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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定下的家規,他怕是不為了一個奴婢或為了一個小小她而違背吧?

“說!”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血水他的手指間滴下來。她痛得淚水直流,卻嘴硬的沒有吭一聲。

蕭傾城盯着悲傷又倔強的眸子,冷硬的心竟又感到那股莫名的煩亂。

“如果不相信我,你可以殺了我。”她忍着痛微喘着說。

“殺你?”蕭傾城聽了笑的殘忍,突然就松開了她手。看着跌在床上的她說:“殺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柳色捧着受傷的那只手迷茫地看着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蕭傾城突然勾起她的下巴,笑得邪肆:“放心,本王會讓你好好的活着,不然怎麽好好的伺候本王呢。”

他分明是笑着的,柳色卻全身都止不信顫抖起來,感覺眼前的他就像個惡魔。

“來吧,先給本王降降火。”他沒有心情再欣賞她柔弱的表演,動手開始脫她的衣服。

柳色輕顫的身子因為他的動作而頓住,竟驚的一時忘了反應。

手掌在隔着衣料在那裏狠狠蹂躏了幾下,他就有點莫名燥熱。也是,他已經有很久沒有碰她了,倒是很想念那消魂的滋味。這樣想着手已快速下移,胡亂的扯開了她的腰帶。

“王爺。”柳色終于回了神,慌亂的攏着自己的衣服後退。

可是他們就在一張床上,她又能退到哪裏去呢?所以很快的,背抵上冰涼的床角就已無路可退。而蕭傾城已經撲上來,大手一揮就撕掉了她上身的外衫。

“又不是沒做過,怕什麽?”他嘲弄地看着她的無辜受驚的表情哼着。

“不……”她慌亂地搖着頭。

雖然上次中了藥,但是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她也是知道的,并不是全無記憶。雖然自己一直不介意給他,也認定了自己是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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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又是以這樣的方式嗎?這種被羞辱的方式,讓自己再一次這樣不堪的被他占有?

“你不是說你已經是本王的人了,萬事都會聽從本王的嗎?怎麽侍寝都不願意?”強壯的身子壓着她,那般淩然的氣勢不容她拒絕。

而她和他身上的衣衫,在她的掙紮下和他的壓制之間,早已被撕成一片片、一條條,全被他淩亂的丢在床上、地上。

“不……你殺了我吧……求你殺了我。”她叫着,哭喊着,她寧願死,也不想受到這樣的侮辱。可是她已經被壓制的動彈不得,只能任他在身上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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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轉眼中秋了,好快呀。榴兒在這裏預祝所有的親親“中秋節快樂!”假期好好玩,玩得開心啊~

可惜咱們小柳兒這幾天要受苦了,看得心痛的親們千萬別罵榴兒呀~

☆、031 失寵為婢

滿地的碎衣布料,淩亂的床,一室的濃烈的情~欲氣息還未散盡,天色已經暗下來。

柳色全身光~裸地躺在床上,臉上的淚痕已經幹澀,身上全是觸目驚心的紅紫痕跡。目光空洞地盯着梨木的雕花床頂,一動不動地如死了一般。

蕭傾城在床邊随意披了件外衫,連看都沒有再看她一眼,只冷冷地說道:“既然如此不願意伺候本王,明天就到司勤園去吧。”

柳色仍然沒有反應,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他也不再理她,一腳踹開了門,看到一直守在門外的小黛和鳶兒。

“王爺。”兩人急忙行禮,并偷偷拿餘光掃着室內,眸中全是擔憂。

“鳶兒,明天回主院去吧,這裏不用你了。”蕭傾城說完也不聽回答,便跨着大步朝着院外行去。

小黛和鳶兒急急地奔進屋裏,目光掃過滿地淩亂的衣料,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柳色。

“小姐!”看着那滿身的傷痕,小黛哇一聲地哭了出來。

柳色聽到哭聲,這才緩緩側過頭來,看到一臉心疼自己的小黛。唇邊艱難地勾起一抹弧度,眼中淚光盈盈。她看着小黛,心想那一夜的她是不是也如自己今天這般的痛?

鳶兒背過身去,偷偷抹掉眼淚。然後又轉過頭來說:“小黛,別哭了,我去弄燒水,你先幫夫人整理一個。”

小黛這才擡起頭來,感激地看着鳶兒。自己只顧着哭,對小姐一點幫助都沒有。還是鳶兒穩重,知道怎麽做對主子是最好的。

鳶兒見她止了哭聲,轉身便朝着門外去了。

“小姐——”小黛緊張地喚着她。

柳色淺笑着,将眸中的悲涼掩住,只想讓她安下心。

“我去給你弄些茶水來。”小黛伸手拉被子掩住她的身子,然後轉過身去,快速地抹着眼淚。

柳色看着她的背影,眸子阖上,無聲地流下一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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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大概也就卯時,睡在外間的鳶兒和小黛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兩人對望一眼後,都不禁蹙着眉掃了一眼還在睡的柳色,小黛便匆匆起身去開了門。

門外是個四十左右的老媽子,穿着一身灰底白花的褂子,個子不高又很胖,臉也是肉嘟嘟的,卻是長的一臉兇惡相。

老媽子見到小黛開門,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兩眼說:“你們主子被貶到司勤園了知不知道?都這個時辰了還不去上工,還以為自己是主子呢。”

“你……”小黛一時氣結,只怒目瞪着她。

她家小姐昨天才經歷了那樣的事,這些人連個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們,就這麽迫不及待的踐踏她們嗎?

“你什麽你,快叫你們主子起來一起随我去司勤園,那裏還有好多活還等着呢。”她大聲嚷嚷着撞開小黛,跨步就要闖進屋裏。

“王媽媽。”鳶兒不贊成的目光看着她。

那王媽媽見到鳶兒楞了一下,随即揚起獻媚的笑:“給鳶兒姑娘請安,老婦我是來請柳夫人去司勤園的。”她王媽媽可以在這個府任何奴才頭上作威作福,卻不敢在鳶兒面前放肆的。她可是蕭傾城身邊的人,這不就連柳夫人失寵為婢都沒有牽累到她。

“王媽媽,柳夫人身子不太舒服,你且回去吧,晚些時候我送她過去可好?”鳶兒說着從頭上拔了根銀簪子遞給她。

那王媽媽看着簪子眼光放亮,卻忽然想起秀夫人的話,一個激靈地回過神來。揚着笑說:“姑娘還是別為難我老婆子了,老婦這也是奉命行事。若是被王爺知道了,老婦實在擔待不起。”

那鳶兒看她一反常态,竟然有東西也不要,心中便明了定是有人事先打了招呼。正欲開口跟她周旋幾句,拖拖時間,卻不想裏間裏傳來了腳步聲。

“鳶兒,不必多說了。”柳色從裏間步了出來,輕輕對鳶兒說着,然後又對王媽媽輕輕一福道:“讓媽媽來請是柳兒的罪過了。”

柳色昨晚一夜都沒睡着,所以那麽大的敲門聲她怎麽會聽不見呢,這鳶兒和這王媽媽的話她也全聽進耳裏。去司勤園嗎?對她來也是好的,遠離了他,也就遠離這些屈辱也好。不就是做工嗎?她在柳府又不是沒做過,且也得了清靜呢。

王媽媽目光掃過柳色,見到她若柳的身姿盈盈弱弱,秀美的五官上一片謙和,比那秀夫人還要美上幾分,可惜已是個失寵的夫人了。

心裏嘆着,口氣不免也稍軟了一些,催促道:“夫人還是快些動身才好,不然你與老婦都不好交待。”

小黛見這王媽媽竟如此心安理得的接受小姐的拜禮,一時有些氣憤地要上前去理論。鳶兒及時拉住她,對小黛搖搖頭。

看着小黛怒形于色的模樣,暗嘆她雖然對柳色忠心,到底是心性單純了些,總也學不會圓滑處事。倒是柳色,似乎漸漸有些轉變。

“煩媽媽帶路吧。”柳色應着。

王媽媽聞言點頭,覺得她也是個識時務的,自己倒省了不少事。便先行轉身步出門口,柳色由小黛挽扶着跟随上去。

鳶兒站在門口,目送着三人離去。廊下那王媽媽圓滾滾的身子走的極快,而柳色由小黛攙扶着,腳步仍有些不穩。她知道柳色此去必是要吃苦頭的,心上便不由也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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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秀夫人刁難

随着王媽媽入了司勤園,入目的都是滿園忙着漿洗衣物的丫鬟。王媽媽将她們領到一個角落,叫了個小丫鬟來扔了堆破衣服給她們,自己便走了。

兩個人看了眼那堆如小山一樣的衣服,相視苦笑了下,便認命地将衣服扔進水池裏,開始槳洗起來。柳色的手上有傷,只負責把小黛擰幹的衣物曬起來。

那些洗衣服的小丫鬟不時拿眼掃過她們,眼神有些複雜,卻也是都不敢上前搭話。柳色雖然做的有些吃力,卻也樂得清靜,就這樣過了一大半個上午。

“秀夫人。”這邊兩人正忙碌着,就聽院門處的丫鬟齊齊的叫着。

柳色剛剛将一件衣服搭在麻繩上,就聽到了呼叫聲。不由側目望去,正看到秀夫人從外走進來,臉上挂着怪笑的望着自己。

而她身後的大約七、八個丫鬟,包括萍兒在內,手中都抱着滿滿的衣物、紗帳等等,那架勢好像是将院子裏所有能洗的東西都弄了來似的。

“秀夫人,你怎麽來了?瞧這裏又髒又亂的,你有什麽吩咐喊老婦一聲便是了。”那位王媽媽司勤園的正房裏急忙跑出來,一臉獻媚地說着。

“我也沒事,在院子裏悶得很哪。聽說柳夫人被王爺弄到這裏來了,好歹姐妹一場,我特地來看看她。”樣子高傲的緊,根本沒有正眼瞧那王媽媽一眼,便直奔着柳色來了。

“秀夫人。”柳色雖然心裏不願,但還是給她行了禮。

那小黛心性單純,看到她氣便不打一處來,幹脆冷哼着別過頭去。柳色不禁蹙了眉,怕她又要吃虧。誰知那秀夫人可能見她失了寵而心情好,根本沒把小黛的無禮放在眼中。只是看着柳色,滿臉的得意。

“哎喲,這是哪還是我們萬千榮寵的柳夫人,瞧妹妹這身打扮,讓姐姐我都差點認不出來了。”秀夫人臉上故作心疼地怪叫着,那諷刺的聲音唯恐這院子的有聽不出見的。

柳色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倒是不太在意的。就連這府裏原本她可以寄于一份真情的蕭傾城,都能如此對待自己,她的心早就涼了。何況是眼前是一直為難自己的秀夫人呢,輕輕幾句諷刺她還承受的住。

那秀夫人本來想看到她的難堪,卻沒想到她反應如此的平淡,不由一股怒火郁結在胸。

這時小黛因為太過氣,将悶火撒在了衣服上,搓衣服的手用力過猛,只聽“撕拉——”一聲,手中的衫子就破了個大洞。

柳色暗叫不好,心想這下又給了秀夫人挑事的借口了。小黛也似乎是意識到了,擡眼看了下柳色,眸中閃過一絲懼意。

果然,耳邊馬上就響起了秀夫人尖刻的噪音:“王媽媽,這司勤園裏的下人平日裏就是這般幹活的嗎?一個丫鬟連衣服都洗不好。”

那王媽媽身子哆嗦了一下,趕緊回道:“回夫人,這園裏的下人老婦都調教的手腳利落着呢。只因這丫頭今日剛來,老婦還沒來得的及——”

“那你現在就好好教教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秀夫人打斷了,神情有些不耐。

“王媽媽,小黛平時手腳很俐落的,這次只失手。破了衣服我們會賠,還望媽媽能網開一面。”柳色上前來說着,态度極為謙和。

“這……”那王媽媽為難地看了秀夫人一眼,意思很明白,眼下的事并不是她能做主的。

柳色的話阻止了她上前教訓小黛,轉而拉着小黛給秀夫人跪了下來,鄭重地說:“求秀夫人網開一面。”

“小姐!”小黛看着她,一時心痛的說不出話來。

她家小姐雖是庶女,從小在府裏也不招人待見,卻是從不輕易給你下跪的。如今竟然為了自己,向這個三番兩次害她們的毒婦下跪。

“妹妹既然行如此大禮,弄得姐姐我倒不好意思了。”秀夫人得意地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口氣中倒有了一分松懈。

“夫人!”一旁的萍兒卻是急了,平日裏看柳色主仆兩人風光,她早就妒紅了眼。如今正是大好的機會,她們主子不會心軟了吧。

秀夫人冷睨她一眼,讓她乖乖閉上了嘴。然後對柳色輕笑着說:“姐姐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只是這奴才犯了錯總是要罰的,不然姐姐就不好管府裏的其它人了。妹妹若是執意攔着,不如就代她受過吧。”

“我願意代她受罰,夫人只管吩咐便是了。”柳色回答的很幹脆。

她今日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找茬,如今自己沒了蕭傾城的庇護,她當更加有恃無恐。既然目标是她,躲是躲不過的。

“痛快!有你這樣的主子,真不知道那丫頭修了幾輩子的福。”秀夫人說着突然抓起她受傷的手,拇指用力的捏着柳色的掌心,還沒有愈合好的傷口再次裂開,血水很快滲透了早已髒濕的紗布。

“啊!”柳色痛的五官都糾結在一起,卻不敢抽回手來。

小黛她暗有身孕,是受不得刑的。所以再大的痛苦她也受着,任那秀夫人傷害自己。

“小姐。”小黛激動地要撲上來,卻被那王媽媽拽住。

柳色痛的淚含在眼中,卻始終隐忍着沒有落下,只遠遠地對小黛搖着頭,讓她也忍耐。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痛暈過去的時候,秀夫人終于放開了她的手。從袖中拿了塊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跡,然後丢在了地上。

柳色身子虛弱地趴俯在地上,面前的的地上是混和着她血的泥土,有些腥腥的味道。

小黛甩開了王媽媽的手,快步奔上前來:“小姐。”她哭叫着扶起柳色,擡起她血肉模糊的手。

“妹妹今日就将我房裏的東西洗了吧,記得千萬別弄髒了,不然明天還會受罰的。”秀夫人說着,示意萍兒等人将手中的東西放下。

小黛抱着快要暈厥的柳色,回眸看着秀夫人臉上的笑意,眼中全是憎恨的光芒。

“記得動作快點,晚上王爺要和我一起用膳的,本夫人要看到自己房裏煥然一新。”她炫耀着,笑的極為得意。

“秀夫人放心。”柳色虛弱地擡起頭應着。

“萍兒,你留下來好好照顧妹妹,若是趕不及要早些禀報才好。”秀夫人又道。

“是。”那萍兒應着,也是滿臉狠毒。

秀夫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終于帶着衆人撤出了司勤園。

那王媽媽看了一眼柳色還有流血的手,又瞧了瞧一旁的萍兒,終是沒敢多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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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樂!榴兒吃得有點撐了,先睡會,嘻嘻~

☆、033 午膳

六月正午的陽光分外毒辣,園裏幹活的丫鬟都停了手邊的工作去吃飯了。只有小黛和柳色還在日頭下費力的洗着那堆如山的衣物。

她們早上本就沒有吃飯,又折騰了一個上午,肚子早就餓的咕咕直叫了。加上兩人的身子都不太好,早就沒了力氣幹活,只是強撐着。

“你們動作倒是快啊,這麽慢吞吞的,夫人晚上怎麽和王爺用膳。”一旁的樹蔭下,萍兒一邊坐在搖椅上催促一邊悠閑地吃着脆棗,吐了滿地的棗核。

小黛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又看到柳色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滿頭的虛汗,濕了的發絲粘在臉頰上。那樣子狼狽,卻還是很認真地洗着。

“來,小黛,幫我擰幹它。”她的左手受了傷,又怕那些血跡弄髒了衣料和床帳,所以一只右手靠在左胳膊上搓着,衣服裏的肌膚都血暈了。

小黛趕緊上前去,接過衣服一邊流淚一邊擰着,她們小姐雖然出身不好,但何曾受過這種罪。

此時那王媽媽從院外進來,左手邊挎着個籃子,右手側拎了個食盒進來,一臉讨好的對萍兒說:“萍兒姑娘,該用膳了。”

“我不餓。”萍兒頭都沒擡,表情有些嫌惡。心想着她們吃的能有什麽好東西,還不及秀夫人外院老媽子吃的好呢。

“這是老婦從貴芳齋特意給姑娘訂的幾樣糕點,還請姑娘賞老婦個臉。”王媽媽似是通透她的想法,連忙解釋道。

那萍兒一聽是貴芳齋的東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眼笑都笑成彎彎的兩弧線了。那貴芳齋可是勝京裏的老字號,裏面的糕點好吃又貴的吓人,可不是一般的人家能吃的起的,心想這王媽媽還真是用心了。

王媽媽見她動了心,趕快掀開食盒,讓那誘人的香味飄出來。就連她自己見了都不由咽了口水,心道着這鳶兒姑娘對那柳夫人倒上心,舍得花這麽多錢來便宜萍兒這個小蹄子。

萍兒伸出染了丹寇的手捏了一塊,閉眼放在鼻間嗅了嗅,神态極為享受。睜眼卻瞧見王媽媽垂涎的臉,心想她自己怕是也舍不得吃,倒是全孝敬了自己,便輕笑道:“王媽媽也一起用吧。”

那王媽媽聽了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瞥到柳色和小黛身上說:“老婦倒是用過了,不知姑娘能不能通融讓那兩個人先吃幾口飯?”

小黛聽了臉色立馬沉下來,手中的桂花糕重重地砸在了食盒上,冷笑道:“王媽媽這是起了恻隐之心了?就不怕秀夫撥了你的皮嗎?”

王媽媽被她一吓,肥胖的身子哆嗦了一下,連忙說:“老婦不敢,老婦只是見這兩人已經沒了力氣,若是再不進些米水,怕會耽誤了秀夫人的大事。”

萍兒冷哼了一聲說:“這就不用您操心了,完不成夫人交待的活,有她們好看的。”

“萍兒姑娘,就兩碗糙飯,耽誤不了多少工夫的。你再看她們臉色差的,總不能一下子就把人折騰死吧,那秀夫人跟您以後還有什麽樂趣啊。”王媽媽又一臉奸詐地說。

這次萍兒聽了到是順心的多了,目光掃過那盒糕點,便勉強點了下頭,叮囑道:“告訴她們吃了快點幹,不然後面有好看的。”

“是。”王媽媽趕緊提起那個竹籃子朝兩人走去,萍兒坐了下來,安心的享用起糕點來。

“你們兩個快過來吃飯。”王媽媽招呼着,将兩碗米飯放在水池的臺子上,上面只放着幾棵青菜。

“謝謝王媽媽了。”柳色感激地道着謝,剛剛她和萍兒的對話都聽在耳中。

那王媽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聲說:“這都是鳶兒姑娘托我。”

柳色聽了,臉上顯出一絲了然的表情。知道鳶兒還哪此惦記她們兩人,心裏一陣感動的。

“夫人快吃吧,鳶兒姑娘讓你忍耐,她說會為你想辦法的。”王媽媽安慰。

柳色對她輕颔首,然後跟小黛各一碗飯,慢慢吃起來。日頭太毒辣,她也許久沒有進過水了,身子很不舒服,所以飯進嘴裏如嚼蠟一般。

小黛也好不到哪裏去,剛聞到飯菜的油腥味就吐了起來,不但沒吃進去,吐出來的都是黃色的粘液。

柳色趕忙上前去給她輕捶着背問:“小黛,你覺得怎麽樣?”

小黛只覺得嗓子一片辣辣的痛,強忍着胡亂地搖了搖頭。

“沒看到本姑娘在吃東西嗎?吐得這麽惡心是想影響本姑娘的胃口是不是?”萍兒大叫着上前來。

“萍兒姑娘,小黛只是因為身子不舒服,咽不下飯菜而已,絕對不是故意的。”柳色解釋道。

“是嫌飯菜難吃?”萍兒鄙夷地看着柳色又道:“你以為你還是受寵的柳夫人嗎?還會有人每天幾十道珍馐美味的伺候你?”

柳色被嗆的臉色發白,扶着小黛松了一下。

小黛這時吐完直起了身,看到她那張嚣張的臉,頓是所的怒氣都沖了上來。就在那萍兒得意之時,她猛地撲上去打了萍兒一個嘴巴。

這下驚的柳色和王媽媽都楞了,那小黛平日裏是很溫婉的,甚至可以說是膽小懦弱的,沒會想到今天她會一反常态。

那萍兒又是何等角色,豈容得小黛白白打了她,伸手就去扯小黛的頭發,兩個人一時間扭打在一起,難舍難分。

柳色擔心小黛,快速上前去企圖拉開兩人,卻不想被萍兒猛力推開,頭“碰”的一聲撞上了水池的青石角上。

柳色只覺額頭一痛,眼前一片漆黑,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小姐。”小黛一驚,也顧不得再與萍兒撕打,馬上上前去察看柳色。

萍兒見到她額上流了血,也楞住了。

“這要出了人命可怎麽好?”那王媽媽也急了。

“哪能那麽嬌貴,不就是撞了一下吧,我這就禀夫人去。”萍兒也慌了,趕忙逃也似的出了司勤園。

“咱們先把她弄到房裏去吧,好好包紮一下。”那王媽媽縱是再鐵石心腸這下也心軟了,何況還吃了鳶兒的好處。

小黛抹着眼淚點點頭,和王媽媽吃力地将她弄到房裏,安置在丫鬟睡在破舊通鋪上。兩人簡單地處理了下她的傷口,可是那血仍然跟止不住似的。

“我這就告訴鳶兒姑娘,順便請個大夫來。”那王媽媽說完急急走了。

這柳夫人雖然失了寵,但誰也保不準王爺哪天萬一想起她。若是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也不好交待……

☆、034 不聞不問

這邊萍兒出了司勤園,慌慌張張地回到秀夫人的園子。剛剛進了門,見秀夫人正靠在貴妃榻上撥葡萄,便穩了穩心神走上前去。

“夫人。”萍兒走上跟前行了禮。

“什麽事這麽慌張?”秀夫人專注撥着葡萄,頭也沒有擡,只懶懶地問了句。

“夫人,那柳夫人她——”她在想自己惹了禍,若是那王爺怪罪下來,夫人會不會就這樣撇了自己。

“說啊!”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回話,銳利的目光掃過萍兒猶豫的臉,她想肯定發是了什麽事。

“那個柳夫人……她……”話到了嘴邊又猶豫到底是該不該說呢?若是主子護着自己,興許還有條生路。若是翻臉無情,自己可就慘了。

“難道是被王爺接走了?”柳夫人猜測着,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

“沒有。”萍兒趕緊搖頭,然後又跪下來:“是萍兒失手推了她一把,誰知道她撞到了水池上——”

秀夫人聽了愉快地笑起來了,看着萍兒道:“你這小蹄子沒事吓我做什麽。只要不是王爺改了心意,怎麽弄都随你去。”

“可是奴婢怕王爺追究——”萍兒說出心中擔憂。

秀夫人聽了毫不在意:“怕什麽,不過是個失了寵的賤人,就哪天王爺想起來了,我們找個理由搪塞過去就好了。”心想最好嚴重致死,那她就永絕了後患。若是有朝蕭傾城真的追究,就最差就是犧牲萍兒而已。

萍兒聽了心終于定下來,想到剛剛自己看到那血窟窿就懵了,到底沒有主子的鎮定和心謀。

秀夫人又想說什麽,就聽外面傳來“參見王爺!”的聲音,手揮了揮,示意她退到一邊去。自己則伸手摸了摸兩鬓的頭發,揚着妩媚的笑迎上門口去:“王爺今天來得好早。”

蕭傾城順勢攬過她的纖腰,笑得寵溺:“本王答應今晚陪你用膳,當然要早來一些。”

秀夫人聽了,揚起高興的眸子卻正掃到蕭傾城身後的鳶兒,表情不由僵了一下。想不到她又回到了蕭傾城身邊,足見她對蕭傾城而言比那柳夫人更重要。

“秀夫人。”鳶兒行了禮。

秀夫人臉色恢複如常,對她輕颔了首,便轉頭對蕭傾城說:“王爺,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呢。”伸手拉着他入了房內。

“這不是來了嘛。”蕭傾城的目光掃過房內的布簾、床幔等,忽覺的觸目所及覺得似于往日不同。

秀夫人看出他眼中的變化,堆起笑說着:“為了今晚,秀兒可是重新布置一下房間,不知王爺是否滿意?”

“有秀兒在,什麽都是好的。”蕭傾城說着,抱着她坐到自己腿上。

那秀夫人一陣心喜,這蕭傾城可從來沒有對自己這般主動過。

這時萍兒将茶水遞上來,那秀夫人接手後才轉給蕭傾城。秀夫人是一向善妒的,絕不允許房裏的丫鬟有接近蕭傾城的一絲機會,就連最信任的萍兒也不能。

“王爺,這離用膳的時辰還早,不如就讓秀兒為你彈奏一曲解解悶吧。”秀夫人讨好地看着他。

“好啊,本王是有好久沒有聽到秀兒的琴聲了。”蕭傾城有興致地回答着。

秀夫人見他答應,滿心歡喜走到琴案後,纖長的十指靈動,悠揚而流暢的曲子傳來。其實古筝是南離的樂器,秀夫人并不擅長。

她只是在三年前聽說那個燕飛曾一曲贏得蕭傾城的側目,而在家苦練了三個月。終于在那一年的瓊花宴上,以這一曲得到了他的青睐……

蕭傾城只是品着茶,狀似欣賞地聽着,兩人目光不時相對,遠看好一對眷戀佳偶。房內很安靜,只有秀夫人的琴聲彌漫。

鳶兒忽然想起柳色養傷的日子,蕭傾城待她是何等的溫柔,那樣的體貼和寵溺讓她錯愕了良久……感嘆着目光調向院落,卻正看到那王媽媽鬼鬼祟祟地的院門口探着頭。

側目瞧了蕭傾城和秀夫人一眼,便悄悄退出了房內,朝着王媽媽行去。

“給姑娘請安了。”那王媽媽的表情急躁。

“發生什麽事了?”鳶兒擰眉,她想若不是發生了事,她應該不敢冒險到秀夫人這裏來找自己。

“那……那柳夫人被萍兒姑娘推一下,頭正好撞在額頭上,流了好多血呢。”王媽媽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着。

“你先給她找個大夫吧,我去探探王爺的意思。”鳶兒想了一下,吩咐着。

“好。”那王媽媽應着,急匆匆地走了。

鳶兒轉身又回到房裏,那秀夫人已經彈完一曲,丫鬟們正在準備上菜。

“什麽事?”蕭傾城頭也沒擡,問着剛剛踏進來的鳶兒。

“聽說柳夫人受傷了。”鳶兒回答着,目光掃過萍兒和秀夫人的臉,想先看看蕭傾城的反應。

他喝茶的動作只微頓了一下,沉聲問:“嚴重嗎?”

“哎喲,這柳妹妹是不是跟咱們王府反沖啊,自入了王府這大病小災的就是不斷。也奇了怪了,怎麽這病痛就認準了一個人呢。”秀夫人先聲奪人地叫着,暗指着柳色裝病。

“告訴她好好在司勤園待着吧,這苦肉計用的多了,人是會麻木的。”蕭傾城果然順着秀夫人說了。

鳶兒自知多說不益,便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秀夫人跟萍兒則對望了一眼,眼中全是狠毒的笑意。最好連大夫也不要請,就這樣死了才好,看這府裏還有誰可以跟自己争寵。

蕭傾城不動聲色的将兩人的反應收入眼底,眸色依舊深沉,沒人能猜透他的心思……

鳶兒出了秀夫人的院子,便直奔着司勤園去了。腳剛踏進潮濕的傭人房,就聽到了小黛嗚嗚的低泣。

再見昏迷的柳色,頭上包着厚厚的一層白布,臉色蒼白如紙,雙唇幹裂脫皮,已裂開了幾道口子。才一日不見,卻沒想到她已變成了這副模樣。

“夫人怎麽了?”她心中一慌,着急地問着只顧哭泣的小黛。

小黛聽到她的聲音,終于揚起頭來。原本粉撲撲的臉蛋上滿是血污,頭發淩亂,眼窩深陷,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我問你夫人到底怎麽樣了?”鳶兒看到她這樣真是又着急又心疼。

“大夫剛走,說夫人的傷沒有大礙,就是失血過多。”小黛嗚咽地說着。

鳶兒聽了總算放下心來,緩緩走到柳色的身邊坐下,心疼地看着她。

“王媽媽說你去禀告王爺了,他怎麽說?”小黛期盼地看着她問。

鳶兒唇邊苦澀,只說:“王爺讓先請大夫看看,用什麽藥盡管讓王媽媽去取。”

“我就說嘛,王爺心裏還是惦記小姐的。”小黛抹着臉上的淚,終于停止的哭泣。

這時柳色的眼睛悄然睜開,正對上鳶兒含淚的眼。只是她的眸中沒有悲傷,也沒有欣喜,只有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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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再見如隔世

自那日之後,柳色跟小黛就在司勤園的丫鬟房裏住了下來。有王媽媽的關照,日子過的還算平順。就這樣過了三天,柳色可以下床了。

王媽媽見兩人身子羸弱,那秀夫人也不來找茬了,便大着膽子派給她們一些輕快的活兒,只幫着往各院裏送送衣服什麽的。

但從來不敢讓她去主院和秀夫人的居所,今日不知怎麽的竟反了常态。硬是将蕭傾城的衣服塞給她,一臉神秘讓她和小黛送來。

“小姐,進去吧,鳶兒姐姐說王爺這個時辰會在的。”小黛催促着,在她眼裏這個是個好機會,可是小姐卻拖了很久了,始終沒有踏進去。

柳色看了一眼滿臉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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