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14)

流出來的紅卻是那麽的清晰,映在我的眼底讓我的瞳孔一縮。

那一瞬間,我的身體像是抽幹了所有的力氣,癱軟在那裏,再站不起來。

我還沒有從這驚魂的一幕醒過神來,已經被人扶了起來。

我擡眸,就對上葉少鴻擔憂的眉眼,此時我的腦海一片空白,根本就什麽都來不及想。

“你還好嗎?”他擔憂的問。

我愣愣的看着他,覺得快要窒息,連呼吸都忘記了,下一刻就眼睛一閉,昏了過去。

昏迷中的我睡的并不好,朱老板死去的那一幕不停的在我腦海中回放,伴随着我腦海深處久遠的,并且已經遺忘的記憶。

那個人,也是這麽墜下去,然後大片的鮮血瞬間染紅了她身下的那片皚皚白雪,刺目的豔紅像是怒極而放的玫瑰,那麽耀眼奪目。

我猛然睜開眼睛,眼睛裏凝聚起來的淚滴在睜眼的那一刻順着眼角一下子落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有了思想,看着這陌生的天花板,我眨了眨眼睛,夢裏的那片腥紅還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然而夢裏那個人卻已經變得模糊,而我,明明就急的想要将那個人的名字叫出來,卻是什麽都想不起來,怎麽也叫不出她的名字來。

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我這才開始打量周身的環境。

這裏的裝飾和凱悅的風格有些像,我揉了揉眉心坐起來。

突然,我想到我昏迷前的那一刻,似乎葉少鴻出現過。

從床上起來,外面的客廳并沒有人,隐約聽見書房有說話的聲音,我便走了過去。

門沒有關好,我也并不是刻意要偷聽,只是猜到葉少鴻在書房,所以才走過去的。

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可以用陰沉二字來形容:“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城西的那塊地,讓你們查了這麽久你們居然都不知道是誰買走的!如果不是他昨晚說出來,你們是不是永遠都查不到買走它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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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的那塊地?

想起昨晚葉非情最後的那句話,看葉少鴻的反應,葉非情那句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話掀起的只怕是不小的風波。

城西那塊地我也有些了解,那一片是老城區,一片舊房子,政府打算拆遷重建,在不久的将來,那裏将會是一片新面貌,自然有不少的利益,是大家争奪的一塊肥肉。

據說,買走那塊地的人很神秘,主角自始自終都不曾露面,卻不想,居然是葉非情,而如今,大家都在争奪的肥肉卻被葉非情一句不鹹不淡的話作為補償給了沈家。

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些什麽,葉少鴻眸色暗沉,與平常的溫潤不符:“他在葉家就是個頂着副總的職務游手好閑的纨绔公子你就真的以為他是個纨绔了?豬腦子。”

覺得偷聽別人說話不好,後面的話我沒有再聽,默默的回了卧室。

我站在卧室的窗邊,看着這片繁華的城市,看着那些疊翠流金的寫字樓,想着裏面的那些人是不是也是每個人都帶着一張面具?

一直以來,葉少鴻給我的感覺都是溫潤舒服的,但是我這個人向來比較敏感戒備,因此也并不會因此而對他輕易坦誠相見。

我慶幸,幸好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依賴他,雖然他不曾傷害過我,但是我依舊不喜歡與這樣的人過于親近。

而且……

正想着,身後就傳來葉少鴻溫和的聲音:“你醒了。”

我的身上,穿着的浴袍早就已經換過,因為那些污跡已經沒有了。

我轉身平靜的看着他,頓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問:“那個,我的衣服是……誰給我換的?”

葉少鴻站在離我三步遠的地方,溫和的目光透着一絲促狹:“這裏只有我,你認為會是誰換的?”

我皺眉,有些不自然的閃了閃眼睛,覺得尴尬。

他像是覺得逗我挺有趣,揶揄的又補充了一句:“嗯,你皮膚很好,身材也不錯。”

我愣了愣,臉頰一下子就紅了,想淡定都有些淡定不了。

我尴尬的站在那裏,已經不知道要怎麽接話了。

捉弄過後,他風度翩翩的清了清嗓子,溫和的态度認真起來:“放心,你的衣服是陳助理給你換的。”

知道他是在戲弄我,我一下子松了口氣,“謝謝。”

想到他出現在那裏,我奇怪的問:“只是,葉大少怎麽會出現在那裏?”

那個地方,若是沒事,一般人都很少會上去吧?

葉少鴻從容不迫道:“有人看見你上去了。”

我點頭,“你是去找我的?”

他若是去找我的,應該是有事吧,于是我問:“找我有事嗎?”

他溫潤的臉色凝重起來:“沈碧雲的事情被放在網上了。”

我愣住?有些驚訝。

這麽巧?在我說出那些話後,她的事情真的被放在了網上!

“不是我。”我道。

葉少鴻點頭:“我知道不是你,我找你只是想告訴你,沈家未必會這樣想。”

我沉默,我自然懂他的意思,那些話是從我嘴中說出來的,如今變成事實,只怕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葉少鴻才問我,“如果不是你,你覺得會是誰?”

我的腦海中首先浮現出的人不是別人,是葉非情,只因為他對我的恨,他也從未想過讓我好過不是嗎?

但是很快我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葉非情做事,就算卑鄙但是卻又從來都是卑鄙的光明磊落。

既然葉少鴻來找我,就表示他也不知道是誰,顯然對方是匿名,這不像葉非情的風格。

沈家的人是肯定不可能了,沈碧雲是自己的女兒,他們斷不這樣做,除此之外,別的人都有嫌疑。

我頭疼的想,葉家,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地方。

我這個人并不喜歡拐彎抹角,什麽都直來直去,想到什麽便說什麽,于是我問葉少鴻:“葉大少幫我到底是因為什麽呢?是因為葉非情的原因嗎?”

因為葉非情娶了我,所以我也可以是一顆棋子,因此他才幫了我?并且接近我。

見葉少鴻沉默,我淺笑着淡淡的問:“我的問題很難回答嗎?”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眉眼認真的看着我,有些無奈,有些受傷:“如果我說是因為喜歡你,就真的這麽讓你難以相信嗎?”

“哦。”我淡淡的應了一聲,我想,這個問題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下去了。

之後,我們都沒有再說話,像是彼此都在沉思,過了好一會兒,葉少鴻才打破沉默:“床上有一套幹淨的衣服,你換上吧。”

說着,葉少鴻就出去了。

我剛準備換衣服,就聽見外面有說話聲傳來,聽聲音像是葉非情的聲音,具體說了什麽,我聽的并不清楚。

我麻利的換好衣服,理了一下頭發這才出去。

這次,葉少鴻給我準備的衣服是一件雪紡連衣裙,淡淡的藍綠色,很漂亮也很女孩子氣,是我喜歡的風格,只是,因為工作的原因這樣的裙子我已經很少穿了。

打開門,葉非情和葉少鴻同時看了過來。

經過一夜的休整,葉非情已經退卻昨晚的那些克制、隐忍和疲憊,又恢複了他慣有的妖嬈和漫不經心。

他豔麗的眸光落在我的身上深了深,有些晦暗:“你們似乎相處的很愉快,葉太太。”

第70.是不是你做的?

最後的三個字從他妖冶的唇間溢出,格外的咬牙切齒。

我皺眉,知道他又不痛快了,不過我并不在乎。

知道葉非情誤會了,葉少鴻張嘴想要解釋:“非情你……”

我打斷他:“葉大少,謝謝你的衣服。”

對于我來說,解釋或者不解釋都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我根本就在意葉非情誤不誤會,或者他對此有什麽不滿的情緒。。

葉少鴻對我點了一下頭,真的沒有再說什麽。

也不等葉非情,我率先邁出步伐離開了這裏。

走廊裏,我聽見身後傳來優雅的腳步聲,就算不曾回頭,我也知道,身後跟着的人是誰。

葉非情房間的門是虛掩着的,我輕輕一推,門就開了,然後我看見了坐在裏面的林安心。

看見我,林安心的臉色很不好看。她如同興師問罪一般:“他呢?”

我覺得好笑,有些不太高興的回答:“他又不是我什麽人,他到哪裏去了我怎麽知道。”

我的态度讓林安心很不滿意,正要發作,她臉色忽然就變了,比起面對我時的陰沉,她美豔的面容一下子容光煥發起來。

不用想也知道,她看見了誰。

一陣薄荷香飄過,葉非情與我擦肩而過。

看見林安心,他問:“怎麽過來了?”

林安心卻答非所問,柔軟嬌俏的問:“午飯吃了嗎?沒吃一起吃。”

我斂下眼睫,淡淡的微笑,林安心也真是夠用心的,這麽熱的天,大中午的從拍攝場地跑回來就為了與葉非情吃一頓午餐。

“等我一下。”

沒一會兒,葉非情就又從卧室出來了,然後與林安心一起離開,沒再管我。

昨晚的時候我吃的就不舒服,今天早飯沒吃,又受到一番驚吓,現在已經中午,我早就已經餓到不行,想了想,身體是自己的,總不能虧待自己,于是我打開冰箱看了看,最後給自己下了一碗面。

剛吃好飯,門鈴就響了,打開門的時候,看見門外站着的人是沈碧雲的母親和一個陌生男人我既意外又不太意外。

明知道他們找自己所為何事,我卻還是故作不知的問了道:“有事?”

沈媽媽在看見我的那一刻就已經不太淡定了,眸光暗沉沉的,卷着一場瘋狂的龍卷風。

“是不是你做的?”她厲聲質問。

“什麽?”明知道她指的什麽事,我卻一臉茫然。

到現在,我都還沒有來得及上網,更不知道那篇讓我背黑鍋的東西裏到底寫了些什麽。

不過也不難猜測,大概就是昨晚沈碧雲将我拉進游泳池的冷酷行為進行了一番痛斥,然後解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事情的開端自然得從她和葉非情的事情開始,勾引有婦之夫。

顯然,我成了那個被同情的受害者,不然怎麽能對沈碧雲造成威脅?

沒有什麽比小三兩個字更能引起世人痛憤。

“舅媽別跟她扯這麽多廢話,肯定是她,先教訓了她再說。”跟着沈媽媽一起來的陌生男子道。

我暗自嘆息了一聲,對上沈媽媽淩厲的眼,昨晚那番話我說的天不怕地不怕,如今這事真的發生了,我卻着實有些無措,這種背黑鍋的心情真的很不好。

我想,此時就算我說什麽他們也不會信了吧,還真是有些頭疼。

我正想着怎麽才能讓沈碧雲的母親相信我那件事不是我做的措辭,沈媽媽以及撲了上來。

因為警惕着,因此我避開了去,沈媽媽并沒有傷到我。

見此,跟着沈媽媽一起來的陌生男子也來幫忙。

此時再容不得我去想措辭,我也唯有在逃避的同時倉促道:“不管你們信不信,這件事跟我沒有關系,不是我做的。”

他們不信,我并不意外。

此時的我,被兩人追着,可謂是從未有過的狼狽,用過街老鼠來形容都不為過。

我有些惱,真想不明白到底誰會這樣做,她的目的是什麽?針對我嗎?還是沈碧雲?

屋子裏上演着雞飛狗跳的一幕,抓不到我,沈碧雲的母親開始毫無修養毫無形象的扔東西。

花瓶,煙灰缸,抱枕,鞋子,書,總之能扔的她都不放過。

有幾次我也曾被抓住過,但是好歹都掙脫了出去。

就在我們鬧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揚起的聲音打斷了我們:“請問誰是傅瑤。”

我側眸看去,就看見兩個警察站在門口。

“我是。”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有些事情我們想要向你了解一下。”

我知道,他們來找我,應該是為早上那位朱總跳樓的事情。

“好的。”

就這樣,我跟着這兩位警察走了。

不得不說,我是感謝他們的,至少,讓我避免了一場災難。

到了警察局,我一五一十的将早上的事情說了一遍。

“好的,我們已經了解了,但是在一切未查明前,還請傅小姐不要離開本市。”

“好的。”

最後,我借了部手機給傅雪打去電話,讓她過來接我,我身無分文,又沒有手機,總不能走着回去。

與傅雪一起來的還有簡寧,好幾天不見,她似乎曬黑了些。

簡寧和傅雪大學的時候同住一個宿舍,兩個人也是很好的朋友。

上車之後,傅雪問我去哪裏,我說:“去你的畫室坐坐。”

傅雪的畫室充滿了藝術氣息的地方,那裏安靜,呆着讓人覺得舒服。

然後兩人分別關心了我幾句,我将最近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兩人為我抱不平了一番後見我閉着眼睛,以為我困了,她們便沒有再說話。

起初我本是不困的,後來卻是真的困了。

很快,車子在傅雪的畫室前停下,她們将我叫醒。

下車的時候,想到什麽,簡寧突然道:“對了,忘記了對你說,我昨天去過你家,很亂,似乎被人翻過,不知道是不是進了小偷,你要不要回去看看有沒有丢什麽東西。”

我皺眉,有些不确定的問:“我家嗎?”

簡寧笑道:“難不成你以為是傅雪家嗎?蘇家那樣的家庭住的地方你覺得能進小偷?”

我擰眉。

傅雪也跟着皺起了眉,看向我,有些擔心的問我:“要不回去看看?”

“好。”想了想,最終我還是點了點頭。

其實,經歷過上次林安心保镖的事情,我是有點怕回到那裏的,最近我也在考慮,我要不要把那棟房子賣掉。

回到那裏,我發現門并沒有被撬過的痕跡,這裏的鑰匙,除了我之外,簡寧的手上有一把,是為了以防有時候我忘帶鑰匙而放在她那裏的備用鑰匙。

現在,有人卻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甚至不用撬門就大大方方的進了我的家,而且還不是第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這讓我對這裏愈發覺得沒有安全感。

打開門,果然如簡寧所說,屋中很亂。

掃了眼周圍,傅雪道:“你去看看,有沒有丢什麽東西。”

我在屋中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搖頭:“什麽都沒有丢。”

傅雪和簡寧同時皺眉:“難道不是小偷?”

最後傅雪問簡寧:“你當時怎麽不報警?”

簡寧撇嘴:“我這不是想問傅瑤的意見嘛,但是昨天一直都聯系不上她,所以今天才跑你那裏去的,後來聽你說要去警察局接她,這才跟着一起去了,上車的時候我也沒來得及說這個。”

我們都沉默了下來,既然不是小偷,那會是什麽人呢?難道是林安心的保镖又回來了?應該不會,現在警察在抓他,除非他真的吃飽了撐的才會再回來。

傅雪有些凝重的看着我:“你想想,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第71.別告訴我,這些也是你從朋友那裏順來的

我首先想到的是沈碧雲家,可是她的事情今天才發生,而簡寧昨天就已經發現這裏被人翻過。

我注意到那些被翻亂的東西已經落了薄薄的灰塵,“應該已經有兩天了。”

想到傅雪的話,我沉思了一下這才道:“一直以來我都在盡量做到不得罪人,應該不會有人要報複我。”

“那這就奇怪了。”傅雪不解的呢喃。

我們幾人再次陷入了沉思中。

想了一瞬,我自言自語:“不是入室偷竊,也不是被人報複,那麽他們……就應該是在找什麽東西。”

“找東西?”簡寧略沉吟了一瞬,然後點頭:“我覺得傅瑤說的對,這些人應該是來找東西的,不然也不會亂翻了。”

我再次陷入了沉思,如果是找東西這就奇怪了,我手中似乎并沒有什麽可以威脅到誰的東西啊。

回神之際,見簡寧和傅雪都在用詢問的眼神看着我,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什麽都不知道。”

想不通便不再想,我們将房間快速的整理了一下,然後我将賣房子的事情交給了簡寧。

我們本來打算找個茶室坐坐聊聊天的,簡寧中途接到電視臺的電話要去采訪新聞,最後去茶室的人只有我和傅雪。

找了個清幽的地方坐下,我與傅雪再次提了一下我與葉非情之間的事情。

我對傅雪說了那天在婚禮上發生的事,說成凱以及他告訴我的那些事。

傅雪意外:“你說什麽?你和葉非情以前是情侶?”

我點頭,別說她驚訝,就是我也驚訝了好一番。

對我與葉非情的那段過去我不是不好奇的,也很想弄清楚那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我卻不敢問葉非情,我想,就算問他,他只怕是也未必會告訴我。

似乎對于現在的他來說,我與他曾經的那段過往早就已經化為身體裏的恨和厭惡,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又怎麽敢問他?

可是我真的很好奇,很想弄清楚那些我忘記的事情。

想了想,我問傅雪:“那個時候,你就沒有發現我有什麽奇怪的嗎?或者家裏人就沒有聽說過我那會兒有一個男朋友?”

傅雪搖頭,她瞪了我一眼:“在你回國之前我們都不熟好嗎。”

我失望的垂下眼睑,嘆了口氣,是啊,在我回國之前我和傅雪并不熟,感情也不太好,甚至連彼此的聯系方式都沒有,我又怎麽可能對她傾訴什麽。

突然我想起了傅柔來,很快,我眼底閃爍的星辰又沉寂了下去,如果我沒有記錯,在我出國前,我與她的關系就已經崩了,更不可能對她說什麽。

傅雪突然對我說:“不過我記得當時你是被沈城池帶回來的,那會兒你也并沒有住在家裏,而是在醫院,似乎是生了一場大病。”

我眼前一亮:“對!沈城池!”

很快我又焉了下去,悶悶道:“現在的沈城池只怕是也不會記得那些事情了。”

如果他連我都不記得了,又怎麽可能會記得那些事情?

傅雪無能為力道:“那我愛莫能助了。”

在茶室坐了一陣,我用傅雪的手機浏覽了一下網頁,特意看了眼關于沈碧雲的事情。

果然,她被罵的很慘,我和葉非情前腳才冒出結婚的事情來,後腳就爆出沈碧雲勾搭已經結婚的葉非情,後果可想而知。

不過葉非情本就花名在外,最後這件事也只是他風流韻事上濃墨重彩的一筆罷了,無關痛癢。

“沈家肯定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你打算怎麽辦?”傅雪擔憂的問我。

我無奈的聳肩,“我能怎麽辦,走一步算一步呗,只是我想不明白,對方這樣做有什麽好處。”

傅雪提醒我:“你有沒有想過,他的目的其實是在針對你。”

“我明白。”

這件事,從沈碧雲勾引葉非情的面上看我是受害者,因為我的婚姻受到了破壞,但從觀衆的角度,我卻是直接受益者,因為我獲得了同情。

然而從這件事的性質上,實際上我是受害者,因為沈家将所有的賬都算在了我的身上。

轉眼就到了天黑,我身無分文,肯定不可能請傅雪吃飯。

傅雪喜歡吃火鍋,并且無辣不歡,而我與她卻是恰恰相反,通常都吃的清淡。

所以當傅雪說去吃火鍋的時候,我抗議了。

她卻涼涼的看了我一眼:“要麽吃,要麽餓肚子,你選擇。”

我還能說什麽?

好在有鴛鴦鍋這種東西,否則,我十有八九會餓肚子。

吃飯的時候,傅雪突然又想到林安心陷害我流産的事情來,她分析道:“她肚子裏的孩子十乘十肯定不是葉非情的,否則她會舍得不要?她只怕是恨不得将這個孩子生下綁住葉非情吧。”

我很贊同傅雪的話,早在林安心陷害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想通了,她肚子裏的孩子肯定不是葉非情的,至于葉非情知不知道,就不得而知了。

傅雪的眼底劃過一抹壞,想到什麽,她從包裏拿出手機翻出一疊照片遞給我:“可別說我不夠朋友。”

我放下筷子拿起她的手機,看着林安心的病歷表照片,我驚訝:“你怎麽會有這些?”

她津津有味的撈着火鍋:“前幾天我去醫院順便從我朋友那裏順來的。”

病歷表後面的幾張照片分別是林安心與一些男人的暧昧照,有幾個我認識,有的是知名導演,有的是現下當紅的男明星。

我眨了眨眼睛,好笑的看着傅雪,“別告訴我,這些也是你從朋友那裏順來的。”

傅雪看也不看我,一本正經道:“你說的一點都沒錯,這些照片,我是從簡寧那裏順來的。”

我的心一暖,自然知道,她做這些是為了什麽。

見我沒說話,傅雪問我:“你什麽意見?”

我涼薄的淺笑:“我能有什麽意見,這件事跟我又沒有關系。”

我狡黠道:“而且照片不是我拍的,也不是我爆料的,跟我能有什麽關系?”

傅雪瞪了我一眼,拿回手機:“你倒是将自己摘得幹淨。”

最後我還是提醒了一句:“就算要爆料,也不能出自簡寧。”

葉非情的手段我已經見識過,想到昨晚他将沈碧雲按在游泳池裏的場景,我瞬間覺得血液都涼了半截。

“她會小心的。”

我和傅雪正吃的熱鬧,一道聲音從上方傳來:“elaine。”

不用想也知道現在能這樣叫我的人是誰。

毫無意外,我擡眸就看見了成凱,而他的身側,還跟着幾個朋友。

剛叫出那個名字,他又輕笑道:“怎麽突然覺得叫你的英文名那麽生疏別扭?以後我叫你瑤瑤吧,親切。”

我的唇角抽了抽:“我們不熟。”

成凱不滿,他輕佻道:“你這丫頭也太沒有良心了,好歹我們還共度過美好的一夜呢。”

随着他的話,他的朋友用那種起哄并且揶揄的眼神掃視着我,而他的女伴,更是恨不得吃了我,我的臉都黑了。

我神色寡淡,一本正經道:“的确是挺美好的,就是不知道成少和葉非情最後是誰打贏了?”

那天晚上,後來誰贏了我并沒有看見,不過從葉非情最後将我帶走的情況看,我想應該是他贏了。

成凱瞬間遭到朋友的鄙視和懷疑:“成凱,你沒打贏葉家二少嗎?”

“不應該啊成凱,怎麽說你也是黑段高手,怎麽就沒有幹過葉家二少?”

“就是啊,不是說葉家二少只是個花瓶嗎?成凱,你居然連他都打不過,真給哥們兒長臉。”

他的朋友你一言我一語,成功讓成凱黑了臉,他咬牙切齒的瞪着我:“你贏了。”

但是他并不認輸,死鴨子嘴硬道:“誰說我輸了,我當時只是一時大意而已。”

第72.他只要作壁上觀即可

看着成凱與他的朋友嬉笑着漸漸遠去的背影,我這才呼出一口氣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成凱與葉非情有幾分氣場相近的原因,我看見他就覺得頭皮發麻,恨不得他離我遠遠的才好。

成凱這個人,還真是跟葉非情一樣是個人渣!

回神,我卻見傅雪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出神,我問道,“怎麽了?”

她扭頭看向我:“想知道你與葉非情之間的事情,其實有一個人你可以問。”

我沉默,自然知道傅雪說的是誰。

成凱?他這個人和葉非情一樣,也是個渣渣,而且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但是似乎,目前為止,我能問的人真的也只有他了。

我低下頭吃碗裏的菜,若有所思道:“容我考慮一下。”

吃完飯後,傅雪将我送到凱悅後就自己離開了,路上她接了個電話,似乎是蘇景初的朋友打來的,說蘇景初喝醉了,讓傅雪去接人。

站在凱悅的門口,早上那位朱總從上面跳下來的一幕在我的腦海中浮現。

我想起我最後趴在邊緣,看着下面的一灘血,只覺得頭暈目眩,心慌不安。

那一幕,真的讓人驚魂不定。

白天不覺得什麽,此時想起,我竟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腳也有些虛軟。

有一種陰森的寒氣在周圍纏繞,像是有一只鬼站在我的身後,而我卻沒有勇氣扭頭去看。

朱總落地的地方,那裏的一灘血跡已經被清理,卻依舊隐隐留着一絲暗紅,我站在原地,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遠遠瞧着那灘暗紅手冒冷汗。

“瑤瑤姐。”一道甜膩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我擡眸,就看見傅柔挽着沈城池的手臂從凱悅出來。

我皺眉,她們剛訂婚,難道不應該去度蜜月嗎?居然還在s市。

這一想法剛從我的腦海中冒出我也愣了一下,我驚訝的發現,我竟然可以這樣古井無波的面對沈城池和傅傅柔。

心也不再像以往那樣疼的像是要窒息,雖然隐隐的有些悵然和失落,但我基本已經可以接受,甚至平靜面對。

我靜靜的看着傅柔和沈城池站在我的面前,雖然沈城池看我的視線依舊毫無波動,但是我明顯覺得他對我的态度不再像以往那般冷酷,因為他的眼中,再沒有以往對我的冰冷和戒備。

婚禮上的不快像是不曾發生過一般,傅柔巧笑嫣然的對我說:“瑤瑤姐對不起,最近我只顧着我和城池的婚禮了,竟然大意的忘記了你結婚的事情,真是抱歉,我連結婚禮物都沒有給你準備,不過我一定會補上的,還請你不要生我的氣才好。”

生氣?我冷笑了一聲:“你又不是我什麽人,我為什麽要浪費表情去生氣?”

傅柔的臉色一僵,卻依舊笑的嬌柔,聲線婉轉如黃鹂歌唱。

她天真又不經意的說:“真是想不到,瑤瑤姐嫁的人竟然是葉家的二少,怪不得上次他會來接你下班呢。”

像是在杞人憂天,她擔心的看着我,嬌弱的眉心微皺,低落道:“我聽說葉非情那個人特別的花心,他的女人很多,據說呆在他身邊最長的一個是銀座裏的一個小姐,叫……好像是叫荷葉對吧城池?”

還不等沈城池回答,她看了沈城池一眼後再次看向我,悵然的喟嘆:“哎,嫁給這樣的男人,瑤瑤姐你一定不幸福不快樂吧。”

我還來不及嗆回去,突然被一股力道攬進懷裏,随之而來的是清幽的薄荷香,就算不看我也知道将我親昵的攬進懷中的人是誰。

只聽他帶着妖冶笑意的清冽聲線潺潺浮動:“我和阿瑤很好,我們幸不幸福快不快樂我想不需要傅小姐擔心,傅小姐有這個閑心來擔心我們幸不幸福不如去擔心傅家會不會讓阿瑤回去。”

勾着魅惑人心的薄唇,他輕慢的幽幽道:“你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了,而且對于傅家來說,規矩就是規矩,誰也不能改變。”

随着葉非情的話,傅柔的臉色煞是蒼白,她明明就很不痛快,明明就很想跳腳,她卻克制着自己的脾性,一如既往的嬌弱盈笑:“我懂姐夫的意思,而且我也從來就沒有想過觊觎本就屬于瑤瑤姐的東西,她回來也是應該的。”

葉非情不置可否的冷笑,毫不客氣的拆穿傅柔:“這大熱天的,傅小姐是得了風寒嗎?怎麽在發抖呢?”

傅柔惱的不行,卻又不好發作,下意識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瓣隐忍着。

像是在炫耀我們真的很幸福一般,葉非情還寵溺的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吻,性感的聲線低低的對我說:“以後若是再遇見這樣的人,你根本不需要跟她客氣,直接罵得她連媽都不認識就好。”

我滿頭黑線,我又不是潑婦。

他勾着我的下颚,讓我側過臉與他對視,他眯着狹長的桃花眼,妖嬈萬千的說:“也對,我們阿瑤向來很端莊大氣的,這種潑婦罵街的行為的确是不适合。”

他微笑:“這樣好了,以後再聽見狗叫,你就直接拿棍子打,打殘了也沒關系,有老公我在呢。”

我愣在葉非情那雙桃花潋滟又溫柔多情的深瞳裏,只覺得滿腦子都是眼兒。

他這是抽了什麽瘋?

以前,就算我被欺負了,從來都只會看戲撒鹽的葉非情此時竟然幫了我,我不得不想,他到底是哪根經搭錯了?

雖然差點脫口而出,但是最終我還是忍住了,沒敢現在問出來。

直接無視掉傅柔和沈城池,葉非情擁着我與他們擦肩而過。

沒走兩步,卻聽見沈城池冰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葉二少的如意算盤只怕是要落空了。”

對于沈城池沒頭沒腦的抛出這麽一句話,我并不懂,但是我還是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葉非情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腳步卻明顯頓了一下。

沈城池低沉冷冽的聲音再次揚起:“葉二少果然下的一手好棋,讓葉家因為碧雲的事情而決裂,你再抛出城西那塊地作為補償,葉二少打的什麽如意算盤你知我知,但是你只怕是要失望了,沈家不是那麽好動的。”

沈城池的話讓我愣了一下,沈家?沈城池,沈碧雲,他們竟然是一個沈家嗎?

是啊,他們都姓沈,只怕是也只有我傻,以為他們只是同性的豪門家族而已。

葉非情沒有回頭,也沒有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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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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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