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腥的氣息似乎也已經免疫,嘴唇也經常破皮受傷。
他的貝齒突然又将我放開,緊緊的抱着我,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心跳,他身上幽涼的薄荷香更是無孔不入。
前後變化差異太過玄幻,我眨了眨眼睛,茫然的問:“夠了嗎?”
他退開身,正好電梯打開,我繞開他忙走出電梯,這才轉身對他說:“這一次是意外,我會盡量不出現在你眼前的。”
我看見他那雙妖豔的桃花眼笑意橫生,眼底冷冽更甚。
我也有先見之名,在他發作前,忙邁步離開了。
跑出精誠,我并沒有攔車,走了沒幾步,就看見有輛熟悉的蘭博基尼從我的身側開過,眨眼間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松了口氣,這才攔了輛車。
一到傅雪的畫廊,就看見外面停着輛車,是成凱的車,我知道,之前才坐過。
他似乎也看見我回來了,将車窗落了下來。
我說了句:“等我一會兒。”就匆匆跑進畫廊。
我将葉少鴻給我的支票塞給傅雪:“給林安心。”
傅雪愣了一下,問我:“你哪兒來那麽多錢?”
“借的。”
“問誰借的?誰會借給你這麽多錢?”傅雪沉着臉問我。
我笑着安撫她:“真的是借的,等房子賣了就還給人家,所以你趕緊把我的房子處理掉。”
傅雪還想推拒,我道:“拿着吧,我知道,五十萬你也能借得到,反正都是借,誰借不是借?我看你和蘇景初比陌生人還不如,問他借你張得開口?只怕你也不願意跟他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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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解傅雪,她也是個好強的性格,以前與家裏鬧翻,她父親斷了她的開支,她就真的骨氣的再沒有問家裏要過錢,更何況是與她夫妻陌路的蘇景初?
傅雪還在猶豫,我已經沒有再給她機會,離開了。
成凱帶我來吃的這家餐廳自然是高檔的與他身份相匹配,但是卻并不是我喜歡的。
沒有坐包間,而是在大廳找了個位子坐下。
看了眼周圍,我的眉頭皺起來,也沒有跟成凱扭捏。
我問:“你确定要在這裏吃?”
“當然。”他揚眉笑道:“有什麽問題嗎?”
“有。”
“什麽問題?”
“我沒有錢買單。”
我說的直接,也是事實,因此并不覺得扭捏或者不好意思。
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出入這樣的地方,一個人一個活法,我并不覺得這有什麽見不得人或者有什麽好丢臉的,只是一個人的經濟條件不一樣而已。
對于我來說,高檔也好,不入流也罷,反正出入餐廳都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填飽肚子。
“哈。”成凱笑了起來:“就沒見過你這麽直接的人,竟然還說的這麽理直氣壯,你難道不應該為了面子而委屈一下自己的錢包嗎?”
“面子?面子值幾個錢?能給我吃還是能給我穿?”
成凱失笑。
我繼續道:“所以喽,沒有意義,我若是為了面子委屈了自己的錢包,回去我就該心疼滴血了,我明明可以不讓自己心疼滴血,所以我為什麽不避免一下呢?”
成凱玩味的瞧着我,痞氣十足的笑着。
“成少是客随主便呢還是下次再約?”我問。
恰逢服務員過來,他并沒有給我答案就流利的點了餐。
我站起身,禮貌的微笑:“看來成少的意思是下次再約。”
他按住我的手:“我請你這總行了吧。”
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還是道了不用。
他卻并不放我走,與我僵持不下。
突然,他拉了我一下,我低呼了一聲身體前傾,險些撲在桌子上,好在我反應及時,另一只手撐在桌子上,這才艱難的穩住自己的身體。
然而,我與他的距離就變得有點暧昧了。
我想,如果這張桌子再小一點,我再往下一點,我就要與他吻上了。
我上他下,他微微仰着頭看我,長長的睫毛随着他眨眼睛的動作撲閃着。
他的視線落在我破皮的唇瓣上,好笑的問:“這是怎麽回事?”
我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眼,語氣不好:“這跟你沒有關系,放手!”
“是嗎?”說着,他邪氣的又湊近我幾分。
我見着他漸漸靠近的俊臉,緊張的臉都紅了。
我實在是被逼急了,不得不乖乖道:“葉非情咬的,滿意了嗎?”
第81.多年不見,成少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成凱沒有再為難我,他放開我笑着坐了回去,我暗自松了口氣,然而下一刻,只見他突然臉色一變,變得玩味又陰暗,随着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我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他的速度很快,站起身,忽然拉過我的手臂,然後他的唇瓣就落在了我的眉心上。
一切太過突然,我甚至連反應都來不及,就感覺到額頭上柔軟的觸感。
我回神的時候,成凱已經退開身又坐了回去,我注意到他的眸光看向我身後某處,并且得意的透着挑釁,我奇怪的扭頭,就看見了身後走來的葉非情和林安心。
怪不得,成凱會突然轉變,原來是做給葉非情看的,他這是在挑釁葉非情嗎?
林安心挽着葉非情的手站在不遠處,她傲然的視線遠遠與我對上,也像是一種挑釁。
我淡淡的掃過她,最後與葉非情的挑花眼對上,一襲白衣白褲的他優雅的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王子,卻是個極其妖孽的王子。
他那雙邪魅的眼睛笑的溫文爾雅,因此也看不出他的喜怒。
短暫的停頓之後,他這才帶着林安心走過來。
我側眸瞄了眼成凱,卻見他邪氣的笑着似,乎就在等葉非情走過來。
我頭疼的想,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我覺得我今天肯定是出師不利,不然事情怎麽會這麽多?一件跟着一件。
不過話說回來,我覺得,似乎自從葉非情走進我的世界之後,我就一直在出師不利,也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我真想求他高擡貴手,對我慈悲一點。
我甚至想,我是不是應該去寺廟燒柱香求佛祖保佑?
眨眼間,葉非情和林安心已經站在我的面前。
林安心的手,不知何事已經從葉非情的手臂上拿下,不過我看她眼底的情緒似乎不太好,有種失落的憂傷。
還不等葉非情說話,成凱已經吊兒郎當的懶懶揚聲:“喲!這不是葉家的草包二少嘛。”
我想,上次葉非情把成凱打的肯定不夠慘,不然他現在怎麽還敢這樣說話?
見一身妖氣流轉的葉非情沒搭腔,成凱不知死活的繼續道:“難道我說錯了?外界好像都是這樣說的吧,葉家二少,除了會吃喝嫖賭打架,好像也沒有別的本事了,就連在精誠的副總經理也只是個挂名的職位而已……”
雖然感覺不到葉非情身上多麽冷冽的氣息,但是他這個人,本就有着與生俱來的氣場,他溫和的時候,并不見得他好說話。
果然,成凱的話還沒有落下,葉非情就已經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潑了去。
成凱的話音止住了,他的表情也依舊是痞氣十足的,有種寧屈不饒的堅韌。
他抹了把臉上的水,面不改色,一身貴氣不減,也不見動怒,壞壞的笑着,十足的賤樣。
葉非情妖冶明豔的微笑,無辜的聳肩:“你也說,我除了打架也沒有別的本事。”
扔掉手中的被子,被子砸在成凱的肩上,最後滾落在他的懷中。
葉非情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壓制着他。
驚豔的葉非情讓人感覺不到憤怒,甚至就連他臉上的笑都有着致命的溫柔:“不過,我現在打你不是因為你罵我。”
他的拳頭很快,也很用力,一拳揮過去的時候,空間太小,成凱有些狼狽的躲開了去,而葉非情的那一拳,險險的擦過他的臉頰打在椅背上,只聽‘砰’地一聲脆響,有些驚耳。
椅子很結實,沒有破,至于葉非情的手破了沒有,我就不知道了。
那麽狠的一拳,那麽大的一聲響動,我想他的手應該是疼的,而他面上卻依舊笑靥春風,妖冶不變。
逃過一劫,穩住身形沒有摔倒的成凱劫後餘生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慶幸:“幸好沒打到我。”
他悠然的雙手環胸,幸災樂禍的問葉非情:“真的很好奇,說說看,你的手什麽感覺?”
聽着成凱的話,我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什麽,我實在是覺得好笑。
我低低的聲音引來葉非情的一瞥,“很好笑?”
于是我立刻底下眼去,也不笑了。
那一拳之後,葉非情就将手悠然的插進了西裝褲裏,面上閑适淡定。
倒是林安心擔心的不行,她扶住葉非情的手臂焦急道:“姐夫,你的手沒事吧,讓我看看。”
葉非情沒看她,他帶笑的桃花眼定定的瞧着成凱,突然腿一擡踢了一下椅子,地板很滑,随着他的力道,椅子滑向成凱,撞在他的膝蓋上。
成凱悶哼一聲,臉都綠了,我看見他扶着桌子的手上凸起青筋,我想他一定很疼,他卻死鴨子嘴硬的硬扛着,除了皺眉外,也并沒有表現出什麽來。
葉非情悠然的瞧了眼成凱的膝蓋,然後邪魅的問:“我也真的很好奇,說說看,你的膝蓋是什麽感覺?”
成凱痞氣的輕笑,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說:“真tm的銷魂!”
“銷魂就好。”葉非情再不管成凱,繞開林安心,拽起我的手就走。
他的力道,我知道掙不掉,便也不反抗。
“葉非情,我的人誰準你帶走的!”成凱攔住去路。
兩個人這樣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餐廳裏的人,大部分人都在扭頭看熱鬧,有的人甚至圍了過來,周圍彌漫着竊竊私語的議論聲。
我看見已經有人在拿手機拍照錄視頻,似乎是在發朋友圈。
不想再出名,我低下頭去,盡量避開那些鏡頭。
葉非情松開我的手,強勢的攬住我的腰,将我以不可一世的霸道攬進他的懷中,我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他的身上,說不出的暧昧。
他慵懶的嗓音華麗的揚起:“你的人?”
他冷笑:“作為一個第三者,觊觎別人的老婆,成凱你很有臉?”
我聽見成凱玩味道:“臉?那是個什麽東西?”
我想,臉皮堪比城牆般厚的成凱,他是真的已經不知道臉是個什麽東西了。
而葉非情,我想,他也算是遇上了對手,他遇見了一個比他還要賤的賤人!
葉非情磁性的聲線懶懶的,冷冷的說:“多年不見,成少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似乎比以前更賤了。”
成凱将葉非情的話當表揚聽,特熱情愉悅的說:“彼此彼此。”
成凱油鹽不進,我已經感覺到葉非情身上的氣場都變了,變得迫人而淩厲,他的話語卻依舊懶洋洋的:“有句話是這樣說的,好狗不擋路,成少覺得你是好狗嗎?”
那邊的成凱也跟着淩厲的起來,即便我低着頭,也能感覺到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
然而我卻并不怕,我甚至有些看好戲的心态,希望他們打起來。
反正就算打起來,疼的又不是我,就算魚死網破,也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所以我樂得看戲。
我甚至十分無良的想,如果他們能将對方置于死地,我會更高興的。
“只怕是擋道的不是我吧,就算看病也要分個先來後到,更何況是約會?葉二少難道不知道自己插隊了嗎?”
我是真的恨不得将自己埋起來,把成凱那張嘴封起來,他會不會說話!怎麽說的跟我男人很多一樣!約會還要排隊!
成凱突然拽住我的手臂,要将我從葉非情的懷中拽出去,但是他沒能成功。
手腕疼,腰也疼,我有點後悔,我想,一定是我太過幸災樂禍,所以才會遭報應。
僵持了一會兒,成凱和葉非情突然就打起來了。
到底誰先出的手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由了。
看着那兩個因為打架而忙的不可開交的人,我想,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第82.我現在立刻就消失在葉二少你的視線裏
此時已經華燈初上,從餐廳出來,我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外面已經下起雨來。
雨不大,卻很細密。
我最後看了眼身後的餐廳,心情很好的邁步走進雨中臉上挂着淺淺的笑意。
說不出為什麽,也許是因為葉非情被成凱找茬,也許是因為我順利的偷偷溜走,總之我是真的心情很好。
但是我的心情也并沒有好多久,就再次跌落谷底。
下雨天,攔出租車的人很多,甚至就連公交車也是人擠人,一猶豫,我就錯過了好幾班公交車,在公交站裏停滞不前。
天從華燈初上到漸漸落下夜的帷幕,雨水在霓虹燈的照耀下結成雨幕,霧蒙蒙的,蘊染着一層朦胧。
我坐在公交站裏,伸着手接從天上落下來的雨,絲毫沒有因為雨水濺濕了我的褲子而感到生氣。
這時,有一輛車在我的面前停下,我并不曾注意,所以當葉非情的聲音傳來的時候,我着實驚愣了一下。
“上車!”
我擡眸,就對上葉非情深邃的妖嬈的,有些看不真切的眼。
我垂下玩雨的手,站起來,抿着唇瓣說:“我記得葉二少說過,讓我不要再出現在你面前。”
葉非情的那句話,真的讓我松了口氣,不管他是不是随便說說,但是我卻認真了。
我與他的關系,抛開那一紙婚姻,現在,我希望我們可以是陌生人。
從早上得知一些真相後,我的心理下意識想避開他,下意識想離他遠遠的。
我不知道我是不能接受原來我和葉非情以前真的是一對很相愛的情侶,還是不能接受我視為重要的東西卻是他送給我的。
說實話,那些真相真的有打擊到我,我有些慌了神,所以我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我自己一直以來恪守的信念突然間被人推翻,然後坍塌,于是我覺得,我的世界都茫然不清了。
我能感覺到葉非情的臉色很難看,我不是不擔心他會下車将我拽上車的,但是我還是禮貌的對他歉然:“抱歉,我現在立刻就消失在葉二少你的視線裏。”
我正準備走,卻聽見葉非情華豔的聲線冷冷的笑了一下:“随便你!”
音落,他就一腳油門潇灑無情的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葉非情離開後,我的視線裏又停了一輛車。
車窗落下,露出的卻是沈城池的臉。
看見他,我又是一愣。
三年,這個人成為我的隐痛三年,那些午夜夢回的心痛和悵然若失,如今卻統統變成了平靜,我很意外,我竟然能這麽快就放下,這麽快就能如此平靜的面對眼前這個人,甚至是波瀾不驚。
“上車,我送你。”沈城池說。
“不用了,謝謝。”
沈城池有些悵然的說:“以前還喜歡粘着我的小丫頭,現在就要與我劃分界限了?”
他的話讓我怔忪了一下,心跳有些快,他什麽意思,他難道是想起什麽了?
“上來吧,我送你,這樣的天,不好打車的。”
我看了眼站臺裏來來去去的人,那些人剛離開一批又被下一批填滿,而我又不喜歡與人争,因此總是攔不到出租車,這樣下去,我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我又沒吃完飯,實在是有些餓了。
稍稍猶豫了一下,我沒有拒絕,上了沈城池的車。
沈城池的車剛開出去,我就聽見後面有一輛車在不停的對我們打喇叭,跟了我們好一會兒,起初沒覺得什麽,後來無意間的一瞥,我覺得那車和葉非情的蘭博基尼有點像。
那輛車突然超車開走,然後我看見了車牌……
果然是葉非情的車!
他不是已經走了嗎?什麽時候又繞回來了?
這兩個問題在我的腦海中短暫的閃過,便被我抛開了去。
我沒有看沈城池,淡淡的問:“你恢複記憶了?”
他并沒有立刻回答我,氣氛沉寂了一下,我這才聽見他的聲音響起:“沒有。”
我扭頭,剛想問那他怎麽說以前還喜歡粘着我的小丫頭,現在就要與我劃分界限了?
我的話還沒有問出口,洞悉一切的沈城池就已經給了我答案,他說:“我只是經常做夢,夢見以前的事情,卻又想不起來,也看不清夢裏那個小女孩的臉,之前因為誤導,我一直以為是傅柔……”
我了然,訂婚宴那天,傅柔的謊言被揭穿,他這才知道,夢裏的那個女孩根本就不是她。
見我沉默,沈城池問我:“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我別過頭,繼續看窗外雨夜裏的朦胧夜景,苦笑:“有什麽好說的?你已經訂婚,而我也已經結婚,再說從前,似乎有些多餘,既然你沒有恢複記憶就忘了吧,你和傅柔現在不也挺好的嗎,至少之前你是真的很寵她,如果不是愛,又怎麽會将她寵到如此地步。”
沈城池沉默,并沒有說話,我卻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沉郁。
後來我抱了傅雪畫廊的地址,這之後,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
車子在畫廊停下,下車前,沈城池突然又道:“對不起。”
我頓了一下,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甩上車門朝傅雪的畫廊走去。
我知道,現在的沈城池同樣是複雜的,那些感情,就算失憶,多少會伴随着感覺殘留着餘溫,不是說放就放的,可是造化弄人,他被人誤導,以為是傅柔,如今真相揭開,對于他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我想,他是矛盾的,但是不管如何,我們已經沒有可能,我也并不打算回頭。
在他和傅柔訂婚的時候,在傅柔給我那段視頻的時候,我最後的一絲旖念已經被生生掐斷。
我或許會緬懷,或許會覺得遺憾,也或許會覺得惆悵,但是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回頭。
不會回頭,這四個字在我的腦海中炸響,那麽對葉非情,我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所以我逃避他,我在逃避他什麽呢?
這個問題讓我的心頭一跳,随即又被我抛出腦海。
畫廊裏的人都已經離開,畫廊裏靜悄悄的,我知道,傅雪每天晚上不到十點不會走,有時候為了趕畫,她甚至會睡在這裏,此時才八點,時間尚早,她應該在她的畫室。
剛走到傅雪的畫室,我就聽見她尖叫的聲音傳來。
我一驚,暗叫不好,忙推開門進去。
一進去,我就看見有個男人在對傅雪用強,傅雪的衣裙已經被扯破,部分春光外洩,而那個男人似乎很興奮,壓制着她,讓她無法掙脫。
我想,就算我這樣撲上去,也幫不上傅雪,而對方是一個男人,甚至挺拔健碩,弄不好還會把自己搭進去,那樣我們誰也別想得救。
我有些慌,不敢出聲,卻還是記得找東西。我的目光在周圍晃了一圈,試圖找防身工具。
傅雪的畫室,除了畫就是畫架和紙,除此外就是顏料,能有什麽防身?
慌亂中,我找到了滅火器,我走過去将滅火器拿出來,然後悄悄靠近那個男人。
我有些抖的舉起滅火器,心一橫,閉着眼睛将滅火器砸了下去,我不知道砸到了哪裏,只聽那個男人悶哼一聲,就沒音了。
過了好一會兒,我這才睜開眼睛去看,就見那個男人躺在地上,鮮血從他的後腦勺湧出,紅的發黑,微微有些重的血腥氣讓人作嘔。
我和傅雪都在大口的喘息,愣愣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渾身發軟,好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
傅雪也是真的被吓住了,眼睛有些紅,卻沒有哭出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忘記了哭泣。
過了好一會兒,我們才緩過勁兒來。
第83.阿瑤,他好像死了
傅雪最先反應過來,她小心翼翼的屈腿去探男人的呼吸,忽然她一驚,猛然縮回手,驚得連連後退,最後撞在桌子上,她顧不得疼,咬着唇瓣仰頭看我:“阿瑤,他好像死了……”
我驚悚的愣住,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
死了?怎麽可能?那一下我雖然下手有點重,他也見血了,可是血并不多啊……
應該不會致命吧……
還當場死亡!
“怎麽辦?”我癱軟的跌坐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傅雪也在發抖,我們都驚悚的看着地上的男人,腦海裏都是一片空白。
突然,傅雪從地上站起來:“你走,你趕緊離開這裏,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你就當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我知道,她覺得我是因為她才失手殺了人,所以她想把所有的責任都頂下來。
雖然很害怕,但是我還是搖了搖頭:“不行的,說不通的阿雪,我們報警吧。”
報警後,我們很快就被帶去了警察局。
那場車禍之後,我的手上又沾染了一條人命,我覺得此時的自己是那樣的可怕,帶着一身洗刷不掉的罪孽,沒有人能理解我此時心底的崩潰和絕望。
我和傅雪被分別錄完口供後就被關押了,我們在一個房間裏,彼此靠在一起,誰都沒有說話。
天快要亮的時候,傅雪才沙啞着聲音說:“因為有畫要趕,所以我準備住在畫室趕畫的……”
“本來我準備關門,卻在這個時候來了一個男人,他說他要畫一幅畫,于是我就與他聊了起來。”
“那個男人身上散發着一股酒氣,我知道他喝了酒,他走路也有點虛浮,但是他給人的感覺卻不輕浮,言談舉止也非常的客氣而禮貌,我們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所以我才對他放松了警惕。”
“畫廊裏的畫他看過之後不知道是不滿意還是怎麽的,他問我還有沒有別的作品,我這才引他去內室看別的作品,卻不想他突然大變!開始對我動手動腳……”
傅雪的聲音變得顫抖,情緒也有些崩潰,說到這,她就埋在膝蓋上低聲抽泣起來。
相比于她的失控,我反而要冷靜許多。
傅雪的這一生雖不幸,她的性格也頗冷淡,想必這樣的事情卻是她不曾經歷過的,難免會有些失控,畢竟死了人。
我靜靜的聽着,沒有安慰她,也安慰不了,我已經麻木,只想知道這件事,我們的結局會是什麽。
時間對于我們來說,每一分每一秒的等待都是度日如年。
哭完之後,傅雪又道:“阿瑤,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問你。”
我側眸,用詢問的眼神看她。
“你會畫畫嗎?”
我疑惑的看着傅雪,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這樣問。
想了想,我道:“以前好像畫過,應該是很小的時候吧,後來……”
後來應該是沒有了,至少在我的記憶裏是沒有的,畫畫的事情好像也成了很久遠的記憶。
不明白她為什麽會這樣問,于是我道:“為什麽這樣問?”
揉了揉有些酸的鼻子,她說:“還記得那晚的那個飯局嗎?那天晚上還有葉非情和沈城池也在,只是後來葉非情接了一個電話就走了。”
那天晚上那個飯局,我當然不會忘記,沈城池喝的有點多,他胃病犯了,後來是我送他去的醫院,卻被傅柔頂了功勞。
之前幾乎讓我心碎的事情,如今卻是那麽平靜的在我的腦海中回放。
“記得。”
“那天晚上,在你沒來之前,我看見葉非情着實驚訝了一下,我第一次見葉非情其實是在一副畫上,很美的一副畫,名字叫一生一世,而那副畫的作者就叫,elaine。”
我愣住,elaine?是巧合嗎?
“之前我從不曾将那副畫與你聯系在一起,直到知道你和葉非情的關系,知道你們之間的那些事情,知道你的英文名,我這才漸漸的開始有了猜測,我一直都想問你,卻總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畢竟,你那麽不想聽見關于葉非情的任何事。”
我懂傅雪的意思,她懷疑那副畫是我畫的,可是既然是我畫的,那我肯定是學過畫的,為什麽我一點記憶都沒有?
如果我是學畫的,我現在為什麽又不畫了呢?反而當起了記者,在這個圈子裏摸爬滾打,一混就是好多年。
我突然發現,關于自己,關于我的前塵往事,我似乎是遺忘了太多,有太多的東西消失在我的腦海,而我卻不自知,竟然根本察覺不到我忘記了什麽,丢失了什麽。
過了許久,我才有些呆呆的說:“或許……是巧合也說不定。”
那個名字,又不是只有我才能叫,世界之大,同名的人實在太多。
見我這樣說,傅雪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因此,我不知道她的下半句話是,那副畫的背面,有一行小字,用中文寫的。
執指之手——葉非情
與子偕老——傅瑤
不知道我們後來又坐了多久,終于被帶了出去。
當我聽見警察局的人說我們可以走了,所以我有些驚愕恍惚,也亂了心神,所以沒聽清楚帶我們出去的是哪裏的律師。
我以為等待我的将會是牢獄之災,卻不想……
我的腦子是亂的,心卻是平靜的,如此的矛盾又複雜。
我被渾渾噩噩的帶出來,當我呼吸到外面的空氣,看見外面依舊嘩嘩下雨的世界,整個人都有些說不出的恍惚。
雖然已經進去過一次,還被逼問過,但是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恍惚中,我聽見那律師說:“那個人的死跟你們沒有關系,他是自己喝多了酒,腦溢血突發,所以你們沒事了。”
我被傅雪抱住,她雖然什麽都沒有說,也沒有流淚哭泣,但是我感覺到了她的顫抖和激動。
我忍不住的微笑了一下,想起那一幕,卻還是覺得心驚又害怕。
“沈先生在等了,先上車吧。”
我這才回過神來,沈先生?沈城池嗎?
我擡眸看去,果然就看見沈城池打着雨傘走過來。
我很意外,他怎麽會知道這件事?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傅雪一夜未歸,他的老公蘇景初都不曾察覺什麽,更不會想到她會出事,又經歷了怎樣的一夜,而沈城池,一個與我算不上多麽親厚的人卻知道我出事了……
我來不及深想,沈城池已經打着雨傘站在我的面前。
傅雪看了看沈城池,又看了看我,眼底寫滿了好奇和探究。
“先上車。”沈城池的傘支在我的頭頂。
律師也撐開手中的傘,與傅雪一起上車。
我上了沈城池的車,傅雪上了律師的車,車子啓動,行駛了一段距離後,分道揚镳。
律師是沈城池人,他送傅雪回去,我并不擔心什麽,然而我擔心的卻是我自己。
看着眼前的別墅,我皺眉,不明白沈城池這是什麽意思。
他的轉變,實在是讓我難以适應。
“這樣不合适,你還是送我回去吧。”說着,我轉身去開車門。
沈城池一把按住車門,低沉的聲線一如既往的冷淡:“回去?你想回哪裏去?凱悅?葉非情的景山別墅?傅雪的單身公寓?還是你自己的家?”
他一字一字說的很重,有種愠怒的涼薄:“凱悅和葉非情的景山別墅你想去嗎?傅雪的單身公寓你有鑰匙嗎?你自己的家你不是已經準備賣了嗎?那件事後,你還敢住?”
我猛然擡頭,驚詫的看向沈城池:“我的事情,你怎麽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我有些不悅,沈城池是調查我了吧,所以那些事情他都已經知道。
第84.那個男人并不是意外,想知道真相嗎?
被人調查,這樣的感覺,我很不喜歡。
我有些固執而倔強的看着沈城池,神色淡淡的冷笑:“我和葉非情現在已經是夫妻,回他那裏難道不應該嗎?”
這句話,我是故意說的,無不是在刺沈城池。
對于之前發生的事情,他的殘忍,他的冷酷,他的傷害,我不是不耿耿于懷的,要知道,如果不是他的逼迫,我又怎麽會嫁給葉非情?
他現在在做什麽?不覺得好笑嗎?
太晚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他現在來阻止我,憑什麽呢?
“今天的事我很感謝你,我可以暫住酒店。”
沈城池似乎是也有些惱,清冷道:“住酒店?你有錢嗎?還是你準備在大馬路上打地鋪。”
我噎住,錢?我的東西都在傅雪的畫廊呢。
“走吧,進去再說。”不容我抗拒,他牽住我的手往別墅走。
進去之後,沈城池帶着我熟悉了一下別墅的環境。
最後他将我帶進客房:“一夜沒睡吧?你先睡一會兒,等一下我再上來叫你吃飯。”
走到門口,他又轉身補充了一句:“洗漱用品和幹淨衣物都有,你可以洗個澡再睡。”
随着關門聲,他的身影被隔絕。
我也的确是有些累了,坐了一會兒,我這才懶懶的起身打開櫃子拿了兩件幹淨的換洗衣物去浴室。
對于衣櫃裏的女裝我并不意外,畢竟他在與傅柔交往。
這些衣服應該是傅柔購置的,或者是沈城池為傅柔買的,因為衣服的喜好和顏色都是傅柔喜歡的類型。
雖然很不想穿這些衣服,但是現在的我似乎也沒有選擇的權利,也顧不上去介意什麽了。
不喜歡用別人穿過的衣服,所以我特意找了兩件沒有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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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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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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