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隐隐約約中,麥芷璃感覺衣服和頭發在飄動,腳底涼涼的,有一種踩不到底的錯覺,她不禁懷疑自己是……飄在空中嗎?

這是錯覺吧?!

她想睜開眼睛,卻聽到沃夫的聲音揉着呼呼的風聲,回蕩在耳邊。“還不能睜開眼睛喔!”

因為眼睛看不見,其他感官就變得更加敏銳,他的聲音像撩人的中提琴,帶着一絲勾引,撓得她的耳底發癢。

他身上令人舒服的味道鑽進她的鼻子裏,讓她想湊近細聞,确定他身上的味道是不是松木香混着清新青草的香味……

突地,身旁一陣急遽混亂的強風橫掃而過,她的身子重重晃了下,像一塊毫無重量的布料随風飄蕩,那感覺太詭異,她驚得睜開眼,瞬間懵了。

她真的飄在空中!四周湧動的是曾在她腦中留下深深烙痕、屬于她和杜政岷的浮光掠影,其中當然也有他與于靜菲一起背叛她的回憶。

當這個一直壓抑在內心深處的黑暗被挖掘開來,強撐的面具被擊碎,逼得她的眼眶盈滿淚水。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驀地,一雙不知從哪裏伸出的手,輕輕地環住了她的腰。

她猛地止住眼淚,啞着嗓問道:“沃夫……這是你制造出的幻覺嗎?”

她一開口,在身旁湧動的畫面瞬間碎裂成小方塊,最後消失在眼前。她像置身在一片寧靜的墨色蒼穹,被像雲朵又像霧般的氣體包圍着。

沃夫沒回答,低頭看着她眼眶紅紅的、鼻頭紅紅的,凝視她的眼神越發溫柔,許久後才開口說:“哭過後心裏好些了嗎?”

在知道杜政眠與于靜菲在一起後,她倔強地一滴淚也沒掉,那些負面情緒像膿瘡荼毒着她,只是她從沒想過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與那段過往告別。

她的心……瞬間輕松許多。

她有些尴尬地點了點頭,忍不住問道:“那……你要帶我回去了嗎?”

雖然她不知道沃夫是怎麽辦到的,但她很肯定自己一定是被他引導到他所創造出的幻境裏。她不禁覺得奇怪,兩人并不熟,但沃夫似乎出乎意外地了解她。

她的個性倔強,從不在外人面前示弱,就算受了極大委屈,內心憤憤不平,也不輕易掉眼淚。

可沃夫卻用一種奇特的方式讓她釋放出心中的黑色情緒。

“我們的奇幻旅程正要開始。”

他的話聲一落,麥芷璃發現他們沒有回到現實,沃夫正帶着她……飛?!

是的,沒錯,沃夫正帶着她飛,他像長了翅膀的彼得潘,不知要再帶她前往哪個幻境。

明明知道這一切是幻覺,明明感覺沃夫還摟着她的腰,她卻害怕的心髒撲通撲通跳,手臂緊緊摟着他勁瘦的腰身,臉埋在他的胸前。

感覺到她的恐懼,沃夫減慢速度。“別怕,有我在。”

修練成人形後,他的道行日益深厚,能使用的法術就愈多。移形換位、飛天遁地、隔空取物對他來說都不是難事。

為了找她,他游走人間,生怕別人發現他的身分,他用真假難辨的戲法掩飾真正的能力。

今天這些能力總算能用在她身上,修練時經歷的痛楚以及尋找她時的寂寞也在瞬間消失于無形。

“還要多久?”

聽見她的聲音從他的胸前悶悶傳來,他的臉頰不禁浮現淺淺紅暈。

這是他們重逢後,兩人第一次靠得這麽近,也是她全心全意如此依賴着他,這樣的發現令他喜悅,心髒像是浸在蜜裏,漲滿甜甜的情緒。

麥芷璃整張臉埋在他的胸口,聽着他從沉穩到紊亂的心跳,不禁好奇地擡起臉看他,卻突然楞住。

“沃夫——耳朵?!”

迎上她瞠得圓亮的眼眸,沃夫這才驚覺這開心的情緒讓他不自覺現出了部分原形。

若此時向她坦承自己是修練千年的白狼,已經擁有可以恣意幻化人形的法力,會吓壞她吧?

他抑下微慌的情緒,俏皮地向她眨了眨眼。“可愛嗎?”

麥芷璃知道他是魔術師,見他突然變出耳朵,也沒多想,只覺得他原本就生得俊朗無比,發頂突地多出兩只獸耳,反而讓他更加呆萌。

“像小狗。”她嘴角含笑。

“我是大白狼。”話落,沃夫搞笑地發出一聲狼嚎,尖尖的獸耳跟着抽動了兩下。

那維妙維肖的叫聲逗得麥芷璃微彎唇角,笑得更加燦爛。“嗯,沃夫是好可愛的大白狼。”

終于見到她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沃夫由衷地開口。“真好,終于看到你笑了。”

所以他是為了逗她笑才刻意變出耳朵的嗎?

無來由的,一種說不出的悸動在胸口發酵。

曾經,沃夫對她而言是遙不可及的公衆人物,耀眼得像天上的星星,遙遠得像身處在不同世界裏的人。

但相遇後,他不斷地出現在她的身邊,不知不覺朝她靠近,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此刻感受到他的用心,一股久違的、被珍視的心情觸動她的心弦,讓她那顆對誰都無波無瀾的心,興起了一陣悸動的漣漪。

她松開環在他腰上的手,圈住他的脖子,輕輕将唇印上。

感受到她柔軟的唇,沃夫徹底呆住,他知道接吻可以分很多種,有代表友誼或不帶任何男女之情的親吻,也有情人間火熱的、飽含情欲的吻。

她的吻似乎屬于前者,卻意外挑起他內心的想望,他下意識想加深、探索她柔軟香甜的氣息,麥芷璃卻倉皇地往後一退,拉開兩人間的距離。

他疑惑地望向她,只見她白晰臉龐上的紅暈加深,連那如貝殼般可愛的耳朵都染紅了。

麥芷璃此時只覺得窘得無處可躲,自從遇上沃夫後,她就變得愈來愈不像自己了,這會兒居然還主動吻了他?!

就在這時,一棟高聳的建築物轉移了她的注意力,她不敢置信地猛眨着眼。

“這裏是……101大樓?”

沃夫帶着她懸浮在海拔509.2公尺的大樓塔尖之上,城市的霓虹隔着灰蒙蒙的霧氣,在腳底下綻放幽微的光芒。

“嗯,從這個角度看你所居住的城市,美嗎?”

這些年來,麥芷璃把心力都放在動物上頭,迄今還沒有機會去過這堪稱臺北地标的建築物。她望向他,輕聲地、誠懇地說:“沃夫,謝謝你今天為我做的一切。”

因為沃夫,那些陰郁徹底遠離,她整個人輕飄飄的,心情舒爽不少。

“希望今天過後,重新被你收進心頭的,全是美好的、值得你珍藏回味的回憶。”

麥芷璃看着他英俊的笑臉,聽他發自肺腑的真誠話語,忍不住問道:“沃夫,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所謂“物老成精,則可變化”,他是因為兩人在千年前那段悲傷情緣,促使他憑着想再見她的那一點執拗而修練成人形,這樣的他,如何向她坦誠心中愛戀?

他深深凝視着她,百般酌量後才開口。“不知道,就……感覺吧!”

麥芷璃一直深信人與人之間的深交與否但憑一個“緣”字,沃夫的說法雖籠統,卻和她的想法不謀而合,這便是她與沃夫的緣分。

她由衷道:“謝謝。”

沃夫原本怕她會繼續追問,沒想到她只是由衷向他道謝,他暗暗松口氣,然後問:“想回去了嗎?”

“不……再待一會兒。”這樣的幻境以及身邊這個男人,意外帶給她前所未有的平靜,她還不想回到現實。

于是沃夫領着她飛向觀景臺上,找了一處平臺坐下。

麥芷璃始終認為兩人處在沃夫制造出的幻境裏,因此她一點都不怕被人發現他們所在的位置有多麽不可思議。

沃夫心滿意足地凝視着她帶着淡笑的姣好側臉,由衷道:“阿璃,今後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随時打給我。”

第一次有人這麽親密地喊她,但她卻不覺得有什麽不好,內心流淌過一絲甜蜜的暖意。但片刻後她很快地恢複理智,心想這只是屬于沃夫的貼心,她笑了笑,不當一回事,靜靜地看着腳底下如星光般的霓虹燈火,享受沃夫為她帶來的奇妙體驗。

清晨六點,手機設定的鬧鐘響起,麥芷璃被喚醒,伸手拿起手機,關掉鬧鐘。

待意識逐漸清醒,眼底映入的是房中熟悉的裝潢,她腦中立即浮現了一個疑問——

昨晚她是怎麽回到家的?

她只記得沃夫領着她進入他制造出的幻境裏,他們就坐在臺北最高的大樓頂端,迎着冷風,鳥瞰城市夜景。

那奇幻又美麗的一切簡直像夢一樣,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甚至主動吻了沃夫?!

這簡直不像她會做的事,所以這一切……是夢吧?

一定是夢,否則她為什麽連一丁點自己是怎麽回到現實的印象都沒有?

她手中還握着手機,有種想要打電話跟沃夫确認昨晚那一切是不是真的發生過的沖動,想着,纖柔的手指已經移到通訊錄中沃夫的名字上頭,她卻打消了念頭。

算了,如果真的只是夢境,還打去向他确認,不是更尴尬嗎?說不定還會讓沃夫以為她是個怪女人……

想着她便把打給他的念頭給打消了,心情卻因為昨天的“夢”,感到意外的輕松。

她帶着這樣美好的心情去上班,可卻在下班前被院長大人楊信隽突如其來的請求給打壞了。

昨天于靜菲到動物醫院,楊信隽果然以要詢問她的意見為由,未與對方深談,沒想到于靜菲約了今天再見一次面談公事,雖然這是應酬,可對職責是獸醫的她來說是很陌生的,加上個性關系,她的意願并不高,尤其昨晚又和杜政岷不歡而散,她更是毫不猶豫地想直接推掉。

“不能讓茜茜和你一起去嗎?”

“你知道茜茜的專業遠不及你……”楊信隽為難地看着她,露出一副沒她幫忙,動物醫院就沒有辦法運作的模樣。

她心一軟,暗嘆了口氣,妥協了。“我知道了。”

楊信隽沒料到可以輕易說服麥芷璃,激動地握住她的手。“小麥,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突地被握住手,麥芷璃心頭警鐘大響,用力掙開他的手。“院長!”

楊信隽看着她板起臉,顯然已經動了怒,趕忙解釋。“對不起,是我太高興,沒別的意思,你別放在心上。”

麥芷璃沒多說什麽,繼續被楊信隽打斷的檢驗工作。

可是等他一離開,她卻不小心恍了神……

“寶貝動物醫院”是一家規模頗大的動物醫院,任職這些年來,她發揮自己所學,把專業用在為動物們診治上頭。這份工作她一直做的很開心,矛盾的是她始終無法對楊信隽産生好感。

雖然他一直沒說,但每每單獨面對他時,他熱切充滿侵略性的眼光,總讓她感到莫名的壓力。

她嘆了口氣,腦中卻無來由的浮現沃夫的臉。

他說他想要每天都可以喝到她煮的魚湯,她原本打算下班後去超市選尾新鮮的魚,煮完再與他約時間,但現在突然要陪楊信隽去談公事,這一折騰又不知道要多久……麥芷璃想着想着,心情瞬間蕩了下來。

用餐時間,位在郊區的日本料理店高朋滿座。

雨綿綿下着,楊信隽在蒙蒙雨霧中緩緩将車駛進餐廳的停車場。“來過這家餐廳嗎?”

麥芷璃的心思一直懸在沃夫身上,突然聽到他的聲音,這才驚覺自己怎麽會如此挂心着沃夫的事……這太不尋常了。

見她沉着眉不知在想什麽,楊信隽湊到她面前關心地問道:“沒事吧?發什麽呆呢?”

感覺到他的靠近,麥芷璃不自在地将身體往車門邊移了移。“沒事。到了嗎?”

楊信隽不動聲色地将她的排斥看在眼底,心裏很不舒服。

他一直覺得兩人處得很好,可為何獨處時她總是露出一副不想與他多做接觸的模樣?

這個念頭讓他心裏更加不快,車內的氣氛越發沉重。“嗯,到了。”

将車停妥後,兩人走進已經預訂好的餐廳包廂。于靜菲早已坐在裏頭,看兌他們來,朝他們露出一張異常燦爛的笑臉。

麥芷璃看着她那張虛僞的笑臉,心裏感到一陣厭惡,可礙于今天的目的是談公事,不得不虛應一下。

于靜菲當然也感覺得出她的反感,但為了達到目的,只得佯裝沒發現,陪着笑道:“我已經作主先點了菜,吃飽再談吧?”

“好,就吃飽再談。”

楊信隽才剛說完,麥芷璃就直接開口問道:“可以先把貴公司的産品資訊夾我看看嗎?”

如果可以,她想盡快進入主題。

于靜菲表情極為誠懇地說:“小麥……呃,麥小姐不用急,都特地出來吃飯了,吃飽了再看也不遲。”

楊信隽在一旁幫腔。“是呀!先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好好詳談。”

說完,他與于靜菲暗暗交換了個眼神,雖然臉上表情自然,但交握的雙手卻下意識地來回搓動。

麥芷璃注意到楊信隽這個小動作,心裏充滿了疑惑。這是楊信隽在緊張時會不自覺出現的小動作,他在緊張什麽?

她覺得奇怪,還沒能多想,送餐進包廂的服務生便打斷了她的思緒。

待菜一道道上桌後,她迫于無奈喝了兩杯清酒,沒多久,她立即感到了異樣。

她平常沒有喝酒的習慣,但酒量也不會太差,兩杯清酒加起來也不至于喝醉,但她現在竟然有種酒醉的暈眩感,臉頰熱燙燙的。

她身體有這麽弱嗎?

麥芷璃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卻發現楊信隽和于靜菲的身影在眼前晃動。

她覺得奇怪,想開口說些什麽,頭卻愈來愈暈,最後抵擋不住,咚地趴在桌上。

于靜菲冷冷地開口。“楊院長,藥效發作了。”

楊信隽的心一凜。“真、真……真的要這麽做嗎?”

昨晚于靜菲在親訪過動物醫院後又親自打了通電話給他,聊到最後,兩人做了下三濫的利益交換。

他不知道于靜菲怎麽會知道他對麥芷璃有意思,她以能幫他得到麥芷璃為交換條件,要求要拿到動物醫院往後的醫療用品訂單。而對一直苦戀、不知該如何追求麥芷璃的楊信隽來說,“得到她”是一塊非常非常誘人的糖。

至于于靜菲的想法可沒那麽單純,她看中的怎麽可能是動物醫院往後的醫療用她只不過是挾怨報複罷了。

在讓閨密的男人成為自己的男人後,她對麥芷璃一直有愧,但麥芷璃卻一直無視,甚至不願接受他們的愧歉。

這對被家人捧在掌心、對她事事依從的大小姐來說,絕對是一種侮辱,後來她又聽到未婚夫誠心誠意邀請她出席婚宴,反而被羞辱,她心裏的怨憤更深。

于是她決定毫不猶豫的利用楊信隽,打算給麥芷璃一點小小的教訓,于足兩人一拍即合,達成共識,但她看得出楊信隽此刻似乎有些卻步……

“楊院長,我可是特地幫你找到這種藥的,它和一般迷奸藥不同,是會讓變女變蕩女的藥。完事後,不會殘留半點藥性,等事後你再告訴她,是她醉了,把你當成別的男人就行了。”于靜菲在一旁激勵他。“這年頭一夜情多的是,難道你還怕她告你性侵不成?”

于靜菲的話撓得楊信隽的心發癢,但說不怕其實是騙人的。

他猶豫再猶豫,一雙眼瞟向麥芷璃,見她閉着眼,長長的睫毛在白晰的臉上投下兩道暗影,雙頰暈紅,小嘴微張,那模樣讓他的心悸動得都快跳出胸口,仿佛道德感與所有的堅持都能抛下。

于靜菲看着他癡迷的模樣,微笑道:“記得做幹淨些,讓人抓不到把柄,便是兩情相悅的羅生門,誰理得清?”

耳裏聽着于靜菲的話,他暗想這個于靜菲為了拿訂單,連這種事都幹得出來,還真夠狠的……

思索片刻後,他拚命搖頭,像是想把內心的下流想法給甩開。“不不不,我不能這麽做。我現在馬上送她回去!”

怕自己改變主意,他話一說完,拿起麥芷璃的包包,攙起她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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