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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可王爺這些年為了大元朝受的累外人哪能瞧得見。”說着竟險些擠出幾滴眼淚來,“殿下回宮也有些日子了,一直沒來看您實在是過意不去,這不,今兒好不容易得空,王爺就讓我給你帶了這麽些寶貝過來。”眉開眼笑地從侍女手中拿出個大紅色的匣子,小心翼翼地打開:“殿下瞧瞧,這血珠喜歡不喜歡?”

祁洛定睛一看,匣中綢面兒上躺着一串滴血般透紅的串珠,香氣淡而讓人癡迷,光澤嬌豔璀璨,可謂稀世珍寶,确實很誘人。

“這串血珠可是王爺動了好大的心思才收羅到的奇異寶貝,我一見它就愛不釋手,聽聞血珠通靈,可實現主人心願,我便以血日夜将這血珠供奉着,如今公主殿下平安歸來,心想定是這血珠顯靈,今日便急着将它獻給公主殿下,以保殿下未來一世安寧!”

祁洛一派受用之色,忙接過血珠,贊道:“舜王妃口技了得,難怪皇叔對您如此寵愛。”

舜王妃莫名其妙一通謙虛道:“哪裏哪裏,我……還成。”

祁洛無心觀察舜王妃無端端的扭捏之态,手握串珠,問道:“這血珠當真通靈?”

“千真萬确,只不過嘛……”

“舜王妃為何欲言又止?”

舜王妃笑了笑,對她道:“血珠血珠,顧名思義,是要以血供養的。”

祁洛一聽趕緊蓋上了盒子:“可不得了,我自幼貧血,怕是養不起它,只好勞嬸嬸替我繼續養着啦。”

“瞧你這孩子的,一會兒嬸嬸一會兒舜王妃的,又跟我見外了不是~”舜王妃目光閃爍不定,臉色悄悄起了變化,只一瞬間卻被祁洛捕捉個正着,祁洛心知這珠子另有奧妙,轉瞬一笑:“和嬸嬸開個玩笑,這血珠如此厲害,我定是要試試。”言罷抱緊了盒子。

舜王妃看舜王時那松了口氣的表情祁洛看在眼裏,從前在侯府每日與雞鬥百無聊賴,如今與人鬥才覺其樂無窮。

送走舜王舜王妃兩口子,被她收買的送信小太監才心驚膽戰遞上西楚來的信:“公主殿下,剛才可把奴才給吓壞了,還好奴才機智,沒有上來彙報,要被舜王知道殿下與西楚侯爺有書信往來,我那養了好幾年的信鴿非得被打下來不可!”

“機靈,本公主看好你!”祁洛興高采烈地攤開信紙,上頭是白遇玖龍飛鳳舞的漂亮字體,只三個字:“我拒絕。”

還能不能愉快的談情說愛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網戀搞的,然後還被拒絕了,公主一定很桑心,我去安慰一下

☆、第 24 章

“殿下!大喜啦!”王淼淼邀功邀得很明顯的呼喚将祁洛從悲傷中拉回現實。

祁洛靠在軟榻上,一手支着下巴,懶洋洋地望向門口的大太監:“什麽事情?”花了三天的接風洗塵禮儀,她褪去一身粗布俗衣,因本身氣質優佳,配飾繁重層次精細的公主服飾披在她身上也絲毫不會顯俗氣,甚至更添異彩,襯得她白皙的肌膚明豔動人。

明明就是個三魂丢了六魄的懶鬼樣,竟讓人覺得她像個猜不透看不清霸氣滿分的主子,但凡有資格見她的太監宮人都很怕她。

她長得很吓人?比白遇玖還吓人?

“天大的喜事兒!”王淼淼也是被一身華服的祁洛驚豔到,彙報正事兒之前忍不住先拍了個馬匹:“果真是人靠衣裝,殿下今日真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吶~”

今日是她初次上朝,當然要精心打扮一番。早上起得早,稀裏糊塗的就被架上正殿,還沒來得及細看,此番對鏡自照,才覺得确實不錯。

大元公主的朝服款式新穎獨特,與西楚保守的裹裙全然不同,就是這一字肩的裏襯稍微透風了點兒,領口也着實低了那麽一點點,以致她本就豐滿的部位易春光乍洩,其他的,倒也不算露得過分。

王淼淼笑裂了嘴繼續禀報:“殿下真真是有福之人,走到哪裏都自帶福祿~您回宮後的第二日呀,就有一神秘富人送來兩匹汗血寶馬!”驚嘆完畢,又開始掰手指數:“還有,還有兵部用甲三十萬件,馬匹三千,糧草十萬擔,我的天哪!~此人如此大手筆,且連個名都沒留下,連舜王都驚呆了呢!”

“哦。”祁洛一門心思觀察着半透明的裙擺,這裏應該不會乍洩春光了吧。

王淼淼觀察着神游中女子的表情,“我的天哪,殿下您居然這麽冷靜兒~”

祁洛嘆了嘆,換了個姿勢躺,興致缺缺:“穿着清涼,自然冷靜。”這一身要是被保守非常的白遇玖瞧見了,還不曉得要如何訓斥于她。

也罷也罷,近水樓臺先得月,她還是輸給了簡逑。

“殿下就不想知道最最關鍵之處?”

祁洛不再胡思亂想,擡眼看着王淼淼:“說來聽聽。”

王淼淼一拍大腿:“最最關鍵的,是送這些東西的神秘人……留下的那張字條!”

祁洛終于爬起來:“上頭寫什麽了?”

“字條上寫着‘貴國若願與西楚聯手助我鏟除莫邪神教,我願再奉上戰馬五萬匹’!”攤開手比了比:“五萬匹戰馬!殿下,這是要發呀!”

祁洛詫然:“天底下當真存在富可敵國的有錢人。”她想到了白老。

這富豪的用意看似是要鏟除什麽教會,仔細一琢磨,不正是變着法子促使兩敵國聯手共事麽。

難道真是白老所為。

王淼淼一副什麽都知道的樣子笑望着她:“舜王已經答應了此人的條件,如今我大元與西楚的戰事暫停,共同對抗莫邪神教,公主殿下和心上人終于有機會相見,該是放心了吧?”

祁洛笑顏如花,回宮數日,這還是頭一次,這笑容,讓殿外前來拜見的舜王妃看呆了。

“長得可真像她。”

“王妃是說宣皇後?”

舜王妃表情緊張,看着随行的老仆人:“嬢嬢難道不覺,這位公主的神情樣貌,特別是笑起來的時候,和宣皇後神似麽。”她剛進宮那天她就看出來了,同樣讓男人着迷的身段,還有那張妖豔禍國的臉。想必王爺也看出來了,才會那般善待,一句刁難的話也不曾有。

老仆望着殿內的少女,目不轉睛道:“像,難怪昨個兒從宮裏出來,王爺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原來是因為公主的樣貌,怕是又想起了宣皇後的……”察覺到舜王妃的臉色變得不好,老仆垂下頭去不再評論。

舜王妃先是苦笑一下,繼而冷哼一聲:“皇位和那個女人,我就不信,他會因公主的樣貌放棄謀劃多年的事業。”

祁洛沒什麽大本事,非要從她身上挑出點優勢,那就是她耳聰目明,聽得見方圓十幾裏的悄悄話,比方誰誰誰得了主子賞識,誰誰誰偷吃了後廚的糕點,誰誰誰在背後說了說的壞話,其他人聽不見,她可聽得清楚得很。

從前在侯府倒不覺的這特長占了什麽優勢,一到宮中,發覺還挺好使的。

她真的搞不懂,為什麽總有人在距離當事人不遠的地方聊天,內容還是絕密的那種。

忍不住攬鏡自照了一番,她上了妝的樣子很妖豔麽?好像确實挺妖。也難怪舜王連确認她身份的流程都省略了,原是因為她這張和母親神似的臉。

正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舜王對她母親有過情,她又随了母親七分的樣貌,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讓自己活得更久。

不過嘛,除了白遇玖,她誰也不想勾、引,談何禍水?

想到白遇玖,她便又一發不可收拾,以至于第二天早晨垂簾聽政時走了神兒。

她素未謀面的父皇留有遺诏,皇位本應由她的驸馬繼承,可如今驸馬位置空着,她這才剛一回來就被趕鴨子上架,直接坐到宮前正殿上頭聽政來了。

一幫大臣七嘴八舌地吵了半個多時辰,這大殿猶如菜市場。大臣們有時附和聲一片,有時争得面紅耳赤,說的最多的一句莫過于……

“請公主殿下定奪!”

沒錯,就是這一句。

“殿下千萬不要被某些臣子的言論蒙蔽,莫邪神教建教少說也有百年的歷史,且在當年戰事告急時,還曾助先皇攻過城,如今為了兩匹汗血寶馬幾車糧食就要炮轟曾經的盟友,如若先皇還在,定是不願見到這樣的場面吶公主!”

祁洛聽完這位大臣的稱述,覺得很有道理,偷偷的将珠簾掀開了一點,說話的大臣是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留着長長胡須,骨瘦如柴但不失精神,直覺這不是個貪官兒。

再看與他争執的另一大臣,那家夥賊眉鼠目,一身的肥肉,一開口說話下巴上的肥肉就直蕩漾,油膩得很。

肥肉大臣反駁:“太尉這話說的未免太重了些,同為大元效力,下官對先皇對公主殿下一心一意鞠躬盡瘁,建議聯合西楚炮轟莫邪神教也是為我大元未來考慮,不像有些人,只顧着自己私底下的那點交情,置先皇的江山社稷于不顧!”

聽了這麽久,祁洛大概是明白了這群人在朝中的地位。那長胡子瘦老頭是太尉,胖乎乎的肥肉則是舜王的得力幹将,專門負責監察撥款赈災、修橋建路的禦史大夫,看那一身的肉,應是撈了不少的油水。

禦史大夫說話時目光頻頻看向舜王,由此可以推斷,這家夥是舜王一夥。

那一定就不是什麽好人了。

她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既然莫邪神教在我父皇在世時立過功,炮轟一事就且先擱着罷。至于那西楚來使,等人到後打發回去便是。”一句話說得頗有攝政公主的大氣。

但是一說完她就後悔了。

雖說和舜王對着幹算得上明智之舉,但這樣一來,西楚與元朝豈不繼續交惡,再無和平共識的機會了?

遂又坐了回去,“呃……此事不知舜王有何高見?”

舜王盯着珠簾後隐約可見那張臉失神,禦史大夫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王爺,公主在問您話。”

舜王這才收回視線,從專屬座椅上站起來,拱手道:“本王代先皇處理朝政多年,深感疲憊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如今公主殿下歸來,徐将軍與太尉等人齊齊推舉殿下垂簾聽政,本王自當聽從公主殿下的意思。”

果然是老奸巨猾,這一番表忠心的話說得既是好聽,又暗暗諷刺徐将軍等人以兵權造次,強推她上位攝政,搞得像他從不曾窺視皇位,兩袖清風那般,嘿,不過又讓她知道了太尉是徐将軍這邊的。她又不是傻子,這種客套話聽聽也罷,兵權政權都牢牢被他握在手中,她三言兩語頂個屁用,更何況,早前王淼淼來打小報告時便就說過,舜王已經答應了那神秘富人。

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一揮袖:“那就炮轟吧,如今國庫空虛,炮彈省着點兒使。”

“殿下!”瘦太尉激動得就要給她磕響頭。

“殿下英明!”肥肉禦史大夫洋洋得意。

“既然公主殿下同意,那便遵從殿下的意思。那西楚來使,殿下今日見是不見?”舜王最為沉穩,應是正合了他的心意,此番語氣很是平和。

在祁洛心中,西楚除了白遇玖就沒有一個好官兒,一聽來使已到,開始盤算着先晾他個幾日:“安排他先住……”轉頭問王淼淼:“來使一般都被安排住什麽地方?”

王淼淼小聲回到:“殿下,一般使者都住離大元宮不遠的驿館~”

“哦,那就先安排他住進驿館好生伺候着,本公主過幾日自會召見,呃,各位大人吵得也累了,就且先退朝吧,回去喝點水潤潤嗓子。”

王淼淼還是頭一遭聽見這樣直白的退朝,被噎得差點忘了禮節,趕緊小跑上前,伸長脖子高呼:“退~朝!~”

祁洛被他這做作刺耳聲震得抖了幾抖,在群臣的山呼聲中逃也似地跑走。

氣勢雖有,奈何經驗不足,她對自己今日的表現不甚滿意,決定晚上再拉王淼淼演習幾次。

王淼淼後腳就追上來了,呈上一枚荷包:“公主殿下,宮外有人送來一醜物,還說什麽殿下您見了便知是何人送來的~”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要不是聽說那小子有兩下子,不答應幫他遞呈就要闖宮,鬼才理他~

看着王淼淼遞上來的荷包,祁洛那一臉淡然慵懶的表情瞬間被驚喜替代,“這錢袋哪兒來的?”

王淼淼已經從她急切的樣子中看出了些眉目,一句廢話不敢說,忙回:“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厮送來的,看穿着打扮,應該不是元朝人士,倒像,倒像公主殿下回宮時的穿戴!~”

白袂,定是白袂送來的。

緊緊拽着送給白遇玖這只醜得離譜卻異常親切的荷包,銀子都花光了,袋子他竟然還留着。

他舍不得丢棄她送的荷包,定是對她也有一絲男女之情的吧。

喜悅之情溢于言表:“那小厮人在哪裏,這荷包是何時交給你手下人的?”

望着性情大變的主子,王淼淼悟了,慶幸沒有不搭理那小厮,否則,看這架勢定是小命不保:“奴才手底下的小太監昨日午後就送來了,哦對,就是殿下您剛收到那封密信後不久,大約半個時辰~”

西楚來使,是白遇玖。

他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祁洛:敢拒絕本公主,今晚就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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