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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跟她一樣也是來蹭盒飯的,當時她正好在拍一部民國劇,大夥兒穿着改良旗袍,頭發燙成好幾個卷,跟徐逸舟站在一起有種穿越的錯覺。

徐逸舟喊開攔住來人的助理,表情不算熱情,但跑過去的幾人都拿到了他的簽名,還有人激動的大喊:“我是你的粉絲,喜歡你好多年了。”

不是很多明星标志性的溫柔笑容及道謝,南歌還記得徐逸舟無比淡定的回了一句:“行了,都回去烤火吧,怪冷的。”

那天屋外零下十幾的溫度,确實挺冷的。

南歌後來就想,她終于有個能粉的人了,不枉青春啊!

作者有話要說: 南歌:就喜歡我舟這麽實誠不做作

徐逸舟:其實是我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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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地雷投喂~~~抱住蹭蹭~~~~~

☆、送你回去

但是……

後來時間一長, 那種心裏撲通撲通一個勁冒粉紅泡泡的感覺好像也沒有那麽強烈了,特別是每天忙前忙後為前程擔憂, 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來, 也沒有心思去管那麽多,不過只是偶爾在屏幕上看見徐逸舟時會多瞧上一眼, 畢竟顏擺在那兒, 還是賞心悅目打心眼裏喜歡的。

直到那次碰巧與徐逸舟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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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似兩條平行的直線在某個瞬間突然奇跡般的相交,徐逸舟這個人仿佛越來越頻繁的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她在徐逸舟的家中醒來, 那天陽光燦爛,萬裏無雲。

她在劇組看見徐逸舟, 對方朝她招手, 邁開腳步走向她。

南歌還記得徐逸舟就坐在自己旁邊時的那種感受, 一擡眸就能瞧見對方完美的側臉線條,眉眼分明,她似乎聽見自己怦怦怦的心跳聲, 像是自帶背景音效。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不可思議。

她從沒有想過這種場景, 可等到親身經歷,小鹿亂撞也不過如此。難怪萬千少女為了能見自己偶像一眼前仆後繼,畢竟那個人就在身邊的感覺……

其實還不錯。

飯局結束的時候已近十一點, 徐逸舟說有事得提前走,衆人紛紛表示時間不早了,也起身告辭。

林晏喊住南歌:“胡姐呢?”

南歌看他一眼,林晏說:“我送你吧。”

女主持沖南歌擠眼:“這美女都有人送, 像我們這種沒人要的就只能自個兒解決了。”

南歌接得迅速:“還是要林晏送您吧,我已經讓人來接了。”

女主持一愣,瞧了瞧臉色不太好的林晏,南歌這擺明了就是拒絕了林晏的好意,不給人家機會。她想了想道:“這香車配美女,我可不敢随便上。”

南歌讪讪:“您還是別拿我打趣了。”

話音落下,那邊徐逸舟與導演說完寒暄話,輕聲喚她:“南歌。”

這一記叫喚讓南歌心都酥了。

南歌站直身子回首望向徐逸舟,對方雙手揣在大衣兜裏,不急不緩走向她,南歌嗓子眼刷的下就提起來了。

徐逸舟淡淡瞟了眼杵在南歌跟前的林晏,對上南歌的眼:“我在樓下等你。”

話畢,頭也不回的走了。

徐逸舟的背影消失在旋梯的盡頭,南歌腦袋都空了,白茫茫一片,還有那風嘯鳥鳴,亂七八糟混成一片,嗡嗡作響。

什麽意思啊?

南歌不解。

待回過神來,南歌欠了欠身,連忙跟了上去,高跟鞋咚咚咚的,愈來愈遠。

女主持這會兒算是明白了。哪是什麽對林晏無意,無非是有更好的人選……

也不對,不是更好的人選,簡直是絕佳。如果對象是徐逸舟,419也值啊。

女主持看林晏一眼:“這天色不早了,你快點回去吧,我也走了啊。”

女人揮揮手,徐徐邁開腳步離開,林晏卻沒心思聽對方說了什麽。

上次南歌明明說過她與徐逸舟之間什麽關系都沒有,可是剛才又算是怎麽回事……

林晏擡頭看了眼挂着牆壁上的石英鐘,秒針滴答,直到啪的一下,時針轉動,指向十一點整。

南歌急匆匆跑出餐廳大門,有車停在路邊,車燈一閃一閃的,南歌猶豫着要不要過去瞧瞧,徐逸舟電話就打來了。

徐逸舟說:“你傻站在那裏做什麽?”

南歌:“……”

南歌小跑過去,對方打下後座車窗,南歌猝不及防的就撞上了那雙輕飄飄看過來的眸子,黑漆漆的,如深海裏的漩渦帶着某種致命的吸引力。

南歌的手機還舉在耳邊:“舟哥。”

“嗯。”

手機裏傳來徐逸舟的淡然輕應,就着眼前人輕抿的唇,有兩個聲音穿過耳膜。

都是徐逸舟的嗓音。

南歌突然有種很奇妙的感覺,這種想法忍不住讓她笑起來,露出臉側不太明顯的酒窩,語氣也輕快不少:“舟哥,找我有事嗎?”

說話的時候有風吹來,南歌順手撩了把被風吹亂的長發,眉眼彎彎瞧着眼前人。

徐逸舟看着南歌的眼睛:“上車。”

南歌愣了愣:“現在?”

徐逸舟嘴角動了一下,說:“送你回去。”

徐逸舟的話浸透在蕭索風聲裏,忽地吹過她的耳朵,她的臉,有細碎星點物落在她與徐逸舟的視線之間,似春季的柳絮,紛紛揚揚,飄飄蕩蕩。

南歌怔怔然擡頭看了幾眼。

居然下雪了。

車門關上的那一刻,所有凜冽氣息一并被隔絕在外,南歌搓了搓手,發梢上還有飄雪融化後的晶瑩痕跡。

南歌報上酒店地址,問:“方便嗎,會不會很麻煩你?”

徐逸舟沒張嘴,喉間發出一個輕輕的“嗯”的,南歌有些懵,也沒搞懂徐逸舟這回答是麻煩還是不麻煩。

沉靜了一秒,還是前面開車的小劉出聲:“舟哥下車就趕去飯局了,本來說坐坐就走,哪曉得也耽擱了好一陣子,還沒得空安頓下來。要不我現在給酒店打個電話也在南小姐那住下得了,也省得跑來跑去。”

小劉回頭看了一眼:“舟哥,你覺得呢?”

徐逸舟擡手揉了揉眉心,阖眼道:“随便吧。”

徐逸舟要和自己住同一家酒店?

意識到這一點,南歌下意識有個吞咽的動作。但想了想,又不是同一間房,她這麽緊張做什麽?

不對,同一間房是什麽鬼?

南歌皺了下眉頭,忽然聽見徐逸舟問:“胡秋琴怎麽沒和你在一起?”

聽徐逸舟提起這一茬,南歌才猛地想起來,給胡秋琴發了個短信告訴她不用囑托人來接自己了,南歌才回答說:“聽說是約了什麽人。”

徐逸舟沒過多反應,默了須臾又問:“聽說她簽了新人。”

“也許吧。”南歌回憶了一下,胡秋琴确實同她說過這個打算。

“嗯。”

徐逸舟再沒了下文,南歌安安靜靜坐在他的旁邊,其實徐逸舟今天晚上喝了不少,其實說不上待了多久,可灌酒的人卻不少,雖給足了徐逸舟面子不必真的幹杯但到底架不住人多,況且還個瞅起來尤為歡喜的導演在。

鼻間有些許酒味,還有淡淡的煙草味,南歌想也許是在哪裏沾上的。

想到這裏,南歌偷偷側眸朝徐逸舟的方向瞄去,從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見旁邊人簡潔的下颌線條,南歌掃了眼徐逸舟的喉結處,稍一移眼,視線落在徐逸舟雪白的襯衣領子上,襯衫解開了最上面的那顆紐扣,隐約能瞧見對方的鎖骨窩,竟有種別樣的性感。

南歌不自覺屏息撓了撓有些癢的額角。徐逸舟不屬于愛露肉顯擺自己肌肉的那一挂男星,但她也見過徐逸舟赤膊的模樣,一眼就知道對方是經常健身的人,但又不像有些人那樣顯得那樣大塊頭,讓她覺得吓人。

徐逸舟的肌肉線條勻稱,結實有力的腹肌以及腹部兩側的清晰人魚線,都是她所喜歡的樣子。南歌莫名想起了網上盛傳一時的公狗腰,再聯想到徐逸舟的臉,倏地下紅了臉。

當然,這些都是南歌在大熒幕裏看見的。

當時徐逸舟飾演一位老影星的獨子,算是友情串場,徐逸舟在裏面臉上挂着的壞笑神情她到現在都還記得清清楚楚,透着痞氣,但又不會讓人覺得流裏流氣,反而有股魅力在裏頭。影片中年老體弱的父親在別處受了氣,徐逸舟捋起袖子就上前怼,落了一身傷,後來老父親脫去他的上衣替他擦藥,一邊責備一邊默默抹眼淚。

不是什麽大熱的片子,不過是描寫社會中的弱勢群體,透着滿滿的壓抑情緒。

如此想來,徐逸舟接的片子确實不多,也從沒有與什麽大熱的喜劇片沾過邊,更別說那些靠人氣小生帶票房的青春片或愛情片了,壓根就別想看見徐逸舟的名字。

可就是這樣,居然也讓徐逸舟混上了今天這地位。南歌轉念一想,徐逸舟能有如今的成就,也許恰恰就是因為這一點。誰都知道這些受年輕人喜歡的題材是最容易沖票房的,但徐逸舟偏是逆其道而行,沖出了屬于自己的一條路。

南歌冷不丁的就想起了徐逸舟因威壓斷裂摔入山崖的那件事情,雖幸運的碰上樹枝做緩沖,但到底是突屼崖壁間,這一摔傷勢必然不會輕。南歌忽然想,如果是其它人遇上這種事,傷的如何另說,但肯定早就寫好通稿大肆報道了,就算事情一時過去了,待時機合适也得重新翻出來鬧得人盡皆知才行,不然怎麽突顯出此人的艱苦奮鬥,為演藝事業做出的無限努力呢。

不過徐逸舟估計也不願用這些東西博人眼球,南歌如是想,畢竟是個連緋聞都沒有的人。

那時何煜說:“聽說徐逸舟在拍《大山》時差點沒了。”

想起何煜這句話南歌就一陣心疼,還好上天有眼,要不然……

啧啧,可惜了。

這一來二去,南歌被自己腦袋裏接二連三冒出的慨嘆感動的稀裏嘩啦,凝視着閉眼小憩的徐逸舟久久沒別開眼。

沿途路燈璀璨,霓虹閃耀着紛繁色彩。

徐逸舟從沉黑的夢境中清醒過來,他微微睜開眼睑,只眸光微轉,便瞧見一雙漂亮星眸,在這昏暗的空間裏顯得尤為明亮,如一泓秋水,清澈,有不明情緒湧動,然後滿滿的溢出來。

徐逸舟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在南歌回神之前擡起一只手蒙住了南歌的眼睛。

男人的掌心溫熱,就這樣貼着她的肌膚,她的眉毛,她的眼睑,她的鼻梁。

連帶着每一寸皮膚都開始發熱……

南歌霎時倒吸了一口氣,抿了抿自己的唇。

眼前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見,聽覺便在某個時刻變得異常敏感起來。南歌聽見自己與徐逸舟的呼吸聲輕輕淺淺的交織在一塊兒,接着便是徐逸舟睡後略顯微啞的嗓音,慵慵懶懶着輕慢道:“你這眼神是怎麽回事?”

南歌動了動眼睛,眼睫毛掃過徐逸舟的指縫。

徐逸舟沉聲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被人幹嘛了。”

南歌:“……”

作者有話要說: 南歌:艾瑪,突然好害羞是怎麽回事!!![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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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投喂,愛你比心~~~~

☆、心頭微動

南歌的眼睫毛掃過徐逸舟的手掌心讓他覺得有些癢, 徐逸舟正準備收回手,便聽駕駛位的某人沒忍住, 噗的一下笑出聲來。

徐逸舟擡眸瞟向正在開車的小劉。

小劉後背一僵, 掃了眼後視鏡中徐逸舟稍稍擰眉的模樣,咳嗽一聲, 強裝淡定道:“不好意思, 我就是……”

對方半天再沒擠出半個字來,徐逸舟說:“好好開車。”

前方傳來一聲應允, 南歌握着徐逸舟的手腕拿下他的手,眨了眨眼迎上徐逸舟的視線:“舟哥, 我能不能問你一件事?”

徐逸舟看着她, 不置可否。

“當年你拍《大山》從崖壁上摔下來那次, ”南歌說的格外小心,竟讓徐逸舟有種虔誠的感覺,“摔得嚴重嗎?”

徐逸舟的眸色微暗。他定定盯着南歌的臉, 沉默了幾秒鐘後才問:“這件事你從哪裏聽來的?”

南歌沒準備說出何煜的名字,以免有種亂嚼舌根的感覺。她咂摸了一下, 說:“我碰巧在網上看見的,威壓不小心斷了,是真事嗎?”

“是真事, ”徐逸舟看了眼南歌還緊抓住自己的那雙手,“還好。”

一次性回答了兩個問題。南歌也沒有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準備,她不自覺的在徐逸舟的手腕上輕輕捏了一下才松手,手機恰巧響起來。

南歌看了眼備注, 臉色暗下來。

很顯然,徐逸舟也瞧見了那個名字。

徐逸舟問:“不接嗎?”

南歌撇撇嘴:“不想接。”

她實在很難想象出自己在徐逸舟面前與林晏通過講電話這種方式互怼的場景,簡直是毀形象好伐!況且她也不确定要是自己真吵着了這位大爺,對方會不會萌生出直接把她從車裏丢出去的想法。只是南歌明顯低估了林晏的耐心,她一邊拒接林晏繼續不厭其煩的打過來,就是徐逸舟不煩她都先煩了,索性把手機關機。

南歌長籲一口氣,世界終于清靜了。

徐逸舟被南歌這模樣逗的有點兒想笑,嘴角動了動,似突然想起了什麽,漫不經心道:“不是喜歡他?”

喜歡?

這兩個字在南歌的腦海中無限放大,最終占滿了所有空隙。

喜歡誰?

林晏?

南歌眉頭緊緊的皺成一團,像是聽見了什麽特別讓人糾結的事情,半晌後才開口:“我和林晏說白了就是情侶CP,在觀衆面前做做樣子罷了。”

徐逸舟沒說話,南歌偷偷瞄了眼徐逸舟的表情,不由自主的又加了一句:“都是因為那個真人秀的原因。”

其實這種事情在圈內算常态,捆綁炒作而已,雙方得利。不過南歌不确定徐逸舟是否贊成這種做法。

徐逸舟颔首,沒再發表什麽言論,表情也風輕雲淡的,似乎剛才的話不過是他的随口一問而已,并不在意南歌的回答究竟是什麽。

想了想,南歌嘟囔道:“我以前和胡姐商量過,等這個真人秀節目一結束就澄清與林晏的關系,不過胡姐沒同意,她不贊成我這麽做。”

出乎意料的,徐逸舟難得有所回應:“你自己怎麽想?”

“我?”南歌聳肩,“林晏的名氣比我大,我微博底下的評論很多都是他的女粉還有CP粉,若真跟他撇清了關系,情況估計不會好到哪裏去。”

南歌頓了頓,話鋒一轉:“不過我也不能一直頂着這個帽子裝下去吧。”

話音落下,南歌竟從徐逸舟眼裏看到了懷疑的眼神,但轉瞬而逝,南歌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須臾後徐逸舟出聲:“恐怕到時候急着甩開對方的不是你,反而是林晏那邊。”

“嗯?”

南歌愣了愣,車子一個拐彎,準确無誤的停在了酒店大門口。

飄雪依舊沒有停的意思,不算小,可在這人來人往的繁華鬧市區也沒辦法堆起來,只能在樹梢枝葉間發現丁點積雪,稍有動靜便抖落下來。

徐逸舟說:“你得做好跟他翻臉的準備,不然就好好把握。”

對方毫不猶豫的打開車門邁開腿下車,小劉急急忙忙打傘,卻也沒能跟上徐逸舟的步伐。見徐逸舟已經走了老遠,小劉把傘給南歌:“南小姐你先進去吧,我停好車就來。”

“好。”

南歌把傘接在手裏,不遠處,徐逸舟走在紛揚大雪中,有星星點點的雪花落在徐逸舟的黑發上,他的肩上。

南歌快步沖徐逸舟跑過去,舉起傘撐過徐逸舟的頭頂。

南歌還回想着徐逸舟方才的那一句話,鬼頭鬼腦的瞅了徐逸舟一眼,解釋:“我真的不喜歡林晏,舟哥你千萬別誤會。”

徐逸舟的目光掃過來,南歌又有些心虛,嗓音不自覺放低幾分:“至少現在不喜歡了。”

徐逸舟沒搭理她,只從她的手中拿過傘柄,繼續往前走。

兩人同處于一把傘下,竟真有種四四方方小天地的感覺,就連周圍空氣都不再如前一刻那般清冷。

南歌垂着腦袋又偷偷用餘光望了望徐逸舟。

心頭微動,如蕩漾開來的湖面漣漪撞擊到湖岸邊又折返回來,形成更大的波紋,一圈又一圈,南歌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就算當初和林晏在一起的時候确實是歡喜的,可也沒有到心猿意馬般的如此悸動。如今回想起來,或許也存在着覺得有個人陪着自己好像也不錯,諸如此類的想法。人總是害怕孤單和寂寞的,就像林晏剛離開那會兒的所有不甘與委屈堆積在一塊兒,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差點奪了她的魂。不得不說習慣真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南歌等着和徐逸舟一塊兒進的電梯,在電梯停下前南歌問:“舟哥你會在這裏待多久?”

“一天吧。”徐逸舟淡然答道。

沒有多想,南歌主動報上自己的行程安排:“我明天下午趕回劇組。”

徐逸舟面色平和:“所以呢?”

“所以?”本來只是這麽随口一說而已,徐逸舟這話讓南歌思考了幾秒,順嘴道,“所以機會難得,明天中午我請你吃飯?”

電梯倏地停下,門打開。南歌看了眼樓層,她到了。

徐逸舟瞥她一眼:“好。”

徐逸舟說好?

電梯門關上,南歌呆若木雞的站在電梯門外良久,她看着面前顯示的樓層數字緩緩上升,然後在某一層停留了片刻。

徐逸舟那聲輕描淡寫的“好”字還回蕩在她的耳邊。

南歌的心頭猛的一跳。

卧槽!

她終于約到徐逸舟了!

那種終于完成心底盼望已久的目标所燃起的興奮感頃刻間湧上心頭,南歌雙手捧着臉差點開懷笑出聲來。預料之外,不過半秒鐘的功夫,電梯再次對她敞開了大門。

小劉一眼就發現了此刻正笑眯了眼、露出一口整齊白牙的南大美女。

南歌前一刻還眉飛色舞的臉一僵,尴尬感突破天際。

小劉走出門,一時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麽,言簡意赅道:“舟哥讓我跟你說句,明天中午盡量早些時間,下午還有得忙,況且南小姐你也得早點趕回劇組不是嗎。”

南歌連忙端正站好,強忍住撞牆的沖動,南歌清了清嗓子讪笑道:“行的,其實這種事情打電話跟我說一句就好,不用這麽麻煩跑下來的。”

小劉笑笑:“我打了,你電話打不通。”

南歌:“……”

待小劉轉身,南歌急忙一溜煙跑回了自個兒的房間,反身關門插上房卡,無力靠在牆角上。

真特麽丢人……

南歌拍拍臉,手機開機後足足震動了好幾十秒,全是林晏發來的消息和短信,一條一條跟催命符似的,震得南歌手都麻了。

沒來得及把手機放下,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來,不出所料,還是林晏的。

南歌莫名其妙看着屏幕上閃爍的備注名,這人今天晚上幹嘛啊?

接通後,對面人道:“你終于舍得接電話了。”

南歌問:“有事?”

林晏似愣了一瞬,然後譏諷道:“看來是我打擾了你的美事?”

南歌聽見林晏的這般語氣心裏就窩火,咽下一口氣:“林晏,你一天不抽風難受是嗎?”

那頭林晏嗤笑了一聲,南歌皺起眉:“你有話快說,沒事我挂了。”

“你現在和徐逸舟在一起?”林晏說,“我怎麽不知道你除了勾搭上吳錢和陸堯,還和徐逸舟有一腿。”

這話讓南歌完全變了臉:“林晏你什麽意思!”

“我有說錯嗎?”林晏質問,“《江雪》那角色不是吳錢替你拿下的嗎?陸堯沒有去劇組給過你特殊關照?”

南歌深吸了口氣沒說話,林晏繼續道:“你手機深更半夜的關機,是因為和徐逸舟在一起吧,怕我打擾了你們的好事?”

雖是疑問,林晏卻說的篤定,不容對方有半點反駁的餘地,南歌黑臉罵過去:“林晏你有病吧!”

林晏哂道:“聽說陸堯和徐逸舟的關系不錯,那他知不知道你和徐逸舟也搞在了一起呢?”

南歌:“……”

林晏:“還是說你們三個人之間有特殊嗜好?”

南歌再也沒法忍下去:“放屁!林晏你嘴巴最好放幹淨一點!”

那頭林晏反而笑了笑,笑聲卻低沉的駭人:“怎麽,我不幹淨?所以你就幹淨了嗎?”

話畢,耳畔傳來“哐當”一聲巨響,不知道林晏将什麽東西打碎了。林晏歇斯底裏道:“我知道你以前瞧不起我,瞧不起我靠女人求資源,那你就很高尚嗎,別自诩清高了,南歌!”

南歌聽見對面林晏放肆的大笑聲,跟真的瘋了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有同學的評論被莫名其妙删掉了,一定是你們污,不是我舟的關系 → →

21160174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02-06 11:55:14

謝謝地雷投喂~

☆、時有終始

腳邊的酒瓶被癱坐在地上的林晏踢至不遠處的桌子腳上, “咚”的一聲響,裏頭的液體頃數倒了出來, 将鋪在玻璃茶幾下的簇絨地毯浸得濕透, 空氣中散發着濃重的酒精味。

笑聲低低的自他喉嚨裏發出來,林晏擡手撐在眉心處, 不知不覺竟出了細微哭腔, 他又輕喚了一句“南歌”,如喃喃自語, 只是不等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對面便迅速挂斷了電話。

“嘟嘟”忙音回蕩在他的耳邊, 林晏不由自主的倒抽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偶然聽人提起這些事, 他也沒有想過南歌真會和那些人有所糾纏, 其實上回他就懷疑了,那日吳錢死纏住南歌不放,是徐逸舟搬出陸堯的名頭替南歌把事情擺平的。

他不想南歌趟入這淌渾水, 但又有些慶幸。

誰也不比誰高尚多少,誰都一樣。林晏忽然想起那回南歌說他靠巴結女人求資源求機遇……

不然呢?

能怎麽辦?

他受夠了別人的冷眼, 也窮怕了。當時他離開那座城市,離開南歌,他就想, 等自己出人頭地,他再也不用打着夢想的旗號過着捉襟見肘的生活,也不用在這段感情裏繼續患得患失下去,或許他還能找回南歌, 把她接進自己新買的大房子裏。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窗外是漫天的飄雪,自進入午夜後似一發不可收拾般越下越大,如飄散的片片鵝毛紛飛在半空之中,撲向整個大地。

南歌刷的下拉上落地窗前的厚重窗簾,屋裏只剩了盞小燈沒有關,微弱的照在她慘白的半張臉上。

南歌覺得頭皮都是麻的。

林晏的話言猶在耳,林晏說自己靠吳錢拿到心心念念的角色,也靠陸堯得到了在劇組中的特殊關照,那些話直直的沖擊着她的耳膜,當時的她竟然找不到半個字來反駁林晏。她覺得林晏一派胡言,但細想起來又好像沒有錯,直到後來他說出那樣的混賬話來……

那股氣湧上腦門,她想,林晏是不是瘋了。

他怎麽可以說出那樣的話來。

南歌想起自己讀大學那會兒為林晏節衣縮食買禮物的日子,那時林晏看中了一把木吉他,五千元左右,她攢了兩個多月才把它買下來,後來林晏走的時候沒有帶走它,她一氣之下砸了,丢進了宿舍附近的垃圾堆裏。

她明明早就知道的,林晏再不是以前那個愛玩吉他的少年,自己也不需要揪住那一點兒不放,林晏喜歡誰、和誰在一起、為什麽和那個人在一起,早就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了。時有終始,沒有不甘心、放不下的必要。

南歌有時候覺得,她擺脫不了的也許只是自己千裏迢迢跑去找林晏時落荒而逃的那種狼狽感覺,林晏和她在一起時把她捧的太高,她以為自己很重要。期望越大,落差越大,所以才在與林晏重逢後冷言相對,咄咄逼人。

胡秋琴走進這間屋子後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昏黃的燈光黯淡,南歌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她把腦袋埋在雙膝間,一動也不動。

胡秋琴以為南歌睡着了。

害怕如此睡着會累,胡秋琴走近想推醒南歌讓她去床上休息,對方忽然抽泣了一下,再喚她,對方擡起一張滿是淚痕的臉,漂亮的眼睛裏還殘留着哭過後的疲倦感,能看見明顯的紅血絲,在淚水的映襯下霧蒙蒙一片。

胡秋琴被南歌這副模樣吓壞了,她上下打量南歌一眼,擔心的扶住南歌的肩膀,詫異問:“這是怎麽了?”

南歌癟着嘴搖頭,胡秋琴問:“今晚上有人欺負你了?電視臺裏的人?”

南歌不說話,又是默默的搖腦袋。胡秋琴思索道:“我聽說臺裏的總導演架子不大,所以才放心讓你一個人去應付,怎麽哭成這個樣子,喝酒了?”

南歌喉嚨哽了一下。她輕輕動了動唇:“胡姐,我不想再和林晏演下去了。”

胡秋琴聞言眉頭隆重的皺成一團:“說什麽傻話呢,這事情我們不是已經讨論過了嗎?”

南歌看着胡秋琴,胡秋琴瞧着眼前這雙水汪汪的眼睛,有一瞬間的于心不忍,只聽南歌還弱弱哽咽着:“我不想和林晏繼續演下去了,就算是所有人都脫粉,我都不想再演下去了,我不信沒了CP粉和他林晏我就會走投無路,再也活不下去。”

“胡說八道什麽呢,”胡秋琴脫口而出,思量片刻又問,“你和林晏吵架了?”

南歌沉默,胡秋琴狐疑:“我早就懷疑了,你和林晏之間是不是有點什麽,你喜歡上林晏了?因為他的那些緋聞所以和他鬥嘴賭氣了?”

南歌抿抿唇:“不是。”

胡秋琴說:“你跟我說實話,咱們才好商量這件事。”

南歌猶豫了良久。南歌說:“我以前和林晏在一起過,後來分手了。”

“什麽?”胡秋琴驚得差點沒掉了下巴,緩神須臾,“你這丫頭,怎麽之前也沒聽你提起過這件事,藏得這樣嚴實。”

南歌:“……”

見南歌情緒不太好,胡秋琴也就不再多說什麽,她若有所思瞧了南歌一眼,驀然道:“林晏他甩得你?”

南歌沒吭聲,這态度已經是最好的回答。胡秋琴想了想,說:“其實節目也結束了,确實沒有繼續演下去的必要,只是cp粉所占的基數過重,若真宣布分手風險實在太大。”

胡秋琴的話裏藏着幾分希望,南歌期冀的對上胡秋琴的眼。

胡秋琴提議道:“不過我們可以發出通稿,就說你倆曾經就是戀人,是林晏絕情在先,這事得好好琢磨一下,我們得把錯推在林晏的身上,不然……”

“我不要。”南歌不假思索出聲道。

這無疑是把自己的傷口赤果果展現在大衆面前,将她好不容易藏起來的往事悉數扒出來,就如同脫光了衣服站在所有觀衆面前,讓他們看自己如何舔舐傷疤。

胡秋琴恨鐵不成鋼:“你這丫頭怎麽就不開竅呢?”

南歌起身赤腳走進房間,也許是先前的疲憊感占滿了整個大腦,她撲在床上倒頭就睡着了,昏昏沉沉的,她夢見林晏騎着單車帶她穿梭在各個小巷裏,接着畫面一轉,便是兩人針鋒相對、唇槍舌戰的場景……

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南歌的眼睛還疼的厲害,她眯了眯眼,拉開窗簾,經過一夜的堆積不遠處的空曠地面已經是一層銀白,人行道上有鏟過雪的痕跡,風一吹,又從樹葉上簇簇掉下一小團白色,眨眼間在地上摔得粉粹。

南歌還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沒有找到拖鞋,南歌這才想起自己昨晚是光着腳走進來的。

胡秋琴正在不算大的套房客廳裏看筆記本電腦,十根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打字傳來“啪啪啪”的響聲,似乎正在和什麽人聊天。見南歌從房間裏走出來,胡秋琴問:“好些了嗎?”

南歌聳了下肩:“挺好的。”

“對了,”胡秋琴看了眼昨晚被南歌丢在沙發上的手機,“之前有人打你電話,沒有備注的,我想着讓你多睡一會兒就沒吵醒你。”

“誰啊?”南歌撓了撓亂糟糟的長發,把手機拿起來,确實有兩個未接來電。

沒有看號碼,南歌不經意掃過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間,有什麽重要的事情閃過腦子裏,南歌頓時就懵了。

誰能告訴她現在為什麽已經十一點了?

南歌腳下生風的跑進衛浴,不過三四分鐘的時間便已經洗漱好,重新換了身衣服。

胡秋琴看了眼南歌素面朝天綁着高馬尾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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