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二卷要開始喽,想看虐蕭傾城的快來,誘惑中…… (10)

飾。

“先離開這裏再說。”目光戒備地掃過四周,他抱起柳色就朝外走,兩個侍衛謹慎地跟在他的身後,很快便出了這家妓院。

馬車就停在外面,他們一出門,立刻就有幾個暗衛圍了上來。

“你們幾個先跟我走,其它人繼續監視。”蕭湛吩咐,馬車漸漸駛出這條煙花巷子。

“主子,為什麽不将那個女人奪回來?”這家名叫“花滿樓”的ji院門口,老鸨不解地看着那個戴面具的男子。

“沒必要了,因為她現在就會被送進宮裏。”那男子肯定地說,聽來心情愉悅。

“為什麽?”老鸨更不解了。

“因為剛才那人就是蕭傾城的弟弟蕭湛,北夷的洛親王。看來他是對咱們這個地方起疑了,若不是那個女人從窗戶跳下去,我們今天會怎麽死都不知道。”他還真該感謝那個女人,她居然不怕死!

“主子!”老鸨驚呼。

“楞着做什麽,趕緊安排我們的人暗中撤離,難道等着官兵圍剿嗎?”那人冷斥。

“是。”那老鸨看起來也不甚機靈,慌忙地應着去了。

那男子側頭,目光掃過街上所有的ji子和嫖客,還有馬車邊蹲守的下人。目光如鷹般銳利,扶着門板的手指卻已經嵌進木頭裏很深……

―――――――――――

“洛王爺,洛王爺你不能進去——”門口傳來太監焦急的喊叫,卻擋不住蕭湛闖進寝宮的腳步。

蕭傾城此時正慵懶半躺在他的龍床上,衣襟半敞地露着精壯的胸膛,這樣的他看起來少了平日的幾分霸氣和冷酷,多了一絲邪肆和魅惑。

柳芊芊酥胸半露地坐在身側,塗着丹蔻的纖指細細的拔着葡萄,然後很嬌媚地喂進蕭傾城的嘴裏,媚眼水波,無限風情。卻突然見一個男子闖進來,吓得直接躲進蕭傾城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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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你怎麽越來越沒規矩了?”蕭傾城如此說着,可是語調間并沒有半分責備的意思。頭也沒有擡起來,只拿手輕拍着柳芊芊外露的細嫩肩頭,如此安撫了一下。

蕭湛看着他如此享受的樣子,頓時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道:“湛本以為王兄很在乎你的柳夫人,沒想到也是随時可以替代的,看來是湛多管閑事了。”

本來就是嘛,像蕭傾城這樣無情的男人,怎麽可能會對一個女子那般癡情。說到底,所有的執着,也不過是男人的霸道和征服欲作崇罷了。這不,一個相似的女人,很快就可以将她取代。而自己還巴巴的将這個女人送來,真是吃力又不讨好啊。

蕭傾城卻因為他的話而擡起了陰沉的眸子,當他的目光落在蕭湛懷中的女子身上時,那陰沉的眸子在瞬間就變色彩。

“她怎麽了?”蕭傾城驚問,身子已經迅速掠了過去,也不管懷裏的柳芊芊是不是摔了。

“王爺?”爬在地上的柳芊芊哀怨地看着他。

“為什麽會這樣?”抱過柳色,目光掃過她泛青的下颌,肩頭的齒痕,還有腕間的紫紅。眼中有痛,但更多的是殺氣。

“一言難盡,王兄還是先傳個太醫給她看看吧。”蕭湛現在是實在看不懂他了。

“傳太醫。”蕭傾城頭都沒擡地說着,身邊的太監趕緊朝外面跑去,蕭傾城則抱着柳色快步走到自己床榻上。

“這不是柳兒嗎?”柳芊芊疑惑地看着狼狽的柳色。

這賤人不是跟東華太子在一起嗎?怎麽又弄得這麽慘?還是這時候被送進宮裏來,自己今晚可是好不容易才親近到蕭傾城的。

“滾出去。”蕭傾城卻是頭也沒擡,冷冷地吐出這三個字。

柳芊芊楞一下,才反應過來這話是對自己說的,臉頓時變得一陣青一陣白。她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

“王爺。”柳芊芊不甘地扯着他的衣袖。剛剛明明還好好的,為什麽柳色那個賤人剛來,他的臉就說變就變了呢。

“來人,将這個女人給我丢出去。”蕭傾城最煩這種沒眼色的女人。

“是。”伺候的時候久了,這些宮人也多少了解一點這新主子。只要他的命令照做就是了,只有這樣才會少受懲罰。所以這一聲回答的很幹脆,并且立刻有兩個宮人上前,并将柳芊芊架了起來。

“王爺,你不可以這樣對我,王爺……”柳芊芊哭喊着,但還是被拖到了殿外。

殿外傳來柳芊芊不甘的喊叫,伴着低低的飲泣聲。不禁讓人感嘆:自古便是最是無情帝王家,何況那蕭傾城本就是個無情,甚至冷酷的人。

蕭湛木然地看着這一切,唇角露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他的王兄真的變了嗎?對待女人依然這般翻臉無情。但若說沒變,床榻上的女子又為何總是獨獨例外?

“你怎麽還站在這?到外面候着去。”蕭傾城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蕭湛無所謂地聳聳肩,轉身朝着外殿走去。

這時那個傳太醫的太監已經領了個背藥箱的禦醫進來,顧不得跟他打招呼,便急急朝着寝室裏去了。

“參見王爺。”禦醫趕緊給他跪安。

蕭傾城從床榻上站起身來,示意兩邊的宮女将床帳放下,才讓那個太醫上前診治。他自己則走出寝室,去找蕭湛。

“到底怎麽回事?”他問。

“臣弟今天去那家叫”花滿樓“的ji院查訪,就看到她從一座閣樓的三樓跳了下來。”蕭湛說。

幸好當時自己動了恻隐之心,不然那女子要是真摔死了。照蕭傾城的性格,沒準自己也要受牽連。

“你說什麽?”ji院?柳色怎麽會去那種地方?

“事情蹊跷的很,我看要等她醒了才能知道。”他也想不通,為什麽柳色會出現在那裏。難道說那些前朝餘孽知道了她跟蕭傾城的關糸,想要多加利用?

這時那太醫已經從內寝出來,恭敬地給蕭傾城和蕭湛各自行了禮,才道:“王爺,那位姑娘并無大礙,只是好像中了麻藥,所以一直昏迷不醒。”

“手上的傷呢?”他不會忘記皓腕上那觸目驚心的紫紅,他知道那是人的手力所為。

“幸好沒有傷及筋骨,老臣這就開些藥來。”誠惶誠恐地說着,心想很少見到這位離王如此關心一個人。

蕭傾城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那太醫恭敬地後退了幾步,才緩步走出蕭傾城的寝殿。而蕭傾城和蕭湛則耳語了幾句,蕭湛做了個領命的動作,轉身也朝着殿外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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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你可以為我死嗎(中毒)

明黃的床帳下,奢華的龍床上。女子三千青絲傾瀉,姣好的容顏在宮燈的光線下,顯得愈加柔美。

柳色身上撕爛的衣衫已經被宮人了換下來,肩頭的齒痕也被掩蓋住。精糙的手指輕撫過她臉頰的傷,帶着難得的柔情、愛憐。

他已經許多不曾這樣看着她了,這樣安靜的她。以至于……目光掃過手邊的藥碗,唇邊露出一絲狀似無奈的笑意。以至于,他都舍不得将這碗能讓她清醒過來的藥喂給她。

“王爺?”伺候的太監不明白地看着他。

剛剛不是好像還很緊張的樣子?現在藥也煎來了,這王爺卻沒一絲要喂下去的意思。這個主子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蕭傾城卻不理他,只淡淡道:“都下去吧。”

“是。”宮人們雖然不懂,但也都不敢多言,都領命退了下去。

目光終于從那碗藥上移開,抓過她的素手放在唇角輕吻。讓那淡淡的清香迎入鼻翼,貪戀地吸吮着,曾經多少個夜深人靜時,他思念的就是這種味道,那種思而不得的空虛總是在一點點地蝕着他。

三年了,從前那些事情經過三年沉澱,他已經不是以前那樣還理不清感情的蕭傾城。所以他盡管不甘,但也必須承認自己是真的對這個女子是真的動了心,牽了情的。

“柳兒,你還會原諒我嗎?”他呢喃着,抓着她的手又緊了幾分。

眸子卻突然在那大片青紫中瞟到一點血紅,位于掌下偏左的太淵穴處(确實有這個穴道,只是功用為虛構,請看文的親不要較真),那血紅如痣一般長在皮肉之中。雖然在這片傷痕中并不明顯,可是卻因為這個症狀與記憶中的母親的症狀太過相似,而讓他不得不敏感。

手指快速下移,摸到她的脈象,蕭傾城的臉在瞬間變得更加凝重。竟然真的是“脂紅”,跟當年母親中的一樣的毒。

所謂脂紅,同樣也是南海秦家的致命毒藥。被下藥的人起初跟正常人一樣,并不會感到任何不适。可是如果跟男子歡好,這種毒便會透過女子的身體迅速地侵入男子的體內。

當年那個南離來的錦妃就是為了凰簪,為了毒害他的父皇,在暗中給正得聖寵的母妃下了這種藥。可是恰巧當時的父皇與母妃正鬧分歧,所以那段日子母親并沒有得到父皇的寵幸。

可是脂紅在母親體內得不到纾解,便會慢慢吞噬母親的身體,所以年僅三十歲的儀妃在短短兩個月內,身體就那樣迅速衰敗了下去。

而當他們發現時,所有的一切都來不及。是啊,父皇是北夷的帝王,他就算再寵母親,也不會因為她一個小小的妃子而害了自己,所有的嫔妃和朝臣也不會允許……

母親死的那一天,他沖進了天牢,親手将那個錦妃一刀一刀地淩遲。可是女人凄慘的喊叫和鮮血,并沒有消除他心中的仇恨。而是激起了對南離更深的深惡痛絕,從那一天起,他誓要将整個南離毀滅。

如今南離皇室一千餘口都已經被他斬殺,他以為他的仇報了,卻沒想到還是不夠斬草除根。那些人竟然将黑手伸向了柳色,想借由她來除掉自己。……

“洛王爺回來了沒有?”思緒回轉,他突然朝着外面大喊。

“臣弟沒有去太久吧,王兄的火氣怎麽那麽大。”蕭湛說着已經走進來。

他可是早就回來了,因為看到宮人都在外面,所以沒敢進來,怕攪了他的好事。看來還是自己想太多了,看蕭傾城這樣子,明顯的欲求不滿嘛。

“怎麽樣?”無心理會他的促狹,只問着自己想知道的。

“不出皇兄所料,果然是跑了。不過派去的人已經在暗中跟蹤,一切都在計劃之中。”蕭湛回答。

“好。你在這守着,不準任何人進來。”蕭傾城點點頭,說完就将柳色的身子扶了起來。

“你要做什麽?”蕭湛蹙眉,看蕭傾城這架勢似是要運功?

“她中了脂紅。”蕭傾城面不改色,已經将內氣彙聚于掌,貼上柳色的後背。

蕭湛眼中大駭:“什麽?”然後又擔憂地看着蕭傾城問:“你還沒動她吧?”

那可是最致命陰毒的毒藥,蕭傾城要是真動了她,怕是這天下都沒有人能再救他了。

蕭傾城聽了,拿眼瞪了他一下,然後專心為柳色逼毒。

蕭湛被他一瞪,才發現自己真是糊塗了,蕭傾城要是真中了毒,怎麽還會給柳色逼毒呢,所以便乖乖地閉了嘴。知道此時正是關鍵時刻,也不敢再說話惹他分神。

一刻鐘之後,蕭傾城臉色灰白地猛然收掌,俯在床上悶咳一聲,鮮紅的血從嘴角留了下來。柳色卻是面色如常,沒有半點反應。

“皇兄!”蕭湛大駭上前。

蕭傾城看了一眼殿外,示意他不要聲張。自己拿了素白的帕子,無聲地擦掉了唇上的血跡。

“怎麽樣?”蕭湛擔憂地扶他起來。

蕭傾城搖頭,回身不忘将柳色的身子放平,道:“馬上讓秦毅回來吧。”

“王兄!”蕭湛不贊同地叫着。現在正是關鍵時刻,怎麽可以讓秦毅回來?就為了這個女子?

蕭傾城又悶咳了一聲,只道:“聽我的。”

“就算他回來,也未必能解脂紅的毒啊。”那可是南海秦家的毒,自秦家被滅門後,還沒聽說中了毒還有活路的。當年的儀妃,不也是尋遍天下都沒有找到解藥嗎?

“聽我的。”蕭傾城的臉色很差,疲憊地閉了閉眼睛,但心意已絕。

“……是。”蕭湛雖然還想勸,但看到蕭傾城的樣子,還是順從地應了,然後朝殿外走。

蕭傾城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還是不理解的,突然開口叫道:“湛。”

蕭湛回過頭來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莫燕飛死後,你真的沒有痛過嗎?”低低的問話,帶着一種了然的嘆息。他應該是了解自己心情的吧?

蕭湛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複雜,但随即消散。只定定地看着蕭傾城問:“我只問王兄,如果有一天你的大業與這個女子只能選擇其一,王兄會如何抉擇?”

蕭湛不相信,他籌謀了十年的大業,在他心裏真的抵不過一個女子嗎?

蕭傾城駭然地擡起頭來看向他,眸子中突然閃過一絲絲迷惘……

――――――――

寅時,夜與日的交替之際,灰暗的天空漸漸泛起魚肚白,給大地帶來了第一絲的清明。

昏睡的柳色在這個時候悠悠轉醒,睜開朦胧的眸子,首先迎入的眼簾的是蕭傾城熟睡的臉。她不由倒抽了一口氣,便随即坐起身來。由于動作太大,也就把淺眠的蕭傾城給吵醒了。

“醒了?”他慵懶地半眯着鳳眸問着,躺在床上身子動了動,卻沒有起身。

柳色的目光從他半裸的胸膛上移開,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還算整齊的中衣,強自穩了穩心神。她已不是無知的少女了,自己的身體還是很清楚的,倒有些慶幸他并沒有碰自己。

“我為什麽在這裏?”她疑惑地看着他問。

“你說呢?難道都忘記了嗎?”他接着閉目養神,那樣子倒像懶得解釋。

柳色則自己下了床,回想到自己跳下閣樓的時候,好像是蕭湛接住了自己。蕭湛是他的人,自然會将自己送到他的面前,這倒一點也不稀奇。

“王爺,東華太子在宮外求見。”殿外傳來太監戰戰兢兢的聲音傳來。讓柳色的身子震了一下,蕭傾城則鳳眸驟然睜開。

“不見。”很簡潔的兩個字吐出來,很是幹脆。

“是。”太監低低地應了聲,便走了。

柳色聽了,着急地往前走了一步。不想胳膊卻被蕭傾城一把抓住,她回頭看他,眸子中有些恨意。自己失蹤了一夜,鳳鳴定是急壞了。

“已經做過本王的女人,還妄想跟別的男人嗎?”蕭傾城冷冷地問。

“你——”她看着他,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給我老實呆在這裏。”手一用力,她纖弱的身子就跌在了床上。床沿卻正好撞到她的腹部,尖銳的疼痛襲來,讓她的五官在瞬間糾結在了一起。

“柳兒。”他緊張地将她扶起來,神情之間有些懊惱。總是這樣的,自己總也控制不住那股莫名湧起的怒火。

柳色卻用力地甩開了他手,然後漠然地看着他:“王爺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

蕭傾城看着她的樣子,薄唇輕輕扯動,突然嗤笑了一下:“你好像太高估自己了。”

“那就放我走。”她知道自己在他的眼中卑賤,可他為什麽就不能放手?

蕭傾城修長的手指摸上她的臉頰,輕笑道:“這麽漂亮的臉——”然後從又從脖勁緩緩滑向鎖骨,接着道;“還有這麽美好的身子,本王用過了,怎麽可能還允許別的男人享用。”

這樣的他,此時的表情那樣邪魅,卻是個徹徹底底的惡魔,毫不掩飾自己的貪婪和占有欲。

“如果這一切都不存在,你是不是就可以放過我?”說到底,他留戀的不過就是這具皮囊而已。

眸子不屑地撇開,正看到床榻處的瓷瓶。那瓶裏插了幾株不知名的花枝,有淡淡的香味飄過來。

“不要告訴我,你還想自殺。”手從她的身上移開,她現在身上沒有一件利器,她就不信她想死就那麽容易。

柳色沒有回答,身子快速移到擺花瓶的桌上,衣袖朝着那花瓶一揮,瓷瓶在地上碎了無數片,花枝被壓在下面,水也流了一地。

“王爺。”這個響聲很大,驚動了外面的侍衛和宮人,全部都沖了進來。

蕭傾城的臉色陰沉看着柳色,她的手已經果斷地抓起了地上的一只碎片,尖利的瓷已經紮進了她的手掌裏。她的命就那麽不值錢嗎?随時動不動就死?

“出去!”沒有看衆人,他斥責着。

那些侍從和宮人看着這場面,有些遲疑,蕭傾城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去,衆人再也不敢有異議,全部快速撤離。

柳色用瓷片的尖端對着自己的臉,血滴滴嗒嗒地滴下來,可是她卻仍然鎮定:“王爺,我的容貌毀了,你是不是就不會再感興趣?”

“放下。”他看着她大喝。這個女人簡直瘋了,自從再相見開始,她一直都用這麽自虐的方式逃避自己,簡直近乎瘋狂。

“如果我的身子也毀了,你是不是就會放我自由?”那是威脅,也是絕望。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不想再想起過去那些痛苦的記憶。

“就那麽恨本王?”他定定地看着她的絕然的眸子,這樣的眼神已經不是第一次。

“放我走。”她不想再糾纏從前的種種,難道他不明白?

“柳兒,我知道過去傷你很深,那是因為本王不懂的珍惜。如果本王答應以後會好好待你,你今日的選擇會不會不同?”是忏悔嗎?傲然如他,能說出這番話來挽回,已經是他的極限。

柳色閉目,掩住眸中湧起的哀傷。即便她會相信那些有後悔意味的話是真的,但是曾經的傷害不會因為那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會消散,更何況如今橫在他們面前的是國仇家恨。

“柳兒,再給我一次機會?”他看着她臉上的表情,似在掙紮。

柳色卻突然睜開了眼睛,杏眸清明:“我答應過鳳鳴,以後的人生會陪他走過。”那個男子已經為自己付出太多太多。而眼前這個人,早就已經不再值得自己留戀。

“他到底哪裏比本王好?”終于,蕭傾城的眼中也閃過一抹厲色,也有不甘。他都已經如此纡尊降貴,她卻仍然不肯回頭。

柳色看到他眼中升起的那抹厲色,心中了然。蕭傾城果然還是蕭傾城,為了目的總是這般不擇手段。她嗤笑着問他:“你可以為我死嗎?”

你可以為我死嗎?她的清冷的話語傳來,與昨晚蕭湛的話(我只問王兄,如果有一天你的大業與這個女子只能選擇其一,王兄會如何抉擇?)回蕩在耳邊沖擊着。

三年來的執着,本以為已經看透了自己的心。卻發現,當有一天這個女子威脅到自己的霸業時,他的心裏放不下的原來并不是她。

他可以為她死嗎?如果不可以,是不是就不能留在自己身邊?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一直以來只要他想要,從來沒有什麽不可以,又為什麽偏偏讓她例處?

只是眼前,她似乎并不适合留在自己身邊。那些人想利用她對自己不利的人,他又怎麽能夠允許……

“來人。”鳳眸恢複如常的幽深,心中似是已然有了盤算。

“王爺。”門外馬上跑進來一個小太監。

“将柳姑娘送出去,交到東華太子手上。”他吩咐,已看不出有一絲不悅。

“……是。”那太監錯愕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中還在滴血的柳色,楞楞地應了。

“謝王爺。”柳色唇角輕扯,舉着的手終于松動,掌心裏的瓷片落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她知道蕭傾城不會這樣放過自己,只是不知道又在打什麽主意。但是現在管不了那麽多,她只想離開這裏,離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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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那太監出了蕭傾城的寝宮,一路朝着宮外走去。她只着了中衣,手上還一直淌着血,帶路的太監又是離王身邊的,不免又引起那些宮人的指指點點。

這種感覺讓她覺得,仿佛又回到北夷的時候。有蕭傾城在的地方,總是會辦法讓自己變得這般難堪。

出了內苑的宮門,長身玉立的鳳鳴就在漆紅的宮巷裏。他仍然穿着淺藍的衣衫,發絲梳的一絲不茍,那般整潔。只是眼中淡淡的青暈,還是透露出了他的疲勞。

鳳鳴看到她從裏面出來,眼中閃過一絲驚異,分明是意外的。“柳兒。”他快速上前,上下打量着她。只有擔心,卻沒有一絲責怪。

“我沒事。”柳色對他輕輕笑着,當作安撫。

鳳鳴将外衫脫了給她披上,雖然七月末的天氣不冷,但是柳色卻只着着中衣,總是不那麽好看。然後才看到她手上的血跡,皓眸中又盛滿心疼,拿了絹子給她細心的包上。

柳色默然地任他處理着,什麽也沒有說。

“走吧。”他終于停止了忙碌,輕牽起她的手,什麽也不問。

兩人一路走出離宮,坐上宮外的馬車。他吩咐車馬前行,才又翻找出藥來,重新幫她處理傷口。

“讓你擔心了吧?”她看着他輕笑着問。

“是啊,昨天我聽說有人劫獄,就跟霄出去打探了一下。回來的時候竟發現綠兒暈倒在我的房裏,我才知道你出了事。”他說着,表情卻很專注地處理着她的傷口。

擔心是必然的,一個大活人突然消失,任誰都會着急。他見到了她卻只有欣喜,并不曾說過一字一句那些擔心的話語。

“我也被人劫持了,後來是洛王蕭湛救了我……”她試着向他解釋,可是在接觸到他包容,又似完全了解的溫柔眸子時,一切仿佛又顯得多餘。

他拿了瓷瓶,倒了些藥粉在她的手掌裏,傷口突然傳來的灼痛,讓她不由的縮了一下手。

“忍着點,上完藥就沒事了。”他說着放下瓷瓶,輕輕為她包上了紗布。

“我爹怎麽樣了?”只聽說有人劫獄,卻沒有人說到底有沒有劫走人。她擔心的是,父親是不是已經落入那些綁自己的人手裏?

“你爹沒事,只是現在還在刑部大牢裏。”鳳鳴回答,心想着那些人的目的不知為何,好像存心要打草驚蛇,并不像是要真心救人的。

說話間擡眸看了一眼柳色,覺得她的神色有些不對,便問:“你知道是什麽人?”

“綁架我的那個人說過一些劫獄什麽的,一些奇怪的話……”她蹙眉,始終還是不太懂。

“到底是些什麽人?”鳳鳴緊張地問。

到底是什麽人會綁架柳色呢?除了蕭傾城,應該沒人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才對啊。從昨天柳色失蹤他就一直分析,卻是怎麽也想不透。

“我也不知道,好像……跟前朝有些關糸……”依照那個人的言談舉止,提起蕭傾城時的憎恨,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總隐隐覺得應該是跟南離皇室,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糸。

“南離皇室嗎?”鳳鳴更加不解,那些人找柳色又有什麽目的?除非,他們也了解柳色曾經跟蕭傾城的關糸。

柳色唇角苦澀,當然跟蕭傾城有關糸啦,可是她卻不想對鳳鳴說,只道:“跟我提起什麽凰簪,我卻從來沒有聽說過……”

“凰簪?”鳳鳴驚呼。

“你知道?”柳色意外地看着他。

鳳鳴點點頭,道:“那本是我們東華皇室的東西,後來遺落在外已經有三十年了。”

傳說凰簪是百年前鳳氏開國皇帝的地宮皇陵鑰匙,藏着東華開國時在民間搜羅來的大量錢財和兵器。所以這麽多年來,各國的細作都不曾間斷地派往東華。

直到三十年前凰簪突然在上元節那天丢失,東華卻更無法平靜,整個皇室都處在一片惶惶不安之中。因為凰簪的秘密不止這些,還有一件關糸東華命脈的關鍵所在。

“你三年前去北夷,也是因為這個……”柳色看着他凝重的臉色,小心地問。

既然那人說凰簪在蕭傾城手上,鳳鳴又說那是東華的東西,這讓她不得不如此猜想。

鳳鳴點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麽。

凰簪的秘密已經有許多人知道,卻都不知道那關糸着東華的命脈。這些東西對于柳色來說都太沉重,他并不想讓她知道太多。

柳色看着鳳鳴的臉色複雜,愈覺得那凰簪并不簡單。但是他不想多說,自己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以後要小心一點了。”鳳鳴抱了抱她,有些後怕。

想要得到凰簪的人都不簡單,他沒想到也會把柳色牽扯進來。如果沒有她遇到蕭湛,她昨天到底會怎樣?他真的不敢想……

------題外話------

嗚`

某榴今天卡文,悲催啊~,所以今天就這些了``````

另外,還是謝謝xihuan原創親親的花花和鑽鑽,狂麽~

也謝謝昨天送月票的親親們,某榴好開心(*^__^*)嘻嘻……

☆、083 晚宴(本太子替她撫一曲)

午時,陽城可以說是萬人空巷,百姓都擠到了繁華的西街。因為今天是蕭傾城的封王大典,同時也是前朝柳相被殺頭的日子。

整條街上雖然張燈結彩,那百姓臉上卻鮮少見到笑容,都在朝着街口的方向踮足遠望。

此刻,沿街有名的“豐泰樓”二樓臨窗的桌上,對坐着一男一女。女子穿着南離特制的輕紗煙羅,五官精致柔美。男子一身錦服,天生一雙怒目,身材魁梧有力,正是柳色與霄兩人。

霄坐着一直沒動,頭微微低垂着,讓人看不出表情。

柳色雖然面上恬靜,可是握着茶杯的手一直都在微微的顫着,透露出她的緊張。

“柳姑娘莫緊張,太子一切都已經備妥了,不會有事的。”霄低聲安慰着。

“嗯。”柳色輕勾起朱唇,點了點頭。

今日是蕭傾城的封王大典,所以鳳鳴随其它王子都早早入宮觀禮去了。這裏便只有他們兩人,現在除了劫囚,似乎已經別無他法。

所以樓下那些站滿百姓的人群裏,還有沿街的店鋪酒樓裏,都潛伏着他們的人,此行已經計劃許久。只是就怕想借此做文章的人太多,而蕭傾城也不可能不會預料到,所以未知變數總是讓人不安。

這時,泰豐樓裏出現一陣騷動,食客們都湧到了窗前去。

“柳相!”

“柳相!”

耳邊回蕩起那些壓抑的叫聲,因為今天是新君主的封王大典,他們這些亡國之奴是不敢哭,所有對前朝柳相的傷痛只能留在心裏,只能在心裏悼念。

柳色移身走到窗邊,目光朝着樓下看去,街角處一輛囚車緩緩駛來。車上的父親囚衣素白,身子佝偻,雙鬓斑白地映着已然滄桑的面容。

壓送父親的官兵很多,車上還站着一個着将服的男子,那人眼神銳利,一看就處于戒備的狀态。車子慢慢前行,快到豐泰樓下。

霄此時已站在了柳色的身側,手上架起弓**,對準了囚車上着将領服飾的那人。柳色抓着窗棱的素手緊了緊,臉色漸漸發白,她在害怕。

霄拉着弓nu的手正要拉開,眼前卻突然寒芒一閃,他來不及多想,下意識的就将柳色撲倒在地。同時一道勁力破空而來,正從他們頭上飛了過去。

只聽“咣!”的一聲,一只紅纓銀镖嵌入房間的柱子上。兩人眼中驚詫,對望一眼。

再回神時,就聽外面已經亂成一團。兩人快步走到窗邊,只見許多的蒙面人已經跟那些官兵打了起來,滿街的百姓都在慌亂地哭喊着逃竄。而那囚車已經空了,柳垂青早不見任何蹤影,只手那個着将領服飾的人滿身是血地趴在車邊上。

柳色的目光急切的搜索,直到掃到對面的樓裏,露出一張鐵制面具時,才猛然定住。

那人就站在對面酒樓的客房裏,透過窗與自己對望。雖然戴着面具,但是那雙眼睛卻帶着得逞的笑意。

并朝她揮了揮手,然後消失。

“抓住他。”柳色激動的喊叫。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擄走了父親。

霄朝窗下假意發抖的幾個身影示意,那些人便快速地站起了身子,腳下輕掂,便朝着那個窗子飛掠而去。

“柳姑娘,怎麽了?”霄看着柳色變得更加難看的臉色,難道她認識剛才那個人。

“上次就是他擄走了我。”她相信那個人并不是真心救父親的,不知道又想打什麽主意。

霄聽了更不敢大意,現在鳳鳴不在,他的主要是任務就是保護柳色,這是鳳鳴臨走前交代好的。

這時雅間的門被人有規律地輕敲了兩下,停頓,又輕敲了兩下……如此反複三次。

“進來。”霄才出聲。

門外立即閃進來一個不起眼的人,向霄跟柳色躬身道:“劫走柳相的人已經全部撤離,我們的人被甩掉了,沒有跟上……。”

“……”霄沉默,看了一眼柳色,她向自己點了點頭,似是已經明了。霄便向來人道:“通知所有人快速撤離。”大批的禁軍怕是要來了,到時被抓住可真有些麻煩。

“是。”那人應着出了門去。

霄走到柱子旁,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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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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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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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