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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黛,唇邊苦澀無比。如果可以選擇,她倒寧願待在司勤園裏一輩子,只求個心安靜寧。

可是小黛的事情還沒有解決,若是沒有鳶兒一再的給王媽媽好處,她的日子也不會過的平順。所以為了這些,即便是萬般不願她還是來了。

看着華麗莊嚴的主院,她卻又忽覺得腳下沉重起來。她們真的以為見一面就可以改變所有事情嗎?

“小姐,不要辜負了鳶兒姐一片苦心啊。”小黛明白她心中的苦楚。可是在這個只能依附男人生存的世俗中,這只能是唯一的出路。

想到鳶兒為了自己冒着随時被責的危險,想到小黛日漸隆起的小腹,她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邁出了這一步——只是才邁了一步——就看到蕭傾城從院內出來了,看到她時腳步也停了下來。

她一身的粗布衣裙,三根竹筷斜插在青絲裏,額頭上包的白布映着她焦黃的臉。如果不是那清亮的眸子太過哀怨,也許他根本就不會注意到是她。

柳色也回望着他,依然是那般的英挺逼人,一如初見,氣息霸道、淩然。可她的心似乎是靜了,既不會害怕,也不會輕顫。

“王爺。”她淡淡的行着禮,有些漠然。

這樣的她讓他想起了燕飛死的那個晚上,她也是這般的模樣。只是當時的她只是讓他心煩,而現在——他為什麽會覺得她突然變得堅強而無畏呢?因為那所謂的自尊?

“王爺。”院門的那頭傳來秀夫人的聲音,萍兒随着婀娜多姿的她款款行來。

“你怎麽來了?”蕭傾城冷睨着她問。

秀夫人見他這般态度,不由怔了一下。目光下意識地掃到了不遠處的柳色,當即有些明白。但仍然揚起笑容說:“聽說王爺今天要去狩獵,臣妾特意備了些随身的物品。”

蕭傾城随着她的話,瞥了眼萍兒手裏的東西,面色稍稍和緩了一下。他慢慢走到秀夫人面前說,手臂攬過她的腰說:“秀兒何必如此勞神呢,這些事讓下人去做就好了。”

“王爺的事,秀兒做得再累也是開心的,只希望王爺別嫌棄才好。”秀夫人溫婉地說着,偷睨了柳色一眼。

“是不是舍不得本王,要親自送到門口?”蕭傾城低笑着說,表情暧昧。

“王爺!”秀夫人輕捶着他結實的肩膀,故作嬌羞狀,又睨了一眼柳色道:“妹妹還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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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傾城聽了蹙起劍眉,似乎滿臉嫌惡,只道:“本王難道還要在乎一個賤婢?”說着便攬着她朝外走。

“王爺!”秀夫嬌笑着,難掩心中得意。

蕭傾城低首看着她,餘光卻瞥到身柳色的身子輕顫了一下……

不願看到那相擁的俪影,所以選擇閉上悲傷的眸子,耳邊卻響起一個模糊的聲音:“柳兒,本王來了,你撐下去。”那一刻,她也曾以為自己找到了依靠。卻原來,自己在他心裏不過是一個不堪的賤婢……

“小姐。”小黛擔憂地叫着她。

再睜眼時,目光清明勝如常,只淺淺地對她笑着,然後将捧手中的衣物走向主院。而鳶兒偷偷躲在了門後,不想讓她覺到難堪……

棗紅色的高頭大馬當先,後面十來個紅衣侍衛尾随。繞過繁華、熱鬧的盛京城內,直奔着城東而去,在寬闊的官道上揚起一路塵沙。

急馳在前面的英挺男子,抓緊僵繩,手上馬鞭狠力抽了幾下馬背,突然朝着路邊的山坡急奔而去。尾随的幾人眼中閃過驚異,但還是快速地跟了上前。

山坡并不算陡峭,只是連綿不絕。眼下離他們即定的路線越來越遠,卻沒有一個人敢去提醒,只是覺得今天主子好像有些不太一樣。

蕭傾城一路急馳着,任風拂過眼、眉、鬓角,腦子裏卻漸漸浮現出那個頭插竹筷,白布包額頭、滿面焦黃的臉。尤其臨走看到的那一眼輕顫……他的心,忽然就那樣亂了——

棗紅馬在持續奔馳,突然在青苔上滑了一下,蕭傾城這才回神飛身下馬,落在不遠處的草地上。而那匹馬揚蹄嘶吼了幾聲,漸漸安靜下來。

幾個尾随的侍衛駐馬停在不遠處,靜靜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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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欺淩

這邊柳色和小黛送完了衣服,草草跟鳶兒說了幾句,便出了主院。兩人心情都算不得好,便一路沉默地朝着司勤園去了。

想不到半路上,就看到秀夫人主仆兩人站在她們的必經之路上。遠遠見到她們過來,都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等了很久。

小黛蹙眉,擔憂地與柳色對望了一眼。柳色心中有數,穩了穩心神,緩步走了過去。

“秀夫人。”柳色跟小黛同時福了一福。

那秀夫人卻并沒有讓她起身,而是圍着她繞一圈,然後說:“喲!原來是柳妹妹啊,你這副憔悴的樣子的,讓我還真差點認不出來了。”

柳色垂首不語,只聽着她話中的嘲諷。

“可不是嗎?夫人要不說,萍兒也認不出呢?想當初柳夫人是何等的風光啊,就連她身邊的丫鬟都比咱們金貴。”萍兒斜睨了一眼小黛,還在為前幾日與她動手的事記着仇。

“過去的已成過去了,我與小黛現在不過只是兩個小小奴婢,望秀夫人看在往日的情分,不要再為難奴婢了。”柳色淡淡地說着,心中只擔憂小黛。若是秀夫人今日稱心為難,她怕牽累小黛有個閃失。

“過去?本夫人是想讓它過去的,本來也想讓妹妹在司勤園好好的安度,可是無奈有人不思安份,還想重回枝頭。”秀夫人冷冷地說着,抓起柳色的手腕,讓她直視自己。

柳色被抓的有些疼,驚恐地擡眼望着秀夫人憤恨的臉,她恨不得将自己吃了一般。

“柳兒不敢,我們只是過去送浣洗好的衣服。”她拼命的搖頭解釋着,眼淚汪汪。

“鬼才相信,別以為有鳶兒做內應,你就可以見到王爺。今兒見到了又怎麽樣?也不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樣,可還入了爺的眼。”她說着使勁将她推在地上,覺得柳色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她惡心。

“小姐。”小黛想上前去扶她,卻被萍兒攔住。

柳色在地上向她搖頭,示意她隐忍。自己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不想身上的一塊綠玉掉了下來。那是臨離家前,府裏的李媽給塞給她的,聽說是她娘親留下來的東西。

想着是娘親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了,她便急忙俯身去取,不想被一只粉色的繡花鞋先了一步,踩在了她的綠玉上。

目光順着粉色的衣料上移,看到秀夫人妩媚的臉。她此時表情惬意,目光透向她身後的湖面,完全不看到自己,擺明了就是刁難。

“秀夫人,你踩到我的玉了。”雖然明知她不會輕易還給自己,但是她還是必須要回來。

“有嗎?”秀夫人一臉無辜地反問。

“麻煩秀夫人移開你的腳……”她輕聲說着,不知道她又想怎麽為難自己。

秀夫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面,唇角輕勾道:“可是我鞋髒了。”

柳色聽了,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

那小黛也實在忍不下去了,這秀夫人越來越過份,竟然拿夫人留給她的遺物威脅,想要侮辱柳色。

“我們家夫人可是最愛幹淨的,平日裏身上有一點點髒都是挪不動腳的。”萍兒在一邊推波助瀾:“柳夫人如果不急,待萍兒這就回去取了鞋來。”

“何必那麽麻煩,過來給本夫人擦幹淨就是了。”秀夫人笑着看柳色。

“可是剛剛出門的急,萍兒沒有帶絹子啊。”萍兒的眸子淡淡掃過柳色,面上顯出一臉為難。

柳色知道她們欺人太甚,心裏總有萬般不願,也知道今天是逃不過的。便深吸了一口氣,從袖子裏拿了布絹出來,對秀夫人說:“若是夫人不嫌棄,就讓柳兒效勞如何?”

“那就有勞妹妹了。”秀夫人滿意地點着頭,倨傲地低睨着她。

“小姐。”小黛實在看不下去,沖開萍兒的阻攔,就直沖着秀夫人撞來。

她心裏早有一股火氣,只因為上次沖動害柳色受了傷,所以今日才想忍了。沒想到這主仆兩人越來越過份,她便要豁出去了。反正那王爺對小姐已經是不聞不問,自然不會向着她們的,倒不如來個痛快的,省得接着受這無止境的罪。

柳色聽得萍兒一聲慘叫,側目而來就看到小黛張着手沖過來。那秀夫人倒是動作敏捷,眼疾手快退了一步,輕易就躲過了小黛的攻擊。

柳色趁機蹲下身子去拾玉,手剛剛抓到玉身,就被先前那只粉色的繡花鞋踩了玉腕。只聽“咔嚓”一聲,腕骨斷裂的聲音很大,一股鑽心的痛感襲來,痛得她淚水嘩下子湧了出來。

“小姐。”小黛心痛地叫着,不敢置信地看着秀夫人,沒想到竟如此的狠。還來不及去救柳色,後腦就感到一陣撕痛,那萍兒已經上前來,并用力扯住她的頭發。

“賤人,本夫人今天就讓你好好見識一下我的厲害。就憑你還想攀上枝頭跟我争寵,簡直是癡心妄想。”踩着柳色的那只腳并沒有收回,反而又加重了幾分力道。

柳色咬着牙隐忍不出聲,身子在腕骨斷的那一刻已經全趴在地上,痛得淚水沖刷過慘白的臉。

“住手!”這時一聲厲喝傳來。

驚得那秀夫人腳下一滑,慌亂地擡起頭來看向來人——蕭傾城一身紫色緊衣,眸光如劍地直直射來,鋒利讓她心驚——

☆、037 小黛小産

“王爺——”秀夫人聲音打着顫,小心地移開了自己的腳。

蕭傾城目光移到地上的柳色,那平時勝似白雪細嫩的手背,已經是被碾得紅腫一片。她五官痛苦地糾結在一起,不知道是淚水還是汗水浸濕了額間的發。

看着她比他出門前還狼狽的樣子,一股心痛頓時襲來。他突然有些恨,她為什麽總是以如此懦弱的姿态出現?用這樣永無止境的受傷來引起他的注意?

如此想着心中便湧起一股憤怒,快步地走到她的面前,突然伸手抓着她的雙臂将人提起來:“你除了讓自己受傷,到底還會些什麽?”

柳色被他巨烈地搖晃着,有些看不清他俊毅的怒容,只是咆哮聲震痛着耳膜。她模糊地想着他為什麽生氣?難道他不到是他的秀兒傷了自己?他不去問傷了自己的人,反而怪自己受傷?

想到此,唇邊不自覺地漾出一抹自嘲的笑,眼角的一滴淚卻不小心掉落下來,正好滴在他的手背上。而蕭傾城終于停止了他搖晃的動作,有些錯愕地看着她哀傷的臉。竟一時分不清那滴淚到底是痛了誰的心?

“王爺……”站在一邊的秀夫人忐忑地看着他,也終究分不清他這樣的表現是在乎還是不在乎。

“都給本王滾!”蕭傾城看也沒看她,大吼着将柳色推回地上,心裏只覺得前所未有的亂。

那秀夫人眸中不甘,卻也不敢多言。畢竟是被他撞到了自己行兇,所以她識趣地快速離去,想着他不追究才是好的。

柳色則默默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擡眸複雜地看了他冷峻的臉一眼,終是什麽也沒有說,舉步朝着司勤園的方向行去。

“王爺,你要為我家小姐做主啊。”還未走出幾步,就見小黛不甘地喊着撲上去,想要拉住蕭傾城的衣袖。

蕭傾城臉上煩亂頓時漸增,連看都沒看就朝着奔來的小黛一揮手,寬大的袖子帶着他強大的內力,将小黛柔弱的身子掃出去很遠,在草地上滾落了幾圈才停下來。

“啊——”小黛慘叫着,手下意識地摸住下腹。

柳色眼中閃過驚駭,快速地跑到小黛身邊,緊張地看着她問:“小黛,你怎麽了?”

“小姐——我……”小黛只覺得腿間一熱,便有一股熱流破體而出。而她的臉色在瞬間變得蒼白,已經忘了喊痛。

柳色雖然對生産的事不懂,可是看她的表情似是有些明白。那只未受傷的手輕撩了下的她的衣裙,看到一片血紅。

“小黛!”她緊捂着嘴巴,眸中盈滿淚水。

小黛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吓得抓住柳色受傷的手,“哇”地一聲哭起來。

那只手剛剛被秀夫人踩過,又經小黛這樣一抓,她頓時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但想到小黛此時需要自己,便狠心用貝齒咬緊下唇,終是沒有喊出聲來。

“小姐,我該怎麽辦?”雖然不要腹中的孽種是早就定了的事,可是她畢竟只是小女孩。突然的腹痛如絞,和小體不斷湧出的液體,都心裏湧起強烈的恐懼。

“沒事的……小黛……”柳色也慌了,她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更不知道該怎樣處理。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小黛突然像發了瘋一樣地叫起來,抓着柳色的手不斷的揮動着。

“小黛……小黛……”柳色也顧不得痛,只想讓她冷靜下來。

兩人拉扯之間,柳色看到蕭傾城走到了小黛身後,手起刀(以手為刀)落,重重地敲在她的頸後。然後抓着自己手的力道倏然松懈,而小黛則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小黛!”柳色再次驚駭叫着,身子卻被蕭傾城一把撈了起來,跨着大步離開了湖邊。

“王爺?”她不解地看着他,着急地掙紮,自己不能丢下小黛。

“你想惹怒我?”圈着她身子的鐵臂加重了力道,帶着警告的意味。

柳色果然安靜下來,她知道自己是沒有能力違抗他的。可是小黛怎麽辦?

“王爺,求你救救小黛。”她伸手小心地抓住他的袖子肯求道。

這是她第二次這樣可憐兮兮地求他,上一次是為了燕飛。一向不敢對自己說不的她,鼓着勇氣求情,只為了能保那個并不熟識的女子一個全屍。如今她又為了一個婢女——

蕭傾城眼中暴怒,抓起她受傷的那只手道:“你眼裏什麽時候才能有自己?還是說你只有自虐才能引起我的同情?”

柳色楞了一下,看着他暴怒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心疼。他這是在心疼自己?這樣想着她忽然間就笑了,同時淚如雨般滴落下來,那樣子有點奇怪。

蕭傾城看着她的反應,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一下。她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王爺,求你讓我回去看看小黛吧?”她突然跪下來,仰着頭懇求。

她現在多餘的心思在來想他的轉變,她只擔心着有可能小産的小黛。她一個人倒在草地上沒人管,是件很危險的。

蕭傾城的眸色沉一下去,他終于發現那個所謂的小黛,在他眼中比自己重要,甚至于比她自己都重要。

柳色見他面色冷峻,又一直不說話。心漸漸沉下去,轉身就往要回跑。罰就罰吧,總不能這一刻就坐視小黛不管。

“你不是一直在想如何弄掉她肚子裏的孽種嗎?本王現在成全了她,你反而不高興?”蕭傾城倚在柱子上,突然變得氣定神閑。

柳色的急去的腳步而為他的話而頓住,有些害怕地側過頭回望着他。原來他早就知道了?可是又為什麽裝作不知?是高高在上的他不屑于過問一個奴婢?既然如此,現在提又是什麽意思?

“如果不想本王動用家法,現在就乖乖走回來。”他對她勾動着手指,就像在叫一只貓兒、狗兒。

柳色無奈,只得蔫蔫走回來。誰讓他是王爺呢?誰讓他是這王府的主宰,自己和小黛都被攥在手心裏,沒有一點反抗的本錢。

“本王不是每回都這麽好說話的,最好別再有下次。”一把将她拽過來,讓她乖乖地撞進自己的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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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想要

柳色被蕭傾城抱回了主院,小心地放在那張充滿男性氣息的床上。她有些緊張地掃一遍房裏,并沒有看到鳶兒的身影。

蕭傾城在門口吩咐着豐茗什麽,轉身回來正看到她亂瞟的眼。“鳶兒這會已經去看你的丫鬟了。”雖然了解她的心思,但那話裏多少有些無奈。

柳色的心思被看穿,有些窘迫地垂着頭。不過眸子卻是炯亮的,她終于可以放下心。

蕭傾城看着她低垂的小腦袋嘆了口氣,然後坐到床邊上。高大的身影擋去了外面大半的光線,将她小小的身子擠在床內側。

然後小心的拉過她受傷的手來察看,雖然他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免不了有點痛,讓她下意識的擡眸來看他。

“很痛?”試着動了動她的手腕問着。

“啊!”鑽心的痛楚讓她叫出來,眼中盈滿淚水。但貝齒又快速地咬住小唇,畏懼地看着他,那樣子有些委屈。

蕭傾城伸出手,拇指輕擦過她沒有血色的唇,讓她的貝齒不自覺的松開:“以後別這樣看着我,會讓人很想吃了你。”

柳色的眸中閃過驚愕,他微涼的唇已經欺上來,如找到花蜜的蜂般狠狠地吸吮起來。 “王——爺——”嘶啞破碎的聲音,如世上最美的呢喃私語,她無意識的承接着他所給予的一切——

“嗯……”受傷的皓腕突然傳來一聲巨痛,她被他壓着的唇間終于溢出一聲痛呼,卻是叫得如小羔羊一般可憐。

他的唇終于離開了她,手指溫柔的摩擦過盈滿淚的杏眼,輕聲安慰着:“沒事了,不會再痛了。”

柳色聽了他的話,手試着輕輕動了一下,果然是比先前好了很多。才明白他剛剛原來是在為自己接骨,那個吻只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而已。

想到自己真的被吻得渾然不覺,一抹紅暈不由悄悄浮上了俏臉。随即有些懊惱地低下頭去,覺得自己真是丢臉,貝齒習慣性又咬住下唇。

蕭傾城随着她的動作,目光定在那剛被自己蹂躏的紅腫嫣唇,感到身體立刻起了一絲異樣,黝黑的眸色不由又深幾分。

“該死的,我都說過不要露出這種表情。”他大罵着将她重新推回床上。

她才接了骨,其餘的傷還沒有上藥,頭上還包着難看的紗布,那樣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可是就是這樣的她,竟然還是讓自己快把持不住了。

蕭傾城一邊暗驚着自己的自制力什麽時候變得如此薄弱?一邊用恨不得一口吞了她的眼神盯着她——沒進一步的動,似還在掙紮。

“王爺——不要——”被那眼神盯的心驚,柳色猛烈地搖着頭。

“是你招惹本王的,所以要負責滅火。”他看着她的反應,心上湧起一股不悅。

什麽?不要?他蕭傾城想要就要,從不委屈自己。如此想着便動手開始拉扯她的衣衫,他今天非要好好要了她,讓她明白他是不容拒絕的。

柳色搖着頭,眼中滿是委屈。她沒有,她從來沒有招惹他好不好?是他要給自己治傷,本來有些感激他的,卻沒想到竟演變成了欺負自己。

蕭傾城哪有心思理會她的諸多想法,只一心想着解決自己的問題,有些不耐一把撕掉了她的外衫。

換來的卻是柳色更劇烈的掙紮起來,她眼露懼色地看着他:“不要……王爺……求你……”不行,她不要……想到那被撕裂般的痛就讓她心顫,不想再接受一次那樣的侮辱——

蕭傾城拽着她衣服的手停了一下,目光陰冷地盯住她。讓她渾身又止不出顫抖起來,這樣的他太可怕,讓她膽寒忘了繼續掙紮。

這時房外傳來管家豐茗的聲音“秀夫人,王爺不會見你的,你還是依命行事吧。”

蕭傾城側過頭去看向門外,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而他身下柳色快速地抓着襟口,顯然是暗松了口氣,有些虛脫躺在床上,但還是警戒地看着他,大氣都不敢喘。

“不,我要見王爺——”門外是秀夫人歇斯底裏的哭叫,接着就是她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秀夫人站在敞着的門口處,目光穿過寬敞偌大的外室,最後投在床上的兩人身上。臉上的表情明顯僵了一下,似是沒想到大白天的敞着門,她們居然正在做這樣的事。

“滾出去!”蕭傾城的俊顏變得更冷,大聲怒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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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休了秀夫人

“滾出去!”蕭傾城的俊顏變得更冷,大聲怒斥着。

“王爺。”秀夫人淚眼朦胧地跪了下來,那樣子分外的楚楚可憐。

心裏想果然是這個狐貍精給他吹了枕邊風,竟然就這樣沒有預兆的要趕自己出王府。自己不過是踩了下這個賤婢,沒想到她竟比自己更狠。

見她竟然沒動,蕭傾城眯起細長的眼,帶着危險氣息地問她:“沒聽到本王的話是不是?”

“王爺,求您看在秀兒服侍了您三年的份上,不要趕秀兒走好不好?秀兒是無辜的,您絕不能只聽妹妹一面之詞。”她的說着目光指責性的看向柳色,認定了是她在蕭傾城面前告了狀。

柳色被她盯的莫名其妙,她其實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只顧着自己還在蕭傾城身下的羞恥,接觸到秀夫人的目光才快速地別過頭去。

那舉動看在秀夫人眼裏,卻是像極了心虛。心裏暗罵柳色是只會表面裝無辜,背後陰險的賤人。

蕭傾城則諷刺地笑了一下,然後直起身來,緩緩步下床:“你在王府裏做的每件事本王都清楚的很,又何須非要聽到一面之詞。”

見他終于起身,柳色松了口氣,快速将身子縮到床角理着淩亂的衣衫。

秀夫人聽了蕭傾城的話,臉色突然變得煞白,朱唇劇烈地顫着,眸中盛滿恐懼。他到底是指什麽?是指欺負柳色的事?還是偷偷向父親傳遞訊息?

“趁本王今天高興,你最好馬上滾出王府。”他冷冷地說着,不帶一絲感情,甚至不曾多瞧她一眼。

柳色整理衣衫的動作頓住,擡起盛滿意外的眸子望着他和秀夫人。她是不是聽錯了?他竟讓秀夫人離開王府?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

“王爺,求你再憐惜秀兒一眼,秀兒真的離不開您啊,求再給秀兒一次機會——”秀夫人可憐兮兮地懇求着。

蕭傾城冷哼一聲,是她的父親少不得她在王府做內應吧,不然怎麽能安心待在邊境守城?而他這次一定要讓他先亂一亂,忐忑過後好戲才會上場。

秀夫人見她冷硬如鐵,心思馬上轉到父親身上,便聲嘶力竭地道:“王爺,我父親怎麽說也是北夷的守将,你如此遣了秀兒回去,讓我父親顏面何存?會寒了守城将士的心哪!”

“要拿你父親來威脅我?”他斜睨了地上的她一眼,臉陰沉的可怕。

秀夫人心上一驚,怕自己惹毛了他。眼中閃過不甘,跪着拽住他的衣擺央求道:“秀兒不敢,秀兒只求王爺看在父親薄面收容秀兒,此次若真的回去,秀兒就真的沒臉見人了。”

“滾!”換來的卻是蕭傾城毫不留情的一腳,将她踹翻在地。

他受夠了,這樣的戲碼演了三年,她不累他都看得厭了。

秀夫人被踢得差點岔了氣,忍不住咳了一聲,捂着疼悶的胸口慢慢站起身來。目光傷痛的看着蕭傾城,心想跟了他三年,他待自己雖不奉若珍寶,卻也未曾動過手。如今看來是真的不想要自己了,出手竟是如此無情。

“想我桑秀寧堂堂将門千金,為了委身于你,不惜屈身做妾。卻想不到一片癡情,竟換來王爺今日如此絕情。”話說着淚淌下來,仿若悲痛欲絕。

“柳兒過來,該上藥了。”他順手從桌上拿了個瓷瓶來,坐在床邊上笑着對她招呼,對身後的心痛的控訴完全無動于衷。

柳色猶豫着,蕭傾城給她耐心又安撫的眼神,她終于挪動了身子過去,而後在自己的驚呼中落入他的懷裏。

秀夫人還站在那裏,幾乎是妒忌紅了眼,目光充滿恨意地盯着那旁若無人的兩人。

柳色感受到她的目光,擡起眸子看了上去,卻被她充滿恨意的眼神吓了一跳,不由縮了縮身子。

蕭傾城注意到她的小動作,也望了過去,不過眸子已經轉為駭人的冷寒,然後沉聲道:“豐茗,怎麽還不請秀夫人離府?”

門外的豐茗聽了吩咐馬上帶了兩個侍衛進門來:“秀夫人請吧。”

秀夫人沒有看別人,只是目光定定的看着蕭傾城,這是三年來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平視他,雖然距離很遠,但仍可以看到他眼中對自己毫不掩飾的厭惡。

豐茗見她不動,示意兩個侍衛動手,兩人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就往外拽去。

“蕭傾城,你忘了我是邊城守交桑群的女兒,我的兄長是骁騎統領,我不是你從前的那些姬妾。休了我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秀夫人一邊掙紮一邊叫嚷着,滿是不甘和心痛。

可是她不管怎麽喊怎麽叫,房裏的蕭傾城仍然無動于衷,人被拖出了院子。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真的大勢已去,便失聲痛哭起來。那哭聲很大,即便是隔着個偌大的院子,都可以清晰的聽到。

柳色聽着那隐約傳來的哭聲,竟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心更是微微的痛起來。想她秀夫人是個一向自恃高貴的女子,這一天也遭了這樣無情的抛棄。自己一個被進貢而來的女子,下場是不是會更慘?

“怎麽了?不舒服?”蕭傾城看着她難看的臉色,關心地問着。

柳色只任他捧着自已的臉,看着他俊毅的五官,因為所表現出來的柔情而軟化一點。難道在他眼中,她們只是他的寵物嗎?高興的時候哄一哄,不高興的時候就棄如敝履。

☆、040 桑家“兄妹”

位于江都城內的桑府後院,在寬敞的練武場上,體形壯碩的桑青正在習武。手中的紅纓槍被他耍得虎虎生威,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純熟。

他用腕力控制着手中的長槍,一招一式都認真的很,只有目中含笑,似是心情不錯。

“哥哥!”忽然傳來一聲呼喚,似還帶着哭腔,打斷了他接下來的動作。

桑青疑惑地聞聲望去,看到回廊下突然竄出一個身影,急急地朝着他的懷裏撲過來。

“哥哥,你要為秀兒做主啊。”秀夫人暗自為他身上的汗臭味蹙了下眉,但仍在他懷裏低泣道。

“到底怎麽了?”擡起她的頭,心疼地看着妹妹紅腫的雙眸,桑青着急地問。

她不是在攝政王府嗎?自三年前進了王府至今,她都不曾回過家,更惶論他這裏了。今天怎麽會突然跑回來?而且看起來有點狼狽。

秀夫人聽了他的問話,又是一陣低泣,也不再說話,那樣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到底怎麽了?說啊。”桑青是個急性子,看到妹妹這樣子。想着到底是誰敢欺負他的寶貝妹妹,腦中很自然地想到一個人,然後粗聲問:“是不是蕭傾城?”

秀夫人聽了,沖着他厚實的肩膀一陣捶打,又哭又叫地道:“都怪你……都怪你,連個小賤人都收拾不了,現在害得我被逐出了王府。”

“被逐出了王府?”桑青一把抓住她亂揮的雙手,眸子吃人一般的看着她問。

“都怪那個南離來的賤蹄子,把王爺迷得七暈八素的,我都跟了他三年了,說趕我出府就出府,一點情面也不留。”秀夫人跺着腳哭起來問。

桑青看着哭得傷心的妹子,臉色也變得鐵青:“早知道他就是那般無情的人,你自找的。”

“哥哥怎麽能這麽說秀兒呢?當初若不是聽了爹爹的話,我堂堂一個将門千金怎麽會同意去給他做小。”她傷心地指責着,完全忘了當初的自己是如何癡迷。

桑青既無奈又心疼地看着耍賴的妹妹,不由嘆了一口氣。那蕭傾城無心無情的到底有什麽好?竟惹得這些妙齡少女癡迷不已。

就連他心中的那個女子也是如此?縱使被蕭傾城傷透了也不死心,寧願去當她父親的棋子入宮,都不願意接受自己。而一切,只為了能多見他一眼。

想到這裏,握着槍杆的手指捏得骨節發白,只聽“咔嚓”一聲,木頭做的槍杆應聲而斷,木屑從鋼硬的手指間落下來。

“哥哥!”秀夫人終于停止了哭泣,目光了然地望着兄長,似是明白桑青的恨意。

“秀兒,先回房休息吧。”收拾起多餘的情緒,他伸手去拉秀夫人。

“難道哥哥不想報仇?”秀夫人堅定地看着他,眼中滿是不甘。

桑青看着她,心上湧起一股無奈:“你想怎麽做?”他當然想報仇,可是怎麽報?煙兒入宮的時候,他恨不得将蕭傾城千萬萬剮。看着她臉上的悲傷,只恨自己不是她心裏的那個人。

可是就算再恨,那個人終究還是北夷最尊貴無比的攝政王,而自己僅僅一方将領,又能奈他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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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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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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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