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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名:商戶家的小嬌娘
作者:蘇蘇飛
沈茹想起前程往事,猶如大夢一場。
她出嫁之時,煙花三月,十裏紅妝。
她緊緊攥着發白的手,心道,當初那鮮花着錦的情景這一世終不會再現了!
這一世,金大腿出現,
沈茹千方百計的攀上他,想着将來即便不嫁人也得有個好依仗不是?
不過金大腿看她的眼神很是糾結,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陸歆是個光棍,家徒四壁,他沒錢娶老婆,更沒錢養老婆,
可偏偏縣裏頭最有錢的小娘子送上門來,到底是幾個意思?
(男主前期屌絲,後期位高權重)
【白富美VS僞屌絲,HE,重生,只圖一樂,考據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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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程往事
春風輕拂簾垅,碧羅紗帳微微擺動,窗外的吵鬧聲惹得床上的女子額頭一陣一陣的跳痛。
沈茹驀然睜開眼睛,錯愕的看着頭頂的碧羅紗帳,彎彎的金鈎将帳子兩邊挑着,窗外照進來暖暖的太陽,空氣中浮動着馥郁的薔薇花香。
“姨娘,姑娘還沒醒呢,您先回去好不好?”
“啊喲,她還睡得着啊?這定力可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我身為長輩,怎麽能不來給她提個醒?一個及笄的女孩子被男人摸了身子,知道外頭議論成什麽樣子嗎?虧得她還想嫁給縣太爺家的公子,真是癡人說夢!”
沈茹按着刺痛的額頭,緩緩坐了起來,女人尖細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的刺耳。
她驚愕的看着這屋裏的一切,仿佛還是她未出閣時候的樣子,沈家一把火早就燒沒了?怎的她又會坐到這間屋子裏?莫非她是在做夢?
她狠狠捏了自己的手,會痛?那麽,就不是夢。
外頭的聲音她很耳熟,是許姨娘的聲音,只是這聲音聽着比之前好像嫩了幾分。
這時門口走進來一個粉衫雙髻的丫鬟,手裏端着一盆水,看她醒來滿臉驚喜:“姑娘,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小茜?”沈茹驚訝的看着她,這是小茜沒錯,可是卻小了好幾歲。
“拿鏡子過來!”沈茹斷然道。
小茜将銅鏡遞過來,沈茹看着鏡中人呆住了,兩條辮子垂在肩頭,其餘的頭皮披陳在肩後,鏡中人嬌俏漂亮,一雙桃花眼,一對櫻花唇,真是顏若桃李光彩照人,哪裏有一絲風霜之顏,這哪裏是自己?這分明比自己小了好幾歲,應該是十四五歲時的樣子。
“現在是哪個年號?”沈茹呆了半晌,才擡頭問小茜。
“靖安十五年啊。”小茜莫名其妙的看着自家小姐。
“靖安十五年?”沈茹失聲,銅鏡“砰”的一聲跌落在地上。
“醒啦?”一個懷中抱着嬰兒的女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女人穿的一身绫羅,二十七八,模樣算的周正打扮卻很俗豔。
許姨娘說:“大姑娘,你才剛醒,大概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吧?你可是被陸大郎抱回來的,一身的濕,還裹着人家男人的外衣……”
小茜急的不得了,跺着腳:“姨娘,你可別說了!姑娘剛醒,你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若是你再說,我定然禀告夫人去!”
許姨娘怒了:“小丫頭片子,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你告啊!我看你告去!”
“別吵了!”沈茹扶着額,“讓我靜靜,姨娘說的這事我知道了,還有什麽事要告知的?若是沒事,就請回吧!”這是對許姨娘下了逐客令了。
她冷冽的臉色讓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許姨娘以為她聽到這事該尋死覓活了,小茜也以為一個小姑娘家會受不住想不開,兩個人都想不到她如此冷靜。
許姨娘來就是為了讓她醒來的第一時間知道這件醜事,現在她說完了,被沈茹這麽一說,頓時啞口無言的看着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沈茹看了小茜一眼,遞了一個眼色。小茜還算的一個伶俐丫鬟,急忙将姨娘半推半送的弄了出去。
沈茹長長的呼了一口氣,耳邊總算清淨了。
她站起來,舒展了手腳,望向窗外,那是她住的青松小院。
想起從前種種,只覺得猶如一場噩夢,即便是嫁給段東樓之後的一年之內,他對自己略有幾分溫柔的時候,也被那個可怕的婆母攪得雞犬不寧。何況,他那段家,還有那一應的表妹、通房,這些還不是最惡心人的,更加惡心的……
她緊緊握住胸口,一時之間氣都喘不過來,她十五歲嫁人,二十歲喪命。重生一回好,重生一回好!如若不然,她當初該是死的多麽冤枉!孤墳野冢之上,一把剪刀了結了自己的性命,即便是做鬼也是那麽孤獨凄涼……
這是老天給她的機會,再也不要見段家那些腌臜人,腌臜事,此生,她只要好好地守着家業,守着父母,便是最好!
沈茹回頭,看到自己床前的繡墩上擱着一件衣服,一件男人的衣服,青色的粗布衣服,帶着水漬,還有個破洞,她沈家哪來這樣的衣服?
她清亮的眼眸微微一轉,頓時了悟,這是陸大郎的衣服。
她扶着額頭,塵封已久的往事漸漸的變得清晰。
她河邊落水,好像陸大郎救了她。陸大郎是個浪蕩子,家徒四壁到處游蕩,聽聞身上有些功夫,又說祖上曾經也是蔭封的世家,只是不知道怎麽就敗落了。縣裏頭都傳他就是個生人勿近的煞星。
這樁事前世也出現過,爹嫌惡陸大郎敗壞自家閨女的名節,氣的把人家陸大郎大罵一頓。
當時段家借着這件事竟無恥的索要了更多的嫁妝。沈老爺是疼她的,把柄被人攥在手裏,只得忍痛又添了一倍的嫁妝。
她出嫁之時,煙花三月,十裏紅妝,沈家的嫁妝整整擡了一條街,從街頭一直到街尾。段東樓騎着高頭白馬來迎娶她,年少英俊,鮮衣怒馬,惹得多少未婚女子羨慕嫉妒她。整個春陵縣都轟動了,春陵最富有的商戶人家嫡出大小姐嫁給縣令家的兒子,那真是春陵縣的一大盛事,一度寫進了春陵縣志。
坐在床邊,沈茹突然笑了,笑的冷冽,笑的譏諷,前程往事,真如大夢一場。她緊緊攥着發白的手,心道,當初那鮮花着錦,熱火烹油的情景這一世終不會再現了!
“小茜,那陸大郎還在嗎?”沈茹站了起來,披上了外衫。
“還在呢,花廳裏頭,正好老爺說話哩。”
沈茹穿好了衣服,整理的頭發,便向着花廳去了,才走到門口,便聽到裏頭傳出說話的聲音。
“陸大郎,這幾兩銀子你收着!算是我謝謝你!”幾顆碎銀子扔在男子的腳下,陸大郎瞥了一眼,冷冷笑了一聲,“沈老爺好大方。”
沈萬銀大怒,胖胖的手掌一掌拍在桌面上,震的茶杯跳了起來,指着陸大郎的鼻子罵:“你這厮本就是個無賴!你身上一個子都沒有,這些碎銀子夠你過個十半個月了!我女兒的名節都被你壞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莫不成還想當沈家的座上賓吃了中飯再走?我告訴你,你做夢!”
陸大郎冷聲道:“我自沒有那個榮幸在大富大貴的沈家吃飯,只是我只一件外袍,将外袍還我!”
他上身只着了一件白色舊中衣,伸出手來找沈萬銀要袍子。
沈萬銀想着,那袍子包了自己女兒的身體,哪裏還能還給他?定然要将那袍子燒成黑炭才好!這厮無非是嫌錢少。
“咯!拿去!”沈萬銀從袖子裏掏出一錠十兩銀子清脆的丢在了他的腳前,“夠你買十件新袍子!再不能多!”
“我只要我那件袍子!別的卻什麽都不要!”那十兩銀子陸大郎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你!”沈萬銀氣的雙唇顫抖,“來人……來人……把這厮打出去!”
沈萬銀話剛剛落下,只聽到一個溫軟的聲音:“爹……”
沈萬銀大驚失色,“茹茹,你出來做什麽?”
陸大郎回頭,只見門口站着一個窈窕女子,烏黑的劉海齊眉,兩條小辮垂在頰邊,發辮間纏着幾朵珠花,一雙桃花眼仿佛含着星光,月白色的绫羅裙衫包裹着玲珑的身段,他見那女子望過來,立即別開了眼睛。
沈茹看向男子,男人二十歲上下,高大健壯,此時上面只穿了件白色粗布內衫。他雙眉如濃墨,雙眼狹長光芒銳利,鼻端挺拔,雙唇豐厚,臉龐冷冽之中帶着一股堅毅,只是左臉一道刀疤讓他平添了幾分煞氣。
沈茹看清那人驀然一驚,怎麽會是他?!
前世她沒看到他,更沒想到救了自己的人竟然是他。陸歆!一個未來被萬人擁戴的将軍,竟然以如此落魄的樣子出現在她的眼前。
前世落難時,她遠遠見過他,間接的受過他的恩惠,因他的護佑難民們才過了幾天安穩日子。
“陸公子……”沈茹開口,聲音輕軟猶如花苞開放的聲音。
“茹茹,進去!”沈萬銀惱火道。
“爹,衣服是陸公子的,就應當還給陸公子。”她轉臉對陸歆說:“公子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以後倘若公子有需要幫助的時候,請務必來我沈府,我自當效力。只是公子的衣服已經打濕了,等我漿洗曬幹之後再派人送到府上,可好?”
陸歆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的別開了眼睛,道:“也罷!我現住在城西破廟旁邊的屋子裏,你若是要送就送到那裏好了!”說罷,他轉身就走。
沈茹看他轉身時,耳根似有一絲薄紅,唇邊微微勾起一絲笑意,這個陸歆,挺有意思呢。
“茹茹……”沈萬銀過來拉着女兒的手,“你怎麽能說那些話?倘若以後他訛上了咱們家怎麽辦?”
“他不會的。”沈茹肯定的說。
“他可是個浪蕩子啊!他是個無賴啊!他身無分文家徒四壁,咱們家這麽有錢,他不訛咱們家訛誰去?說不定還要咱們沈家養他一輩子!”沈萬銀氣的吹胡子瞪眼。
沈茹看了父親一眼,微微笑了笑。
這時,聽到下人通報:“老爺,王媒婆來了!”
王媒婆?沈茹記得清楚,她就是撮合沈段兩家婚姻的媒婆。她眼神一冷,她來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預存文。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打滾求收藏,求評論!麽麽噠(づ ̄ 3 ̄)づ
【公主家的小狼狗】
人說她生來高貴,人說她面首三千。
她昭和長公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手握京畿兵權,揮手之間,廢一帝立一帝。
只是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面首三千,不若一人情真。
她同驸馬相愛相殺,她對那人求而不得,
一朝傾覆,才恍然明白究竟哪個才是她的良人。
重來一回,她決不再重蹈覆轍。
“那個小奴才,過來,本公主罩你!”
【HE,重生,只圖一樂,考據慎入,姐弟戀,女主大男主五歲】
☆、伶牙俐齒
王媒婆進門,一看沈茹也在,臉色有些尴尬:“大姑娘也在啊,那……有些話姑娘其實不聽也罷。”
沈茹烏黑的眼仁咕嚕嚕一轉,看那王媒婆的臉色,料到她此行的目的,微微笑道:“王婆婆乃是我的大媒,莫非此次婆婆不是為兩家婚事而來?”
“是卻是,可是……”
“那就讓我也聽一聽吧。”沈茹道。
“那好吧。”王媒婆無奈的說。
沈萬銀客氣的讓王媒婆坐了,沈茹卻站在沈萬銀的身後,豎起了耳朵看看她到底想說些什麽。
“咳咳,”王媒婆清了清嗓子,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終于開口了:“唉,沈員外也該知道,當初為了撮合您家和段家的這門婚事老身費了多大力氣,哎呀,我這條腿都跑斷了。可是今天,聽聞您千金居然被一個破落戶抱着回來,啧啧……那段家也聽說了……”她斜着眼瞟向了沈萬銀。
沈萬銀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許多,他知道這件事說出去不好聽,哪裏知道段家這麽快就知道了。
“您說……”他急切的對王媒婆說。
王媒婆猶豫了片刻,一臉的為難:“這樁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也不是說令千金就跟一個破落戶有什麽關系,可是男女之間,若是有了肌膚的親近,即便是說那個救了令千金的命,那也是不好說給夫家聽的,您說是不是?”
沈萬銀連連點頭。
“何況,是段家這樣的夫家?人家段老爺是堂堂縣太爺,是要臉面的。而段公子呢,如今是舉人的身份呢,若是再參加會試,說不定是個狀元的人選,将來是要登上金殿的人……”
沈萬銀一聽那“狀元”二字,立即激動起來。
“這件事,還請王媒婆幫忙才好啊。多少銀子您說個數,務必要玉成這樁婚事。”他急切而謙卑的說。
站在身後的沈茹臉上露出一絲冷漠的笑意。會試?狀元?那得也要有他的份才行啊。
王媒婆看他心動了,這才托出底牌:“這樁事我也同段夫人說了,這親呢,也結得,但是還是有損段家的威儀,若是能将這婚禮辦得更風光一些,大約面子上能有些挽回……”
“風光?”
王媒婆動了動手指:“段夫人的意思是,嫁妝禮金再加一倍。”
沈茹無聲的冷笑。
沈萬銀一聽,頓時覺得肉痛,之前他給的嫁妝已經夠豐厚了,如今還要加……
看他猶豫,王媒婆繼續說:“員外爺,将來段公子封妻蔭子的時候,可是有你的好處的,若你現在因為一點點錢財錯失了前程,那可是後悔莫及的。”
沈萬銀一聽,咬牙道:“好……”
“能否容我說一句?”
他一個“好”字還沒落地,已經被女兒打斷。
王媒婆擡頭看向沈茹,賠笑道:“大姑娘,這是大人在說話,這事情可是重要的很,您來添什麽亂呢?”
“添亂?”沈茹櫻紅的唇微微上揚,“您就當我添亂吧。這樁事到底跟我有關,我連說一句的資格都沒有?”
她這一反問很有些不客氣了,王媒婆讪讪道:“大姑娘想說就說吧。”
沈茹擡起了下巴,朗聲道:“如今陸大郎救了我,送我回來,既然段家知道了,怕是整個春陵縣都知道了。将來成親之日,即便是婚禮再熱鬧,也繞不過這件事去。我覺得,此時成親只能成為整個春陵縣的笑柄。段家是出了舉人的,為了不給段家抹黑,我覺得還是懸崖勒馬,這樁婚事算了吧。”
她一語落下,王媒婆和沈萬銀兩個震驚的看着她。
“茹茹,你……你……別胡說!”沈萬銀氣惱至極,他多艱難才求得的這門親事,怎麽能輕易放棄?
王媒婆更是唏噓:“大姑娘,你可別這麽想。你這樣自暴自棄可不行,只要多加一倍的嫁妝,段家沒有不容人的道理!”
“一倍嫁妝?”沈茹笑了:“不好意思,請王媒婆回去跟段夫人說一聲,沈家小門小戶,現在生意不好做,也拿不出這麽多錢。您瞧着咱們是面上光,私底下不知道多節省呢。讓她老人家打消了這念頭吧。即便是您,定親的媒金我們自然不會要回來,這成親的媒金卻是沒有了,誰叫咱們家窮呢。”
王媒婆臉色一變,簡直是氣的心口起伏。在這春陵縣,要是沈家窮,那還找得出富戶嗎?這話說的,誠心是要抹掉她的媒金,她這鞍前馬後的忙活了這麽久,還不就是為了那個?沒想到沈家摳門至此。
“大姑娘這話說的……一個商戶人家,能攀上縣太爺,那是前世修來的福氣,這……這福氣真是被你這見識短淺的丫頭給斷送了!”
“見識短淺的丫頭?”沈茹笑了,“原來媒婆一直是這麽看我的,既然你覺得我孺子不可教,何必去禍害段大人家的公子?媒婆請吧,好走不送!”
王媒婆被這伶牙俐齒的小丫頭一番搶白,立即站了起來,丢下話:“沈員外,我可見識你家的姑娘了。搶着要跟段家結親的人多的很哪,既然你家不稀罕,我這就告辭,回段夫人去!”說罷,轉身擡腿就走。
沈萬銀伸出手:“哎……哎……”眼看着那媒婆越走越遠。
沈茹心裏暗笑,那媒婆被氣的不輕啊。
“茹茹……”沈萬銀哀嚎着,“你來添什麽亂?你一個小姑娘家懂什麽?王媒婆要是把話跟段夫人說了,段夫人那麽傲氣的人,肯定會取消這門婚事的!”
沈茹笑了笑,說:“爹,放心,不着急,現在我還小的很,還想在家呆幾年呢。”
沈萬銀看着她,那眼神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你這丫頭太不曉事!什麽時候變得這麽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現在我就是趕上了王媒婆,她那般生氣,這門婚事怕是要糟!”
糟了才好呢!沈茹在心裏想。
沈茹搶白了王媒婆,覺得心裏痛快,便進屋去尋找自己的母親,沈家的夫人蕭氏。
蕭氏身着一襲白色中衣,靠在床邊,額頭上戴着一條抹額,面色有些蠟黃。
因為母親身體不好,在沈茹嫁入段家兩三年之後就去世了。再次見到母親,沈茹說不出的開心。
“娘。”沈茹靠在蕭氏的身邊,抱着她的胳膊,輕聲的說:“娘,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可千萬不要生氣。”
蕭氏甚少看到女兒跟自己這般親昵,不由得心頭柔軟,伸手撫了撫她的頭發:“茹茹怎麽了?還是別靠的這麽近,別過了病氣給你。”
“我方才氣走了王媒婆,讓她回去跟段夫人說,沈段兩家的婚事作罷。”
蕭氏愣了一下,恍然回過神來,艱澀的說:“你爹這麽費心籌謀,你怎麽能讓他失望呢?”
沈茹嘟起嘴:“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即便将來嫁進了段家,多花費一倍的銀子不說,将來也會因為這件事被婆家挑剔,一樣不能擡起頭來做人。娘難道真的覺得嫁進這樣的人家好嗎?”
蕭氏本來就精神不濟,聽她這樣說,再想起今早妙妙的胡說八道,她斥責了幾句,被許姨娘吵到了茹茹那兒去了。
她嘆息一聲,覺得難過:“唉,多好的一門親事,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将來可怎麽辦?你要是出去又被人說三道四該如何是好?”
沈茹看母親一臉的擔心,笑着搖頭:“娘,別擔心了,你養好病才是。”
她突然想起什麽,問:“娘是不是把掌家的賬簿交給許姨娘了?”
蕭氏點頭:“剛交給她,我整日不舒服,實在是精神不濟。”
沈茹秀眉蹙起,咬着銀牙,許姨娘那個飯桶,當初沈家的家産不知道在她手裏敗了多少。少不得,要想方設法的把賬簿弄回來。
此時,段家堂屋裏,正中坐着一位臉色肅然的夫人,三十多歲,她身着對襟牡丹紫色緞袍,頭上插着金簪珠翠,手裏捏着一串檀木佛珠,尖尖的雙眉蹙起,看着王媒婆嘴唇上下翻動,說着沈家的那些話。
雲氏淡紅的唇角微掀,冷笑了一聲:“沈家真的是這樣說的?”
王媒婆恨不得添油加醋:“那還有假!沈家那丫頭真是沒有規矩,插嘴不說,搶白老身,還要抹了老身的媒金,這沈家還真是教女有方啊!照我說,跟這沈家不結親也好,不然娶進門的還不知道是什麽貨色!”
雲氏眼眸微微眯起:“一個小小商戶,敢退我段家的親?真是不知所謂!若是那個丫頭真的被破落戶抱過,這樣的女人我段家也不能要!這門親事罷了也就罷了!”雲氏口裏沒說,心裏卻已經有了計算,打了她段家的臉,想就這麽算了?可沒那麽容易!
王媒婆聽到雲氏居然也這麽說,頓時沒了勁,沈家有錢,這婚事算了,自己真是讨了個沒趣。段家不高興,想來也不會讓自己再替段公子做媒。她這麽一想,心裏沮喪極了。
雲氏看到王媒婆,微笑道:“還有一樁事,要麻煩你幫我去做,一樣有酬謝。”
王媒婆錯愕的看向雲氏,只見雲氏對她招招手,王媒婆立即湊到雲氏跟前,雲氏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番話,王媒婆眼中掠過一絲得色,點了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預收文(現幻)求收藏:【嗨!隔壁那個佛修】
唐淼淼自從搬了新家,再也沒有碰到那些“東西”,更振奮的是,隔壁搬來了一個大帥哥。作為多年單身狗兼倒黴蛋的唐淼淼異常興奮,那就是她的菜啊,這次一定要絕地反擊!握拳!
“你是出家人?”她望着他一頭烏黑濃密的短發。
他搖頭。
“你是法師?”
他搖頭。
“那你是……”
“佛修。”
唐淼淼:“。。。佛修可以談戀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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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難對佛祖說 :我喜歡上了一女子。
佛祖問阿難:你有多喜歡這女子?
阿難說:我願化身石橋,受那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五百年雨淋,只求她從橋上經過。
可是一見鐘情便一世傾心?可是不問回報就付出等待?
【HE,SC,調戲禁欲系花美男走起】
☆、一出好戲
城西破廟旁一進簡陋的屋子裏,陸歆正在弄晚飯,他上山去抓了一只野雞,拔了毛用荷葉裹了丢進炭火裏烤了,順便在爐竈裏埋了幾個番薯,這便是他的晚飯了。
聞到香氣,隔壁的趙小郎鑽了進來,伸手在鼻前扇了扇,笑嘻嘻的說:“陸大哥,好香啊!今個弄什麽好吃的?”
陸歆看到他,笑道:“去去去,回家去,淨蹭飯!”
趙小郎厚着臉皮看爐竈,笑着說:“我家裏,那婆娘手藝差的很,天天烤番薯蒸番薯煮番薯,我這胃裏差不多跟種了個大番薯一樣,哥哥可憐我,不想我真變成個番薯吧?”
陸歆斜睨他一眼,懶得說他,自顧去牆邊拔出自己的長劍,細細的用軟布拭擦。
趙小郎又湊過來,看到他手中的劍光滑無比,閃着銀光,映出人影,禁不住羨慕的說:“哥哥這劍肯定很利吧?哥哥哪裏找來的?”
“找來的?”陸歆将劍收起來,“這是我家傳的。”看着趙小郎一雙賊眼,他提醒他:“可別打我這劍的主意,小心挨揍。”
趙小郎急忙說:“哥哥說的哪裏話,哥哥就像我親大哥一樣,我還能偷你的劍嗎?哥哥真是太小瞧我了。”
陸歆看了他一眼,嗤笑一聲,便蹲在竈膛前拿一根樹枝去戳裏頭燒紅的木頭。
這時,只聽到外頭銀鈴的響聲,趙小郎好奇的趴在門口向外頭望去,這一望可不得了,“大哥,陸大哥!有小娘子上你家來了!喲,還是坐着馬車來的,了不得,了不得!”
陸歆一愣,出來一看,卻看到一個小丫鬟扶着一個美麗的少女已經快到門口了。
那少女他認得,正是沈家的大姑娘沈茹。
他呆住了,她來做什麽?
聽到趙小郎叫喊,附近住的幾個破落戶全部探出了腦袋,流着哈喇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位姑娘。
沈茹兩個小辮垂在肩頭,發辮間交纏着光滑漂亮的珍珠,其餘秀發如潑墨般披在身後,上身穿着水藍色對襟繡蓮花錦衣,下面是一襲煙霞色百褶羅裙,這樣一個嬌俏俏的姑娘到了這個破落窩子,就仿佛一個小仙子突然掉進牛棚裏一般。
沈茹上下打量陸歆的住處,果然簡陋的可以,土牆築起的房子,從大門口望進去一目了然,一張桌子一張椅子,再加一張床,就是全部了,另外的爐竈仿似是在後門處搭起來的。
“不請我進去坐?”沈茹微微一笑,“我今日來是還陸公子袍子的。”
“還袍子?”趙小郎一臉暧昧回頭對陸歆擠眼睛,“大哥,我可該回去了,絕對不擾你好事!”說罷,趙小郎一溜煙的竄回家去。
陸歆一愣,進去坐?
他擋在了門口,道:“姑娘有什麽事還是在這裏說吧。”男女獨處一室授受不親,他不會因為一件袍子害的她被人說三道四。
“這袍子已經漿洗幹淨,現在還你。”沈茹将手裏的袍子送過去,陸歆看那袍子果然洗的幹淨整潔,還用一塊錦布包裹着,陸歆不由得慚愧,怕是這塊布都比他的袍子值錢。
“嗯?什麽味?”小茜散着鼻端的氣味,指着他屋子裏頭,“陸公子,是不是你屋裏什麽燒糊了?”
陸歆轉頭一看,只見裏頭竈膛內咕嚕嚕的冒着黑煙。
“啊呀!”他跳了回去,手忙腳亂的把裏頭的雞肉和番薯掏出來,已經黑乎乎的一片,哪裏還能吃?陸歆覺得丢人丢到家了,臉上浮起薄薄的紅色。
沈茹看到他那樣子,禁不住掩唇笑了起來:“小茜,将我們帶來的東西拿給陸公子。”
小茜将手裏的紅木盒子提到陸歆唯一的桌子上,那盒子有幾層,小茜揭開了上面兩層,對陸歆說:“這是我家姑娘親手做的送過來,陸公子趁熱吃吧。”
漂亮的顏色,誘人的色澤,陸歆看過去,只見那菜肴還冒着熱氣,他喉頭滑動,一時間呆住了。
沈茹笑了笑,對小茜說:“咱們走吧,讓陸公子好用飯。”
沈茹要上馬車的時候,卻聽到後面男子低沉而好聽的聲音響起:“多謝沈姑娘。”
沈茹回頭,嫣然一笑:“應當的。”
她那笑容,仿佛春花綻放一般,他竟覺得不敢仰視,他低下頭去,再擡起頭時,車簾已經落下,只餘下“叮當當”銀鈴的響聲。
對面幾個破落戶還在探頭探腦,陸歆冷眼睨過去,那幾個人迅速的縮回了腦袋。
進了屋,他坐在桌前,緩緩打開了食盒。這食盒有四層,第一層是炙烤牛肉,第二層是燒雞,第三層是夾雜着金色玉米粒和菜蔬粒的拌米飯,第四層裏有一小壺酒,酒旁邊是一個錦囊。
陸歆詫異的拿起錦囊,這錦囊的繡工很好,上面繡着青翠的湘竹,迎風展葉,栩栩如生,他感覺這錦囊絕對是出自于沈茹之手。打開錦囊,他探頭一看,登時驚呆了。
将那錦囊倒出來,竟然是一袋子金锞子!
不知道為何,他心裏竟生出一股憤怒,她這是要将欠他的一次還幹淨嗎?從此以後同他這個浪蕩子破落戶再無幹系?
他修長的五指握成了拳頭,只覺得氣息不平,将金锞子丢進了錦囊,倒了酒出來,一口悶進去。
但是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生氣好沒來由,人家沈大姑娘本來就跟你毫無關系不是嗎?你還想怎樣?
陸歆單手支着額頭,合上眼,眼前就仿佛出現沈茹嫣然一笑的模樣。
第一次,他為了一個姑娘心情煩躁不安。
馬車輕輕搖晃,小茜坐在沈茹的身邊,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姑娘啊,你為什麽要對那個破落戶陸大郎那麽好啊?要是讓被人看到了,會對姑娘不利的。之前已經傳出不好聽的話,再傳出什麽,姑娘就不擔心以後嫁不出嗎?”
沈茹靠在車壁上,看了小茜一眼,說:“陸大郎是你叫的嗎?你應當稱呼他陸公子。”
小茜撇撇嘴巴:“老爺要是知道,定要說姑娘的,少不得我也要跟着一起挨罵。”
沈茹撫摸着手腕上的玉镯子,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什麽人言可畏?你太小瞧你家姑娘了,到如今,我可不怕什麽人言。嫁不出去又如何,只要存了性命,手裏有了銀子,到哪裏還不能活的快快樂樂的?大不了,将來招贅入門,一樣什麽都要聽我的。”
她叮囑小茜:“今天的事你別跟我爹說,聽到沒有?”
小茜趕緊點點頭。
“陸大郎是個人才,将來說不定還有我們仰仗他的時候,你也不能輕視得罪他,聽到沒有?”
小茜癟着嘴點點頭,她瞅着小姐的臉,這樣的小姐太不像小姐了吧,她臉上的淩厲和自信到底是哪裏來的?
馬車直接進了沈家的院子,才下車,便聽到裏頭哭叫的聲音。
沈茹蹙起眉尖,加快了腳步,到了二門內花園邊就看到一個小姑娘拿着竹條抽打一個小丫鬟,那小丫鬟一邊躲一邊哭,煞是可憐。
“住手!”沈茹一把将小丫鬟拉到一邊,握住了小姑娘的手,奪下她手中的竹條。
沈妙妙一看大姐居然阻攔她,立即叫道:“大姐?你做什麽攔着我?這個臭丫頭走路不長眼睛,竟然敢拿水燙我!看我不打折了她的腿!”
沈茹看那小丫頭,正是母親院子裏的掃灑丫鬟桃兒,平日裏最是膽小老實,怎麽可能故意燙她?說不定就是沈妙妙在故意找茬看大房的人不順眼。
桃兒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小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大姑娘,我真的是無心,我正端着熱水去主母屋裏,誰知道二姑娘橫着就沖出來……”
“啪!”一個耳光狠狠甩在桃兒的臉上,沈妙妙惡狠狠的罵道:“你還敢還嘴?!”
沈妙妙只比她小半歲,模樣很有許姨娘的影子,模樣算得上清秀,只是一小就被姨娘寵壞了,脾氣大的很。
沈茹想起她後來做的事,頓時覺得這個丫頭如果再不好好教訓,往後還不知道闖出什麽禍事。當初如果不是沈妙妙膽大妄為竟然同一個男戲子勾搭,導致沈府一夕之間化為灰燼,沈家後來也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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