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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簽的新衣服。
站在蓮蓬下,溫熱的水從頭頂流下,閉眼的那一刻,我的腦海中浮現的是那個男人倒在地上的那一幕,然後傅雪對我說,阿瑤,他死了……
恐慌侵蝕我的神經,我猛然睜開眼睛,只覺得心慌又害怕。
我已經有預感,我想,我又會有一段時間會難以入眠,說不定還需要吃安眠藥才能入睡。
洗完澡出去,因為知道自己睡不着,因此我并沒有睡覺,而是站在客房的陽臺上看外面被雨水灌溉的風景。
腦子亂哄哄的,我想了很多事情,想我和沈城池以前的事,想我和葉非情的婚姻,明明是相親的開始,原來我們早就已經認識。
最讓我意外的是,我們以前是情侶。
我又想起傅雪問我的話,她問我會不會畫畫。
我困惑的看着自己的手,傅雪說的那副畫,會是我畫的嗎?我不知道,也沒有記憶。
我正想的入神,就聽見沈城池的聲音傳來。
“可以吃飯了。”
我轉身與他的視線對上,因為陰天,屋中的光線有些偏暗,因此我與他視線對上的那一刻,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只看見他臉上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只是抿着的唇線有些緩和,不再那麽冷。
氣氛在對視與沉默裏變的尴尬而暧昧不清,我并沒有別開眼,而是走過去,淡淡的說:“不是說吃飯了嗎?”
他轉身率先走出去,我跟在他的身後與他一起下樓。
沈城池的別墅,裝修的很典雅高檔,給人一種舒适的靜雅敢,與他的給人冷酷的感覺及其不符。
相反的,葉非情那個人反而給人一種溫潤又妖孽的感覺,然而他的別墅,卻是冷冰冰的,冰冷的讓人感覺不到暖意,如在九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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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樓上下來我就聞見一陣飯香,擡眸就看見餐桌上擺着可口的飯菜,可謂是色香味俱全,一看就知道是出自沈城池之手。
沈城池會做飯我并不意外,他能做出可口的飯菜我也不意外,我意外的是,我竟然還能再吃到他做的飯菜,這是我沒有想過的事情,甚至這三年多來一直都不敢想。
熟悉又陌生的味道萦繞在舌尖,我的心情不是不複雜的,只是……已經物是人非,再沒有曾經那種幸福而甜蜜的感覺。
餐桌上,我和沈城池誰都沒有說話,只聽見筷子與餐具相碰發出的脆聲。
我沒有什麽胃口,因此吃的并不多。
見我放下碗筷,沈城池問:“不合胃口?”
我搖頭:“不是,只是不想吃。”
沈城池夾了點菜放進我的碗中,命令道:“再吃一點。”
拒絕不了,我只好再次拿起筷子。
吃好飯,沈城池将碗筷收進廚房。
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我忽然就想起那些遙遠的記憶,那個時候,每次吃好飯,他也是這樣,默默的将碗筷收進廚房洗掉,不管是做飯還是之後的事情,他都不曾讓我動過手,哪怕是最簡單的家務,他也從不曾讓我沾手。
不得不說,沈城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男人,如果嫁給他,真的會很幸福,可是顯然,我沒有這樣的榮幸。
不再看他忙碌的身影,我将客廳裏的電視打開,調了個頻道看起來。
看見林安心和葉非情的廣告,我下意識停了下來,沒有再換頻道。
那是一個珠寶廣告,浪漫而唯美,俊男美女的組合,着實養眼,有種拍偶像劇的感覺。
廣告很短,卻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其實印象深刻的不是廣告,而是拍廣告的人長得過于漂亮。
看完那個廣告,我皺眉,有些懊惱的想,這個廣告很好看?為什麽停下了呢?甚至就連我自己都不明白,我為什麽就下意識停下來了。
撇了撇嘴,我正準備換臺,就聽見沈城池說:“很好奇,一向不曾在媒體面前露面的葉家二少竟然拍起了廣告,為什麽?”
我扭頭,就看見沈城池眯着銳芒的眼睛,一臉的高深莫測。
我扭頭換臺,“你不去上班嗎?”
我聽見他上樓的聲音,他的聲音淡淡的揚起:“本來是不準備上班的,但是今天我有個會要開,我很快就會回來,你呆在這裏,哪裏都不要去。”
我沒有應聲,沒一會兒,沈城池就下來了,拿着公文包往外走,臨走前,他還不忘再次囑咐我,“不要離開,等我回來。”
其實我并不準備等沈城池回來,但是他似乎很了解我,并且已經看透了我的想法,所以他抛出了一個誘餌:“傅雪畫廊的事情,那個男人并不是意外,想知道真相嗎?”
在他的話語裏,我的臉色變得凝重而嚴肅。
還不等我問出聲,他已經消失,只聽見他有些飄渺的聲音傳來:“想知道就等我回來。”
沈城池離開後,我盯着電視看了許久,電視演了些什麽我不知道,因為我一直在走神。
不得不說,沈城池離開前抛出的誘餌成功的吊住了我這條魚,我走不掉,也不能走,因為我想知道真相。
他話裏的意思無非是那個男人是被人安排,并不是意外,所以我必須要知道真相。
我甚至已經開始猜測策劃這一切的人會是誰?
我想到了林安心,似乎除了她,目前應該沒有誰會再找傅雪的麻煩,而且她之前才鬧過一場。
沈城池說他會很快回來,但是我卻等了很久,他離開的時候是中午,轉眼間,天就黑了,而他依舊沒有回來,我不得不繼續等,這一等,就又等到十點。
聽見汽車引擎的聲音,知道是沈城池回來了,我忙站起身去迎。
沈城池是被他的助理扶着送進來的,顯然他喝了酒,而且還不少。
看見我,助理有些意外,卻也只是在眼底一閃而過,并沒有表現出來。
“沈總今天晚上有個重要的應酬,喝的有點多。”不知道是怕我誤會還是什麽,助理竟然對我做出了解釋。
第85.阿瑤,你不是喜歡上葉非情了?
我淡淡道:“我不是他的女朋友,就算他去花天酒地,也與我沒有任何關系,你不需要對我解釋。”
助理有些尴尬,看了我一眼,微喘:“能請傅小家幫我個忙嗎?我一個人有點費勁。”
我沒有拒絕,主動上前扶住沈城池,與助理一起将他送上二樓卧室。
将沈城池放在床上之後,助理道了句:“麻煩傅小姐幫忙照顧一下沈總。”
我微微點了一下頭,助理對我說了句謝謝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在屋中站了一會兒,最終我還是上前去将沈城池的鞋子脫掉,打開空調,又拉上空調被給他蓋上些許。
我正準備起身,卻被沈城池一把拉住手腕,他一用力,我整個人倒在他的身上。
“阿瑤……”
我身體一僵,反手去掰他的手。
随着我的力道,他也加大了力道,男人和女人之間,力量永遠懸殊。
我僵硬着身子被他攬在懷中,直到他呼吸均勻了,我這才悄悄拿開他環在我腰上的手。
我一直崩着身子,因此腰有些酸,手臂又酸又疼,不再看沈城池,我關上燈出了房間回了客房。
這一夜,我翻來覆去,徹夜未眠。
只要閉上眼睛,我就會看見那個死掉的人,一如當年那場車禍。
那會兒,我也像現在這般,只要閉上眼睛,我就會看見那些死去的人,負罪感讓我難以入睡。
睜眼到天亮,有些餓,我只好爬起來做早餐。
做好早餐我剛吃到一半,沈城池就從樓上下來了。
睡眼惺忪的他揉着眉心下樓,“早。”
我沒應聲。
早餐我煮的小米粥,他洗漱完畢後自己去廚房拿了碗筷出來。
我已經吃好,放下碗筷,我說:“昨晚我等你到很晚,沒有得到一個答案,傅雪畫廊的事情,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真相嗎?”
沈城池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我可以吃完早餐後再說嗎?”
“可以。”
我已經等了将近二十個小時,沈城池吃早餐的這幾分鐘我卻覺得格外的漫長。
直到他終于吃好飯,我這才又迫不及待的追問:“現在可以說了嗎?”
沈城池苦澀的笑了一下:“如果不是因為這句話,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會留下。”
我沉靜而複雜的看着沈城池:“你說你沒有恢複記憶,其實你在騙我對不對?”
不然,他不會突然轉變,不會一下子就從傅柔的身上将感情轉變,除非,他恢複了記憶。
沈城池沉默。
過了一會兒他才點了點頭:“我的确是恢複了一些記憶,但是并不是全部,這還要感謝葉非情,是他的一拳打醒了我。”
我意外,他和葉非情打架了?什麽時候的事?
“阿瑤……”沈城池突然抓住我的手:“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對,但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我猛然縮回了手。
曾經我一直期盼着沈城池恢複記憶,期盼着他能想起我,期盼着我們能像以前那樣溫馨甜蜜,但是這一切已經太晚了。
我希望他恢複記憶的時候他沒有恢複,我覺得不重要的時候他卻偏偏恢複了。
他苦澀的笑了一下,聰明的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據我調查,那個男人開一家小型紡織廠,他的紡織廠面臨倒閉的危險,資金短缺,我發現他的賬戶多了一筆數額不小的錢,以我的經驗,這絕不是巧合,便查了下去,于是我查到了一個叫姚敏的女人,他是蘇景初的前女友。”
我以為會是林安心,卻不想……
也是,這樣似乎更說的通一些,林安心就算再想找茬,應該也不至于對傅雪做這樣的事情,畢竟與傅雪結婚的人又不是葉非情。
“那個男人其實也不敢做這樣的事,但是為了錢,為了他的工廠他最終還是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因為膽小,所以當時他喝了不少酒壯膽。”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不過我要遺憾的告訴你,當事人死了,死無對證,而且并沒有确鑿的證據,光是那筆錢并不能說明什麽,所以這件事很有可能會成為無頭冤案。”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說:“我知道了。”
氣氛有一瞬的沉寂,我起身對沈城池說:“謝謝你的收留,謝謝你的幫助。”
沈城池澀然一笑:“什麽時候,你與我之間竟然也這樣客氣了。”
“再見。”剛走到玄關處,就聽見沈城池的聲音低沉的傳來:“阿瑤,你不是喜歡上葉非情了?”
我的腳步頓了一下,沒有說話。
其實……
沈城池,現在恢複記憶的人不是只有你一個。
正是因為午夜夢回的時候,總是有太多畫面劃過腦海,所以有些事情也變的不一樣了,所以我才會那麽急于逃離葉非情。
因為他恨我,所以我不敢靠近,也不想靠近,但是有時候有些東西,卻總是那麽的不由自主。
雖然我能記得的不多,但是已經足以影響到我。
我剛從玄關走出去,就與傅柔碰上。
今天的天氣依舊不好,還在下雨。
看見我,雨傘下的傅柔臉色蒼白,情緒激動近乎失控:“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還沒有回答她,沈城池就出來了,他的手裏拿着傘,先是對我說了句:“我送你。”
這才問傅柔:“你怎麽來了?”
傅柔潔白的貝齒咬着她的唇瓣,眼底暈染着水跡,委屈而惱怒。
“城池,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沈城池卻并沒有解釋,他淡淡的問傅柔:“你是回去還是在這裏等我?”
傅柔握着雨傘的手格外的用力,她手背上的骨骼和青筋是那樣的明顯。
“走吧,我送你。”沈城池撐開傘。
我沒有拒絕,這天下着雨不說,這裏還是別墅區,是打不到車的。
我和沈城池打着一把傘,兩人中間一臂之隔,卻像是無法越界的楚河漢界。
沒走兩步,就聽見傅柔吼道:“沈城池!我們已經訂婚了!”
沈城池平淡無波的說:“結婚了都還可以離婚,更何況我們只是訂婚?”
傅柔顯然受刺激不小,聲音一聲比一聲大:“傅瑤,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就算你想和沈城池在一起,那也是不可能的,沈家是不會接受你的,且不說你已經結婚,別忘記了,沈城池的弟弟是怎麽死的!”
那場車禍,一直是我不願提及的事情,因此我語氣冰冷的說:“謝謝你的提醒,那場車禍,沒有人比我記的更清楚。”
而且,我也沒想進沈家的門。
“傅柔!”沈城池的聲音有些沉。
而傅柔卻并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她繼續道:“傅瑤,有一件事你不知道吧,這件事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原來,你以前和葉非情就是情侶!你們在國外的時候就已經同居了!後來你生了一場大病,然後就将那些事情忘記了。”
“閉嘴!”沈城池沉沉的吼道。
沈城池越是生氣,傅柔就越是不會住嘴,更何況她已經失控?
“傅瑤,難道你就不好奇你和葉非情的過去,就不好奇你是怎麽忘記的嗎?”
這一次沈城池沒有去吼她,而是低沉而清冽的對她說:“傅柔,如果你還想在傅家占有一席之地的話,就閉上你的嘴。”
傅柔的話已經引起我的好奇,我轉身,“告訴我,你知道什麽?”
然而,在沈城池的威脅下,傅柔已經不在多說,她尖銳的冷笑:“我憑什麽告訴你?這個問題,你何不去問沈城池?我想他會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我詢問的看着沈城池,他內斂而沉靜的說:“我不知道。”
我不置可否:“那你剛才在緊張什麽,為什麽不讓傅柔繼續說下去?”
第86.何必回頭?
沈城池對上我的眼睛,認真的說:“不管我記不記得那些事,我都有我的私心,傅瑤,我并沒有那麽大方,我也只是一個人,也會有自私的時候,私心裏,我并不想你想起任何有關于葉非情的事情。”
最後他低低的補充:“更何況,現在的我并沒有完全恢複記憶。”
我看見傅柔渾身一震,臉色煞白,她一直都在擔心都在預防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那麽突然的,沈城池恢複了記憶,并且在他們訂婚之後。
我沒有說話,似乎現在,我忘記葉非情的事情已經不再是什麽秘密,傅柔知道,沈城池知道,傅雪知道,葉非情也知道,我也已經知道,還有誰不知道?
沈城池送我回去的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他本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而我現在也并沒有說話的心情。
沈城池的那句話,擾亂了我所有的心神。
你是不是喜歡上葉非情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因為那些一段一段,随着葉非情的出現湧進腦海的記憶而受影響,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已經喜歡上葉非情,但是有一種意識一直在提醒我。
遠離葉非情,逃的遠遠的,好像只有這樣我才能安全,才不會有危險一樣,所以我一直都在這樣做。
想去看看傅雪,我讓沈城池将我送到傅雪家。
下車前,沈城池突然揚聲對我說:“阿瑤,已經發生的事情我沒法挽回,也無法改變,但是我會用畢生去彌補,去對你好,給你幸福,你就不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嗎?”
沈城池不茍言笑,不善言談,他能說出這番話已經是不易。
甩上車門前,淡淡的對他說了句:“何必回頭?”
傅雪的公寓,是結婚的時候蘇景初買的,是他們的婚房,不過,似乎都是傅雪在住,蘇景初很少回來。
按響門鈴後沒一會兒,傅雪就頂着一雙熊貓眼來給我開門,顯然,她也一夜未睡。
進去後,我這才問:“蘇景初不在?”
“要喝什麽你随便拿。”傅雪答非所問。
我冷笑了一下:“蘇景初只怕是又不知道跑到哪裏鬼混了吧。”
傅雪沒理我,坐在沙發上抱着抱枕倒頭就睡。
“你吃飯了嗎?”我的視線落在地上的一張報紙上,那是一張娛樂報紙,看日期是今天的報紙,風華四少齊現身拉斯維加斯幾個大字顯赫的出現在報紙的頭條上。
蘇景初的身邊跟着一個女人,并且配有文字,于是我看見了姚敏二字。
姚敏?我皺眉,蘇景初的前女友?
寫這篇文章的作者有意讓人對兩人浮想聯翩,因此連姚敏是蘇景初前女友的身份都挖出來了。
葉非情的身邊跟着的女人我也并不陌生,林安心。
對于林安心和葉非情,作者是這樣說的,永遠暧昧不清,卻又總說是朋友,這話明顯帶着某種譏诮和暗示。
我冷笑,看來大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沒有人會信這樣的謊言。
總說是朋友,因為葉非情從來不曾承認過林安心,更何況,如今的葉非情已經結婚。
風華四少,還有兩個人我也在電視上和報紙上見過,因此也認識。
沈涼情和謝繁華,一個跑了老婆,一個死了深愛。
不過相比下這兩人似乎就要潔身自愛很多了,沈涼情曾經或許風流過,但是近幾年,目前為止,似乎不曾聽見過他和哪個女人暧昧不清。
我最後看了眼躺在沙發上補覺的傅雪,将那張報紙揉碎了扔進垃圾桶。
我的心情就跟這張揉成一團的報紙一樣,亂糟糟的。
他們在外面風流潇灑,而我們,卻在為他們的風流債付出代價。
注意到垃圾桶裏的安眠藥盒子,我愣了一下,心情複雜的無以加複,“阿雪,你喜歡蘇景初嗎?”
我知道傅雪根本就沒有睡着,如果她吃了安眠藥都睡不着,現在就更不可能會睡着了。
我的精神也不太好,畢竟是兩夜未睡,我也知道,我整個人看上去只怕也沒有什麽精神,眼窩深陷,臉色蒼黃。
久久得不到傅雪的答複,我以為她不會回答我這個問題了,卻不想她聲線飄渺的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
我苦澀的笑了,心疼又難受,傅雪,你可知道,如果你說不知道,就意味着你動心了,因為只有動心了,你才會覺得茫然,才會說不知道這三個字。
“別多想,睡吧。”
猶豫了一下,我沒有将沈城池給我說的那些話告訴給傅雪。
我想,現在的她還是不知道為好,以免難受。
我與傅雪在她的公寓裏一住就是三天,我們在家裏窩了三天,哪裏都沒有去。
最後,我們終于熬過了煎熬狠狠的睡了一覺,雖然并不安穩,但是好歹是睡着了。
第四天,我們就出了門,傅雪去了畫室,而我去了電視臺。
葉少鴻已經将調查林安心的那些資料發我郵箱,所以我應下了那個主持人的位子。
娛樂主持人還能爆什麽?當然是爆八卦,我将林安心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爆的幹幹淨淨。
十歲的時候父母離異,林安心跟着父親。
她的父親酗酒如命,經常喝的爛醉不說還不務正業,家裏也是有上頓沒下頓的,那會兒林安心吃不飽穿不暖,全靠左鄰右舍的施舍,于是十四歲的時候林安心就辍學在家,不幸遭遇醉酒的父親猥亵。
之後林安心離家出走,她也算好運,遇見了好人家,收養過她幾年時間,十七歲後林安心步入社會,做過服務員,洗過碗,也進過工廠,最後她當起了坐臺小姐。
直到遇見自己的姐姐林珊珊和自己的母親,相認後,林安心這才過上了好日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這一切離不開葉非情的功勞,是他讓林安心改頭換面,杜撰學歷和名字,以一個新的身份進娛樂圈,給她最好的戲,這才有了林安心的今天。
林安心的原名,林心安。
除此外,我還說了一些關于她的一些潛規則,以及前段時間她流産的事情。
并且猜測她肚子的孩子是某富豪的孩子,而對方還是已婚身份,顯然,在這件事中,林安心是第三者。
我記得以前似乎流傳過一些關于林安心的謠言,但是都被打壓了下去。
這樣的一篇報道,若是多年都不曾有人大肆報道,就說明是不能随便報的,但是我卻報了,緊緊只是因為沈城池和葉少鴻的關系。
以前我不喜歡權利這種東西,可是現在我發現,這其實真的是一個好東西,他能讓你辦成你永遠也無法辦不成的事。
之前的我,沈城池一句話我甚至連工作都找不到,而現在,我卻做了一件別人不敢做的事情。
看着電視屏幕上我最後的那一個微笑,我發現自己真的很惡毒啊,就像葉非情說我的那樣惡毒。
林安心的遭遇值得同情,我也不喜歡病垢誰,但是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得寸進尺,不懂收斂。
這一次,我是真的豁出去了,也不怕他葉非情會弄死我。
随着這篇報道的出道,就被多方轉載,迅速串紅,榮登熱搜頭條等好幾個榜單,評論迅速破千萬,網上一片謾罵。
我已經不住在傅雪的公寓,而是住在傅雪以前還沒結婚前的單身公寓。
一室一廳,一廚一衛,很小,但是一個人住足以。
既然做了,我就想過後果,也想過葉非情會找上門來,因此當我聽見門鈴,打開門看見他的時候我并不意外,也很平靜。
第87.怎麽不問問為什麽?
許多天不見,此時再見葉非情,我有種恍惚感,好像之前我們之間發生過的不快已經變成前塵往事了似的,有種前世今生的錯覺。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生出這樣的感覺,或許是我最近的記憶太過混亂,曾經的一些記憶湧進腦海,好像一切在昨天才發生過似的,所以才讓我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葉非情似乎是喝了酒,身上散發着濃郁的酒氣,将他身上幽涼的薄荷香都壓了下去。
那雙妖媚的桃花眼随着開門聲擡起,就這麽晦暗不明,定定的落在我的身上。
“你喝酒了。”彼此沉默了一會兒,我這才淡淡的說。
我話音剛落,他就撲上來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抵在門上。
他低着眼睑,眼眸深深,明滅不清的看了我好一會兒這才吻下來。
一番天旋地轉,我被他帶進懷中,然後我聽見了關門聲。
他的手扣着我的後腦勺,托着我的頭,将我狠狠的壓向他。。
這個吻與以往嗜血殘暴的吻不同,這個吻洶湧卻不殘忍也不嗜血,反而有種纏綿緋色的深情感。
他另一只手撫在我的背上,像是一種安撫和引領,帶着我走進另一個世界。
我不知道他是真的醉了還是清醒的,當他将我壓在床上的時候,他壓着我的手,忽然冰冷的笑了:“傅瑤,從始至終,最賤的那個人不是你,是我。”
“明知道不能相信你,明知道不能對你動心,明知道你有多殘忍多惡毒,我甚至一次次的告訴我自己,我是在為我,在為珊珊報仇,但是……”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戛然而止,随之而來的還是他洶湧至極的吻,瘋狂的像是風暴席卷而來,他雖弄疼了我,卻沒有殘忍的味道。
反而像是在絕望中最後的掙紮,似乎想用這樣的方式拼命抓住什麽。
葉非情已經睡着,而我卻并沒有睡。
我複雜的看着他精致絕倫的容顏,說不出心底的感覺是什麽。
有點漲,有點疼,有點酸,還有點澀,五味成雜。
我很平靜,平靜的連自己都有點驚訝。
看着這樣一張臉,我腦海中浮現出一些有些遙遠的畫面,那是我們在國外的記憶,那會兒的我們,年輕,青春,談個戀愛就更打仗似的,經常吵鬧,草木皆兵。
他脾氣不好,我也不太會容忍人,所以哪怕是一點小事都會讓兩個人吵一架,然後不歡而散。
但是每次都是他先低頭,他來哄我,然後兩個人又和好。
或許是年齡的關系,那會兒的我們愛的濃烈,愛的鮮明,青春又朝氣,毫無顧忌。
我想起來的事情并不多,有些事情也很模糊,雖模糊,但是哪怕只是一閃而過,也會在我的心底紮上一根刺,狠狠的疼,然後我會縮回去,不再去想,不再去回憶。
天才蒙蒙亮,我就出了門,我去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藥店買了盒避孕藥,然後又回去。
回到家我就給自己接了杯水吃藥,剛把藥摳出來,就被人一把打掉,我扭頭,就看見葉非情站在我的身後,眉眼深沉而冷冽。
我彎身将藥撿起來,葉非情一把奪過藥扔進垃圾桶,“放心,就算你不吃藥你也不會懷孕的。”
他陰冷的笑,姿态妖嬈的勾起我的下颚,眯了眯眼睛,涼薄勾唇:“哪怕你再讓我睡十次百次,你也不會懷孕,所以你不需要吃這個東西。”
我沒說話。
他輕笑:“怎麽不問問為什麽?”
我順着他的意思問:“為什麽?”
他的指腹纏情的摩沙着我的臉頰,聲線冷沉:“為什麽?難道你不該比我更清楚嗎?你何不好好的想想,你曾經對我做過什麽,所以讓我沒有了生育能力。”
我沉默的斂下眼睑,眼色一暗。
他收回手,退開身,冷笑:“看我這個話說的,你都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又怎麽會知道你曾經是一個怎樣惡毒的女人呢?”
他轉身回了卧室,我聽見他打電話的聲音,在吩咐人送一套幹淨的衣服過來。
我轉身去了廚房做早餐。
早餐很簡單,牛奶和土司,這是出現在我記憶裏最多的食物。
沒一會兒門鈴就響了,是王律師來給葉非情送衣服。
我對卧室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他在卧室,你給他送過去吧。”
王律師将衣服送進卧室後就離開了,沒一會兒,葉非情已經穿戴整齊的出來。
我擡眸,随淡的說:“不急的話就吃完早餐再走吧。”
葉非情臉上的表情并不好,平靜的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在這寧靜之下壓抑的是什麽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
他臉上一貫妖嬈的淺笑沒有了,驚豔的容顏嚴肅而冰冷。
“我可以吃任何人做的東西,唯獨你傅瑤做的,哪怕是餓死,我也絕對不會碰一下。”他淡淡的說。
我的眼睛閃了閃,似笑非笑的擡眸:“怕我下毒?”
他平靜的神色忽然閃現出一抹笑意,芳華絕代,卻字字刻薄:“對,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樣的事情你不是沒做過不是嗎?”
我低下去的眼睫顫了顫,聽見他又幽幽道:“像你這麽心狠手辣的女人,做出來的東西我怎麽敢随便吃?我可是個惜命的人,只是……”
他冷冷的看向我,“你似乎卻并不是一個惜命的人。”
我像是什麽都沒有聽見一般,波瀾不驚,慢條斯理的吃飯,填飽自己的肚子。
其實土司加荷包蛋再加上牛奶真的很香甜可口,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我卻什麽味道都沒有吃出來,就只吃出來一個苦味。
我的腦海中浮現的是葉非情那兩次掀掉我做的飯菜的畫面,一次在凱悅,一次在景山別墅。
怪不得……
原來,這就是原因啊……
還想再說什麽,他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也不知道那邊的人說了些什麽,他臉色一沉,視線冰冷的落在我身上,嚴肅而淩冽的吼道:“那還不送醫院,給我打電話做什麽,我又不是醫生!”
挂上電話後,他岑冷的視線這才從我身上挪開,他吸了口氣,“傅瑤,你最好祈禱林安心沒事。”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伴随着他的離開,狠狠響起的是震天響的關門聲,可見他的怒氣。
坐了一會兒,我這才打開電腦刷網頁。
畢竟是藝人,有點風吹草動都會見報。
很快,我就在網上找到了答案。
林安心割腕自殺的标題赫赫而出,像是雨後春筍般湧現。
我皺眉,林安心割腕自殺了?
看了一會兒,我就關掉了網頁,去客廳收拾餐桌上的殘局。
下午兩點的時候我要去電視臺錄制節目,只是,不知道如今電視臺還會不會繼續用我。
不過目前為止我沒有收到任何辭退電話,所以這個班我還得去繼續上。
剛到電視臺,簡寧就迎了上來,她焦急道:“出事了,我看你還是別上去了。”
“出什麽事了?”我問。
簡寧朝臺長辦公室的方向指了指:“葉非情來了,在臺長辦公室鬧着呢。”
“哦。”我淡淡的應了一聲,并不意外。
簡寧急的跳腳:“你還哦,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他讓你在電視上給林安心道歉。”
我好笑,這種事情他直接找我就好了,對我發出威脅就行,需要親自去找臺長?
簡寧的臉色沉了沉,指手畫腳,猶猶豫豫說了半天卻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說吧,怎麽回事,說清楚。”
焦躁過後,簡寧安靜下來,她小心翼翼的說:“你可得做一個心理準備。”
第88.早上我看見你進藥店了。
在我擰眉的沉默裏,簡寧繼續道:“葉非情要求臺裏出一個針對這次事件的道歉節目。”
我好笑:“道歉節目?”
光是聽前面兩個字就知道,這不是什麽好節目。
簡寧點頭:“大概內容就是你會被整的很慘,非常慘。”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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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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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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