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欲加之罪(二)
齊莫出了客棧,看着有些刺眼的陽光,伸手擋了擋,明明是那麽暖的陽光卻絲毫沒有照在他身上,甚至他還覺得有點冷。回頭看了一眼,那女掌櫃正在跟店小二說什麽,店小二一臉糾結的樣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話。齊莫放下了胳膊,大步的往前走,冬天就要來了,又一年過去了,今天看到的尹三輕的樣子真的徹底打擊了他,也讓他認清了一個事實,阿羅不會在原地等他的,他浪費了太多的時間,等此間事了,他要重新制定計劃,哪怕他的阿羅已經嫁為人婦,他也要找到她!不管是死是活,他都要一個答案!
齊莫這次是單獨過來找崔李氏的,她既然敢走上公堂從修瑜瑾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那麽這個女人還是有一定的膽識,齊莫不想輕易放棄,有了崔李氏這事兒只會更大,絕對不可能輕易收場,他要讓修瑜瑾一次就栽的再也起不來,而不是不痛不癢的就這麽算了。
齊莫一路打聽着就找到了崔李氏所在,半新不舊的磚瓦房,籬笆上還有一些枯死的喇叭花,院子裏四處跑着幾只雞,還曬了一些齊莫不太認識的東西,屋檐下一個小女孩兒正蹲在地上逗着小雞兒玩,紮着兩個麻花辮,一身桃紅色的夾襖,粉嫩可人。
“小妹妹,你在幹什麽呀?”齊莫隔着籬笆打招呼。
小姑娘回頭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扔下小雞兒就跑回了屋裏,不大會兒就看崔李氏牽着小姑娘的手出來了。
“是你?”崔李氏顯然認得這位來自京城的大官,不過她的态度卻并沒有公堂之上那麽熱情,相反還有點冷淡。
“崔李氏,我想你應該不會這麽快就忘了我吧。我姓齊,齊莫。我想我們需要聊一聊。”齊莫挂上了自以為很合适的笑容。
可惜人家并不買賬:“先前那人跟你是一起的吧?我暫時并不需要你的幫助,請回吧。”
她說的人顯然是齊烽。
“為什麽?”齊莫不甘心,語氣咄咄逼人:“就因為修瑜瑾他給了你一筆錢就算了?那一點錢能幹什麽?修瑜瑾他有一次就有第二次,難道你們真的忍心這晏城在他手裏國無國法,家無家規?”
崔李氏擡頭看了齊莫一眼,冷笑着說道:“好高尚的品行。國法家規于我何幹?”
齊莫被噎了一下,他早該想到對崔李氏這樣的人,說太多是沒有用的,關鍵要說到點子上。
“這是你女兒?好可愛的女娃。”齊莫推開籬笆上的門,打算進去卻被崔李氏呵斥住了。
“站住。齊大人是京城裏來的見過世面不必我們這鄉下地方。我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門前,大人還是不要多做停留了。”彎腰抱起小女孩兒:“大人回吧,我們孤兒寡母的就不招待了。”說完就要回屋。
齊莫當真是沒想到這崔李氏竟然如此的油鹽不進,這才短短幾天态度就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實在是令人生疑。
“不知道修瑜瑾給了你什麽好處,我願十倍予之,只要你肯跟我進京揭發修瑜瑾的所作所為,到時候你要是不想回來我可以安置你們母女在京城,買間商鋪安穩度日,若是舍不得家鄉,自會備上黃金百兩保你們平安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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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莫覺得自己說的條件完全可以打動崔李氏:“完全不用擔心修瑜瑾日後會報複你們,到時候他自身都難保了。你覺得如何?”
崔李氏似乎不能理解齊莫話裏的意思:“你走吧,我一個鄉野婦人圖不了大富大貴,你給的那些我也消受不了。還有不要再來了,相信大人跟那些地痞不一樣,不至于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沒個依靠。”
然後頭也不回的就走了,再也沒給齊莫說話的機會。
齊莫站在院外握緊了拳頭,被人拿去跟地痞比較他還真是頭一次,防他防的這麽厲害,完全沒有說服這個女人的餘地!他甚至連屋門都沒能進去就被拒絕的如此幹脆,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屋內,小女娃拉着母親的手小聲的問道:“娘,那個人是要給我們很多錢嗎?”
崔李氏把小姑娘抱到床上坐好:“有付出才會有回報,他是壞人,不會給我們錢的。”
“跟那個好人叔叔不一樣對嗎?”小姑娘踢着腿問。
崔李氏沉默了良久,修瑜瑾确實是個好人,丈夫死後她跟崔老太觀念不和無法一起生活才分了家又信錯了人,導致最後自己跟女兒完全失去了生活的依仗,走投無路之下才上了公堂。修瑜瑾給她的錢不多,卻足以讓她有了生活的希望,揉了揉小姑娘粉嫩的臉頰:“丫頭說的對。”
小姑娘歪着腦袋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沖着娘親乖乖的笑了:“晚上可以吃一個雞蛋嗎?”
“當然可以呀,我們現在有大母雞,母雞會下雞蛋,丫頭想吃幾個都可以。”
修瑜瑾頂着烏黑的眼圈出現在陳秉身後的時候,陳秉吓了一大跳:“這是怎麽了?昨晚沒睡好嗎?”
修瑜瑾耷拉着腦袋:“怎麽去掉呀?”昨天夜裏回去以後,想着這麽多年跟尹三絲毫都沒有進展,越想越生氣,最後徹底失眠!他有錯不該在感情上一直都縱容尹三,甚至從來都沒有對尹三表達過他的愛慕之情,他對尹三所有的關心要麽都是偷偷進行要麽就是借着朋友間的情誼,從來都沒有越過線,尹三一直當他是老友自然也無可厚非了。
人家一個姑娘,難道還能主動跑到自己懷裏來?
陳秉看着自家主子明顯抑郁的表情,想了想說道:“聽說過夜的茶葉敷一敷就好了。爺要不試試?”
修瑜瑾催促道:“那快去找茶葉呀!我還等着出門呢!”
陳秉狐疑的的問道:“爺不去衙門?師爺可還等着呢。”這一大早的是要去哪裏?
“不去不去。你快去找茶葉,我頂着這個黑眼圈怎麽去見人呀!”修瑜瑾很不耐煩。
陳秉找了茶葉又幫修瑜瑾小心的敷上,等拿下來的時候修瑜瑾看着沒什麽區別的眼睛,像陳秉投去了哀怨的眼神。
陳秉趕緊搖頭解釋:“爺我這也是聽說呀,從來沒有實踐過。要咱用熱毛巾試試?”
修瑜瑾一臉的生無可戀垂頭喪氣:“為什麽我覺得自己一定會出師不利呢?”
“爺是要幹什麽去?”陳秉覺得雖然自己猜的肯定肯定八九不離十,但還是要打聽打聽的。
“找輕輕聯絡感情,我覺得我們的事不能再拖了,過了年她就該二十七了。”修瑜瑾晃着陳秉的袖子:“陳秉,你知道二十七意味着什麽嗎?”
“咳!”陳秉咳嗽了一聲,修瑜瑾要不說他還真不知道這尹掌櫃已經這麽大了,完全看不出來:“意味着什麽?”
“意味着我馬上就快三十而立了。”修瑜瑾擡頭望天:“再不成家,就說不過去了。”
語氣那是滿滿的哀怨。
陳秉想安慰他兩句,可實在不知道怎麽安慰,這尹掌櫃初來晏城的時候,自家爺也是剛來不到一年的時間,那時候那個小丫頭倔強的眼神裏挂着淚水,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仿佛能攝人心魂。當然也确實能,把自家這向來不知男女情的主子就給吸進去了,噓寒問暖妥帖照顧哪怕是公務最繁忙的時候也記挂着那丫頭是不是還安好。
陳秉看着這小丫頭一點點變成了獨當一面的尹掌櫃,也看着自家爺從片花不沾身心中無一物的世外之人變成了如今的晏城第一癡情漢,甚至面對家裏人逼婚都能變不改色的曉之以國家大情。
然而這光陰一蹉跎,就是整七年,當然馬上就變成八年了!
陳秉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感情的事自有定數,這尹掌櫃這麽多年除了他家主子對別人都是好一副客氣甚至略帶生硬的态度,要說她對自家主子真沒感情陳秉也是不信的,可為什麽這兩人就這麽耽擱着,他也說不清楚,只能說,大概還不到時候吧!
“爺這麽去是不是有點……”陳秉想說,這一大早的你不去辦公,跑人家客棧去還沒點正經事,顯然不太合适吧?
修瑜瑾從懷裏拿出了一樣東西,讓陳秉啞然無語,赫然正是昨晚修瑜瑾拿在手裏舍不得放下的東西,一雙繡花鞋小巧玲珑,跟他的手掌差不多大小。
“我給她送去,怎麽樣?”
看着修瑜瑾洋洋得意的表情,陳秉實在不忍心打擊他,什麽怎麽樣,人家一個姑娘的鞋你去送是不是不太好?姑娘臉皮要說簿點,下次還敢不敢見你了?
不過,這尹掌櫃似乎也不是那種薄臉皮的人。去吧去吧,再不去,這小主子還指不定什麽時候能見着呢,陳秉作為管家面臨的壓力也很大!主子任性,挨罵的其實都是他這做下人的呀!
“爺果然英明,尹掌櫃見了肯定高興,昨兒就見她對這繡鞋戀戀不舍呢。”陳秉堆着笑拍馬屁。
修瑜瑾滿意極了:“你去衙門跟師爺說一聲,今日耽于美色,不上衙門,讓他好好幹活別偷懶,不然過年不讓回家。”
一路之隔的章牧狠狠的打了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最近要降溫了,不過話說大人怎麽還不來?現在就賴床過幾天更冷了可怎麽辦呀!
殊不知,大人今天就不會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瑜瑾:“溫水煮青蛙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尹三輕:“不知道。”
修瑜瑾:“煮到最後,青蛙都成精了!”
尹三輕:“說誰青蛙呢?跪搓衣板!”
修瑜瑾:“我媳婦兒才能讓我跪搓衣板。哼,我跪了,以後你就是我媳婦兒。”
撲通一聲跪的幹脆利落,看的尹三輕目瞪口呆。
☆、欲加之罪(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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