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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說。

“啧——啧,我秦某人什麽時候變成普通的大夫了,任你如此随意使喚。”他卻沒有動,只是笑看蕭傾城,嘴上抗議着他對自己的輕視。

蕭傾城倚在拱門處,手優雅地轉動着大拇指上的墨綠扳指,頭都沒有擡:“這麽說你秦毅真是在這府上待夠了,想要離開北夷境內?”

“王爺,你這樣說很不夠義氣嘛。”他閑閑地指責。

雖然這是他痛腳,但也沒必要動不動就提及威脅。都這麽久了,他們談不有感情,好歹也熟稔了,這個蕭傾城對他還是硬綁綁的。

“我們之間沒有義氣,只有交易。”他擡起眼來,有些犀利的射向秦毅。

秦毅倒不在意,手中輕敲着骨扇嘆着:“真是無情的人啊,本公子可憐你的女人。”

“可憐就去淩雪閣看看,不然可能會死人,本王是不介意府裏多一縷冤魂,卻不想以後會面對個毀了容的醜女。”蕭傾城接下來說得更無情。

“淩雪閣?”秦毅卻是楞了一下,怎麽會是淩雪閣呢?那裏屬于王府裏最偏的院子了,離主院甚遠。看來那女子在蕭傾城眼中真的是不重要啊,好歹是個美人,且也同是南離淪落人,他心上突然湧起一股同情。

蕭傾城眼睛微眯地看着他:“本王再給你一個時辰,她傷怎麽樣我不管,但臉上的傷一定不能留疤。秦公子,這個南離女子以後的命運就交到你手上了。”

秦毅接到他的目光,心上閃過一絲涼意。直覺的,他認為蕭傾城不可能為了一個女子說那麽多的話。難道他又有什麽謀算?可是再如何謀算,又怎麽會牽扯到一個剛入府的南離女子。

“還不去嗎?”蕭傾城提醒,卻更篤定了他的想法。

秦毅看着他忽然就笑了,帶着一種窺視了別人內心的竊喜:“這就去。”說完,人已經離開了拱門,朝着淩雪閣去了。

蕭傾城也站起了身子,絲毫不理會他的仿佛探到秘密般的得意。知道了又如何,難道他還會或能阻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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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榴兒昨天才知道原來有好多讀者看文都不收藏的,榴兒覺得有點受打擊哇。現在許多作者都抱怨看霸王文的人,那對作者是種傷害哦,因為收藏是對作者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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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治傷

秦毅腳步輕盈地進了淩雪閣,擡腳便優雅地踹開了緊閉的門扉。耳邊卻響起一聲跌在地板上的悶響,和一個女子的痛呼聲。

柳色本來躺在床上假寐,卻總覺得外室敞開的門讓她沒有安全感。便試着單腳着地,蹦蹦跳跳地一路借力到了門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将厚重的門關上,結果剛轉身就被後面的一股推力撞倒了。

右邊的胳膊內肘擦過地面,立刻感到一片火辣辣的痛。人也被摔得七葷八素,五官痛苦地糾結在了一起。

“你沒事吧?”秦毅也沒想到門後有人,快步上前忙扶起了她。

柳色蹙眉揉着撞疼的胳膊,一面委屈的想怪不得南離人聽到北夷都膽怯,這裏的人都太粗魯了,她到了不過半日,就莫名其妙的受了兩次傷。

“我沒想到你會在門後——”解釋的話在看到她時而止住。

她發絲有些微微的亂,身上的紅衣也皺了,臉上還挂着彩。就是這樣一副狼狽的樣子,卻還是讓他看傻了眼。

那純淨的小臉微揚,睫毛如蝶的翅膀般撲扇着,她此刻張着無辜而迷離的雙眸看自己,那微啓的櫻唇帶着可疑的紅腫,讓她稚嫩的臉上顯出一絲別樣的柔媚……他秦毅雖然已見過太多的美女,但心還是被她的美狠狠的撞擊了下。

“請問你是?”見來人一直盯着自己,那眼中的精亮讓她有些着慌。

“咳……咳,我是大夫,王爺讓我來給你看看傷。”為了自己的失神而掩飾性的輕咳了兩聲,樣子也變得沒來由的正經。沒辦法,這個小白兔一樣的女孩子,看起來很容易受驚的樣子。

“失禮了。”她微低着頭,柔聲說着。

那聲音柔柔軟軟的,聽到耳裏讓他想到南離上好的水晶糕,不但精致且甜而不膩。

“是我應該道歉才是。”她太純淨,都讓他不得不收起平時的嘻笑。

她無措地的站在那裏,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麽,氣氛有些凝滞住。

“你傷在哪裏?”他輕聲問,真怕吓着她。

“我的腳好像很痛。”她這才回過神來。

“我給你看看。”他說着上前。

柳色為難地看了他一眼說:“我們坐下說吧。”然後一瘸一拐地朝椅子那兒走,但是腳太痛了,每走一步都不得不發出抽氣聲。

秦毅實在看不下去,兩步上前就打橫抱起她,穩步朝着床上去了。

柳色驚呼了一聲,作勢要掙紮。

“別動,我保證不會有人看到。”他輕聲說,神情也很認真。倒不愧是個采花高手,說話的口吻帶着奇妙的能夠安定人心的作用。

柳色欲拒絕的話含在口中,想到他是那王爺派來給自己看傷的,并不會對自己怎麽樣。自己好像有些想得多,臉有些微微的紅起來。

秦毅小心地将她放坐在床上,看到她臉上的紅暈,與那紅腫的唇相襯,不由一陣心神蕩漾。

“是這只腳嗎?”收回炙熱的眸子,他輕擡起她的左腳。心想一個這麽柔弱、單純的女子,怕是又要毀在這北夷了。

“嗯。”柳色點點頭。

“不能動嗎?”他問着動了動她的腳裸。

“啊。”那股鑽心的疼痛又襲上來,讓她不由叫了出來。

秦毅皺眉脫下了她的鞋,一雙如蓮玉足暴露在眼前,腳裸處卻腫得很高。有些心疼是嘆了口氣,溫熱的手心抓住微涼的腳,手指緩緩按摩起傷處。

“只是扭傷,幸好沒有骨折。像這樣按摩幾次,上些藥很快就會好的。”他安撫着取了藥酒倒在手心,小心拿捏搓揉的力道。

柳色點點頭,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在南離,女子的腳是不允許被男子看到的,除非出嫁。但就算嫁了,也只有自己的夫君可見。如今她這個樣子,難免有些羞澀。

秦毅正是南離人,好像突然有些明白了她的窘迫,心裏莫名有些愉快。但是并沒有讓她尴尬太久,很快将随身的藥膏給她塗上。

“是不是有點涼涼的很舒服?這可是我的獨門傷藥,你省着點用。”他說着,将藥盒放到她的手上,餘光卻瞄到袖口處的點點紅斑。

“謝謝。”柳色握住手中的藥。

“你胳膊也傷了?”一把将她的手臂拉了過來掀開袖子,看到藕節一般的胳膊上一片擦傷。血還是鮮紅的,顯然是剛剛所致。

“這個我可以自己處理。”她急急地收回手臂。

她名義上已經是蕭傾城的人了,她想她不能再任一個男子三番兩次的碰自己,哪怕他心無雜念,哪怕他只是為了給自己治傷。但從小讀的《女兒經》告訴她,她不能再越矩了。

秦毅定定地看着她,她手中抓着藥盒,滿臉戒備地看着自己,貝齒不自覺地咬着下唇,眼中閃爍着一抹倔強的色彩,這樣的她實在是很迷人

“好,你自己來。”他輕笑着妥協,然後目光落在臉頰的傷皺,終還是皺起眉。傷口很小,但是有點深,他最近好像沒有藥可以醫治。

“我的臉很嚴重是嗎?”柳色無辜地看着他,似乎才意識到自己有毀容的可能。

秦毅給她一個安撫的笑,輕聲說:“沒事的,雪山上有一種叫冰草的藥可以醫治,只是我現在沒有,再等幾天我會幫你弄來。”

“有勞你了。”她輕輕點頭,白兔般的眼中充滿信任。

使秦毅不自禁湊近頭顱,很自然的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落了一個吻,像一個哥哥對妹妹的溫柔。

柳色的臉卻“轟”一下紅了起來。

“乖乖等我回來,一定會醫好你的。”也不等她回神,就這樣自顧自的哼着調子離開。

門外他火紅的身影剛剛消失在拐角,柳色還在迷離的神志就被一個尖刻的聲音拉了回來。

“我還以為南離第一美人是個多麽清高的女子,卻原來連個娼妓也不如的,剛入了王府就露出了本性,竟敢光下化日之下勾引秦公子。”

她目光落到門口處,看到一個極美的少婦和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闖進了進來……

☆、006 秀夫人

少婦長得很美,舉手擡足間透出一股子妩媚相。可是此時卻眼中鄙夷,滿臉傲慢的盯着柳色。那模樣讓她突然想到大娘,身子不由畏懼地縮了縮。

這動作看在少婦眼中,以為她為自己的話而心虛,不由得意的笑了。可是狹長的眼中透出的卻是狠厲的光芒:“見了本夫人敢不行禮,萍兒,給我好好教訓一下她,讓她知道本夫人是誰。”

本來以為蕭傾城會給這個南離來的女人一點難堪的,畢竟連那刁蠻的蕭雲郡主都聞訊趕來了。沒想到他不但沒為難她,反而還親自抱了她入府。

要知道她跟了蕭傾城那麽久,除了在床上,他都沒碰過自己一下。所以當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嫉妒的眼都紅了。

“是。”身邊的丫鬟應着上前來,揚起手就給了柳色一巴掌。

柳色想躲的,可是奈何行動不便沒有躲過,只能任那個嚣張的丫鬟扇了自己一巴掌。白嫩的右臉上五根紅指清楚的印在上面,唇角一抹鮮紅流出來。

“我們主子是王府的秀夫人,是這王府裏唯一的夫人。不要以為你來了就可以霸占王爺,這府裏的事還是秀夫人說了算。”那丫鬟鄙夷地盯着她。

心想南離女子就是沒用,除了假裝可憐什麽也不會。哪像她的主子那般聰明,用盡心機才做了攝政王唯一的侍妾。三年來不但是受到王爺的獨寵,還得了協理內務的權力。

柳色捂着紅腫的臉這才有些明白了,原來這位秀夫人是蕭傾城的女人,想是很受寵的女子吧。只是她不明白自己才進了府,并沒有得罪她,為何她會對自己那麽狠呢?

“說?是不是看上秦公子了?”秀夫人一雙利目盯着她逼問。

柳色慌張地搖頭,急忙地解釋:“秦公子只是王爺派來給我治傷的,我們才剛剛見面而已。”

只是單純的柳色哪裏想得到,秀夫人的到來只是為了抓她把柄的,沒有也會被誤陷,何況還讓她看到了秦毅吻她的額頭。

“剛剛見面就讓人親,你可真是狐媚子,我今天要替王爺好好管教管教你,免得這麽不知檢點的給王府丢臉。”她話說的大義凜然,眼中卻是歹毒的。

“我沒有……我沒有……”她不知道要怎麽解釋,可是她真的沒有啊。

“萍兒,請家法。”秀夫人可不聽她的解釋,她要讓全王府的人看清楚,她才是這裏的女主人。

“是。”萍兒應着向門外做了一個手勢,立刻有兩個家丁進來,将無措的柳色拖了出去。

“不要,我沒有,你不可以……”她拼命掙紮地叫着。

家丁們卻是充耳不聞,死死地将她按趴在一條長案上,身後傳來“唰——唰——”一聲接一聲長鞭破空的聲音,雖然沒打在她身上,卻已經夠讓人毛骨悚然。

臺階上,萍兒為秀夫人搬了個椅子。她儀态萬千地坐在那裏,眼中得意的俯視着狼狽的柳色。

“說吧,說知錯了,再也不敢勾引秦公子了,我會從輕發落你。”她表面笑得溫和,目光狠毒。

“我沒有。”柳色是單純,但不笨,她似乎有些明白了,這個秀夫人想要陷害自己。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給我打,打到她承認為止。”她眼中狠厲,她倒要看看這丫頭嘴硬到什麽地步。一邊暗自高興地想,嘴硬被打爛了也好,那樣王爺也不會喜歡一個滿身疤痕的女人,臉長得再美有什麽用啊。

“小姐——你們不要打我家小姐——”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哭喊,風一般小巧的身影奔了過來,将拿着皮鞭的人撞到了一邊。

“小黛。”柳色驚異地看着她的出現。

沒有等她近一步的動作,秀夫人一個眼神示意,立刻有兩個家丁上前來按住了小黛。

“秀夫人。”這時領小黛來的鳶兒緩緩走上前去。

“本夫人奉命協理家事,新夫人行為不檢,本夫人就要小以懲戒,以正家風?難道鳶兒姑娘想要插手此事?”她話說得冠冕堂皇,想要堵住鳶兒的嘴。

這丫頭是蕭傾城身邊的人,平時她也會有所忌憚,但是她知道剛剛蕭傾城已經去了青縣,鳶兒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找他回來。

“鳶兒不敢,只是王爺臨出門前差了鳶兒前來伺候,若是新夫人這時出了閃失,鳶兒怕是不好向王爺交待。所以新夫人的事鳶兒想請夫人等王爺回來再處理,望夫人能夠體諒。”鳶兒話說得平穩,目光直直地看着秀夫人,一點謙卑的姿态都沒有。

秀夫人心中雖然對她鄙夷,但仍是掂量了她的話。她本來是想趁蕭傾城不在,趁機好好調教一下這個南離女子。可是如今他竟派了自己身邊的丫鬟前來——她深深地看着眼前鎮定的鳶兒,她是蕭傾城的人,若是她今天真的動了柳色,她想蕭傾城應該不會只聽自己一面之詞。

思量再三,她目光射向被摁在長案上狼狽的柳色。衆人見秀夫人有所猶豫,都齊齊地看着她,等待她的指示。

“小姐。”小黛此時趁着抓住自己的家丁松懈,掙脫了他們的摁制,快速地朝着柳色跑去。

秀夫人陰沉的目光正好鎖在她身上:“好個不懂規矩的丫頭,給本夫人好好教訓她。”

一聲令下,萍兒上前拽過小黛就是一巴掌,小黛的一邊臉頰頓時腫得老高,唇邊流出一條血線。

☆、007 獲救

一聲令下,萍兒上前拽過小黛就是一巴掌,小黛的一邊臉頰頓時腫得老高,唇邊流出一條血線。

“不要,別打小黛,不是她的錯。”柳色看了心疼地掙紮,但是她的力氣實在太小,只能看着那個萍兒欺負她。

她眸中的痛色看在秀夫人眼中,她突然笑了一下。然後說:“看來這丫頭不服,給我鞭責100以示懲戒。”

“是。”萍兒應着,轉頭對家丁們吆喝道:“還不将她弄到案上,沒聽到夫人的話嗎?”完全是一副狗仗人勢的姿态。

幾個人對望一眼,心道這秀夫人也太狠了。就這一個柔弱的女子打100下,怕是早就沒命了。可是她的話他們又不敢不從,只得将柳色弄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你們憑什麽打你。”小黛則被掙紮着摁在了長案上。

柳色跌在地上,看着那萍兒手執長鞭得意地看着小黛。她目露兇光,手中的長鞭揚起“唰——”的一聲長鞭破空而出落在小黛的後背上,衣衫頓時綻破,長長的血痕如一條蜈蚣趴在在白皙的肌膚上。

“小黛。”柳色哭喊着撲上前去,身子完全覆蓋住小黛的。

萍兒再次揚起長鞭,但看到柳色撲上來,就猶豫地看了秀夫人一下,秀夫人沖她輕點了下頭,心想她要打的是那個丫鬟,這可是她自找的。

萍兒接到暗示,心一狠揚鞭就打了下去。

柳色耳邊響起鞭子破空的聲音,只有咬牙緊閉着眼睛準備承受。心想着這本是她該受的,不能讓小黛代她受過。但是預期的疼痛并沒有襲上後背,她疑惑地回頭去看——

秦毅一只手握住了鞭子,臉上仍然一派妖繞:“秀夫人,美人動了怒容易老的哦。”

秀夫人聽了臉不由抽搐了一下,心道他怎麽會又出現了,不是跟蕭傾城去了青縣麽?難道蕭傾城也沒有走?——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害怕地咽了下口水。

“夫人。”萍兒喚着她。

秀夫人這才回過神來,強自穩定心神道:“秦公子,本夫人在處理家務,你似乎并不便插手。”那架勢頗有一家主母的風範。

而秦毅的唇角只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話似說得漫不經心,卻別具深意:“秦某覺得夫人太心急了些,至少要等到秦某将她吃了之後,這樣才能萬無一失呢。”

“秦毅,她進了王府就是王爺的人,難道你還敢動她的心思不成?”他要是敢承認,那她反而是省力多了,将這兩個禍害一并除了。

秦毅松開了手中的鞭子,上前來扶起柳色:“夫人還不了解秦某人哪。”

“你敢動她,我這就向王爺告狀去——”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落入口中不知名的東西而分了神。那東西入口就化了,嘴裏只留下一點點涼涼的感覺,證實着她着道了。

“你給我吃了什麽?”秀夫人驚叫地問。

秦毅是王府裏的貴客,她們都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大夫,好像擅長用毒的,所以她開始害怕起來。

秦毅緩緩放下用內力送藥的手,只是輕笑着,高深莫測的令她恐懼。

“秦公子,我可是王爺的人……”她提醒着他自己讓他顧及的身份。

“把你的人撤出淩雪閣,五日後解藥自然會給你。”秦毅好整以暇地站在那裏看着她說。

他相信秀夫人是聰明人,她懂得怎麽做。

“夫人——”萍兒看着她青白交錯的臉小心地叫着。

“今天的事誰也不準說出去。”她恨恨地說着,目光帶着難抑的怒意掃過衆人。

“夫人請放心。”萍兒機靈地帶頭應着。

“都散了吧。”秀夫人一聲令下,家丁們都陸續散去了。

萍兒上前來攙她,秀夫人走到院門處又回頭看了一眼秦毅和柳色,眸中盛滿陰毒。心想時間久得很,她桑秀寧遲早會有機會讓他們萬劫不複。

“你沒事吧?”秦毅不自覺地蹙眉看着柳色的狼狽問。

柳色搖搖頭,小心地扶起小黛才問:“秦公子怎麽又回來了?”

“我忘了給你留些擦臉的傷藥。”他說着拿了個瓷瓶給她。

心裏真慶幸自己忘了,不然她這舊傷未愈,不知又要添多少新傷呢。那秀夫人在府裏一直張牙舞爪的,真想不透蕭傾城為何要縱容她。

“謝謝。”她接下并真誠地道謝。今天多虧了他救了自己和小黛。

“我跟王爺要離開幾天,你以後盡量躲着那個秀夫人點吧,千萬別惹她。”一邊叮囑一邊暗嘆着,像她這麽單純柔弱的女子,實在不适合在這裏生活。

“嗯。”柳色點點頭。

“秦公子還是改不了你的憐香惜玉啊,對我們新夫人也如此關切。”鳶兒調笑地說着。

柳色的身子下意識地縮了縮,顯然還沒有從秀夫人的驚吓中回神。她有些小心看着鳶兒,還不确定她是什麽人。

“小鳶兒,你家王爺讓你來是伺候主子的,好像不是讓你來說三道四的吧。”看到小小人兒眼中出現恐慌,他眉不自覺地又皺起來。

那鳶兒本來是玩笑的話,但聽到秦毅明顯袒護的話,心裏不禁側然。隐隐覺得這秦公子對新夫人似乎是有些不同尋常?但是心驚歸心驚,她面上依然謙卑。

“是鳶兒放肆了。”看到柳色的不安,她向她施了一禮,樣子十分的真誠。

“是柳兒多心了,姐姐莫見怪才是。”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鳶兒溫和的眼睛,她頓時對她充滿好感。

“小姐,你傷到哪裏了?”小黛卻沒有她們的心思,只一心擔憂着柳色的傷。

柳色轉過頭來向她搖搖頭:“我沒事的,倒是讓你平白受了罪。還好秦公子給我留了藥,我們快進屋去好幫你上藥。”話說着,就拉着小黛要往一腐一拐的往房內走。

“小姐。”小黛看着她的樣子,心疼的掉下淚來。

小黛是跟她在府裏一起長大的,只有她知道柳色并不是什麽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她在相府裏甚至比婢女活得還要辛苦。她不明白這個世界怎麽這麽不公平,她們都已經過得夠辛苦的了,為什麽還要她們更加凄慘。

柳色只對她笑着,帶着她們才懂的心思。

無論過得多麽苦她都會堅持的,因為她不能讓別人發現自己不是柳芊芊,大娘威脅她說若是事情暴露了,她會掘了自己娘親的墳。想到她的娘親一生凄苦,她發誓絕不能讓娘親身後還得不到安寧。

“我們先進屋裏處理下傷口吧。”鳶兒出聲提醒着,并上前一手扶着柳色,另一只手扶着小黛。

“嗯。”柳色和小黛對望一眼,同時點點頭。

三個人就這樣跌跌撞撞地進了屋子,将一院的桃色留在身後。空蕩蕩的院子裏,不知道秦毅何時已經離開了……

☆、008 用膳

五日後的黃昏臨近時分,柳色正在院子裏與小黛折桃枝。府裏的管家豐茗卻來了,說蕭傾城已經回府,命她與秀夫人今晚去偏廳用膳。

鳶兒為她挑了一襲綠色錦衣,将整個人襯托得很清麗。又讓她帶了剛折的梅花,說是王爺最愛淩雪閣的桃枝,柳色就這樣去了。

這幾日柳色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在鳶兒的帶領下很快進了主院。

她進偏廳的時候,蕭傾城與秀夫人已經到了。蕭傾城今天着了件紫金的錦衣坐在主位上,長發用玉簪绾着,裝扮雖然很随意。薄薄的唇角也揚着淺笑,但是卻不能給人放輕的感覺,這個男人身上總給人與生俱來的壓迫感。

而那秀夫人則坐在左側,着的是大紅錦衣,雖同是錦衣,她的前襟卻是低到了脖子下面。露出雪白的玉頸,精細的鎖骨,和若隐若顯得的豐滿,充滿誘惑的妖嬈。

“給王爺、秀夫人請安。”說着就給他們行了個北夷禮,是跟鳶兒剛學的。

蕭傾城這才側過目來看她,那竹綠的顏色下,襯托着她手中嬌紅的桃枝,讓那花看起來更加生動,就如還生長在樹木中一樣。但是那桃花再美,終沒有奪去這個女子的光彩。

她的三千青絲已挽成了少婦髻,齊齊的劉海明眸清亮,耳前兩側垂下兩撮發絲将人顯得更加嬌俏。倒不更像個少婦,更像養在深閨中的小姐。

“妹妹真是好大的架子啊,讓姐姐我等會就算了,怎麽好也讓王爺也等呢。”秀夫人恨恨地盯着她的俏臉,那眼神恨不能将她燒了。

“是柳兒來晚了,柳兒知錯。”柳色說着跪下去,動作太大,搓落了幾瓣桃紅掉落。

“王爺,柳夫人本來早就該到了,是奴婢多嘴說王爺喜歡淩雪閣的桃枝,柳夫人忙着挑了幾枝最好的……所以時辰就給耽誤了。”鳶兒在後面解釋。

本來她們來得不算晚,時間還稍顯早了些。明明是秀夫人和王爺來得太早,這秀夫人卻故意為難柳色。

“起來吧,本王沒說要責罰誰,不必那麽緊張。”蕭傾城別具深意眸子掃過鳶兒,然後落在柳色身上。

鳶兒是跟随他多年的丫鬟,府裏的事一般都不會多嘴。今天居然為了這個才相觸不過五、六日的女子開脫,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謝王爺。”柳色被鳶兒扶起來,立即有兩個丫鬟接過她手中的桃花,将插入兩側的精美的花瓶裏。

“過來坐。”蕭傾城對她說,他說話的時候平添了幾分溫和。

柳色便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右側。

“傳膳吧。”她落了坐,蕭傾城對管家淡淡地說。

“是。”管家豐茗快步走到偏廳門口手一揚,幾個端着菜品的丫鬟便魚貫而入。

轉眼間,偌大的桌上已經擺滿了大大小小餐具,道道都是難求珍馐美味。在鳶兒的幫助下淨了手,她卻顯得有些食不知味。

她是南離人,南離的菜品都是以甜,或清淡為主,而北夷的菜品大多口味較重,她吃着不太習慣。但見蕭傾城與秀夫人似吃的津津有味,她也就勉強着沒敢先撂了筷子。

“怎麽?不合口味?”左側的蕭傾城似是注意到了,偏過頭來問她。

柳色委婉地搖搖頭,但碗裏沒動的飯已經說明了事實。

“豐茗,讓廚房燒幾個南離的菜色。”蕭傾城吩咐。

柳色仰起頭來看他,沒想到他會顧及自己,所以一時感激的滋味湧上心頭。

蕭傾城卻蹙眉,她在這府裏有過得這麽卑微嗎?他不過就是吩咐弄幾道菜而已,看她感動的樣子好像自己對她有多好。

“妹妹啊,你已經進了王府,就應該早些适應才是,難道你還想王爺牽就你一輩子?”秀夫人手中的銀箸已被她暗暗折彎。

柳色快速地低下頭去,那樣子好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般。秀夫人看了更加惱火,暗罵這丫頭真是沒用,連話都不會回一句。這樣在王爺眼裏,她大概成了專欺負她的大灰狼了。

心裏這樣罵着,臉上卻又快速地堆起笑容:“姐姐口直了些,并沒有什麽惡意的,妹妹可千萬別怕了我。這府裏如今就咱們姐妹兩個,以後要更親近才是。”

“嗯。”柳色不知道要說些什麽,面對秀夫人的和悅她卻顯得更加緊張。

秀夫人見她這麽不上道,強壓下心裏的氣結又道:“昨兒我在寺裏求了個佛串子,法師說可以驅邪益神的,今兒就送給妹妹吧。”話說着就從手腕上摘下了那串佛珠。

“姐姐的心意柳兒很是感激,只是這佛珠是姐姐求來的,柳兒不敢奪你所愛。”柳色小心地推脫。

“妹妹哪裏的話,咱們可是外人,都是一同服侍王爺的姐妹。”秀夫人說着直接給她帶在手中,态度不容拒絕。

“這……”柳色倒是一時為難地看了蕭傾城一眼。

他執起柳色帶佛珠的手嗅了一下,唇邊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好香。”柳色如觸電般快速收回了自己的手,臉紅紅地低下頭去。

秀夫人看到蕭傾城的這個動作,瞳孔快速地收縮了一下,便随即如常。

“吃飯吧。”他又淡淡地說,這妾室之間的事不足以費他的心神。

“王爺,我聽說您剛回來雁兒就惹你惹了事?”秀夫人體貼地問。

蕭傾城聽了面色突然冷了幾分,心道這桑秀寧的爪子已經伸到他主院裏去了嗎?

秀夫人見他不悅,還以為是在為那個叫雁兒丫鬟生氣,所以說又說:“若是用着不順手,不如就叫鳶兒回去伺候吧,我看妹妹房裏的那個丫頭也很機靈的,足以照顧妹妹了。”

蕭傾城臉色稍稍和緩了一下說:“柳兒初入王府,讓鳶兒暫時在她那裏。”蕭傾城輕拍她的手安撫,眼中寵溺,那樣子好像在說她沒必要為此吃醋。

連鳶兒聽了都皺起眉,覺得今天秀夫人多次越矩了,是為了在柳色面前彰顯王爺對她的寵愛?奇怪的是王爺竟然次次縱容,總覺得這裏透着些許詭異。

“那不如就叫萍兒去伺候您吧,秀兒雖然出身名門,但足以照顧自己了。”她身子又向前擠了幾分,就快要趴到蕭傾城的腿面上。

話裏明顯的意思是她不像柳色那般是個嬌貴的小姐,沒用的需要那麽多人照顧。她可是上的廳堂下得廚房賢妻,是标準的北夷女子。

而心裏實際竊喜抓住這次機會,要知道蕭傾城的寝室和書房可是府裏的禁地,連她這個做了他三年的枕邊人都不能靠近。這次若是能将萍兒安插JIN去,也不枉她這多年來的努力。

“不必了,我怎麽能如此的厚此薄彼呢?”表面上是她的寵愛,眸中卻冰冷非常。

狐貍尾巴終要露出來了嗎?當初桑群送她進來的時候他就知道意圖不簡單,不過還沒到關門打狗的時候,他要從她身上得到更多的訊息才行,所以近在咫尺又摸不到滋味他會讓她們好好品嘗……

秀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揚起妩媚的笑:“秀寧也是為了王爺着想,既然王爺覺得不妥就算了。”

其實心裏緊張的很,好怕引起他的懷疑,不然這三年的功夫就白費了。可是她又不得不焦急,因為王府裏又多了個柳色,她随時都可能讓自己失寵,那她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目光有些陰毒地掃過柳色,她一定會在蕭傾城寵幸前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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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中媚藥

用過晚膳後,蕭傾城被秀夫人粘走了。鳶兒把柳色送回了淩雪閣外,又急匆匆地奔主院找雁兒去了。小黛服侍她沐了浴,也退了下去。

柳色躺在床上不知不覺地睡了,只是昏昏沉沉間覺得身子越來越燥熱。手迷迷糊糊間解了前襟的幾顆扣子,綠色的肚兜兒露在外面,可是卻仍解不了那股子燥熱。心尖就像有根頭發撩動似的,好像又熱又癢的,真是難受極了。

“小美人,是不是很難耐啊,別急,哥哥這就來疼你了。”淫穢的聲音響起,帶着令人作嘔的氣息噴在臉上。

她蹙起秀眉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一個幹瘦的男人臉湊在眼前。而且——而且正在急着脫衣服——“啊——”迷蒙的眸子一下子清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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