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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遇玖絲毫不避諱的示愛她,此話一出,祁洛立刻臉紅到耳根處,心中雖然是一陣大動幹戈的竊喜,面色仍保持着公主應有的風範,愣是憋住了立刻撲上去抱住他的那一股沖動。
殿內四座的朝臣集體咳嗽了一聲,眼神兒臉色都不是那麽好,大約是……尴尬了吧。
于是她也随波逐流地咳嗽了一聲,狀似好客之主,對白遇玖道:“侯爺為救我流了那麽多的血,本公主身為大元的主事者,理應照顧侯爺幾日,侯爺近日就不必去驿站住了吧。”擠出個假惺惺的笑對舜王道:“皇叔以為如何?”
舜王見祁洛不顧場合與男子公然調~情,心中對她僅存不多的防備已消失殆盡。如此好色之徒,不足為患。如今不是公然壓迫她的時機,只有把白遇玖留在大元宮,抓住其弱點,解決他也是遲早之事。
“公主殿下與白侯爺兩情相悅,白侯爺天賦異禀,又有如此絕色的容貌,公主若能與侯爺終成眷屬,也不失為一段良緣。”
舜王此言一出,朝臣們又是一番面面相觑。
都看得出舜王這句話并非出自真心,令人費解的是,一向特立獨行的舜王竟會懼怕一個小女子?舜王一直有心将自己的兒子送到公主身邊,這回竟不反對愛子的情敵白遇玖留在宮中。豈不近水樓臺先得月,讓這位西楚侯爺占盡先機?
還有那西楚侯爺,口口聲聲說他們皇帝已經同意他娶公主,難道那皇帝就不知道,大元的驸馬是要登基稱帝的麽?
這兩人看上去都不是顯露情緒的人,可謂心思缜密,實在難以揣摩到他們的心思,說出來的話也是半真半假,還是再觀望一番,畢竟兩人都有可能得天下,誰也得罪不起。
祁洛瞅着這幫暗中交換眼神兒的大臣,心跟明鏡似的,已經猜到他們打着什麽如意算盤,笑得十分的和藹可親:“還未征求衆位大人的意見,諸位意下如何?”
“既然殿下和舜王覺得此事甚好,加之西楚侯爺又于公主有恩,讓他破例留在宮中治療……臣等也沒什麽異議。”
“臣等沒有異議,公主殿下英明!”
很是嫌棄這幫只說“殿下英明”的牆頭草,祁洛忍不住使壞,笑容依舊道:“諸位大人到底是覺得皇叔說得甚好,還是我說的甚好呀?”
朝臣面露難色,舜王雖比不上公主名義上的權力大,但公主……元熾将軍和白侯爺都是她的人,也不是好惹的,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
祁洛心中有數,打了個哈哈笑道:“各位大人不必認真,我逗你們玩的。”
衆人長舒一口氣。
這頓宮宴看上去奢華自在,實則是公主和舜王的一場權力之争,這小公主并非看上去那樣簡單,玩笑之間無不在向他們宣誓自己的主權,又總能将話圓回去,苦的是他們吶!
這頓飯朝臣們吃的是心驚膽戰。
徐夜不露聲色,看似漠不關心的自斟自飲着,實際正暗暗觀察着祁洛與舜王較勁的方向。虎父無犬子,她是先皇和宣皇後的獨生女,骨子裏流着的都是皇室鐵血,她能在西楚貴族府邸後院隐忍多少年,就能有多少力量爆發出來。這麽多年的颠沛流離都未能擊垮的女子,又怎會輕易受人擺布。舜王顯然低估了她的反擊能力。
原本他并不贊同父親奉一小女子為主,女兒家感情用事,皇位落到什麽樣的人手中、将士們血流成河是為誰打天下都還未知,又何必犧牲他們的命去為一無能主子争天下,而今一看,這位主子是值得的。
宮宴過後,祁洛在宮人們的簇擁下送白遇玖回到住處。
從懷中掏出那只繡有荷葉的荷包,露出與面對朝臣時天壤之別的純真笑容:“可要收好啦。”慷慨送月錢時,萬萬沒想到這只醜醜的東西會變成他們日後的信物。
“哦?這不是洛洛贈與我的定情信物麽。”白遇玖嘴角上揚,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祁洛聞言就想奪回荷包:“我再給你秀一個好看點的。”
白遇玖閃避她的動作,将醜荷包放入懷中,“信物雖醜,也是洛洛與我的定情之物,我又怎會嫌棄。”
祁洛臉蛋又紅了紅,也不知道怎麽搞的,面對心機深沉的舜王和滿肚子壞水的朝臣她一點兒也不懼怕,唯獨在面對他的時候心如搗鼓面紅耳赤,心情實在複雜得很,聽王淼淼說,這就是俗話所說的心動。
她心悅白遇玖,所以面對他時便會周身不适,只有成了親,圓了房,這種怪異現象才會慢慢好轉。
因此她今日在晚宴才會那般不顧顏面地主動求婚,想早點結束這種撩心撓肺的感覺。
“這裏距離我的宮殿不遠,這樣我就能日日見到你了。”說着,她又将一枚令牌塞到他手中,“這是我父皇生前命人制的玄武令,可在宮中暢通無阻,還可緊急調動禁衛軍,你有了它我也放心。”
白遇玖笑看着她,口吻寵溺道:“傻瓜,白袂已是你宮中的禁軍統領,還有誰敢對我動手呢,嗯?”
提起此事,祁洛忍不住埋怨:“你們串通一氣設下這計時也不事先跟我打個招呼,害我險些以為你會因此喪命……”要不是他的解藥是由徐夜送來,她到現在都不可能想到這也是他們的計劃。
白遇玖撫着她的臉:“我不會死,在你沒有完全掌權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讓我死。”
祁洛滿心感動,仰頭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顏:“阿玖如此能幹,又随性灑脫,怎會願意入朝為官屈居人下,當年也是為了保護我,不得已才向西楚皇帝獻計,最後變成一*師,對不對?”
他不置可否,目光溫柔:“有了你,我又該如何随性灑脫得起來?”輕輕攬她入懷,撫着她的發低聲說:“洛洛,方才宮宴之上我所說的話,其實是假。”
祁洛一陣心慌,“你是說,西楚皇帝并未贊同你我的婚事?”原來,他那樣子說果真是為了幫她挽回顏面,勉強地笑着搖頭,道:“沒關系的阿玖,我知道你的處境,也知道你很為難,此事必不會強求與你。”
“可我總是忍不住強求自己,這又該如何是好?”他捧起她的臉,墨瞳中流光潋滟,似有愛意,也有疼惜,深不見底難以看透,總之複雜非常。低頭吻了她的額頭,像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麽,複又擡起她的下巴,溫柔地吻了她的唇。
她怔了一怔,他莫不是想到她那一句“拉拉小手碰碰額頭乃是兄妹之情”的話,才補上了這個吻?
幡然醒悟,她暗戀多年的高冷美侯爺,玩熟了以後會變得可愛非常。
本以為只是為解除誤會的一個親吻,他竟并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唇齒之間滿滿都是愛語,像是要一點一點從這個久別的親吻中找回這麽多天無盡的思念。
她從來都不知道,他對她的感情會藏得這樣深。
亦或者是……她太遲鈍。
寝殿大門不知何時已經被關上,燈火無形的晃動映襯得他容顏異常動人,“洛洛。”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沙啞:“我愛你那一句,不是假的。”他說:“我愛你,從前以為的使命,其實早已經成了愛,是我愚昧,竟絲毫不知。”本以為對她的疼惜是因父母臨終時候的囑咐,直到她離開西楚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對她的感情早已在心中根深蒂固。
從前為保護她身份不被洩露,他只能一忍再忍,如今已無需再忍。
原來……原來他也和她一樣,對感情癡癡傻傻,絲毫沒有經驗,怕是也忍得懷疑人生了吧,也難怪他一直給她一種猶豫不決的矛盾感。
原以為只是她一廂情願,如今他的心意與她一樣,他們成親事難,圓房事就在眼下,只要圓了房,便成了夫妻,名分又有何要緊的,她又還有什麽可猶豫的呢?
“阿玖。”她離開他的懷抱,緩了緩亂作一團的呼吸,仰頭輕聲道:“我今晚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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