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二卷要開始喽,想看虐蕭傾城的快來,誘惑中…… (17)
着的太監眼中閃過驚慌,還是快步地跟了過去。
不遠處,濕滑的石磚路上跑來一個女子的身影,頭上精致的花傘擋住了她的視線,所以并沒有看到迎面而來的蕭傾城,差一點就撞了上去。
“哪來的死丫頭,不想活了是不是,竟然敢沖撞王爺。”跟着的太監眼疾手快,提前擋在了蕭傾城面前。
傘下的雲朵一聽,趕緊将傘拿了下來。果然看到那太監身後站着的果然是離王蕭傾城的身影。吓得她趕緊跪了下來,嘴裏恭敬地說着:“奴婢該死,請王爺恕罪。”
蕭傾城本來無心理會她的,只是眸子不經意地掃一眼,發現她竟然有些眼熟,才想起她好像是柳色身邊的宮人。
眸子從那滴着雨水的紙傘面上掃過,定在了她搭在手臂的外衫上,那衣服料子名貴,樣式更像是主子的。便開口問:“你不在淩雪閣,到處亂跑什麽?”
“啓禀王爺,夫人今日從宣義殿出來,心情好像不太好,一直都在花園裏散步……鳶兒姐姐看着雨勢越下越大,便命奴婢回了淩雪閣給夫人拿了件衣物,正要送過去……”雲朵解釋道。
散步?蕭傾城看着外面淅淅瀝瀝的雨絲,她在這樣的天氣裏散步?劍眉不禁蹙了起來。
“把衣服給我,你回淩雪閣準備些姜湯、熱粥之類的。”蕭傾城俯身将她臂彎間的外衫拿了過來,吩咐着已經大步朝着禦花園走去。
雲朵這才從地上起來,看着蕭傾城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拐角,這才轉身順着來的路回去淩雪閣去。
而蕭傾城終于在通往禦花園的臺階處停住了腳,舉目四望,很快在亭子裏發現了柳色和鳶兒的蹤跡。他從太監的手中拿過了雨傘,便快步進了那座涼亭。
涼亭裏,柳色單薄的身子正倚在亭子的柱子上,目光盯着青石鋪成的的路面上,雨水落下來打起一圈又一圈的水花。側着的臉并沒有什麽表情,卻給人一種很哀傷的感覺。
蕭傾城走過來的時候,鳶兒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他示意她不要出聲,将傘遞給了她,才将手中的外衫輕輕給柳色披上。
柳色這才側過頭來,發現竟然是蕭傾城。嘴角輕勾了一下,目光繼續調向亭外。
鳶兒覺得兩人可能有話要說,便打着那把傘悄悄退了下去。
蕭傾城陪着她站了很久,直到天色漸漸暗下來,柳色卻是始終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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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兒,天色已晚,這天氣也涼了,你的身體吃不消的。”蕭傾城終于忍不住還是開口勸了。
柳色聽了并沒有反應,身體吃不消又怎麽樣?自己的日子本來就不多了,也沒有人在乎,又何必那麽在意?
“柳兒。”蕭傾城叫着輕輕抓起她的手,發現那雙素手竟然已經一片冰涼。
“到底怎麽了?”蕭傾城輕搓着她的手背,眸子裏有些擔憂。
柳色怔怔地看着他,夜色朦胧中他俊毅的五官并不真切,但是那從他寬大手掌裏傳出來的溫度,卻緊貼着她的肌膚,一片溫熱。
柳色分不清自己此時的感覺,明明是恨他的,可是在自己所剩不多的日子裏,現在會關心她的卻好像只剩下這個人。
“是因為你的父親?”蕭傾城劍眉微蹙着,試探性地問。
柳色聽了他的話,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眼中突然濕潤,也許是因為連他都看到了自己心裏的悲涼。
可是她并不想讓他看到這樣可憐的自己,所以她只是将她的頭埋進他懷裏。可是他身上那種淡淡的酒香,伴着溫熱的體溫傳來,卻只讓她的鼻子發酸。
蕭傾城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沒想到會看到這樣脆弱的柳色。他們從重逢起她一直強撐着,從來沒有主動靠近過自己。到底是什麽讓她突然如此感傷?她從宣義殿來,難道真的是因為柳垂青?
可是他沒有再問下去,只是用伸出手,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着她的悲傷。
回廊處,鳶兒遠遠地看着亭子裏相擁的人影,借着廊燃起的燈光,她清楚的看到蕭傾城的側臉,竟也能如此溫柔……
------題外話------
謝謝海豹突擊隊昨天送的花花哈,某榴開心的渡過了昨天的11。11O(∩_∩)O~
☆、095 把你的心給我(修改版)
他們回到淩雪閣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在蕭傾城的吩咐下,宮人們立刻為柳色準備的熱水沐浴,換了幹爽的衣衫。
柳色從屏風後出來的時候,房間裏很靜,她以為蕭傾城已經走了。卻看到他還靜靜地站的窗邊,他只着素白的單衣,夜明珠的光線下,映他俊毅的側臉柔和許多。
“王爺,夫人,先将姜湯喝了暖暖身子吧,晚膳馬上就傳過來了。”鳶兒将兩碗姜湯擱在桌上,然後又退了下去。
蕭傾城聽着打在窗子上的雨聲,并沒有注意到柳色出來。直到鳶兒的聲音傳了來,他才看到她。
剛剛沐浴完的柳色,穿着錦白的內衫,三千青絲微濕地披散的身後,瘦小的臉可能是因為剛沐浴過的關糸,泛着一絲絲紅暈,倒掩蓋了平時的病弱之态。
接觸到蕭傾城的目光,柳色有些不自然地轉過身去。看到桌上的姜湯,但伸出素白的手去拿
只是春蔥般的纖指剛剛碰到碗,就被一只大掌包裹住,緊接着身後貼上一片溫熱。柳色的心不可抑止地顫了顫,手下意識地想要收回,可是他卻握得很緊不肯放。
兩人争執的動作讓那只精致的瓷碗傾斜了一下,滾燙的湯汁就灑了出來,不可避免地潑在他寬大的手背上些許。
蕭傾城劍眉蹙了一下,柳色則趁機放下了碗,手也從他的手掌下抽了出來。她還沒來得及動,他的另一只手臂已經環住了她的纖腰。
柳色的身子一下子緊繃起來,房間裏也變得很靜,只聽得到對方的呼吸和對方滾燙的體溫,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柳兒……”溫熱的氣息噴在她小巧的耳朵上,讓她覺得整個耳廓都燒了起來。
她不敢動,也沒有說話。心因為那句深情又似嘆息的喚聲而微微的顫着,神情變得有些恍惚。
“柳兒,把你的心給我,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他下巴搭在她的肩窩上呢喃,貪婪地吸取着她的味道。
柳色的身子卻僵住了,把你的心給我?她還有心嗎?也許曾經有過吧,在谷豐節的玉湖裏,快要窒息的她聽到過:“柳兒別怕,本王來救你。”那時她的心是熱的!
在去江都的前一天晚上,她無助而彷徨地坐在那張冰涼的木桌上時,他溫柔地說:“我不會勉強你……”那時她的心曾經敞開過!
可是這一切都在江都軍營外醒來時都變了,她至今還清晰地記得自己站在軍帳外的笑聲,那凄涼的笑聲震得她整個心都痛了,震得四分五裂……
想到這裏,柳色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伸出手冷冷拔開了他的手臂,眸子清冷而疏離地看着他。
“如果我沒有記錯,我是中了毒的,對王爺已經沒有用了,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費那麽多的時間?”
“柳色。”他蹙着劍眉,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煩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這天下的女子何其多啊,他要什麽樣的女子沒有。可是自己卻用了三年時間來找她,費盡心機的想再次得到。
現在不止是人,還想要心……是的,只要想到她的心裏裝着另一個男人,那感覺就像自己的心被無數只螞蟻在啃咬。
“我不會讓你死,絕不會……”蕭傾城雙手抓着她的肩胛,那話卻不知道是對她還是對自己說的。
“難道王爺還想親自給我解毒不成?”柳色嗤笑般地看着她,朱唇溢滿諷刺。
她不會忘記他可是離國的王爺,好不容易才平定了南離,成為了離國的君主。他的雄心壯志,他的冷酷無情,他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會為了自己而犧牲呢?
所以,要她的心做什麽?讓她心甘情願的交出來,想再踐踏一次嗎?
果然,蕭傾城的鳳眸中閃過掙紮,似乎有一抹痛色劃過。
他的沉默已經給了柳色答案,心明明已經冷了,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可是看到他眼中的掙紮,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感覺到心裏一刺。
“王爺既然做不到……沒事就回去吧,我已經累了。”她冷冷地将他抓着自己的臂膀揮脫掉。不想再面對他,她轉身往床邊走去。
可能是動作太大,腳突然踩上了過長的衣擺,讓她身子向後趔趄幾下,身子就那樣倒了下去。
“柳兒。”蕭傾城伸出手臂,正好接住了她。
柳色借着他的力終于站穩了腳,便想用力地推開了他的手。可是他卻沒有放,她長長的指甲在他們回到淩雪閣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在蕭傾城的吩咐下,宮人們立刻為柳色準備的熱水沐浴,換了幹爽的衣衫。
柳色從屏風後出來的時候,房間裏很靜,她以為蕭傾城已經走了。卻看到他還靜靜地站的窗邊,他只着素白的單衣,夜明珠的光線下,映他俊毅的側臉柔和許多。
“王爺,夫人,先将姜湯喝了暖暖身子吧,晚膳馬上就傳過來了。”鳶兒将兩碗姜湯擱在桌上,然後又退了下去。
蕭傾城聽着打在窗子上的雨聲,并沒有注意到柳色出來。直到鳶兒的聲音傳了來,他才看到她。
剛剛沐浴完的柳色,穿着錦白的內衫,三千青絲微濕地披散的身後,瘦小的臉可能是因為剛沐浴過的關糸,泛着一絲絲紅暈,倒掩蓋了平時的病弱之态。
接觸到蕭傾城的目光,柳色有些不自然地轉過身去。看到桌上的姜湯,但伸出素白的手去拿
只是春蔥般的纖指剛剛碰到碗,就被一只大掌包裹住,緊接着身後貼上一片溫熱。柳色的心不可抑止地顫了顫,手下意識地想要收回,可是他卻握得很緊不肯放。
兩人争執的動作讓那只精致的瓷碗傾斜了一下,滾燙的湯汁就灑了出來,不可避免地潑在他寬大的手背上些許。
蕭傾城劍眉蹙了一下,柳色則趁機放下了碗,手也從他的手掌下抽了出來。她還沒來得及動,他的另一只手臂已經環住了她的纖腰。
柳色的身子一下子緊繃起來,房間裏也變得很靜,只聽得到對方的呼吸和對方滾燙的體溫,氣氛一下子變得微妙起來。
“柳兒……”溫熱的氣息噴在她小巧的耳朵上,讓她覺得整個耳廓都燒了起來。
她不敢動,也沒有說話。心因為那句深情又似嘆息的喚聲而微微的顫着,神情變得有些恍惚。
“柳兒,把你的心給我,我一定會對你好的……”他下巴搭在她的肩窩上呢喃,貪婪地吸取着她的味道。
柳色的身子卻僵住了,把你的心給我?她還有心嗎?也許曾經有過吧,在谷豐節的玉湖裏,快要窒息的她聽到過:“柳兒別怕,本王來救你。”那時她的心是熱的!
在去江都的前一天晚上,她無助而彷徨地坐在那張冰涼的木桌上時,他溫柔地說:“我不會勉強你……”那時她的心曾經敞開過!
可是這一切都在江都軍營外醒來時都變了,她至今還清晰地記得自己站在軍帳外的笑聲,那凄涼的笑聲震得她整個心都痛了,震得四分五裂……
想到這裏,柳色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伸出手冷冷拔開了他的手臂,眸子清冷而疏離地看着他。
“如果我沒有記錯,我是中了毒的,對王爺已經沒有用了,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費那麽多的時間?”
“柳色。”他蹙着劍眉,看着她的眼神有些煩燥。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這天下的女子何其多啊,他要什麽樣的女子沒有。可是自己卻用了三年時間來找她,費盡心機的想再次得到。
現在不止是人,還想要心……是的,只要想到她的心裏裝着另一個男人,那感覺就像自己的心被無數只螞蟻在啃咬。
“我不會讓你死,絕不會……”蕭傾城雙手抓着她的肩胛,那話卻不知道是對她還是對自己說的。
“難道王爺還想親自給我解毒不成?”柳色嗤笑般地看着她,朱唇溢滿諷刺。
她不會忘記他可是離國的王爺,好不容易才平定了南離,成為了離國的君主。他的雄心壯志,他的冷酷無情,他這樣的男人,怎麽可能會為了自己而犧牲呢?
所以,要她的心做什麽?讓她心甘情願的交出來,想再踐踏一次嗎?
果然,蕭傾城的鳳眸中閃過掙紮,似乎有一抹痛色劃過。
他的沉默已經給了柳色答案,心明明已經冷了,明明知道是不可能的。可是看到他眼中的掙紮,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感覺到心裏一刺。
“王爺既然做不到……沒事就回去吧,我已經累了。”她冷冷地将他抓着自己的臂膀揮脫掉。不想再面對他,她轉身往床邊走去。
可能是動作太大,腳突然踩上了過長的衣擺,讓她身子向後趔趄幾下,身子就那樣倒了下去。
“柳兒。”蕭傾城伸出手臂,正好接住了她。
柳色借着他的力終于站穩了腳,便想用力地推開了他的手。可是他卻沒有放,她長長的指甲在他的手背上留下幾個血印子,他仍然沒有放。
“蕭傾城……”柳色惱怒地擡起眸子。
她的眸子剛剛擡起來,就見他放大的臉孔朝着自己壓下來。微涼的薄唇壓上她的柔軟,依然是那般霸道的不容拒絕。
她說得對,縱使他是在乎她的,他仍然不能沒有猶豫地拿自己的命去救她。他不能,前朝南離的皇室的餘孽未清,他的殺母之仇還沒有完全報。
他要做這南離的主宰,讓那些讓他失去皇位的、失去親情的南離皇室的亡靈,生生世世都不得安寧。
所以,他不能救她,不能讓自己十幾年的心血白廢。可是他又該拿她怎麽辦呢?只要想到她有一天會死,他的心竟然像裂開了一般的痛……
牙齒發洩般的在她的朱唇上啃咬着,直到紅腫,直到濃濃的血腥味道溢滿彼此的唇齒,他仍然沒有放開的意思。
柳色吃痛,使了很大的力氣才将他推開一點。四目相對,她看到了他眼中來不及收起的掙紮和類似于痛苦的東西的閃爍,而他卻只在她眼中的看到厭惡。
蕭傾城終于煩燥地攤開的手掌,劍眉擰得死緊。
柳色趁機站直的身子,背過身去,一身的冷漠。
過了許久,柳色聽到了一道開門的聲音。側過頭去,看到蕭傾城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夜色裏。
涼風從敞着門縫裏襲來,外面的雨一直都未曾停過……
――――――――――
一夜秋雨,将整個離宮都沖刷得幹淨。宮人們雖然已經将那些殘花落葉掃盡,但微涼的風仍然提醒着人們秋的到來。
柳色因為昨天淋了雨,起了床都還感覺有些暈暈的。心裏也有些煩亂,便決定還是該找些事做。便命鳶兒弄了些花樣子,準備繡點什麽作消遣。
“夫人,你看這個金龍的圖樣配這塊布料,繡個荷包應該很好的。”鳶兒在那一堆布料裏挑挑撿撿的,顯得興致很高。
柳色擡眸看了一眼她手裏的布,是塊黑色的錦布,帶着發亮的金錢,那應該是适合男子的吧。鳶兒的意思她不是不懂,只是刻意不想去想,便只對她笑了笑,什麽也沒有說,繼續抽撿着那些花樣。
鳶兒知道自己的小心機被她撞破,也不覺得尴尬,只将那塊料子跟圖案放在一起,然後擱在窗下的桌幾上。
柳色看了一眼,也沒有阻止,只是覺得有些累,不想再多費口舌。
鳶兒卻以為她的态度有些松動,便又開口道:“夫人,過兩天是中秋佳節了呢,離宮裏那天要辦宮宴,現在外面可熱鬧呢。”
柳色聽了沒有什麽反應,只是将其中一幅蘭花的花樣抽了出來,然後又是去找适合的布料。
“聽說這次負責籌備宮宴的可是柳大人呢,王爺這是不是都在看夫人的面子?”雲朵突然插jin嘴來,口吻自豪,那樣子就像那些主子受寵的宮女一樣。
柳色翻着布料的手突然停頓了下,神情有些恍惚。鳶兒有些煩感地給雲朵遞了個眼色,讓她閉嘴。
雲朵正有點委屈,也不敢多說什麽。就聽
門外傳來守門侍衛的禀報聲:“夫人,柳大人在外求見。”
柳色聽了這才回過神來,臉上閃過一絲意外,顯然是沒想到柳垂青會突然來。
“夫人,請大人去前殿嗎?”鳶兒出聲提醒着。
“不用了,請他到這兒來吧。”柳色對房外的侍衛說着,一邊放下了手裏的布料子。
雲朵趕緊去出去備茶了,鳶兒則收拾起滿桌子圖樣和布料。
“柳大人請。”門被人推開,她看到柳垂青緩步走了進來。透過敞着的大門,她看到殿前的臺階下,似乎還站着許多的捧着拖盤的宮人。
“爹爹。”柳色輕輕施了禮。
“柳兒不用多禮了。”柳垂青看着她說。
柳色略颔首,然後:“爹爹坐吧。”這時鳶兒已經将東西全部收走,雲朵也奉了茶水上來。
柳垂青點了點頭,然後坐到了桌邊。
雲朵奉完茶水,便跟着鳶兒退了下去。房間裏只剩了父女兩人,柳色見他一直抓着茶杯,臉色有些猶豫的樣子。
“不知爹爹今日過來,是有何事?”外面那些人手裏的淩羅、首飾她也是看見的,他的來意自己大概也能猜出幾分。
“後天是宮裏的中秋佳宴,離王命爹爹負責這次的宴會。那天陽城的官員都會攜家眷參加,離王自然也是希望你也能去……”柳垂青說這些話的時候有點緊張,似乎有些怕拒絕的意味,想來也是了解一些這個女兒和離王的關糸有些緊張。
他當然知道蕭傾城讓自己來,自然也是希望自己能對柳色動之以情,讓柳色顧及父女之情進而答應參加宮宴。只是自己也有對這個女兒的愧疚之處,蕭傾城又怎麽會懂?
可是蕭傾城也是不用懂的,他只要将任務交給柳垂青辦就好了。柳垂青若是連這樣的事都辦不好,他應該知道蕭傾城以後将永遠不會相信自己。
柳色看着這樣的父親并沒有說話,一時竟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佳節晚宴?那個對自己而似乎并不重要,令她至今不明白的反而是父親轉變?
看着他這樣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尤其是對蕭傾城的态度……一個人真的會變得如此快嗎?
“柳兒啊,中秋佳節是團圓的日子,爹爹跟芊芊都去了宴上,離王更是會抽不出身來的,你一個人在這院子裏……”柳垂青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也似乎帶着關心的味道。
可是他沒有想過,以前在柳府的每一個中秋佳節,她都是在廚房裏跟小黛渡過的,相比起那樣的日子,現在的柳色已經好得太多。
但是柳色似乎已經沒有了心思去計較那些,她本是喜歡靜的,也的确沒有想過去那個宮宴。對于那些浮華又充滿利益、心機的場合,對現在的她而言早已經厭倦不堪。但是蕭傾城卻派了自己的父親來,他……畢竟是自己的父親。
“爹,女兒只想知道,他到底用了什麽方法讓你改變的?”是威逼?是利誘?父親現在除了她跟柳芊芊,似乎已沒什麽牽挂了。
“柳兒,王爺沒有強迫爹爹,是爹看中了他對離國将來的治理方向。”柳垂青看着女兒,樣子誠懇地道:“爹爹也老了,經過這麽多也突然想通了很多。南離不管是在誰的統治下,只要以後能讓百姓生活過的安逸就行了。”
柳色卻看着他滄桑而又認真的臉,他的表情似乎極為真誠,可是那真誠并沒有真的到達眼底,那樣子更像在說服着誰,是自己還是她?
“柳兒,爹爹老了,現在只有你跟芊芊兩個親人了,爹想在這個宮宴上看到你。柳兒就最後幫幫爹爹,也當幫幫那些南離的百姓好嗎?”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個女兒的眼睛仿佛帶着穿透力,讓柳垂青本來自信的心裏,隐隐泛起一絲不安來。
柳色沒有再問下去,她突然不想知道父親的答案。雖然他這句話聽來有些古怪,明顯是有問題的,但是她突然不想再追究下去。
她倒寧願只相信他那前半句話:柳兒,爹爹老了,現在只有你跟芊芊兩個親人了,爹想在這個宮宴上看到你……這也算是她渴望得到的父愛的一種嗎?或許在她生命最後的日子裏,她願意這般自欺吧。
終于,她擡起眸子來看着柳垂青,輕聲道:“好,我答應爹。”
“柳兒……”柳垂青看着她,顯得有點激動,眼中有一絲複雜閃過。
柳色只當什麽也沒有看見,只轉頭對着站在門口的鳶兒,遠遠地道:“讓她們把東西都送進來吧。”
“是。”鳶兒應着,然後命那些宮人魚貫而入……
------題外話------
過渡結束了,明天有大事發生哦1
☆、096 城樓刺殺
農歷八月十五,中秋佳節。離宮的晚宴即将開始,外面總會隐隐傳來一些吵鬧的聲響,讓人即便隔得遠遠的,都能感受到那種節日的熱鬧氣氛。
柳色今天着了一件錦白的宮裝,外罩着杏色印花的輕紗,三千青絲只在頭上簡單地挽了個雲髻,斜插了一根銀制的蝶式步搖,圓潤的珍珠從蝴蝶的頭部垂下來,與耳垂上的珍珠墜子随着她的動作搖曳生姿。
她的裝扮雖然簡單,也并不十分華貴,卻将整個人襯托的極為清雅、端莊。鳶兒給她梳洗完畢,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便攙着她出了淩雪閣。
主事的太監早已經在淩雪閣外等候,見柳色出來便很恭敬地請了安,小心謹慎地引着她們往晚宴而去。
轉過回廊的時候,遠遠便看到宴上已經來了許多的人,都在或坐,或迎,或三、五成群地閑談着什麽,顯然離開宴的時間還早了些。
“柳兒。”柳垂青着藏青色的官服,站在回廊的不遠處,像是在刻意等她。
“爹。”柳兒伫了足,等着他走上前來。
“夫人跟柳大人慢聊,奴才這就先退下去了。”那太監很有眼色地向柳垂青行了禮,然後恭敬退了下去。
鳶兒跟雲朵見柳垂青是有話要說,便了悄悄退至一邊等候。
柳垂青目光在四周掃一下,看到不遠外陸續而來的人,顯然嫌這裏不是說話的好地方,所以伸出手來向前方指了指,示意柳色走過去。
柳色便只好步下了回廊,挑僻靜的地方随意的走到了段路,卻不想又走到了湖畔。秋天的湖水清冷,映着暈黃的月色。
這裏雖然仍能聽到宴會上傳來的喧嘩隐隐地傳過來,可是卻極少有宮人行過,所以相比之下還算安靜。
而鳶兒和雲朵也尾随而來,站在遠遠的後方,以免打擾到兩人的談話。
“爹爹有話就說吧。”柳色淺笑着看父親,不知道他會有什麽事。
柳垂青的臉色顯出一絲不自然來,佯裝輕咳了一聲,才緩緩伸出手來,遞了個青色的長條錦盒給她。
柳色看着那個盒子,眸中閃過一絲不解,但還是伸出手接了過來。然後在柳垂青的注視下打開,墨色的錦布下,裏面躺着一只月牙白的玉簪子。
簪子的樣式非常簡單,看上去跟根筷子粗細一致,細看之下才發出頭端處似乎嵌了些紋路。做工精細,月光下玉色溫潤剔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別致。
“爹?”她不太明白地看着他問。
“這麽多年來,爹爹都沒有送過你一樣像樣的禮物,今年這件就當爹爹補償給你的吧。”柳垂青看着她說,眸子裏閃着屬于父親的慈藹。
柳色的心裏突然有什麽滑過,頓時覺得暖暖的。眸中也閃爍着幾絲熱烈地看着柳垂情,口吻卻仍然控制地淡淡地:“謝謝爹。”
“你喜歡就好了。”柳垂青深深地看了她兩眼,笑得慈愛。
“不知道柳大人是送了什麽給夫人,看得夫人如此歡悅。”清雅的男音從不遠處傳了來,讓兩人齊齊地望了去。
只見蕭傾城跟蕭湛已經朝他們走了過來,經過鳶兒和雲朵時,兩人急忙行了禮。
“微臣見過兩位王爺。”柳垂身躬身行禮。
柳色見狀也就福了福身,并沒有擡眸去看蕭傾城。
“夫人,本王聽說我王兄都快搬了全離宮的珍寶給你,都不曾換得紅顏一笑。看來知女莫若父,本王很想見識下這份禮物呢?”蕭湛上前來,沒有一點拘謹的樣子,那話似是對她還頗有微詞。
“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只想聊表一下微臣一個為人父的心意罷了。既然王爺好奇,柳兒,就給洛王爺看看吧。”柳垂青說。
柳色伸出素手,将那只錦盒遞了出去。
“湛。”蕭傾城不贊同地看着他伸去的手。
“不用緊張,我只是想替王兄以後送的禮物參詳一下。”蕭湛說着已經将盒子打開,看着盒中的物件眸子裏閃過一絲驚異。
“果然是件罕見的珍品,王兄,你說是吧?”蕭湛說着,眸子淡淡掃過柳垂青自若地臉,好像透着了些意味深長。
“不過一件飾物而已,難得是父女的情分。”蕭傾城的鳳眸從那件物品上掠過,并未出現一點波瀾。
“王爺說的極是。”柳垂青附和道。
“這份情分很重哦,夫人該好好珍惜才是。”藍湛說着将錦盒還給柳色。
“宴要開始了,我們還是宴上說吧。”蕭傾城卻先一步将錦盒拿了過去,再順勢牽了柳色伸出來的手。
柳色猶豫了一下,目光掃過父親與蕭湛,還有跟随的宮人,還是跟他走了過去。
來到宮宴,所有的大臣和女眷都已經到齊,柳芊芊跟王後蕭雲也分別坐入了主位旁左右的桌幾後。
一聲:“王爺駕到!”之後,衆人跪拜。再起身時看到與蕭傾城一起出現的柳色,每個人臉上都神色複雜。
尤其是蕭雲跟柳芊芊,兩人盯着柳色的臉,幾乎都能燒出兩個洞來。
“都入坐吧。”蕭傾城很随意地說着,然後牽着柳色就入了主位。
柳色這一坐,又是滿場嘩然。王後在場,王爺居然讓一位夫人與其平坐,衆人低頭一陣議論,卻是無人出列一言。
柳色倒是坦然地坐了下來,唇角閃過一絲笑意。蕭傾城似乎總是這樣,不管是不是真的疼寵,都會這般将她置于萬衆矚目之中。
桌幾上,那只青色的錦盒被置在眼前,他已經站起身來,開始了冗長的開篇。
柳色不動聲色地将那只錦盒置于袖中,只感到到左側的目光太過灼熱,便轉了過頭去對上了蕭雲的目光。
蕭雲今天着了一襲大紅的鳳袍,淩雲發髻上那支镂空的鳳凰發簪很是奪目,妝容依舊十分精致,眉間的钿花襯得人比往常更是嬌媚了幾分。
只是那雙眼睛裏射出的光芒如此狠厲,蕭雲就是蕭雲,她似乎任何時候都不懂得收斂自己。
恍惚之間,蕭傾城似乎已經說完了他作為一個主宰者說的話。衆人高聲齊賀着什麽,都已經舉起了杯子。
柳色與蕭雲這才各自收回了目光,一起站起身來,蕭雲與衆人一樣飲盡了她杯中的酒水。柳色只想淺嘗,卻被蕭傾城不動聲色地按坐下了身子。
他神色如常地坐了下來,接着與衆臣談笑。不時目光掃過她,或添幾筷菜色。衆臣看出那蕭傾城的保護意味,也礙于王後在場,只得忽略王爺身邊的女子。柳色的角色便仿佛漸漸演變為一件擺設,只得靜靜地埋首吃着那些菜。
直到那些前期的敬酒結束,所有恭維的話也說得差不多,人們的注意力漸漸轉向舞臺上的表演。蕭傾城放在桌下的手才突然拉過了她的手,低聲對她說:“若是累了,你可以出去走走或去宣文殿休息一下,但記得帶上鳶兒。”
宣文殿是離這裏最近的一所宮殿,也是專為蕭傾城宴間準備的休息的殿所。
柳色點了點頭,然後起了身。
随後,席間便又有幾個命婦起身,蕭雲随身的宮女也悄悄退了下去,蕭傾城給了墨一個眼神,他随即離去。
柳色剛剛退出宴間,就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過來,那飛揚的衣角顯示着他的急切,轉眼就已經來到她的面前。
“柳姐姐。”朝晨有些驚喜地看着她。
“阿晨?”柳色看到他有些意外,眼不由快速跳動了一下。
“姐姐看到我好像很意外呢,也是,我今天可是來得太晚了,說不定一會又要被多灌幾杯呢……”朝晨爽朗地笑着說。
“多日不見,我以為你回西岳去了。”柳色淡淡地笑着,心卻漸漸沉了下去。
“阿晨貪玩,這幾天去了南離不少的地方呢,今天剛剛入京,這才知道王爺給我下了貼子赴宴。”朝晨解釋着,卻不知道柳色的心思。
“王子,咱們該進去了,不然更失了禮數。”他的小随從盡心地提醒着。
“姐姐,回頭再談。”朝晨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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