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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又迅速離開,視線停留在她臉上的時間不超過五秒,接着平和着輕聲道:“先生吩咐了,等南小姐睡醒了就先洗漱,屋裏的衣櫃裏有為您準備的幹淨衣服。”
“嗯……”南歌猶豫了幾秒,“謝謝。”
“現在為您準備早餐?”
“好的,麻煩了。”南歌點頭。
看得出對方是懂規矩的人,沒有多久便離開了。南歌關上門,如那人說的一樣,壁櫃裏挂着供她換洗的衣服,還未剪吊牌。這牌子她認識,價錢不便宜。
南歌并不想跟吳錢扯上任何關系,只是身上的味道實在太難聞,連她自己都受不了。斟酌須臾,南歌還是将衣櫃內孤零零挂着的幾件衣裳從衣架上取了下來,若隐若現的,鼻間能聞見清淡的香氣。
南歌詫異的擡了擡眉。
想不到吳錢這人還蠻有情調的。
南歌打開淋浴,未保險起見還特意上了鎖。她洗得很快,也很舒服,卸去臉上的殘妝整個人都感覺清爽多了,只是近看能發現眉尾處長了個小痘痘。
南歌深有感觸,果然不能帶妝過夜。
将頭發吹得半幹,南歌走下樓,遠遠看見一個筆直的背影,穿着白色襯衫、黑色西褲,身材高挑颀長。
這高大的影子,實在不像是吳錢。
正納悶着,似乎聽見她的腳步聲響,對方微微偏過頭,還拿着手機的右手依舊舉在耳側,男人動了動嘴唇,南歌沒聽見對方說了什麽。
原本就輕慢的腳步徒然頓住,南歌立在旋梯中間,手足無措的不知做如何反應。
她一定是出現幻覺了。
不然她為什麽會在這裏看見徐逸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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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的反應與那日撞見他與秦浣時如出一轍,那一天她也是這樣,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徐逸舟看着南歌的臉,明明看着長得挺機靈的,怎麽看見他就像塊木頭。徐逸舟收起手機,目光疏疏淡淡的望向她,也不管她有沒有吭聲,下颌輕擡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西餐桌:“坐。”
南歌凝望着徐逸舟的臉,逆光中對方的面部線條簡潔分明,俊逸的簡直過分。
徐逸舟的話讓南歌霎時回過神來,她睜大眼,出聲的瞬間有些結巴:“你你你……你是徐……”
“徐逸舟?”對方先一步把話說出口,尾音微揚,帶着意味不明的不耐,“有問題?”
有問題?
問題多了好不好!
可是她沒敢把這句話說出來。
“沒,沒有……”南歌下意識出聲,想了想後又覺得不對,她不可置信的眨了幾下眼睛,瞠目結舌道:“你怎麽會在這?”
徐逸舟轉過身,對方的眸色幽湛漆黑,在對上她的眼的同時稍稍眯了眯,緩緩道:“我不在自己家,那應該在哪?”
有熱氣從不知明的角落竄出,直沖頭頂。南歌咽了口唾沫:“啊?”
南歌想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傻透了。
徐逸舟凝視她幾秒,很顯然此時對方讪讪然的模樣莫名取悅了他。徐逸舟似笑非笑挑了挑嘴角,眼神帶着玩味,南歌倒吸了一口氣,又不動聲色的吐出來。她遲疑了半晌,與之對視:“你是說……你家?”
卧槽!
她穿越了嗎?
南歌實在不能接受這個設定,自在餐桌前坐下後,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沒有一刻平靜。透過喝水的玻璃杯南歌偷偷打量着徐逸舟,和大銀幕上一樣隽秀的臉,黑眸高鼻,唇形也是她喜歡的。
徐逸舟擡眼的瞬間,唯恐對方察覺到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南歌飛快的垂下眼睑,目光不經意間停在徐逸舟輕拿陶瓷茶杯的那只手上。
對方的手骨節分明,手指幹淨而修長,指甲蓋修剪的也很漂亮。
一切細節都很美好。
南歌自認為不是手控,但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按徐逸舟的說法,他是湊巧撞見醉酒的自己,不忍将她丢在外面,這才把她帶回了自己的家。
對方稍顯低沉的聲線徐徐穿過耳膜,徐逸舟道:“你的手機壞了,沒辦法聯系到你的朋友,實在不好意思。”
南歌沒敢看徐逸舟,雙頰莫名微微發熱,她把發別至耳後,盡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沒事的,反而我還需要向徐先生您道謝,如果不是您,我可能……”
想到吳錢,南歌沒繼續把話說下去。
“嗯?”徐逸舟抿着唇淡淡發出一個單音節的字音,似乎在等她接着把話說下去。
南歌有些難堪,連忙搖頭:“沒什麽。”
徐逸舟笑笑,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南歌屏住呼吸,沒忍住心底的各種臆測,禁不住又偷偷瞄了瞄已經把視線轉移的徐逸舟。對方用叉子戳了塊吐司,不急不緩送入嘴裏。
她忽然想起了那日自己不小心撞見徐逸舟的情景。
秦浣梨花帶雨的出現在徐逸舟面前……
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日徐逸舟朝自己投來的清冷視線再次于腦海中浮現,南歌不自覺把腦袋又埋下了些許。
我的天……
她還是不敢相信……
她現在居然在徐逸舟家裏。
“南歌。”徐逸舟冷不丁的叫她。
南歌的手抖了一下,慌張擡起頭。
徐逸舟被南歌的這副模樣逗樂,眼角眉梢間染上星點笑意。
“你要是再把頭低下點,或許就得到桌子底下用餐了。”徐逸舟戲谑道。
作者有話要說: 南歌:“你居然沒幫我卸妝?”
徐逸舟:“你居然調戲我?”
南歌:“……”
南歌:“我剛才說了什麽?”
徐逸舟:“呵呵。:-)”
☆、輸給盜版
南歌面紅耳赤,徐逸舟将一杯熱牛奶推至她的面前:“暖胃。”
南歌讪讪輕應了一聲,暖意自手掌心散發開來,她想了想,遲疑道:“對了,徐先生……”
徐逸舟沒有停下喝茶的動作,南歌問:“你認識我?”
南歌知道自己提的這個問題有點奇怪,只是在很多人的心裏徐逸舟都是得供起來仰望的,南歌從沒奢想過還有今天這般光景,她待在徐逸舟的家裏,與他同桌進餐。
徐逸舟笑而不語,南歌咬咬唇:“我的意思是……”
南歌很少有這種感覺,有種被偶像知曉,暗自歡呼雀躍的小粉絲心理,南歌盡力想組織自己的語言,可到頭來卻憋不出一個字。
茶杯擱置在桌面上發出輕微一記聲響,徐逸舟笑笑:“我們通過電話的。”
頓了幾秒,徐逸舟又補充了一句:“在節目裏。”
南歌忙點頭:“是。”
張嘴的瞬間,心裏頭如有小小花火竄入夜色中,“啪”地一下綻開。
南歌強迫自己穩了穩心神。沉默片刻,徐逸舟絕口不提自己前日撞見他與秦浣談話的那場意外,南歌便也知趣的不開口,空氣猶如就此凝滞,誰也沒有再次出聲。
臨走前徐逸舟把碎了屏的手機交給她:“要不要幫你聯系你的經紀人?”
南歌搖頭:“不用了。”
她實在不想再麻煩對方,見徐逸舟似有再度開口的意思,南歌搶先道:“徐先生,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不會出去亂傳的。”
彼此都心照不宣,南歌明裏說的是這回在徐逸舟家裏過夜的事,但大家都是聰明人,南歌這話意有所指。
屋外的陽光讓徐逸舟稍稍眯了眯右眼,眼裏的笑意更甚:“我知道。”
吩咐司機送南歌回去,車尾巴消失在他的視野中,徐逸舟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迅速斂去了笑意,他轉過身,踱步回到屋內。
“舟哥,查清楚了,”一直靜候在原地的男人出聲,“昨晚南小姐一直和吳錢在一塊兒。”
對于徐逸舟帶女人回家這件事,周晟然和陸堯雖然沒有在外亂講的膽子,但那顆八卦之心熊熊燃燒,見着徐逸舟的那一刻陸堯便伸長了脖子往徐逸舟身後瞅,徐逸舟視若無睹的坐下,周晟然問:“就你一個人?”
徐逸舟沒搭理周晟然的意思,周晟然說:“我替你問過了,南歌和林晏這對情侶CP壓根就是假的,做給粉絲看看罷了。”
徐逸舟聞言嘴角彎了彎,哂谑道:“小姑娘說不定是來真的。”
周晟然被徐逸舟這話說的一愣一愣的:“什麽意思?”
徐逸舟說:“夢呓總是做不得假。”
周晟然怔住:“南歌夢裏喊了林晏的名字?”
徐逸舟不置可否,靜了幾秒,周晟然忍不住大笑出聲:“我的天,你說你把南歌帶回去,結果對方夢見了林晏?”
徐逸舟的臉色沉靜,依舊兩腿交疊坐在沙發的正中,似對周晟然的話尤為漠然,周晟然卻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繼續自己一個人興奮,周晟然咧嘴道:“徐逸舟,你居然輸給了你的盜版?”
徐逸舟:“……”
徐逸舟微微蹙眉擡眸看了周晟然一眼。
這話聽起來實在是……
不太順耳。
陸堯的目光在徐逸舟和周晟然之間徘徊,見周晟然在徐逸舟幽黑的目光下終于止住了笑,陸堯好奇問:“昨晚怎麽樣?”
徐逸舟下意識用指尖輕觸了下自己的臉,然後快速放下:“什麽怎麽樣?”
陸堯覺得自己應該再問得婉轉些:“我是說……”
陸堯斟酌了幾秒:“昨晚發生了什麽?”
徐逸舟說:“什麽也沒發生。”
徐逸舟垂眸,話音落下的瞬間有一個抿唇的動作。想起昨晚空氣中萦繞的熏鼻酒味,實在算不上什麽美好的回憶。
不過……
南歌清晨時分素面朝天的模樣驀然浮現在徐逸舟的眼前。女人的皮膚很好,五官也極為出衆,一點也不比帶妝時的模樣遜色,甚至更顯青春逼人,俏麗的容貌就是放在娛樂圈中也不多見。
只是資源不怎麽樣,要不然也不會拼命抓住吳錢當靠山了。
徐逸舟的眉目不動,陸堯實在沒摸清徐逸舟在想什麽,大腿一拍:“舟哥你這可不行啊,要不我替你想想辦法,追女人還不容易!”
徐逸舟譏笑一聲:“你?”
陸堯挺了挺背:“那可不,舟哥你不信我?”
徐逸舟臉色不變:“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別到時候後院着火燒到了陸董事長那兒,又死乞白賴的讓我們替你擦屁股。”
陸堯:“……”
陸堯噎住,差點叫了聲“爺”,徐逸舟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可丢不起這人。
沉默須臾,徐逸舟突然道:“《江雪》那部劇的女主定了?”
《江雪》是公司最近的大頭項目,徐逸舟向來不插手他的事,陸堯暗自奇怪徐逸舟怎麽會提起這茬,但也誠然回答:“定了,秦浣。”
想了想,陸堯問:“有問題?”
徐逸舟沒說話,往後一靠,這才不急不緩道:“沒問題,挺好的。”
作為一部頗受矚目的IP劇,《江雪》的選角問題一直頗受争議,尤其是其中幾大主角,書粉把當紅的花旦小生輪流比較了一番,争議頗大,就連南歌也有所關注,這些天電視劇官博下撕逼聲一片,作者本人的地盤也淪陷。
只是在某一點上,不少人還是有着相同的默契——
心目中幻想的男主形象簡直和徐逸舟一模一樣啊!
因為自身原因南歌也曾将這部小說從頭至尾的翻閱過一遍,不得不承認《江雪》的大熱與作者對男主角的塑造有着莫大關系,除去龐大的故事構架,南歌将所有感情戲歸為兩個字,夠蘇。
既然要蘇,男主自然是帥氣的,風度翩翩不在話下,倜傥不羁還帶腹黑屬性,弱水三千獨取一瓢飲。有人貼出徐逸舟曾在電影《八陣圖》中飾演周瑜的劇照,資質風流,莫過于此。
只是大夥兒心中都有數,徐逸舟自出道以來一直活躍于大熒幕中,從未接過任何電視劇角色。俗話說的好,大熒幕決定一個演員的高度和地位,小銀幕掙人氣來錢快,而徐逸舟人氣和錢都不缺,讓徐逸舟出演《江雪》男主的機會微乎其微,根本是不可能的存在。
除去徐逸舟,還有另兩人的議論度也頗高。有某些八卦營銷號稱此次《江雪》的女主已定今年的視後秦浣,女二為近來頻繁于綜藝節目中露臉的新人何漫漫,此話一出又是一陣折騰,秦浣有群衆基礎在,褒貶參半,何漫漫卻有不少人抨擊,畢竟何漫漫在綜藝節目中一直以可愛形象示人,而《江雪》中女二的角色設定為容貌絕美脫俗的清冷之人,雖屬反派,卻因悲慘身世與最後為愛赴死的結局賺足了一撥人的眼淚。
南歌反複思量了一路,之前胡秋琴也得到消息稱此次《江雪》女二已定何漫漫,只是昨日吳錢那番話……
南歌心裏泛起嘀咕,也不知道吳錢這人的話還能不能作數。
南歌用鑰匙開門的時候胡秋琴正在打電話,一瞥見南歌的臉,也顧不得對面人還在講話,胡秋琴立馬疾步朝她走來。
胡秋琴按住南歌的肩膀上下打量她幾眼,最後把目光落在南歌的臉上,蹙眉問:“你去哪了,怎麽回事?”
“你知道的,我酒量一直不太好,”南歌嘆氣,“我喝斷片了,幸好遇上一個朋友,不然我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既然答應了徐逸舟保密,南歌也就沒有打算将自己在徐逸舟家過夜這件事抖出來。
胡秋琴反問:“朋友?”
南歌沒吭聲,繞開胡秋琴在客廳的絨皮沙發上坐下,胡秋琴心裏急成亂麻,緊跟着南歌坐在她的身邊:“怎麽也不聯系我,你知不知道我差點都準備報警了?!”
女星酒後失蹤,倒也是一樁熱聞。
南歌想若真出了這樣的消息,屆時的評論怕是不能看。南歌看胡秋琴一眼:“我手機被摔壞了。”
一邊說南歌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也不知道昨日晚上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今日腰酸背疼的,哪兒都不舒服。
胡秋琴問:“怎麽了?”
南歌說:“沒事。”
胡秋琴一口氣提上來,沉默片刻還是将責備話咽了下去,胡秋琴心裏清楚,南歌醉酒這事與自己也脫不了關系。胡秋琴替南歌倒了杯果茶遞到她手上,道:“吳總那邊我已經幫你打過圓場了,說是你酒精過敏,所以才迫不得已提前離了場。”
雖說當時心如火焚,胡秋琴到底不敢向吳錢說出實情,畢竟這事還沒确定,若最後被發現南歌是臨陣脫逃,那三杯酒就白喝了。
南歌自己心裏也有底,當初她本想給胡秋琴發消息打招呼說自己先走了,其中也有讓胡秋琴替自己打掩護的意思,只是不料後面發生那樣的轉折,這才與胡秋琴失去聯系。
“我明白,”南歌沉吟,“那女二的角色怎麽樣了?”
“放心吧,聽吳總的意思,應該是沒問題了。”
“可是之前不是說何漫漫……”南歌不解。
“何漫漫之前确實意屬女二,”胡秋琴解釋,“只是經過試鏡後定了另一女配,既是主要角色又是正面人物,角色設定也不錯,很符合何漫漫的定位,況且這回劇本大改,肯定重點突出女主角,這書裏女二葉如蓁的戲份必然會大删,怕是讨不了多少好處。”
作者有話要說: 這種凍手凍腳的天氣,就連數據也被凍住了嗎…… _(xз」∠)_
求收藏撒花花~~~~
☆、秀色可餐
話雖這麽講,但南歌還是決定賭一把。這年頭當明星最害怕的就是沒新聞、沒話題,沒作品。沒有人記得你,沒有商業價值,拿什麽吃飯。況且《江雪》于她而言的确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吳錢打來電話,說是已經安排好了試妝,讓她好好準備。南歌連聲道謝,吳錢笑道:“都是自己人,客氣話就不用了,下次記得請我吃頓飯就好。”
南歌沒敢猶豫:“等有時間,一定。”
先拿到角色,以後萬事都好說。
原着中女二葉如蓁是個冷情之人,卻偏偏傾心于男主,為情所困,隔天試妝南歌一共換了三套衣服,前兩套皆是黛色長衣,導演嫌戾氣不夠,吩咐化妝師将眼妝及眉形改動了一下,胡秋琴站在一旁,南歌能看得出來胡秋琴對于自己的造型還是比較滿意的。最後一套是初見男主時所穿的月白廣袖裙,素到極致,烏黑青絲自然的垂下披散在腰間,只用素色發帶輕輕挽起一部分,不着任何花簪。為配合劇情,就連妝容也是極為淡雅的。
南歌拎起裙擺款款走出化妝間,正在與副導相談的導演随意一瞥,徒然愣了一下。
這部劇主要捧的是秦浣,女二的戲份減去不少,更別提與男主感情戲頗重的前部分了。只是這回南歌的試裝,卻偏偏是這副打扮讓他最是滿意,前兩套雖是不錯,但也沒到這般驚豔的地步。
完全與想象中的女二角色模樣如出一轍。
導演鄒正霖上下打量了南歌一番,見鄒正霖沒出聲,副導先開了口:“模樣是不錯,只是會不會太……”
副導欲言又止,畢竟這部戲裏還是得以女主為主,自然不能讓配角先入為主奪了眼球。
只是這種想法剛剛從腦海裏冒出來,又被他立即打消了這念頭,怎麽說秦浣也是力壓多名老将及花旦的新晉視後,再不濟也不會讓一個新人小姑娘搶了風頭。
鄒正霖思考了一下,說:“把眼線修修,唇色也得換,這樣太素了。”
既然鄒正霖發了話,南歌也沒有提意見的份,正準備跟着化妝師重新回去化妝,身後傳來腳步聲,有人道:“我倒覺得挺漂亮的啊。”
衆人回頭,就見陸堯大搖大擺的朝裏走來,他意味深長的在南歌身上掃了一圈,最後把眼光落在南歌的臉上。
比醉酒那日幹淨了不少,韶顏稚齒,當真是秀色可餐。
鄒正霖作為公司的禦用導演,陸堯算是他的頂頭上司,這領導親自出現在試鏡現場的情況可不多見,鄒正霖連忙迎上去:“陸總,您怎麽來了?”
陸堯卻沒說話,依舊笑而不語的瞅着南歌,南歌被陸堯盯的莫名其妙,對方眼神帶着她看不懂的興味,南歌眼珠子轉了轉,也跟着喊了聲“陸總”。
陸堯颔首,問:“哪個角色?”
陸堯的視線沒移開,南歌用餘光瞟了眼身旁站着的其餘主創人員,輕聲道:“葉如蓁。”
陸堯妝模作樣的點頭,這本子雖是公司今年的重點項目,他卻也沒仔細瞧過,只把這個角色名在腦子裏過了一遍,說:“不錯,你好好加油。”
南歌點頭:“會的。”
陸堯沒準備逗留多久,他今天還約了人,若不是正巧聽見這丫頭的名字,他也不會特地尋來。
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陸堯眼裏的笑意更盛,他拍拍南歌的肩膀,慢聲道:“好好努力,我看好你。”
南歌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與這個陸總從沒有過照面,實在不清楚對方這态度是什麽意思。南歌安分杵在原地,已經轉身欲走的陸堯忽然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他望向鄒正霖:“對了……”
鄒正霖反應迅速:“陸總,您說。”
陸堯指指南歌:“等所有定妝照出來了,記得發我一份。”
鄒正霖聞言一呆,繼而趕忙道:“陸總您放心,等圖修好了一定給您過眼。”
得到對方答複,陸堯這才心滿意足的離去,這前後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在場人的心态就已不同。鄒正霖若有所思的沒說話,副導也拿不定主意,思前想後對南歌道:“南小姐,你看這……”
他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這樣吧,你對這個角色有什麽看法可以和咱們的造型師一起商量商量,大家都把自己的想法提出來,對角色的塑造也有幫助。”
對方變臉就跟變天似的,南歌差點沒回過神來,思量須臾後才道:“前兩套衣服的妝容會不會太重了點?”
要知道原着中女二比女主還小上一歲,男主初見女主時女二還未暴露身份,且同男主互生情愫,遇上女主還能稱呼一句“姐姐”,雖說後期黑化,在書粉的心中也不該是這般老成模樣。
南歌說的鄒正霖當然懂,他也不希望一個角色的演繹需要完全倚仗于演員的裝束及打扮,只是這年頭演技好的小花實在太少,更別提南歌這種經驗不多,還是靠投資商牽線搭橋塞進來的。
想到這一層鄒正霖不免多看了南歌一眼,皮相倒是好,不然也不會引來吳錢與陸堯青睐,都來專門替她說好話。
看得出來鄒正霖正在斟酌,并沒有立即給出自己的想法,南歌心裏泛起嘀咕,又道:“不過就這樣也很好,很……”
南歌想了一個詞:“霸氣。”
鄒正霖慢聲道:“再看看怎麽改吧。”
南歌任化妝師折騰了整整一個下午,定妝照出來的時候鄒正霖确實有驚喜的感覺,雖沒有正式試鏡,但南歌對于角色把握拿捏的很好,照片中單手持劍的冷豔女子的确是他所想要的效果,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即使沒有淩厲眼妝的修飾,也隐隐能感覺到對方淡漠目光下的傲氣凜人。
鄒正霖心情大好的稱贊了一番,南歌客氣道:“都是化妝老師的功勞。”
化妝師看南歌一眼,笑:“南歌的可塑性非常好。”
這一來二去,也就這麽定下了。回去的路上看得出來胡秋琴很高興,囑咐了一些進組後需要注意的事項,臉上的笑容一直沒褪下。等正事說的差不多了,胡秋琴問:“你認識陸堯?”
南歌實話實說:“不認識。”
很顯然,胡秋琴一點也不相信南歌說的:“那他為什麽這麽幫你?”
南歌聳肩。胡秋琴的問題她也想知道答案,這檔子事發生的莫名其妙,她也納悶呢。
胡秋琴只道南歌閉口不言是顧忌什麽,也沒繼續追問下去,只是之前拼命想替南歌抓住吳錢這棵大樹,卻不料這丫頭身後還有更大的靠山。
若真有陸堯撐腰,哪還愁沒資源。
只是胡秋琴實在沒想明白,陸堯既然肯主動和南歌拉關系,之前怎麽從來沒有過任何表示。
胡秋琴忽然想起上回南歌醉酒失蹤一整夜的那茬。聽說那天陸總也恰好約了人來此議事,她還在尋找南歌時偶然見到了陸堯的身影,步履如風的進了裏間的豪包裏。
胡秋琴忽然開口:“你那天喝醉酒是在哪個朋友家過夜的,不會被記者拍到什麽放出對你不利的消息吧?”
南歌不假思索:“不會的。”
徐逸舟在圈子裏混了這麽長時間都沒半點黑料,自然是相當謹慎的,肯定不會因為她而讓自己陷入不利的環境。
當日徐逸舟眉眼帶笑的模樣霎時竄入南歌的腦海裏,她抿抿唇,有星點心悸的感覺。
徐逸舟為她準備的換洗衣物還被她小心翼翼收拾在房間裏,細想自己在徐逸舟面前的表現,簡直是糟透了……
南歌懊惱,連将衣物還回去順便道謝的機會都沒有。
南歌臉色細微變化的神情落在胡秋琴眼裏,她聞言意味深長的看南歌一眼,片刻後才把視線移開。在胡秋琴看來,南歌這話說的篤定,沒半點顧慮,她的猜測估計沒跑了。
原以為這丫頭不開竅,照現在看來哪裏是不開竅,只是對方的分量不夠重罷了。
傍晚時分寒潮來襲,只半天的功夫竟降了十多度,陸堯打了個噴嚏,吸了口氣對徐逸舟道:“怎麽樣,我這個做兄弟的還是很照顧你的吧?”
電話那頭陸堯又連打了幾個哈欠,徐逸舟失笑:“你這是怎麽了?”
“媽的,要不是聽說南歌準備進組,我也不用專門跑去那個鬼地方喝西北風。”陸堯說,“怎麽樣,漂亮吧?”
徐逸舟聞言擡眸看向筆電屏幕。是陸堯發來的幾張圖片,幾分鐘前陸堯火急火燎讓他查收郵件,原納悶着有什麽緊急事能讓陸堯急成這樣,卻不想是南歌在《江雪》的定妝照。
徐逸舟略一沉吟:“是不錯。”
“何止是不錯,”陸堯語氣誇張,“我還打聽到吳錢想追她。”
徐逸舟沒說話,陸堯“嘿”的一笑:“就吳錢那家夥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也不怕糟蹋了人家貌美如花的小姑娘。”
徐逸舟語氣輕慢:“就你話多。”
見徐逸舟沒什麽反應,陸堯猜想徐逸舟怕是早就知道了吳錢的心思,也就沒在這話題上多說,不緊不慢道:“不過話說回來,聽說這小丫頭性子倔,上次姓鄭那胖子看上了南歌這丫頭,硬是被南歌給堵了回去,一點情面也不留。”
徐逸舟一直沒吭聲,陸堯停住,拉長了嗓子喊:“喂?人呢?”
徐逸舟冷不丁問:“上回你說,這部劇女主已經定了秦浣?”
陸堯沒多想:“能給秦浣做配,不算虧待她。”
說完陸堯暗笑,秦浣近年的勢頭正旺,又是新晉視後,南歌能有什麽意見?
能被徐逸舟惦記上,小姑娘的好日子想是不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十七和染栀的地雷,抱緊土豪大長腿~~~~~~~o(*≧▽≦)ツ
☆、肥美魚餌
五天後南歌正式進組。
雖說在試妝前就已經做足了萬全準備,但到了這會兒南歌不免還是有些緊張,況且她打聽到,這部戲的女主角人選确定是秦浣無誤。
也不知道那日撞見秦浣與徐逸舟相見的事會不會讓這位視後女神上心,雖然徐逸舟那邊沒說什麽,可秦浣的想法她卻不清楚。
而此次劇裏備受關注的男主則是由出道多年的古裝電視劇一哥何煜飾演,南歌先行與何煜打過招呼,話音剛落,身後傳來腳步聲,南歌一轉頭就看見了一襲織錦華裳的秦浣,斜插在發髻上的金簪步搖随着她的輕慢步伐微微晃動,南歌稍稍愣了愣,禮貌道了句“秦姐”。
秦浣眸光微轉,将視線落在南歌的臉上。看得出來何煜同秦浣挺熟的,見秦浣不留痕跡的打量南歌,打趣出聲道:“這是咱們葉妹妹,南歌。”
秦浣不冷不淡的點頭,姣好的面容裝扮精致,看不出明顯的表情變化。
同那日梨花帶雨的模樣截然不同。
自己狼狽的模樣不小心被她瞧見,高傲如秦浣必定不會欣喜,南歌一陣心虛,故作輕巧道:“煜哥和秦姐你們聊,我先去準備了。”
何煜對南歌的印象不錯,況且他也聽說南歌似乎與某高層有些關系,恐怕得好生關照着。何煜颔首應承:“行,你好好準備,等會兒早點過來,導演要講戲。”
南歌比了個“OK”的手勢,腳下生風的跑了。何煜多看了眼南歌的背影,對方的身段不錯,模樣也俏麗,确實是非常養眼的,只是不知演技如何。
何煜對此并非沒有過擔心,女二在劇裏的戲份雖不比兩位主角,但終歸也是極為重要的存在,若是這姑娘的演技不在線,到時候拍起來會麻煩很多。
何煜看着若有所思的秦浣,好奇問:“你好像不太喜歡這丫頭?”
秦浣收回眼:“沒有。”
何煜笑:“你也不是藏不住事的人,今天何必這麽明顯。”
秦浣平日裏并不是高冷之人,面對後輩通常也是做足了戲,就算心底不喜,人前也一直保持着幾分親和力。只是方才秦浣見到南歌時的态度,可沒有平時的那些套路。
秦浣聞言微不可見的蹙了蹙柳眉,輕聲道:“我向來對事不對人,沒有那麽多的花花腸子,如果她有能力,我自然會對她有所改觀。”
秦浣的話再明顯不過,何煜聽到耳裏,知道秦浣是給南歌扣上的關系戶的帽子,只是他又怎麽會不知道,秦浣能走到今天的這一步,若不是有人撐腰也不會如此一帆風順,這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倒也是好笑。何煜搖頭:“你何必這樣呢,先看看再下定論也不遲。”
秦浣也沒想到何煜會幫南歌說話,下意識瞥他一眼,眸中有零星訝異色彩,還未出言回應,就被另一個聲音給打斷了,身旁助理快秦浣一步:“陸總,您怎麽來了?”
陸堯與秦浣有些交情,作為秦浣的助理,陸堯這人當然得好生巴結着的。秦浣霎時愣了愣,再擡眼時已然換上一副笑顏,莞爾道:“也不知道是什麽風把陸總您這大人物給請來了?”
秦浣口吻調侃,陸堯早見怪不怪,樂呵道:“聽說你進組,特地趕來看看你。”
這邊陸堯剛到,導演聞訊也趕來了,陸堯在衆人面前給足了自己面子,秦浣的臉色看起來不錯,況且陸堯這人沒什麽架子,大家也愛與他侃談。
衆人一塊兒與陸堯說笑了幾句,導演本想将陸堯迎進門樓裏坐着,卻見陸堯雙手背在身後,對他的話并未上心,還心不在焉的用餘光掃了周旁幾眼,導演順着陸堯的眼光看過去,并未發現什麽,正待出口詢問,便聽陸堯慢聲道:“對了,南歌人呢?”
導演差點擡手拍自己腦袋,他怎麽把這茬給忘了。何煜早聽說了南歌上頭有人,雖沒想過陸堯,但也沒太大意外,笑呵呵着回答說:“南歌化妝去了,陸總您可以去化妝間找找看。”
陸堯大手一揮,立馬扭頭走人。
衆人始料不及,秦浣意味深長注視着陸堯的背影,助理小姑娘端來替陸堯買來的焦糖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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