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肆拾陸
一舞作畢,舞女們紛紛退下。夫差舉着酒杯站起來,敬在場各位:“今天是寡人當了三個月爹的好日子,鄭妃肚子裏的孩子是天上賜予寡人的,他将來一定會是個智勇雙全的男孩!”
夫差說着,喜上眉梢:“為了祝賀祝賀,寡人宴請你們來同樂,來,幹杯吧!”
坐席上的人立馬都站起來,捧着酒杯向大王鞠了一拱,才喝下去。
那施夷光望着他,一個勁懊惱,完了,聽他為別人生的孩子開心,竟然也嫉妒上了。完了完了,她最近是怎麽了。
那邊的施夷光心煩意亂,這邊的施酉鬼看着空酒杯發呆。
等到夫差坐下來,她才醒了醒神,這些日子以來睡得久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提起笑容,專注凝視着身邊的大王。他哈哈笑着攬過她的肩膀,寵溺地在她耳邊說:“西施,寡人之前在王宮裏看到一個風景極佳的地方,那裏冬暖夏涼,寡人考慮了一下,打算為你建造在那兒一座宮殿。”
施酉鬼表情浮現驚詫。
“你身子不好,寡人心疼。”他不正經地笑着,又灌了一杯酒,說的話不知道是真是假,也不知他是否在說醉話,施酉鬼右耳入、左耳出,聽聽就算了。
她微微一笑:“謝大王,有了大王的厚愛,妾一定會好起來的。”她只負責迷惑他就好。
夫差頭一偏,直接靠在她肩膀上,壓得她往下沉了沉。
嘴裏還吚吚啞啞着:“美人喜歡的東西,寡人都會送到你面前的。”
果然醉了,夫差的酒性真不好。
散場的時候,施酉鬼掙紮着要起來,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把他交給我吧。”
施夷光伸手挪走夫差的腦袋,施酉鬼才得以出來。
那一邊又忽然傳來一聲驚呼:“東施,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個鄭旦忒遲鈍了點,施夷光都待在夫差宮裏那麽久了,她這才發現,原來苎蘿村裏那個醜女竟然跑到吳國來了!
她大為震驚,扶着大肚子上前來,手指顫抖着指着施夷光,質問:“你怎麽出現在這裏的?!”
氣氛沉默下來。
施酉鬼想了一下,替施夷光說話:“我帶她來的。”
鄭旦眼睛瞪的銅鈴大:“何時?我為何不知?”她難以置信:“夷光,這個醜女在我們村裏的時候名聲就壞了,也就只有你把她當朋友,估計她是在踩着你往上爬呢。我們來吳國是有事幹的,她來吳國有何用?!”
“鄭旦!”施酉鬼見她說得激動,立刻打斷了她,接着觑了身後一眼。
幸好大多數臣子都已離席,沒有聽到這番私下的對話。
寺人和宮女們都站得比較遠。這裏只有她們三個女子和醉暈過去的夫差。
施酉鬼對着鄭旦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示意她不要亂說。
施夷光看着兩人,沒好氣地說:“我先走了。”
鄭旦挑高眉毛,伸手拉住施夷光:“你不能走,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不懷好意接近我們的。”
施夷光感到無奈,從小到大鄭旦的性子還是一如既往地難纏。
施酉鬼生氣了:“鄭旦,咱們三人都是越人,你在這兒對付越人幹什麽呢?你想找茬,也得回宮裏找!”
鄭旦侍寵生嬌,仗着自己懷了龍種,越發不把西施放在眼裏。
她搖搖頭:“不要,我就要她在這兒給我說清楚!”她和東施一向不對頭,想到後來東施取代自己成為西施的朋友,看到東施就不打一處氣來。
這可氣壞了施酉鬼。這個鄭旦別來壞事啊!
她忍不住急躁起來,心立馬針錐似的一痛,她捧心彎下腰:“啊!”
這一聲惹得一旁的花如和清如注意過來,便急忙忙趕過來:“娘娘,您舊病複發了嗎?”
鄭旦吓了一跳,手不自覺一松,放開了施夷光。
施夷光真是對鄭旦無語了。她沒有說話,轉身找阿福和阿岚:“阿福哥、阿岚哥,請你們快來幫忙!”
鄭旦花容失色之後,趕緊來讨好施酉鬼:“夷光,我扶你回去。”
施夷光:“你大着肚子,添什麽亂。”
阿福和阿岚正湊過來,聽到這句話,不禁吓掉了下巴。這個東施日常怼大王就罷了,連對鄭妃娘娘都敢直言不諱啊,膽子真大。
鄭旦聽見,施以鋒利的眼神,施夷光才不怕她哩,面部沉靜,毫不畏懼。
鄭旦敗了:“我心疼夷光,不扶也行,就讓我送行一趟吧。”
這裝腔作勢的語調讓清如和花如聽了,面色怪異。
接下來就是清如和花如默默無語地扶着施酉鬼回宮,鄭旦把手放在她的一個貼身宮婢手上,被攙扶着走,架子看起來挺大的。
其實施酉鬼早就沒事了,剛才心疼只是疼了一會兒,很快就平靜下來。她猜,鄭旦這次特意送行,是有事要跟她說話才對。
于是她屁股一挨到坐墊上,就表示自己沒事了,吩咐下人們都出去,讓她和鄭旦二人獨處。
花如和清如都一臉擔心地退出去,害怕自己家主子會被鄭妃娘娘欺負壓制。
她們沒有擔心錯,鄭旦就是來勸施酉鬼放手的。
那些人一走,她就在發出質疑: “施夷光,你真的病了嗎?”
施酉鬼虛弱地笑笑:“騙你?我這麽慘白的臉色,像是裝的嗎?”
“是嗎?”鄭旦早就懷疑很久了:“施夷光,你難道不是在裝病奪寵,博大王憐愛?”
施酉鬼不想正面回答:“回到正題吧,你找我有何事?”
鄭旦正色,一邊撫摸着自己鼓起來肚子,一邊說:“夷光,你也看到了,我有了大王的孩子,我必須為我和孩子謀未來——你把大王讓給我吧。”
她鄭重其事地說出這番話反而令施酉鬼覺得好笑:“讓?鄭旦,我想你似乎忘了,我們來吳國時的初衷了。”
施酉鬼又補上一句:“不管我有沒有裝病,我都已經達到了想要的效果——吊着大王的心,讓大王對我欲罷不能。”
鄭旦擡頭,眼裏流露出堅定的目光:“施夷光,你什麽時候那麽冷靜了?我們只是平凡的女子,國恨家仇與我們何幹啊。
女子就應該找個愛的人在一起,為他生個孩子,一輩子相夫教子就圓滿此生了。我愛大王,我只是想讓我們一家三人都能幸福團圓而已。”
“愛?”這字眼從鄭旦嘴裏說出來之時,震驚了施酉鬼。
這字太少見,太稀罕,太沉重。
她第一次聽人說出口,感覺已驚訝得翻天覆地。
施酉鬼迷迷糊糊地問:“你愛大王,可是愛是什麽感覺啊?”
從沒有人教她去愛誰,爹娘沒有教過,鄰居沒有教過,兩個師傅阮嬷嬷和菊花姑娘也沒有教過。
這個字眼聽起來很新鮮,叫人好奇。
她問出口後,成功地在鄭旦身上看到了呆滞石化的表情。
“怎麽了?”
鄭旦皺着眉,猶猶豫豫着低聲道:“你……不會吧?你都這麽大了,難道沒有喜歡過誰嗎?”
施酉鬼:“喜歡又是什麽感覺?”
“……”
哦,我記得了,鄭旦在苎蘿時曾喜歡過那個小二,還是自己拆散的咧。
施酉鬼心裏湧起淡淡的歉疚,放軟語氣又問:“喜歡和愛一樣嗎?”
鄭旦扶額:“有點像,但是不一樣,愛比喜歡更深。夷光,我愛大王,所以我欲每天一早就能看到他英俊的模樣,一日不見就如隔三秋,思念如狂;而當我見到他時會心動得猶如胸腔內小兔亂跳,臉頰不由自主發燙。
愛他的日子每一天都倍覺美好、充滿期待,如若他不來見自己,自己就難受得不得了。自己千般委屈,只要見他一面,什麽情緒都煙消雲散了。”
“這,就是愛?”施酉鬼一邊聽着,一邊感到自己心逐漸加快跳動起來。
她也有過這樣的感覺的。
那就是,她在洛生面前的時候。
同類推薦

仙家萌喵嬌養成
一派仙師齊晟路遇一只奶貓,本想冬天暖脖子夏天當腳踏,誰知這是一只貓妹砸,還變成蘿莉騎在了他身上。從此被這只貓蹭吃蹭喝還蹭睡,淪為貓奴。
“喵喵!”大喵搖着尾巴在齊晟腳邊蹭來蹭去,毛茸茸的耳朵一抖一抖。
齊晟冷酷的面龐瞬間融化,将她抱起,揉着滿身順滑的貓毛,心中一片滿足。
齊晟滿目柔情的眸子盯着那雙琥珀般的大眼,捏着她的粉嫩爪爪,霸氣道:“傻喵,吻我。”
“喵嗚~放肆!區區鏟屎官也想親我,小魚幹準備了沒有?”
“啪!”“哎呦!”
大喵一爪子糊在齊晟的臉頰之上,隐隐的有一點紅痕。
見齊晟委屈模樣,心想,那,那,勉強來一口吧!
大喵強勢捧上齊晟的臉頰,爪子按在他的胸膛,毛茸茸的大臉湊向他的薄唇。

擺爛太狠,我被宗門當反面教材了
重生無數次的宋以枝直接佛了。
每一世都改變不了死亡的結局,宋以枝決定,擺爛!
別人在努力修煉飛升,宋以枝在地裏除草澆水。
新一輩的天才弟子在努力修煉,宋以枝在烤鳥。
氣運之女在內卷同門,宋以枝在睡大覺。
在最大最內卷的門派裏,宋以枝當最鹹的魚。
最後,擺爛太狠的宋以枝被制裁了。
落入修煉狂魔之手,宋以枝以為自己要死,沒想到最後過的…還算滋潤?
“五長老,我要種地。
”
“可。
”
“五長老,我要養鵝!”
“可。
”
……
在某位修煉狂魔的縱容之下,宋以枝不僅将他的地方大變樣,甚至還比以前更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