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時間都去哪了?
兒子的話,讓周海雲在很多天的時間裏,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究竟……想要表達什麽呢?
可是就在某一天,她做好了一大桌子菜,卻只接到了江寧說要開會的電話,而後他一夜未歸的時候,周海雲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從前她總以為,她和江寧,是有一輩子的時間的。
可這不知不覺,時間竟然就過去了一半!
周海雲發覺,她和江寧之間,好像差了一個世界那麽遙遠!
清晨的江寧就像是往常一樣,喝的爛醉,是被人扶着進門的。那人是江寧的助理,看着周海雲的眼神之中,帶着一如既往的抱歉:“對不起啊嫂子,昨天酒局上江總喝多了。哎……公司最近有一個大項目,他也是憂心憂慮的,等過了這段時間,肯定就好了!”
是啊,過了這段時間。這話聽起來,那麽耳熟,倒像是周海雲聽了這麽多年的話一模一樣呢!
将江寧放去了床上之後,周海雲也是千謝萬謝地送走了助理。江寧睡得很死,可他的領帶還有襯衫都是敞開着的。
其實江寧很小心,并不曾在身上留下什麽奇怪的氣息。但周海雲還是察覺到了,江寧的身上有一種女人的味道。那是她這一年以來經常會感覺到,卻總是會選擇性地忽略的味道。
這一次,她好像……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忽略了吧!
低頭看着江寧那微醺的臉,周海雲忍不住開口:“江寧,你昨晚和誰在一起?”
江寧沒有睡着,只是因為累了,所以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起來:“你煩不煩?能不能讓我好好睡一會兒?!”
周海雲的心,就在這樣的語氣裏,涼了一半。
“好,我還有最後一句話。”
一邊給江寧脫衣服,周海雲的眼眶一邊紅了:“現在兒子走了,咱們就有時間了。這個周末,一起去踢球吧?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踢過球了。”
可江寧卻顯得很暴躁,翻了個身,語氣裏慢慢的都是不耐煩:“我哪有時間去踢球?!再說了,這麽多年我也沒踢過球啊,現在有時間誰還去踢球?我們又不是二十歲的時候,都老了,也沒有力氣踢球了,你就讓我好好睡一會兒,別作了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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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語氣,就讓周海雲恍惚了一下。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已經變成了這樣的地步?!
仔細回想一下,好像江寧已經有很長很長的時間沒有和自己好好說過話了。他總是這麽不耐煩,周海雲還覺得,是因為他太累了。
那一天,江寧躺在床上溫暖的被子裏打着鼾,而周海雲卻躲在陽臺的角落裏哭成了淚人。
時間過得這麽快,快到明明她覺得還是昨天一起踢球的事情,已經再也不可能有了。快到……她早就變成了一個快要到更年輕的黃臉婆,只會讓人厭煩了!
雖然沒有證據,可幾乎就是在那麽一瞬間,周海雲就确定,江寧的身邊有了其他的女人。
如若不是有了其他的女人,他怎會仍然每天這樣的意氣風發?
從确定的那一刻起,周海雲也覺得,自己瘋了。
她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将近二十年的時光,憑什麽,就這樣,被其他女人将所有的一切都奪走了呢?!
周海雲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收了江寧所有的財政上的權力!只有将那些錢牢牢地掌控在手裏了,江寧才會沒有辦法去哄外面的女人開心!
可是中午等吃飯的時候,周海雲提出讓江寧上交所有的錢的時候,江寧只是沒好氣地瞪了周海雲一眼:“你有病吧?我現在的這個位置,要是出門沒有錢,不是讓人笑話嗎?!再說了這麽些年,家裏的錢一直都是你管着,我身上放了多少錢,你心裏不清楚嗎?”
怎麽到了這一刻,周海雲才發覺,江寧說話,竟然是那般傷人?!
是啊,她有病,病了這麽多年,到今日才清醒!
那是這麽多年的第一次,在江寧的面前,周海雲歇斯底裏地掀翻了飯桌:“江寧我告訴你,以前是我不想計較那麽多!現在兒子走了,我有的是時間。你要是敢做任何對不起我對不起這個家的事情,我和你沒完!”
江寧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周海雲竟然這麽偏激!看着這樣一張猙獰的臉,他忽而就厭惡至極。
江寧很平靜,那樣的平靜,卻讓周海雲覺得害怕。
江寧只是冷哼一聲,就将筷子扔在了地上:“周海雲我告訴你,你有這世間,不如去美容院做一做你的臉,順便抽個脂!我江寧就算是外面有女人又怎麽了?!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帶你這樣的女人出門,我還不夠丢人呢!”
明明他們昨天還好好地一起和兒子視頻,可今日就這般惡語相向。
這也是周海雲這麽多年以來,第一次感覺到,原來她和江寧之間的關系,竟然這麽脆弱!
那天的江寧氣憤而去,沒有和周海雲再多說一句話。
周海雲記得,以前他們談戀愛的時候,只要是吵架了,江寧總是那第一個妥協的人。
可這一次……不一樣了。
整整一個星期,江寧沒有回家,甚至連電話都沒有打一個。
這偌大的房間裏,空落落的只剩下了周海雲一個人。當她終于忍不住坐在角落裏撥通了江寧的電話的時候,接電話的卻是江寧的秘書:“您好,江總現在在開會。他讓我轉告您,如果您真的不想過了,我可以将離婚協議送去您那裏。他段時間之內,是不會回家了。”
這女人帶着禮貌而客氣的語氣,讓周海雲幾乎發瘋:“是你對不對?!你這個小賤人,就只會勾引別人的老公對不對?!你等着,我要撕爛你的嘴,讓你再這麽和我說話!”
周海雲氣瘋了,她根本不想去估計什麽其他的了。
她沖到了江寧的公司大鬧了一場,她只知道,沒有人可以阻礙她的生活,她這麽多年的付出,憑什麽就這樣付諸于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