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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為傅雪感到悲鳴,傅雪受委屈的時候,他在哪裏?
而現在,那個女人只是被我戲弄,受了些委屈而已,他就要為她算賬報仇,用這麽強勢憤怒的态度出現在我面前,要我去道歉,呵……
我忍不住的譏诮了一句:“還真是差別待遇。”
我想,這個男人肯定是不愛傅雪的,所以,我也不會為傅雪去奢求他一絲絲的心軟和憐惜,更不會為傅雪要他一份同情可憐。
蘇景初冷冷的對我說:“我不會看見非情的面子上放過你。”
我淡淡道:“随便,事情是我做的,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怎麽了?而且,我也不需要你看在誰的面子上。”
我悠然自得的從樓梯上走下去,剛在他面前站定,蘇景初已經拽着我往外走。
顯然,他這是要拉我去給姚敏道歉。
我也不掙紮,順着他的力道走,嘴上懶懶的說:“蘇少爺,就算你把我帶去了我也不會給姚敏道歉的,要麽你直接抽我兩耳光給姚敏報仇,要麽你就殺了我,總之,讓我給那個女人道歉,做夢!”
蘇景初忽然停下腳步,清冷譏诮的瞧着我:“你以為我不敢?”
我嗤笑,“你蘇少爺有什麽不敢的?我又怎麽敢懷疑你蘇大少的能力呢?”
看着蘇景初陰沉的臉,我好奇的問了句:“真是讓人好奇啊,既然蘇大少這麽在乎那位姚美人,為什麽不幹脆點與阿雪離婚呢?卻非要吊着阿雪和孩子,讓他們與孩子的父親不能團聚,蘇大少,你有何居心啊?”
我話音剛落,蘇景初就一把掐住了我的咽喉,我聽見他冰冷的聲音像是魔鬼一般:“你知道什麽?傅雪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我只是被蘇景初掐住了咽喉,只是受到威脅,他并沒有用力,因此我也并沒有覺得呼吸困難,只是覺得兩側被他捏着有些疼。
我得意的冷笑:“有本事你就掐死我,我是絕對不會告訴你傅雪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這時,有三個聲音同時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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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放手。”蘇靜雅。
“蘇景初你放手。”傅雪。
“景初,別這樣……”姚敏。
然而蘇景初卻并沒有放開我,直到一分鐘後響起第四道聲音。
“蘇景初!你混蛋!”是葉非情,他顯然是出去晨跑了,還穿着一身運動服。
随之而來的是他的拳頭,狠狠的一拳打在蘇景初的臉上,蘇景初這才放開我,我踉跄了兩步,被傅雪和蘇靜雅穩穩扶住。
蘇景初摸了把唇角的血,犀利陰沉的瞧着葉非情:“非情,我不想我們因為這個女人而壞了我們之間的兄弟情分!”
葉非情并沒有接他這話,只對他道:“道歉?”
蘇景初有些惱:“葉非情!就為了這個女人你要跟我翻臉?”
葉非情皺眉,因為是朋友,因此他的話并沒有什麽威懾,卻也充滿了提醒:“景初,這裏是我家,傅瑤是我老婆。”
言外之意就是,這裏是我家,容不得你亂來,傅瑤是我老婆,容不得被人欺負。
蘇景初似乎是被氣壞了,他煩躁蠻橫地松開脖頸處的那幾顆扣子,與葉非情對峙:“我真是想不明白,這個女人到底哪裏好?滿腹的惡毒算計,她也沒少害你,你為什麽就非她不可了呢?還是你非要死她手裏才甘心?”
葉非情沒說話,蘇景初扶着客廳的沙發,單手叉腰,氣結之際又不失優雅:“如果不是她,你的身體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她,你會落下頭疼的毛病經常失眠?非情你醒醒吧!她不值得你這樣念念不忘!”
“值不值得那是我的事,也要我說了算。”葉非情面無表情道。
蘇景初無可奈何,卻又怒到不行:“昨晚在凱悅酒店的那件事,就是你的女人一手策劃的!非情,這樣的女人到底有什麽好?”
葉非情卻懶洋洋的,輕描淡寫的說:“那又如何?”
蘇景初被他氣的不輕,他強硬道:“葉非情我告訴你,今天誰攔都沒有用,我要她跟姚敏道歉!”
我見傅雪安靜的站在一側,面色平靜,手卻緊緊的攥了起來,看着她這副隐忍着心疼的樣子,我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只覺得有一團鬼火在胸口熊熊燃燒。
最後我轉身去了廚房,接了一盆水出來,想也沒想,對着蘇景初就潑了過去,卻不想姚敏沖了上來,擋去了一半。
蘇景初怒不可遏,他扶着姚敏将她推到一邊,氣勢洶洶的大步而來,站在我的面前揮手就要給我一耳光,卻被葉非情攔了去。
“葉非情我早就想揍你了!”
我知道,蘇景初想揍葉非情是因為我,不是因為葉非情護着我,而是因為葉非情不聽他的勸,硬要與我糾纏不清,在他看來,葉非情就不該對我戀戀不忘。
就這樣,兩個人打了起來。
而拉架的,也只有蘇靜雅和姚敏。
傅雪在一旁淡淡的看着那幾人亂成一鍋粥,而我卻是擔憂的看着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才好。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脆脆出聲:“別打了。”
蘇景初像是沒有聽見一般,還在與葉非情過招。
傅雪吸了口氣,提高了聲音:“別打了!”
幾乎震破耳膜的聲音,終于阻止了那場惡戰,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
傅雪眉眼彎彎的輕笑:“蘇景初,你不是要傅瑤道歉嗎?”
她呵呵輕笑:“既然她是為了我才去為難姚小姐,那麽罪魁禍首也應該是我才對,這個歉,也理應由我來道。”
“阿雪。”我拉了拉傅雪,擔憂的叫她:“別這樣,這跟你沒關系。”
她微笑着對我搖了搖頭,不同于面對蘇景初的冷笑,她對我的這一笑,格外的溫暖。
扭頭面對蘇景初和姚敏的時候,她又恢複了那種譏诮的冷笑,她說:“姚小姐,對不起,我為我妹妹傅瑤對你做的事情道歉,還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
姚敏咬着唇瓣,眸光盈動,柔柔弱弱的沒有說話,像是有些無措。
傅雪冷笑:“姚小姐不接受嗎?那需要我給你跪下嗎?”
“傅雪!”蘇景初沉而驚的叫了她一聲。
傅雪卻是看也沒看他,直直的瞧着姚敏。
姚敏斂眉,模樣安靜柔弱。
“給姚小姐跪下也無妨。”傅雪無所謂的點頭,這才看向蘇景初:“我只有兩個要求,蘇大少既然是來尋個道歉的,那麽現在我道歉了,還請蘇大少不要為難我的妹妹,她就算再不好,再惡毒,但是她卻比男人靠譜多了。”
蘇景初臉色微變。
傅雪輕笑了一聲後繼續道:“我希望我這一跪後,蘇少爺可以與我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傅雪!”蘇景初沉怒的叫她。
而傅雪,已經笑着彎下了腿。
我和蘇靜雅同時拉住了她。
“嫂子!”蘇靜雅叫道。
蘇景初瞪大了眼睛,震了一下。
他腳步微動,只聽撲通一聲,姚敏昏倒在地。
蘇景初看了眼被我和蘇靜雅扶住的傅雪,頓了一下,他抱起昏倒在地的姚敏迅速離開。
“阿雪。”
“嫂子。”
見傅雪毫無反應,我和蘇靜雅看去,這才知道原來傅雪暈倒了!
也不知道剛才她那一屈腿是因為暈倒了,還是她真的要跪。
第157.你來做什麽!
我看了眼外面已經開着車子絕塵而去的蘇景初,又看了看已經昏迷的傅雪,我覺得悲涼心疼。
蘇靜雅本想張嘴叫住蘇景初,然而,她張開嘴卻是什麽都沒來得及說,那個人就已經不在。
她氣的跺了跺腳:“這個混蛋!”
倒是葉非情在這個時候從我們手中抱走了傅雪,他說:“去開車。”
因為車禍的緣故,我現在開車一直都開的慢,我只好對蘇靜雅說:“麻煩你去開一下車。”
既然她和傅雪是一起來的,想必也是開了車的。
“好。”
将傅雪放上車後,葉非情甩上車門摸了摸我的頭,眉目潋滟的淺笑:“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複雜的點頭‘嗯’了一聲就上了蘇靜雅的車與她一起去醫院。
蘇靜雅開車,我坐在後座扶着傅雪,讓她靠在我自己身上。
通過上方的鏡子,蘇靜雅看了看我随口道:“還真沒想到,一向妖孽寡情的葉二少竟然也會有柔情的一面,即便那會兒他對……”
想是意識到什麽,覺得這話不合時宜,她忙打住了話題。
我笑了一下,心裏清楚,蘇靜雅要說的是林珊珊吧,那會兒,她與葉非情是未婚夫妻的關系。
我們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打過電話,一到醫院,立刻有醫院的人來幫忙,傅雪被送進急症室。
我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見簡寧,她拿着相機等在急症室外,身上還沾了一些血跡。
“簡寧,怎麽回事?”我問。
看見我,簡寧也有些意外:“你怎麽來了?”
我看了眼急症室的方向,“傅雪被送進去了。”
“嚴重嗎?”她擔憂的問。
“應該沒事吧,她只是昏迷。”
簡寧這才有些放心的點頭:“那就好,早上海濱路那邊出了車禍,正好我從那裏路過然後就幫忙把傷者送來醫院了。”
我了然。
“傅雪呢?她好好的怎麽會來醫院?”
我聳肩:“昨晚宴會上的事蘇景初知道了。”
“所以……?”
簡寧的心底已經有了猜測,但我還是把早上的事情給她說了一遍,簡寧氣的不輕,我想如果她手中的相機是蘇景初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砸到牆上去,摔個稀巴爛。
與簡寧說完,我這才發現蘇靜雅不見了,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走的。
沒一會兒,傅雪就被送了出來,醫生說她沒大事,有點貧血,需要休息,同時還交代了一些孕婦注意事項。
傅雪剛被送進病房,蘇靜雅就拽着蘇景初來了。
一看見他,簡寧沒好氣的說:“你來做什麽!”
我拉了簡寧一下,似譏似诮:“簡寧,那位可是蘇大少爺,我們惹不起的,人家只要一個不高興,可是會讓我們吃不了兜着走的,你不要命了是不是,跟蘇大少爺發脾氣。”
蘇景初不悅的皺眉,他的視線落在病床上的傅雪身上,眉眼複雜。
我知道,他一直在耿耿于懷傅雪懷孕的事情,他也一直都很想知道傅雪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想到這,我譏诮又蒼涼的冷笑了一下,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蘇景初怎麽會想到,他一直介意的孩子,其實是他的呢?
是她不相信傅雪,還是傅雪根本就不值得他相信?
既然在這裏遇見,我頭疼的想姚敏現在應該也在這家醫院吧,于是我似笑非笑道:“蘇大少爺,阿雪這裏有我們就行,你去陪你的初戀吧,既然傅雪擔驚受怕受委屈的時候不需要你,那麽現在,她也不需要你。”
蘇景初像是沒明白我的話,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充滿了探究,而我,已經別開眸光,留給他一個冷漠的側臉。
站了一會兒,蘇景初就出去了。
寂寂的病房裏忽然響起蘇靜雅的聲音:“其實……我哥與姚敏之間……”
話才剛開口,她就又打住了,她悵然:“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有什麽意思。”
我看了蘇靜雅一眼,也沒追問。
不管蘇景初怎麽不好,跟蘇靜雅這個妹妹都沒有關系,而且我覺得,蘇靜雅這個人其實也挺不錯的。
在傅雪快要醒來的時候,簡寧接了個電話就走了。
我想,給簡寧打電話的應該是新聞組的組長,顯然是又将她給罵了一頓,怕吵到傅雪,她捧着電話壓低聲音十分狗腿的說:“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我馬上就來,回去我一定寫檢讨。”
看着她這個樣子我好笑道:“你走吧,傅雪沒事有事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簡寧走後沒一會兒,傅雪就醒了,她幽幽睜開眼睛,蘇靜雅忙迎了上去:“嫂子你沒事吧?”
之前醫生說話的時候蘇靜雅不在,因此她也不知道醫生叮囑的那些孕婦要怎麽樣怎麽樣的話,所以她也不知道傅雪懷孕的事情。
“嫂子你的身體怎麽這麽差啊,好好的怎麽就暈倒了呢?回去可得好好補補。”
傅雪張了張嘴,本來是要問問孩子的,被蘇靜雅這一打岔她也就沒問出口,只是看了我一眼,我會意,回了她一個安定的笑容,她也放下心來。
這時我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是洪秘書打來的電話。
洪秘書說,早上有一個會議要開,問我怎麽還沒有來。
我這才想起,今天早上的确是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開,有別家公司的人要來與我們協商續約的事宜,而現在已經快要九點,我已經遲了整整十分鐘!
看了眼傅雪,她已經沒事,于是我對電話那頭的洪秘書道:“我馬上就過來。”
挂上電話,我剛想與傅雪說我要走了,她體諒的率先說:“我沒事了,你忙就先走吧。”
我點頭:“那行,有事給我打電話。”
走出去,我就看見坐在門口走廊上的蘇景初,他的手裏點着一根煙,凝着眉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的腳步頓了一下,“蘇景初,你說我不值得葉非情原諒,同樣的,你也不值得傅雪原諒,我們兩個,誰也別說誰,所以你也沒有資格來指責我的不是。”
音落,我就加快了步伐,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攔了輛出租車趕到公司,因為遲到,公司裏的人對我都很不滿。
有人甚至譏诮了一句:“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大事,竟然讓我們的總經理連這樣重要的會議都抛之腦後。”
我知道自己理虧,不管因為什麽原因,我都不能為自己耽誤別人的時間而找借口。
就算臨時有事,我也應該提前吱一聲,合理安排,然而我卻是忘記了這樣的事情,因此面對那人的譏诮,我無言以對。
看着偌大的會議室裏只有我們公司的人,我了然,顯然,別家公司的負責人已經離開了。
我道:“散會吧,這件事我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那人看戲般的道:“我等着總經理給我們的交代。”
說着,他拿起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的走了。
從我面前走過的時候,我掃了眼他的工作牌,企劃部,楊永。
一路上我匆匆而來,雖然在進會議室前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卻還是有些倉促,辦公室光可鑒人的地板以及玻璃上模糊的映着我微亂的儀容,我嘆了口氣,吩咐與我一起辦公室的洪秘書:“幫我接通威光經理的電話。”
洪秘書這邊威光的電話還沒有接通,我的手機卻響了。
看號碼也不難猜出是誰,傅家老太太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顯然也是知道了這件事,她這個時候打來,少不了的又要數落我一番。
我對洪秘書招了招手,示意她等一下再打,洪秘書放下辦公室裏的電話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
第158.可是我誰都不喜歡,就只喜歡你怎麽辦?
接起老太太的電話,果然立刻就傳來她一通訓斥:“傅瑤,你上班第二天就犯了這樣的錯誤,丢了我們一單生意,你覺得你這樣的表現我放心将公司交給你嗎?”
我擰眉,聽老太太這意思她要收回我這個總經理的位子?
我往椅子裏一靠,幽幽道:“奶奶,要我提醒你嗎?我才是最大的股東。”
還不等她說話,我繼續道:“放心,我比您更在乎我這個位子。”
音落,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我挂了電話。
給威光那邊打了一天的電話,下午的時候洪秘書終于聯系上了威光那邊的人。
洪秘書将電話遞給我:“他們王經理。”
我接過電話,聲線帶笑,先是對王經理表達了歉意,這才将工作的事情提上來。
“王經理,威光與宏達也是多年的合作夥伴,是知根知底的老客戶,續約的話可以免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并且還能在價格上微調,這于您于我們都是好事,您認為呢?”
王經理呵呵一笑,我明顯聽出他這笑帶着敷衍,我皺眉,只聽他道:“聽說傅總經理空降宏達,沒什麽真才識學,當然,我是不相信的,但畢竟新官上任,若想讓我們續約,傅總經理總要拿出點誠意對不對?”
我正琢磨着這人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心幾個意思,就聽見這位王經理又說:“這樣吧,今晚八點,凱悅酒店一敘如何?到時候我們再商談具體的事宜,傅總經理的誠意若是讓我們滿意,續約自然不在話下。”
“好,今晚八點凱悅見。”我已經騎虎難下,不管前方是刀山還是火海,都只有應下。
挂上電話後,我問洪秘書:“你酒量如何?”
“還可以。”
我點了點頭:“晚上跟我一塊兒去吧。”
洪秘書沒有多說什麽,簡單的應了我兩個字:“好的。”
很快,天黑了下來,快要八點的時候,我與洪秘書這才抵達凱悅。
從停車場到包間這段路,我接了兩個電話,一個是葉非情的,快要下班的時候他說來接我,我告訴他晚上有飯局,因此拒絕了他的接送,他這會兒打電話是叮囑我讓我別喝多,讓我到點回去,若是有事讓我給他打電話。
第二個是簡寧的,她說她已經去看過傅雪了,告訴我她沒事,讓我放心。
挂上電話,我正好站在包間的門口。
洪秘書給我打開門,我收起手機進去,威光的人都已經來了,四個男人。
得體的微笑爬上我的臉頰,我笑的雖燦爛,卻并沒有幾分真心,反而是多了幾分機械和麻木。
洪秘書已經讓我通過照片認識了一下今晚的這幾個人,我自認記憶還算好,因此此時看見他們,我一下子就将人給認了出來。
我走到那位看上去四十歲左右,個子不高,雖不胖,身體卻明顯發福的男人面前禮貌的伸出右手:“真是抱歉王經理,我們來晚了,讓你們久等了。”
王經理握住我的右手:“哪裏,是我們來早了,再說,若是讓美女等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就太顯得我們不夠風度了。”
“王經理客氣了。”我疏淡道。
握手本是禮儀的一種,只須虛握一下,随即松開,然而抽手的時候,我卻沒能将手收回。
我先是一愣,随即去看這位王經理,他卻是摩沙了一下我的手,然後若無其事的笑着松開了。
雖然知道他那一下是在占我便宜,對我不禮貌,但是他已經松開,而且他也做的并不過分,似有若無的,我也不好再說什麽。
再說,像這樣的事情,在這個社會上比比皆是,若是較真,這生意只怕是也別談了。
尤其是職場上的女孩子,有時候總是避免不了要吃點虧。
對方不過分,我就當被狗摸了,我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後與對方介紹:“我的秘書,洪淑佳。”
于是那位王經理也将他們那邊的人介紹了一下,彼此認識後衆人紛紛入座。
我還厭惡着之前那位王經理的鹹豬手,因此坐下後我就撕開濕毛巾将手不着痕跡的擦了一下。
飯桌上的生意自然是少不了的要喝酒,一桌六個人,好在對方的人裏面有那麽兩個男人十分健談,也很會開玩笑,倒是不至于冷場。
以至于我在多次與王經理提續約事情的時候,被王經理間接拒絕打岔,他們也沒有讓氣氛凝結尴尬。
正因為有那兩個人在,因此在王經理多次說,續約的事情不急,我們再來喝兩杯後,原本要與王經理翻臉的我都沒能翻臉,樂呵呵的配合着王經理喝兩杯再喝兩杯。
洪秘書幫我擋過幾杯酒,但是對方實在太兇猛,輪番敬酒,我們兩人都有些力不從心,而我,已經不知道用濕毛巾擦了多少次手了。
“我去一下洗手間。”說着,我雙眼迷蒙,搖搖晃晃的起身出了房間。
走出房間後,我扶着牆壁站的筆直,哪裏還有搖晃迷糊?
我雖有些頭暈目眩,但是還不至于完全喝醉。
我去洗手間讓自己吐了一通,人清醒不少,歇了一會兒後我這又往回走。
對方四個大男人,洪秘書一個女孩子,我不放心,就怕我不在,對方對她使招。
走廊明亮的燈光裏,我依稀看見前方走過來一個氣質不凡的男人,反應微慢的我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那個人是葉少鴻。
我皺眉,低下眼睑,本想無視掉他,與他毫不相識的擦肩而過,卻不想彼此錯開身的時候,葉少鴻突然拽了我一把,将我抵在牆上。
這樣的場景,何其熟悉,這是葉非情最喜歡對我做的事情。
而眼前這個男人,卻一次次的在我身上重複。
以前,以及現在……
我知道,不是因為他喜歡我所以才這樣對我,而是因為……
我好笑,“葉少鴻,你還是去找個女人談戀愛吧,去找一個自己喜歡的,有感覺的女孩,也許你會發現,其實那樣也挺好,不要再把這些招數用在我身上。”
他湊近我,臉頰與我挨的極近,暧昧的距離,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體溫。
“可是我誰都不喜歡,就只喜歡你怎麽辦?”
我卻并沒有因為兩人的暧昧而感到臉紅心跳或者局促,我好氣又好笑的雙手環胸,別開了臉,與他的臉頰拉開些距離:“葉少鴻,我們能別睜眼說瞎話嗎?喜歡?呵!”
我低低的笑了起來:“現在葉大少說起這種甜到讓人發膩的假話也不覺得臉紅害臊,你葉大少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啊,真是讓人意外。”
他低笑了一聲,有些玩味:“是嗎?原來我變化這麽大嗎?”
我沒應他。
“與葉非情離婚。”他溫潤的聲線在我耳邊低語,很溫柔,甚至溫柔的讓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忽然發現,其實有時候,葉少鴻與葉非情是有點像的。
比如,他們都喜歡穿白色,比如他們都有輕微的潔癖,比如他們的氣質都一樣的優雅,他們也都一樣喜歡在走路的時候單手插在褲袋裏,走的漫不經心而優雅。
列如這樣的相似還有很多,唯一不同的是,葉非情是絕豔張揚的,氣場強大,而葉少鴻是沉默內斂的,葉非情是妖孽的,葉少鴻是溫潤的,但是他們卻都有着溫和的特質。
這樣的發現讓我很不舒服,腦海中飄浮着葉少鴻剛才的話,我譏诮的呢喃了一句:“離婚?”
他定定的瞧着我,及有耐心的等着我的話。
我冷嘲:“葉大少,你沒吃錯藥吧?”
第159.原來他都知道
說着,我俏皮的閃了閃眼睫,一腳踩在他的腳上。
同樣的,葉少鴻與葉非情一樣是克制的隐忍的,面對這樣的情況,他們絕對不會毫無形象的大叫,或者發脾氣,而是隐忍,面目平靜無波的像是感覺不到疼一樣,平靜的甚至讓人懷疑,他們到底知不知道疼,身上長的到底是不是肉。
皺着眉,葉少鴻收回撐在我身子兩側的手,退開了身。
“再見。”我得意一笑,再沒看他,步步生蓮的回了包間。
進包間的那一刻,我再次換上醉到不行的樣子,像是站都站不穩,雙眼模糊的似是看不清人。
借着這樣的迷糊,我再沒有坐到那位王經理身邊去,而是随便找了個位子一座,然後将坐在我身側的男子叫做王經理。
男子有些尴尬:“傅總,我不是王經理,王經理在那邊。”
似是聽不見他的話,我一個勁兒的叫他王經理,舉着酒杯讓他喝酒。
見他推拒,于是我道:“不喝酒也行,那我們來談談續約的事情吧。”
那位王經理走過來扶起我,“傅總要談續約的事情也該跟我談才是,走,我們去那邊談續約的事。”
我呵呵笑了一下:“好。”
沒有掙紮,我任這位王經理扶着我的肩膀坐回到我的位子上。
坐下後,我看見我放在一旁的合約,笑了一下:“原來你在這裏,怪不得我剛才找不着呢。”
我之前清醒的時候,這位王經理卻是怎麽也不與我談續約的事情,我現在不清醒了,這位王經理卻要與我談了,我覺得好笑,心裏清楚他這是在吊着我,卻裝傻的當做我真的醉了。
我之前費了那麽大的勁,這位王經理不是顧左而言他,就是打岔,卻不想他現在這般幹脆,很潇灑的大筆一揮,就簽了字。
我将合約遞給洪秘書讓她收起來,卻不想合約被王經理拿走,“這個東西先放我這兒,等會兒走的時候我必定雙手奉上。”
我眸光微閃,“王經理還怕我跑了不成?”
忍耐着又演了一會兒戲,我想走,然而那位王經理卻是死活沒将東西給我。
最後散場,他依舊沒将東西給我。
我有些郁悶,心裏清楚,這位王經理是真的盯上我了。
我正想着怎麽脫身,就聽見這位王經理攬着我的腰對我說:“我已經在凱悅定了房間,傅總,我們再去喝一杯如何?”
我掃了眼他夾在腋下的合約,都到了這一步,沒有放棄的道理。
而且以後兩家公司還得長期合作,而這位王經理,在威光也有着很深的背景,就算被客戶控訴,威光只怕也是幫裏不幫外吧。
王經理也說過,我新官上任,新人嘛,有些事情雖然心照不宣,但是誰會幫我一個新人呢?即便我是宏達的總經理又怎樣?新人才更加容易被人說成心眼小,不懂規矩。
那種控訴也只是撓癢而已,根本起不了什麽作用,他在威光該是什麽職位還是什麽職位。
反倒是我,不但被人說不解風情失了禮數,還會失去這張單子,在宏達,多少只眼睛看着我這次怎麽收場,所以翻臉有什麽用呢?
我自然不會翻臉,想了想,我沒拒絕,與王經理一起進了房間。
一進去他就開始急不可耐的對我動手,我避開了去,并且嫌棄的皺眉:“一股酒臭味,難聞死了。”
王經理讪讪的笑了一下:“要不我們一起去洗澡?”
我眨了眨眼睛,像是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王經理,你是在說笑嗎?我們怎麽能一起洗澡呢?我可是已經結婚的人了,而且我們之間似乎并沒有什麽關系吧。”
他笑的有些壞,以為我在拿架子,也沒勉強我,只道:“那我去洗澡,你在這裏等我?”
我點了點頭:“嗯。”
我随意找了個地方坐下,做出閉目養神的樣子,卻是暗暗的瞧着他,看他把我的合約放在哪裏。
他應該是真的怕我跑了,不管走到哪裏都拿着,最後拿着浴巾進浴室的時候卻又落下了。
我平靜的看着他走進浴室,見他關上門,我忙不疊的拿起合約就走。
剛走到門口,浴室的門又打開來,我吓了一跳,停了下來。
我想他應該是發現合約沒拿,特意出來拿的。
我哪裏有心情看他發福的身體?忙晃了晃手中的手機,歉然:“王經理,真是抱歉,我老公打電話來讓我回去了。”
也不等他說話,我打開門走了,然後迅速将門關上。
聽着從裏面傳來的咒罵,我翻了個白眼,心微微安定了些許,緊繃的神經這才松懈下來。
我彎唇,正準備蕩出一抹愉悅的淺笑,卻在看見不遠處的兩個人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我臉色一白,心底劃過一抹緊張和倉惶,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
這一幕,是那麽的似曾相識……
那會兒,在我告訴葉少鴻我要終止合作的時候,為了不讓葉非情的命再受到威脅,葉少鴻逼着我,讓我不得不給他做奴隸。
現在想來,那些事情,只怕都是葉少鴻故意安排的,他的公司會缺少公關?為什麽每次非得要讓我去陪客人喝酒呢?而我,也不過就是個還不到十八的黃毛丫頭罷了,也不懂交際,能幫他什麽?
每次葉少鴻吩咐我去陪酒的時候,我都會與葉非情撒謊,找各種各樣的謊言,那段時間,葉非情變的很奇怪,格外的沉默,總是欲言又止,還總是說一些奇怪的話。
他說:“如果缺錢就跟我說,我來想辦法,不要什麽事都悶在心裏。”
他說:“如果受了委屈就跟我說,我幫你把氣讨回來。”
他說:“我怎麽那麽混呢,讓我的女人那樣糟踐自己!”
以前我不明白,現在想來,我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原來他都知道,知道我在對他撒謊。
直到那天,當我被男人摟着從包間裏出來,當我看見門外倚牆而站的葉非情,像是有一盆涼水從我的頭頂澆下,澆的我透心涼,所有的醉意都被驅散,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這也是為什麽再見的時候,葉非情一直說我水性楊花的原因。
所以今天,當我從房間裏出來,當我看見他,一下子就想起了往事,寒從腳起,驚慌無措。
我們之間本就如履薄冰,又有前科,我就怕他會像那次那樣說難聽的話狠狠的重傷我,就怕他會再不信任我,我們的關系也如同那次那樣而決裂。
一閃而過的驚慌後,我低低的笑了起來,是被氣笑的,也是無奈。
我沒去看葉非情,視線落在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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