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二卷要開始喽,想看虐蕭傾城的快來,誘惑中…… (9)

她已經吞了下去。

“你吃了什麽?”他氣惱又擔心地問。

“毒藥。”她回答的幹脆,表情很無所謂。

“解藥?”他蹙眉伸出手來。

“在鳳鳴那裏。我出來的時候交待了,若有不測,定會吞毒自盡。”她笑着看他,沒有一絲畏懼。

“那個男人就是這樣愛你的?”他諷刺地看着她。

柳色點頭,道:“總比被別人利用還不知道的好。”偏要點中他的痛腳。

“你以為本王會信你?本王會在乎嗎?”他冷哼着強壓住她,唇帶着怒意,一點點地朝她欺近。

柳色定定地看着他,目光絕然一片,說:“做完把我屍體焚了吧,就當是我臨死前最後的請求。”

如蘭的氣息近在唇齒,她吐出的卻是話卻是絕別,也是絕望。她寧願死,也不願意再跟在自己一起?

“好,本王成全你。”他怒目瞪着她,氣得全身都有顫抖。

柳色乖乖閉上眼睛,已經認命承受。

“哐”的一聲,勁風從耳邊襲過,她躺着的軟榻已然碎裂,她的身子摔在了車板上,打了好幾個滾。“籲!”馬車因為蕭傾城的力道而失控,外面的墨費了好大的勁才穩下來。

“王爺?”墨在外擔心地詢問。

“別死在本王車上,髒了本王的地方。”他暴怒地拎起她,直接就扔到了街上。

柳色四肢結結實實的着了地,痛仿佛五髒六腑都摔裂了似的,竟趴在地上一時爬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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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墨不可置信地看着蕭傾城,主子很少這麽怒形于色。

此時街上人來人往,剛剛馬車差點失控已經引起許多的注意了。此時更是看到一個儀表堂堂的男子,從車上扔下一個女子,大家不由得都好奇。

“墨,駕車。”蕭傾城才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吩咐着冷臉回到車裏。

墨同情地看了一眼那地上的柳夫人,心裏嘆息着,好不容易找到了,沒想到竟是這樣的開始。但主子發話他也不敢不聽,便駕車走了。

“姑娘,你沒事吧?”街上有位好心的大嫂上前扶起她。

柳色借着她的力爬起來,笑着向她搖搖頭:“沒事的,謝謝你。”

“這……到底是你什麽人啊,看着長的儀表堂堂,怎麽能這麽對女孩子呢。”身邊有個大嬸又指責起來。

“就是嘛。”立刻引來附和聲一片。

“太不像話了。”

“有幾個臭錢不了起啊。”

柳色唇角苦澀,卻無意多作解釋。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幾聲喊叫,人太多也聽不清喊了什麽,接着人群忽然四處亂竄起來,她被擠得暈頭轉向。等回過神來時,卻見一匹馬正朝她急奔而來,那高揚的馬蹄眼看就要踩上她的胸口。

杏眸圓瞪,那一刻她忘了害怕,忘了喊叫,她的世界在那一瞬間是從來沒過的靜。一道黑影卻劃過了她眼眸,将她的身子抱起來飛掠而起。

馬從她剛才站的地方竄了出去,撞倒了幾個小攤才停下來,救她的那人正好在此時也抱着她平穩地落了地。

“這位姐姐,你沒事嗎?”頭頂傳來一個男子詢問。

她擡眸望去,見到竟是一個長相英俊的少年男子,最多不過才二十歲,眸子清澈明亮,左邊的唇角因為說話而微揚,帶着一點壞壞的感覺。

“沒事。”她含蓄地笑着,然後轉身往柳府的方向走。可是胸口卻突然湧起一股疼痛,讓她的腳步看起來很不穩。

“真的沒事嗎?”那少年不放心地追上前來,正好扶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柳色感激地朝他笑着,眼前卻有些模糊,便用力的甩了甩了頭。忽覺得喉頭一陣腥甜,血已經從嘴裏噴了出來。

“你怎麽了?”那少年見她的模樣大駭。

“中毒。”她大口地喘着氣,費力地說出來。

“王子,王子。”那人的侍從人群裏擠出來。

“怎麽樣才能救你?”他卻不理那下人,只抓着她的肩頭問。年紀雖輕,反應卻很靈敏。

“城南,柳府……”柳色實在撐不下去,身子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喂,姐姐,姐姐。”那少年接住她的身子,着急地喚了幾聲,卻見她毫無反應。

“王子,我們初來離國,還是不要多管閑事了。”那身邊的侍從小聲勸着。

“人命一條,豈能見死不救。”他不贊同地看了自己的下人一眼,便将柳色打橫抱起來。

“王子,您沒事吧。”負責接待他的兩個禮部官員緊張地上前來詢問着,卻見這少年王子竟然抱了個女子在懷裏。

“她中毒了,哪裏有醫館?”少年才不管他們眼神裏的意思,只着急地救柳色的命。

“咦,這不是跟東華太子一起來的那位姑娘嗎?”其中一個官員震驚地盯着少年懷裏的柳色驚呼。

“什麽?是東華國的人?”那少年看着他問。

兩個禮部官員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頭,神色有點凝重。

“那別廢話了,我們快趕去驿館,興許還有救。”少年說着,抱着柳色便急匆匆地上了馬車。

“唉,王子。”他的侍從急的站在原地跺腳。

那姑娘若真是東華的人,這事搞不好可就更複雜了,主子到底有沒有想過啊。

兩個禮部官員見狀,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便示意官兵繼續開路,朝着城南柳府而去……

―――――――――

柳色再醒來時,已是次日上午。頭有些暈暈沉沉的,喝了些綠兒熬得粥,一直睡到午後又才起來。而鳳鳴整整陪了她一夜,直到看着她再次睡着,确認她身體真的無礙了才回房去休息。

剛剛睡醒的柳色從床上坐起來,披了件外衫下床。

“小姐,你醒了。”綠兒端着壺茶水進來。

“嗯。”柳色微點了頭,坐到梳妝臺前。

綠兒給她遞了杯茶水,伺候着她簡單地濑了口,又拿起梳臺的木梳,小心地為她梳起頭來。

綠兒的手很巧,沒一會便給她在頭上挽了個端莊的側雲髻,配上一只珠圓玉潤的珍珠發簪,左側的留了幾縷發絲垂到胸前。柳色不喜歡濃妝,就簡單的在頰邊暈染了一點胭脂,整個人看上去清麗無比。

“小姐,你真美。”綠兒羨慕地誇贊着。

柳色也望着鏡中的自己,雖然沒有答話,眸子也是含着點點笑意的。畢竟也是女子,總是喜歡聽到誇贊,也願意看到自己美的一面的。

“溫小姐,外面有位柳芊芊小姐求見。”門外傳來下人的禀報聲,卻讓她唇邊淺淡的笑意頓住了。

“讓她進來吧。”收拾心神,她從梳臺旁站起身來。

此時柳芊芊已經從門外踏進來,一身桃色的華麗宮裝,滿頭珠翠,看着自己的眼神倨傲。妝雖然化得很濃,卻仍掩不住眼下的淡淡青暈。

“姐姐。”她輕輕地叫

“三年未見,妹妹倒是更清減了。”柳芊芊說着,自顧自地走到桌旁坐下。

“不知姐姐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她問着,眼神示意綠兒倒茶。

綠兒看着眼前這個跟柳色長得很像的女子,總不喜歡她臉上的那股高傲作态的勁兒。尤其是看柳色和自己的眼神,仿佛別人都別她輕賤似的。

“怎麽?妹妹現在貴為東華太子妃了,就不認六親不認了麽?”柳芊芊上、下打量着她的行頭,本以為那東華太子多麽寵她,看來也不過爾爾。

柳色知道她一向都是拿錢來衡量事物的,也不跟她多做計較。只淡淡道:“姐姐有話就快講吧,我一會還有事呢。”

“忙着去讨好那個東華太子嗎?幾年不見,這狐媚之術見長啊,不但迷倒了北夷的攝政王,還傾亡整個南離國,現在又要去禍害東華啦?”柳芊芊看着她的眼神,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恨。

她憑什麽,她柳色一沒有她的美貌,二沒有她的家勢,憑什麽可以得到那麽多優秀男人的青睐?

“姐姐有話快說,不然就別怪妹妹我不奉陪了。”她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在她陰影下長大的柳色了,也沒有必要承擔她的妒忌。

“柳色,你別那麽嚣張,有本事自己惹的禍自己抗,憑什麽牽累我去伺候那個暴君。”柳芊芊大聲地罵着。

“姐姐你錯了,我當初只是代嫁,你才是名副其實的柳芊芊不是嗎?”柳色也不動怒,也不氣憤,只是淡淡地回應。

“可是禍國殃民是你,憑什麽讓我背這個罵名。”柳芊芊激動地站起來。

“因為我是代嫁,姐姐當初要是自己去,結果也是一樣的。”一切不過是蕭傾城一手籌劃的陰謀而已,她們只是棋子,誰去都沒有差別。

“可是他現在要的是你,你去看爹爹了吧?他現在還在牢裏受苦呢,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她不憤地指責着。

柳色看着自己的姐姐,她發現她真的一點都沒有變,柳家真是寵得她太好了。

“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那眸子太過清冷,竟讓柳芊芊心裏發怵。

“蕭傾城讓你來的吧?”柳色肯定的問。

“知道還問。”柳芊芊朝她翻了個白眼說:“他讓你乖乖回去,只有這樣才會放了爹爹。”

“那你回去告訴他,我寧願死,也不會回到他的身邊。”昨天,他應該已經明白了。

“柳色,你好狠的心哪,竟然連爹爹都不要了。”柳芊芊聽了跳起來。

“話你帶到就好了。”父親的事她會好好謀劃,可是自己實在不想看到柳芊芊那張臉,說完便朝門外走。

剛剛踏出門口,就突然撞上一個人,讓她不由向後退了一步。仰頭看去,眼前竟是個眉目含笑的少年,樣貌有些熟悉:“你?”

“姐姐,我是昨天救你回來的那個人啊,你身體這麽快就好了?”那少年笑着對她說,那樣子分外熱絡。

柳色心裏一下子恍然起來,正想說什麽,就聽到身後柳芊芊的謾罵聲傳來:“喂,你別走。你怎麽那麽沒良心啊,果然是賤……”

那柳芊芊正罵的起勁,出來正對上門口這個少年凜然的眸光,讓她不由得讪讪地閉了嘴。

“怪不得姐姐病剛好就往外跑,原來是因為房裏有只會咬人的母狗啊。”那少年最見不得這等潑婦模樣的女子,一看就是仗勢欺人慣了的。

“你罵誰是母狗?”柳芊芊一聽他的話就炸了毛,如鬥雞一般盯着他。

“我罵了嗎?這裏那麽多人都沒人承認,你為什麽那麽急急承認啊,還是說你本來就有自知知明?”那少年雙手環胸,眼中促狹地盯着她,唇邊的笑壞壞的。

“你——”柳芊芊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姐姐,我們去花園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吧。這裏有一股母狗身上的騷味,太難聞了。”那少年說着,還故意在柳芊芊面前扇了扇風,表情嫌惡。

“你,你——”柳芊芊的胸都被氣炸了,就是只會你個不停。

“走吧,姐姐。”那少年也不再理她,很熟稔地拉着柳色就走了。

柳色看着他的樣子輕笑,也沒有拒絕。

“呸!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個賤人生的野種。”柳芊芊在原地跺着腳,對柳色幾乎是咬牙切齒的。

其實蕭傾城想讓柳芊芊來,本欲是想她對柳色動之以情,勸她顧及親情而回到自己身邊。只是可惜他選錯了人,那柳芊芊又豈是有這般心機的呢?

------題外話------

今早爬上來一看,昨天居然收到10張月票啊,汗,某榴居然在這樣的日子停更,真是不應該,某榴現在蹲牆角5分鐘,o(>﹏<)o送票票和等看文的親親原諒偶吧,偶從昨晚3點就起了,到現在才1萬字,某榴是不是很可憐啊,抹抹淚,補眠去了,願看文的親親都快樂。

☆、081 被擄(神秘男子)

小池畔,波光淩淩,垂柳枝在微風下拂動。水池中央連片的綠葉中,伸展出幾枝嬌美的紅荷,花瓣在迎風中顫動着。

“姐姐,我發覺那個女人跟你長得好像哦。”身邊仍是那個少年的說話聲,一路叽叽喳喳,一點也不介意柳色理不理他,非常的自在、熟絡。

柳色仍然沒有回答,只是淺笑着看他。那唇角總帶着壞壞笑,眸子卻又單純、明亮,好像對人性很容易卸下心房,就像一個沒長大又淘氣的孩子。

“姐姐,我長得好看嗎?”見柳色一直盯着自己,他将俊臉直接湊到柳色的眼前,方便她更清楚的打量自己,那般坦率。

柳色笑着點點頭,道:“還沒謝謝你昨天的救命之恩呢。”

“那倒不用客氣。”他揮揮手,表示并不是很在意那些虛禮,道:“不過幸好那兩個離國的禮部官員認出你,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麽給你解毒。”

柳色聽了朱唇輕勾,又不再說話。

“姐姐為什麽會中毒?”他很是好奇。

而且那個東華太子好像也知道她中了什麽毒似的,解藥随手便能拿出來。太奇怪了,難道是那個男人給她的下毒,可是她們不是未婚夫妻嗎?

“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柳色卻故意轉變話題地問着他。

看他身上也是貴氣不凡,又被那兩個禮部官員接到這裏,想必又是哪個國家的皇親貴胄吧。

“我叫朝晨,姐姐以後叫我阿晨就好了。”他笑得灑脫,沒有一絲拘束。

朝晨?“原來是西岳國的王子。”早料想他身份定是不凡的,倒沒想到竟是被稱作當今絕世四公子之一的西朝晨,原來他的年紀竟然這般的小。

“姐姐不會因為我是西岳人而不喜歡我吧?”他眸子暗了幾分,小心地看着柳色。

他竟然會為這個而不安?柳色對他安撫地笑着道:“怎麽會呢。”

“那就好。”他雀躍的差點跳起來。

“王子,王子。”池塘對面跑來一個侍從模樣的人,年紀也不太,跟朝晨差不多,跑得氣喘籲籲。

“虎子,什麽事那麽着急?”朝晨笑嘻嘻地看着他問。

“王子你出門要告訴奴才一聲啊,這身在異國,要是有什麽閃失可怎麽辦哪。”那叫虎子快速上前說着,還不忘拿眼瞟着柳色。

“我就是來看看姐姐的毒解了沒,又沒出這府砥,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朝晨并不在意,回頭對柳色抱歉地笑着。

“我的王子唉,這可是離國,前南離的餘孽未清,聽說昨晚還發生劫獄事件了呢,你可要小心點。”那虎子急拉着朝晨叮囑,沒一點奴才對主子的恭敬樣。

“劫獄?”朝晨問着,眸子變得璨亮,顯然對這樣的事非常的好奇。

“聽說是去劫的前朝柳相……這個奴才不清楚啦,王子還跟奴才回去吧。”那人叫虎子正想八卦,才猛然想起主子喜好熱鬧,便趕緊住了嘴。

柳色聽到那“柳相”二字時,心裏卻不由‘咯噔’了一下。昨晚真的有人去救父親?

“你聽到了什麽,說來聽聽嘛。”朝晨的興趣似是被引了起來,滿臉充滿好奇。

那叫虎子的為難地看了一眼柳色,将朝晨拉到一旁低聲說:“王子想聽,我們回去說。”

這人多眼雜的,他也不能在異國人面前亂議論這些事。怕是被有心人聽到了,又拿此來大做文章,給自己國家帶來麻煩就好了。

“好,那快走吧。”朝晨應着,拉起那叫虎子的便走。一邊走還一邊不忘回頭對柳色揮着手道:“姐姐,我先回去了,改天再過去看你。”

“這西岳的王子真有趣。”綠兒目光盯着那已跑遠的朝晨,笑着對柳色說。

柳色的思緒卻已經轉到‘劫獄’的事上,這事情似乎變得有些複雜了。心想着應該去找鳳鳴商量一下,便轉身朝着自己居住的院落走去。

“哎,小姐。”綠兒收回目光,卻發現柳色已經走開,只好急急地追上去。

――――――――

“叩——叩——”柳色跟綠兒站在鳳鳴的門口,這敲門的聲音已經連續了很久,裏面卻不見有人應聲。不由讓人心裏疑惑,是人睡得太沉還是根本不在?

“小姐。”綠兒舉着敲門的手,轉過頭來為難地看着柳色。心想鳳鳴也許根本就不在,她總不能一直敲下去吧?

柳色終于走上前來,綠兒則後退了一步,給她讓開路。柳色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将門推開,然後舉步進了房裏。目光掃一遍室內,發現果然是沒有人的。房裏的一切整潔,并沒有任何異狀。

“綠兒,你确定太子說要回來休息嗎?”鳳鳴如果出去的話,應該會讓人告訴自己一聲才對啊。

“是的,我還親眼看到太子進了房門呢。”綠兒眼神疑惑。都熬了一夜,難道沒有休息又出去了?

柳色站到床邊,發現被子上是有些摺痕,是被人躺過留下的,說明鳳鳴确實曾經回來過。

“奇怪,太子去哪了呢?”綠兒蹙眉。昨晚陪了柳色一夜,直到今天中午才回房休息,而現在竟然不在房裏。

柳色又走向房內的那張梨木桌子,手指碰了碰還剩了一半茶水的杯子,一點餘溫也沒有,說明出去的時間不短了。

會去哪呢?難道也是聽說了昨晚劫獄的事,怕自己擔心,所以沒有告訴自己便出去了?

“溫姑娘!”房外傳來一聲叫喚。

柳色擡步走到門口,見到一個着東華服侍的下人,很恭敬地站在門口。

“什麽事?”她問,這人她常常見,時常在院裏奔走。

“主子此時在西街豐泰樓,請姑娘過去了一趟,說是有要緊的事相商。”那人回答。

“好。”柳色應着。

“馬車已經備好,請姑娘跟我來。”那人垂首說着,前面帶路去了。

“好。”柳色應着出了門,眼神示意讓小黛将鳳鳴的門關好。

随着那個下人來到柳府的大門,便看到一輛天藍錦馬車停在那裏。

“姑娘請。”那人在車下放了個階梯凳,方便柳色踩踏上車。

她回頭朝府門院裏看了看,心想着綠兒那丫頭怎麽這麽久都還沒有跟出來?

“請姑娘快些,太子好像很急。”那人催促。

柳色聽了,心裏更加确定是父親的事。便想着不帶綠兒去也好,便緩步上了馬車。

車子緩緩過了府門,行入熱鬧的街道。透過紗窗看到外面沿街的店鋪門面都刷得嶄新,門口也挂起了紅紅的燈籠,似乎是在為了明天的封王大典慶賀。

擁擠的人潮裏有雜耍的、也有賣藝的,鼓掌和叫好聲一片接着一片。都讓她不禁感嘆,京都,果然就是京都。不管是不是剛剛換了君王,也不管是不是被異國入侵,那些人竟那麽快就忘了所有的國仇家恨,多麽奇怪。

車子這時猛然停頓了下,柳色的身子也跟着晃了一晃。卻不知道為什麽,頭忽然就暈暈沉沉起來,外面的吵雜聲突然好像隔了很遠,眼前也漸漸模糊。

車門這時被人打開,一個模糊的人影進了車廂。

“溫姑娘,我們到了。”那人湊到她面前說着。

柳色努力地睜開眼,看到是那個駕車的人在跟自己說話,奇怪的是他竟然捧着一個香爐在她面前。袅袅的香氣從爐裏飄出來,吸入她的鼻翼。這……這好像是一直燃在桌上的檀香——

卻已經來不及多想,眼前突然一黑,身子便軟軟地倒在了軟榻上,不省人事……

――――――――

待到柳色再醒來時,夜色已經降臨。

她就躺在房間冰涼的地上,迷迷糊糊間,只覺得頭有些隐隐作痛,便下意識的伸手去摸。然後才緩緩睜開眼睛,當陌生的擺設迎入眼簾,她才猛然清醒起來。

她還記得自己昏前,看到裏那個下人捧了香爐給自己聞的。如此看來倒像是有人趁鳳鳴不在,将自己綁架了。意識到這一點,她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

還好,那人只是将自己丢在地上,并沒有捆住她的手腳,身上也沒有什麽不适。目光掃了一遍室內,她發現房間裏并沒有其它人。只有桌上燃了一盞油燈,光線有點暗。靜下心來細聽,窗戶外隐隐傳來一些很真切的樂聲、歌聲,還有女人、男人的歡笑聲,讓她不禁有些疑惑。

移步走到窗邊,小心地試着推了推窗子,竟然很輕易就開了。向外望去——她才發現自己是在一座閣樓上,下面是一個很大的院落。而她的窗下是一片池水,沿着池水的青石路上點燃着紅色的燈籠,一直延伸到院落中間搭的那個舞臺下。

此時臺上正有一個女子在彈琴吟歌,臺子的那一面擺放着桌椅。許許多多打扮妖嬈的女子,跟華服男子摟抱在一起,喝着酒調笑。

看到這裏,柳色的臉色已經煞白,她好像隐約知道了這裏,應該就是人們常說的煙花之地。身子頓時一軟,就跌坐在了地上。

“主子。”門外傳來兩個男子的叫聲,她下意識地擡眸望去,看到門上映出一個男子的身影。

接着門板被人推開,那個男子的身影走了進來。他的腳步很慢,卻好像要很清晰印在柳色的心上一樣。仿佛過了很久,那人才來到柳色的面前。

他背光而立,讓人看不清面容,只覺得眼前這個人長得很高,穿着一件黑色的錦衣,很合體的包裹着他勁瘦的身材。

“你是什麽人?”她心中裏害怕,卻故作鎮定地出口。

那人蹲下身來,臉上竟然帶着一個鐵制面具,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芒。他伸出手來,用力的掐住了柳色的下颌打量着。

“放開。”柳色的手用力地扳着他的手指,費了好大的力氣都沒有扳開,反而弄得自己的臉頰很痛。

“長得不錯,也有個性,難怪會迷倒絕世的兩大公子。”男子說着,終于放開了她。

“你抓我來做什麽?”柳色揉着自己發疼的臉問。

不知道為什麽,他雖然帶着面具,她卻可以感覺到他此時在笑,只是分不清是玩味還是真的愉快。

“想跟姑娘做筆交易。”他站起身來,緩緩坐到桌旁的椅子上。

“交易?”柳色不解地問,自己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個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此輕易就抓了自己,應該是監視他們很久了。

“我幫你把你父親救出來,你幫我找到一樣東西。如何?”他閑适地拔弄着桌上的燈芯,光線忽明忽暗。

“什麽東西?”柳色小心地問。

想到昨晚劫獄的事,難道是眼前這人所為?

“凰簪!”他側過頭來,回答的很幹脆。

“凰簪?”柳色蹙眉,她從來沒有聽過這樣東西。

“對,只要幫我得到它,我保證你的父親會平安無事。”

“可是……我根本不曾聽過這樣東西,又如何幫你找來?”這凰簪到底有什麽用?

“只要你肯接近蕭傾城,憑他對你的寵愛,這件東西對你而言唾手可得。”男子的氣息吐在耳朵上,她才猛然發現這人不知何時竟已經離自己那麽近了。

“那你又如何保我父親平安?”感覺這個男子身上的氣息很危險,她不由向後稍稍挪了挪,卻正好撞上了他的肩。

“劫獄,或者……只要你願意,他還能過上以前位極人臣的日子。”他的手勾住她的纖腰,将她身子傾倒,眼神極盡魅惑。

“我只要回到蕭傾城的身邊,他一樣可以保命,一樣可以位極人臣,你憑什麽以為我會跟你合作?”她不屑地說着,想要自己站起來,他卻不放手。

“因為那個人跟你有國仇家恨,難道你想你們柳家永遠都背負這禍國的千古罵名?”他說着,唇已經壓上了她的唇角。說到國仇家恨時,瞳孔裏迸射出嗜血的恨意。

柳色終于再也鎮定不下去,撇過頭去,他的唇卻恰巧擦過她的柔嫩的頰,鼻尖瞬間芳香四溢。

“答應我,就可以放你回去。”他終于放開了她。

“我若是不答應呢?”得到短暫的自由,她不甘示弱地反問。

她不會再回到蕭傾城的身邊,在答應過鳳鳴時,她就已經決心。所以任何理由對他而言都會是背叛,她們可以一起努力去營救父親,但對蕭傾城絕不妥協。

“不答應?”那人的眸子冷了下來,一步一步走向柳色。

她身子後退,直到腰抵住冰涼的窗臺,外面的吵雜聲傳進耳裏,才發現自已已經退到了窗邊,再無路可退。

“那就留在這裏接客好了,我會在一夜之間,就将你變成個人盡可夫的ji子。”他威脅着欺近。

“你敢——”柳色看着那個他冷森的眼神,心裏有些着慌。直覺的,這個人并不是說着玩的,而且他現在能做到。

“就是不知道當蕭傾城和東華太子看到你殘敗的身子的時候,他們會作何感想。”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臉上下移,慢慢撫過白皙纖長的脖頸,伸進她肩頭的衣襟裏。

柳色只覺得一陣惡心,拼命的掙紮。他的另一只手卻将她牢牢鎖在懷裏,笑得邪肆:“不答應也是可以的,我正好想嘗嘗蕭傾城的女人。”

“下流。”柳色大罵着伸出手,可是卻沒有打下去,手腕就被他緊緊扣住。

“漂亮又烈性的女人我喜歡,雖然不太聽話,可是将她們撕碎的過程卻令人興奮。”他說着,話語間傳來隐隐的笑意。可是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卻很大,就是一個普通的男人都受不了了。

可是柳色就是有那股倔勁,只是用杏目恨恨地看着他,貝齒緊咬着下唇,連吭都沒吭一聲。

那男子眼中有贊賞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厲:“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敢碰我,他們都不會放過你。”她大喊着。

“那就一起毀滅吧。”他說着将她推倒在地上,眼中滿是瘋狂。

柳色想爬起來已經來不及,他的身子欺壓在她身上,手瘋狂地撕扯着她的衣衫。

柳色終于感到害怕起來,她拼命的掙紮着,哭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可是這裏是ji院,外面的人只是花錢來做樂的,別說聽不見,就是聽見了也只是在想是老鸨在教訓新來的姑娘,哪裏肯有人插手。

衣衫半褪,他銀白的牙啃咬着她細嫩的肩頭,帶着某種蝕骨的仇恨。

“我答應你,我答應……”淚從粉頰上掉落,她終于不再倔強。

那人終于停止下來,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早就知道烈性的女子最怕什麽,他又怎麽可能失手。

“最好別耍花樣,因為在你昏迷的時候,已經被服了‘脂紅’。”他說站起來。

“脂紅?”她也趕緊站起來。那是什麽藥?為什麽她沒有感到一絲不适?

“別緊張,乖乖聽話,不會有事的。”他輕拍了拍她的臉,就像在安撫一只貓兒,然後便朝着門外走去。

“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她着急地問。

“你會被直接送到蕭傾城身邊。”他神秘地說着,一切似乎早有計劃。

門被關上,房間裏一下子變得很靜。柳色癱軟在地上,攏着自己殘破的衣衫。腦子裏卻突然閃過曾經的那些畫面,蕭傾城刻意的溫柔,蕭傾城的殘虐,自己的孩子和小黛的死……

蕭傾城帶給自己的痛太多太多,自己好不容易從那些痛苦中走出來,難道就因為剛剛那個人,她就要繼續回到他的身邊?繼續在痛苦中掙紮嗎?

開着的窗還沒有關,那些淫笑穢語從外面傳進來。她目光茫然地越過他們,落到窗下的池水上。裏面正有幾只船燈飄過,微弱的光閃爍在朦胧的眸子裏。

“柳姑娘,收拾好了沒?我們帶你上路。”門外傳來中年女子的聲音,想必是這裏的老鸨。

她慌了一下,目光落到桌邊的椅子上,眼裏閃過一絲絕決,道:“等一下。”

“姑娘快點,時辰差不多啦。”門外傳來催促,好像是計劃誓在必行。

“再等一會,馬上就好。”容不得多作考慮,她上前搬起了那只凳子,将它放在窗下。

門外一時寂靜,她小心地踩踏上去,爬上了窗子。往下看,真的好高,頭都有點暈。

“姑娘?”門外終于察覺到不對勁,有些不安地叫。

柳色的唇邊卻勾起一抹輕笑,目光絕然,是生是死,她都聽天由命。

“姑娘!”門外的人終于将門推開,卻只看到一片素雅的衣衫從窗外飄落下去。

“救命啊——”那老鸨害怕地失控尖叫起來。

耳邊風聲呼嘯,身體在急速地墜落。柳色閉着眼睛,在等待落水的那一刻。自己也不知道水是深還是淺的,一切未知……

可是腰間忽然一緊,下墜的速度一下子平緩下來。她不由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張熟悉的臉,竟然是——蕭湛。

“柳夫人?”平穩落地,他眼中閃過驚詫。自己剛剛正在臺下看表演,突然瞧見池後的閣樓裏跳下一個女子,怎麽想也不會想到是她。

“你怎麽了?”再看她此時頭發淩亂,衣衫破碎,他心裏不由一陣緊張。她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怕是又要有許多人倒黴了。

“救我……”話沒說完,突覺得頸間一麻,她就暈了過去。

“喂-喂——”蕭湛着急地叫着,她卻已經沒了反應。

“王爺?”他身後跑來兩個侍衛,都穿着下人的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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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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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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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