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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從何來,徐逸舟不緊不慢站起,一掌拍在男人的腦門上。徐逸舟冷聲道:“周晟然,你擋路了。”

南歌:“……”

周晟然也不惱,他擡手摸了摸額,退後一步,言笑晏晏的瞥了眼南歌後率先走在了前邊。徐逸舟随之邁開腳步,南歌還穿着高跟鞋,見兩人走的飛快,只能踩着小步疾走跟在後頭。

仿佛聽見身後略顯急促的腳步聲,周晟然停住腳,回過身來等她。

徐逸舟與周晟然擦肩而過,先走向獨棟別墅的大門。周晟然瞟徐逸舟一眼,悄悄問南歌:“陸堯那家夥是用什麽方法把你騙來的?”

什麽方法騙來的?

這個問法讓南歌皺了皺眉,腦袋裏準确無誤的出現心底所想的答案。

當然是借徐逸舟的名頭。

不過南歌肯定不好意思如此答複對方,南歌皺皺眉:“大概是……”

南歌想了想,說:“盛情難卻。”

話畢,餘光中南歌發現徐逸舟沖自己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快點過去。

顧不上等周晟然作出回應,南歌加快步伐走到徐逸舟跟前:“舟哥,怎麽了?”

徐逸舟慢聲道:“你替我給陸堯打個電話,讓他快些回來。”

雙手接過徐逸舟遞來的手機,南歌小心翼翼應了句“好”。

徐逸舟說完便走遠了,南歌低頭掃了眼沒鎖屏的手機屏幕,指尖停在通訊錄上方,倏地頓住。畢竟是別人的手機,這樣看徐逸舟的聯系人號碼會不會不太好?

南歌糾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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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南歌正準備喊住徐逸舟,手中的手機一震,彈出一則微博推送消息——

“秦浣密會神秘男子,地下戀情疑曝光。”

新聞标題雖是這麽寫,附帶的偷拍照片中能清楚看清人影的卻只有秦浣一人。秦浣拉着另一男人的手,對方身材高挑,隐于一顆常青樹後方,所處的位置恰好是鏡頭死角。

南歌驀然怔住了。

別人不知道,可她清楚的很,那男人露出半截的深色衣袖……

照片中的另一個人是徐逸舟。

恰好是那天她偶遇兩人時的場景。

南歌一顆心揪住,這消息讓她措手不及,慌忙朝徐逸舟跑過去,一只手拉住徐逸舟的手腕。

徐逸舟在門前停住,南歌喘了口氣:“不,不好了。”

徐逸舟淡淡望向她:“什麽?”

“秦浣……”南歌舉起手機給他看,“你和秦浣姐被拍了!”

徐逸舟沒過多反應:“是嗎?”

徐逸舟這語氣雲淡風輕的,南歌愣住,身後倏然“咔嚓”一下,南歌下意識側頭看去,只聽徐逸舟嫌棄道:“你要偷拍也得先把這聲音給關了吧。”

周晟然拿着手機笑:“不好意思,一時激動了。”

南歌反應過來,連忙松開拽住徐逸舟的那只手。

周晟然戲谑道:“若我真把這張照片拿去賣,可值不少錢呢。”

很顯然,徐逸舟并沒有把周晟然的話放在心上。

徐逸舟揉了揉眉心,轉眼進了屋,南歌的視線在周晟然與徐逸舟之間徘徊了幾下,心知兩人關系不錯,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也猶豫着同尾巴似的跟在徐逸舟身後走進去。

周晟然見狀笑得更歡,他給陸堯打去電話。

周晟然眼笑成一條縫:“我賭贏了,你新買的那輛車歸我了。”

南歌進組的當天晚上一共出了兩條熱聞——

一是何漫漫《江雪》角色被奪,二是秦浣被拍到與某神秘男子秘密約會。

南歌悲催的發現自己居然與這兩件事情都能扯上關系。

席間陸堯一直光明正大的打量着南歌與徐逸舟兩人,比起泰然處之的徐逸舟,南歌明顯沒有某人那樣的定力,只是作為《江雪》的制片方,南歌也不敢得罪這大佬。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擡眸對上陸堯的眼睛。

陸堯也不躲,大大方方的與她對視。

南歌忽然有些冏,她清了清嗓子,開口:“陸總,您……”

陸總微微颔首,示意她說下去。

南歌問:“您不吃嗎?”

周晟然搶先一步道:“他今天損失幾百萬,心情不太好,怕是吃不下了。”

說着周晟然笑意盎然的給南歌倒了果飲,推到她面前:“現榨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南歌連聲道謝,陸堯聞言沖周晟然擺手:“去去去,少廢話。”

接着陸堯看向南歌:“你說說,你覺得林晏和徐逸舟誰比較帥,更能入你的眼?”

這問題問的猝不及防,南歌從來沒想過陸堯會提到林晏,剛剛象征性喝進嘴的果汁還沒來得及咽下,差點噴出來。

許是聽見自己的名字,徐逸舟難得有所反應,擡眸也望向南歌。只見南歌滿臉通紅,襯得氣色極好,咳嗽幾聲後慌忙抽了張紙巾擦嘴。

徐逸舟若有所思的看南歌幾秒,将目光停留在南歌的臉上。

南歌沒吭聲,周晟然做起好人來:“情人眼裏出西施,這種問題還需要問嘛。”

雖說周晟然這話似在打圓場,但卻說的籠統,陸堯剛在這事上吃了虧,心裏實在憋屈的緊。這分別兩個賭約,他賭徐逸舟好面子不會去劇組接南歌,結果徐逸舟去了,他覺得南歌應該對徐逸舟沒啥特別的想法,最後周晟然發來南歌主動牽徐逸舟手的照片……

鬼知道他都經歷了什麽。

陸堯心裏主動将周晟然的話代入了徐逸舟,哼哼幾句再沒回話,南歌看陸堯一眼,對方在玩什麽花樣她不清楚,可陸堯這話确實問的她不太好受。

畢竟如今還打着與林晏在一起的幌子,南歌想來周晟然應該是在說林晏。

南歌倒吸了一口氣,又不動聲色的吐出來。她偷偷瞥了一眼徐逸舟,對方靜靜的看着她,眼中有意味不明的打探,似乎也在等待她的回答。

南歌說:“林晏很優秀,只是……”

陸堯眉頭緊擰起來,迫切問:“只是什麽?”

南歌咬咬唇:“只是比不得舟哥的氣度和風采,舟哥十九歲便斬獲影帝頭銜,這一紅就是好幾年,自然是多數人比不得的。”

南歌把徐逸舟捧的極高,陸堯雖是認同,但想想自己之前與周晟然的賭約,還是不甘心道:“我只是問你林晏和徐逸舟誰比較帥,你說這麽多虛的做什麽?”

南歌噎住:“我……”

周晟然笑:“別緊張,想說什麽直說就好,要心底真想的是林晏,這徐大影帝好話壞話都聽多了,也不會和你這小姑娘一般計較。”

話畢周晟然看徐逸舟一眼:“徐影帝,我這話沒錯吧?”

徐逸舟嗤笑一聲,端起手邊的酒杯輕抿了一口。

南歌一咬牙:“當然是舟哥。”

周晟然大笑起來,陸堯一仰頭,長嘆了一氣。

陸堯不罷休:“實話?”

南歌點頭:“實話。”

陸堯問:“你不是喜歡林晏嗎?”

南歌:“……”

南歌求救一般讪讪瞄了瞄徐逸舟,徐逸舟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杯底與桌面相碰霎時發出一記悶響。徐逸舟不耐道:“行了,這菜都涼了,還吃不吃了?”

陸堯一愣,欲說出口的話頓時咽了下去,再沒了聲。

沉默中,徐逸舟漫不經心的夾了片牛肉送入嘴裏,然後對南歌說:“味道不錯,你嘗嘗。”

南歌惶恐應允:“好的。”

徐逸舟沒正眼看她,話卻是對她說的:“你吃快點,等吃飽了我送你回去。”

南歌:“!!!”

南歌一顆心嗖的下跳起來。

南歌暗自思付,她是不是應該客氣一點,象征性的婉拒一下下?

可是好像……

很舍不得啊!

畢竟常言道,機會難求,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堯:這兩個人都不按套路來,心!好!累!

☆、枯木生花

南歌沒空參觀陸堯的寶貝山莊。

徐逸舟放下碗筷就走,南歌只得跟在他後頭一同離開,這情況讓南歌覺得自己有點像徐逸舟的狗腿子。

再上車時前座已經有一人坐在了駕駛位。南歌曾在徐逸舟家裏見過這個人,上回徐逸舟讓人把她送回去,也是這個男人開的車。南歌想着這人應該是徐逸舟的私人助理或司機,南歌聽徐逸舟喚過他“小劉”。

徐逸舟替她打開後座的門,然後繞了一圈從另一側上了車。

晚上徐逸舟雖喝的不多,南歌卻也能聞見淡淡酒味,并不讓人反感,甚至仿佛像是帶着某種香氣,散發着荷爾蒙的味道。

南歌不露痕跡的往徐逸舟的方向挪了挪。

徐逸舟正在看手機,南歌低頭盯着自己端正放在大腿上的雙手。靜默中“秦浣”這個名字如劃過耳邊的風,在腦海中一晃而過。

南歌沒忍住:“舟哥,你之前讓我注意點秦浣……”

徐逸舟的神态平靜,南歌問:“為什麽?”

如果尋不到原因,她今晚估計是睡不着了。

徐逸舟沒擡頭,漫不經心道:“只是對你的建議而已,至于聽不聽,就在于你自己了。”

對方的态度太高冷,南歌只得咽氣,所有想說的話頃刻間全部憋回肚子裏,她抿了抿唇,最後幹脆選擇什麽都不說。

南歌用發尾在食指上繞了一個圈,耿耿望向窗外,耳畔驀然傳來徐逸舟清冽的嗓音,不急不緩出了聲:“秦浣的好日子快到頭了,屆時《江雪》這部劇,最大的受益者會是何漫漫與何煜二人,雖然你這個角色不讨喜,但在原着中的關注度還不錯,如果你肯在前半段的感情戲部分下功夫,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南歌愣了愣。徐逸舟這話來得太突然,南歌似懂非懂,細想下來,葉如蓁在劇中确實不夠讨喜,為突出女主,編劇特意将其他反派所做之事也強加給了這個女二,演不好別人說你沒演技,演好了又指不定有觀衆将對角色的怨氣連帶着遷怒于演員的身上……

可如果重點突出與男主間的感情戲……

雖然片段不多,但卻給了觀衆一個女二黑化的理由,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葉如蓁本就是個冷情之人,男主的背叛加上身上所背負的仇恨,逐漸走向偏執也就不足為奇。

南歌茅塞頓開,再回想一遍徐逸舟方才所說的那些話,南歌霎時捕捉到另一關鍵點。

徐逸舟剛才說……

秦浣的好日子到頭了?

南歌猛然擡眸朝徐逸舟看去,視線中男人雙手環抱在胸前,雙目緊阖,似像睡着了一般。南歌把臉湊近,能感受到對方均勻的呼吸。

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瞧他。

南歌細細打量着徐逸舟的臉,原本冷不丁冒出的疑問在頃刻間抛之腦後。

南歌發現徐逸舟皮膚好的連她都有點嫉妒。

誰說徐逸舟離不開打光了,什麽私底下毛孔粗大皮膚不好,鏡頭前都是後期的效果……

放屁好不好!

果然以前不是她眼拙。

南歌看得專注,有詢問聲從駕駛位傳來,把南歌吓了一跳。司機小劉問:“是回影視城嗎?”

南歌回想起剛才自己的舉動,有一種莫名的尴尬感,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瞧見自己偷看徐逸舟的模樣。南歌捋了下自己散落在臉側的頭發,點頭道:“對,又得麻煩你了。”

話畢南歌故作鎮定的笑笑,同時往另一側靠了靠,故意離徐逸舟遠了些。

好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對方皮膚太好,好想摸下徐逸舟的臉試試手感是怎麽回事……

南歌沉默的坐了一路,直到下車徐逸舟也沒有任何動靜,南歌不願打擾徐逸舟熟睡,朝司機道了謝後攏了攏衣領疾走進酒店的大門。

待車再度開動,徐逸舟才緩緩睜開黑眸。

行駛片刻後,小劉用商量的口吻小心翼翼道:“董事長下午時打來電話,說明晚是老爺子的壽辰,讓您抽空回去一趟。”

徐逸舟聞言笑了笑,笑意卻不達眼底:“你就跟他說明晚我有事,不得空去參加這勞什子壽宴。”

小劉猶豫:“可是……”

徐逸舟打斷他:“還有呢?”

“還有……”他不自覺的屏息了一瞬,“還有一件事,等那位倒臺,由此牽扯出的人或許會不少,光圈裏與其聯系密切的就有好幾位。”

徐逸舟悠哉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倒也是活該。”

“知足常樂嘛,”小劉笑呵呵的附和了一句,轉眼突然想起另一件事,好奇開口,“舟哥,既然那些照片已經被截下來,你又何必如此?”

雖然沒拍到徐逸舟本人,但若是被誰看出來了那日與秦浣在一起的人的真的是徐逸舟,定然會引起軒然大波。他實在沒相通在将其餘底片悉數銷毀的同時,舟哥何必再單單放過流出的那一張。

這秦浣身處險境而不自知,別人不清楚,但小劉還是了解幾分。倒臺的那位與秦浣關系不淺,到時候誰和秦浣扯上關系都有對自己不利的風險,別的不說,光是将來的輿論導向都能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小劉從後視鏡裏掃了徐逸舟一眼:“您說爆料您與秦浣的那組照片究竟是從哪裏來的?”

徐逸舟沒多想:“誰知道。”

當日撞見他與秦浣在一起的只有南歌,只是從南歌的态度及方才瞧見那則新聞的反應來看,應該不是她。

徐逸舟垂眸沉思,對方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測:“您說有沒有可能是秦浣她自己……”

話到一半,徐逸舟的手機響起來,對方立即打住還未說完的話語。

徐逸舟不緊不慢的接起,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麽,徐逸舟挑了挑眉,不以為意道:“這人是你約的,你和我急什麽?”

那頭陸堯扯着嗓子喊:“我去,徐逸舟你來真的啊?”

畢竟在陸堯看來今天這徐逸舟實在不太正常,若說之前只是玩玩,這會兒徐逸舟又是接又是送的,簡直是枯木生花、白日說夢,實在是太吓人。

徐逸舟反問:“什麽來真的?”

陸堯狐疑:“你真看上那丫頭了,死去活來的那種?”

陸堯的用詞讓徐逸舟忍不住擡手揉了揉眉心。

陸堯急道:“問你話呢!”

徐逸舟沉思半秒,輕慢道:“那這次你是賭我死呢,還是賭我活?”

陸堯:“……”

對面傳來周晟然的一聲笑,陸堯一陣無言,心裏頭有無數頭草泥馬奔騰狂奔。

操,暴露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初夏少女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1-21 00:23:26

染栀cecilia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1-21 17:47:47

麽麽噠,感謝小仙女的地雷~~

☆、波濤暗湧

翌日,秦浣地下戀情曝光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甚至一度蓋過何漫漫疑似被人搶角一事,所有人都在猜測那個隐藏于樹後的男人身份,經過一天的發酵,再沒人提起何漫漫這個名字。

這事好像就這麽過去了。

就連胡秋琴也暗自慶幸,直道這回南歌也不知道是走了什麽運氣,剛巧撞上秦浣被爆出大料,如此一攪和,壓根沒人再有心思去關注何漫漫這一小角色。

末了,胡秋琴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聽說昨天是徐逸舟去劇組接你的?”

南歌滿腦子都是徐逸舟昨晚有關于秦浣的那番話,胡秋琴的話讓她猛地一怔,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什麽?”

電話裏傳來胡秋琴意味深長的語音:“早聽說徐逸舟和不少富商權貴有聯系,這麽來看原來是真的。”

徐逸舟自出道以來便一直順風順水,想來也不是簡單的主。胡秋琴咂摸着頓了頓,又問:“昨晚你和陸堯一起吃的飯?”

南歌猶豫了須臾,輕應了聲:“嗯。”

這話好像也沒什麽毛病,昨天晚餐時間她确實和陸堯在一塊兒……

對面胡秋琴似乎在思索着什麽,南歌斟酌一番還是決定将吳錢那事與胡秋琴彙報一下,輕聲開口道:“昨晚其實吳總也約了我,然後我……”

南歌欲言又止,胡秋琴自然聽出了南歌的意思,說:“雖然如今你與陸堯走得近,但世事難料,凡事還是得圓滑些,別真正得罪了誰。”

南歌當然也明白這個理。可明白與真正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想起吳錢看自己時的眼神,南歌就有些不自在,她皺皺眉,還是應予下來:“知道了。”

胡秋琴點頭,又道:“我打聽過,陸堯這人雖然愛玩,但總體來說還是有些分寸的,不像某些人那樣花花腸子,若真有陸堯當靠山,不愁以後沒資源。”

南歌聽在耳裏,知道胡秋琴是在為自己考慮,可是她卻別扭的很。南歌解釋:“我和陸堯之間沒有你想的那麽熟。”

“聊着聊着就熟了,”胡秋琴不以為然,“行了,你好好拍戲吧,過幾天我得空了再來劇組看看你。”

沒等南歌回應胡秋琴便先一步挂了電話,南歌回到片場,秦浣正好剛剛結束過場戲,一群人圍上去給秦浣補妝、整理衣飾,南歌站在不遠處,只見對方輕輕一擡眼,目光恰好落在她所處的方向。

與秦浣對視的剎那,南歌突然又想起徐逸舟的話。

什麽叫好日子到頭了?

南歌注視着秦浣那張化着精致妝容的臉。今日有關于秦浣的各種臆測在網上鬧得沸反盈天,就連熱門也被“秦浣”二字刷屏,秦浣的粉絲們瞧不過去,耐不住性子在評論下方與路人互怼起來。

可秦浣居然還能跟一個沒事人似的,仿若對網上的那些傳聞絲毫不在意。

南歌看着秦浣沒挪眼,秦浣的柳眉輕擰,似有些不悅。

察覺到自己的唐突,南歌略表歉意的笑笑,轉身喝了口水潤嗓子,為接下來的拍攝做準備。

南歌也沒想到秦浣會主動走近來與自己搭話。

藕色的拖地長衫掃過鋪地湖石,秦浣在南歌面前站定,語氣輕慢:“昨天何煜誇了你很久。”

南歌不知秦浣這是何意,卻也因為徐逸舟的告誡多了幾分警惕,她稍稍側身,往後不露痕跡的退了一步,謙遜笑道:“這是何哥看得起我,要不是昨日我卡殼,也不必浪費大家那麽多時間了。”

秦浣聞言莞爾一笑,青玉步搖上的垂珠也随着她的動作晃了晃:“你倒給他面子。”

一邊說着秦浣緊盯着南歌的臉,似不願放過對方臉上的分毫表情。

察覺到秦浣略帶打量的眼神,南歌下意識別開眼:“秦浣姐說笑了。”

“是嗎?”秦浣朱唇輕啓,“我還以為有徐逸舟撐腰,你誰都可以不放在眼裏呢。”

秦浣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落入她的耳裏,南歌一愣,還未來得及回神,有人小跑而來,喊:“秦浣姐,您要的雪梨汁。”

南歌微微愣神的模樣落入秦浣的眼裏,她若有所思的斂了斂眸子,語氣似有不快:“等會兒就開始拍戲了,我沒時間,你自己喝吧。”

秦浣臉色變得太快,小姑娘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像是想收回,又有點猶豫:“秦浣姐,沒事的,等您拍完了我再替您熱熱?”

秦浣柳眉一豎:“我說話你聽不懂是不是!”

秦浣這一厲聲讓對方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手上的雪梨汁從湯碗裏灑出來,這動靜驚擾了不遠處的工作人員,探頭朝這邊望來,就連南歌也吃驚的瞪大眼,良晌後溫聲打圓場:“秦浣姐讓你喝了就喝了吧,何必這麽不好意思呢。”

對方呆了一瞬,連忙道:“是……謝謝秦浣姐……”

南歌的語氣調侃,衆人聽在耳裏也就一笑而過,在旁候場的何煜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秦浣身邊,爽朗打趣道:“這給你吃你還不要,我們還沒有呢。”

心覺自己失态,秦浣的臉色緩和下來,重新看向南歌。只見秦浣微微笑了笑,好像之前的疾言怒色全是她的錯覺。

秦浣好言道:“行了,馬上開拍了,你好好準備一下吧。”

南歌的心驀然沉重了幾分。

雖說并不是第一天進組,這卻是她與秦浣的首場對手戲。

男主命在旦夕,女主将一切歸罪于前來尋他的女二,由此争執不休。

南歌昨天白日裏看過秦浣與何煜二人對戲,兩人混跡娛樂圈多年,功底皆不錯,如果說何煜最強的是對角色個性的拿捏,那秦浣便是來去自如的情緒轉換。前一秒或許還笑靥如花的在梅樹下起舞,下一秒就能倚靠在何煜懷裏淚濕羅衫的痛訴離腸。

南歌自問沒能達到秦浣那種境界,這場戲中兩人的情緒波動與全劇來講都是比較大的,也不知她能不能接住秦浣的戲。

幾分鐘後,各就各位,場記板打下。

南歌木然癱坐在床榻前,心系之人失蹤,她恨他,卻又牽挂于他。鏡頭中是南歌冷若冰霜的臉,似沒有任何表情,卻又隐隐透着萬念俱灰的悲戚色彩,神魂飄揚。

作為導演,鄒正霖還算滿意的摸了摸下巴,身側人道:“演得還挺有感覺的。”

話音落下,有綽約女子從外小跑而進,韶顏如出水芙蓉,臉上還挂着淚痕。

是秦浣。

她撕心裂肺的朝南歌吼:“如果不是你那毒辣至極的師兄,他又何苦落得如此田地!”

南歌沒作出任何反應,秦浣吸了口氣,哽咽道:“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一直纏着他!”

清脆的怒號回蕩在這間不算大卻擠滿了人的屋子內,秦浣與南歌發揮的都不錯,鄒正霖正準備喊“咔”,伴着一記清脆聲響,秦浣一巴掌結結實實的扇在南歌的臉上。

她痛苦的跪倒在地:“葉如蓁,如若他真的遭遇了丁點不測,我跟你沒完!”

作者有話要說: 上一章重修了一點,整體劇情走向沒變,只是把準備放在後面揭露的事情提前講了。

有興趣的妹子可以返回去看一下,如果不看的話大致上也不影響。

初夏少女扔了1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7-01-26 04:56:40

初夏少女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1-26 04:58:30

初夏少女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1-26 04:58:40

謝謝初夏美少女的投喂~~~~~我特地去找了個表情好看咩?(╭ ̄3 ̄)╭?

☆、口蜜腹劍

秦浣這一巴掌來得太過于突然,南歌來不及閃躲,眨眼的功夫便已感覺自己的左臉火辣辣的疼,同火燒一般,偏偏導演還未喊停,南歌只得強忍着。

說實話,秦浣打得她有點懵,南歌一晃神,不知該做出如何反應。她與秦浣憤憤相視,沉吟幾秒,驀地拔劍而起。南歌站在秦浣跟前居高臨下的注視着對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如此情景讓南歌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日秦浣站在徐逸舟前時,也是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只是相比那日,有妝容的相襯,此刻的秦浣豔美不少。

劍刃的幽光閃過秦浣光潔的額,南歌語氣清冷:“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秦浣神色倔強的沒吭聲,南歌緊握住劍柄,指關節微微泛起白色。只見她手腕稍動,銳利的劍尖離秦浣的喉間不過五公分的距離:“你們不是宣稱情投意合、生死相依嗎,如若他真的魂歸九泉,我便送你去陪他。”

秦浣僵住,南歌冷眼看她,接着沉聲道:“這般也好過你獨自茍活于世,違背你們先前許下的誓言,只是不知如此,待他知曉後會不會感到欣喜呢?”

鏡頭拍到南歌的右臉,對方漂亮的側臉透着不容置疑的漠然,明明冷冽之至,卻漸漸紅了眼眶,她清眸微斂,似有波濤暗湧。

“咔!”

這一聲如同天籁,南歌聞言驟然洩氣,挺直的背霎時軟下來。她勾着身子,用手背探了探已然泛紅的臉部。

身側有人遞來濕毛巾,南歌擡眸看了一眼,見是何煜,南歌才輕聲道謝然後伸手接過将毛巾敷在臉頰上。

何煜問:“怎麽樣?”

冰涼的觸感讓疼痛稍微緩解了些許,南歌言簡意赅道:“還好。”

何煜轉頭瞧了瞧,目光瞥向匆匆迎上前的小丫頭:“你是南歌的助理?”

林姍姍急的不得了:“我家南歌姐沒事吧?”

何煜沒表态:“你扶她到一邊去休息一會兒,記得用冰敷敷,要是真腫起來了下一場戲恐怕就拍不成了。”

林姍姍連連點頭,秦浣穩定好情緒,從地上站起來,還挂着淚珠的眼掠過何煜落在南歌的方向,語氣關切的出聲道:“是不是很疼?”

秦浣一邊說着,五指纖纖欲去摸南歌的臉,指尖剛觸及到南歌的柔嫩皮膚,對方倏地往後躲了一下。

南歌垂眸沒看她,秦浣說:“對不起,方才一時入戲,是我太激動了。”

南歌深吸了口氣,再擡頭時已換上了一副笑容,南歌稍一莞爾,輕飄飄道:“沒事,我還擔心秦浣姐手疼呢。”

空氣仿佛凝結了一秒,何煜故作輕松:“行了,大家都辛苦了。”

他對南歌說:“你去吧,我和秦浣對對臺詞,等會兒叫你。”

“好。”

南歌語态從容,轉身坐在了不遠處的折疊椅上,秦浣一改前刻的擔憂神色,面色凝重的回眸掃了眼南歌的身影。幾米開外,對方面色平靜,任由旁邊助理替自己處理稍顯紅腫的側臉。

和印象中如出一轍的青澀模樣,很多後輩都如此,初出茅廬也沒有淩人氣勢的底氣,只是……

剛才南歌臨時發揮的那一段……

秦浣不得不承認,某一瞬間她确實有心驚膽寒的感覺,對方那一雙眸緊緊盯着她,仿佛真是劇中那個孤高女子,傲睨一切。

這一事實讓秦浣下意識蹙緊了眉,何煜注意到秦浣望向南歌時的探究眼神,壓低嗓音不解問道:“你這是怎麽了,別人信你入戲,我可不信。”

有煩悶感自胸口處滋生,堵得她喘不過氣來。秦浣瞟他一眼:“你信不信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與此同時,南歌緘默坐在矮椅上良久沒吭聲。林姍姍心疼的要死,時不時出聲詢問:“是不是很痛?”

南歌深吸了口氣:“不痛,你別擔心。”

林姍姍又換了塊幹淨帕子替南歌擦臉:“我已經讓人去買藥膏了,秦浣也真是的,這下手可不輕啊。”

林姍姍口吻埋怨,南歌默了一秒,淡淡掃了眼正與導演侃談着什麽的秦浣,小聲道:“我懂你的心思,只是這話如果被別人聽去了,恐怕會落人口舌。”

她沒有別人那樣厚的底臺,只能時時注意着,如履薄冰。

林姍姍撇撇嘴:“知道了。”

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一陣騷動,有人嗓音如鈴般清脆,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南小姐這副苦瓜臉是怎麽了?”

南歌立即打住與林姍姍的談話,回首望去,有俏麗女子身着一襲桃紅短襦長裙,梳着雙平髻,步伐輕快朝她走來,耳畔的流蘇耳線随着她的腳步晃晃悠悠的。

南歌認出來人是何漫漫。

早聽說何漫漫因為錄制綜藝節目的緣故只能推遲了進組日子,卻不想這麽快就來了。

南歌沒吭聲,何漫漫的眼光在她臉上打了一個轉,倏然笑道:“這秦浣姐也真是的,戲好是真,但也不能真打啊,瞧這臉紅的。”

何漫漫聲音大,正巧秦浣走近,這話落入秦浣的耳裏,當即拉下臉來。何漫漫也不在乎,還尤為親昵的叫了句“秦浣姐”,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方才那些話被秦浣聽了去。

南歌看秦浣一眼,何漫漫眉眼彎彎:“不過啊秦浣姐這演技是真好,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今日終于給我瞧見現場的了。”

秦浣沒立即給出回應,想是在思量何漫漫這誇贊話的真假,何漫漫沖身邊人招招手:“你帶紙筆沒,我做夢都想要秦浣姐的簽名。”

一邊說着,何漫漫沖秦浣眨眨眼:“行嗎,秦浣姐?”

秦浣臉色緩和幾分,稍一颔首:“以後日子還長,不用急,我先和南歌對對戲。”

何漫漫一愣,少頃後眼笑眯成一條縫:“行,我去跟何煜哥打個招呼。”

這場面讓南歌下意識多看了何漫漫幾眼。這妹子也不知道是真單純還是太圓滑,嘻嘻哈哈的模樣倒是兩邊都不得罪了。

待何漫漫走遠了,支走旁人,秦浣才正眼瞧她。只見對方微微擡了擡下巴,目光中帶着明顯打量。

秦浣不出聲,南歌與之對視,也不開口。

良久後,秦浣到底是忍不住了。她看着南歌:“你剛才表現不錯。”

南歌動了動嘴角,臉側還殘留的痛覺讓她不由的皺起眉,說:“秦浣姐真正想要跟我講的應該不是這個事吧?”

秦浣聞言笑了一下,斟酌幾秒後開門見山:“你和徐逸舟是什麽關系?”

果然是因為徐逸舟。

南歌咬唇,不假思索道:“舟哥是什麽人物,怎麽可能和我這小角色扯上關系。”

秦浣顯然不相信她的這番話。那雙美目足足盯着她看了半晌,才沉下聲道:“你以為我會相信?”

南歌:“……”

南歌突然覺得這秦浣是不是有毛病,這話有什麽不能相信的?

真是嘩了狗了,就為了這憑空猜測,還挨她一巴掌。

南歌的沉默在秦浣眼裏變成了默認。秦浣看着她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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