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當是出趟镖
末央曾經只在聚仐待過不到兩天,所以她也不是很熟悉路,只能一路問着人,還得防着那潛芍堂的大夫派出來抓他們的人,走走停停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走到耶木。
餘勇霸養好傷後到郊外打獵,不想回來的路上他能撞見那日在聚仐街頭賣唱行乞的女人。他停下馬,攔住了末央的去處。
末央見勢自然想趕緊逃,可是又被人圍住了。
“姑娘,咱們又見面了!”餘勇霸下馬走到末央面前,他欲更加上前,被予倉攔下。
面對這種人,看來只能打了,末央一閃腰身,便往予倉身後沖到了餘勇霸跟前,應時她手裏的樹枝也拍了下去,不過結果并不好,被餘勇霸接住了。
餘勇霸的手下見老大在跟一女的打架,也不好上去幫忙,又見那個男的乞丐要上去幫那女的,他們趕緊将其圍了下來,開始了以多打少。
予倉不會武功,他除了力氣大以外,最有攻擊力的便是他那雙長滿長指甲的手,縱使對方武功也都不濟,但總歸人多勢衆,予倉很快被他們擒住了。
末央還真沒想到,這個餘勇霸的功夫挺有兩下,他們過了幾十招,她都尚未傷到他一分。好在她自己武功也有兩下,那餘勇霸也未能傷到她。
“再這樣打下去會累死老子的!”餘勇霸埋怨道:“你們是不是傻啊?!抓到那小子了也不說一聲!”他那幫手下挺悠閑的,将予倉手腳綁起來後,站一旁看熱鬧。
“別動!再動我就宰了這小子!”餘勇霸的二當家錄溏提刀架在了予倉的脖子上,末央并未在意,也因為她自顧不暇。
錄溏見末央無動于衷還要跟他老大打,也不在乎手上的人質了,準備先剁了他再說,反正他們老大要的不過是那個女人。
“住手!”末央見有人要殺予倉,忙調轉身子,将手中的樹枝狠甩了出去,正好打掉了錄溏手裏的刀,予倉得以保命。而餘勇霸在她剛才轉身之時便企圖抓住她,她再一往前,背後的衣裳便被他扯碎了一大塊。
“喲?身材還不錯!”餘勇霸丢掉手裏的破布,看着她的無奈失措。
“卑鄙!”末央想伸手遮住背後,可無奈她自己根本做不到。
餘勇霸邪笑道:“謝謝誇獎!你也別跟我打了,除非你真不顧及你弟弟的性命!”他話語一出,重新撿回刀的錄溏配合的将刀往予倉脖子上比了比。
予倉一直在掙紮,他想要掙脫身上的繩索。
末央很憤怒:“你到底想怎麽樣?”予倉是她從冰窟帶出來的,她不能不顧他死活……
餘勇霸心想也是要将她賣去花樓換錢的,何不自己先樂呵樂呵。他看向了一旁的小河流,随即又開始打量起末央的身材,□□道:“你先讓老子玩玩,興許老子心情一好,便會放了你們姐弟兩。”
“你!!!”末央實在是氣,這個低賤卑鄙下流肮髒龌蹉的人竟敢有亵渎她的心思!
“得得得,不願意!”餘勇霸輕挑細眉,示意錄溏。錄溏随即用刀鋒在予倉的脖子上輕輕劃了幾道,即刻便有黑血不斷流出來。
衆人紛紛驚訝,怎麽可能有人的血會是黑色的!
“媽的,怎麽回事!”錄溏看着自己沾了黑血的刀鋒,很是嫌棄,“中毒了吧!”
“你們放開他!”末央眉頭深陷,欲沖上前。
“別過來!”錄溏目露兇光,“你再往前,我就一刀宰了他!”
“夫人,你別管我!”予倉掙紮道。
他的諒解讓末央無比愧疚,要不是她,他也不會離開冰窟遇險。
“舍不得就對了!來吧!”餘勇霸突然上前将末央強行抱了起來,他欲将她丢到河裏去洗洗再說。
她末央此生絕不侍第二個男人!她雙腿挑起,靈活繞到了餘勇霸的肩上,事出突然,餘勇霸防範不及,被她按在了地上。末央恨,恨要挾她的人!她一只膝蓋頂着餘勇霸的喉嚨,用足力氣給了餘勇霸的額頭一拳,餘勇霸的耳中适時有鮮血流出。
“老大……!”錄溏沒想到末央會這麽不識相偷襲餘勇霸,見老大死了,他準備先殺了手裏的男的,再殺了那個女的替老大報仇。
“啊……!我的眼睛……!”
“什麽東西?好辣……!”
末央眼睛也中了辣椒粉,她也疼得眼淚直冒,視線完全迷糊了。
“末央夫人,是我,快跟我走!”
“我憑什麽相信你!”
“再不走他們就能看見我們了!”
末央想了想還是随她走了,因為她說的對,那些人不會放過她的,先避開眼下這一劫再說。
“怎麽是你?”末央看到長月很是驚訝,她爹該是不願意讓她跟自己多做接觸的,她為什麽還要幫她?
“我想夫人該是要回耶木去的,便出來撞個運氣,沒想到真趕上你們了!”長月是真的高興,是她害他們差點被他爹抓起來的,她要是不做點什麽,還真是會過意不去。
“你來做什麽?”末央語氣并不好,她現在對陌生男子都有忌諱,身作男兒裝扮的長月也自然要被殃及。
長月也不生氣,她笑道:“您可是我們鏡國的公主,我這人也不怕麻煩,便來了。”
末央看向一旁昏睡的予倉,見他脖子上的傷口被人包紮的很好,她心想是長月做的,對她便放松了一些警惕。
“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長月!我爹說,幹我們這行在夜裏行動比較安全,而夜裏有月亮,我爹又姓長,我便叫長月了,說是圖個吉利!說實話,我是在沒發現這名字有什麽吉利的,因為這些年我一直很倒黴!”
“确實!”末央倒是被她逗樂了。
長月抓了抓後腦勺,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她們見面有三次,有兩次她都出了糗。
“話說回來,夫人這是要回王宮嗎?”
“是。”
“王宮我是去不了,但我可以送你們到耶木城中。您別看我長的很呆頭呆腦的,其實我是镖局裏最了不起的镖師!”長月指了指背上那把鋒利的掘地鏟,那是她最值得嘚瑟的出工武器了,每次出镖必定得帶上它。
“呃……!”末央挺無語的,說她呆頭呆腦的話,這話是真的,至于這後半句的話,就憑她出門帶把鏟子這種行為,好吧,只能意會。
“您放心吧!我熟路,等天黑了,我就帶你們走小路去耶木,保證明天午時就能到。”
末央看着長月,嚴肅道:“你就不怕我付不起你的押镖錢嗎?”以她現在的落魄,很難有人相信她回王宮後會有所前景吧。
“夫人有所不知,我們長家镖局押镖,從不要錢的!”
“這是為何?”哪有镖局押镖不要錢的?書中可沒有提過,所以末央困惑。
“因為我們有錢呀!我們既然有錢了為什麽還要收別人的錢呢?”
“可是你們有錢了,也就沒有必要押镖了呀!”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長月恍然大悟,一下覺得他爹的镖局不用開了,反正他們的主業是行偷,副業才是押镖。這個問題也不是她想不到,而是她覺得她爹都沒有想到的問題,她也沒必要想,所以晚了這麽多年才明白一個真理。
“呃……?”末央又道:“你今年多大了?”
“我爹時不時就送我生日禮物,搞得我都忘了自己到底多少歲了。這個很重要嗎?”
“哦,不重要,我就問問。”
餘勇霸的那群手下一直在山上搜查,末央不得不佩服這個叫長月的少年,她果真是熟悉戌羅的地形,她找的藏身之處可以看到那些人,而那些戌羅本地的人卻發現不了他們所在。
一直到天黑那幫人才放棄追查末央,他們擡着餘勇霸的屍體回了聚仐。
予倉服藥的時間就該到了,末央不得不叫醒了他,在長月的帶領下,他們到了一處農家,借助人家的藥壇煎藥。
末央也是近來才學的煎藥,為了掌控好王大夫所說的火候,她可謂是全身心都投入了,弄得灰頭土臉的。
“藥好了!”末央端着藥碗走進房裏,她将藥碗遞給予倉,他看着她良久才緩緩接過。
“你叫什麽名字?”末央笑問。
予倉道:“我叫予倉,給予的予,倉皇的倉。”
“你識字嗎?”末央笑問。
“識得一些,不多。”他是以前在王宮裏跟在主子身邊耳濡目染會的一點。
末央看到他手裏的藥未動,催促說:“藥是擺了一些時候的,現在喝正好,可別涼了,快喝吧!”
予倉怔了怔,“夫人,我們相識不久,您為何待我這般……?”予倉自小便入了宮,在宮中的生活卑賤無光,末央是第一個帶給他希望的人,也是第一個待他好的人。
末央打趣道:“我可不算什麽好人,凡事盡力而為,我能幫得到你才幫的,可別因此耽誤了喝藥!”
予倉這才舉高藥碗開始喝藥,他先前脖子受了幾道傷,不方面低下頭來。等予倉喝完藥後,末央收回了碗。在燭臺光下,她将亂糟糟的後院稍作了打整,那是她煎藥時造就的一片殘局,她得負責将其恢複後再離開。
☆、适應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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