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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沒有再辯駁。
走進去後,傅雪的視線就落在了一件西裝上。
“這個怎麽樣?”她問我。
“銀灰色,挺好。”
她瞪我一眼,搖頭:“一聽就知道你在敷衍我。”
她從那件西裝前走開,去看下一件西裝。
我們這邊正看着,就聽見那邊傳來一道禮貌客氣的聲音:“小姐,對于過季打折的西裝來說,我們這個品牌,一萬二已經很優惠了。”
我擡眸看去,就看見了姚敏。
我一愣,有些意外,拉了拉傅雪,我對着姚敏的方向努了努嘴。
姚敏并沒有看見我們,她看了眼那件過季打折的西裝:“就這件吧。”
男西裝?過季打折的?
我好笑的在傅雪耳邊耳語:“她該不會是也給蘇景初買的吧?”
我覺得好笑又滑稽,一個能拿出将近百萬去雇傭人侮辱傅雪的女人,居然給蘇景初買過季打折的衣服?這是什麽鬼?
我低低的笑聲引來了姚敏的注意,她的臉色微微僵了一下,眼底迅速劃過一抹難掩的窘态,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但是我還是注意到了。
像是為了掩蓋自己的窘态,她叫住服務員:“等一下,還是換這件吧。”
我想她估計已經糾結了許久,最後才下定主意買那件過季打折的西裝,因此服務員見她突然轉變态度有些意外,卻并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追問了一句:“您确定要買這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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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起來吧。”姚敏不欲多說,态度岑貴而倨傲。
服務員像是為了确定什麽,道:“這件兩萬三。”
一萬二和兩萬三,相差了一萬多呢。
“包起來。”她利落道。
我看見她從包裏拿出一張卡給服務員遞了過去,我注意到那張卡不是之前她在畫廊裏刷的那張金卡,而是一張普普通通的中國銀行卡,我想,這應該是她自己的卡。
一個連買一萬二都覺得心疼糾結的女人,卻掉頭買了一件兩萬三的西裝,這是在打腫臉充胖子嗎?
如果是這樣,那麽……
我忽然有些好奇,姚敏雇人來羞辱傅雪的錢是從哪裏來的?
我眯着眼睛,眼底閃過一道鋒芒,有沒有可能,那錢是蘇景初的?
若是這樣……
我覺得心冷又惱怒,蘇景初就這麽大方嗎?賬上少了近百萬他也不聞不問?
我正走神,卻聽見傅雪說:“這件過季的西裝打完折一萬二嗎?”
“是的小姐。”
傅雪二話不說:“包起來。”
我滿頭黑線,姚敏為了撐起自己的面子硬是推掉了這間西裝下血本買了一件新款,她倒好,竟然去買一件過季的!
“阿雪,你确定?”我揚眉,餘光掃着那邊的姚敏使勁兒給她打臉色,告訴她不能跌份兒!
她卻像是沒有看見一般,滿不在乎道:“我非常确定以及肯定,就是這件了,因為它夠便宜。”
我吸了口氣,真是恨不得找了縫兒鑽進去:“別說你認識我。”
說着,我走開了去。
在鏡子裏,我看見她好笑搖頭的模樣。
傅雪去結賬,我聽見她和姚敏的對話聲傳來。
“真巧。”姚敏淺笑盈盈,又是那副自信而高雅的模樣。
傅雪不冷不熱的應了她一句:“是啊,好巧。”
我站在門口等傅雪,沒一會兒就聽見她站在我身後說:“走吧。”
離那家店老遠了我這才問她:“你為什麽非要買那件啊?其實我們也不是非要買西裝,既然姚敏買了西裝,我們可以買別的啊?避免撞禮物。”
我只是不想讓她在情敵面前跌份兒,被壓下去,卻不想她她她……!
哎!
然而,傅雪的回答更是讓我吐血:“我為什麽要因為一件随便的生日禮物而廢那麽多心思?”
她說:“買貴的,錢花出去了他若是不穿不是在浪費我的錢嗎?所以我還是給自己省點吧,既然遇見合适的便宜的那就買了好了,反正我本來就是拿去敷衍場面的,何必在乎那麽多?其實一萬二我都嫌貴。”
我的唇角抽了抽:“傅雪小姐,你雖然不富有,但是卻不見得缺那兩三萬吧?”
她側眸看了我一眼,道:“我的每一份錢都是辛苦掙來的,省點有錯?”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微笑:“我要為我的寶寶把錢攢起來,花錢的日子還在後面呢,就算為了她,我也不能亂花一分錢,再說,有了她,以後花錢的地方還多着呢。”
我若有所思了一陣,喃喃道:“似乎你說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
如果蘇景初真的不認這個孩子,認為這個孩子不是他的話,只怕是以後,這個孩子真的就只能靠傅雪自己養了,至于他們的婚姻……
“你難道就不擔心他誤會你而跟你提離婚嗎?”
她笑了一下,滿不在乎:“那就離婚吧。”
而我,卻是愣了一下。
第119.恐怖快遞
與傅雪分手後我就回了家。
剛回到家沒一會,門鈴就響了。我打開門,原來是小區的保安。
“傅小姐,這裏有你一份快遞,下午的時候你沒在,送快遞的就放我們保安室了。”保安将快遞送給我。
“我的快遞?”我疑惑。
“是的。”保安道。
我皺眉,可是我并沒有在網上買東西啊,怎麽會有快遞呢?又是誰會給我寄的快遞?
帶着疑惑,我接過保安手中的快遞對他道了謝謝。
關上門,我走到屋中找了把小刀将快遞拆開。
當我看見裏面的東西,我吓得整個人都尖叫了起來,渾身血液都在逆流。
打了個冷戰,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冷汗直冒,心驚膽戰的,三魂吓掉了七魄,捂着嘴好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差點心悸過去。
快遞的盒子被拆開後,首先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只血淋淋的手,連着半截手臂。
真的是血淋淋,還有一股子難聞的血腥氣。
我的腦子有片刻的蒼白,迅速拿出手機準備找人求助。
我首先想到的人是葉非情,但是當他的號碼撥出去後,我迅速又挂掉了。
因為我後知後覺的想到了我們之間的事情,我這個時候找他……
我的心一澀,我還怎麽找他?只好在通訊錄裏找別人。
簡寧和傅雪都是女孩子,傅雪又懷孕了,肯定不能找到她,最後,我的指尖停在了葉少鴻的名字上,給他打了過去。
葉少鴻讓我在家裏等他,他很快就過來。
我再不敢看那個快遞盒子,抱着自己孤單的坐在陽臺上,心底倉惶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手都是涼的。
過了好一會兒,門鈴響了,我忙從吊椅上跳下去開門。
來人果然是葉少鴻,我退開身讓他進來,他一進來就将視線落在桌子上那個快遞盒子上。
我別過頭沒敢看,然後我聽見他忽然道:“這個手是假的,不過血是真的,但這應該不是人血,有點像是動物的血,如果我沒有說錯這應該是狗的血。”
我愣了愣,壓了壓心跳緩了好半響,這才有勇氣再去看。
為了向我證明那只手真的是假的,葉少鴻拿着那只手還捏了捏,我這才知道,原來這真的是一只用塑膠做的假手。
我嘆了口氣,又惱又氣,還有點慶幸:“誰這麽無聊!”
“這個需要查,這上面并沒有寫寄件人的資料。”他說。
葉少鴻拿起一張用血寫着字的紙張問我:“你是不是又得罪了什麽人?”
我皺眉,我能得罪什麽人?
傅家的人?
我看着那張紙,上面用紅色的血将那幾個字猙獰的展現出來:離開他!
顯然,這不可能是傅家的人寄給我的快遞。
離開他?那個他指的誰?葉非情嗎?
我首先想到的是蘇景初,但是我想,蘇景初會費盡心機的讓我和葉非情之間産生矛盾,讓葉非情對我失望,但是這種事,顯然不是他一個大男人會做的。
這樣的手段,像極了小肚雞腸的女人才會用的爛招數。
将蘇景初排除在外,我想到了林安心,她之前就說有一份大禮給我,難道是她?
但是很快我又否定了,如果林安心所謂的大禮就是這個,也太小兒科了,更不值得她磨破頭皮。
既然不是他們,那麽會是誰?
荷葉?
憑直覺,我覺得也不太像會是她做的事。
見我冥思苦想,葉少鴻了然:“看來你也不知道這事是誰做的,既然這樣,也就只有着手查了。”
我還在走神中,因此沒有應他。
彼此沉默了一會兒,他問我:“你吃飯了嗎?”
我回神,這才發現我就這麽一通電話把人給叫來着實欠考慮,可是那會兒我也真是被吓住了,哪裏還有心情想別的?此時我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我當時就算我無人可找也應該報警才是,那才是上上策。
我懊惱地撓了撓頭:“還沒有。”
“那……一起?”他邀請道。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在這裏吃?我去做飯。”畢竟人家是因為我而來,為了表示感激,我準備做飯。
其實我們完全可以出去吃的,但是下午的時候與傅雪逛街太久,我實在有點累,已經累的不想再出去了。
葉少鴻溫雅的微笑:“再好不過。”
音落他又淺笑着道了句:“我不挑食,很好養活。”
覺得這話怎麽聽怎麽別扭,我讪讪了笑了聲沒搭腔,轉身進了廚房有些後悔在家裏做飯,只覺得渾身的感覺都不太對。
為了趕緊讓他離開,避免更多的尴尬,我下了面條。
面條煮好端出來的時候,我是這般對他措辭的:“家裏只有這個了,你若是不嫌棄的話就将就一下?”
他溫溫雅雅的微笑:“不嫌棄。”
之後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我只覺得氣氛尴尬,連吃面條發出的聲音都尴尬,但是我又不太想插話打破這沉默。
好在吃完面,我從廚房洗好碗,他只是小坐了一會兒就走了,順便帶走了那個快遞。
臨走前他說,“有事給我打電話,如果覺得害怕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我怎麽可能再跟他打電話?卻還是應了他一聲:“好的,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第二天,精誠公司的葉總,葉家大少葉少鴻的一則緋聞被拱上了頭條,連帶着,我的名字也被貼了上去,而且是明目張膽。
記者将他幾點進我的門,又幾點離開寫的清清楚楚。
葉少鴻來我家那會兒天已經在拉下帷幕,他離開的時候也的确是八點左右,天色已經黑盡,雖然不是夜深人靜,但是似乎孤男寡女呆在一起好幾個小時,又沒有外人在,的确是很讓人想入非非,只怕就算我們當事人說我們沒什麽也沒人會相信。
我有些頭大的看着這篇緋聞,總覺着這件事讓我不舒服,好像在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一樣。
我一不是什麽大名人,而葉少鴻也不是娛樂圈的人,這事卻鬧的格外的大,顯然是有人有意謀劃。
這篇緋聞,葉非情的名字只出現了一次,只是在交代我身份的時候提了一下他的名字,說我是他的妻子。
前段時間我才與沈城池鬧過緋聞,現在又與葉少鴻鬧,我想,報道這則緋聞的人目的已經達到,她無非就是想讓我臭名昭彰,說我水性楊花,腳踏幾只船,與好幾個男人糾纏不清,結婚了還不知檢點。
那些謾罵,與曾經罵林安心的毒舌毒語也好不到哪裏去,簡直就是寒風刺骨的人生攻擊。
不過我與林安心性質不同,她丢了前途,而我,在那根圈子本就無什麽前途,也就無所謂了。
早上的時候我的電話以及家裏的座機就沒有斷過,都是那些記者打來求證的,問我與葉少鴻是什麽關系,可以說一下嗎?
與沈城池又是怎麽關系?起初我接了兩個,挂掉之後就再沒接,也不知道我的電話號碼是怎麽洩露出去的。
因為有來電顯示,因此接了傅雪和簡寧打來的電話,她們多是來關心我,安慰我,順便問我這是怎麽回事。
我也沒瞞她們,一五一十将話給她們說了。
簡寧脾氣躁,将那些人痛罵一頓,火的像是她才是受害者一樣。
見有人幫我抱不平,我沉郁的心情好了很多,暖洋洋的笑了。
這種事,就算澄清只怕是也不會有人信,因此唯有沉默,讓時間去沖淡一切。
我懊惱的想,人難道真的就不能做壞事嗎?因為我這樣對林安心,所以我遭此報應?
但是我知道,這不是報應,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是誰?難道是林安心?
第120.這是葉非情的意思?
如果真的是林安心,她以其人之道還以其人之身也無可厚非。
我被堵在家裏,連門都不能出,只要出去,面對的就是一堆的記者發問,那些言辭犀利的問題,準把你砸的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
但是我怎麽能不出門呢?如今我媽的喪事已經辦好,我的過敏也早就已經消失,我是個要吃飯的人,怎麽能不去上班?就算這份工作我已經快要做不久,但是我并不喜歡曠工遲到。
最後我準備再請假,拿起手機的那一刻,我卻又不知道要跟我的上司怎麽說。
這份工作做下來,似乎我真正上班的時間并不多,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請假上,再請假,還真的有點難以啓齒。
我正猶豫着要不要請假,領導的電話已經打進來。
雖然他說的很含蓄,但是我卻聽懂了,我被辭退了!
我沒有問為什麽,但是我心裏有些不舒服,畢竟辭退與辭職不一樣,完全是兩個概念。
上班不到一個月就被辭退,再加上緋聞事件,我的心情更加陰霾抑郁了。
剛挂上電話沒一會兒,手機再次響起。
一看是葉非情的號碼,我愣了一下,心情複雜猶猶豫豫了好一陣這才接起。
我以為葉非情打來是問我與葉少鴻之間的緋聞事件,我以為他要像往日那般一如既往的警告我,別忘記了我是他妻子的身份,警告我別給他找難看。
我以為他會再次殘忍的,口無遮攔的将我體無完膚的譏诮一番,我甚至已經做好了迎接他一切鋒利如刀的冷言冷語的準備,卻不想電話那頭響起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我以為,他的電話你也不會接呢。”是林安心。
顯然,她給我打過電話,但是我沒接,于是她用了葉非情的手機給我打。
“看來,他對你也是列外哦……”她意味深長的說,像是發現多麽有意思的秘密。
我清冷的問:“有事?”
她幸災樂禍道:“真是想不到,居然有人跟我一樣讨厭你,我真的很想知道這個人是誰,她可是送了我一份大禮,我真想好好的感謝她。”
我皺眉,林安心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說這件事跟她沒有關系?還是說她在演戲?
在我琢磨中,她又低低的笑起來,看的出來,她的心情格外的好:“怎麽樣?被罵的滋味如何?”
我淡然出聲:“不如何。”
像是不信我還能這般淡然,她譏诮道:“是嗎?到底難不難受也只有你自己知道。”
我輕笑:“我為什麽要難受?那些事情只是捕風捉影罷了,我有什麽好難受的?只要我想,我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世人面前,理直氣壯的面對鏡頭,你能嗎林安心?你不能,因為沒有人比你自己更清楚,你的那些事情都是貨真價實!”
我想,那頭的林安心只怕是臉都綠了,她那些難堪的事情,她只怕是也沒有勇氣面對吧。
雖然她進那個圈子有葉非情保駕護航,但是葉非情也并非是事事上心,事事為她鋪路,所以很多時候,她還是要靠自己,而有些人,也不是那麽好打發好得罪的,難免會做出一些犧牲。
就算如此,她也沒有什麽好同情的,因為這是她自己的選擇,路是自己走出來的,所以這個苦果自然也要她自己去吃。
我接她的短,她也動了怒,有些氣不過,我聽見咬牙切齒道:“被辭退的感覺如何?”
我了然:“原來是你。”
“你想多了,我并沒有那麽大的權利。”
我皺眉,心微微一澀,她的意思是……
這是葉非情的意思?
我當然不會忘記他那天走時說的話,背叛過他的人,他都會讓她付出代價。
“我出事的時候他不但不幫我還說我活該,我倒是要看看,他會怎麽對你。”
我沉默,林安心陰沉而尖銳道:“祝你好運,我等着看你的下場,他可是從來都不是一個會憐香惜玉的人!對于背叛他的人,他也從不會心慈手軟。”
音落,她就挂上了電話。
挂上電話,我這才注意到手機上有好幾通電話在我通話的時候打了進來,我一看是安媽媽家的號碼,正準備撥過去,她就又打了過來,我迅速接起:“阿姨。”
我以為是安媽媽,電話裏傳來的卻是去拍戲,已經消失許久的安靜的聲音:“傅瑤……”
聽着她帶着顫意和害怕以及恐慌的聲音,我深深的皺了皺眉:“安靜?你回來了?”
“傅瑤,我媽出事了,她暈倒了。”
“怎麽回事?打120了嗎?”
“打了,救護車已經在來的路上,我好怕。”
“別怕,你等着救護車,我現在就出門我們醫院見。”
“好的,我等你。”
挂上電話,我就急匆匆的出了門。
剛從電梯出來,我就被那群記者一擁而上。
“傅小姐,剛才我看見葉二少的母親從這裏走出去,請問她是來商量你和葉二少離婚事宜的嗎?”
“傅小姐,你和葉二少沒有住在一起,請問你們是分局了嗎?是不是已經有離婚的打算?”
“傅小姐,你和沈總以及葉總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能說一下嗎?”
“我們沒有任何關系。”拽住這個問題,我順後答了出去。
那人立刻抛出下一個問題:“傅小姐,你和沈總以前就是未婚夫妻的關系,如果你與葉二少離婚,請問你會選擇與他破鏡重圓嗎?”
“……”
無數個問題在我耳邊嗡嗡作響,一股腦兒的砸向我,讓我暈眩不止,我想從他們中間擠出去,他們的包圍卻像是銅牆鐵壁,讓我怎麽也出不去,我急的沒法,都恨不得從他們腳下爬出去了。
我甚至天馬行空的想,如果我也像葉非情那樣,有着極好的身手就好了,分分鐘将這些人撂倒,然而現實卻是,我被她們撂倒。
不知道是誰的什麽東西在擁擠中頂了我一下,頂在我的腰上,很疼,冷汗頓時驚出我一身。
我踉踉跄跄了好幾步,最後跌在了地上。
我仰着頭看那一張張為了爆料搶新聞而無視我受傷和狼狽依舊喋喋不休的人,只覺得面目可憎。
我不怨天尤人,我知道,這是她們的工作,但是現在我卻是怒的,我真的有很急的事情要去醫院!
“可以麻煩你們讓一讓嗎?我有親人去了醫院,我現在很急。”我的話雖然不小,又哪裏比得上他們争先恐後的發問?
我剛出聲,話語就淹沒在一片喋喋不休的浪潮裏了無蹤跡,我急的火燒眉毛卻又很無奈。
就在我面對那無數只話筒,面對那一張張語不休的嘴急的快要抓狂的時候,突然出現的保镖從那些人中清理出一條路來,護着我從這裏出去。
我不知道這些人是誰派來幫我的,對在這個節骨眼上幫我的人我很感激他。
最讓我意外的是,我甚至什麽都沒有說,司機像是什麽都知道一般,将我順利的送到了醫院。
到醫院後,在一番詢問下我找到了安靜。
我找到她的時候安媽媽正在急症室,她孤單的擁着自己蹲坐在地上泣不成聲。
“安靜。”
聽見我的聲音,安靜仰頭淚光閃爍的看向我,眼底一片凄惶悲恸之色,一雙眼睛腫的像是桃子一樣。
對于安靜,她雖然不曾給我好臉色,但是我一直都将她當成我的責任以及愧疚的救贖。
為她,我是真的在用心付出,看見她這個樣子我心生不忍,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你媽媽一定會沒事的,你姐姐的在天之靈會保佑她的。”
她咬着唇瓣搖頭,淚流滿面:“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媽媽她也不會暈倒。”
第121.傅小姐,我家少爺有請。
她泣不成聲,一個勁兒的自責,一遍一遍的說都是她的錯。
我拍着她的背以此安撫她,這時我突然被人一把推開,對方很不客氣,我踉跄了兩步,險些摔倒,而後那人将地上的安靜粗魯地拽起來。
“瑤瑤姐救我!”安靜對我伸求救的手面目驚恐的大叫,眼底全是慌亂。
我推開那個男人,握住安靜的手将她護在身後,冷着臉對眼前這個臉上有條疤的男人說:“你們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這個男人卻不看我,嬉皮笑臉又陰鸷的眸光落在安靜的身上,沉沉的說:“安靜我們可是有合約的,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你該怎麽做,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安靜瑟縮着身子躲在我的身後,我感覺到她在不停的顫抖,像是寒風中凋零的落葉,蕭條而哀落,充滿了恐慌。
這次,刀疤臉的男人不再自己動手,他沖自己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兩人便走了過來,試圖将安靜帶走。
安靜倉惶無助的叫道:“瑤瑤姐,我不要跟他們走,你幫幫我。”
我扭頭就看見她滿臉的淚痕,無助又害怕,我問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刀疤臉男人這才看向我,說:“你最好少管閑事。”
那兩個人越過我拽住安靜要将她強橫帶走,安靜緊緊的地抓着我的衣服,搖頭道:“瑤瑤姐,我知道錯了,我聽你的話,好好讀書,你別丢下我好不好……”
我也緊緊地拽着她的手,不讓她被那些人帶走,可是我哪裏是那些人的對手?
周圍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卻沒有人願意上前來幫忙。
就對方那大哥大般的做派,這樣的事情,我想一般人都不會來多管閑事吧。
就在我無助的時候,之前出現過的保镖又出現了,他們恭敬的站在我面前:“傅小姐,我家少爺有請。”
看見他們,我像是看見了希望,“你們能幫我一下嗎?別讓他們把我妹妹帶走。”
那兩人卻像是沒有聽見我說的話一般,擺着一張面癱臉,聲音都是機械的:“傅小姐,我們少爺有請。”
這次,他們再沒有給我停頓的機會,說完就一左一右架着我往外走。
他們帶着我來到一輛黑色橋車前,車門打開我就看見了裏面岑貴優雅而坐的男人……
已經有兩天不見的葉非情。
我吸了口氣,原來是他!
明知道現在的情況他出現準沒好事,我還是別無選擇的上了車。
我剛坐上去,車門就被關上了。
他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我直視前方,只是用餘光打量他,他的氣色似乎比前兩天要好一些,臉色不再那麽蒼白,已經有了一些血色。
想必他這兩天有好好休息,也有好好調養,身體應該沒有大礙。
放下心後,我便再不用餘光去探尋他,微微側頭直接看向窗外,我的心卻是提着的。
他在休息,我也沒敢吱聲打擾,任沉默延續,小心翼翼的,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音。
我在車裏坐了好一會兒,一直閉目養神的他才有所動作。
我感覺身側動了一下,是他換了個坐姿。
我聽見他清冷低沉的聲音傳來:“你看看吧。”
我的視線複雜萬分的落在他遞過來的文件上,我以為那會是一份離婚協議,在覺得松了口氣的同時我的心口卻又被一股莫名的情緒堵塞,讓我發澀。
然而,當我翻開之後這才知道,原來是我想多了,這是某部戲的合約,簽字人是安靜。
這部戲的女主角定為安靜,這本是好事,只是……
當我發現這部戲其實是部三級片的時候,我覺得晴天霹靂,頭上頂着的是一片黑壓壓的烏雲。
安靜什麽時候簽了這樣的合約!
想到剛才發生的那件事那些人,我一口氣提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只覺得頭大。
我扶額,這丫頭啊,真是不省心!
“你什麽意思?”我問。
我忽然發現,原來眼前這個男人是那麽的可怕,他有着深沉的心思,總是能在你最軟弱的時候抓住你的軟助。
在我媽下葬那天他是這樣做的,現在亦是。
他像是什麽事情算計好了一般,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然後逼迫我,對需要幫助的我抛出橄榄枝。
葉非情也沒有那麽多的廢話,他桃花灼灼般潋滟的眼裏閃過一絲慵懶的笑意,淡淡的說:“這是安靜與一家小公司簽訂的合約,是什麽電影我想你也看見了,我知道安靜對你來說有着重要的責任,你肯定不會讓她去拍這部戲。”
他玩味又若有所思的摩沙着下巴,淺笑盈盈的繼續道:“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讓安靜去拍這部不入流的戲,二,賠償違約金。”
聽他這樣說,我特意又翻了一下合約,翻到違約金那一頁,我細細的讀了一下,十倍的賠償,因為我算出來的違約金過高,因此一時間我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兒,後知後覺,我有些不确定的出聲:“違約金一個億?”
我确定以及肯定我沒有算錯,但是我依舊難以相信。
一個億?我皺眉,他們怎麽不去搶銀行!
“是賠償違約金還是讓安靜去拍這部電影,你自己看着辦。”他懶洋洋的,像是貓一般眯着眼睛好整以暇的瞧着我,那雙潋滟的桃花眼深處卻是毫無溫度的。
我暗自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口的艱澀和難言的複雜。
我知道,葉非情又開始了,他又在開始對付我,逼迫我,想讓我服軟求饒。
一個億的違約金?我哪裏拿得出那麽多的錢?
就算我現在接手傅家,一時間我也不可能拿出那麽多的錢,而現在的傅家,還有那個能力一下子拿出一個億嗎?
我扭頭看他:“我不會讓安靜去拍這場戲,也不會賠償違約金,你會給我第三條路不是嗎?這才是你出現的目的不是嗎?”
他華豔的眸光裏暈染着零星的笑意,充滿了玩味和揶揄,還有幾分殘忍的冰冷。
我捏着紙張的手暗自攥了攥,壓下那些複雜和苦澀,我清冷的對上他潋滟的桃花眼,平靜道:“葉非情,你覺得有意思嗎?”
他像是沒明白我的意思,墨眉微挑,似是詢問。
“當愛情成為戰争,低頭才能談和,當征服溢滿心胸,妥協與怒火相伴,愛已不是愛,而是孤芳自賞的悲哀,葉非情,你堅持了這麽久,你難道就一點都不覺得悲哀嗎?為什麽我們就不能放過彼此?”我有些疲倦的輕嘆。
他對我,從最初的殘忍到後來的矛盾,再到現在的平靜,用蘇景初的話說,他對我放下了仇恨,既然他可以停止報複放下仇恨,為什麽就不能放過彼此?
他像是聽見多麽好笑的笑話,低低的,嘲弄的,妖涼的笑出聲,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好笑又譏诮的看着我,眸色妖冷:“愛情?誰告訴你我愛你了?”
我的心驚了一下,被他迫人的視線注視着很想逃開去,我有些懊惱說出這樣的話。
我是最近想起的事情太多,難免會将那些情緒帶入,卻忘記了,在他面前,他之于我,應該是一個陌生人,一個突然殘忍的闖進我世界的陌生人。
這樣很不好!很容易被他發現我已經想起以前的事情!
不知道現在圓謊還來不來得及……
我眼眸微動,準備逃開去,我低下眼睫,臉微微輕垂,試圖避開他。
這番動作我剛做出來,就被他突然扶起下颚,将我的臉擡了起來,我的眼不得不又與他對視,連逃都不敢,只得硬着頭皮與他迫人的眉眼殊死較量。
第122.一切不過是戲
他魅惑的聲線帶着溫柔的淺笑:“我發現,你最近一段時間都很奇怪,你不是應該恨我的嗎?為什麽不繼續恨了?我記得之前你看我的時候都像是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我的心微顫。
他眸光犀利咄咄逼人的說:“之前我不問并不表示我不疑惑。”
他氣定神閑的問:“我很好奇,是什麽改變了你,讓原本對我恨之入骨的你而不再恨?難道僅僅只是因為成凱的那幾句話?因為他說我們以前是情侶?”
他悠然一笑,泰然自若地铿锵出聲:“我不信,還是……你恢複了記憶?”
“沒有。”我眸光微閃,鎮定出聲。
他眯了眯眼睛:“真的沒有?”
在他那雙鋒芒銳利,如同透視儀般的視線下,我只覺得自己無所遁形,逃無可逃,卻又不得不故作平靜無謂,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既然已經忘記,就說明那些事情對于我來說無關緊要,所以,我又豈會輕易想起?”
我再次這般強調。
我了解他,知道此時說什麽話可以避開他的咄咄逼人,而不被他看穿。
果然,我話音剛落,他就嫌棄的像是扔垃圾一般扔開我的下颚,我成功錯開他的視線,臉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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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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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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