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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長風道:“那叫做仙隐符,晉江嶺上有條晉江,晉江之水提煉之後用來煉制符箓,可以不被妖鬼所見,晉江對面又有條碧水,提煉之後效果正相反,可以使妖鬼顯出原形,難以蒙蔽視聽。”
他說完遞了兩只白玉瓶子給她:“這分別是晉江之水和碧水之水。”
沈喬好奇地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并無任何異味,她遲疑道:“好像與尋常井水河水并無差別。”
他道:“提煉之前自然如此,等日後你我回到宗門,我再帶你去晉江碧水瞧一瞧,若時常在這兩條河中沐浴,可以驅邪避鬼,以正視聽。”
沈喬應了個是,他見禮行的差不多了,帶着她往出走,邊走邊道:“道法一事聽着簡單,實際卻包羅萬象,如符箓,道法,蔔算,修神等等等等,若非天資卓絕之人,每一門就算窮盡心血鑽研,也難以窺的其中萬一,你天資如何尚且不知,不如先選一種入門,以後再做考量。”
這時候上山上水和上雲三人迎過來,上山被師叔冷臉對了一早上,正琢磨怎麽彌補,聞言忙道:“當然還有像師叔這樣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多門都修煉至化境,實乃千萬裏挑一。”
沈喬沒搭話,她的目地很明确,拜淡長風為師一是為了找條大腿抱着,二是為了學門實用的手藝,以後好能養家,她在心裏琢磨一時,最後選定了蔔卦:“師傅,弟子想先學蔔卦。”
恩,這個不錯,城南算命的柳半仙十兩銀子起一卦,學的好了就能嘩嘩地賺銀子。
淡長風:“...”
沈喬見他面上一下子僵住了,遲疑着問道:“師傅怎麽了?”
上山上雲和上水內心:因為師叔他老人家自己蔔卦也蔔的不怎麽樣啊!!!
淡長風于修道上着實是個天才,獨獨這占蔔之術實在是不怎麽樣,他當年初學卦的時候四處抓試驗品,抓到誰誰要倒黴一年,還是喝涼水都塞牙縫的那種,最後被宗門長輩收了龜甲銅錢,從此再不許他起卦。
淡長風一甩袖:“換!”
沈喬迫于淫威:“...那就符箓吧。”
淡長風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我學修神吧。”
沈喬:“...”她說的明明是...“師傅既然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何必要來問弟子呢?”
淡長風哦了聲:“我問你了?那真是抱歉,讓你誤會了。”
沈喬:“...”心好累。
淡長風把從師門帶來的得力弟子讓她認識,先指着一個年紀最長,渾身穿戴打扮金光閃閃晃人眼的道:“這是你大師兄,道號上山。”
這道號...沈喬默默地道:“...師兄好。”
上山逮住機會在小師妹面前表現,嘩啦啦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大堆金銀首飾:“是沒不用客氣,以後有什麽事兒只管找我,我這人最是仗義豪爽,這些是見面禮,你先拿去玩吧,不夠再來問我要!”
沈喬:“...”
淡長風沒理他,轉向上雲道:“這是你上雲三師兄,為人穩重踏實。”
上雲面相倒好,也稱得上是位俊秀青年,就是臉色晦暗,不說話的時候也讓人感覺似乎滿面愁苦,他上前幾步,沉穩颔首:“以後就是自家人了,師妹凡事要小心謹慎,不可輕易妄為,否則...”吧唧。
沈喬眼睜睜地看着上雲在光滑的青磚地上來了個平地摔:“...”
上雲顯然早就習慣了,不緊不慢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否則就會像師兄一樣,身上舊傷未愈就添了新傷。”
沈喬:“...多謝師兄提點。”
總覺得上雲師兄的每個字都包含了很多血淚...
接下來終于輪到上水見禮,他早就在一邊暗搓搓地候着了,只等上雲一退就箭步沖上來:“師妹你還記得我不?你叫我四師兄就可以了,上回在沈家莊就是我幫着師叔救下的你,哈哈哈以後咱們都是自家人了你不用謝我,也用不着太感動,不過是小事兒而已不足挂齒,你當時還誇我好看來着,你說的是真的嗎?”
沈喬:“...見過師兄。”
師傅是口是心非,大師兄是土豪,三師兄是衰鬼,四師兄是八哥,沈喬不禁有點後悔...覺得自己的前途真的好黯淡。TAT
這幾位都是入室弟子,旁的外門弟子她也見了,只不過沒有這般鄭重,淡長風見她把人認得差不多,起身道:“我有位堂叔也在京中,你得叫他師叔祖,怎麽說也是長輩,你這就随我去拜見吧。”
沈喬點頭應了,兩人坐上馬車到了淡延府邸,卻發現他正在與一衆貴人喝酒宴飲,還請了好些舞姬在堂中作樂,左右摟着兩個美人,眼眸微醺。
淡長風聞見這濃郁的酒氣和脂粉氣就蹙了蹙眉,面色冷了幾分,擡手直接把沈喬眼睛捂上:“看了不該看的,眼睛裏會長疖子。”
沈喬:“...”您開心就好。
淡延見着淡長風哈哈一笑,推開兩個依偎在身邊的美姬,起身迎上來笑道:“你可是稀客啊,好些日子不見你來尋我,怎麽今日有空過來了?”
他說完偏頭看了眼堂上正在歌舞的女子,站在最中間的身形最為高挑,容光四射,膚白映雪,端的是絕色佳人,暧昧地笑了笑:“別是知道我今日請了元兒姑娘來待客,所以才趕過來瞧鮮吧?”
京中有不少青樓楚館,裏面的姑娘若是有真正才貌雙絕的,就是達官貴人也趨之若鹜,甘願為她們一擲千金,所以這些女子也最為難請,若是宴飲之時能請到一位名伎,主家也是極有面子的。
所以不怪他面露得意,只是他以己度人,思忖着淡長風也是好這個,固才有此一問。
淡長風簡直跟他話不投機半句多,冷然道:“有我們家那老不死的前車之鑒,你可別重蹈覆轍。”
淡長風他老子本也是天資聰穎之人,後來耽于美色,大小姬妾納了無數,庶子庶女生了一堆,最終荒廢了一身的修為,差點連掌教之位都被人奪了去。
淡延聽完不以為意:“堂兄那是太過了,我又不把她們往家裏拉,不過是玩樂...”
他話說了一半,目光忽然落到正被淡長風捂着眼睛的沈喬身上,凝滞片刻,露出驚豔之色來,借着酒勁大笑道:“我說你怎麽對那些庸脂俗粉不感興趣,原來是身邊有了此等麗人,來都來了,還捂着藏着做什麽,讓我瞧瞧吧。”
淡長風那張俊美到妖異的臉徹底黑了,手指微微彈,淡延兩只手就不受控制地掄圓了,啪啪啪左右開弓往自己臉蛋子上亂抽,他保養得宜的細皮白肉轉眼就給抽腫了,讓滿室的賓客由扭頭看了過來。
淡延這時候酒也給抽耳刮子抽醒了,忙告饒道:“我的好侄子你行行好,再抽你十五叔着臉可就沒法見人了,再說我到底說錯什麽了,你竟然這麽對我?我還是不是你親叔父啊?!”
淡長風冷哼一聲:“堂的。”
淡延:“...”
淡長風又看他挨了幾巴掌這才停了手,淡延暗罵一聲晦氣,告了個罪把一衆賓客請走,又遣散了舞姬,目光依依不舍地在元兒姑娘身上流連片刻,皺着眉沒好氣地問道:“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兒,不會就是為了抽我幾耳光吧?”
他說着讓人從廚下取了幾個熟雞蛋敷臉,疼的呲牙咧嘴,這尼瑪絕壁不是親侄子啊!!
淡長風冷淡道:“出言不遜。”
他頓了下,又道:“我昨日已經讓人給你來了口信,我昨日已經收下了徒弟,算是有了衣缽傳人,你是京中唯一長輩,所以特地帶她來拜見你。”
淡延沒好氣地揉着雞蛋:“知道我是你長輩還下這種毒手?!”
他同上山一樣面露疑色:“你這些年也沒收個衣缽傳人,難道傳言那卦象...”
淡長風瞧了他一眼,他自覺住嘴了。
他想到昨天好像淡長風是派人來傳過口信,只是他沒在意罷了,于是又轉向沈喬,已然一派得道高人的架勢,變臉速度之快讓人嘆為觀止,和藹道:“你就是我那徒孫?”
他一邊說一邊暗暗打量沈喬相貌身量,暗暗可惜,此等佳人收為弟子未免太過浪費,收入房中賞玩還差不多。
不過既然木已成舟,那大家就是同門,他也收了那點不規矩的心思,取出一枚玉蟬作為見面禮,含笑道:“夏蟬吸風飲露,不食人間五谷,品行淡雅高潔,送給你再合适不過。”
沈喬看了眼淡長風,見他颔首才接過來道謝,深深覺着正一教上下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所以說正一教收徒的标準是看哪個最奇葩就選哪個嗎?
作為全門上下唯一的正常人(自認),她覺着壓力有點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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