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椒房殿壽宴(二)
在偏殿換好了衣服,蘭陵并未急着回大殿,裏面那些人阿谀奉承,虛與委蛇的面孔,讓她打心眼兒裏喜歡不起來。
屏退了木瑤和雲芷,她獨自一人漫無目的地行走在椒房殿四周的幽靜小道上,心中暗自思索着,沈銘堯讓她觀察皇後身邊有沒有什麽可查詢的蛛絲馬跡,但時隔多年,皇後行事謹慎小心,又如何會留下什麽可追查的證據呢?
正當她冥思苦想之時,卻聽得前方傳來陣陣簫聲,清揚優雅,婉轉纏綿,如山谷中飛出的人間天籁,讓萬花盡放,引百鳥嘤啼。
蘭陵自幼便喜歡音律,如今聽到這般境界高遠的曲子,一時間竟有些邁不開腳步。
此處乃皇後所居的椒房殿,大家都在大殿之內為皇後賀壽,又是誰獨自在此吹.簫奏樂?
她狐疑地環顧四周,這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不覺間來到了一片茂盛的翠竹林中。而竹林枝繁葉茂,又不時的有假山環繞,放眼望去,除了她自己竟是瞧不見此地還有其他人的影子。
正當她打算随着簫聲繼續尋找時,那悠揚的簫聲卻戛然而止,周圍一瞬間安靜了下來,靜的能清楚聽到風吹樹葉的莎莎聲。
她的心猛然一慌,突然覺得自己或許闖了不該闖入之地,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她急忙便轉了身打算退出去。
還未走上兩步,身後卻傳來清冷中又不失溫柔的悅耳男音:“你是何人?”
聽到人的聲音,下意識的,蘭陵腳下的步子頓住,心頭因為緊張微微有些跳動,卻沒有回頭去看來人。
“你是哪家的千金,姑娘們都在椒房殿為母後賀壽,你又怎會獨自跑出來,還闖進這竹園?”身後悅耳的男音再次響起,溫和中又透着疏離與冷淡,到卻是說不出的好聽。
聽了男人的問話,蘭陵頓時了然,她随意出來閑逛,倒是碰到了傳說中的越王殿下,可當真是巧了。
她緩緩轉身,擡頭看向不遠處一身月白色長袍,發絲飛揚,翩然若仙的男人,雖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他那通體的氣度和驚人的相貌給震懾到。
那是怎樣一張精美絕倫的一張臉,似乎集世間所有的完美于一身,目光清朗,劍眉斜飛,鼻梁英挺,一張薄唇微微抿起,隐隐泛着病态的白色,卻又為他增添幾分弱不禁風的別樣美感。
墨發散落在白衣上,只稍微用一條绾巾把前面的頭發束在腦後,随着微風飄飄逸逸。陽光穿透茂盛的竹林打進來,落在他白皙如珍珠的脖頸上,泛起淡淡的星般光澤。如今長身玉立在這翠林修竹之中,直似天上神明降世,讓人望而生畏。
若說之前蘭陵還對雲芷的一番誇獎心生懷疑,如今見到真容,便又覺得雲芷所描述的那些還遠遠不夠。
這種超脫世俗之外,絲毫不曾沾染任何宮廷貴胄傲岸霸道之氣的另一種自然清雅之美,當真不是用什麽華麗的字眼能夠描述的清的。
若非一早便知道沈銘澤的身份,蘭陵真的很難想到,眼前這個一襲白衣,姿态優雅,氣質出塵的男人,會是聖上嫡子,堂堂越王殿下。
白色原本在沈國是格外避諱的顏色,因為它代表着親人的離世,并不吉利。
然而沈銘澤自幼體弱,曾有算命的先生說其體格太弱,穿不得過于華麗的衣服,着白色則會有天人庇佑,方可改善其體弱之症。為此,瞬元帝才特意下旨準許沈銘澤穿白衣出入宮廷。
因此,這白衣也是越王沈銘澤的獨特标志了。
不過如今看到沈銘澤,蘭陵突然覺得,白色的衣袍也當真不是所有人都撐得起來的,便如沈銘澤這般能穿出出塵若仙之氣度的,恐怕也沒有幾個。
在蘭陵仔細打量沈銘澤的時候,後者也在用一種奇異的眼光緊緊盯着眼前的女子。一雙清冷無波瀾的眸子,竟漸漸地泛起了一絲光澤,漾起圈圈漣漪。
“南歌!”他幾乎失控的脫口而出,接着便以極快的速度來到蘭陵的身旁,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掌緊緊攢箍着蘭陵的肩膀,萬年不變的臉上竟然漸漸有了喜色,“南歌,真的是你!”
蘭陵被這突來的眷顧搞得一時有些恍惚,卻又被肩膀上傳來的劇痛驚醒,她用力地推開對面的男人,面上清冷非常:“越王殿下,你認錯人了,我不是南歌。”再一次聽到南歌這個名字,蘭陵的心裏漸漸升起一絲疼痛,楚南歌,那究竟是怎樣一個女子,沈銘堯對她念念不忘,如今連越王殿下都惦念着。
沈銘澤被她推得趔趄了一下,面上閃過一絲尴尬:“南歌,對不起,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再次被他喚作南歌,蘭陵是真的火了:“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是南歌,越王殿下怕是喝醉了,還是早早回去歇息的好。”
蘭陵說罷,也不願同他多說什麽,轉身便走。
“等等!”身後的沈銘澤再次喚住她。
“殿下還有何事?”
沈銘澤上前幾步:“既然你說你不是南歌,那麽告訴本王,你是誰?”他靜靜立在她的跟前,一雙清澈的眼眸緊緊盯着她的眼睛,似乎在判斷她是不是在撒謊。
蘭陵擡頭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我是蘭陵。”
“蘭陵……”他低喃了一句,驀然擡眸看她,“你就是沈銘堯的王妃?”
“是。”蘭陵微微颔首,“殿下若沒有什麽事,妾身先行告退。”
她言罷,再不願在此地多待,迅速的擡步而去。
回到大殿上,一群名媛閨秀們正與皇後聊得歡暢,蘭陵進去後便默默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嫂嫂,你換個衣服怎麽那麽久,害的我以為你迷路了呢。”沈銘玉附在蘭陵耳邊小聲說着。
蘭陵笑了笑:“沒事,只是有些悶,在外面随便走走。”轉而看到自己面前的矮幾上放着一個做工精細的香囊,不由疑惑着拿起來吻了吻,淡香萦繞,很是清新。
沈銘玉瞧見了忙解釋道:“對了,這個是剛剛皇後娘娘賜給大家的香囊,裏面裝的是南疆進貢的夢離香,據說有安神之功效,在座的每一位都有的。”
蘭陵将那香囊捏在手裏瞧了瞧,做工精致,看料子也是用的上等,再看衆人跟前果真也有此物,她心中呀然,沒想到皇後為人竟會如此大方,這麽随随便便的就将進貢的香料賜予衆人,莫非真有從中選取越王妃的打算?
如此說來,她倒是沾了那些姑娘們的光,這香囊聞起來清淡不甜膩,帶在身上偶爾被風吹起一縷清香,心情都是愉悅的。
然而,正當蘭陵暗自凝神時,卻有人故意将焦點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今日皇後壽誕,剛剛諸位姑娘們逐一為皇後表演才藝以示慶祝,殷王妃作為晚輩,不知可有準備什麽才藝呢?”
說話之人是坐在皇後下手位置的洛妃,晉王沈銘闌和明月公主沈銘月的生母。
洛妃如今已有三十多歲,但因為保養得宜,皮膚比一般的同齡女人都細嫩了許多,再加上正得聖寵,一張美豔的臉蛋被滋潤的越發水潤,看上去倒像是只有二十多歲的樣子。
原本,今日的場合洛妃是沒有打算與蘭陵起什麽沖突的,畢竟将來若想扳倒皇後或許還有用的上沈銘堯的時候。但沈銘堯不識擡舉,拒絕了與他們母子的聯合,再加上沈銘玉在宮裏仗着皇上的寵愛處處欺負她的寶貝女兒明月,這讓向來在宮裏順風順水的洛妃如何忍受?
剛剛明月絆了那宮女一腳洛妃自己是看在眼裏的,但畢竟是自己的親骨血,她沒覺得女兒平日裏被欺負了如今報複回去有什麽不對,何況“以牙還牙”本就是這爾虞我詐的深宮之中的生存之道。
然而這蘭陵卻多管閑事,竟跑出來替沈銘玉擋下了。剛剛蘭陵出去時在明月跟前頓了片刻洛妃不是沒看到,既然蘭陵已經記恨上自己的女兒了,她若是再不做些什麽給她個下馬威,将來保不準真被他們殷王府的人欺負到頭上來。
洛妃此話一出,衆人紛紛将視線落在這剛回京的殷王妃身上,有人羨慕她那傾城貌美之姿,自然也有人暗自嘲笑她的出身低下,更有人嫉妒她有幸嫁給殷王那般日月般光芒萬丈的人物。
衆人皆知,殷王妃蘭陵不過是一屆平民,且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這樣人家的孩子,又有什麽機會去學才藝呢?
于是,望向蘭陵的一群人當中,同情者有之,淡漠者有之,等着看好戲的更是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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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人就嫁程序員,安全,心細,腦子好;錢多,話少,死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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