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天上掉餡餅
後來新娘子上樓,一群人表情不一,卻也礙于姜皓在場,陸續找了借口離開。
氣氛莫名,周緣緣觀察力本就是一等一的。換下累贅的白紗和細高跟,一身精致旗袍,輕盈秀美的平底繡花鞋,走起路來帶風一般,又快又急。
祁冉沒留意,那時正站在額冒虛汗的男人面前,輕輕踮腳,嗅着那人身上濃重的酒氣:“喝了很多?”
動作親昵自然,她渾然不覺,陳卓和圍觀衆人都是一驚。
周緣緣補了妝,氣色好了許多,一看姜皓也在,臉色幾經變換,垂了眼,掩去多餘的心緒。彎了彎嘴角,一把拉過肆意撩人的姐們兒,救陳卓于水深火熱之中,分明聽到男人小聲的舒氣。
“你幹什麽呢?”周緣緣問。
祁冉倒還疑惑,退了兩步,仔細打量她的神色:“你還好吧?”
表情微變,周緣緣眸光漾了漾,恢複如常:“問你剛才離人家大帥哥那麽近居心何在呢,好你個祁冉,離開我一個月就勾搭上這麽個大帥比,夠能耐啊。”
“公司同事。”
“同事你差點親上去?一點不矜持!”
陳卓緩緩呼了一口氣,平複下來,笑容得當:“E-MOUGO,陳卓,祁冉的同事。”
同事?
周緣緣品了品這兩個字,怎麽想怎麽覺得是在欲蓋彌彰。又皺着臉将西裝筆挺的俊朗男人打量一遍,驀地,同幾天前電話裏的男聲對上了號:“你不是那天那個……同事?”
姜皓聽得莫名,插兜站在新婚妻子身側:“你認識小陳總?”
“上回給冉冉打電話,她不是病了嗎?是個男的接的,我當時還和你說過的。”又把陳卓上下掃了一眼,頗為滿意似的點着腦袋,再看看旁邊久久未從震驚中回神的男人,“這位是?”
程牧揚輕咳一聲,甩了甩頭,試圖将剛才疑似調情的一幕自腦海剔除:“E-MOUGO,程牧揚,和姜總監談過幾次合作,承蒙看得起,有幸來喝這一杯喜酒。”
Advertisement
周緣緣眼珠子轉轉,計上心頭:“這樣,樓下酒席擺起來了,既然是冉冉的朋友,又和姜皓有生意往來,幹脆和我們一桌?”
姜皓反應也快,立馬接過話茬:“正好桌上有幾位圈子裏說得上話的,值得一見,份子錢都随了,也別白來。”
想必這倆就是來應酬的。看那人已經臉色慘白,還笑着應下。說不上什麽感覺,祁冉不大痛快,只覺心口堵了口濁氣,呼不出,咽不下。
陳卓身體不适,坐在靠窗一側,借着涼風清醒頭腦。習慣使然,祁冉換了衣服下來,看他邊上還空着位子,不經思考便坐下來。
被撇下的周緣緣眼睛一瞪,砸砸嘴,湊近她耳邊,捏着她的耳尖低聲說她:“見色忘友!”
祁冉這才後知後覺,頓時如坐針氈,都坐下來了,再起來更顯突兀奇怪,舔了舔下唇,唇彩微甜,自舌尖蔓延,擾得人心浮氣躁。
周緣緣卻不管她,笑得意味深長,挽着姜皓去了長桌的另一側。
她便捏着方才擦手的濕巾,低頭懊惱。
背上覆上溫熱的手掌,她猛一擡眼,看到陳卓略帶安撫地笑着,虛弱無力的笑:“還在想剛才的事?”
就當是那樣吧。祁冉沒吭聲,算作默認。
疼痛難忍,陳卓眉間的褶皺更深,呼吸跟着加重,肩背也不似平時開闊挺直。搭在她背上的手,微不可微地輕顫着。
祁冉不由擔心:“你還好吧?”
他收了手,一手抻在椅側,一手用力按着腹部,笑容都變得勉強:“沒事,等會兒吃點東西就行。”
“你一天沒吃東西?”
昨天大雨傾盆,山裏封路。他們今天才從寨子出來,時間緊張,祁冉在公司門口下車,緊接着就讓林嘉麒開車送她過來,又是換裝又是化妝的,她也是到儀式開始前才稍微吃了小塊蛋糕墊肚子的。
想來這人又公司婚宴兩頭跑,估計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空腹喝了那麽些酒,也難怪把身子糟蹋成現在這幅德行。
看陳卓還理所當然地點了頭,祁冉過意不去,把一半原因歸到自己身上,若不是自己忙着趕回來,他也不至于餓着肚子出來“應酬”。
“去醫院看看吧?”她小聲提議。
陳卓閉着眼緩神,顧左右而言他:“那種人,往後不搭理便是,讓你朋友自己也留意點兒,都不是省油的燈,接觸了有百害無一利。”
“我知道附近有家醫院,開車二十分鐘就到。”
“別人罵你的那些話也別放在心上,她們不知道你有多好,才會睜眼說瞎話,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陳卓!”她不悅,語氣稍稍強硬起來。
陳卓一時沒了話,看着她,笑容莫名。她聽他說:“還是第一次,你叫我的名字。”
不知怎的,她隐約從那句話裏聽出欣慰的意味。
她一時慌神:“是嗎?我沒發覺。”
正巧飯菜上桌,祁冉沒再看他,将濕巾裝回小袋,四下看了看,沒發現垃圾桶的蹤影,又裝回随身小包裏,拆了幹淨的碗筷,碗碟分離,準備飽餐一頓。
陳卓卻也沒有多餘精力拿她逗趣,靠着椅背,咬着後槽牙忍下一陣賽過一陣的絞痛。程牧揚不放心,往他這邊湊了湊:“等會兒就別喝了,有我抵着,這波結束就送你去醫院好好查一查。”
“傻缺,你喝酒了送什麽送?”
“找代駕,要麽讓小孫來接。”
“行吧。”
滿桌的油葷,陳卓毫無胃口,拎着筷子左右看了看,也就眼前一罐骨湯還看得過眼。盛了一小碗,喝得很慢。
旁邊程牧揚已經換上圓滑生意腔,明說他不大舒服,有人噓寒問暖了幾句,陳卓含糊應付過去,都交由程牧揚打理。
身邊的女人起身,他偏頭看了一眼,那人閃身進了隔間,稍久。他再喝了幾口湯,女人已經行至身旁,拉了椅子坐下。與此同時,眼前多了碗白花花的大米飯。
陳卓怔愣了會兒,骨湯咽到一半,卡在喉嚨口,頗為艱難地咽下。看看若無其事的女人,又看看顆粒飽滿的白飯,說受寵若驚也不為過:“給我的?”
祁冉說:“吃點飯可能會舒服一些。”
“哦。”眼睑半耷,他把盛湯的小碗往邊上推了推,捧着白米飯,心頭雀躍,好心情跳入眸子深處,喃喃的,又重複了一聲:“哦——”
她還說:“我有駕照,等會兒送你去醫院吧,我弟前兩天打籃球腳傷了,正好去給他拿一些外用的藥。”
也不知道她的“正好”,是不是同他的一樣摻了假。無論如何,都像天上掉餡餅,把他砸得七葷八素。
這樣的心情,十年前也不少有。
祁冉說和他在一起自在舒服的時候,祁冉約他一同去看羅平油菜花的時候,祁冉突然提出想見面的時候……
很多很多,類似的情緒,他以為只存在天真爛漫的少年時代。
原來,與年紀無關,關鍵看人。
唇角的弧度抑制不住,幾乎費盡僅有的力氣,才壓下馬上就要溢于言表的欣喜若狂。他故作鎮定:“麻煩你了。”
祁冉沒有人情世故要打理,只顧悶頭吃飯,桌上人正聊得熱火朝天,興致高昂,她已經擱了碗筷。看陳卓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戳着剩下半碗白米飯,直接拿着包和外套起身:“走吧。”
陳卓沒有猶豫:“你去和你朋友說一聲,我和老程打聲招呼。”
“好。”
在酒店門口碰的頭,外面就是一塊開闊的停車場地,造型獨特的路燈光下,豪車整齊排列。陳卓帶着她,往右邊車位走。把鑰匙遞到她手上時,還略顯擔心:“倒車沒問題吧?”
祁冉站在主駕駛車門那頭,彎身脫高跟鞋,半開玩笑:“放心,刮蹭了我來賠,不會訛你。”
“不是那個意思。”
“那就是看不起女司機了?”
陳卓沒有立即否認,倒是興致盎然,挑着眉梢,略帶痞氣:“那麽這位女司機,駕照考了多久?”
“十八歲考的。”她坐進車裏,自手提袋裏拿出一雙平底的換上,将高跟鞋裝進去,側身放到後座,悠悠補了一句:“各科目成績優異。”
那碗米飯還算起點兒作用,起碼現在疼痛減輕不少。陳卓關上車門,拉過安全帶系上:“似乎,沒有你做不成的事。”
又是這樣的語氣……
祁冉發動車子,從狹窄的停車位成功倒出來,拐入平坦寬闊的大道,右手食指輕輕點着方向盤:“你總是這樣說話,好像我們早就認識了似的。”
陳卓一瞬驚慌,迅即恢複如常,伸手去放音樂,狹小的空間裏,音樂聲舒緩流竄,總能掩去很多東西:“一個月,也不算短。”
“不是,更久之前,才見面的第二天,你就是這樣,喊着我的名字,聲調平平,可我總覺得,仿佛這兩個字,你叫過很多遍一樣。”
女人的第六感,真能要人命。
陳卓看着窗外,十幾米一個路燈,車子平滑駛過,光線也便忽明忽暗:“可能,你名聲太響,我那時候私底下常和別人談論起你。”
祁冉輕聲笑着,熟門熟路地拐了彎:“還是小時候純粹,單憑成績,也能服人,如今,沾染了滿身銅臭味,看人的标準都變得單一。好比結婚,大多數人第一反應是那兩人般不般配,評判的标準,就是經濟實力,其次是樣貌,個中緣由,外人不知道,卻也不願深究,他們只相信自己的判斷,一向如此。”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