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二卷要開始喽,想看虐蕭傾城的快來,誘惑中…… (24)

子,一個因為不甘而被牢牢鎖在身邊的女子,他為什麽要這樣做?到底是為什麽?她的心亂了。

“因為你是我的柳兒啊。”他仍然笑着,帶着她不懂的深情。

他的眼神如此炙烈,卻讓她不敢直視。腦子裏回蕩着那玉玺碰到地磚的聲響……他若知曉她曾多麽恨他,若知曉,若知曉她做了什麽。他是否還會那般毫不猶豫?

蕭湛挑眉笑着看了看兩人,保持着那笑将目光調向蕭傾城:“王兄,你真是可憐,可憐得我都不忍心再看到這樣的你。”

可是蕭傾城并不了解她的心意,伸手攏了攏了她耳邊的發絲,然後心疼地将柳色摟抱進懷裏。

可是蕭湛卻不肯放過他們,更不肯放過的是蕭傾城:“王兄,你可知道你今天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可是要多虧了你最心愛的柳兒呢。不止是因為你轉嫁了她身上的脂紅毒,也不止是因為你肯為他放下身段,更是因為你中的蝶香……”

柳色聽了一顫,覺得整個身子都在瞬間發涼。蕭湛接下來要說什麽她仿佛很清楚,所以她的手指緊緊地攥着自己的衣角,始終不敢對上蕭傾城的眸子。

蕭傾城也本來沒有在乎他的話,可是因為感覺到懷中柳色的變化,所以便擡起眸子來看向蕭湛,想要知道他到底想玩什麽花樣。

蕭湛笑得更如惡魔一般,讓人不可逃避,聲音帶着絲絲陰寒鑽入兩人的耳際:“王兄這樣的看着我是不信嗎?若是沒有柳夫人的誠心相助,我她身上那件沾了青花粉的內衫,是沒人有能力讓她穿上去的……”

“不——”柳色害怕地捂住了耳朵,她害怕的渾身顫抖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麽?是害怕蕭傾城知道嗎?害怕他知道自己折損了尊嚴換來的女子的平安,其實是背叛了他的?

可是,明明是他殺了鳳鳴,明明是他,她為什麽要愧疚?她從來都沒有對他有過所謂的忠誠,又何來背叛之說?可是心為什麽這麽慌?這麽亂?又這麽痛呢?

她為什麽不敢迎上他的眼睛?

果然,蕭傾城聽了面色遽變,身子僵直着,不可置信的看着懷中的女子。

“為什麽?”她聽到他的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那般暗啞低沉。

柳色終于擡起頭來看着這樣的他,分不清自己此時的感覺,嘴無意識地張了張,卻是什麽也沒有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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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因為鳳鳴。”蕭湛帶笑的聲音再次響起來,說着并将地上的聖旨收了起來。

他是了解蕭傾城的,所以更加明白,什麽樣的答案才能使他心裏更痛。

蕭傾城死死地盯柳色,摟着她腰的那只手驟然收緊,緊得幾乎要将手掌下的那塊肉撕扯掉。

雖然柳色沒有回答他,但他還是從那雙微顫的杏眸裏找到了答案。鳳眸中漸漸升起陰鸷,但并沒有完全聚攏,就被更深的一股痛色掩蓋,然後漸漸碎裂成片……

柳色回望着他,手死死地抓住着自己的衣袖。那樣的眼神,她無法言喻,只覺得心仿佛也被什麽碾成了無數瓣,竟是那般的痛……

“好了,王兄跟柳夫人話別就此為止吧。王兄請放心,臣弟一定遵守承諾。”蕭湛卻是全然看不到兩人的心痛,伸手拽起了柳色,将她無力的身子推給那些宮人。

“蕭傾城!”柳色被那些宮人拖着往外走,她才仿佛回過神來,回頭急急地看了他一眼。卻只見他依然挺直的背脊,卻對她的叫聲充耳不聞。

“王兄好好享受,臣弟明天再來看你。我保證天天有驚喜,絕不會讓王兄失望。”蕭湛大聲笑着向外走了。只是那笑聲回蕩在暗室,久久不散……

地牢的門再次被人關上,蕭傾城的眼前只有柳色那微顫的杏眸。她承認了,承認是為了鳳鳴,所以才甘願穿上那件染了毒粉的單衣,将他置于這種境地……

胸口一陣洶湧襲來,只覺得漫天的窒息痛楚席卷而來。手用力的抓着心口,這感覺竟比那脂紅發作更痛……

------題外話------

很抱歉滴說,某榴的狀态還是不太好,雖然今天還是更了,卻更的很少,這種感覺很無力……當然,某榴也是讀者,也很理解讀者追文的辛苦——所以某榴無法再說出請諒解的話……

抱歉了

☆、109 跟我走

淩雪閣裏依然重兵把守,柳色卻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出了那地牢暗室的,也忘了怎麽進了淩雪閣的。

蕭湛讓人将她關進了淩雪閣,雲朵還在。只是看着失魂落魄的柳色,任她渾渾噩噩的不吃不喝,最後倒在淩雪閣的雕花床上。

淩雪閣依然很靜,靜得一片死寂。

殿前的琉璃燈盞依舊,殿內的寝室裏,夜明珠的光芒充盈。

柳色瘦弱的身姿躺在大床,不知哪來的風吹動着紅帳輕動。她沒有病,卻一直時睡時醒,極不安穩。

她做錯了嗎?她是不是不應該為鳳鳴報仇?還是說她不應該用這樣的方式?心不知道被什麽堵了,總是感覺喘不上氣來,窒息一般的痛。

醒了,她總是這樣反反複複地問着自己,然後直到疲憊,便陷入昏睡,這個時候眼前總會出現蕭傾城碎裂的眼眸,然後将她突然驚醒。

總是這樣的場景——

“當然是因為鳳鳴。”蕭湛帶笑的聲音再穿透而來,一直在耳邊回蕩。

然後她便會看到蕭傾城那雙鳳眸裏呈現出來的痛色,那樣的眼神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可是卻生生剜痛了她的心……

“啊——”她捂着胸口猛然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杏眸睜開,一身的冷汗。她知道自己又夢到了蕭傾城,明明知道是夢,可是胸口的痛意卻猶在。

“柳姐姐這是怎麽了?”床帳前罩上一道陰影,她擡眸看到朝晨竟然站在了她的床前。

“你為什麽會進來?”柳色挺直了背,冷冷地看着他。

“聽說姐姐休息得不好,特意過來看看。”朝晨說着在床邊坐了下來,舉止很是自然。

“你身為一國王子,深夜入一女子寝室,難道不會覺得不妥嗎?”柳色戒備地看着他,身子不由向後挪了挪。

“才兩日不見,姐姐憔悴了很多。”朝晨對她的冷漠置若罔聞,眼睛深深地望着她,唇邊還隐含着一絲笑意。

柳色的心裏升起一股煩感,起身便要下床,不想腰間一緊,竟然被他抱在懷中。

“朝晨,你瘋了,放開我。”柳色眸中大駭,作勢便要掙紮。

“柳姐姐,我知道蕭傾城的事你會怨我,可是這個結果不是我們都想看到的嗎?”朝晨的手改抓住她肩,讓她看着自己。

可是柳色并沒有看他,也不知道他的心思,她的思緒只陷在他所說的話裏——

是的,事情的發展她是默許的,可是這個結果真的是她想要的嗎?她想要蕭傾城為她放棄王位?她想要蕭傾城失去一切?她想要蕭傾城……不,她知道自己恨他,卻從來沒想過要什麽樣的結果。

朝晨的抓着她的手又加重了幾分,使她那思緒中清醒過來。她下意識的望去,卻迎上了朝晨眸子裏的炙熱。

“他已經不能保護你了,蕭湛也不會真的遵守承諾,所以柳姐姐,跟我走吧?”

“你——”柳色一時驚住,這樣的眼神她豈會不懂,只是……這一切都顯得太詭異了不是嗎?讓她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柳姐姐跟我回到西岳去吧,我會給你全新的生活,忘了這裏的一切。”他柔聲說着,那眸子是那般幹淨真誠,仿若初見的少年。

“我怕是受不起王子的厚愛。”若是不曾見過他的真面目,誰會相信這樣一個少年,心思竟那般的深沉和陰毒?

“柳姐姐,難道你對蕭傾城還沒有死心嗎?”他的眸子瞬間變得冰寒,抓着柳色的力道加大。

“死心?”柳色不知道,只是想到那碎裂的眸子感到胸口一陣陣的痛。

“姐姐越是放不下他,他受得苦便會越多。”朝晨陰寒的聲音傳來,帶着對蕭傾城的憤恨。

“這又與你何甘?”柳色冷冷回望着他,對于他這種變化很是迷惑。

朝晨的反應很是奇怪?他是西岳的王子,應該跟蕭傾城并不相識,也應該沒有舊怨才對。可是為什麽每次提到他,她都能從那雙原本清澈的眸子看到濃烈的恨意?

“與我何甘?”他輕嘆,眸中竟帶閃過一絲不明的悲切。

柳色只覺得他的反應過分的奇怪,讓她心裏極為不舒服,便想掙開他的抓着自己的雙肩。

“柳姐姐真的忘了阿晨了嗎?”朝晨卻是不放,抓得她的肩都痛了,看着她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怨恨。

“放開!”忘?她當然沒有忘。倒不是因為印象深刻,只是因為才剛剛發生不久的事而已。

不過她倒還記得那個少年眸子裏的純淨,……不過他說了,那場相遇也不過是個局罷了。

“是不是像蕭傾城一樣,只有傷害才能讓你永遠記得?”他的眸子赤紅,将她強壓在床上,有着某些瘋狂的東西在閃爍。

“你……放開!”柳色眼中大駭,這樣的朝晨突然讓她想起自己被擄進青樓的那一天,他戴着面具将自己壓在地上,恐懼不由從心底升上來。

“姐姐似乎想起了什麽?”他的臉近在咫尺,氣息吐在她的頰上,笑得時候左唇角微揚,那樣子很是邪惡。

“你想怎麽樣?”她不相信他是真的對自己感興趣,怕是別有目的。

“果然只有傷害,才能令姐姐印象深刻。”他修長的手指輕撫着柳色的臉頰,那表情極其暧昧,卻讓柳色感到渾身冰涼。

眼前的朝晨讓她聯想到蛇,那種軟體的動物,讓人只要看到就寒毛直豎,心裏只有無盡的恐慌。

“朝晨,你到底要怎麽樣?”她強穩着心神問他。

“跟我走怎麽樣?我是真的喜歡姐姐。”他的唇輕輕印在柳色的唇上,語調極盡魅惑,卻讓人分不清是真是假。

柳色全身繃緊着,緊張得幾乎都喘不氣來,眸子卻不着痕跡地掃過房間。

“我勸姐姐不要妄費力氣……”他的唇移到她的唇角上,帶笑的眸子卻仿佛看透了她的所有心思。

“王子。”門外這時傳來他的侍從虎子的叫聲。

“什麽事?”他側過頭去,壓在柳色身上的上半身稍稍拉開距離。

柳色這才得以喘息,然後她才注意到了外面傳來一些吵雜的聲音,似乎是在打鬥……

可是朝晨卻并沒有得到那個侍從的回答,只聽到一道淩厲的刀風,或是兵刃劃破肉。體的聲響,門外突然歸于安靜。

朝晨心上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迅速起身便要出去。但是才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他低睨了一眼柳色,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便伸手将她強拽了出去。

柳色腳步跄踉地被他拉至門口,他強行将她護在懷中開了房門。

殿前的漢白玉石基下,朝晨那個叫虎子的侍從倒在了臺階上,他的背部有一道深深的鞭痕,深到背脊的骨頭都裂了。他睜着眼睛,血正從嘴裏冒出來。

而淩雪閣的臺階下,一身紅裝的蕭雲背立殿門,手中長鞭緊握,高挑的身姿凜然地面對着淩雪閣外的禁軍。

“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竟是蕭傾城的王後,倒是有幾分膽色。”朝晨半抱着柳色出了殿門,眼中閃過幾分激賞。

“柳色。”蕭雲半眯着眼睛看向朝晨懷中的女子,目光漸漸轉為悲憤,道:“枉城哥哥如此待你,想不到還不到兩日,你竟然已經改投他人懷抱……”

柳色由着她的目光,方才注意到自己跟朝晨這樣出現是真的不妥,本能的想要掙開,卻不想朝晨并不松手。

“王後半夜不好好的自己的寝宮休息,出現在這淩雪閣裏,不會是為了捉奸的吧?”朝晨問。

“自然是來殺她,為我的城哥哥報仇。”蕭雲話間剛落,身形一晃已經朝着柳色而來。

接着破空的聲從蕭雲手中劃出,朝晨身子微側,不得已放開了柳色。那條長鞭趁機如蛇般靈巧地卷上柳色的手臂,将她整個身子拉向蕭雲。

朝晨袖中飛出一道銀光,那只飛镖帶着他的七分內力将蕭雲的鞭身硬生生的截斷,柳色的身子便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朝晨閃身而去,就在接住柳色的一瞬間,蕭雲的半截長鞭逆勢而出,用了十成的內力揮向朝晨。電光石為的剎那,沒等那半截長鞭承着蕭雲的身子飛出去,她的身體已經被半空飛來的長劍貫穿。

那把劍是從那些禁軍後面飛過來,那裏站着一臉冷峻的蕭湛,和一身宮裝的柳芊芊。只不過現場太過混亂,還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到來。

柳色在朝晨的懷中落地,正好看到長劍刺穿的蕭雲的身體的那一刻,血順着鋒利的劍尖流下來,她大紅的身姿慢慢地倒了下去。

青石磚的淩雪閣殿前,紅色的血流了一地,空氣中是滿滿的血腥味道。柳色捂着嘴巴看着她,心仿佛被壓了塊石頭一般,一點都喘不上氣來。

“柳色。”蕭雲的嘴唇蠕動,目光直直地看向柳色,仿佛要跟她說什麽。

那種感覺很強烈,迫使柳色不由自主地走向前去。

“柳姐姐。”朝晨不放心地拽住了她。

柳色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他,只是使勁将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推開,一步一步朝着蕭雲而去。

她不知道她為什麽走上前去,眼前這個女人是蕭傾城的正妻。她一向對她就有着濃烈的敵意,她今天要說是要殺了她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柳色并感覺不到她身上有那種強烈的殺氣。

“王子。”圍上來的禁軍請示着。

這次朝晨揚了一下手,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只眸子陰寒的盯着蕭雲,似乎是想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麽。

柳色終于走到了她的面前,緩緩蹲下身去。她只是看着蕭雲近乎慘白的臉色,她沒有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柳色,我再也見不到我的城哥哥了。”蕭雲看着柳色,眸子展露着她從來不在人前出現過的悲戚。

柳色聽了,只是回望着她,望進她充滿悲涼的眸子裏。

從前,她不知道蕭雲到底有多愛蕭傾城。在她眼裏,蕭雲跟蕭傾城都是同一類人,那

就是她的驕縱和他的霸道都是一樣的,只要視為自己的東西,就絕不允許別人染指。

可是如今蕭傾城到這般地步,她再回頭看這樣的蕭雲時,一個臨死前還惦記喜歡的男人,她想那愛必不會是自己想的那般膚淺吧。

“我知道他是愛你的。”她染血的手抓住柳色,緊緊的。那話裏沒有了往日的妒忌,仿佛要告訴她什麽,或者讓柳色深信她說的話。

一股酸澀突然湧上柳色的心頭,她張了張唇,只覺得喉間幹澀。

“你能不能代我去看他一眼?告訴他我是愛他的。”蕭雲抓着她的力道加大,尖利的指甲刺破了柳色的肌膚,讓她疼得蹙了眉。

柳色不知道該怎樣答複蕭雲?事到如今,她還能見到蕭傾城嗎?就算見了,她又能跟他說什麽?或者他還會跟自己說嗎?

“答應我,無論如何,一定要代我去看他一眼。”蕭雲卻不管,只急切地要一個答複,眸子那般執着。

柳色的淚一下子就滑了下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哭,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蕭雲,她的心仿佛被破了洞,裏面流的血似乎比蕭雲更多。

“你一定要去看他。”蕭雲抓着她的手仍然沒有放,眸子深深地看着她,似乎別具意味。

“小心!”在柳色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子突然被朝晨一把拽了過去。

“嘶!”的一聲,那應該是劍刺穿肉體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柳色只覺得背後一陣陰寒,快速回過頭去。

“蕭雲,你害死我爹,我要親手報仇,我要報仇——”那是柳芊芊的聲音。

她的手中拿了一把長劍,那劍狠狠地刺進蕭雲的身體裏,然後拔出來,又刺了進去……血順着那劍身濺得到處都是。

蕭雲慘白着臉倒在地上,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了氣息。

而柳芊芊的手上、臉上、頭發上、衣衫上都沾滿了蕭雲的血跡。可是她看上去極近瘋狂,一直重複着那刺入、拔出的動作,卻沒有人阻止。

還有那句話,一直回蕩着:“蕭雲,你害死我爹,我要親手報仇,我要報仇——”

☆、110 不想傷害

不知過了多久,禁軍在蕭湛的指示下拉開了柳芊芊,她看上去似乎發洩夠了,有些虛脫的趴在地上。

蕭雲的屍體被拖了出去,淩雪閣前的青石地磚上留下一道紅痕,直至院門處。

禁軍也撤了出去,整個院子裏只留下柳色、朝晨、蕭湛和柳芊芊四個人。

将近十月的寒風襲來,讓柳色不由環抱了雙肩,卻吹不散空氣裏那股濃濃的血腥味道。

她瘦弱的身子站在那裏,怔怔地看着青石磚上的血痕。耳邊一直回蕩着柳芊芊的話,此時此刻她已經分不清何為真,何為假?

更不想再費盡心機去猜測什麽,或者是在下意識的害怕,怕又會掉入誰的陷阱,或者真相令她更無法承受吧。所以只是木然地轉過身去,艱難地邁着步子走回淩雪閣。

朝晨見她神情不對,有些擔心地擡步跟上去。

蕭湛卻忽然擋在了他的面前,開口發難道:“朝晨王子,你別忘了蕭傾城還沒有正式退位,這深更半夜的,你出現在這柳夫人的寝宮裏似乎有些欠妥吧?”

朝晨的眸子轉回蕭湛的臉上,只是眼神很不以為意,道:“本王子的事就不勞洛王費心了,我勸你還是盡快找到本王子想要的東西,這樣本王子才好盡快回到西岳。”

“王子放心,你要的東西我自然是會盡力辦到。”蕭湛看着他的眼神冰冷,說出的話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是嗎?”朝晨含着一絲笑意看着他,那笑卻未抵達眼底:“看起來不太容易啊,不然洛王怎麽會到現在都沒有交出來呢?”

“王子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怕蕭某故意隐瞞不成?”蕭湛冷冷地回望着她。

“洛王不必動怒,我只是提醒一下,希望王爺辦事速度能快一些,本王子可是迫不及待要回西岳的。”

他說着停頓了一下,然後別具深意地看了蕭湛一眼,仿佛傳遞着只有兩人才知道的訊息:“而洛王你……才能安心的坐上離王這把寶座。”

蕭湛眼中閃過一絲忌憚,道:“王子放心,本王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朝晨聽了,便很滿意地笑了,轉身朝着淩雪閣裏走去。

“朝晨王子,別怪本王沒有提醒你。蕭傾城可就是因為那位柳夫人,才失了王位,失了一切……”蕭湛的略顯低沉的聲音傳來,卻讓人分不清意圖。

朝晨往淩雪閣裏行的步子,在聽到他的話時停頓了一下,袖子中的手不自覺地緊握了一下,然後踏進了淩雪閣裏。

蕭湛目光陰寒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淩雪閣的殿門,牙咬得緊緊的。轉過頭來,又看到一身血污的柳芊芊還倒地上,臉上閃過一絲嫌惡。

“王爺。”柳芊芊仿佛這時候才回過神來,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

“戲演的不錯,仇也算報了。”蕭湛在她臉上低睨了一眼,然後大步朝着淩雪閣外走去。

柳芊芊聽了他的話,怔了一下,看着地上的血跡,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快步追了上去……

柳色回到殿裏,心不在焉地在桌邊坐了下來。直到朝晨的腳步聲傳來,她才方回過神來。

柳色站起身來,仿佛這才意識到剛剛淩雪閣裏發生的事,有些戒備地看着他。

“姐姐不用緊張,我暫時不會對姐姐怎麽樣的。”他說着走上前來,長身玉立于她的身前。

目光則掃過她受了傷的手腕,細嫩的肌膚已經被蕭雲掐破了。傷得不重,只是仍有血絲正不斷地冒出來。

“來人。”朝晨喊道。

“王子。”雲朵從殿外進來,下意識地看了柳色一眼。

“去弄些清水過來。”朝晨吩咐。

“是。”雲朵應着出去了。

柳色似乎也才意識到,因為朝晨的眼神,讓忽然想起蕭雲一直重複的話。要她一定去看蕭傾城,這跟自已的傷有什麽關糸?

回想着蕭雲當時的眸光,她似乎有意地在掐着自己。當時她以為蕭雲只是激動,難道不是?而朝晨看着她傷口的眼神,分明是不同尋常的,好像帶着某種懷疑……

思緒回轉之際,雲朵已經端了清水進來,将它置于桌上,然後準備幫柳色處理傷口。

“下去吧,我來。”朝晨吩咐着。

“傷口我自己會處理,不敢勞煩朝晨王子了。”柳色低垂着眸子,掩下情緒逐客。

朝晨卻像沒有聽到一般,伸手從袖中拿了一條錦帕沾水,然後拽過了柳色受傷的手。

“放開,我說了可以自己來。”柳色有些惱怒了,作勢要掙紮。

朝晨卻不放手,只深沉地看着她道:“我已經說過了,在我面前,勸柳姐姐不要再枉費心機。”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柳色眸子清冷地回望着他,很是平靜。

“柳姐姐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又何必動搖呢。”朝晨回望着她,那眼神似乎要穿透了她一般。

他不管柳色是不是動察了蕭雲的意圖,他其實也不确定,但是他絕不會給蕭傾城或者柳色有一絲的機會。

如此想着,他擡手将那條帕子便狠狠摁在柳色的傷處。

痛!

本來不嚴重的掐傷,只是破了些皮肉,可是在那條帕子摁上傷口的瞬間,整條胳膊就像火燒一樣的疼了起來,那火好似在脈絡中燃燒。

“啊。”柳色還是忍不住慘叫出聲。

朝晨看着她的臉上血色盡褪,疼得牙齒咬破了朱唇,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原本冰冷的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卻沒有松手。

直到柳色覺得手腕都快被他捏斷,整個手臂都廢了似的,朝晨這才放開了手。

柳色整個身子都虛脫地趴在了桌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汗水浸透了衣衫,渾身濕漉漉的。

“柳姐姐,我也不想這麽對你的。”他眸子低垂,帶着一種讓人看不透情緒。

柳色也沒有心思看透,她只是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手腕,傷口上的血不是紅豔的,而是像從皮膚外看到的血管,是那樣的青色,淌滿了纖細的手腕。

她的唇角扯出一抹清冷,倒不是傷心,只是感嘆……自己好像陷進了一個沼澤裏,無論動于不動,都再無法脫身。

“夫人。”雲朵或許是聽到了柳色的慘叫聲,急急地跑了進來,但看到朝晨時腳步又頓住了。

朝晨的眸子冰冷,低睨了雲朵一眼,陰寒的眸子裏自己不曾發覺的煩燥。修長的手從袖中拿了一瓶藥出來,擱在了桌上,然後步出了淩雪閣。

“夫人。”雲朵見朝晨出去,快步走上前去。

柳色由她扶着坐直了身子。

雲朵則因為看到她的傷口而倒抽了一口涼氣,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她又濕了一條帕子,小心給柳色處理傷口。

“鳶兒呢?”柳色看着她問。

她知道鳶兒是蕭傾城的人,不管是蕭湛還是朝晨,這時候都不會再放任她在淩雪閣,只是不知道會怎麽處置她。

雲朵聽了她的話,處理傷口的動作停了一下,擡眸複雜地看了柳色一眼,又低垂下去道:“奴婢也不知道。”

柳色沒有再問,她想雲朵也不過是一只聽命于人的棋子,這樣的事也不可能知道。

雲朵默默地為柳色上完了藥,然後有些遲疑地開口道:“夫人去柳府的那天,淩雪閣外的侍衛全被人殺了。”

柳色的心顫了一下,終究什麽也沒有說。起身開了窗子,風從院子裏吹進來,帶着滿滿的血腥味道……

--

朝晨從淩雪閣裏出來,緩步回到他住的宮殿。倒是沒想到還會看到蕭湛,他就站在殿前等他,那樣子似乎有些抑止不住的焦急。

朝晨沒有說話,直接進了殿內。蕭湛便有默契地跟了進去。

“我以為王子對那位柳夫人也真動了情呢,看來不是。”蕭湛唇角帶着譏诮地看着朝晨。

朝晨眸子陰寒地回望着他,表面不動聲色。心裏卻很清楚,他深夜去而複返,必是有所求:“說吧,洛王深夜造訪,我們都不要浪費時間。”

蕭湛看着這樣的他,突然讓他想起了自己的蕭傾城面前的感覺。他讨厭這種感覺,卻又總是擺脫不掉,有些別人不易察覺的挫敗感。

但是朝晨的眼在沒有僞裝的情況下,好似永遠都能穿透人心。這讓蕭湛放棄掙紮,擡手扔給了朝晨一件綢布樣的東西。

朝晨攤開,掃了一眼裏面的內容,擡起來的眸子更凜冽:“這個墨不是出城的時間就被殺了嗎?”

蕭湛沉默不語,眉蹙得很緊。

朝晨看着蕭湛的樣子,唇角勾了一下,聲音卻是沒有溫度的:“洛王爺,如今的離宮,包括蕭傾城都在你的掌控了。本王子的承諾也已經兌現,似乎沒有必要再為你做任何事了。”

蕭湛擡起頭來,眼中閃過壓抑不住的火焰:“王子不要忘了,你想得到的東西,蕭傾城還沒有交出來。我若是真的坐不上離王的位子,到進你想回到西岳恐怕都很難。”

朝晨看着他的眸子更加沒有凜冽,過了半晌才聽到他的聲音傳來:“這件事本王子親自去擺平,但是三天後我必須要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不然……”

朝晨沒有說下去,但是他那樣的眼神……讓蕭湛不由心裏一顫。蕭湛知道眼前的人跟蕭傾城不同,蕭傾城雖然冷,卻不毒。而朝晨恰恰相反。

“一定。”蕭湛心有不甘,但還是應着出了他的寝宮。

“王子。”這時門口進來一個侍從打扮的人與蕭湛擦身而過。

蕭湛側目看了他一眼,腳下的步子未停。

而朝晨直到他的身影消失,才從袖中拿出沾了柳色血的帕子遞向來人,道:“拿去給秦風看看。”

“是。”那人接下後,恭敬地退了出去。

☆、111 不怕死?

自那晚之後,這已是第三天的黃昏了,這幾天的淩雪閣就像被人遺忘在離宮的角落裏。朝晨與蕭湛都不曾來過,殿裏殿外只有雲朵一個宮人進出。

整個離宮也像被籠罩在一片不同尋常的死寂裏,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這樣的死寂,應該代表蕭湛還沒有登基。那麽是不是說明他仍然有所忌憚?

換言之,蕭傾城暫時還是安全的!

目光幽幽的投向窗外,看着那滿目長滿綠葉子的梅樹,她的心裏更加慌亂。她知道自己也許不該如此關心蕭傾城,可是必竟是自己仍被困在這團迷霧之中。

他到底怎麽樣了?他是不是也會如自己恨他那般恨自己呢?

那樣驕傲的一個男人,他竟是為了自己而放棄王位和尊嚴的,失了一切的,而後被告之背叛,可想而知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目光還沒有從那些梅樹上移開,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便傳了來,打破了這三天來的死寂。接着門被推開,她側目望去,看到門外站着幾個宮人,而蕭湛正走進門來。

“王爺。”門口的雲朵趕忙福了一福。

蕭湛沒有理會她,遠遠地望着窗邊的柳色,眸子裏卻并沒有笑意:“許久不見,柳夫人這幾日可安好啊?”

“不知洛王今日到來有何貴幹?”她轉過身來問得平靜。

她并不認為蕭湛到現在都沒有動自己,是真的會遵守對蕭傾城的承諾,怕是他跟朝晨都認為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而已。

平靜了三天,蕭湛此時的出現讓她預感到必然會有事要發生,而且應該是跟蕭傾城有關的。

“柳夫人好像很害怕啊?”蕭湛的眸子深深地望着她,似乎覺得她這樣的平靜有些不太尋常。

柳色只是清冷的笑了一下,并沒有回答他,可是眸子是無懼的。

蕭湛與她對望,那雙眸色漸漸升起一絲寒意,他并不喜歡這種眼神,這種不被他掌控的感覺讓他很不爽:“來人。”

話音落,殿門外進來一個穿宮服的太監,他手中捧着一只拖盤,而托盤裏鋪着的錦布上擺放着一只金色的酒壺和一只同色的酒杯。

那人應聲進來後,很恭敬地走向柳色,然後伫立于她的面前。

柳色看着那壺酒水,心裏不由一涼。她心裏明白,這應該是壺毒酒。

她倒并不是怕死,只是這壺酒讓她不由的猜測着,是不是蕭傾城已經出事了?不然蕭湛這時候應該是不敢動自己才對。而蕭湛選擇這個時候動她,是不是說明他已經沒有了忌憚?

“夫人是怕了?”蕭湛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似乎頗有些愉悅的味道。

柳色清冷的笑了一下,然後看着蕭湛問道:“他已經走了嗎?”

“早知有今日,夫人當初又何必背叛他呢?”蕭湛嗤笑道。

在他看來,女人都是愚蠢的,為了一個女人而付出所有的男人更是可悲,所以他當初可以選擇放棄燕飛。這個道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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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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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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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