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7)

他這樣的,孕期容易出軌。”崔惟佳收到陸伊的消息的時候覺得有些好笑,實際上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兩是因為愛情,只有她打心底裏明白,如果沒有這個孩子,他們兩早分道揚镳了,或許周宴池已經忘了她是誰。

崔惟佳報了孕期瑜伽,周宴池主動接送,在一群準爸爸間,他顯得格外出衆,連瑜伽老師都會在課後特意跑過來和她說話的時間裏看看她丈夫。

“你不覺得每天這樣很浪費時間嗎?你讓司機來就可以了。”回家的路上,崔惟佳開口說道。

周宴池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第二天照常負責接送,只是會在瑜伽老師課後談話的時間提前去開車,之後崔惟佳沒有再說什麽,實際上她只是覺得這樣她很有壓力,他工作忙,總是這樣也不好。

一天晚上,崔惟佳有些抽筋,這是她第一次喊周宴池幫她做什麽。

“周宴池....”她喊的聲音很小,書房就在隔壁,她沒有力氣,本來覺得沒什麽自己能揉好,不料太嚴重,沒法弄。

周宴池輕手輕腳地推了門,小聲地開口。

“小姑娘?叫我?”

“嗯,抽筋....”崔惟佳啞着嗓子,有些哭腔。

周宴池連忙過來,揉了揉手才幫她按,崔惟佳躺在床上看他,他總是很溫柔又小心,生怕她有絲毫地閃失,這種感覺總讓崔惟佳很迷糊,他沒有說過愛她,她也是,兩個人像是不謀而合地避開真正愛人當作家常便飯的事情。

臨近除夕,崔惟佳在家呆得有些發黴,用冰箱的食材做了便當,她許久沒有碰這些,家裏新請的阿姨有些擔心,但拗不過她,還是讓她大着肚子做了,自己再一旁小心地幫襯着,她打了車送到周宴池的公司。

“小姐,您有預約嗎?”前臺很禮貌,崔惟佳有些恍惚,才明白她自己從未進去過,第一次來也是在外面等他。

“沒有,我認識你們江助理,你看這是他的電話。”前臺微笑着搖頭,崔惟佳無奈撥了江助理的電話。

“周太太,您在樓下,我馬上來接您。”江助理連忙進去通知周總。

崔惟佳看見喬蕾,有些驚訝,思考着自己該不該上去。

“喬小姐,您有預約嗎?”前臺有幾分和氣,是面對崔惟佳沒有的恭敬。

“我約了周總的午飯。”喬蕾笑着回答,前臺确認後做了請的手勢,保安則幫她開了門禁。

江助理下來時,崔惟佳已經離開,連忙詢問前臺,前臺納悶問了句這是誰。

江助理瞪了她一眼,“下次這位女士,直接放行。”

趕忙追出去,崔惟佳已經不見人影了。

崔惟佳打車去了陸伊的醫院,等陸伊出手術室。

“哇,給我送便當?天大的福氣啊。”陸伊有些驚喜地打開,崔惟佳有些不好意思,沒敢說這是她為周宴池準備的。

“現在一月了,差不多五個月了,你是回瑞士待産還是呆在國內?”陸伊開口道,去瑞士社會保障比國內稍微好點,相對比較适合。

“在國內,爺爺說希望孩子是中國籍。”崔惟佳也這樣認同,國內的技術也不差,沒必要來回折騰。

“周爺爺還是?”陸伊愣了幾秒,有些後悔。

“崔爺爺,哈哈。”崔惟佳倒是不介意。

“有智慧,別說,真想念崔爺爺的手藝了,你爺爺是禦廚後人啊,怎麽不回國來,手藝無敵了。”陸伊笑着誇獎着,想起有幸吃過幾次,還真有些饞了。

“哪有,爺爺說,中餐就是各有各的門道,沒有什麽技藝高低的。”崔惟佳笑着解釋,搬了爺爺的原話。

“崔爺爺是有大智慧的人拿吶。

等陸伊吃完,崔惟佳拿着飯盒出門,才發現手機裏好幾個未接來電,無一不是周宴池的。

崔惟佳沒什麽興致撥他的電話,打了車回家,一院子就看到他的車停在門口。

“你為什麽不接電話?”周宴池看到她才安心下來,她不接電話,加上不久前的“油漬”、信箱裏莫名其妙的恐吓信,都讓他着急得不行。

“去找陸伊了。”崔惟佳換鞋進門,不太理解他的怒氣,硬梆梆地回答。

“你中午去公司了?下次去提前給我打電話,江助理交代前臺了,以後會放你直接上去的。”周宴池緩了緩語氣,起身倒了杯熱水遞給她。

“不用。”崔惟佳沒有接過水杯徑直進了廚房,這句話也不知是回應他的話還是拒絕他的熱水。

“劉阿姨今天沒來?”周宴池開口問道。

“我吃過了,我讓她晚上別來了,練練約了我吃晚飯。”崔惟佳把飯盒放在水槽,沒有再看周宴池就回房了。

周宴池有些煩躁,看見水槽裏的便當盒,腦子裏突然明白了什麽,立刻打電話問江助理。

“我太太來找我的時候提了便當盒?”

“老板,我出去,周太太已經離開了,我幫您問問前臺。”

周宴池越發煩躁,喬蕾來找自己的時間和她來送飯的時間差不多,許是她碰見了就離開了,喬蕾約他吃飯約了好幾次,他都退了,這次還是她哥哥親自打的電話,也是曾經的朋友,他礙于面子也是同意了,可是如果崔惟佳在乎的話,為什麽不上來直接質問他,又或者在剛才質問他呢?

“喂,老板,太太手裏的确提了粉色的飯盒,前臺當時正回答喬小姐,提到過午餐預約的事情,崔小姐之後就離開了。”江助理一向機靈,老板想知道的他都會明白,這也是為什麽他能留在周宴池身邊這麽多年的原因,別人都說周宴池風流,只有他明白老板明明是個有分寸的人,他的手段也不比他那所謂的哥哥差半分,不呆在周氏,根本不是外界說的鬥不過,分明連鬥都不屑于和周言回鬥。

“老板,還有幾分文件....”

周宴池沒說什麽,直接掐了電話。

“小姑娘,我連午飯都沒吃就慌不擇路地回來找你了,語氣有些不好,冰箱裏有份三明治我拿走了,現在我去公司了,晚上我讓徐練練接你,結束之後我再接你。”周宴池敲了房門,篤定崔惟佳沒有睡覺,順着她的性子開口,她是軟硬不吃的人,但知道體諒人,解釋一番也不會有太大的誤會。

“記得加熱。”崔惟佳聽到他關了大門,才發了短信給他,之後便沒有回複了。

“天啊,你以前不怎麽吃火鍋?周宴池不帶你?太狠心了。”徐練練的一雙嘴巴被辣得紅彤彤的,聽到崔惟佳的話有些驚訝又鄙夷地暗罵着周宴池。

“周宴池那家夥,一直看不起火鍋,我就不明白了,他一中國人,不吃火鍋太對不起大中國了,他就是毛病多,記得小時候,我纏着我們家陳路霖,他就一個勁兒的嫌棄我,說我礙着他們兩找對象,我當時那個委屈,可惜我臉皮厚,他越說我越跟,反正我們家陳路霖悶着,也不說什麽,我就跟着,後來我跟得煩了,就假意不跟了,哭着鬧着不和陳路霖來往,他幫着陳路霖追我,還答應日後決不嫌棄我,吃香的喝辣的都想着我,我才當他弟媳哈哈,當時倍兒爽。”

崔惟佳聽着莫名有些羨慕,那些有人陪伴的日子,一定有趣又難忘。

“對了,我們還有幾個一起長大的,可惜了,江北哥還在新疆,跟你說江北哥是一狠人,去邊防去了,幸好這幾年沒出事兒,今年過年就回來了,還有一姑娘淮淮,是個流浪漢,又是個情種,上次你們婚禮寄來一堆稀奇古怪玩意兒的就是她,對,寄了一串草裙的就是她哈哈,她家裏都急壞了,生怕她出事,年年催她,她答應今年回來,你肯定會喜歡她,就怕你被她帶壞了。”練練說着說着喝了幾瓶啤酒,臉有些紅,眼眶也有些濕潤。

崔惟佳笑着替她夾菜,放在盤中涼一會兒讓她吃,自己倒吃得不多。

最後,徐練練有些醉了,崔惟佳打了陳路霖的電話後,也發了短信讓周宴池過來。

不料周宴池比陳路霖先到。

“路霖今晚上有個局,先把她拖我們那兒去,她怎麽喝這麽多。”周宴池皺着眉頭,正欲結賬時,崔惟佳示意已經付過了,有些嫌棄地攬着徐練練放進車裏。

“宴池,你怎麽能不讓惟佳吃火鍋呢?”徐練練坐在後座,嫌棄地扒拉着。

“你坐前面,我怕她亂動,傷着你。”周宴池替崔惟佳開了前車門,示意她坐上去。

“陳路霖呢?這王八羔子,怎麽沒來接我呀不?哎呀,惟佳,你快生吧,生了我帶你孩子去游樂園,我好像玩那些小沙子,好想玩球,可是人家說小孩才能進,家長陪同可以诶,我也想進去玩啊......”絮絮叨叨一路,崔惟佳覺得有些好笑,被徐練練逗得笑了好幾次。

崔惟佳煮了醒酒茶給徐練練,喝完後才睡着了,等到陳路霖來接她,又開始絮絮叨叨,弄得幾人哭笑不得。

今年的聖誕節,崔惟佳不方便,沒有折騰,給崔爺爺發了視頻,看着爺爺和店裏的員工、一群鄰居一起跳舞歡笑才安心。

晚上做完瑜伽回來就看到了,家裏多了棵聖誕樹,轉頭看周宴池。

“滿滿的禮盒你想要多少是多少。”崔惟佳有些驚喜,嫌棄蹲下來太笨拙,便挑了好幾個樹梢的拆。

“哇哦,是黑膠唱片,還有影片,欸,這個我想看诶。”崔惟佳晃着《love》的片子,最适合聖誕節看的影片。

“那看吧?對了我買回來的火雞,聖誕節快樂。”周宴池第一次這麽重視聖誕節,以往他要麽讓助理準備禮物給當時的女伴,要麽和朋友們喝酒,西方的節日,他留學回來後便不怎麽在意了,按着記憶中的套路布置了。

“好,Merry Christmas!”崔惟佳笑着抱抱周宴池,記得以往有個英國女孩說過,聖誕節抱緊你愛的那個男人,暗自許願明年還是他陪你,會很容易實現。

一次産檢的時候,周宴池首先出去開車,崔惟佳走得慢,碰到了一個骨關節疼痛的小孩子,醫生有些年輕,沒有拍片就說沒什麽大事,她瞧這小孩子疼得不正常,建議他拍個片子,或許不是生長痛,而是有其它可能,例如青少年關節炎,很容易誤判為生長痛。

醫生正打算開口說什麽,起身看了眼進來的醫生,“顧主任。”

“這位女士沒說錯,工資很好拿是嗎?”年輕醫生走近,語氣冷淡地開口,診斷的醫生畢恭畢敬地回答說是。

“你也是醫生?”

“不是,我念過骨科,再見。”崔惟佳看了眼他的證件“顧若”,但着急檢查便簡單笑了笑,拿着産檢轉身離開。

回家的路上,崔惟佳說買幾本書,周宴池陪着她去挑,碰到幾本骨科專業的書,随便翻了翻,覺得不錯就買了。

“小姑娘,為什麽休學?是不喜歡專業嗎?”周宴池好奇地開口,今天看到崔惟佳翻着骨科專業的書,提了興趣。

“那時候在英國,覺得爺爺年紀大了,想回去陪他,而且我當時也很喜歡做甜點,就學了,爺爺比較開明,覺得喜歡就去做,也沒有怎麽幹涉我,後來回去讀完了,拿了醫師證,沒有去上班,還是決定做甜點。”

周宴池聽完,覺得崔惟佳就是崔惟佳,想做的事情就去做,不在乎世俗眼光,也不論長遠利益。

“現在翻翻看,碰到了好的書就看看,想着以後或許有用。”崔惟佳只是覺得無聊,碰到了好書,看看就好了。

除夕當晚,崔惟佳第一次拿了好幾個紅包,長輩們高興,又念着她新媳,順帶包了給她。

周宴池在一旁笑着問怎麽沒有自己的,幾個孩子也吵着找他要。

“哈哈,喊帥叔叔,帥舅舅,越大聲紅包越大。”他這招屢試不爽,一家人歡歡喜喜地,崔惟佳倒是有些納悶周言回兩口子不在,想着他那恐怖的母親,心底有些了然。

“叔叔,一一聲音小,可是一一好喜歡小叔叔,親小叔叔一個,可以給大的嗎?”一屋子人被一一逗得更厲害了。

“我這女兒就喜歡周宴池,連在家裏都念叨着小叔叔帥不要爸爸,她爸怎麽哄也是小叔叔最帥。”一一是三姑的孫女,三姑一家笑得更歡快了。

“惟佳,你生個孩子了,估計不用擔心這事兒了。”

“那是,我可不就是我女兒眼中的帥爸爸嗎?”周宴池立馬接話,“一一乖,叔叔給個大的。”

其實每次份額都是一樣多,只是紅包大小不一樣,幾個小孩不懂,倒真的聽他哄。

晚飯後,一家人都窩在周父這兒,所幸屋子夠多,也能住得了,況且打牌的打牌,看春晚的看春晚,真正睡好了的也只有小孩子們和崔惟佳這個孕婦。

一大早崔惟佳便洗漱好下樓,碰到窩在沙發裏的周宴池,輕輕拍醒。

“怎麽不上去睡?也不怕着涼。”周宴池醒來,輕了崔惟佳的臉。

“老婆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崔惟佳笑着回應,周宴池迷糊的樣子倒真是好笑。

“我上去再睡會兒。”

崔惟佳一進廚房,就看到了林蔚站在裏頭,滿眼笑意,想起剛才的一幕,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兒,我們年輕時候也這樣,我熬了燕窩,你多吃點,還是瘦了點。”林蔚笑着捏了捏崔惟佳的手,有幾分心疼。

“謝謝媽,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你等着,媽給你備了禮物。”說完林蔚便小跑着離開,再回來手裏是一串鑰匙。

“這是媽前段時間看的一套房,離學校近,宴池還有院裏的孩子都上的那兒的學校,是個複式公寓,沒裝修,爬媽的眼光你不喜歡,你們自個兒裝,房産證是你的名字。”崔惟佳有些不敢收,卻又不知道怎麽拒絕。

“都是媽的心意,你們結婚沒怎麽操辦,雖說是你們喜歡的,但爸媽心裏頭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畢竟言回那兒也花得不少,不能輪到你這兒就少了對吧。”

崔惟佳最後還是收下了,周母對自己一向溫柔體貼,也不怎麽幹涉她和周宴池,心底感激着只是輕輕抱了抱周母。

“謝謝媽。”

林蔚有些詫異,崔惟佳看着不親近人,實際上心裏軟着,也是個體貼的孩子,自己兒子和她在一起,她也放心得下。

“大年初一要拜年,恭喜發財,叔叔一定要給大紅包。”幾個小孩上前向剛進門的周言回要紅包,周言回笑着給了。

“呀,小叔叔下來了,快,小叔叔小叔叔,大年初一再拜年,小叔叔一定會給新的紅包。”周宴池穿着日常家居服下樓,就被一群小孩擁着,笑着朝周言回打了招呼。

“哥。”

周言回點點頭,麥子跟在一旁進了門,兩人都像屋裏的長輩打招呼。

“小叔叔昨天就給了,小嬸嬸早上也給了,你們這群小鬼,還真當我不知道?”周宴池笑着抱起一一,親了口。

“叔叔刷了牙嗎?沒刷一一要去洗臉臉,一一早上聽嬸嬸的話,洗了臉抹了香香,要變美美的。”小家夥一本正經地樣子,逗得幾人又笑起來。

“刷了,不刷哪敢親我們小公主。”剩下幾人都是男孩,又沒一一好玩,周宴池懶得逗,只抱着一一一個勁兒的哄着。

“言回來了,麥子,進來喝完燕窩。”大姑看着兩人,從廚房裏喚着,麥子跟着進去幫忙,崔惟佳坐在沙發上陪林蔚和三姑說話。

“爺爺呢?”周言回接了碗燕窩,問周父道。

“你大伯陪着散步去了,說要晨跑。”周父搖搖頭,有些無奈地說着。

“爺爺老當益壯哈哈,有魄力。”周宴池笑着打趣,剛好老爺子進門。

“你個混賬小子,好好說話!”周老爺子看見周言回,笑着點頭。

“咋的?今年沒人找我這個老頭子要紅包了,趕緊的,麻利的磕頭。”周老爺子端坐在沙發上,幾個小孩子聽完,立馬跑過來磕頭。

“一一也要去磕頭,小叔叔。”周宴池抱着一一,不讓她下去。

“小嬸嬸,一一要下去磕頭。”崔惟佳被喚,看着一臉哭腔的一一,有些不忍,笑着看了眼周宴池,周宴池立馬放手笑得歡喜。

“小叔叔壞。”一一立馬蹦噠到老爺子旁邊去磕頭。

麥子恰好看到,看了眼周言回,他像是沒看到,毫無異樣。

“惟佳,你是新媳,按着傳統,該得一份。”崔惟佳有些怔住,大伯的兒媳在一旁笑着點頭,示意她過去,崔惟佳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跪下,老爺子擺擺手。

“你有着小娃娃,不必了不必了,你肚子裏的也算一份。”崔惟佳不好意思地接過,衆人都打趣調節着氣氛。

“惟佳,這套要是個女娃就好了,我們家就缺女娃。“周父笑着說,逗着一一,有些羨慕。

“對啊,是妹妹就好了,比一一要好看一點。”一一的親哥笑着說,弄得一一不高興的癟癟嘴。

“好了好了,一一是最美的,少聽你哥哥瞎扯。”大伯母笑着哄着,眼看着小女娃就要落眼淚了。

“爸爸下次買冰激淋不給哥哥買,好吧。”一一爸爸抱着哄道,一一紅着眼眶趴在爸爸身上。

“小叔叔帶你去吃炸春卷,走嘞。”周宴池笑着拍拍手,一一果真扭頭要周宴池抱,弄得她爸哭笑不得。

飯後,麥子坐在崔惟佳一旁輕輕笑着,看着純良無害,說得話卻讓崔惟佳覺得不寒而栗。

“你可真有福氣,肚子裏有免死金牌,不過要小心着,不然胎死腹中了就人財兩空了。”

崔惟佳有些惡心地看了她一眼,她卻笑得溫良無害,像是剛才的話不是出自于她口中。

進屋倒了杯溫水,崔惟佳才放下心來,周宴池跟着進來拿果盤,看着她的樣子關心地開口。

“怎麽了?不舒服?”

“嗯,我先回房間了。”好興致被打斷,崔惟佳有些沒精神。

“你等會,我跟你一起,昊昊,來,把果盤拿給奶奶們,叔叔偷偷給你個大紅包。”昊昊十歲了,年紀最大的一個,聽有紅包立馬湊上來幫忙,拿到手就端着果盤出去了。

“我沒事。”崔惟佳想了想沒把剛才的事情告訴他,周宴池還是放心不下,跟着上了樓。

“我給你看看我媽的相冊吧,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拿出來哄媳婦兒。”說完立馬去拿了回來。

周宴池開了房間裏的暖氣,翻開照片一張張給崔惟佳介紹。

“這是我和江北哥,他家裏人都是軍隊的,他戰鬥力也賊強,他叛逆的時候連挑五個兵,雖然最後還是被制服了,放進部隊裏頭了,現在在新疆,明天到家,兩年沒見了,今兒個一小妹妹也回來了,這個,賀之淮,像個男孩兒名,她爸取的,上次寄了一堆稀奇古怪玩意兒的就是她,晚上我們去院子那頭找她玩。”

崔惟佳看着那張小女孩捧着西瓜的照片,周宴池站在一旁倒有幾分饞她西瓜的可憐樣,翻到一張人比較多的。

“這張人多,基本上那時候院裏的孩子們都在,周言回還不在。”周宴池一一介紹,輪到他身旁的小女孩時,她仔細看看,有幾分熟悉,不是練練,也不是賀之淮。

“這是喬蕾還有她哥,她爸在她十四歲那年出事了,貪腐。”周宴池沒多說,她看着小女孩,紮着馬尾,十歲的樣子,跟在他身邊,笑的羞澀又秀氣。

之後的幾張又有好幾張都有喬蕾,之後他如今的輪廓越來越明顯,崔惟佳沒有多問,只是笑着聽她介紹。

“十七歲之後你就沒多少有趣的照片了,都是一起的合照?”

“之後不喜歡拍照,覺得麻煩,以後也給我們孩子多拍了洗出來,相冊的确不錯。”

飯後崔惟佳跟着他一起走了會兒,走進另一個區,一個短發女孩朝他們蹦蹦跳跳的跑過來。

“池哥,哇哇哇,嫂嫂。”估摸着是周宴池提過的賀之淮,崔惟佳笑着任她抱。

“诶,你有小侄女兒了,輕輕地。”賀之淮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送了些又親了親崔惟佳的臉。

“哇,你好糯啊,我好喜歡。”崔惟佳被她的形容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女孩兒眉清目秀的,有很好看又靈巧的鼻子。

“你好,淮淮。”

三人走走停停,賀之淮說了各種各樣的趣事,一直到賀母出來喚她,她才不舍地跳回去。

初二午飯後,崔惟佳就跟着周宴池去了家會所,她從前很少來這類地方,懷孕後也是相當讨厭煙味,今天進去倒沒怎麽聞到。

“江北哥。”周宴池剛走到包間門口就笑着半擁着一個男人,男人很黑,五官線條流暢又硬朗,身材看着很結實,只穿了黑色的長袖衫,比周宴池還高幾公分。

“這是弟妹?”

“江北哥。”

正視他才看清他極為鋒利的眼神,笑起來也有幾分難以掩飾的硬朗帥氣。

“你們婚禮我沒法回來,這是新疆帶來的禮物,你們好好的就成,進去吧,我去那頭抽根煙,弟妹懷孕了,裏頭人都沒抽。”

周宴池笑着點頭,替崔惟佳開了門,兩人就一起走去洗手間那頭了。

“嫂子,過來。”賀之淮已經端坐在裏頭了,還有幾個她崔惟佳不認識的人。

“這是哪位嫂子?”一個男人痞裏痞氣地開口問道。

“我池哥家的,正牌嫂子。”賀之淮笑着,還頗有幾分得意的樣子,惹得崔惟佳笑起來。

“啥正牌,扯證啦?喲還懷着了?”旁邊一女人笑起來,頗有幾分諷刺。

“沈研心,別以為你是江北哥表妹我就讓你啊,說話注意點。”賀之淮起身,語氣頗冷,弄得崔惟佳有些驚着,笑笑拉她坐下。

“賀之淮,你以為我怕你啊,我說錯什麽了?以為懷了孩子就長久了?宴池哥都沒公開她,能蹦跶多久?”賀之淮一聽完立馬氣不打一出來,起身就朝沈研心過去,崔惟佳也拉不住她。

“研心,再鬧你就回家去。”旁邊坐着一直沒說話的男人突然開口了,賀之淮也停下來,像打了奄的茄子,沒再那麽橫。

“怎麽了?我怎麽瞧着氣氛不夠啊親?”徐練練推門進來,納悶地問。“我說,江北哥回來,高興不是,有什麽不爽下次再說,淮淮,咱兩來個因為愛情?”說完賀之淮就起身點歌了,蹦噠地歡脫了。

兩人還在唱時,江北、周宴池、陳路霖三人進來了。

周宴池笑着拿了杯水替崔惟佳擰開。

“是不是不喜歡這樣的地方?”

“沒有,不用管我的,你們玩。”崔惟佳笑着擺擺手,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賀之淮和徐練練唱歌。

“朵朵,你唱啥,我點。”賀之淮又喊了坐着的女孩,徐練練搖搖頭把話筒遞給別人,跑過來摟着崔惟佳。

“惟佳、你唱首歌我聽吧,你唱啥我都誇你。”崔惟佳被她磨得不好意思,笑着說。

“《Je m 'appelle Hélène》有嗎?”

“啥?”徐練練被弄得有點懵,湊近了問。

崔惟佳又問了一遍,徐練練依舊搖頭。

“那我過去點吧。”

周宴池坐在另一旁,有些佩服徐練練,崔惟佳向來不喜歡這些,倒是難得一見的唱歌了。

“嫂子來點歌啊,天啊,我幫你置頂。”音樂很快想起。

崔惟佳接過話筒。

“Hélène

Je m’appelle Hélène

Je suis une fille

 me les autres

Hélène

J’ai mes joies mes peines

Elles font ma vie

 me la votre

Je voudrais trouver l’amour

Simplement trouver l’amour

Hélène

Si mes nuits sont pleines

De rêves de poémesJe n’ai rien d’autre

Et même

Si j’ai ma photo Dans tous les journaux Chaque semaine

Personne Ne m’attend le soir

Quand je rentre tard

Personne ne fait battre mon coeur

Lorsque s’eteignent les projecteurs

Et même

Quand à la télè Vous me regardez

Sourire et chanter

Personne Ne m’attend le soir

Quand je rentre tard

Personne ne fait battre mon coeur

Lorsque s’eteignent les projecteurs

Hélène

Et toutes mes peines

Trouveront l’oubli Un jour ou l’autre

Quand je trouverai l’amour

Quand je trouverai l’amour

Quand je trouverai l’amour

Quand je trouverai l’amour”

崔惟佳唱時,衆人有些愣住。

“宴池,你這哪兒的媳婦?”江北喝了口啤酒,有些詫異地看着周宴池。

周宴池沒有聽過崔惟佳唱歌,她的黑膠唱片裏全是各個國家的歌,他對這首記憶不深,倒也聽過幾次。

“天啊,佳佳,你是什麽仙女,唱歌也太好聽了吧,雖然我一句沒聽明白。”徐練練親了崔惟佳一口,崔惟佳不化妝,所以她每次親都沒啥負擔,只是周宴池看到了會不滿地瞪住她。

“我也要親我嫂嫂,這啥歌啊?”

崔惟佳有些不好意思,她很少和女孩們這麽親近,陸伊也不是這種性子的女孩,一時弄了個臉紅,所幸包廂裏暗,沒人察覺。

“是法文歌,送給你很合适。”

“真的嗎?嫂嫂你會法文啊。”

衆人都盯着她,崔惟佳擺擺手。

“我只會一些日常的交流,我鄰居阿姨是法國人,她教了我一些,這首歌是講的等待愛情地小女孩,很适合你。”

賀之淮還是一臉崇拜。

“嫂嫂,我還是你眼中的小女孩嗎,好愛你啊,你教會我吧,我上次去法國,碰見一個特別好看的男孩子,結果我英文也很菜啊,對方一直不懂我說啥,我實在也聽不懂他說啥就放棄了這段異國戀,要是我早會這首歌,他肯定跟我回中國啦,說不定我肚子都比你大了。”賀之淮有些可惜地回憶着,衆人都被她逗笑了,剛才那個呵斥沈研心的男人倒是面無表情地出去了。

“研熙,去哪?”

“透透氣。”

賀之淮盯着他好幾秒,過了會兒才又開始絮絮叨叨,再讓崔惟佳唱,她都擺手拒絕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基本上都喝了酒,周宴池喝得不多,各自都喊了司機,也沒有順帶誰,只有他牽着崔惟佳兩人一起坐在了後座。

“小姑娘,你唱法文歌真好聽。”

周宴池半倚在崔惟佳肩上,有些嗡嗡地開口。

崔惟佳笑着看着他,有些懶洋洋地,沒有回應。

其實她不是Hélène ,她已經等來了她需要的愛情,當她晚歸的時候,也有人在記挂着她,只是不知道這份幸運是長久還是短暫。

不過對于現在的她好像沒有特別在意,這一切都是她自願的不是嗎?而且從前與他在一起便沒有奢望什麽,得到了意料之外的結果不應該被感恩與珍惜嗎?也許最後還是很悲傷,但是沒有人是不付出就會得到完美結局的,不是嗎?

況且擁有過也比沒有過要強一些,雖然失去是那麽恐怖又灰色,我們內心深處無論多麽冷靜自持都清楚,沒辦法,我們都殷切期望着愛人,無論同性還是異性。

作者有話要說: 在持續爆痘滿臉後 ,使用神仙水半個月皮膚開始穩定,而後決定白天用10ml的甘草原液去痘印,希望有用,過了青春期後長痘痘好可怕,新年幾天不太順利,但希望接下來的日子超級棒。

推薦大家聽那首歌,陪伴我少女時代的一首很好聽的法文歌哦。

☆、第 8 章

自從賀之淮回來之後,崔惟佳笑得比之前更多,本來周宴池覺得賀之淮太纏人,總是纏着自己老婆,心底有些不滿,但看着崔惟佳笑容更多的時候,也不再嫌棄賀之淮來家裏陪她,尤其是自己不得不出差的時候。

“嫂嫂,我晚上過來一起和你睡吧,我哥得去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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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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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

軍爺,今天套路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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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