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chapter32問題

蘇瓊長得不算特別漂亮,但她皮膚白皙說話又溫言溫語和村子裏黑黝黝的女孩子一點都不一樣,這幾個老婆子站在蘇瓊面前不由自主地就矮了幾分,說話也變得腼腆起來。

“哎...這...這不是在說昨天夜裏那幾聲狗叫嗎?”開口的是一個個子矮小身形瘦弱的中年女子,她身上穿着洗得發白的舊衣裳,後腦勺的發髻梳得整整齊齊沒有一根頭發雜亂,就連額頭上面的碎發也時常用水抹着,不讓她到處亂飛。

“昨天狗叫怎麽了?”蘇瓊好奇地詢問,夜裏村頭的那幾只野狗似乎叫了幾聲,難道這幾只狗叫還有什麽說頭?

蘇瓊一開口,剛才還看着她的李嫂子眼睛一亮,裏面透露出一絲八卦的氣息出來。

“這不是,哎呀怎麽說呢。剛才村頭張家稻草堆處多了好幾個人的腳步影子,還有稻草裏面多了一只破鞋,那鞋子一看就是臭男人的,你張嫂子說怎麽村子裏指不定有人偷情嘻嘻嘻嘻~”

“姓李的你別瞎說,什麽時候說過這話了!”張嬸子也就是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的矮小女人連忙反駁,“我可沒有說過這話,就是指不定....嘿嘿,指不定....”

李嫂子和張嬸子都露出你懂的那種猥瑣下流笑容,蘇瓊臉上一下子露出害羞的神色,她耳朵通紅立馬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頰,害羞地在原地跺了跺腳。

“哎呀,你們怎麽在人家面前說這種話~”

蘇瓊面無表情心裏毫無波瀾但就是在幾人面前做出一副小媳婦害羞的樣子,逗得在場的老婆子哈哈直笑,紛紛用手指着蘇瓊紅透了的臉頰。

蘇瓊在心裏吐了吐舌頭,天知道她其實一點都不害羞。身為現代單身狗一枚,這種小case的黃色玩笑對她來說一點觸動都沒有。但沒辦法,誰讓她現在扮演的人設就是單純率真沒有心機的小媳婦呢。

王二貴看着蘇瓊立馬害羞到捂住臉的地步,吃驚地從半空中飄下來蹲到蘇瓊的面前,他不相信,敢狠心設計王家人的臭娘們竟然是如此簡單就被逗得面頰通紅的小女人。

王二貴覺得蘇瓊可比邊關的那些蠻旱的女人厲害多了,起碼人家只爽朗率真性情潑辣心裏卻沒有多少心機,,蘇瓊這臭娘們卻不僅手段漸趨于毒辣,心機也是深沉的。

果然,王二貴一蹲下來,蘇瓊這臭娘們害羞的耳朵下面,臉上面無表情,不僅如此,還鄙夷地撇了撇嘴,把這種下流的玩笑話當做不以為然。

王二貴:“......”服了服了服了,他的臭婆娘果然與衆不同。

“癱子媳婦,昨天你們家王大富是不是回來了?我好像聽見動靜了,你李嫂子說王大富那男人丢開王三錢自己回來了,是不是出事了?”笑過之後,張嬸面帶八卦地看向蘇瓊。王家的每一絲動靜,對他們來說都是熱鬧來着。

以前王家眼中無人,村子裏面的八婆盯着王家看熱鬧恨不得落井下石,現在王家人說要悔改了,村子裏面的人就想盯着看到底有沒有真的悔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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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瓊眼神閃爍了一下,想到王大富心裏忌憚的租調民戶事情,不由得開口詢問。

“張嬸,你知道的事情多,我家大伯突然回來好像是因為隔壁桃林村又開始租調民役的事情,看他害怕的樣子,是不是因為這次租調民役和往常有什麽不同呀?”蘇瓊好奇地詢問,無辜的臉上滿是不知世事的天真。

張嬸子思索了一下,良久才奇怪且期期艾艾地看向蘇瓊。

“好像沒有什麽事情吧?不就和往常一樣嗎?我最近可沒有走親戚去不知道這些。”張嬸子猶豫地說道,又斬釘截鐵地看向蘇瓊,嘆了一口氣。“反正租調民役的事情和你家沒有關系,有你相公軍籍的保護下,官府的人是不會向你們家要人的,就是可憐我家老頭子,這次又要被調去挖大溝了。”

張嬸子悲切地嘆了一口氣,她家只有兩個孩子,長女才滿十歲,小兒子卻剛滿兩歲。無論如何,租調民役的事情都不會讓個兩歲孩子去,所以他們家出人還是老頭子出去受苦。

不像王家,因為王二貴是在簿子的軍籍,官府都給面子直接跳過王家的民役。

“我許久沒有出去趕集市了,還真不知道外頭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李嫂子也開口。

“那兩位嬸子,我家大伯在縣城裏消息寬泛,會不會因為這次租調民役不同以往所以才回來的?你不是說昨天夜裏有人來咱們村子了嗎?會不會是因為租調民役的事情,隔壁幾個村子跑到咱們村子躲禍來着~”

蘇瓊提問到,要說消息和經驗還是這些經年的老人更懂,她們能夠從細微的事情中察覺到事情的發展經過。村子裏長久沒有外人過來,突然跑來陌生的男人,再聯系上最近說的租調民役....

指不定這兩件事情就有聯系。

幾人面面相觑,心裏都有了壞預感。

李嫂子一下子想到昨天在門外看見王大富臉上焦急惶恐的樣子,心裏害怕起來。

如果這次租調民役的事情不同以往,那麽最受苦吃虧的人無非是她們家的男人。男人都是自家的好,這群婆娘們當然心疼自家的男人,加上以往的租調民役總是會鬧出幾條人命來,她們都擔心自家男人吃苦受累還把命給賠進去。

“聽說,王二貴回來的時候,那個姓張的奧魯官和縣令大人禿嚕一嘴子,邊關打戰的人這次死了不少.....”

“而且張奧魯官到現在還沒有走呢?!”

話音未落,現場徹底地安靜了下來,後來的幾個人也面面相觑不敢多說話。

浮在半空中的王二貴看蘇瓊幾句話引導下,就和那麽多沒有見識的老婆子得到了這次張奧魯官回來租調民役的真實性消息,不由得對蘇瓊眼露驚奇。

隊伍裏面的消息對于外人來說都是機密,那些當兵的當官的也很少會将事情的嚴重性告知普通的老百姓,就連王二貴若不是昏迷時候聽到了張鐵的禿嚕話,他也不知道這次張鐵回來租調民役的事情那麽嚴重。

因為這次的民役不是往常那些修建河道鋪設道路的短期民役,而是挑選壯漢去遙遠的衛所頂替正兵和貼軍戶種植糧食,處理雜物的。好點的三四年就回來了。若是衛所情形再差點,指不定一輩子就在衛所落地生根了。

想得局勢再遠點,若衛所在簿的軍籍正兵死光了,從近原則,大将軍說不定會将過去服民役的民戶直接改到軍籍中去,這樣他們這些清白的民戶豈不是冤枉至極。

十五從軍征,八十始得歸。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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