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20)
按照傅柔給我的那張名片,我找到了那位心理醫生,唐钰。
我與他聊了許久,九點半的時候才回家。
我剛将門關上,正準備按燈的開關突然被人抵在門上。
我吓了一跳,驚叫了一聲。
嗅到那股好聞的薄荷香,我提着的心安定了些許,卻故意顫着聲小聲問:“沈城池?是你嗎?”
我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周身的空氣都在黑暗中變的冷沉。
他幽涼道:“讓你失望了,是你老公我。”
我頓時沉默,然後很不客氣的問:“你怎麽在這裏!”
“我為什麽不可以在這裏?”他肆意而張揚道。
壓着我的大手突然捏住我的下巴,我還來不及反映,他的吻就已經粗暴落下。
快、準、狠的捕捉我的唇瓣,瘋狂的攻城略池,帶着我熟知的殘忍。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我,在我耳邊低低道:“傅瑤,我告訴你,這輩子哪怕是我死你都別想與沈城池雙宿雙栖。”
我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所以葉非情才會又來找我,并且對我說這番話。
最後,他又道:“就算我死,也會拉着你一起!絕不留給沈城池!”
第92.要麽你死,要麽他死,你選。
音落,他的頭再次壓了下來,吞噬我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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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忍而肅殺,毫無溫柔可言。
深夜,我被噩夢驚醒,一直到醒來,我的腦海中都還映着那場熊熊大火,以及那個被我推進火海的女人……
我一直不信我是一個惡毒的女人,哪怕葉非情說我惡毒,我依舊不信,可是現在……
夢裏的場景我看的并不真切,但是我依舊記得那個女人真的是被我推進火海的。
我閉了閉眼睛,依舊不相信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那個女人不是別人,就是林珊珊。
葉非情一直說我惡毒,之前我一直不信,即便是做了這個夢,我依舊不信,我覺得我不會無緣無故對一個人惡毒。
不見棺材不落淚,除非真相揭開,否則我絕不相信我是這樣的人。
我喘息了好一會兒,才覺得不對勁,拉開床頭櫃上的小臺燈,我這才發現,原來葉非情已經不在,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走的。
看了眼床頭櫃上的小鬧鐘,原來已經淩晨兩點。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接受治療的緣故,這個晚上我的夢特別多。
翻來覆去的好不容易睡着了,卻又開始做夢。
“把這個放進葉非情的食物裏,每天一次。”
“如果我說不呢。”
“不?要麽你死,要麽他死,你選。”
“……”
我正在夢裏掙紮,就被電話鈴聲吵醒,我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只覺得臉上濕漉漉的,我一模,就模到一把的淚。
我起床拉開窗簾,天已經大亮。
鈴聲還在繼續,我起身去接公寓裏的座機‘喂’了一聲,就聽見電話裏傳來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她陰鸷的笑着說:“小賤人,我每天都在想我應該送一份什麽樣的大禮給你才能讓你痛不欲生,才能讓我覺得能讓我吐出這口惡氣,我想了很久,現在我終于想到了,所以你一點要慢慢的等,慢慢的等,收到大禮的時候,你千萬要記得感謝我。”
“林安心?”我剛問出去,那頭的林安心已經挂上電話。
我皺眉盯着挂掉的座機看了一會兒,這才放下,轉身,我就看見茶幾上放着葉非情昨天買給我的手機。
昨天吃飯的時候手機放在了他的車裏,後來他叫我走,說不想看見我,因此我也沒有帶走,顯然,那是他昨晚送來的。
手機是新的,同樣的,號碼也是新的。
我打開,發現裏面只存了葉非情一個人的電話號碼。
将新號碼分別告訴給傅雪和簡寧,我這才給我媽打過去,是該給她打電話了,我已經有半個月不曾給她打過電話了。
“媽。”電話接通後,那頭的人卻遲遲都沒有說話,我聽着她平緩的呼吸正想着我該說些什麽,然而她留給我的卻是盲音。
她把電話挂掉了,我知道她生氣了,上次她跟我說的事情,我說我考慮一下,之後便了無音訊,她會生氣也是難免的。
聽着裏面的盲音,我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一時間悵然又無奈。
昨天的事情,我想沈城池不是沒有阻攔的,但是最終還是爆料了出來。
剛訂婚就與已婚婦女揪扯不清,爆出這樣的醜聞,沈城池多少都會受到影響,所以我特意關注了一下沈家的股市,跌了零點三個百分點,而且還在持續下降。
我正瞅着,就接到葉非情打來的電話,他笑意深深的說:“據說沈家的股東要逼宮啊,怎麽樣?這樣的結果滿意嗎?”
我清冷的說:“最滿意的那個不該是你嗎?”
葉非情說了一句“好戲還在後頭”就撂了電話。
我發現今天的人真有意思,一個個電話,都喜歡留給我盲音。
下午錄制完節目剛從電視臺出來,我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個西裝筆挺的陌生男人,他客氣而疏淡的說:“傅小姐,我家夫人有請。”
他做了個請的動作,順着他請的方向,我看見不遠處停着輛豪華的橋車。
車窗是關着的,因此我也不知道裏面的人是誰。
打開車門後,我這才看見裏面的人是沈城池的母親。
對于那場車禍我一直都心存內疚,因此我禮貌而恭敬的叫了聲:“沈阿姨。”
“上來吧,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沈媽媽聲線冷淡,态度亦是冷淡的。
我坐進去後,待司機把車門關上她這才說:“傅瑤,你是個聰明人,我想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說透你也應該懂。”
我端正的坐着,微微耷拉着眼睑,做出認真聽的樣子。
我知道蘇媽媽這個時候找我所為何事,也知道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于是我應道:“我懂,請沈阿姨放心,我和沈城池之間絕對沒有可能。”
沈媽媽嚴肅道:“我要的不止這些,我希望你以後都不要再與他見面,如果可以,我想請你離開這裏。”
我吸了口氣:“我會盡量避免與他的見面。”
“傅瑤,以前我的确也挺喜歡你,你乖巧懂事,對城池也好,如果沒有那場車禍我不反對你們,可是……”沈媽媽打住話頭,悵然的話音一轉,冷漠而淩厲:“既然你已經結婚就離城池遠一點吧,我只認傅柔這個兒媳婦。”
“我知道了。”
原本不看我的沈媽媽突然側頭看向我:“城池現在面臨的事情很糟糕,因為你,公司受到影響不說,各大股東也都在逼他,要麽他下臺,要麽與你斷絕來往。”
“已經有人在開始借此機會大肆收購沈氏的股份,我查了一下,對方很猖獗,是葉家,我想你也不想城池因為你而失去原本屬于他的一切,就算不用我說你也應該知道該怎麽做。”
“嗯。”我點頭。
我知道,沈媽媽在暗指葉非情,而她的意思,是讓我去找葉非情,讓他不要對沈家下手。
葉非情,他只怕是不會聽我的吧……
她別過頭,“我就不請你喝咖啡了。”
言外之意就是,你可以走了。
我道了句再見就下了車。
我站在原地看着沈媽媽的車子消失,突然,我被一股力道猛然推開,然後我就看見那人被撞倒在地。
我喘息着驚魂未定,我想,如果不是他推開我,被撞的那個人就是我。
透過擋風玻璃,我看見駕駛室上一個女人頭壓的低低的,顯然,她也被吓住了,不敢看。
一股氣頂在我的胸口,我沒有去管推開我的葉少鴻,去開駕駛室的門。
因為上了鎖,我打不開,我狠狠地敲着車窗,傅柔一臉茫然蒼白的擡起頭,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落下車鎖,我這才打開門。
“你瘋了是不是!”如果剛才她沒有踩下剎車也不曾減速,她想過後果嗎?
傅柔驚吓的茫然了一瞬,漂亮的眼睛頓時變得狠辣:“對!我就是瘋了,就算我瘋了也是被你逼瘋的!城池說要跟我解除婚約,現在你滿意了嗎!”
她帶着一身怒氣嘶吼着拼命的搖晃我,“都是你都是你!傅瑤你才是個瘋子瘋子瘋子!你明明都已經結婚了,為什麽還要招惹他!”
我抓住她的手從我的衣服上脫離,淡淡的說:“你才是那個瘋子!”
看看她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有一絲以往的端莊?
更瘋狂的是,她竟然想撞我,她以為,這樣她就可以跟沈城池在一起了嗎?
像是如夢初醒般,她終于意識到自己的失态,理了理自己的頭發,找回自己的理智,冷诮的看我:“沈媽媽已經找過你了吧,她是絕對不會允許你和城池在一起的,所以你還是死了那條心吧!”
“這些都不需要你提醒,而且我也沒想過要與沈城池再怎麽樣,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就去攥住他的心,別在我面前叫嚣,尤其像今天這樣的事情,我勸你做的時候想清楚後果!”
第93.她最後撞到的人又不是我
我冷冷地甩上傅柔的車門,突然的動作吓得她縮了一下脖子。
“剛才謝謝你。”我這才去看葉少鴻,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似乎并無大礙,只是有些擦傷,我還是關心的問了句:“有沒有覺得哪裏特別痛?”
他溫雅地搖頭:“我沒事,你放心。”
“謝謝你。”我再次感謝道,覺得不放心我說:“你還是上醫院檢查一下吧。”
他溫和的微笑:“我沒事,不用。”
想到什麽,他話鋒突然一轉,溫雅而調侃:“如果是你帶我去醫院的話似乎做個檢查也不錯。”
最後我跟着他去了醫院,讓他做一個全面的檢查。
檢查完畢後,他有些累,笑着問我:“我能坐下休息一會兒嗎?”
“可以。”
在醫院走廊裏的椅子上剛坐下,我就聽見他說:“你和沈城池的事是怎麽回事?”
聽他這樣問,我定定的瞧着他,忽然想到之前那件事,在陳助理的算計下,我在葉非情的抽屜裏看見了不該看見的照片。
我不是沒有猜測陳助理的舉動是不是他受益,後來他打電話來對我表示歉意,他的舉動打消了我的顧慮,但是現在我可以肯定那是他的受益。
葉少鴻,在很早以前,我還在國外的時候,我們也是認識的。
我依稀記得我們曾經做過交易,我不信他會不認識我,可是他卻只字未提,全當與我不認識,他打的什麽主意?
那張照片,他是故意讓我看見的吧,他的目的是什麽?是讓我想起什麽?或者去探究一些什麽事情嗎?
似乎是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臉,溫溫的問:“為什麽這樣看我?我臉上有什麽嗎?”
我笑了一下,搖頭:“只是突然發現原來你很帥。”
“是嗎?”他笑了起來,清俊的容顏,溫雅皓月,給人平易近人的感覺。
我煞有介事的點頭:“是的,難道就沒有人說過你很帥?”
他失笑:“沒有,你是第一個。”
我斂下眼睫淡淡的;“哦。”
彼此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我又問:“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處理?”
他想了一下反問我:“你想怎麽處理?”
我無辜的聳肩:“她最後撞到的人又不是我。”
他若有所思的點頭,“理論上是這樣。”
想到沈媽媽的話,我又問:“你在收購沈氏的股票?”
他認真對我說:“不是我,雖然我也很想那樣做,也很惦記沈家這塊肥肉,但是他似乎比我先了一步。”
我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是誰,不是別人,就是葉非情。
真的是他在收購沈家的股票,我悵然的嘆息了一聲。
見我表情沉重,葉少鴻問我:“怎麽了?有什麽問題?”
我搖頭:“沒有。”
只是覺得,如果去找葉非情讓他手下留情,只怕他不會這麽好說話,說不定還會激怒他。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随時為你提供幫助。”他說。
似乎,從葉少鴻出現起,他就表現出一副追求我的樣子,但是……
“你這是真的在追求我嗎?但是我好像感覺不到你多少熱情呢。”
或許與他給人溫和有禮的感覺有關系,他的追求,真的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熱切。
他雙手環胸,若有所思的揚眉:“是嗎?原來是我表現的不夠明顯,所以才讓你感覺不到嗎?”
他溫雅的笑意染上幾分邪氣,突然湊近我,“如果我這樣呢?”
說着,他的唇瓣猝不及防的就印在了我的唇上。
我瞪大眼睛,一下子退開了去,他并不霸道,因此我一下子就掙脫了他。
他促狹的微笑,很認真的問我:“現在感覺到了嗎?”
我別開眼,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打着哈哈:“我只是随便說說而已,你別認真。”
其實我只是想戳穿他,你這樣對我并不是在追求我吧,卻不想他會突然這樣做。
他淺淡的笑意淡若梨花,幽香陣陣:“可是我已經認真了。”
我沒有再接話,選擇了沉默。
很快,他檢查的結果出來了,醫生說他沒事,都只是些皮外傷,休息一下就好。
天色已晚,葉少鴻問我有沒有時間與他一起吃飯我拒絕了,他将我送到小區樓下,我對他道了句再見就下車離開了。
從電梯出來,看見站在門口的沈城池我拿鑰匙的動作停滞下來。
背對着我的沈城池也感覺到有人,他轉身見是我,一貫繃着的臉部線條柔和了幾分,冷酷的聲線緩緩道:“你回來了。”
我走過去開門:“你怎麽來了?”
在這個時候,他居然還來找我,是真的不想要他的公司了嗎?
像是看出我的想法,他眼底帶着不易察覺的笑意:“你在擔心我?”
還我不等我回答,他又說:“放心,我不會有事。”
我無奈的說:“我并沒有擔心你,我只是覺得我們現在的身份并不适合再見。”
他的唇線繃得直直的,眼底淺淡的笑意也漸漸的冷卻,嚴肅的有些吓人。
“我媽找過你了?”他突然問。
這事我并不想隐瞞,而且也是事實,就算我什麽都不說他也會知道,于是我點了點頭。
他上前一步,讓我仰望的身高逼迫着我,我下意識後退了一小步,與他拉開距離。
見此,他突然伸手拽住我,扶着我單薄的肩膀,不再讓我後退,他說:“阿瑤,不要被她左右,相信我,我可以處理好一切……”
有些話我已經對他說清楚,覺得他太執着,我有些急,“沈城池!”
我打斷他:“現在不是你能不能處理好一切的問題,而是我們根本就沒有可能!我已經結婚了!你也已經有了傅柔!”
“我會與她取消婚約,我也不在乎你是否結婚。”他冷沉而堅定的說。
“可是我在乎!”我一字一句道:“我在乎別人的流言蜚語,我在乎別人的眼光,我不想被人說婚內出軌!”
他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空氣凝結了一瞬,最後他低低道:“給我時間,我會處理好一切。”
我說這些,是想讓他知難而退,卻不想他依舊執着。
音落,他轉身就走,電梯卻在這個時候打開,一身慵懶妖嬈的葉非情從裏面一步一優雅,像是貓兒一般閑庭散步的走來。
在電梯打開的那一刻,看見沈城池和我,他的眼睛先是眯了眯,鋒芒一閃,随即暈染開豔光四射的笑意。
他把玩着手中的車鑰匙,華麗的聲線懶洋洋的說:“喲,這是唱的哪出啊,沈總?這麽閑?居然還有時間跑我老婆這裏浪。”
一個浪字,讓我的眼睛跳了跳,只覺得頭皮發麻,什麽時候他說話才能正經一點,不那麽放蕩!明明沒有什麽都會被他的一個字搞得我們有奸情似的!
沈城池氣勢逼人:“她很快就不是你的妻子了。”
葉非情濃墨重彩的俊眉一揚,魅惑道:“是嗎?”
他臉上的笑容是驚豔炫惑的,說話的聲線卻是冰冷的:“沈城池,你與其把時間浪費在葉家那幫無關緊要的人身上讓他們逼我離婚,不如把時間用在你的公司上。”
我眉眼微動,原來沈城池也出招了嗎?怪不得昨晚葉非情會又來找我,并且說那樣的話,死也要我拉着我,絕不留給沈城池!
看來,葉家的動作也不小吧。
不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和葉非情會不會很快離婚?
離婚後……
我的心一緊,離婚後我又該何去何從?也被傅家以規矩為名,派送到山上的庵堂裏與世隔絕嗎?
走神間,我聽見沈城池冰冷道:“我的公司不需要你擔心,倒是你,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頂住葉老爺子以及你父親給的壓力!”
第94.我與你只有兩個結果
葉非情輕笑,篤定而強勢,他雖然一身慵懶,身上的氣勢卻絲毫不輸沈城池:“只怕是要讓你失望了,除非我願意,否則沒人逼得了我。”
說着,他魅惑的笑着,語氣輕慢地對我說:“過來。”
我想斬斷沈城池對我的心思,讓他看透,我已經不屬于他,與他也沒可能,因此我并沒有忤逆葉非情的意思,給足他面子,乖乖的走了過去。
剛在他面前站定,他對沈城池投去挑釁譏诮的一瞥,拽着我的手,将我帶進他的懷中,他扣着我的後腦勺就霸道強勢的吻了下來,對沈城池宣誓主權。
無聲的告訴他,這個女人,是我的妻子我的女人。
他的吻毫無感情可言,這樣的炎熱的天氣,他的唇瓣卻是愠涼的,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涼薄。
我閉着眼睛機械的沒有掙紮,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開我,然後妖嬈慵懶的對臉色沉郁而隐忍的沈城池洋洋得意地揚眉:“我這樣對她是合法的,沈總你呢?你能嗎?”
說完,他蔑視的輕笑了一聲,邪肆猖獗的勾着魅惑人心的微笑,擁着我踹開門與我一起進了屋,将沈城池隔絕在外。
我想,此時的沈城池只怕是肺都要被氣炸了,掀房頂的心思都有。
房門關上後,葉非情臉上的笑瞬間沉了下去,寸寸冰冷。
随着他的力道,我踉跄了兩步并沒有摔倒。
我明顯感覺到,他推開我的時候,嫌惡的像是在扔垃圾一樣,無比厭棄。
我壓了壓心底的不舒服,站穩身子頭也不回,若無其事的邁開步伐。
這是我對葉非情的漠視,但是顯然,他并不打算放過我。
“站住!”他陰沉道。
他還想怎樣!
我剛轉身,什麽事三個字都還沒有問出口,一疊照片就砸了來。
他笑意妖涼:“你是不是應該先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我滿足不你?你就這麽喜歡跟男人勾三搭四,就這麽耐不住寂寞,這麽缺男人?”
那些照片劈頭蓋臉的砸過來,在我的周身散落,有的落在地上,有的落在我的身上,甚至連我下意識擡起的手中也接住了一張。
我一眼看去,就看見我倒在沈城池身上的照片。
我頓了一下,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是沈城池那晚喝醉酒的照片,當時我倒在他身上的時候他扣着我的腰不讓我起,我明明是仰着脖子的,而照片上的我卻貼在他胸膛上,給人一種享受甜蜜的感覺。
看了眼地上的照片,我彎身撿了幾張起來。
大部分是我和沈城池的,有幾張是下午剛拍的,是我和葉少鴻,正好是他吻我的那個鏡頭。
我冷笑:“這些照片拍的還挺好看的。”
的确是挺好看的,比拍偶像劇還要浪漫入眼。
從來不覺得自己多麽漂亮的我在這一刻竟然意外的發現,其實我也挺有當偶像明星的潛質。
這些照片,如果不是葉非情派人跟蹤我,就是有人在跟蹤我,只是,在沈城池的家裏,這些照片是怎麽拍的?
一個想法在我的腦海中閃過,我的唇角沉了沉。
見我那樣說,葉非情的臉色陰晴不定,他雙手環胸,怒極而笑:“傅瑤,我發現你真的是長本事了。”
我兩手一攤,無辜道:“我一向都這麽本事不是嗎?否則也不會讓你對我咬牙切齒,并且這麽恨我,這也是我的本事不是嗎?”
不再看他,指尖一松,照片飄落,我轉身在桌子前坐下,随手翻着我放在桌子上還沒有看完的畫冊。
他幽涼的笑了一聲,惡劣譏诮的語氣有些玩味:“衆星捧月的感覺是不是很享受?”
我皺眉覺得他不可理喻便沒理他。
不知道他是不是惱了,突然走過來扶着我的椅子手腕一轉,椅子就調轉了方向。
我面對着他,他的雙手撐在椅背兩側,将我圈在椅子與他之間,距離暧昧到只要眨眨眼睛,我的眼睫毛就會與他的揪扯不清。
他鋒芒的眼與我對視,噴薄的呼吸萦繞在我的呼吸範圍內,“是不是覺得有人給你撐腰了所以膽子也大了。”
我眨了眨眼睛,搖頭笑了一下:“沒有人給我撐腰,我也沒想誰給我撐腰。”
放下手中的畫冊,我波瀾不驚地聳了聳肩:“我知道你恨我,所以我只是選擇換一種方式對待你的恨罷了。”
他抿着菲薄的唇瓣,眼睛眨也不眨,定定的瞧我,像是要把我看透一般。
我不閃不逃不必,就這麽任他看,大大方方的與他對視,平靜而淡漠。
他深谙的眼底充滿了探究,像是看不透我似的。
我不知道此時的葉非情是不是在揣摩我的心思,又是不是将我的心思揣摩的非常複雜,如果是,其實我并沒有他想的那麽複雜,也沒有玩什麽小心計。
我想的,我要的都很簡單,就是等有一天他覺得不恨了,或者覺得累了,覺得沒必要報複的時候,他是不是就會與我離婚了?然後我們形同陌路,橋歸橋路歸路。
不管以前我們有過怎樣的恩怨糾葛,那一刻,我希望我們從此毫無交集,就算再見,也要當做彼此不認識。
那時,我想,我可以重新開始了吧。
葉非情妖涼的深瞳變幻莫測,他眯了眯眼,似乎是看透我的想法,冷笑着将我的期望破滅:“這樣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我與你只有兩個結果,要麽一生糾纏,要麽你死我亡。”
說完,他轉身離開了。
看着他妖孽無雙又冷漠無情的背影,我的心顫了顫,生出絲絲疼。
關門聲拉回我的神智,我回眸迅速将那些疼抛開,震了震心神,視線落在我手中的畫冊上繼續翻找。
上次傅雪的話終究還是引起了我的注意,事後閑聊我多問了她幾句,知道我是上了心,于是她給我找來了關于那間畫廊這些展示的畫冊。
畫冊很多,好幾本,上面印的畫是那間畫廊展示過的作品,一連翻過兩本畫冊,我終于在畫冊裏找到了傅雪說的那幅畫。
畫的背景是一棟小洋房,看着很眼熟,院牆上綠意盎然,院子裏開滿了鮮花,色彩絢爛多姿。
白襯衣牛仔褲的葉非情張揚不羁,渾身散發着青春的灑脫和卓絕,比他身後的鮮花還要豔麗還要光彩奪目。
與現在的他比,那時的他少了魅惑和妖嬈,那張精致絕倫的容顏還有些稚氣未退的孩子氣。
他筆直的站着,左手舉起,牽着另一個人的手。
雖然不知道他牽着的那個人是男是女,雖然另一個人沒有出現在畫中,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只手,卻也不難看出他手中牽着的是一個女人的手。
纖細瘦小,瑩白如玉,不盈一握。
像是為了确定什麽,我看了眼這幅畫的作者,elaine。的确是我在國外的英文名。
又看了眼畫,最後我的視線落在葉非情左手上的戒指上,雖然很小,也不甚清晰,但是直覺告訴我,這枚戒指就是葉非情此時手上戴着的那只。
我想起我們們領證的那個晚上,當時葉非情看着他手上的這枚戒指出神。
當時他微微耷拉着眼睑,臉上的神色看不分明,此時回想,我分明感覺到他眉眼的神色很冷,有種說不出的複雜,卻又充滿了恨。
我的心跳了跳,有什麽要湧出來,我似乎是要想起什麽,腦海卻是亂成一鍋粥,一片空茫,最後什麽都沒有抓住,也什麽都想不起來。
不由得,我又想起了葉少鴻,我依稀記得我與他有過交易,卻也總是想不起來我與他做過什麽交易。
第95.我沒有想到會發生車禍
我要下午的時候才會去錄節目,而今天的內容也要吃過午飯後才能出來,在這多餘的時間裏,我給自己買了套畫具準備畫畫。
我倒是要試一下自己到底會不會畫畫,如果會,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且在我的記憶中也一直不曾有過我學畫的經歷,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就有一個聲音在告訴我,我要做一個記者,一個出色的記者。
這些年,我也一直在為此付出,我也确實成為了一個出色的記者,跑着大大小小的新聞,不辭辛苦,也算小有名氣。
一個人,就算失憶有些東西卻是深刻在骨子裏的,并不會因為失憶而丢失,為什麽我卻不知道自己會畫畫呢?甚至喪失了畫畫的本能。
做好準備工作,當我的筆落在紙上的時候卻不是那麽回事。
我一點感覺都沒有,看着那歪歪扭扭的線條,我已經迷惘,我到底是會畫畫的還是不會畫畫的?
這一幕,讓我不确定起來,我甚至開始想,那副畫不一定是我畫的,只是為什麽作者名是我,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咬着筆開始深思,猜測有沒有可能那副畫是葉非情畫的?又因為某種原因最後他将作者名寫了的我名字。
雖然很想去确認,但是我卻并不敢去問葉非情,對于現在的他來說,他是那樣的憎恨我,以前的事情我想他應該也不太想提及和回憶。
我想,只要我問,就一定會激怒他。
我正準備将東西收起來不畫了,門鈴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打開門,看見外面的站着的兩個人我着實有些意外。
傅柔的母親,以及傅家那位如同慈禧太後般存在的老太太。
我暗自皺眉,她們來做什麽?
在我的疑惑中,不請自來的老太太就跟進自己家似的直接繞開我就進去了,掃了眼我這屁大的屋子,她冷哼着在沙發上坐下,威儀的态度神聖不可侵犯,給我一種太後出宮的錯覺。
她進去後,傅柔的母親也沒跟我客氣,昂首挺胸,趾高氣揚的也進去了,挨着老太太坐下。
都說一代親二代表,三代四代不認識,但是似乎在傅家卻不是這樣。
我的爺爺與傅柔的爺爺是親兄弟,但也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罷了,即便這個社會實行的是一夫一妻制,但是在人丁單薄的傅家,為了血脈這個東西,流傳下來的傳統古老的不能再古老。
他們延續了古代妻妾成群的制度,別人養小三是有損道德敗壞,而傅家,卻是那麽的光明正大。
甚至好笑的是,作為長輩,竟然還主動給自己的兒子物色女人,将女人送到自己的兒子身邊,這在傅家也不是什麽稀奇事,我也早就已經見怪不怪。
傅家那些所謂的族中長老更是不可理喻,守着老一套的規矩,枉顧道德。
傅家歷史悠久,太過古老,它就像一株歷經風霜洗禮的大樹,長至今日,在枝繁葉茂,繁華昌盛的同時,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埋着又黑又爛又臭的罪惡。
看着傅老太太那張威儀高貴的臉,她挺直着背脊坐的筆直,那一身端莊凜然的氣勢,像極了傅家山上那個庵堂裏放着的佛,不怒而威,三千威儀讓你不容侵犯,一雙铮铮的眼睛視萬衆蒼生為無物。
我是有些恨這位老太太的,如果不是她,我的人生或許也會變得不一樣。
我原本有寵我的父親,疼我的哥哥,媽媽和爸爸也是恩愛有加,我們本是幸福的一家人,偏生老太太喜歡作,非要給我父親找女人,美其名曰傳宗接代!
如今每每想起我都會被氣笑。
父親的性格說好聽了是宅心仁厚,是謙謙有禮,說難聽了其實就是懦弱。
我想父親這樣的性格與老太太的嚴厲,不容人辯駁的态度脫不了關系。
她太過強勢,剝奪了所有的主權和思想,所以從小就被老太太嚴厲教育的他對老太太言聽計從,千依百順。
哪怕心中有萬般怨言,他也絕對不會表現出來,更不會反抗,只會逆來順受。
就是這樣,在小三這件事情上,哪怕是不願,他還是背着母親偷偷的從了老太太,這才有了我的小哥哥和傅桐。
所有的人都知道小哥哥的存在,唯獨我和母親不知道,所以當她知道的時候,可見是多麽毀滅性的打擊。
一個女人,最讓她傷心欲絕的不是窮也不是容顏不再,而是男人的背叛,更何況對方還有了孩子!
後來母親與父親大鬧了一場,甚至是自殺,從那個時候起我原本美好的家庭破碎了。
我想父親是愛母親的,但是他太懦弱,不敢反抗自己那個太過強勢的母親,可是愛有什麽用?背叛了就是背叛了。
那會兒,我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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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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