時,那心情還是不一樣的,無比舒适,忍不住就伸了一懶腰。等候路旁的陸從予和又因看到這一幕禁不住笑了起來,谷岸瞥見,即刻放下手,倍感羞澀地走向他們道:“喲,我沒想到你們還會來接我。”
陸從予打量了他兩三眼道:“除了瘦了些,胳膊腿都還完整,想必在裏面沒受多大委屈,看來陳德豐待你還成。”
谷岸曉得陸從予是拿他開玩笑,也就随着哈哈笑道:“那倒是!除了沒送幾壺酒來,其它确實都還成。可惜就是人沒見着兩面,還沒熟絡我就出來了。”
又因微微一笑道:“這樣說來,是我們太着急來接您了。”
谷岸挑挑眉,望着她笑道:“行啊,幾天不見就跟陸少練就了一嘴皮子了。”
又因淡淡一笑,沒再說什麽。谷岸看了眼他們身後的車,有些洩氣地問:“錦瑟沒來?”
陸從予嗯了一聲道:“她說你那地方那麽久沒住肯定積了灰,一早就去你那幫你清掃。”
谷岸笑着點了點頭。三人一同回谷岸住處,還未進門就聞到一股濃烈地藥膳味。谷岸靜靜站在門前嗅着那香味小會,然後偏過頭來與陸從予說道:“我進門是不是裝個病拖個腳的才不會讓她失望?”
看到谷岸時,杜錦瑟如同方才的陸從予一般,向他全身上下看了又看,随後走了過去,摸了摸他額頭測了體溫,直确保無事,當下便莞爾道:“挺好……這樣鴨湯咱們也能喝了。”
谷岸笑道:“那麽多天在裏頭都沒有覺得受到傷害,這才出來不到兩刻鐘,我已覺得身中數刀。來,又因,去幫我把廚房裏藏的酒拿出來,我要一醉方休。”
坐在烤火爐子旁,谷岸不知不覺中下肚了好幾杯酒,自個釀的酒較烈,比外邊賣的來得能取暖。三月,春季末尾夏季将至,天氣剛好,溫度适中,再加上爐子和烈酒,一下子體溫上升了許多,谷岸迫不及待地脫下外衣,就希望能降降熱度,無論是身體,還是腦裏的。
他擱置下手裏剛空的酒杯,惘惘說道:“我能出來肯定是變了天吧!”也不知為何,他說這話時有些悵然若失,喜悅和同情萦繞交錯在他心裏,實在沒有實體感。他伸手抹了兩下嘴角問道:“你們打算何時回北平?”
談及此事,陸從予沒有立馬回答,他沉默了一會才道:“暫時不回去。”
谷岸正想回聲“果然”,可事出意外,話被又因截了過去,她簡短地說了句:“回。”說完回面看向陸從予,笑着道:“回去吧。”
倆人相對,陸從予的黑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又因心裏頭不停地突突跳,但面上卻還是先揚了嘴角。讓他等那麽久,是時候該想通打定主意了。瞧着她的笑,陸從予生怕笑意裏藏了勉強,他重複問道:“你真打算與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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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點點頭笑道:“也沒什麽理由非得留在這兒的,沒準離開能更好些也說不定。”
他看着她,不再置一詞。重新給自己杯裏倒酒的谷岸呵呵地笑道:“回去好,回去好。”話還說着,卻發現手中的酒壺子裏頭竟沒了酒,懸挂着的僅剩一滴也落入杯中,他一嘆氣道:“酒沒了,釀了快十年,就短短五六杯。”他放下酒壺走上樓去,不一會拿着個錢袋子走下樓來,然後把錢袋子輕放到又因面前道:“難為你之前每天來來回回了。”
又因訝異道:“先生什麽話!算起來是該我謝您,這錢我收不得。”
谷岸道:“得收。”
又因本來還想再推托,誰知陸從予道:“收下吧,他能給的也只剩這點。”一句話怼得谷岸無話可說,只得苦笑。又因靜了半晌,她抿着嘴又別過臉去看陸從予,仿佛希望他能變個主意,可他還是點了點頭。
她緩緩道:“那……先謝過先生了。等到北平安穩下來……”
一語未完,谷岸就道:“你能過得好就成。”說道這裏他頓了一下,向旁邊喝着雞湯的杜錦瑟道:“我進去前碰過嚴老一次,他說如果你願意還是可以回來去找他。”
杜錦瑟停了勺子道:“你作詞嗎?”
谷岸怔住,旋即笑笑道:“我哪有這能耐,寫些亂七八糟的還好,寫詞可沒法子。”
杜錦瑟輕輕地哼唧一聲道:“你寫我就留下。”
谷岸吃了一驚,不敢接口,他對于這話實在難以置答。一顆心就這樣挂在上頭,搖搖蕩蕩的。
晚上正當又因躺枕邊看書,房門被敲響,她擡眼,知道是陸從予,所以不急不慢地将書反過來蓋在燈旁才去開門。他倚在門上,瞅了眼房裏發黃的燈和燈下的那本書道:“怎麽不換個亮點的燈,太暗會傷到眼睛。”
又因笑笑道:“不要緊的。”她翻開圓桌上蓋着的茶杯倒了兩杯茶,補充道:“倒是最近不知怎麽了,看一會書就會睡着,等早晨起來才發現燈開了一整晚,書也找不到該掀到的那頁。”
陸從予淡笑着進門坐了下來。許是剛從床上起來,她衣着有些單薄,比去年剛見面時長長了的頭發随意地束在耳後,露出白皙的脖頸。他不敢再朝她看,急忙撇過頭拿起杯子喝了口茶。等穩下心,他道:“這一離開,很有可能要段時間才會回來,你當真想清楚了?”
她微點頭,極輕地嗯了一聲。念念不忘是會有的,但許多事無非就是時間問題。陸從予望了望她,竟不由地伸手摸了她的臉。他手指很長,掌心很暖。
他不言語了好長一會後道:“其實我都做好陪你待上海一輩子的準備了。”
又因眼眸微阖,隐約含有笑意,她道:“可我其實一開始就清楚,我不會一輩子留在上海。”她頓了頓道:“過幾天就要走了,明天可有時間陪我出去買幾樣東西嗎?”
陸從予應了聲“好”,之後擡眼看了眼手上的鐘表道:“太晚了,書就別看了,早點睡,別讓自己太累。”又因點了點頭。然後在他剛起身走了兩步時又喚住了他:“從予。”
陸從予回首須臾,只見她踮起腳,在左手與他的右手五指相交時分,她的唇瓣輕點在了他的下唇之上。沒有想過她的主動,陸從予的目光凝視着她因羞澀而緊閉着的雙眼,旋即,心中早已壓抑的情感頃刻間迸發。他張開了唇,緊緊地含住她的下唇,吞吐的呼吸掩蓋過她紊亂的氣息。又因笨拙地回應着,嘗試接收他傳遞而來的信息。
他伸手劃過她的後頸,不小心弄掉了她束發的綢帶,散落開來的發絲間還存留着一股清雅香味。纏綿并未持續太久,陸從予險怕自己控制不住,急忙退了出去。又因臉上的潮紅一時間未消,她低下頭,輕輕地用像夢呓一般的聲音道:“晚安。”
陸從予停了一會,然後也道了一句“晚安”。
又因很清楚她要買什麽,給到誰,她目标很清晰,第二天就直接去了那裏,而陸從予,他始終跟随她身後。她先去前街首飾店買了一條項鏈,不是珍珠的也不是玉的,因為她并沒有那麽多錢,只能是挑個适中而非貴的。
出門後便轉去一家西服店,這家西服店是整條街看下來最大的一家,裏頭人不多,每一位客人身邊都配一個夥計,服務十分周到。又因一跨過門檻,裏頭就有人迎上來招呼,那人開口便道:“這不是容小姐嗎。”
又因暗暗吃了一驚,她蹙眉,想不起在哪碰見過他,腦裏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她問道:“你認識我?”
那人嘻嘻笑道:“您貴人多忘事,去年咱們在寧先生的宴會上見過一面。”
又因只是含糊地哦了一聲,由于那日見的人太多,她知道再怎麽找尋記憶也不會想起。那人見她的樣子可能也猜到幾分,所以不再多說,他陪笑道:“您今天是要買給寧先生的嗎?”
又因愣着許久沒道話。那人再看看站她身邊的陸從予,瞧出不對,急忙又道:“我們這能訂做也有現成的,您看看需要什麽樣……”他越說越小聲,像在試探,也像是虛了。
又因一面想着,一面掃視了屋內挂着的西服道:“我時間不多,也沒有辦法讓他前來量身……您看看您這是否有适合身高不高,約在一米六五左右,身材還有些發福的人。”
那人一聽,未語先笑,分明知道她說的人是誰。他滿面帶笑地走到櫃臺前,在櫃裏掏出一本記錄本,然後翻找了一會後道:“五六天前容先生來訂做過一套,昨天叫人來取走了。”說完他合上本子看着又因道:“您确定還要再做一套嗎?”
又因不語,有些悻悻。她盯着本子靜默了一會,方才淡淡地說道:“不了,謝謝您。”
就在她轉身要走,那人卻叫住了她,道:“容小姐!容先生那天來得匆忙,只量了身,卻沒有挑領帶。”
什麽意思,又因不會聽不出來,這人可是聰明得很,也很會做生意。她笑笑道:“衣服是什麽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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