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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就是昨晚我被林安心逼着拍床照的男模,林安心的保镖。

我驚詫顫抖的視線落回葉非情的身上,試圖弄明白他這是什麽意思,卻見他一步一從容的走到這廢舊的廠房裏,優雅的坐在那唯一的單人沙發上,身姿卓耀。

然後……我發現那沙發竟然是皮質的意大利手工沙發,沙發前的那張茶幾也是實木的,精致到不能再精致,茶幾上擺着一瓶紅酒和一個杯子,想必那酒也不是什麽簡單之物。

不得不說,葉非情真的很會享受,而且這些東西與他身上的妖氣融合在一起,竟讓他顯得愈發妖冶成精,魅惑無雙。

被綁在椅子上的男人顯然已經被揍過一頓,雖然不見傷,但是他已經痛苦到氣若游絲,冷汗直冒。

他咽了咽口水,聲線嘶啞,驚懼的視線落在葉非情身上,顫抖道:“葉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林小姐讓我那樣做的,我和傅小姐之間真的什麽都沒有發生過,我甚至連她的手指頭都沒碰一下,你就饒了我吧。”

葉非情漫不經心地搖着紅酒杯,紅色的液體在晶瑩剔透的杯壁上劃出妖嬈的弧度,就像他這個人,明明只穿着一身淺淺的白,卻給人極盡妖豔的視覺沖擊。

他華豔的淺笑,聲線動聽:“真的手指頭都沒碰一下?”

那人忙不失疊的點頭:“沒有,絕對沒有!”

豔麗的唇瓣似笑非笑的彎起,葉非情眯了眯鋒芒的眼睛,品了口紅酒,不置可否:“是嗎。”

王律師将平板電腦拿到男人的面前,我不知道男人看見了什麽,總之,他臉上的表情立刻大驚失色,比撞鬼還要難看。

如篩糠的他驚慌失措的解釋:“誤會,真的是誤會,葉少你要相信我,那只是意外。”

第38.他給的殘忍

随着男人的話,我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昨天晚上的事情來。

當時拍照的時候,我裹着浴巾,這保镖不是沒有試圖吃我豆腐的,但是他并不大膽,好幾次也只是在我手上揩油,占了一些便宜。

起初我也以為是不小心,後來無意間對上他的眼,看見他眼底的笑意,我這才知道,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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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一定是個手控,不然怎麽會只對我的手感興趣?

被占便宜,我并沒有翻臉,因為我期盼着快點結束這羞恥的煎熬,順便達到我離婚的目的,便不想再找事。

而且,他也只是摸我的手,并沒有別的不禮貌,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面對他的解釋,葉非情才懶得理會,魅惑的淺笑:“你不是說連手都沒碰?”

再不給對方辯解的機會,他輕慢的又補充了一句:“廢掉他的手。”

別說男人吓壞了,我也吓壞了。

光是想想,都覺得殘忍,就知道葉非情帶我出來準沒好事。

他這是故意做給我看的吧,因為我的不聽話,所以他打算用這樣的方式給我點顏色瞧瞧,絕了我離婚的心思,也讓我以後乖一點,聽話一點。

男人震了好半響這才回過神,趕緊求饒:“葉少你饒了我這次吧,我只碰到了傅小姐的手,別的什麽都沒有做,真的,不信你可以問傅小姐。”

男人期盼的看着我,焦灼的說:“傅小姐,求求你幫幫我,幫我跟葉少求求情,說我只碰了你的手而已,真的沒有再對你做什麽。”

明明知道這一幕很殘忍,明明也動了恻隐之心,可是……求情?

我苦笑,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拿什麽給他求情?

壓下心底的驚懼,我有些低啞的說:“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這時,已經有人拿着一根棍子走了過去,他們壓着他的手,然後高高掄起棍子……

我不敢看,害怕的閉上了眼睛。

随着咯吱一聲的清脆聲響,男子慘痛的叫聲在上空悲慘瘆人的劃過,驚破了我的耳膜。

從小連殺雞都不曾見過我的卻經歷這樣的殘忍,我感覺我的腿都是抖的,險些站不住,甚至忘記了呼吸,險些窒息過去。

但是最終,我還是硬撐着那口氣,僵硬的站在那裏。

驚叫過後,我壓了壓心跳,過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卻遠遠的對上男子怨毒的眼。

我的心跳了跳,比撞見惡鬼還要恐怖,頓時生出一種念想,只想離開這裏。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在那雙怨毒憎恨的視線下,我慌亂的扭頭,從這裏逃離。

這裏人生地不熟,我不知道哪條路是回去的路,只胡亂挑了一條,只要能讓我遠離葉非情,哪條路都無所謂。

我想,葉非情的目的達到了,他給的殘忍成功讓我害怕,乖乖的再不敢提離婚二字。

我奔跑在炎炎烈日下,汗流浃背的像是不知道熱。

我的手機響了起來,驚醒了我,腳下一個趔趄,我險些摔倒。

我急切的需要一些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葉非情的可怕和殘忍,于是我看也沒看就接起了電話。

路邊旺盛的雜草形成小小的一片陰影,我疲倦的蹲在陰影裏,喘息着:“喂。”

“是我。”電話那頭的人說。

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就算對方沒有自報家名,這個聲音我卻并不陌生。

林安心————

我壓了壓心口的郁結之氣,有些後悔接起這通電話,我很不耐的問:“找我什麽事?”

林安心悠然的輕笑了一下,問我:“你知道昨天我跟葉非情為什麽去醫院嗎?”

我冷笑:“如果你想對我說這個,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我不感興趣!”

我是真的不感興趣,雖然意外會在醫院遇見他們,但是我并不好奇他們去醫院做什麽。

我正準備挂上電話,林安心洋洋得意的聲音傳來:“我懷孕了,孩子是葉非情的。”

我頓了一下,随即笑道:“葉非情?你不是一直叫他姐夫嗎?”

我譏诮的冷笑,将昨晚她說過的話還給她:“林安心,別忘記了,他是你的姐夫,你這樣,對得起你死去的姐姐嗎?”

音落,我就挂上了電話。

剛挂上電話,身後就傳來一道喇叭聲。

我站起身看去,就看見駕駛室上,落下的車窗裏坐着的人是王律師。

見是他,我暗自舒了口氣。

“傅小姐請上車。”王律師客氣而禮貌的說。

我點頭,但是當我打開後車座的門,我那口剛舒下去的氣頓時卡在了胸口,只覺得如鲠在喉。

第39.你很怕我?

顯然,我高興的有點太早。

葉非情坐在那邊的車門邊,悠閑地撐着頭閉目養神。

他本就長的好看,閉着眼睛的他斂去了那一身咄咄逼人的淩厲和些許妖氣,變得斯文溫潤,但是依舊讓我覺得喘不過氣。

攥了攥手心,我最終還是任命的坐了進去。

我沒得選擇不是嗎?

我和他各自坐在一側,彼此沉默,我看着窗外掠過的風景,餘光裏映着前面王律師的後腦勺。

想到剛才的事,我的心沉了沉,沒有想到,帶着眼鏡,看上去書生氣又斯文的王律師竟然也是個狠角色。

也是,能在葉非情身邊呆的人能是什麽溫柔之人?

葉非情手上的戒指一閃而過的光芒刺了我眼睛一下,我扭頭,視線就落在那枚戒指上。

看着看着,我竟然對那枚戒指生出一種熟悉的感覺來,就像葉非情給我的感覺,我總覺得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卻又總是想不起來。

頭隐隐的有些疼,像是感覺到我的目光,原本在閉目養神的他突然就睜開了那雙鋒芒的眼睛。

順着我的視線,他目光也落在他無名指的戒指上,再擡起的時候,挑花眼裏載滿了沉沉的恨意。

我一個激靈,手放在車門上,下意識就想打開車門逃走。

如果車門不是鎖着的,我想,我真的會打開車門不顧正在行駛中的車子跳下去。

我像是一只受驚的小鳥,而優雅高冷的端坐在那頭的他卻更像是一只獵豹,蓄勢待發,充滿了威脅。

我的心咚咚亂跳,很激烈的節奏。

面對他突然伸過來的手,我無能為力。

我被他強勢的力道拽着跌進他的懷中,他眯着鋒芒的眼睛,卻笑的溫柔:“你很怕我?”

有那麽一刻,我真的很想說,是死是活,你給我一個痛快行不行。

但是,我知道沒有用,于是我硬生生将那句話咽了下去。

我平靜的對上他妖冶又嗜血的眼,不發一言。

他眯了眯眼,眼底閃過陰冷,扣着我的後腦勺突然壓向他。

我終于明白,葉非情每次這樣對我不是想吻我,或者是欲望,只是簡單的,他是真的想咬死我,或者将我一口一口的連渣都不剩的吃進肚子裏。

但是顯然,我不是小鳥,他也不是獵豹,他不能把我嚼成渣吃進肚子裏,于是也只能過過嘴瘾。

唇瓣以及被他捏在手中恨不得捏碎的手骨都很疼,我卻連掙紮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任那些疼貫穿我的身體,讓我冒冷汗。

除了疼,我再無別的感覺。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時候,他終于放開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透過駕駛室上方的鏡子,我看見了王律師眉眼裏的複雜和不忍。

哪怕自己很悲慘,我也不喜歡別人的憐憫,發澀的低下眼睫,鼻息間流竄的依舊是葉非情身上獨有的薄荷清香。

他還攥着我的手腕,妖冶的眉眼隐現出驚若天人的笑意,“是不是特別恨?恨不得吃我的血食我的肉?”

我沒有看他,因此他有些不爽,擡起修長的指尖勾起我的下颚,讓我被迫與他對視,他勾着豔麗的唇線一字一句的說:“知道嗎,你現在有多恨我,我就有多恨,甚至更甚。”

這樣一句話被他雲淡風輕的說出來,依舊讓我覺得盛氣淩人。

再忍不住,我問出心底那個一直想知道答案的問題:“為什麽?”

我與他之間到底有什麽比海還要深的仇恨?以至于讓他這樣恨我。

面對我這個問題,他妖異的眉眼裏瞬間劃過一抹不耐和深沉,身上的氣場也更加冰冷駭人。

于是,就算他不說,我也不敢再問了。

在他松開我的那一刻,我像是躲瘟疫一般從他懷裏退開身,安靜的坐在這頭,再不看他一眼,別過眼看窗外掠過的風景。

我茫然,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頭。

或許是太過疲憊,又或許是我感冒沒好,覺得難受我的竟然在車裏睡着了。

我醒來的時候就聽見耳邊傳來葉非情低沉的說話聲,他應該是在打電話,聲線慵懶輕渺。

“別哭,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

“這件事與你無關。”

“……”

“我廢掉他的手只是因為他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我閉着眼睛裝睡,我想,給他打電話的人應該是林安心吧,聽話應該是她已經知道她的保镖手被廢了,所以她這是在負荊請罪還是在興師問罪?

明明已經很不耐,葉非情依舊耐着性子語氣溫柔的說:“我說了,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

“……”

“別再哭了,對胎兒不好。”

第40.五十萬足夠

“不舒服就別拍戲了,我又不是養不起你們,照顧好自己。”

不知道那邊的林安心又說了些什麽,葉非情道了句‘随你喜歡’這才挂上電話。

我很平靜的聽着那些對話,沒有任何波瀾和情緒。

葉非情沒有将怒火牽涉于林安心,其實我多少是有些遺憾的。

雖然我也是有目的的,但是沒有人會喜歡被威脅,也沒有人會喜歡被逼着與人拍床照,雖然只是借位。

而且,我也不是一個大度的人。

我嘲笑自己異想天開,林安心是誰?葉非情怎麽可能會禍殃及她?

現在人家肚子裏還懷着他的孩子呢,不當寶貝供着就夠煽情的了,怎麽可能責怪她?

至于林安心的保镖,那只是他在警告我要安分的犧牲品罷了,只是,未免太殘忍。

讓我想不明白的是,既然林安心有了他的孩子,他為什麽不跟我離婚?

難道仇恨就真的那麽重要嗎?重要到可以委屈他的女人和孩子。

“醒了就下車。”耳邊傳來他妖異愠涼的聲音,我一個激靈,難道已經到了?

我猛然睜開眼睛,就見車子已經停下。

我暗自舒了口氣,終于到了,終于要跟這個惡魔分道揚镳了。

揉了揉有些酸的鼻子,我打開車門下車,見車子停在了凱悅酒店的門前,我皺起了眉。

大不了我打車回去,想着,我朝凱悅外的大馬路走去。

只是,還沒走兩步,葉非情妖涼的聲線幽幽傳來:“我讓你走了?”

我頓住步伐,吸了口氣,機械轉身:“還有什麽事嗎?”

“別忘記了,我們現在是夫妻。”他妖冶揚唇,魅惑天成,眼神卻是冰冷的。

我思緒輕顫,一口氣提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膈應到不行。

他什麽意思?

在我緊繃的神經裏,我聽見他悠然的說:“既然是夫妻,我們應該過夫妻生活才是,我餓了,現在你去做飯。”

“做飯?”我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這位大少爺住的地方就是酒店,在酒店只要他一句話,要吃什麽樣的山珍海味沒有?卻叫我去給他做飯,他吃飽了撐的吧,也不怕我毒死他。

我知道,葉非情這是又在開始變着方兒的折磨了,所以我并不打算理會,邁開步伐繼續走。

他磁性的聲線低沉的傳來,透着妖氣:“三年前的那件事,需要我提醒你?”

我攥了攥拳頭,暗自吸了口氣。

三年前!三年前!去你的三年前!

雖然很想很有骨氣的不予理會,但是,我似乎……別無先擇。

我轉身,冷冷瞧着雙手閑适的兜在西裝褲裏,一身妖孽風華的男子,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裏擠出:“葉非情,如果可以,我絕對不要找上你!”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那件事可以重來,我絕對不要與眼前這個男人有半分瓜葛!

什麽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已經深刻的體會到。

他華豔的眸光冷冷的,沒有多說什麽,轉身朝酒店的電梯走去。

我跟在他的身後,與他一起上了他在這裏的房間。

“快點做飯。”他頭也不回的催促了一句就去了書房。

我任命的打開屋中的冰箱,有些意外。

我以為,冰箱會是空的,然而事實卻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

我不得不又任命的去做飯。

把辣椒當成葉非情的手一樣切,把芹菜葉當成他的腦袋一樣摘,炒菜的時候也是把菜當成他一樣在鍋裏熱鍋下油,心裏念着弄死你弄死你。

于是,這頓飯下來,我心裏的那口郁結之氣總算疏散了不少。

剛炒好菜,門鈴卻在這個時候響起,我打開門,就看見門外站着一個讓人一眼驚豔,風情萬種,妖嬈萬千的女人,我覺得這女人和某人長得有點像,腦海中一下子就浮現出葉非情的名字來。

女人戒備的用格外挑剔的眸光将我上上下下掃了一遍,然後眯着犀利的眼睛,眼底浮現出不屑和輕視,以及厭惡。

她打開包,開了一張支票趾高氣揚的遞給我,很不客氣的說:“拿着這錢,立刻從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以後離我兒子遠一點。”

她如此熟練老道,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

看來,葉非情身邊的女人有不少都是這樣被打發走的。

我掃了眼支票上的數字,五十萬,不是太多,但是對于平常人家來說,卻也不少。

我冷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她以為我是嫌錢少,臉色陰沉沉的問:“說吧,你想要多少。”

“五十萬足夠。”我笑盈盈的接過支票。

第41.別亂叫媽,我可沒生閨女

我剛把那張五十萬的支票拿在手中,都還沒有焐熱,支票就被另一只手拿走,随之而來的是他散漫輕語的聲音。

他輕嗤:“你也太沒有追求了,五十萬就把你打發了?”

被葉非情看見我被人收買,我絲毫沒有怛然失色,反而一派平靜。

因為我根本就不在乎我留給他的是什麽印象,我巴不得他受不了,然後與我離婚。

雖然不敢再明目張膽的說離婚,但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還是可以的。

最後,他修長的指尖微微一動,又将那張五十萬的支票遞還給我,我有些呆愣,反而是不知道接還是不接了。

其實就算我接了那張支票我也不會要裏面的錢,我只是想讓葉非情更讨厭我罷了。

見我沒動,他俊隽的秀眉微微一揚,笑的深不可測:“怎麽?不要了?”

見我沒動,他又悠然的補充了一句:“拿着啊,這可是咱媽給的見面禮。”

他這話似乎是惹了她母親的不快,她眉目一正,嚴肅又尖銳的看向我:“別亂叫媽,我可沒生閨女。”

葉非情好整以暇的倚着門框,笑意深深,眼神卻是冷淡的:“若是我娶了媳婦呢?叫你什麽?”

葉母想也沒想,理所當然的說:“當然叫媽啊。”

葉非情笑了,他扭頭對我說:“還不叫人。”

葉母有些愣,我抿着唇瓣沒有吱聲,于是氣氛沉默下來。

葉非情雖然笑着,但是我明顯感覺到那隐藏在他嬌豔笑意下的岑冷和涼薄,顯然,這母子兩的感情似乎并不好。

氣氛在沉默中凝結成冰,透着絲絲寒氣,葉母臉上的笑早就已經沉下去,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她嚴厲的盯着自己的兒子,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非情,你什麽意思?”

葉非情悠然淺笑:“還能有什麽意思?難道你聽不懂?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了,只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臉色大變的葉母過了很久才憤怒的憋出一句話來:“放屁!”

她是在反駁葉非情與我結婚的事實,顯然,她不信,覺得葉非情在欺騙她。

像是早就知道自己的母親會來,葉非情竟然早有準備,結婚證居然随身帶!

他動作優雅的從西裝裏拿出結婚證遞到葉母的面前,殘忍的捏碎她的幻想。

葉母目光兇狠的盯着那個紅本子,像是恨不得盯出個洞來。

眼見為實,她接過結婚證,然後急切的翻開,最後,我看見她整個人都目瞪口呆的愣在那裏,憤怒的焰火在眼底熊熊燃燒。

憤怒之下,她一把撕碎了結婚證,好像這樣就可以否定葉非情已經結婚的事實一樣。

自己的母親暴跳如雷,葉非情的心情反而特別的好,他邪魅桀骜的輕笑,談吐文雅:“晚飯還沒吃吧?你兒媳婦已經做好了飯,嘗嘗?”

葉母冰冷的視線從葉非情的身上劃過,最後犀利兇狠的落在我身上,然後帶着一身憤怒扭頭而去。

高跟鞋蹭蹭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她轉身,冷冷的看着葉非情:“我的兒媳婦只能是沈家小姐沈碧雲!”

沈家我并不陌生,s市的另一個豪門大家。顯然,葉母因為利益想包辦葉非情的婚姻。

面對母親的惱怒,葉非情眯着眼睛妖涼輕笑,聲音卻冷冷的:“你若是再生個兒子說不定還有機會娶沈碧雲。”

葉母神色陰郁,凜然不可侵犯的看了我一眼,這才頭也不回的離開。

那一眼,極冷,也極強勢,盡是厭惡和排斥。

葉母的身影消失後,葉非情姿态風華的走回屋中。

這個人總是這樣,無論什麽時候身上都透着慵懶和優雅,溫和的給人一種毫無殺傷力的感覺,實際上,他卻是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若是沾染,必然致命,就是那麽可怕。

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我視線追随着他妖冶的身影,只見他的身形頓了一下,然後走到餐桌前。

我做的幾個小菜,一個青椒炒肉,一個芹菜炒豆腐幹,一個紫菜湯,葉非情只是在餐桌前短暫的站了三秒,一個簡單的動作,就毀了我一個多小時的辛苦。

餐桌上鋪着好看的桌布,他只是那麽優雅的一掀,随着乒乒乓乓的聲音,我的辛苦全部泡湯,最後變成滿地的狼藉。

随着盤子碎裂驚耳的聲音,我的心也随之心驚肉跳了一番,暗咒,也不知道這位少爺是哪根筋搭錯了,又開始抽風。

怪不得他也不怕我毒死他,他壓根兒就沒想吃吧,只是想糟踐而已。

“既然不吃讓我做個什麽勁兒?”我不悅的哀怨。

他優雅的笑着轉身,甚至連無理都無理的從容,卑劣的理所當然:“我高興,你有意見?”

第42.心是不是很痛?

面對無理都無理的這麽理所當然的葉非情,我不知道我的惱怒和生氣對于他來說有什麽意義,氣的也只是自己罷了,于是我只得壓下心底的薄怒讓自己平靜。

再不看我,他去了卧室。

我想,今天應該結束了,拖着疲憊的身心,我準備回自己的窩。

走到電梯口,我和林安心不期而遇。

看見彼此,我們的表情都是冷冷的,也都不待見彼此。

就算是懷孕,也并沒有讓林安心脫下腳上那雙高跟鞋,她擡着下巴,鼻孔朝天的與我擦肩而過,沒走兩步,她突然停駐步伐轉身不懷好意的笑道:“葉伯母是不是已經來過了?”

我不語,站在電梯裏,等着電梯關閉。

林安心譏诮的挑眉:“我提醒你一句,如果葉非情一反常态的對你千萬不要自作多情,他只是在利用你罷了,利用你去對付他母親。”

她的話剛說完,電梯門就關上了。

林安心的話在我的腦海中回旋了一陣,于是我了然,怪不得葉非情要我做飯,而他又根本不吃,再加上她母親又來的那麽巧,原來他是在利用我。

冷笑了一聲,我很快就将這事抛到九霄雲外,并不在心上留半分雲彩。

從凱悅出來,想了想,我最終還是去了安媽媽家。

安靜不在家,聽安媽媽說,她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我覺得頭疼,覺得還是要跟她好好談談,給她打電話,她的手機無人接聽。

在安家吃過晚飯我這才回家。

回到家,剛洗完澡,正準備睡覺,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屏幕上那個電話號碼我雖然沒有保存,但是也并不陌生,是葉非情的。

指尖在拒絕鍵上猶豫了一陣,然後我不顧一切的拒絕接聽。

我真的很想任性一下,而且現在的我真的很累。

剛挂斷沒一會兒,手機再次響起。

但是這次不是接入電話,而是短信,只有三個字。

三年前……

濃濃的警告。

我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只覺得窩火,他還真是百試不爽!

在那三個字的威脅下,我不得不乖乖的把電話打過去。

電話一接通,我就迫不及待的問:“什麽事?”

“過來。”他性感妖涼的聲線沉沉的傳來,命令十足。

我壓下心底的驚怒,“我馬上就來。”

為了拖延時間,我換衣服的動作都是磨磨蹭蹭的,下樓的時候都沒有乘電梯,而是一級階梯一級階梯的走樓梯,等我站在馬路邊攔車,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

路燈盞盞放光,仿佛無數條珠鏈,串亮整個城市,正是夜色明媚,鮮豔綻放的時候。

剛坐上車,葉非情一道催促的電話打了過來,語氣很不好,讓我在五分鐘之內到,否則……

我氣悶的挂斷電話,恨不得将手中的手機扔出去,因為舍不得真的扔掉,因此我忍着那幾分氣惱只是緊緊的握着,骨關節泛白。

到了凱悅酒店,我在前臺的帶領下來到葉非情說的包間。

門打開的時候,看見屋中的情景,我站在門口沒有進去,甚至恨不得掉頭就走。

凱悅酒店的包間,包含着ktv等各種娛樂設施,裏面的男女,何止是喝高了?只怕是也玩高了吧。

即便那幫人各有各的出色,也都是卓爾不群的人物,但是在昏暗的燈光下,我還是一眼就看見了一身妖孽的葉非情。

跟着,我看見了坐在一旁,一身冰冷的沈城池……

除此外還有傅雪,他身邊那個男人,應該是她的老公蘇景初吧。

看見傅雪我并不意外,但是傅雪看見我,就有些意外了。

“過來。”葉非情像貓一般慵懶性感的聲音幽幽傳來。

悵然的嘆息了一聲,我邁開步伐僵硬的走過去。

心因為沈城池的出現有些刺痛,也早就已經失了頻率,我想,葉非情只怕是又沒安好心。

“傅瑤。”傅雪起身迎了過來,沖我使了個眼色,問我怎麽來了,這是怎麽回事。

我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剛在葉非情的面前站定,就被他一把拉着倒在他懷裏,随之而來的就是一個霸道的深吻。

在衆人的起哄中,葉非情吻的毫無顧忌。

沒有沈城池在,葉非情這樣對我我不會覺得多屈辱,但是在沈城池的面前他這樣對我,我就會覺得屈辱無比。

羞恥的感覺像是流失的血液,一點一點的抽幹我體內的溫度。

我掙紮,反抗,葉非情的霸道總是能輕易的卸掉我所有的力氣,讓我羞恥的癱在他的懷中。

他吞噬我的呼吸,看似纏綿悱恻的吻卻是殘忍而嗜血的,唇離開的時候,他在我耳邊魅惑低語:“心是不是很痛?”

第43.這一切,只是開始罷了

我聽得出來,他的心情很好。

跟着,他又在我耳邊幽幽出聲,“這一切,只是開始罷了,比起我所沉受的痛苦,你現在受的只是我的萬分之一!”

他魅惑的嗓音像是含着劇毒,那毒讓我渾身痙攣。

我真的一點都不明白葉非情的話,不明白我到底對他做過什麽殘忍的事情,以至于讓他這樣對我恨之入骨。

面對他接二連三的殘忍,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但是這一刻,我的心還是顫了。

包間裏很喧鬧,在他殘忍而仇恨的眼裏,我卻覺得靜的出奇,我甚至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很激烈,很恐慌。

就在我覺得他恨不得捏死我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接起電話的那一刻,他眉眼裏的冰冷和蝕骨的仇恨瞬間散去,被溫柔取代:“怎麽了?”

因為離的近,因此我能依稀聽見林安心帶着恐慌和哭腔的聲音,“我肚子好疼……”

葉非情猛然站起來:“我馬上就來。”

都顧不得與衆人打招呼,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僅僅只是眨眼間的功夫,他就已經消失在包間裏,留下面面相觑的衆人。

随着他的消失,我原本被無形中扼住的咽喉瞬間得到了解放,我肆無忌憚,大口的喘息。

一只柔嫩的手擦掉我額頭上的冷汗,傅雪擔憂的問我:“傅瑤,你怎麽了?”

我心神不定的搖頭,閉了閉眼睛。

“你和葉非情什麽時候認識的?你們到底是什麽關系?”她追問。

我睜開眼睛,平靜的眼底翻湧着波濤:“我們結婚了。”

“……”傅雪目瞪口呆。

如今想起這事,我都是一肚子的後悔。

我應該怪沈城池的,如果不是他逼我,我也不會走進葉非情的掌心,可是我卻怪不起來。

只因為,他是我心底得不到的隐痛。

我苦笑,笑自己真賤,他一次次的傷害我,而我卻怪不起他來,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忘記的那個人是我。

除了傅雪,我跟那些人都不熟,因此也沒人來打擾我。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頓飯是別人組的局,對方也是出于好心,試圖讓葉非情和沈城池之間不要那麽僵,畢竟擡頭不見低頭見,在未來的路上,他們會成為一段時間的合作夥伴。

中途我去了趟洗手間,便再沒回來。

走出凱悅,我坐在旁邊的花壇上,只覺得精疲力竭。

也不知道在那裏坐了多久,然後我看見沈城池腳步虛浮的走出來,顯然,他喝多了。

本是不想理會的,可當我看見他扶着大門口的柱子捂着胃蹲在地上,我情不自禁的就站了起來,身不由己的走過去。

沈城池的酒量其實并不好,而且他有胃痛的毛病,所以他其實是不喜歡喝酒的。

他那副痛苦的樣子,顯然是胃痛了。

我扶住他,問了一句:“胃很痛?”

他點了點頭,沒有看我。

他應該是也有一些醉意的,大腦估計也停止了思考,都沒反應過來我是誰。

我悵然:“我送你去醫院吧。”

他沒有說話,我只好自作主張的攔了一輛出租車,帶着他去醫院。

他靠在我的肩膀上很安靜,熟悉的氣息竄進我的鼻息,讓我整顆心都是顫抖的,愛而不得的悲傷湧起,瞬間紅了我的眼眶。

沈城池失憶的時候,當我一次次的努力換來他的冰冷,我無奈的退縮了。

再加上傅家以及沈家的施壓,我是那樣的膽小,那樣的害怕被傷害,因此我逃得遠遠的,只當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夢。

因此,這些年,我都極少在他面前出現,也極少讓他在我面前出現。

我以為時間可以撫平一切,但是我忘記了,傷好了,也是會留下疤的。

“阿瑤……”昏睡中的沈城池突然的呢喃讓我整個人都僵住了,激動的身心顫抖。

雖然他的聲音很輕,但是我還是聽見了。

他說阿瑤……

喜悅爬上我的眉梢,我搖晃着他:“沈城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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