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小紅花
一夜的暴雨,脆弱的小竈不堪生活坎坷,宣告陣亡,磚塊散得七零八落。
祁冉本來想去睡一覺的,人都被肖博衍幾嗓子震醒了,陸續起來洗漱,聚在院子裏有說有笑,還很貼心地把竈臺重新搭建起來,硬是用濕柴在潮濕的地面上生起了火。
或許是那杯咖啡的作用,反正也沒半點兒困意,于是作罷,有條不紊的燒水、煮面、煎蛋。
人多了,戰鬥力也不容小觑。以往家裏寄來的炸醬鹹菜那些,自己和周緣緣要吃個把月,到東西變味兒了才能堪堪消滅。來的時候帶了滿滿一箱子的瓶瓶罐罐,除開味道怪異的腌草果,都陸續見了底。
肖博衍屬于得點兒好處就要給人回報的類型,沒有實質性的獎勵,口頭稱贊卻沒斷過:“我感覺我愛上你們雲南的美食了,祁冉你也真是個人才,怎麽什麽都會做?要不是我那口子有孕在身,鐵定讓她過來學學什麽才是做菜,上回給我做了盤牛肝菌,她自己倒機靈,一點兒沒碰,媽的老子大半夜被拉去醫院洗胃,我家那小寶貝差點就成遺腹子了。”
祁冉莞爾,彎身撈面:“他們說菌中毒會見小人,你見着沒?”
“見着了,穿得花花綠綠,在我眼前飄來飄去,載歌載舞的,看着可歡樂。”
“雲南每年很多人菌中毒住院的,弄不好會出人命,不會做的話,還是少吃。”
肖博衍接過冒着熱氣的面碗,說了謝謝:“那之後再沒敢買過,我媳婦兒也怕守寡不是,現在天天給我吃青菜,把我當牛養。”
楊初南冷哼一聲:“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就是嫉妒,你家淩喻安鍋碗瓢盆都分不清,我起碼還有青菜吃,你連中毒見小人的機會都沒有。”
“并不需要那種機會。”
肖博衍悻悻地嗤了一聲,突然把戰火引到安靜幫忙端面上桌的陳卓:“也比阿卓強點兒,左右也算有個女的暖被窩,這小子成天沒日沒夜的工作,身邊清一色雄性,不定女人長啥樣都快忘了。”
陳卓白了一眼,不予理睬。
金小苗本來埋頭吃面,一聽提到這個,好奇心也上來:“不過說起來,小陳總條件那麽好,什麽女的找不到,為什麽一直單身?”
江橋吸溜着面條,趕忙嚼了咽下:“這個事兒我肯定是要說兩句的,媽的,公司剛成立那會兒,混小子成天和我黏在一起,別個都以為我倆是一對,本來有幾個小姑娘對我有好感,都以為我性向有問題,溜得比猴兒還快,我到現在還娶不上媳婦,他要負主要責任。”
Advertisement
陳卓入座,側身幫祁冉拉了椅子,漫不經心應了一句:“要不要和你去荷蘭領個證?”
“別,我還是喜歡膚白貌美大長腿。”
金小苗咬着筷子:“其實忽略性別的話,小陳總也是膚白貌美大長腿。”
一桌子人笑開來,陳卓充耳不聞,伸長胳膊拿了調料盒,先偏頭問祁冉:“你要鹽嗎?”
祁冉早飯吃得清淡,搖頭拒絕了,或許是被一夥人帶歪了,問他:“聽喻安說,你家裏開始給你安排相親了,沒想過找一個安定下來?”
他倒是想,問題是她願意嗎?
陳卓語塞,輕笑着應付過去。
不明真相的吃瓜小苗看不出幾人面色異樣,砸砸嘴:“是啊,也老大不小了,究竟喜歡什麽樣的?身邊優秀的女孩子也很多,就沒有看上眼的?”
鄒宇是個直腸子,有什麽說什麽:“我看祁冉姐就挺不錯的,做事踏實,能吃苦會做飯,往後都在一個公司呆着,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接觸機會也多,我看你倆現在關系就挺好的。”
淩喻安一口水愣是沒咽下去,嗆得咳嗽不止。
引火燒身,祁冉心下後悔,面上也不好表露,權當沒聽到,淡然吃面。
肖博衍眼珠子滴溜溜轉着,瞅瞅這個,望望那個,見沒人搭腔,幹咳一聲,出來打圓場:“這種事情講究緣分,就是臭小子真有那想法,人家祁冉還不一定願意,那麽好一姑娘,配他可惜了。”
當事人都漠不關心,再胡侃了兩句,談論別的去了。
後來淩喻安去小屋,同她一起收拾落下的東西,耐不住好奇,問了:“說起來,還沒聽你說起過哪個異性,究竟喜歡什麽樣的男人?”
祁冉蹲在大木箱邊擰着被雨水浸濕的衣物,沒有顧左右而言他,緩緩答了:“我自小就很喜歡三毛,也羨慕她和荷西的愛情,兜兜轉轉,終于遇到一個能理解她所有瘋狂的人,如果是我,不論對方品貌如何,也願意僅用一把香菜做飾,嫁做他的新娘。”
“你遇到了嗎?”
“還沒,若是遇到了,必定不是現在這番模樣。”她聳聳肩,并未挂心,“不過不重要,知己難求,何況還要心靈相通,我早就不抱任何奢望,一個人也挺好的,我這樣的性格,其實更适合一個人,灑脫自在,無憂無慮,想去哪裏背起行囊就走,不用顧忌其他,如果有了另一半,或許就再也不能了。”
淩喻安沉吟,抿緊嘴唇,把玻璃罐小心翼翼放進紙箱,小聲評價:“你太固執了,說不定遇到合适的,也錯過了。”
“要是真的合适,便不會錯過。”
傍晚的時候烏雲散盡,湛藍天空飄着幾絲虛無的雲彩,太陽沒落山,陽光淺橘,灑在屋頂樹梢。
晚飯吃得早,因為計劃臨時變更,很多事情等着重新安排,都忙得暈頭轉向,吃過飯都蔫兒巴巴的,說什麽也沒心思繼續對着電腦埋頭苦幹。一合計,索性出去走走轉轉,當飯後消食也是好的。
都沒異議,拾到拾到三三兩兩的出門了。
楊初南和陳卓有公事要談論,淩喻安喜歡和祁冉聊天,莫名其妙的,四個人并排走了一路。
淩喻安說:“剛才小苗一說菜市場我才想起來,菜錢一直是你自掏腰包,早前卓哥就提醒過讓我把錢給你,我這個人忙起來丢三落四的,拖到現在才想起來,實在是不稱職,管個帳都管不好。”
“不用,這邊菜便宜,幾毛錢一斤,花不了幾個錢。”
“用的,一碼歸一碼,這一屋子好吃懶做的,總不能再白吃白喝,回去你給我報個數,我帶了現金,數了就能給你。”
祁冉說記不清了。
淩喻安堅持得很:“不行!必須算清楚了,誰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你才來我們團隊,沒道理讓你吃這啞巴虧。”
祁冉拗不過,搖頭輕笑:“行吧,我好好回憶回憶就告訴你。”
淩喻安滿意,勾着她的胳膊往她肩上蹭了蹭,這姑娘喜歡身體接觸,小半個月相處下來,祁冉是習慣了的。又聽她問:“你的小說進度怎麽樣了?”
“現在就可以交。”
“這麽快?”
“以前寫的,修修改改,也還過得去。”
“任務提前完成了,接下來準備忙什麽?”
祁冉順了順被風拂亂的頭發:“忙給你們做飯啊,一天三餐,生火煮米炒菜收拾,半天就沒了。”
淩喻安咋舌,有些過意不去:“辛苦你了,不過卓哥說了,等回去,給你頒一個最佳貢獻獎,獎金一萬,再給你發一張大獎狀。”
前面低頭發微信的肖博衍冷不丁搭腔:“你要是喜歡,還可以在上面印幾朵小紅花,我們公司很人性化的,優先考慮員工的喜好需要。”
小紅花……
祁冉嘴角抽了抽,只當是玩笑話,沒放在心上。倒是想起件要緊事:“我們什麽時候回市裏?”
陳卓說:“八月七號,怎麽?”
“我朋友八月五號結婚,我是伴娘來着,我小說也提前完成了,所以我想能不能……”
陳卓了然:“哪天走?”
“八月四號,我朋友那邊的親人朋友從老家過來,她可能沒時間招呼,我得幫着照看。”
“行,正好公司有事,我也那天走,送你一程。”
這種事,楊初南和肖博衍還是頭一回聽說,偏頭看了面容坦蕩的男人一眼,面面相觑,不予置評。
淩喻安察言觀色,暗暗思忖,不動聲色挪到楊初南邊上,拉着人慢走了幾步,落在後面。
祁冉不好意思再麻煩人家,連連搖頭:“那天正好是周末,我弟弟不上課,可以過來接我,你忙自己的就好,不用管我。”
“順路的事,何必麻煩你弟多餘跑這一趟?”
“這……”
“何況這邊路不好走,進來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公路都是懸在山腰上的,連個護欄都沒有,他頭一次過來,總歸是不安全的。”
祁冉表情松動,撓撓後腦勺,妥協:“謝謝,每次都這樣麻煩你。”
祁冉啊,真是意外的好糊弄。
陳卓偏過頭,假裝欣賞墨綠稻田,提防沒繃住露出馬腳,語氣暗含笑意:“沒關系。”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