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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怕了他的身份吧?咱們動不了他,可以動他在乎的人。”她說着,眸子裏閃過一抹精光。

“你的意思是?”桑青看着妹妹有些入魔的樣子,心裏有點打鼓。

“他不是在乎那個賤人嗎?派人弄死她,他讓哥哥失去心愛的人,咱們就讓他也嘗嘗痛心的滋味!”她陰狠地說着,恨不得親手将柳色撕碎。

她是愛蕭傾城的,所以絕不能接受他為了別的女人來傷害自己。

桑青看着妹妹,覺得她變得好狠好狠,莫不是被蕭傾城刺激過了頭?

秀夫人見桑青一臉猶疑,着急地抓着他的手道:“哥哥難道忘了他帶給煙兒的痛?”

“怎麽可能忘。”桑青被她說的激起恨意,幾乎是咬牙切齒。

“那就照我說的,讓他也常常痛心的滋味!”秀夫人相激着。

“好。”桑青下了決心般,用力地應着。

妹妹說的對,怎麽能任由他一次次傷害自己在乎的人呢?有朝一日,他桑青必會讓他蕭傾城也嘗到痛心的滋味……

攝政王府

午後充足的光線透過敞開的紗窗,暖暖的投射進書房的地上。蔚藍的天空下,一只白色的信鴿停落在的窗子上,拍動了幾下翅膀。

站在蕭傾城身後的墨走到窗邊,将信鴿腳上的字條取了下來,随手将它放飛出去。然後轉過身來,将字條雙手奉給蕭傾城。

他接過看了一眼,沉聲說:“南陽名将莫鴻飛,果然名不虛傳。可惜手下的兵太弱,這仗打的太吃力了。”手指卻無意識地輕敲着桌面,似在思考。

墨聽着蹙眉,莫鴻飛不就是那個叫燕飛的哥哥?這次北夷和南陽交戰主将是他們的人,主子這話是在為敵人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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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桑秀寧只身去了江都,而非邊城嗎?”他忽然又問,思維跳躍的有些快。

“是的,不但只去了江都,似乎也未曾與邊城有任何信息傳遞。”墨馬上回神應答,仍然不明白那秀夫人與南陽的戰事有什麽關糸。

又是一陣沉默,蕭傾城擡眸子似下了決心,看着他說:“墨,你親自去一趟平州吧。”

“是。”墨應着,但仍遲疑地看了他一眼。聽說主子今早請旨做了這次的監軍,照理明天就會出發才對,為什麽還要特別吩咐他先行?

“江忠是我們的自己的人,你到了将信交給他即會明白。”說着從桌上抽了一封密函交給他

“是。”墨不再多問,将密函放入懷中。然後向蕭傾城行了禮,開門離去。

蕭傾城站起身來,對門口的豐茗吩咐道:“讓廚房為柳夫人準備幾樣南離菜肴,本王要跟她一起用晚膳。”

“是。”豐茗應着也離去。

蕭傾城走到窗邊,看着一望無際的藍空,心底低低地吐出一口氣。一切都按着的他的棋路在走,所有的棋子也已就位,這一局的結局似乎已經注定。

但是一向決勝千裏仍平靜的心,這次不知被什麽揪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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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鳶兒的規勸

酷暑時節的夜幕總是來的特別晚,眼看酉時将過了,天色仍然明亮的很。淩雪閣院子裏的花兒、葉兒都蔫蔫地耷拉着腦袋。

偏房裏卻傳來一陣陣歡笑,為這沉悶的天氣裏增添了一些生氣。柳色和鳶兒從午後就一直沒有待在正房裏,反而卧在小黛的房裏陪着她。

“該吃藥了。”鳶兒試了試晾在桌上的藥,然後端着為小黛送上來。

躺在床上的小黛點着頭接過來,看着那碗黑糊糊的藥皺了眉,雖然心裏厭惡,但還是忍着吞了下去。

柳色笑着為她送了顆蜜餞入嘴,那柳葉眉兒才漸漸展開。可是小黛似乎覺得苦味還是很重,自己又趕緊從小碟裏捏了一顆放進嘴裏,那樣子有點調皮。柳色跟鳶兒看着她,相視着又笑起來。

不管怎麽樣,這次小黛是有驚無險的,蕭傾城也無意追究。小黛雖然受了些苦,但這對她而言也算是個好的結局。最重要的是小黛不再每天滿目愁雲,性子也漸漸恢複以往。

“柳夫人是否在?”院子裏傳來管家豐茗的聲音。

柳色與鳶兒對望一眼,先後緩步踏出門去:“豐管家。”朝他微微颔了下首。

豐茗看到她從偏房出來,目中露出一抹意外,但随即了然。這是他第二次見她從丫鬟房裏出來,足見這位柳夫人平易近人之處,不似秀夫人那般的盛氣淩人。

“柳夫人,王爺吩咐廚房做了您家鄉的菜肴,晚上會過來與夫人一起用膳。”看到柳色的謙和,對她不由更加由衷的客氣。

柳色聽到蕭傾城要來,心在一瞬間不自覺地緊繃起來。那秀夫人離府了,所以他要來用晚膳她便變的敏感起來。

“有勞豐管家了,我會為夫人準備好的。”鳶兒看了一眼柳色突然凝滞的神情,代她回答道。

豐茗也不再多言,恭敬地向柳色行了禮,然後退出了淩雪閣。

鳶兒轉過頭來看着出神的柳色,暗嘆了一口氣。柳色回過神來,沖她無奈地笑了笑。

“夫人……”鳶兒看了眼小黛房間關了的門叫着,似是有話要說。

柳色看着她等待下文,比起小黛,鳶兒的心思更加慎密,也更能洞察她的心理。

“夫人,鳶兒只是個丫鬟,原不該多話——”鳶兒小心地看着她,顯得謹慎,似在斟酌。

“鳶兒,你不要這樣說,我從來沒有把你當做過下人,你是知道的……”是鳶兒在自己最危難的時候,一次又一次幫着自己的,所以在柳色心裏早把她當做了姐妹,跟小黛是一樣的。

鳶兒看着她真誠的眼睛,終于放下心來,開口道:“鳶兒在王爺身邊服侍也有五年了,王爺雖然性子讓人摸不透,生起氣來也很吓人,但是卻從不曾輕易傷害過身邊的女人。”

她頓了一下,轉過頭來看了眼柳色。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心道她果然沒有看錯,這個敏感的女子終是有了心結的。

鳶兒接着道:“夫人要明白,他是這北夷的攝政王,是可以令天下臣服的人。他既可以讓人生,也是可以讓人死的——”說到這句又看了眼小黛的房門,意思很明白。只有柳色做了王爺寵愛的女人,她跟小黛的日子才會好過。

柳色聽了低下頭去,雖然明知道她說的實話,也知道她是為自己好。但是清楚自己命運都掌握在別人手裏,怕是任誰也不會坦然的吧。

鳶兒看着她顯得消極的樣子,有些心急地抓起她的手道:“夫人已經是王爺的女人了,只要順從,王爺不會為難你的……”

柳色擡起眸子,将鳶兒的擔憂看進眼底。她是怕吧,怕她的不甘會再為自己帶來更深的傷害,所以一再的提醒自己,她和小黛的命運掌握在蕭傾城的手裏。

鳶兒也肯定的回望着她,想要給她迷茫的眸子注入一抹決心。只要過了這道坎,這王府裏除了蕭傾城就再沒有人能傷害她。雖然不知道以後王爺還會有多少女人,但起碼眼前她是安全的。

柳色終于輕點了下頭,算是應了。為了小黛,為了鳶兒,也或許——為了自己能夠繼續活下來吧……

鳶兒總算松了口氣,臉上閃過一抹欣喜,開心地拉着她叫道:“真是太好了。”

“什麽太好了?”蕭傾城此時正從院外進來,看到拉着柳色雀躍的鳶兒。

“參見王爺。”聽到他的聲音,鳶兒馬上規矩的行了禮。

“王爺。”柳色在後面福了福。

“免了吧。”蕭傾城上前來扶起她。

柳色下意識的想要抽回來,但是看到鳶兒在他身後暗示的目光,便忍住了。

蕭傾城将她的反應收在眼底,側目用餘光掃了一眼鳶兒,然後牽起她的手朝着房內走去,不動聲色地道:“今晚有你喜歡的家鄉菜哦,一定要陪本王喝幾杯。”

“嗯。”柳色任他拉着,低低地應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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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卸下心房

柳色随蕭傾城入了房,豐茗也随即帶人上了菜肴。果然大多都是南離的菜式,只是柳色看着那些散發着誘人香味的飯菜,卻有些食不知味。

“你們都下去吧。”蕭傾城似乎是感覺到了,突然放下筷子對衆人道。

“是。”房裏伺候的下人們應着魚貫而出,轉眼這偌大的房裏就只剩下兩個人。

柳色惶然地擡起頭,樣子更加緊張起來。

“王爺。”有些怯怯地叫着,這樣的舉止很羞人,很讓她不安。

可是鳶兒的話猶在耳邊,所以她沒有動。柳色努力的讓自己學會順從,她想大概所有正常的姬妾都應該是這樣的吧。

蕭傾城抱着她輕蹙了眉頭,她明明是不願意的,卻像在強迫自己迎合他。

“不願意?”另一只手擡起她的下鄂,讓她隐忍的眸子對着自己。

柳色搖搖頭,下意識地将眸子垂下。

蕭傾城看着她委屈的樣子,心裏突然竄出一股又煩燥又心疼的感覺。自己難道在她眼中就如此可怕?不想更深的探究他或自己,便放開她下鄂的手,有些煩亂地抓起酒杯一飲盡。

柳色也感到了他心情突然變的不好?是自己又惹到他了嗎?正張口想說什麽時,他的唇已經堵了上來,帶着濃濃的酒香,全數倒進了她的丹口中。

“唔……唔……”她下意識地掙紮着,但還是喝進了不少的酒水,俏臉被嗆得通紅,另外的酒液則順着她的唇角流到了衣領裏……

門在一瞬間被打開,也終于驚醒沉醉的兩人。豐管家和鳶兒無措的站在門口,臉上閃過一絲懊惱。她們以為出了意外,卻沒想到兩人竟在飯桌上。

柳色吓得縮到蕭傾城懷裏,頭埋得深深的不敢出來。

蕭傾城緊摟着她,冷眸如劍般射向豐茗等人,低斥道:“還不快滾!”

豐茗這才遲鈍地回過神來,趕緊給他們掩了門。心裏直暗罵墨的離開,王爺現在沒了貼身暗衛,害他緊張過了頭。

鳶兒則在他身後偷笑着,這下總算放了心

門被關上,柳色才漸漸擡起頭來,将蕭傾城幽黑的眸子迎進眼中,又惶然地彈跳開。

只是她本來就在他她的掌控範圍,又怎麽逃得掉呢。那只鐵臂緊緊地摟着她的腰身,作勢就要将她抱上那寬大的桌面。

“王爺……”她害怕又懇求地抓着他的衣袖。

“這次我會輕點,絕對不會再傷害你。”他溫柔的安撫着,讓緊張的她坐上去,并開始褪盡她的衣衫,一件又一件——

冰涼的梨花木貼着她的肌膚,那深棕色的漆面上模糊地映着他的影子。不,她害怕——她含着淚沖他搖着頭,無力的表示拒絕。

“別哭,我會心疼的。”

柳色擡起迷離的眸子,覺得眼前的他已經變得不真實。可是那樣的話卻觸動了她的心:“別哭,我會心疼的。”不是本王,而是我……

“唉,不願意就算了,本王不會再勉強你。”他嘆着氣直起身來,轉身欲往外走。

柳色卻突然抓住他衣袖,淚眸中閃過一抹堅定。

蕭傾城低頭來看她,眼裏充滿疑惑。

“別走……”她輕輕地說着,雖然只有兩個字,卻道盡了所有心意。

蕭傾城一把将她摟進懷裏,有些激動地說:“這次不能反悔了。”說完大步就朝着內室走去。

柳色雖然有些緊張,但是仍選擇安靜地偎在他的懷裏。這一次她是心甘情願的,只為了那句:別哭,我會心疼。也為了他一個王爺,肯顧及她的感覺。

床紗落下,又是一室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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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出府

清早,淚燭滴盡。

蕭傾城從睜開清明的鳳眸,看到枕邊秀美的容顏。青絲有些微亂的貼着嬌俏臉頰,如蝶的睫毛下有些淡淡的青暈。擱在她細腰上的手擡起,輕拂過她的眉眼,唇邊不自覺地含起了笑意。

她均勻的呼吸噴在他的手上,似乎是睡得很沉,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想到昨晚的一夜糾纏,想到她在自己身下嬌喘、虛脫的模樣。她,定是累壞了吧。

“本王好像真的迷上你了,怎麽辦呢?”口中喃喃自語着,不知道是說給誰聽。

而柳色只是沉睡着,鼻翼間傳來淺淺的呼吸聲。

“王爺。”窗外傳來豐茗小心翼翼的叫聲。

平時王爺這個時辰早去上朝了,今兒是說起程去東江城監軍的。可是他看了一遍又一遍時辰,也不見主子起來。

“什麽時候了?”他動了動身子,壓低着聲音問。

“卯時了。”豐茗恭敬地應着。

“嗯。”蕭傾城應了,正準備起身。

睡夢中的柳色似是被打擾到了,輕蹙着秀眉挪了挪身子,繼續偎在他的懷裏睡着。看着她無意識的靠近,幽黑的眸子裏閃過幾點亮色,她這麽快也習慣自己了嗎?

蕭傾城自認從不是兒女情長的人,除了刻意的去做,或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也可以溫柔。收拾起心情起床,只有鳶兒一個人忙進忙出的伺候,其它的丫鬟都端着洗漱用品候在外面。

丫鬟們朝安靜的內室偷偷瞧着,然後有默契的交換着眼神,這王爺寵柳夫人真是過了頭。不但起身不用她伺候,就連梳洗都怕打擾到她睡覺。

鳶兒拿了新的衣衫為他穿上,正蹲着身子為他理着下擺。這時豐管家又急步而來,那腳步聲在這過分的寂靜中顯得特別清晰。豐茗看着外面站成兩排的丫鬟不由放慢了腳步,但眼中仍有疑惑,她們不是應該進去伺候嗎?

“都備妥了?”蕭傾城糸着頸間的盤扣問着,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是,王爺,随時可以起程。”豐茗站在門外回答。

鳶兒此時為他穿戴完畢,躬着身子退後了幾步。

“那就立即起程。”他輕擺了下手,鳶兒退出去,豐管家帶着外面的丫鬟離開院子。

蕭傾城回到床邊,俊顏貼近她的臉看着,柳色竟還睡的十分香甜。“真有那麽累啊?”他輕輕笑着,帶着自己也不曾察覺的寵溺。

此時柳色才漸漸轉醒過來,睜開朦胧的睡眼,看到一身整齊的他在對自己笑。那笑柔和了他臉上剛毅的線條,與昨晚的他重疊,一切又變得不太真實起來。

“怎麽不說話?”蕭傾城輕問。

柳色這才回過神了,趕緊坐起身來,薄被滑落,露出如雪的肌膚和上面滿目的點點紅暈。又慌亂的拉着被子掩上,臉上早已一片緋紅。最後只得縮在床裏低着頭,一動也不敢動。

蕭傾城手指摩擦過她臉上的紅暈問:“你到底要多久才能不害羞呢?”她果然還是跟北夷的女子是不同的,總帶着那一點小女人的姿态,對自己卻很受用。

柳色錯愕地擡起眼,一時分不清他的意思。

“本王要出遠門了,不知道回來的時候你是不是還這樣害羞。”他淡淡的說着,口吻似有一分不舍。

柳色則只是看着他,他要出遠門了嗎?是多久?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的一角好像有一點點失落。

“不給本王說點離別話,或者來個吻嗎?”他笑着看她,将她的眸中的細微的變化收入眼底。

柳色也回望着他,他似乎又變回了初遇時的他,那般的溫柔卻又讓人猜不透。只是如今的她經過昨晚已經卸下心房,已經安下心來。換上的只是聽到他要離去的消息,心上那難抑的那一點失落。她驚異的發現——自己竟是不舍的?

試探着伸出手臂抱住他的結實腰,臉靜靜的貼上他的胸。心裏忐忑着想,他會不會取笑自己這麽快的沉淪?

“既然不舍,就跟本王一起去吧。”頭頂上傳來他低沉的聲音。

柳色還沒反應過來,身子已經騰空而起。身子一涼,被子已經掉落在地上。鳶兒正好進來,手中拿了件披風。蕭傾城就順勢裹上了她光裸的身體,大步朝着淩雪閣外而去。

“王爺?”她不安地叫着,卻一點也不敢亂動。

“本王怕回來的時候忘了你的滋味,就跟本王一起去吧。”他暧昧地說着,腳下穩穩地抱着她走向府門外。

柳色聽了又羞又不安,一時竟分不清心中滋味,只得将頭卧進他的懷裏,拒絕聽到外面的世界。

蕭傾城則在一撥撥丫鬟、奴才的慌亂讓路中,來到了攝政王府外。

府門口正備着他慣乘的紫金馬車,前後各有四個牽馬的侍衛在等待,豐茗則候在門邊。他們看到蕭傾城懷裏的柳色時,不由的全部怔住了。

他們王爺這是要帶她去?難道一向不貪戀女色的主子,這次真迷上了這個南離女子?就連監軍這麽重大的事,他都不顧滿朝官員的眼光?

豐茗下意識地望了望府門前的街道,雖然是清晨,卻已經有不少的行人。尤其是那些常擺的攤子,小販都在用異樣的目光看着自家主子。這等于昭告天下啊!

“走吧。”蕭傾城側顯得毫不在意,抱着柳色就上了馬車。

八個侍衛更不敢有異議,也随即翻身上了馬,朝着城東的方向而去……

只留下叫賣的人和行人之間不斷的交頭接耳,那竊竊私語聲會越來越大,不出今晚将會傳出盛京,甚至傳遍整個北夷。

他們英明神武攝政王終還是貪戀上了女色,不可救藥地迷上了南離第一美人。從此那峰山別院的寵愛,谷豐節上的舍身救妾,與神醫桃花的争風吃醋,為她休離邊城守将的嫡女小妾,還有不顧軍心的帶她入軍營……這些将永遠伴随着柳芊芊這個名字。

世人只會感嘆:自古紅顏多禍水,這南離第一美人終還毀了他們攝政王的一世英名……

☆、044 為她出手(上)

馬車出了盛的京東城門,一路急馳而去。饒是最舒适的馬車坐久了,還是被颠簸的感覺很累。

臨近正午時分,馬車終于在一處湖畔停下。柳色和蕭傾城下了車,在湖畔的樹蔭下找了塊大石休息,八個侍衛則在周圍不遠處分散着停下。

兩人草草吃了點東西,蕭傾城則就灑脫地仰卧在了大石上假寐,那樣子十分的惬意,似乎抛卻了平時屬于他王爺的威儀。

這也讓柳色放松下來,她背對着他曲起雙腿,目光沉靜的看着湖面。輕風吹過,在清澈的湖面吹皺一池的波紋,幾片黑綠的葉子落下來,掉在他們坐的石面上。

柳色看着手邊的葉子,突然想起家鄉的名曲《江南好》“江南好,風景舊曾谙,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

想着那樣的美景,她撿起手邊的葉子放在豐潤的唇上,輕輕地吹響起來,一陣空靈婉轉的樂聲回蕩起來。

她閉着眼睛,想像自己還坐在京城的情湖上,假裝父親還在慈愛的看着自己。那是她從小到大最美好的回憶,一份完整和沒有顧及的父愛。

是的,這以葉為樂器的吹奏是父親教她的。記得那一次是姐姐搶了她的新衣服,然後扔在了荷花池裏。那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擁有一件像樣的衣服,卻阻止不了姐姐的惡意欺淩,所以她只能傷心躲在情湖畔哭了。

後來是父親尋了出來,用慈愛的目光看着她,給她講述他小時候的疾苦。父親說他從小就喜歡樂曲,可是小時候家裏窮,所以吹葉為樂。

父親講這些的時候臉上帶着向往,像是很懷念過去的時光。那一刻她的心是溫暖的,覺得自己跟忽然父親近了。時光匆匆過去,那只是她從小到大跟父親唯一單獨一起的畫面……

假寐的蕭傾城享受地聽着,只是曲子很美,卻帶着一種幽幽的情懷。本來是惬意的,卻漸漸染上了一絲憂傷。睜開清明的鳳眸看到她單薄的背影,難道是想家了?

柳色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唇邊的漸漸停了下來。寂靜的空間裏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呼救聲,她猛地從記憶中掙脫,眸子四周看了看,目光所及之處并沒有發現什麽。

又掃了一眼蕭傾城,見他還在閉着眼睛假寐,不知道有沒有睡着。而那八個侍衛置若罔聞,都在安靜的或吃着東西、喝着水、喂着馬兒。

“救命啊——你們不可以,不能這樣,求你們了——”她聽到是個女子呼救聲,靜下心來,那聲音便越來越清晰。

那叫聲越來越急,聽着分外的凄厲。她終于忍不住起了身,朝着聲源尋去。

幾個侍衛見她離開,目中閃過一抹意外,下意識地看了主子眼,見他躺在那裏未動,也不給他們指示,所以并沒有人跟上去。

湖邊是片茂密的樹林,林子的另一邊就是官道,她記得他們就從那邊過來的。只是這叫聲并沒有在通往官道的小徑上,她只好大着膽子往林裏尋去,叫聲越來越近。

撥開半人高的雜草,她看到大樹下有一群被枷鎖、鐐铐鎖着的女子,年紀好像都不大,身子在瑟瑟地發抖地蹲着,好像很害怕。

而不遠處,有兩個穿着官兵服飾的男人,正在撕扯一個女子的衣服。那女子脖子上戴着枷鎖,雙手被烤在枷鎖上。身子則趴着被壓在地上,而那個男人正各坐在她的腰和腿上,她的上身已經光裸,頭揚着拼命的嘶喊。

她看不清那個女子的容貌,只是看着她揚起的頭,即便是側面,都可以看到她眼中的赤紅,那不是因為哭泣而留下的痕跡,而是一種恨意。

“畜生,你們一定會遭報應的——”那女子叫罵着,已經不是最初的求饒。

或許她已經明白,再多的求饒今天也是逃脫不掉的,只會讓這些人欺辱的自己更厲害而已。

“臭biao子,還敢罵老子,一會就讓你嘗嘗爺的厲害。”坐在腰上的男子罵咧咧的,動手就要撕下她的褲子。

“不——”柳色實在看不下去了,着急地喊出了口。

那聲音雖不大,卻還是成功的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兩個官兵擡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相視地笑起了,接着坐在女子腿上的人起了身。

那被欺負的女子也側過頭來看她,見她孤身一人,拼命地對她搖着頭,好像在為她焦急。

柳色被兩人的眼神盯得不自在,又見其中一個人向自己走來,他滿臉胡茬地向自己淫笑,讓她不由害怕的後退了一步。

“別怕,陪爺一起玩玩。”胡茬官兵盯着她美麗的小臉,垂涎地搓着手繼續淫笑。

心想他們押了這麽多的女人,還真沒有眼前這一個長得這般漂亮水靈的。又見她孤身一人,不由色膽大了起來。

“你們身為官差,光天化日之下怎麽可以做這樣的事。”她一邊後退一邊聲音發顫地說。

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男性身軀,她開始後悔自己太沖動了,早知道就央求蕭傾城前來了。不知道這會他有沒有發現自己不見了,不知道會不會趕過來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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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今晚的文已經更了,某榴還是忍不住補上幾句廢話。這幾天某榴的心情很不好,覺得一切都糟透,生活上也亂七八糟55555555

我知道親們只是看文,沒有義務了解我的心情,某榴只是想找個傾訴的渠道,不想看的親請無視某榴吧~

☆、045 為她出手(下)

“姑娘是不是很寂寞,也想讓爺們好好疼疼你。”那人說着,伸出肮髒手來就要摸她的臉。

柳色害怕地後退着,腳下卻被地上的樹枝拌了下,摔倒在地上。再想起來時,胡茬官兵的臉已經欺上了來。

“啊——”她害怕地大叫着,手随便抓了個東西就朝他亂揮了過去。

只是一根很細的樹枝,但那胡茬官兵沒有防備,所以臉被掃了一下。他痛的倒抽了口涼氣,手摸了一把臉,看到幾點血絲沾在手掌上。

“臭娘們,居然給臉不要臉。”他惱怒地叫着上前來,樣子十分兇狠。

柳色本來很害怕,但一想到他欺負女子的嘴臉,心上的怒氣又湧上來。她一邊又樹枝亂揮着,一邊朝蕭傾城的方向跑,求救是她現在唯一能想到的。

這時先前被欺負的女子趁着壓在身上的人閃神,一個用力将他翻在地上,腳狠狠在他命根子上踩了幾腳,踩的那人嗷嗷直叫。

她一邊踩着一邊朝着樹下那些女子喊着:“姐妹們上啊,打死他們快逃,或許我們還有一線生機。”

可是那些女子看着她瘋狂的舉止躊躇着,誰也不敢上前。

“難道你們真的想去當軍妓?”那戴着枷鎖的女子,光裸着上半身站在那裏,身上卻透出一種淩然自貴的氣質。

這句話仿佛是觸動了所有人心底的傷,她們都是好人家的女兒。就是因為國家戰亂被攻破了城池,所以她們這些城中的女子就要被抓來充做軍妓。

這一路的欺淩、羞辱閃過腦海,憤怒充盈着每個個女子

的心,人群層次不齊地站了起來,目帶仇恨地朝着那個官兵靠近。

本來還在哀嚎的人官兵看到這些人瘋狂的眼神,也不由的一陣陣發怵。

而追逐柳色的胡茬官兵還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變化,只是有些惱怒地抓住了她手上揮舞的樹枝,一個用力就将她拉倒在地上。

“啊!”身子被摔在地上,發出硬生生的痛。

“臭biao子,敢打我,看我怎麽收拾你。”扔掉手中的樹枝,朝地上啐了一口,他慢慢朝着地上的柳色走來。

柳色被摔得太痛,一時根本站不起來。眼見那胡茬男就要伸手朝自己而來:“不要啊……”她大喊着。眼前忽然閃過一道亮光,身子已經被人抱了起來,而耳邊響起一聲哀嚎。

她身子被一具溫暖的懷抱包裹着,鼻翼間傳來熟悉的味道。知道是他,所以她的心便安了。再轉頭望去,那個人的一條胳膊已經耷拉下來,鮮血染紅了他的整個衣袖。

而原本圍着另一個官兵的女子們也都停止了動作,都有些意外的地看着這邊。

“你們好大的狗膽,竟敢重傷官爺。”那胡茬官兵被傷了胳膊仍學不乖,還在狐假虎威地叫着。

“你才是好大的狗膽,敢這麽對我們主子說話。”其中一侍衛怒斥着,一腳就将他踢飛老遠,他在地上掙紮好久都沒有爬起來。

“你過來回話。”蕭傾城看着被衆女子圍攻的官兵道。

那人看着地上的同伴,不由得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捂着自己被傷的下體慢慢走上前去。

“你們是屬于誰的管轄,押這些女人去往何處?”蕭傾城臉色平靜,眸子駭人的不敢讓人直視。

那人被他的氣場鎮住,心裏猜想着自己不知沖撞了哪位貴人。只哆哆嗦嗦地回答說:“小的兩人是從平州城戰場那邊過來的,這幾個女人是江将軍命人送到東江軍營的。”

蕭傾城聽蹙眉,看來都是些南離女子。這些俘城中的女人被抓來當軍妓也是常有的事,本沒有什麽。但是——看着緊張地抓着自己衣袖的柳色,她正一臉緊張地看着自己,眼中布滿希冀。

“這位大人,我們都是好人家的女兒啊,求你救救我們吧。”人群裏突然有人跪下來,感染了一片人全跪下來。

“王爺……”柳色也懇求地看着他。

“把人都放了,遣回家中,告訴江忠以後不準随便捉拿俘城的女子為妓。”他說着,其中一個侍衛扔出一面金牌在他面前。

陽光下,那嵌在土裏的牌子明晃晃的,但仍可以清楚的看到上面刻着一個傾字,那是攝政王的标志啊。那人吓得渾身更劇烈地抖起來,頭上豆大的汗滴答下來:“是……小人遵命。”

柳色輕解下外衫,走到先前被欺負的女子面前,用自己的外衫替她包裹住上身的光裸。那女子感激地看着她,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該走了。”蕭傾城看着只着內衫的她,長眉輕蹙着拉起她的手。

“我叫雲朵,來日若有機會,定報夫人之恩。”那女子朝着她的背影跪下,鄭重地磕了頭。她看得出來,那名男子肯救她們,完全是因為這名女子。

柳色聞言回頭望了那叫雲朵的女子一眼,只見她仍然在地上朝自己跪着,久久地沒有起身……

那個被踢飛的胡茬官兵見人走了,這才慢吞吞地從地上爬起來,緩緩地走向同伴,而那人正使力的拔下嵌在地上的金牌。

“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怕成這樣?”胡茬官兵看着臉色蒼白的同伴問。

“是……攝政王……”那人哆哆嗦嗦地拿着牌子回答,顯然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吓中回過神來。

那胡茬官兵聽了,更是眼睛一翻,直接被吓得暈死了過去……

☆、046 密報

僅着內衫的柳色被蕭傾城牽回了馬車旁,他抱她入了馬車。車子便駛向官道,繼續向東駛去。

蕭傾城坐在榻上看着書,一直都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卻讓柳色感覺到氣氛有些壓抑。所以她不敢開口,只是靜靜低着頭的待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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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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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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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