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23)
我的時候忽然變得溫和,并且染上了幾分淺笑。
“生病了?”他問我。
“不是,我妹妹受了傷。”我注意到一旁的陳助理手中拿着厚厚的一疊單子,有點像是化驗單,沒有多問,我也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探究好奇。
他點了一下頭,看了眼沈城池和傅桐對我說:“那好,你先去忙,我們有時間再約。”
還不等我說話,他已經走了。
“剛才姐姐說我是她妹妹,城池哥哥,她是不是承認我了?”
耳邊傳來傅桐有些激動的聲音。
我恍若未聞,看了葉少鴻的背影,總覺得今天的他臉色有點不正常的蒼白,雖然他本來就很白。
我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麽了,一個個都跟醫院結緣了是不是,剛遇見葉少鴻,轉身就又與王律師遇見。
同樣的,他的手裏也拿着一疊單子,只是沒有陳助理手上的單子多。
我有點好笑,今天這是什麽好日子?都在醫院齊聚一堂。
昨天王律師對我說的那些話還歷歷在目,所以此時我一點都不想看見他。
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我聽見王律師說:“葉家大少出生就身體不好,常年生病,醫生說他活不過三十二歲。”
我一愣,葉少鴻身體不好嗎?
幾次見面我都覺得他挺正常的,沒見他身體不好。
一想,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呢?便沒理會。
Advertisement
我剛邁出去,王律師就攔住了我:“因為他的身體不好,所以老爺子才準備讓二少繼承家業,他也是這麽做的将二少作為繼承人培養,正是因為這樣,大少爺才會對二少爺虎視眈眈。”
“二少爺在精誠就是只頂着個閑置他還是像防狼一樣防着他,如果讓大少爺知道二少爺的身體不好,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麽事。”
嘆息了一聲,王律師繼續道:“大少爺很恨二少爺,雖然不明白他的恨來自何處,又為什麽會這麽恨,但是他就是恨不得他死。”
我覺得我被動的再次被王律師帶進了葉非情的事情中去,我有些煩躁,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習慣的逃離,臉色也立刻冷了下來:“這是葉家的事情,是他們兩兄弟之間的事情,跟我沒有關系,王律師不需要跟我說這麽多,我也不想知道。”
剛準備走,卻聽見王律師說:“少爺的藥又失敗了。”
我的心沉了一下,像是被一只手攥住,有點疼。
我悵然,這王律師是成心不想我好了吧!
我沒好氣道:“王律師,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麽?我又不是醫生,還是你想幫你家少爺在我這裏博取同情?你覺得他需要嗎?”
音落,也不等王律師說話,我已經邁步離開。
我現在連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了,哪裏還有多餘的心思去想葉非情?去給自己找虐。
王律師再次攔住我,他瞄了眼扶着傅桐漸漸遠去的沈城池,對我說:“我調查到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沈家少爺做事似乎也不太光明磊落,竟然也會耍一些女人用的手段,用照片去激怒二少爺,他這樣做又何嘗不是自私?又豈為夫人您考慮過?他将您置于何地?”
見我沒有反應,他有些激動的說:“他想過少爺在看見這些照片的時候會怎麽對夫人嗎?他難道就不怕少爺會做出傷害你的事情?”
之前葉非情拿着那些照片找來的時候當時就有一個想法在我的腦海中閃過,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沈城池,但是我卻并曾探究追問什麽。
因為我不在乎,所以才覺得沒有必要勞心費神。
我知道,沈城池這樣做無非就是刺激葉非情,讓他與我離婚,所以他處心積慮,不擇手段,現在想來,那天晚上說不定他其實根本就沒有醉。
不過我也并不意外他會這樣做,如同王律師所說,這并不光明,但是對于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沈城池來說,也談不上什麽光明不光明,磊落不磊落了,像他們這樣的人,大多都不看過程,只看結果。
若是能與葉非情離婚再好不過,但是那些照片似乎也只是激怒葉非情而已,他并沒有離婚的打算。
說不清心裏的感覺是什麽,在失落的同時又是複雜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而我,禁止讓自己去探究。
“那又怎樣?我不在乎。”我淡淡的回了王律師一句,他頓時語塞,再說不出話,眼底隐射着失望。
我繞開他就走,沒走兩步,就聽見他又說:“二少生病了,在景山別墅,夫人如果有時間的話就去看看他吧,他一個人,不太好。”
我頓了一下,昨天才見過,還精神抖擻的人今天就生病了?
我斂下眼睑,眸光微閃,聲線依舊清冷無情,“他不是有林安心和荷葉嗎?林安心可以幫他打太極讓他去尋醫,荷葉可以幫他按摩緩解他的疼痛,我什麽都不能幫他,告訴我這些幹什麽?”
說着,我再次邁開步伐往前走。
不知道王律師是對我失望了還是已經對我無話可說,他這次再沒有說什麽,終于離開。
這一番打擾,沈城池帶着受傷的傅桐去包紮傷口,早就不知道去了哪裏,看不見人我只好在外面等他們出來。
等了好一會兒,我才看見已經上好藥的傅桐在沈城池的攙扶下走出來。
我還惦記着我媽的事情,一看見沈城池我就問:“怎麽樣?有消息說驗屍報告出來了嗎?”
“還沒有。”
“哦。”我有些失落,整顆心都是懸着的,精神恍惚,人也有些心不在焉。
從醫院出來後沈城池帶着我們去吃了早餐這才将傅桐送回去。
下車前,傅桐心情很好的叫了我一聲姐姐,揮手與我再見。
一夜未睡,送我回去的路上疲倦的我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我是被一道慵懶又強硬的聲音吵醒的,簡單的四個字,霸氣外洩:“把她給我。”
第104.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有些迷蒙的我睜開眼睛首先看見的是站在對面風華絕代,萬種風情的葉非情。
葉非情?王律師不是說他生病了嗎?生病了會出現在這裏?王律師該不會是在诓我吧。
不過仔細一看,他的臉色似乎的确是不太好,但是冷漠的我并沒有上心,也沒有去探究什麽。
沈城池沒有将我放下,就這麽抱着我與葉非情對抗挑釁。
我不自在的掙了一下,耷拉着腦袋,壓低聲音對他小聲說:“放我下去。”
他沒動,穩穩地抱着我讓我有一種出軌被抓的不自在和羞愧。
葉非情眯了眯鋒芒的眼,笑靥清淺而妖豔,妖涼的聲線從他那張如櫻花般的薄唇裏漫不經心的溢出:“我竟然不知道沈總原來這麽喜歡當小三,這麽喜歡破壞別人夫妻間的感情,你說,如果這事洩露出去,明天的頭條會不會被沈總你強占?沈家的股價會不會一跌再跌?”
沈城池面不改色心不跳,絲毫不懼葉非情的威脅和冷嘲,冷酷道:“我無所謂,也并不在乎別人怎麽說。”
“是嗎?”雙手閑适的插在褲兜裏的葉非情陰涼的冷笑,一身的漫不經心。
他上前一步,将我從沈城池的手中強勢的奪過來,笑意嫣然的魅惑道:“有勞沈總送我妻子回來,不過我的老婆還是我自己抱比較好。”
我甚至都沒看見葉非情做了什麽,竟然就讓沈城池踉跄了一下,微微彎身,抱着我的人就換了一張面孔。
我看見沈城池隐忍着握起來的拳頭,想必他是疼的,但是他的臉上卻不動聲色。
熟悉的薄荷香充斥在我的鼻息裏,讓我一下子就想起昨天葉非情送我去醫院時的場景,那種說不出的感覺再次冒了出來,麻麻疼疼脹脹的,有點食不知味的感覺。
葉非情抱着我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沈城池同樣暗含着威脅和警告的聲音:“葉二少可要想清楚了,若是再鬥下去,可是對誰都沒有好處,搞不好葉二少就連在精誠的那個閑置只怕是都要保不住了。”
抱着我的葉非情蔑視的嗤笑,透着涼薄和無所謂:“若是那樣我還要感謝沈總你,所以還請沈總千萬不要對我手下留情,更不要對葉家手下留情。”
說完,他冷冷的格外不屑的輕笑了一聲,然後轉身,抱着我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看了眼不遠處的沈城池,他筆直的站着,俊逸不凡的身姿也是風華絕代的,然而面對葉非情的不受威脅和不買賬他卻是有些失态的沉了臉。
“他有我好看?你就這麽舍不得?”不悅的聲音從頭頂上方陰冷傳來。
我回神,無意間的一擡眸就與他斂下來正瞧着我的挑花眼對上,那雙漂亮的眼睛,潋滟的眼底隐隐浮動着愠怒。
“反正都是帥哥看他還不如看我,你說呢?”他的心底眼底明明是冰冷而沉怒的,說出的話卻是溫柔而促狹的。
我的心顫了顫,腦海中忽然就飄過久遠的記憶,似乎每每葉非情越發溫柔如水的時候就表示他很憤怒,也會越殘忍。
“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他抱着我走進電梯,溫柔妖豔的微笑:“別介啊,他抱你可以我抱你就不行?嗯?”
他微微揚起的尾音透着致命的妖嬈,卻在無形中散發着冰凍三尺的寒氣,讓人心顫畏懼。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放開我,我的腳猝不及防的站在地上。
我下意識扶着他的手臂,剛站穩就被他猛然抵在電梯壁上,他在我耳邊魅惑又危險十足的低語:“傅瑤,別忘記了,你是我葉非情的老婆!如果你敢出軌,我就打殘了你讓你再不能邁出景山別墅一步!”
不知道是因為他剛才的動作太過突然我受到了驚吓還是因為被他的話吓到,我粗喘的呼吸,睜着眨也不眨的眼睛瞧他。
他妖嬈的淺笑,溫柔的吻寵溺般的落在我的額頭上,然後低笑着問我:“你說我敢不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在他的溫柔中我冷不丁地打了個冷戰,我不由得想起曾經的事情,他用煙蒂燙傷我,将我扔給朱總,他廢了林安心保镖的手……
我抿着唇瓣沒有說話。
我是真的有點累,心很疲倦身體也很乏,已經疲于應付他,因此我選擇沉默。
得不到我的回答,他猛然霸氣地勾起我的下颚,讓我被迫與他對視,介于剛才那個問題,他帶着危險的氣息高高揚起一個尾音逼迫的詢問我:“嗯?”
我暗自嘆了一聲,不得不敷衍般的給他一個答案:“我知道了。”
“知道什麽?”他不依不饒。
我望進他桃花潋滟的眼眸深處:“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婚內出軌的事情!我也有我的底線和原則!”
因為父母的事情,所以我絕不會做出婚內出軌的事情,哪怕這段婚姻不被我喜歡,就算我很想逃開這個人,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乖。”他性感的聲音低低溢出,透着致命誘惑的撩情。
他的唇壓了下來,我別開臉去:“可以別這樣嗎?我今天沒有心情。”
我一夜未睡,我媽還生死未蔔,此時的我哪裏有心情跟他玩暧昧?
他扶着的我的下颚将我的臉扭回來,低低的聲音蠻橫道:“你有拒絕的權利嗎?我給你權利拒絕了?”
說着他的頭再次壓了下來,我再次強橫的躲開了去。
我疲于應對,被他這樣纏着我脾氣也跟着上來了,我壓下那些罵人的話說:“葉非情,如果你真的需要,我可以幫你打電話叫荷葉或者林安心來,如果你不想要她們,我可以聯系你的小一小二小三小四,葉家二少什麽時候缺過女人?”
葉非情明滅不清的眼神深深的瞧着我,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冷笑出聲:“你說的對,我堂堂葉家二少什麽時候缺過女人?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妖涼的笑了一聲後,他孤冷清高地轉過身再不看我。
電梯‘叮’一聲打開,他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頓了一下這才出去,只看見隔壁電梯冷漠關上。
我回到家洗了個澡後就将自己扔在大床上,我明明就很困,翻來覆去的卻是怎麽也睡不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是渾渾噩噩的,腦海中不停的閃過一些畫面,格外的混亂,有我媽,有葉非情,有沈城池,還有一些我不太記得的事情。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再醒來,我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喂?”我看也沒看就接起了電話。
“夫人你在家嗎?”
我覺得這個聲音有點熟悉,想了一下我這才反應過來這是王律師的聲音,頓了一下我恹恹道:“在。”
“能開一下門嗎?”他說。
“等一下。”我從床上爬起來換了套整潔的衣服這才去開門。
門打開,還不等我問什麽他拽着我就往外走。
我反應很快的說:“王律師,如果你是帶我去看葉非情的就算了。”
他沒有回我,不容抗拒的拽着我進了電梯,然後将我塞進車裏。
果然,車子駕去的方向是景山別墅。
此時天色已經暗下來,別墅裏亮如白晝。
他帶着我來到二樓卧室,剛進去,我就看見在燈光的照耀下,葉非情蒼白的臉色像是薄薄的一片紙片,脆弱的好像只要輕輕一碰就會破出一個洞來。
我有些意外,早上還在我面前還耀武揚威的人此時卻一臉病态的躺在床上,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有點難以置信。
他的身體不好我知道,為什麽不好我比誰都清楚,因此我靜靜的什麽都沒有問,不敢問也沒有臉問。
第105.他的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律師喟嘆又心疼的說:“他本來就生病了,本來就身體不好,卻非要去找你,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麽,他回來就吐了血。”
雖然很不想去在意,雖然很不想去關心也很不想去在乎,可是這一刻,我的心莫名的還是被蟄了一下,有些驚痛。
我攥緊了手心,僵直的站在門口,腦海中閃過的是每次給他下藥的場景。
頭很疼,我暈眩了一下,也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并沒有下一步動作。
王律師說:“他已經吃過藥,醫生也來看過了,暫時沒什麽事。”
動了動唇瓣,我有些艱難的問出聲:“他……的身體到底是怎麽回事?”
“具體的我也說不清,總體來說就是抵抗力弱,身體機能不好,屬于那種體弱多病的體制,不生病還好,一生病就病來如山倒,弄不好有時候還會在鬼門關走一遭。”王律師緩緩道。
我沉默了一下追問了一句:“除此之外還有別的症狀嗎?比如……”
我想起葉非情上次說的話,他說我不會懷孕,就算他睡我十次百次也不會懷孕,但是話道嘴邊我卻有些不好意思問出口。
最後王律師什麽都沒有再說,默默的轉身走了,将我留了下來。
葉非情還睡着,覺得餓的我轉身下樓做了晚餐。
考慮到他身體不好,我煮了粥。
看着開起來的粥,我的腦海中飄過我們在國外的畫面。
他受了傷在我那裏養傷,每天面對我做的粥,他都會将驚豔的眉宇皺成一團,然後一臉嫌棄,倨傲又沒有好臉色的說:“要吃你自己吃,我不吃。”
那段時間,這句話基本上已經成了他的口頭禪。
我無奈,依舊一次又一次的告訴他,我只會做這個。
眼看燒開的粥要溢出來,我忙上前去将鍋蓋打開,忘記了那是砂鍋,鍋蓋是燙的。
我‘呲’了一聲,忙将鍋蓋放下,因為燙,我直甩手,帶起一陣風,指尖上的灼熱好一會兒才散去。
“還是那麽笨。”一道低低的華豔的揶揄聲響起。
我甩手的動作頓住,愣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
只見他臉色蒼白無血色,雖然有種病态的脆弱,卻依舊玉樹臨風。
他柔弱無骨地倚着門框,一身散漫的氣息慵懶而随淡。
我看了他一眼便有些不自然的轉過身,沉寂的氣氛尴尬而僵硬。
此情此景太過和諧,透着往事裏才有的清閑安适的溫馨。
我無比清醒的告訴自己,我們之間不該這樣的,這也不該是我們之間該有的相處方式。
我清醒的知道我們之間隔着一條長長的鴻溝,所以我提着心戒備着。
一時間,我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便一直這麽背對着他僵持的站着。
他像是忘記了早上與我之間的不快,沒有多說什麽,只懶懶的道了句:“我餓了。”就轉身離開了廚房。
聽着他的話我背脊一僵,複雜的感覺漲滿了心髒。
他不是不吃我做的飯菜嗎……
為什麽突然又……
我将他一切不合适的行為歸功于他生病,人在生病的時候都是脆弱的不是嗎?難免會展現自己的脆弱做出不理智不符合規矩的事情。
我安靜的呆在廚房把粥煮好,又煎了幾個荷包蛋這才拿着碗筷出去。
他剛洗好澡,身上穿着浴袍,頂着一頭濕漉漉的碎發從樓上下來。
我擡眸掃了他一眼,低低出聲:“吃飯了。”
他在餐桌前坐下,拿起碗筷盯着面前白花花的粥看。
我複雜的掃了他一眼就若無其事的低下頭吃自己的,我知道他在顧慮猶豫什麽,若是放在平常,我肯定會冷嘲熱諷的說:“若是怕我下毒你可以不吃。”
但是現在我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了。
像是已經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又像是終于下定決心,他瞧了好一會兒這才慢慢拿起筷子,然後小口小口的喝粥,每一下都像是在試探,小心翼翼的。
看見他這樣,我握着筷子的手格外的緊,心像是置身在炎炎烈日下卻又冰冷刺骨的湖中,一片水深火熱的煎熬。
這一餐晚飯雖然不美好,卻是我們這麽久難得的平和,難得一次心平氣和的相處,但是卻并不長久。
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上赫然映着沈城池的電話號碼,坐在我右手邊的他也看見了。
我擡眸,就與他古井無波又深谙詭谲的眉眼對上。
我想,葉非情心裏應該是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
此時的他,驚世絕豔的容顏上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情緒,因此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怒了,還是真的平靜的什麽情緒都沒有。
我猜沈城池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肯定是因為驗屍報告出來了,便準備接。
我剛拿起手機,手機就被一只修長的手奪走。
我急于想知道答案,因此有些急的撲上去搶手機,葉非情躲開了去,急不可耐的我怒吼:“把手機給我!”
葉非情沉着臉不但沒有給我,反而直接挂斷了電話。
我更氣了,所有的怒氣都頂在喉嚨眼兒:“葉非情你混蛋!你憑什麽挂我手機!”
怒罵着,我再次撲上去搶。
他坐在椅子上,悠悠然地高舉着手機,任我左撲右撲怎麽也拿不到。
挂斷的手機再次響起,怕他再次挂斷,我一急,咬着牙就不顧不管的整個人都撲了上去。
這一撲,我直接将他連帶着椅子一起撲倒在地上,椅子與地面接觸的聲音格外的響亮,我察覺到他身體的僵硬,垂眸就看見他隐忍着痛楚而蒼白的臉色。
想必他是磕到哪兒了,但是我并沒有心情去理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手機上,放在了沈城池即将帶給我的消息上。
我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哪怕那是一個噩耗。
手機掉在我們的身側,我還壓在他的身上,顧不得這些,我伸手就去撿,卻被一只手按住,葉非情認真的瞧着我,眼底再沒有一絲輕慢和輕浮,他像是在示弱一般,說,“不要接。”
他說:“今晚就我們兩個人,不要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擾行不行。”
或許好不好三個字太過軟弱,像是充滿了哀求,并不适合驕傲的他,所以他用了行不行,帶着他慣有的強勢,卻透着征詢商量的意味。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攥住,動了動唇瓣卻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心跳的也有些快,有一種激動和心顫很想讓我說好,可是理智卻絕不允許我說出那個字。
我愛莫能助的低垂下眼睫,拿着手機的手從他的掌心剝離,然後站起身在鈴聲快要停止的前一刻站起身接起沈城池的電話:“喂。”
沈城池并沒有立刻出聲,透過他的沉默和呼吸,我能感覺到他的沉重以及嚴肅。
我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茫然的視線沒有焦距:“你說吧……我想知道答案。”
他這般表現,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即便我已經給自己打過預防針,卻還是在聽見他的話時踉跄了一下。
“那三位死者,其中有一位是你母親。”
我的心跳很重也很沉,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機械的說:“我知道了……”
“別太難過。”沈城池僵硬的安慰我。
我沉默,只覺得我的世界都黑了。
她逼着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逼着我按照她安排的人生走,我怨了她這麽多年,可是此時,面對這個噩耗,我寧可她繼續逼着我做我不喜歡的事情也不要她死。
“傅瑤?”久久得不到我的聲音,沈城池擔憂的喚我,确定我是不是還在。
第106.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我從悲痛的情緒中回神,想到這裏是景山別墅,交通也不方便,我說:“你能來接我一下嗎?”
“好。”
我将景山別墅的地址報給他就挂了電話。
我轉身的時候,就看見客廳裏早就已經不見葉非情的身影,而他的那份粥,也只吃了不到一半不到,他的筷子淩亂的散在餐桌上,昭示着他浮躁的心情,那根倒在地上的椅子依舊倒着,刺着我的神經,像是在提醒着我什麽。
我掃了眼二樓的方向,壓下心底湧起的情緒漠然轉身走出去,我想葉非情應該也不想見到沈城池,所以我準備去外面邊走邊等。
剛走到景山別墅的大門口,我的手機響了一下,是一條短信,葉非情發來的。
我知道他這個時候發短信給我肯定沒好話,我的指尖猶猶豫豫的在屏幕上方擺動,提着心點了下去……
傅瑤,你今天若是走出這個門,他日別後悔!
看完後我就面無表情的将手機收了起來,沒有猶豫,我繼續邁開步伐若無其事的往外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我總覺得有一道發狠又涼薄的視線緊緊地盯着我,我想,如果真的有人在看我,那肯定是葉非情。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胸口的艱澀和疼痛,一步一步,艱難的越走越遠。
我沒走多遠,沈城池就來了。
我上了他的車,跟着他一起趕往醫院。
車子行駛在路上,我看着車窗外的風景正走神,車子突然受到劇烈的撞擊震了一下。
沈城池迅速踩下剎車,車子停了下來,我慣性的往前沖然後又随着停下的車被彈回來。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我吓了一跳,有種劫後餘生的心驚肉跳。
後視鏡裏,我看見我們車後停着一輛車,還是一輛豪車,如果沒有猜錯,剛才就是這輛車撞了上來。
沈城池看了眼後車鏡,沉着臉打開車門下車。
他剛下車,我這邊的車門就被打開,葉非情冷冷的瞧着我:“下車!”
見是他我有些驚訝,想到剛才是他撞了我們,我整個人都有些發冷,因此我陰着臉冷冷的瞧着他沒有動。
“下車!”他冰冷的聲線高了幾個分貝,帶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想要趕往醫院的急切,加上剛才的驚魂未定的懼怕以及這一刻看見葉非情後的惱怒,我覺得我的胸口憋着一團火,那火熊熊燃燒,讓我火冒三丈,幾乎要七竅生煙。
我磨着牙,語氣淡淡的說:“葉非情,你怎麽不撞狠一點直接撞死我們呢?若是撞死我們,我和沈城池就可以做一對亡命鴛鴦了,若是那樣,我甚至都不需要跟你離婚就可以與沈城池在陰間雙宿雙栖。”
他的行為讓我氣到極致,我知道葉非情讨厭什麽,所以我故意這樣說去刺他。
果然,他瞳孔一縮,眼底冷若冰霜,兇殘的像是恨不得吃人:“我再問你一次,你是跟我走還是跟他走。”
沈城池已經走了過來,此時的他也是一肚子的怒氣,他走過來拽住葉非情揮手就要揍上去:“你這個瘋子!”
面對沈城池的拳頭,葉非情避開了去,他執着的看着我,又問了我一次:“你是跟我走還是跟他走?”
我冷笑:“跟你走?我憑什麽跟你走?我憑什麽要跟一個一而再再而三傷害我的人走?我腦子又沒有毛病!”
我是真的怒了,所以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就算知道他對我殘忍是因為我有錯再先,我先對他做過不可饒恕的事情,因為我傷害過他,但是這一刻,我還是因為他的殘忍而感到心涼。
我說:“葉非情你沒毛病吧?我怎麽可能跟一個恨我的人走?”
他忽然妖涼的笑出聲,然後冷着眉眼對我道了句‘祝你好運’就甩上了車門,頭也不回的走向他的車子開着他的蘭博基尼潇灑而風華絕代的揚長而去。
直到葉非情的車子消失在夜色裏,沈城池這才上車再次啓動車子。
那一下,車子雖有着劇烈的震動,也發出了一聲驚耳的響動,但也只是後車廂受到損害以及人受到驚吓,其他的并沒有什麽。
在剛才那件事中,我和沈城池的臉色都不太好,也都還有着餘怒未消。
這樣的葉非情,除開他身上透着些許張揚又不失內斂的沉穩,以及那一身肆無忌憚的妖氣,其實他與以前的他也并沒有多少變化,一樣的嚣張跋扈,一樣的不計後果,一樣的張揚不可一世。
不過也是,如果他不這樣他就不是葉非情了。
沉默中,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沈城池的聲音忽然想起:“你就沒有想過要與他離婚,要離開他嗎?”
我閉上眼睛,揉着眉心疲倦的說:“我現在不想說這件事可以嗎?”
離婚?我當然想,也很想離開那個讓我無法面對的人,可是我并不想将我的心思透露給沈城池,他的行為已經讓我覺得困擾,我不想讓他再肆無忌憚的做那些事情。
葉非情為什麽會突然追上來,當時他站在我面前讓我下車的時候,我明顯看見他臉上壓抑着某種情緒,我想如果他不是受了什麽刺激是不會做出這種失去理智的事情的。
所以我首先想到的人就是沈城池,因為現在除了他,還有誰會讓葉非情失控?
上次的照片已經讓葉非情怒不可遏,不知道這次他又做了什麽才讓葉非情這麽暴跳如雷到氣急敗壞。
之後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車子在醫院停下,其實這個時候醫院的人早就已經下班,因為沈城池的緣故,我才得以見到自己母親的屍體。
被燒焦的屍體再沒有一絲原來的模樣,被燒的體無完膚,面目全非,我甚至懷疑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我媽媽。
可是dna報告在這裏擺着,也由不得我不信。
所有壓抑在心底的難過再忍不住,我淚流滿面的哭出聲來,悲恸絕望的哭聲在這冰冷空曠的太平間徘徊。
腦子亂哄哄的我想了很多的事情,想她因為父親的死而一蹶不振,想她因為哥哥的死而怪我,想她冷漠的将我送出國對我不不聞不問,想她逼着我去奪傅家的繼承權,想她一次次對我不聽話的怒號……
我也回憶了很多事情,我回憶起我八歲之前那個溫婉賢淑的媽媽,記憶已經有些遙遠,她年輕時的模樣在我的腦海中已經有些模糊,但是我依舊清晰的記得她身上那股子婉約的韻味,特別有味道的優雅,那是身為大家閨秀的她從小就養出來的脫俗。
那個時候,她說話的模樣也是眉目沉靜而溫婉的,低低柔柔,聲音特別好聽,優雅而靜遠。
那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時光,然,卻是那麽的短暫,如同昙花一現,只綻放了霎那的芳華。
後來得知父親的事情,她漸漸的就開始變了,變的再不是那個我所熟悉的媽媽。
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樣低低柔柔的說話,臉上那靜水流深的美好笑意也不再存在,變得冰冷而刻薄,時而歇斯底裏。
人生最悲莫過于生離死別,如今,我唯一的親人也離開了我,我覺得我整個人都空了。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見眼前一片陌生的雪白。
空氣裏飄浮着醫院的氣息,那是福爾馬林的味道。
我緩緩地眨了眨眼睛,眸光微轉,就看見床邊的椅子上坐着個人。
是沈城池,他優雅又岑貴的坐在椅子上,疊着腿,微微垂着頭,閉着眼睛,看樣子是睡着了。
我想了一會兒這才想起我哭暈過去的事情。
我眨了眨眼睛,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卻不想驚醒了沈城池。
第107.身為你的丈夫,不來似乎不太合适
他睜開眼睛坐直身子,有些睡眼惺忪的問我:“怎麽了?”
我看了他一眼:“我要回去。”
我讨厭醫院,在這裏,我送走了一個又一個親人,所以我讨厭這裏,覺得這裏充滿了悲傷和死亡的氣息,覺得壓抑而窒息。
尤其是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