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3)
,吸了口氣,掩下眼底的灼澀幽幽出聲:“我想離婚。”
随着自己的話音,我睜開眼睛,眼神堅定。
“離婚?”簡寧愣了一下,問我:“你是認真的?”
我點頭。
她有些遺憾:“那個是葉非情哎,多少女人想嫁都嫁不了啊。”
我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誰愛嫁嫁去,我很樂意讓位。”
說着,我從女洗手間走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看見在盥洗臺前優雅洗手的某人,我不得不哀嚎,我到底是有多倒黴?這樣也能遇見葉非情!
我知道,雖然電視臺不大,但是我們也不該在這洗手間遇見,顯然,他是故意的。
看見他,我一個激靈,也不知道剛才那些話他聽見了沒有,他态度已經堅決的告訴我答案,他不會離婚,我只怕是希望渺茫。
“怎麽停下來了?”見我站在門口突然不走了,簡寧一陣疑惑。
屋頂上的燈很亮,葉非情美輪美奂的容顏印在鏡子裏,一雙桃花眼含着萬千春色,美得勾魂奪魄。
他擡眸,視線透過鏡子直直向我射來,質地溫潤,邪氣與岑冷并存。
那一眼,頓時讓我覺得有股寒氣從腳底竄起,直達心髒。
“哇!他真人比照片還要漂亮耶!”簡寧激動的在我耳邊耳語。
面對他的冷酷,我心裏打了個突,随即又想,不管他有沒有聽見剛才的話,我想離婚的事情也早就不是什麽秘密,沒有什麽好怕的,更沒有什麽好驚慌的,于是我若無其事的邁開腳步從容離開。
Advertisement
剛走到一半,就聽見他優雅散漫的聲音暗含威壓傳來:“你好像真的有點不太聽話。”
第13.希望你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禮
我頓了一下,跟在我身後的簡寧湊到我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我看他好像是聽見了……雖然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但是……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說着,她再不管我,只顧着自己腳底抹油的溜了。
想到昨晚的難堪,我一股氣堵在心口,對上他嗜血的溫柔,心一顫,于是我僵直的站在那裏很沒骨氣的不敢離開。
我覺得自己很膽小,很沒用,這樣就被這個人給吓住了,竟然對他心生畏懼,如此懼怕他。
我壓了壓心底的情緒,平靜的問他:“那個問題,昨晚你說你心情不好,所以不想說……”
對上他冷魅的眼,我吸了口氣繼續:“今天,你的心情是不是好了一些?可以告訴我嗎?”
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到底哪裏得罪了這位煞神。
他那雙波光流轉的眼睛眯了眯,眼底瞬間被淩厲的氣勢掩蓋。
我心跳如鼓,手下意識緊繃地攥起,直覺告訴我逃,我的腳卻在他那雙淩然的眼睛下怎麽也邁不開。
短暫的頓了一下,我這才提着力氣快速邁步逃開。
腦海中只有三個字,遠離他。
半只腳剛跨出盥洗間,我正準備松口氣,卻被一股力道一把給拽了回去,我低呼了一聲,被他以強勢的力道抵在冰冷的牆上,撞的後背疼,而他的手,扼在我雪白脆弱的脖頸上。
我瞪着眼睛戒備的看他,他那雙妖冶又盛氣淩人的桃花眼隐隐閃着仇恨和殺氣,有那麽一刻,我覺得他真的會掐死我。
可是他沒有,他扼住我脖頸的手力道不大,卻也不小,不會讓我覺得難受,卻能輕易的控制住我,讓我動彈不得。
他嫣紅的朱丹唇妖氣一揚,笑的有點冷:“怎麽辦?看着你這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我真的很想掐死你。”
聽見他這樣說,我反而不怕了,我的心跳漸漸平靜下來,人也鎮定下來,我淡淡的說:“那就別猶豫,掐死我好了。”
掐死我也比我現在備受煎熬要強。
其實有時候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的活着。
葉非情卻松開了我,他優雅的撫摸着他中指上的戒指,邪氣流轉,語氣冷然:“想得美,我還沒拉你下地獄,你怎麽可以就先死?”
最後,他在我的額頭上溫柔的落下一吻,在我耳邊低語:“晚上下班我來接你,帶你去個地方,會有驚喜。”
音落,他就優雅岑貴,一身漠然的離開了盥洗間。
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一步一從容,卻像是地雷一樣壓在我的心上。
我喘息着想了很久都不曾記得我到底做了什麽讓他對我恨之入骨的事情。
剛走到新聞部的門口,簡寧就從裏面竄了出來:“走了,工作了。”
“什麽事?”我跟上她問。
“剛才警察局接到一通報警電話,青龍村死人了,是一個女人。”
我皺了皺眉,随着隊伍出發去現場。
現場早就已經被警察封鎖,我們也只看見一些照片。
我們大致了解了一下情況,得知那個女人是外來的打工族,開了一家美發店,私生活複雜。
她死前與人發生過性關系,因此警察判斷,兇手應該是一個男人,并且是她的情夫。
一番新聞采訪下來,我們從中午又忙到下午,中途又做了兩個別的新聞采訪,轉眼就到了天黑。
晚上下班,我剛從電視臺走出來,一束耀眼的車燈照了過來,我下意識擡手遮住了眼睛,車燈熄滅後,我這才去看那輛車。
在路燈下,葉非情那輛奧迪黑的像是黑曜石一般,散發着冰冷的華光。
車裏的那人神色淡淡的,俊美的輪廓宛若藝術家手下一副毫無瑕疵的作品,一雙桃花眼妖氣流轉。
看見他,我臉上的表情立刻冷了下去,我這才想起他說接我下班的事情。
見我遲遲不上車,他妖治冷峻的眉宇已經有些嚴肅的皺起,隐隐不悅。
見他有了情緒,我正準備走過去,就聽見有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傅瑤。”
這個聲音讓我僵硬,猶豫了一下,我這才轉身。
傅柔,我叔叔與情婦生的女兒,小的時候我們很要好,後來才知道,她接近我不過是因為我是傅家嫡女而已,再無其他。
我們早就已經不是朋友,她來找我,着實讓我意外。
我冷诮的笑了一下:“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找我什麽事。”
傅柔的長相很可愛乖巧,因此她給人的第一映像也是可愛乖巧,像個瓷器娃娃一樣,晶瑩剔透。
在路燈下,她那雙水盈盈的眼睛定定的瞧着我,遞給我一張燙金的紅色請帖:“我和城池要訂婚了,希望你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禮。”
第14.以前的沈成池,從來不會這樣看我
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遞過來的請帖,心底生出一絲疼來,我攥了攥拳頭,指尖紮在手心,依舊沒有緩解我心底的疼和凄涼,以及……
顫抖。
那個曾經屬于我的沈城池與我再無任何瓜葛,從此,徹底形同陌路。
我沒有去接請帖,傅柔固執的執着手,絲毫沒有要顧忌我的難受而收回那刺我心的請帖。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有些艱澀的擡起眼,在她那張乖巧可愛的臉蛋上,在她那雙剔透的眼睛裏,她也有着自己的固執,像是在無形的對我說,只要我不接請帖,她就一直這麽舉着,直到我接為止。
她的臉上,盡是期盼和哀求,真誠的不能再真誠!
我冷笑了一聲,我為什麽要接?就算她與沈城池訂婚,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我轉身想離開,卻被她抓住。
她的聲音軟軟的,楚楚可憐:“瑤瑤姐……”
我的視線落在她抓着我的手上,眸色微涼,她拽着我的手下意識松開來,像是受到驚吓的鳥兒。
我的眼眸再次落在那張燙金的請帖上,最終我妥協了,不是怕了傅柔,僅僅只是因為我累了,我想早點回家,然後忘記這件事。
見我接下請貼,她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喜,有了笑容。
壓下心尖上冒起的無力和疼痛,我逼着自己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恭喜。”
指尖微微一松,那張剛到我手中的請帖像是落葉一般飄逝在地上,她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慘白。
“即然那個家跟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那麽我與你也不熟,更沒有必要去參加一個無關緊要的訂婚禮,你認為呢?”
轉身的霎那,我的視線與隐在車裏,黑暗之中的葉非情對上,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那雙眼睛卻格外的亮,像是被雨水洗過的星子,耀耀生輝。
他是不是覺得又遇上了一場好戲?
傅柔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臂,長長的指尖在我的手臂上劃出長長的印字,火辣辣的疼。
而她臉上的表情蒼白柔弱到楚楚可憐,惹人憐惜:“瑤瑤姐,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真的很想得到你的祝福,所以……我真的很希望我們訂婚那天你能來。”
停頓了一下,她又軟糯歉疚的說:“他逼你結婚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真的沒有想到城池會因為我一句話而那樣對你,對不起瑤瑤姐,真的對不起。”
她內疚的像是快要哭出來一般,透徹的眼睛閃着水潤的微光。
舊事重提,沈城池對我的殘忍随着她的話再次撕裂傷口。
我垂下眼簾,冷冷看着她的指尖在我的手臂上劃出的印字,因為吃過虧,所以這一次我并沒有推開她。
忍了!
這是她的老伎倆,而這次,我竟然沒有上當,她當然覺得意外。
她順着我的視線,像是後知後覺,忙松開手,軟糯的喋喋不休:“瑤瑤姐,你別生氣好不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暗自冷笑,并不打算搭理她,她滿臉的歉意再次抓住我,故技重施,一個勁兒的給我道歉:“姐,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見我表情還是冷冷淡淡的,她瞬間紅了眼眶,眼淚凝聚在眼底,随時都會掉下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給了她多大的委屈一樣。
我吸了口氣,忍耐着,視線又落在她的身上:“松開,別讓我對你更惡心。”
我話音剛落,就瞥見從車上下來的沈城池。
我的眼神凝了一下,眼神微動。
一身休閑服的他緩緩走來,器宇不凡,氣質冷酷,耀眼又奪目。
明明昨天才見過,我卻生出一種恍如隔世的悲傷來。
當他走到我的面前,當他将楚楚可憐的傅柔攬進懷中,當他用那種不悅的,甚至是嚴厲中含着指責的眼神看着我,我身上的力氣頓時被抽幹,覺得酸楚又委屈。
以前的沈成池,從來不會這樣看我,也從來不會給我委屈。
傅柔吸着鼻子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懷中抽泣,她仰着頭看他,嘟着嘴,深深的內疚道:“我只是想請姐姐來參加我們的訂婚禮,可是……好像我又做錯事了……”
我冷笑了一下,擡腳就走。
“道歉。”沈城池叫住我,見我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他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臂,力道格外的大,像是要捏碎我的手骨。
第15.我不介意親自去請你
這麽用力,他這是在跟傅柔報仇嗎?因為我剛才的話?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心口憋着一種愛到無望的疼。
有那麽一刻,我真的很想歇斯底裏的對沈城池吼叫,對他說,你知不知道,以前你從來不會這樣對我!
想到他現在什麽都不記得,我忍着那種嘶吼的沖動,忍着心底鑽心的疼冷冷轉身,剛與他冷酷的眼對上。
他強勢的說:“訂婚宴那天我會親自讓人來接傅瑤小姐,還請你行個方便,将時間空出來。”
他說的客氣,但是他的話語裏卻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霸道而冷酷。
我的心被一刺,在水深火熱中翻滾,在煎熬中窒息,面上卻笑的淡然。
我輕描淡寫的說:“抱歉,我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
哪怕已經低微到塵埃裏,我也不會低下頭,将我那僅有的可悲的自尊任人踐踏,誰都不可以!
沈城池不悅,淩厲的眯了眯眼睛:“我不介意親自去請你。”
他将那個請字說的格外的重,暗含着威脅的意味,淩然不可侵犯。
我倔強的對上他冷酷的眼,不甘示弱:“你大可試試!”
氣氛沉默而冰冷,被他拽着的手臂很疼,我像是置身在一片冰天雪地。
一道譏诮慵懶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原來堂堂沈氏的總裁也喜歡強人所難。”
看向來人,沈城池眯了眯眼睛,眼底的冰冷更甚:“彼此彼此。”
我的眼眸緩緩落在一身邪氣華豔,柔弱無骨般倚着車頭而站的葉非情身上,有些意外他會出來插手此事。
原本被沈城池捏着的手臂垂落,我回頭,就看見他已經擁着傅柔朝他們的車子走去。
“還不走。”見我還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葉非情不悅的揚眉。
我收回視線,打開他副駕駛室的車門坐進去。
坐在車裏的我看着沈城池細心呵護的給傅柔打開副駕駛室,眉眼溫柔的對她說了些什麽,然後又在她的額頭上親昵的吻了一下,又在她耳邊說了句什麽,傅柔的唇角頓時勾起一抹笑,喜笑顏開。
這一幕,讓我的心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的疼,腦海中浮現出曾經的過往,以前,他也是這麽對我的。
三年的時間,依舊沒能讓我習慣這失去的疼,也依舊沒能抹平我失去他的傷口,反而越來越深,越來越疼。
我盯着對面的兩人眼睛酸澀,喉嚨發苦,像是有一口辛辣的血抵在那裏,又疼又腥。
愣神間,我被人突然搬過身子,跟着,唇就被堵住了。
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咬,他很用力的咬着我的唇瓣,一雙邪氣的眼睛危險而肅殺,眼底跳躍的冰焰像是要把人凍死,淩厲的像是尖刺,恨不得刺穿我的心髒。
唇瓣很疼,我奮力一把推開他,摸着被他咬破的唇瓣斥道:“你發什麽神經。”
他眯着眼笑的淩厲而妖冶,聲線冰冷的帶着警告:“注意你的身份,你現在可是我的老婆。”
他什麽意思?很快我就明白過來。
我冷笑,男人的占有欲是不是都是這樣的霸道又大男子主義?
哪怕是不愛,哪怕只是報複,他們也不能容忍自己的老婆對任何男人有所期盼,是這樣的吧?
可是,憑什麽呢?
沈城池原本應該屬于我的溫柔此時卻給了另一個人,我的心底正憋着一股氣無處發洩,于是我回了他一個冷然的笑,挑釁道:“那又如何?就算如此,我喜歡的人還是只有沈城池,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他妖氣流轉的眼睛眯了眯,勾起我的下颚,唇再次凜然落下,明顯帶着恨。
直到我有血流出,他這才放開我悠然出聲:“可惜他再不是那個把你當寶的沈城池!”
他揮出利劍,刺在我的心上,嘲笑着我的自作多情。
見我臉色蒼白,他笑容繁花似錦,說不出的驚豔,眼底的仇恨淡去了些許。
我的胸口起起伏伏,有一個念頭在發了瘋的滋長。
又受了一肚子氣,想也沒想,我開口就說:“離婚。”
從知道與我結婚的人是葉非情起,這個念頭我就沒有終止過,并且越發瘋狂的滋生。
他的視線從我身上慢悠悠的收回,拿出手機撥了出去,眉眼殘忍無情,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傅董事你好,三年前的……”
第16.你要帶我去哪兒
我一個激靈,将手機從他的手中搶過來,然後将正在通話中的手機挂掉。
他握着我的把柄!
我壓了壓心底的郁結:“你贏了!”
我知道,他來接我下班肯定是有事,否則他也不會出現,于是我問:“說吧,什麽事。”
他沉着妖孽的容顏沒有說話,我想他總不至于把我弄去賣掉,便既來之則安之。
我今天實在有些累,便靠在椅背上眯了一會兒。
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車子駛出了城,那一盞盞路燈在夜色下有種靜谧的深幽感。
“你要帶我去哪兒?”我坐直身子側頭問他。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音質清冽的聲線不含任何情緒的傳來。
我明顯感覺到,此時的他跟初見時的那個他似乎有些不太一樣。
當我看到車子進入墓地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這輩子,我最怕的地方有兩個,一個是醫院,一個是墓地。
“我要回去!”我顫抖着,倉皇的表情像是撞見了鬼。
葉非情扭頭冰冷的瞧我,他那雙妖治的桃花眼再無任何笑意,一雙眼睛陰冷的像惡魔,他妖豔的面容也是沉沉的,像一汪寒潭。
我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将放在他手臂上的手撤回來。
他将車停下,打開車門下去。
我看見他繞過車頭走到我這邊,看出他的意圖,我忙拽住車門,他開了一下沒有打開,隔着車窗用陰冷的目光看着我,那模樣,像極了一個來索命的惡鬼,吓得我心底倉皇。
黑漆漆的夜像是一張大網籠罩着我們,陰森而壓抑,那邊是一塊塊墓碑,裏面住着死去的人。
他站在車外,我坐在車裏,我們之間隔着一扇門。
透過玻璃,我能清晰的看見他的眼睛,在車外的他其實是看不見我的,但是我卻覺得他能看見我,并且準确無誤的捉住了我的眼睛,凜然的與我對視。
我心跳如鼓,本就感冒的我在驚吓之下噴嚏一個接一個的打,鼻子發酸。
突然,門被拉開,毫無防備的我随着打開的門整個人撲了出去,狼狽的跌倒在地上,很疼。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我就被他一把從地上拽起來,然後走向墓地。
我甚至覺得,墓地的風都是陰冷的,像是刀子刮着我,吹在我的肌膚上,讓出了一身冷汗。
他腳下的步伐矯健而淩厲,特別的快,我踉踉跄跄的跟着。
看着一塊塊墓碑從身側掠過,我吓的都快要哭出來了,渾身發抖。
“放開我!”我叫道。
如果知道他帶我來的地方是墓地,我一定不會上他的車。
過往的事情像是藤蔓一樣纏着我的心,讓我窒息。
“放手!”我尖叫的聲音帶着哭腔,急的眼淚都流了出來。
葉非情像是聽不見一般,頭也不回。
一路跌跌撞撞,最後他終于停了下來。
他只是輕輕一推,踉跄的我就在兩塊墓碑之間癱軟的跪坐下去,摔的膝蓋疼。
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晚上,我嫁給他也不過才一天而已,他對我已經是及盡殘忍和羞辱,而我也已經是一身狼狽和淤傷。
葉非情為什麽帶我來這裏?這裏埋着誰?跟我又有什麽關系?
我很努力的想要看清墓碑上的照片和字,但是夜色太暗,有夜盲症的我看不清墓碑上的人,也看不清上面的字,因此我只能看見冰冷的墓碑。
我覺得那些墓碑像是怪獸,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揮舞着自己的尖牙和利爪,讓我亂了神智。
我環着自己的肩膀,閉着眼睛抱着自己的頭,捂着自己的耳朵告訴自己看不見,看不見,畏懼從骨子裏散發出來,我驚恐的想要逃,卻怎麽也站不起來。
我很想哀求葉非情,求他帶我離開這裏,我的舌頭卻像是打了結,喪失了說話的能力。
我也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勇氣,一把抓住他的手。
他筆直的站在我身側,一身風華玉樹。
黑暗裏,他那雙眼睛格外的亮,犀利而陰森的像是一個魔鬼,猙獰可怖,吓得我縮回了手。
他幽涼出聲:“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麽要這樣對你嗎?”
他邪肆幽涼的笑道:“這裏,埋着我最愛的兩個女人,而你……就是罪魁禍首。”
他妖豔的模樣印在我的眼底像是一個惡鬼,“你曾經加負在姍姍身上的苦和折磨,我要一件一件慢慢的從你身上讨回來!”
第17.我和葉大少之間難道也有什麽不可磨滅的仇恨?
我陷在他的話裏久久回不過神,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姍姍是誰,跟我又有什麽關心?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裏坐了多久,等我恢複一些力氣回神的時候,哪裏還有葉非情的人?
不顧身上的傷和疼,我驚慌失措的從地上爬起來,茫茫夜色下,這個埋葬着死人的地方是那麽的可怕。
我害怕極了,在夜色裏淩亂的跑着,不敢回頭,好像只要我回頭,就會看見可怕的東西。
一路跌跌撞撞,我覺得自己像是走進了一方幽靈的世界,處處透着詭異和索命的怨氣,像是怎麽也走不出去一樣。
我更加慌了,看見有亮光,我有些激動的加快了步伐。
只是,當我剛跑出墓地,那輛車已經揚長而去,那是葉非情的車,這個惡魔,就這麽将扔在這裏自己走了。
我被絆倒在地上,又是狠狠一摔,疼痛占據我的神經,眼淚溢滿我的眼眶,我發狠的咬着唇瓣,倔強的不讓它流下來。
我暗罵,葉非情那個二貨肯定認錯了人。
累了,于是我幹脆也不動了,忍着疼就這麽躺在地上,世态炎涼的笑了。
曾經有位相師給我看過相,他說我天生賤格,五行缺德,命裏帶煞,克親戚朋友還克夫,注定孤獨一生,孤苦無依。
以前我一直不信,可是現在……
我閉了閉眼睛,凄清的笑了一下,我是信呢還是信呢還是信呢?
我父親死的時候很年輕,他得了不治之症,奶奶就這麽一個兒子,所以她覺得一定是因為我父親才會這麽年輕就得這種病,從那個時候起,我就開始不受待見。
後來……
又發生了好多事,都坐實了那個相師的預言……
一束燈光照來,我睜開眼睛,就看見一輛橋車緩緩而來,車子停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他走到我的面前,站在我的身側,居高臨下的看着我,一身的儒雅,溫和有禮。
“我送你回去。”他說。
葉少鴻。
我躺在地上,平靜的看着他,我想起他上次給我名片的事,因為那件事,我和葉非情之間也算鬧了不愉快,而我,請他帶我走的時候他并沒有搭理我。
這個人曾經給了我希望,随之而來的就是失望。
我清冷的笑了:“我和葉大少之間難道也有什麽不可磨滅的仇恨?”
所以,也喜歡在我最慘的時候落井下石。
他蹲在我的身側,眉目俊雅,氣息謙和,他解釋道:“之前不帶你走是不想與他有正面沖突,那樣對你會很不利。”
他将我從地上扶起來,然後将身上的西裝脫下來披在我的身上:“惹怒了他,他什麽事情都做的出來,對你也會更殘忍。”
原來是這樣,按照葉非情的性格,惹怒了他的确是沒好事。
我斂下眼睫,頓時覺得自己小人了。
我不再反抗,裹着他的西裝,任他扶起我坐進車裏。
他坐進來之後,我這才低低道:“謝謝。”
我并不是一個擅長說謝謝的人,所以這兩個字,我說的格外的不自然。
他溫雅的微笑:“以後若是有需要,可以随時找我。”
說着,他啓動車子,将車子開出這裏。
他的溫暖讓我笑了,卻很澀,眼淚終究是沒有忍住,漫過我的眼眶。
一路沉默,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後,他突然冒出一句話來:“今天星期三。”
我愣了一下,扭頭看他,沒明白他的意思。
靈光一閃,很快我明白過來,他這是在提醒我?
我回過頭,看向前方,覺得那無盡的黑暗像是怎麽也走不完。
想到葉少鴻的特意提醒,我打了個冷顫,他不會是告訴我,以後每個星期三,我都要像今天這樣過吧?
“你的意思是……”或許是害怕得到那個答案,我提着心,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出聲。
他側眸看了我一眼,徹底給了我一個絕望:“就是你想的那樣。”
我瞪大了眼睛,覺得我的世界頓時一片黑暗。
“能告訴我為什麽嗎?”葉非情說我是罪魁禍首,可是我想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我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他會說我是罪魁禍首。
那個叫姍姍的女子,我根本就不認識好嗎!
葉少鴻複雜的看了我一眼,無奈的嘆息了一聲,最終什麽都沒有說。
“為什麽他現在才想着要報複我?”
葉少鴻解釋道:“他才剛回國不久。”
我了然,怪不得……
第18.你竟然把她從墓地帶回來了
車子又行駛了一段距離後,葉少鴻這才又對我說:“我先送你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然後再送你回去。”
累的昏昏欲睡的我覺得那聲音像是從夢境深處傳來的,有些聽不真切,但我還是迷迷糊糊的回了句:“我不去醫院。”
頭越來越沉,最後我頭一歪,徹底陷入了沉睡中。
我覺得難受,嗓子很疼,鼻子也已經無法呼吸,又冷又熱。
似乎有一只溫熱的手在撫摸我的額頭,然後我覺得我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像是在半空中飛。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我的手背上傳來一陣疼痛,像是被針紮了一下,我下意思縮了一下手,很想睜開眼睛看看,眼皮卻沉的厲害,怎麽也睜不開眼。
再醒來的時候,天剛亮,太陽還沒有升起。
我動了動,睜開眼睛就看見屋中的沙發上睡着個人,是葉少鴻。
意識到這裏是醫院,我猛然從床上坐起來。
昨晚我受傷的時候不覺得什麽,經過一夜的休整,這一動,比傷筋動骨還疼,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眉頭緊皺。
葉少鴻被我驚醒,他睜開眼睛坐起來,有些倦意的揉着眉心:“你醒了,昨晚你發燒了,現在覺得怎麽樣?”
“謝謝你送我來醫院,也謝謝你照顧我,我已經沒事了,我想出院。”我低低的聲線隐隐的帶着幾分想離開的迫切。
他奇怪的目光投了過來,探究的落在我身上。
我的情緒比昨晚去墓地還要不好,像是剛經歷了一場浩劫,在綿軟無力中輕顫:“我不喜歡這裏,能送我出院嗎?”
他沉吟了一瞬,然後點頭:“可以。”
“謝謝。”
我忍着身體的不适剛坐起來,他已經起身走過來,蹲在床邊拿起我的鞋子給我穿上。
我有些尴尬的縮了一下腳,“我自己來就好。”
他頭也不擡,溫雅的聲線低低的:“沒有關系,你的腿受了傷,今天應該會很疼。”
我的心一暖,說不出的複雜,這種被人關心的溫暖,我已經有多久不曾體會過了?
我鼻子發酸,卻還是微笑着道謝:“謝謝。”
“你在這裏等我,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他站起身說。
“好。”我點頭。
他離開後沒一會兒就又回來了,手裏還拿着藥。
他扶着我站起來,果然如他所說,我身上的傷,今天會很疼。
昨晚一路跌跌撞撞,我沒少摔跤,也沒少磕着碰着,最狠的一次是葉非情離開,我整個人被絆倒撲下來,只是當時我被恐懼和緊張占據,就算疼,也沒覺得多疼,如今只是這麽簡單的一動,我就覺得我的身體像是已經生鏽。
見我似乎很疼的樣子,葉少鴻道了句抱歉,然後攔腰将我公主抱。
我驚呼了一聲,抓着他手臂上的襯衣,覺得渾身不自在。
很想說我可以自己走,但是這句話似乎并沒有什麽意義,于是我幹脆也不說,最後又變成那兩個字:“謝謝。”
“不客氣。”他淡淡的嗓音溫潤有禮。
他抱着我走到電梯口,不需要他說,我已經伸出指尖按下電梯按鍵。
電梯打開的時候,看見裏面的人,我整個人如同被雷劈。
我與葉非情,難道就真的這麽孽緣深重?
還是我真的罪孽深重,不可饒恕,不然怎麽會不管走到哪裏都能遇見這個冤家。
看見葉少鴻抱着我,他雙手插在休閑褲裏,好整以暇的倚在電梯牆面上,右腿優雅曲起撐在電梯上,說不出的慵懶妖孽。
“呵,你竟然把她從墓地帶回來了。”他眯着好笑的桃花眼,眼底說不出的冰冷,身上的氣勢散發着某種殘忍的冷酷,指責葉少鴻多管閑事。
葉少鴻抱着我走進去,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幫我減壓,竟然是背對着葉非情的,因此只要我低着頭,只要不擡頭,我就不會看見他,也能擋住一部分他犀利的眸光以及他的仇視。
葉少鴻答非所問:“你怎麽在醫院。”
葉非情似笑非笑,有些玩味出聲:“你的助理沒告訴你嗎?老爺子住院了。”
葉少鴻愣了一下,顯然,他是真的不知道。
“手機沒電了。”他說:“爺爺情況怎麽樣?很嚴重?”
葉非情懶洋洋的态度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搶救了大半夜,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
第19.我倒是想看看你下次還有沒有這麽好的運氣
葉少鴻皺着眉,臉上的表情格外的凝重。
看來,他爺爺的情況并不好,我覺得抱歉,也很感激他,昨晚那樣的情況,他本來應該守在他爺爺身邊的,他卻将時間浪費在了我這個與他毫不相幹的人身上。
我壓低聲音:“你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可以的。”
他似乎是不太放心,覺得這樣不太好,因此有些猶豫。
我輕松的笑了一下,“真的沒關系,我可以叫我朋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