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科隆家具展進行到最後一天,自第一天發現前公司主管也在現場後,芢妃就盡量不往自家攤位右手邊數過去第五個攤位靠近。

這還真應了那句話,冤家路窄。

芢妃天天到現場革忙,越忙越開心,王競奧本想抽點時間,帶她去科隆大教堂走走看看,被她以想要專心工作為由拒絕。

她曾不經意脫口說出,「我的兩位姊姊在自己的工作領域上都算小有成就,我很羨慕也很佩服她們。」他一直記在心裏,也就沒強硬要求什麽,看她出色的表現他也為她高興。

「芢妃,累不累?」王競奧走到她身邊,一掌護在她腰際,垂眸,望向她略顯疲累的小臉。

身邊幾個義大利廠商的攤位,剛剛已經開香槟慶祝展覽完美落幕,蕭子萬也率領所有員工迅速整理現場。

「不累,剛聽子萬說,我們接到很多歐洲訂單?」一見是他,她放心地輕靠向他,滿臉笑容。「晚上老板要灑大錢開慶功宴嗎?」

「接單狀況還不錯,只是那一攤——」他視線調向她前公司的攤位。「情況不太妙,似乎一張單也沒接到。」

見他臉色平淡,一臉事不關己地報告,芢妃側着頭,揚睫看向他。「老實招來,你有沒有暗中動什麽手腳,不然聽說他們價錢壓得很低,怎麽會連一張單也接不到?」

王競奧扯動嘴角,高深莫測的笑了笑,不說話。

「王競奧,你不要只是笑,告訴我實話。」看見他的反應,她覺得更加可疑,秀眉微蹙。

「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他神秘一笑。

「什麽話?」好奇追問。

「人要敢做敢當。」他冷冷飄來一句。

沒接到任何訂單只是序曲,等她前主管回臺灣後,還有一份大禮會出現在他老板桌上。也許他老板不在乎主管偷了多少下屬的設計圖,但絕不會忘記他這次一敗塗地的戰績,這時候再加上霸占屬下設計圖的事跡,可能情況就比較岌岌可危。

「你好嚴格。」看着他嚴厲俊臉,芢妃微微發毛,可是心裏又隐約知道,他永遠不會拿這一面對待自己。

「我們第一次見面,你就跟我說過了。」聽見她的咕哝,王競奧不怒反笑,完全不隐藏自己心裏的打算。「要做壞事就要有心理準備,有仇必報是我的原則,只能怪他運氣背,惹到你,這種事我不可能聽過就算。」「如果哪天我惹毛你呢?」

聞言,他悶不吭聲,直勾勾盯着她看,直到她不安地動了一下,才緩緩揚嗓,「以上這條原則,全天下只有一個人不适用。」

芢妃被他炯炯目光盯着,不自覺用力吞咽一下口水。

他察覺,擡手,輕撫向她的臉頰。「那個人是你,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麽,我永遠不可能對你采取龔複手段。」

她胸腔滿溢意,心湖激蕩不已。

「你真可惡……」她小小聲嬌嗔着,眼眶微紅。「想要在大庭廣衆之下把我弄哭嗎?」

心裏隐約知道是一回事,聽見他親口把話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一笑,從西裝外套裏拿出一個寶藍色絨盒。「這是送你的小禮物,謝謝你上次煮飯給我吃。」

這東西他放在身上好幾日了,是趁她在展場裏忙得不亦樂乎時,他這公司老板利用一點時間,到知名珠寶店為她選購的一樣小禮物。

「那又沒什麽,只不過是一頓飯而已。」芢妃沒有接過,一對眼珠子快速左右張望一下,發現有不少員工偷偷往他們這裏探頭探腦的。

她頭低垂着,雙頰逐漸發熱。

「也許對你而言沒什麽,但那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一晚,這一切是你給我的。」他把絨盒擺到她眼皮子底下。「打開來看看。」

芢妃接過,打開盒子,一條黃寶石項鏈靜靜躺在裏頭,六爪勾緊抓着寶石,四周秀氣地瓖了一圈碎鑽,抽象造型像只翩翩飛舞的蝴蝶。

「好漂亮的項鏈!」她下意識屏住呼吸,輕呼起來,心髒跳得很快,擡眼,看向正微笑着的他。「很貴吧?」

「我幫你戴上。」他避而不答,動手拿起項鏈,打算馬上親自為她把項鏈挂上脖子。

「莫名其妙收下這麽貴的項鏈,我總覺得怪怪的。」她輕咬着下唇,右手摸着項鏈,皺眉,看向他。

「這項鏈有個名稱,叫作‘美夢成真’,不管它的主人許下什麽願望,都能順利實現。」不容人拒絕的王競奧,拿起項鏈,一面說話,一面把項鏈戴到她脖子上,看了一下,滿意點頭。

如他所料,黃寶石果然為她增添了幾分貴氣。

「真的?」聽見「美夢成真」這四個字,她雙眼刷亮,見他保證地點點頭,雙手馬上緊緊交握、做出祈禱狀,輕閉上雙眼,專心許願,「我希望我跟姊姊們的夢想,可以早一點實現。」

看着她認真的模樣,王競奧微微笑開。

他心中早就計劃好,她們姊妹夢想中家圜的家具由她設計,他會找來全世界最棒的工匠幫忙打造。

粉紅泡泡正滿天飛時,突然一道艷黑嬌影半途殺出撲向王競奧,強行剌破甜蜜氛圍。

「奧,我昨天一得知你有參加這次的家具展,就急得馬上從維也納趕過來,我們好久……」身穿深V黑色洋裝的女人,露出性感雪乳,伴随着說話聲浪,人也跟着撲飛進他懷裏。

芢妃感覺身邊飄過一陣迷人香氣,睜開雙眼,剛好看見王競奧輕輕推開一個陌生女子的畫面。

她靜靜看着,發現對方是個很美麗的女人,五官深邃,身材姣好,而她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黑色洋裝前後都是深V,令男人大噴鼻血的好身材毫不藏私,充滿誘惑地公開分享。

好美艷的女人啊……芢妃心中贊嘆着。

「伊麗莎白,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女朋友,芢妃。」王競奧沉着臉,巧妙與對方拉開距離,一掌放在芢妃肩頭上,宣示性意味濃厚。「芢妃,她是伊麗莎白。」

「嗨,你好。」芢妃落落大方打招呼。

「哈羅。」伊麗莎白嫉妒的目光直盯着她脖子上的項鏈,瞥她一眼,又轉向王競奧說話,顯然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裏。「我們可以私下談談嗎?」

芢妃察覺對方不友善的态度,臉上閃過一絲錯愕與難堪。「恐怕不太方便。」王競奧沉下臉,不給情面,冷冷拒絕。「奧,我需要跟你私下聊兩句。」伊麗莎白見他護着芢妃的模樣,紅唇抿緊,知道自己無法說服他,馬上轉移目标,将陪自己一起過來的表姊拉到身邊。「芢妃,這是蘿拉,我的表姊兼工作夥伴,你們可以先聊聊,我想借走你男友幾分鐘,可以嗎?」

「可以啊。」芢妃看眼蘿拉,對方對她眨眨眼楮。

「芢妃。」王競奧皺眉。

她抛給他一個「你放心」的眼神。

王競奧與伊麗莎白于是稍微走離,原本伊麗莎白想再往前走,但他不肯,走離芢妃五步左右之後,站在原地,對她說了一句話後,又搖搖頭。

伊麗莎白快速朝芢妃射去一記不友善的冷瞪,終于妥協。

接着,兩人快速說着話。

「伊麗莎白跟他一樣,都是商場上的強人,大概因為這個共同點,所以兩人很合拍,只要他來歐洲,伊麗莎白不管在哪,都會立刻飛去找他。」蘿拉看着他們,面無表情說着話。

都是商場上的強人?芢妃心口像被什麽東西輕輕剌了一下,有點疼、有點酸。「伊麗莎白很迷戀王先生,可惜王先生從沒主動找過她,也從沒送她東西過,伊麗莎白剛剛看見他送你東西,感到很嫉妒,才會那麽失态,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蘿拉淡淡陳述。

「放心,我不會放在心上。」芢妃轉頭,給蘿拉一個友善的微笑。

被他小心翼翼對待的人是自己,就連現在,他雖然正在跟伊麗莎白說話,但視線始終放在自己身上,密切注意她的一切,自己又有什麽好不放心的呢?

她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其實她很羨慕伊麗莎白充滿自信的模樣。

蘿拉靜靜打量她幾秒鐘,突然笑開,「看來伊麗莎白這次又要踫壁了,你跟他之間的感情牽絆很深。」

「嗯。」芢妃點點頭,感覺臉頰紅紅的,卻無法大大方方地開口說「對,我很愛他」,想到要說出這些話,她還是覺得很害羞。

比起伊麗莎白敢說敢要的自信模樣,她覺得自己這方面似乎略顯不足。

王競奧見她神情有些落寞,匆匆結束對話,立即趕回來她身邊,伸手攬住她的肩,将她擁入懷裏。

蘿拉則離開她身邊,走到臉色不太好的伊麗莎白身邊,兩人随即走離,離開前,伊麗莎白還依依不舍看他一眼。

王競奧沒有看伊麗莎白,一心放在芢妃身上,貼在她耳邊,緊張追問:「剛剛聊了什麽?」

「沒什麽,一些無聊的小事。」她扯出一個不太自然的微笑,力圖令語氣開朗。「你們聊完啦?」

「伊麗莎白想參加慶功宴。」濃眉微蹙,他在心裏輕輕嘆口氣。

「這樣呀。」芢妃點點頭,一點也不意外。

伊麗莎白果然是很敢要的女人,如果換成她,她敢主動争取自己想要的男人嗎?

她很清楚這答案是什麽,心情無端沉重起來。

見她表情陰晴不定,王競奧隐約察覺不對勁,立即說:「如果你反對……」「慶功宴人多更熱鬧,我幹麽反對?」不等他把話說完,芢妃主動挽住他的手,仰頭,沖着他笑得很甜。

王競奧沒有馬上同意她的說法,只是靜靜凝望着她,彷佛正在分析她的微笑、她的話。

「先送你回飯店,稍微休息一下,我們再去慶功宴?」他總覺得有地方不對勁,可是又說不出具體情況。

「好。」她乖順地點點頭。

慶功宴場地選在一間很有品味的PUB,一踏入,笑鬧聲立刻沖進兩人耳朵。王競奧陪在她身邊一會兒,很快被玩得很瘋的員工們跟合作廠商代表們,合力請走。

芢妃不喜歡喝酒,怕跟他去會掃了大家的興致,便要求坐在包廂裏吃點東西,和一群也不喝酒的員工與廠商代表聊天。

接獲老板的眼神暗示,蕭子萬端了兩杯現榨果汁進來,坐到她身邊的位置,遞給她其中一杯。

「敬業績傲人。」蕭子萬拿高果汁杯。

「敬大家的辛苦。」芢妃也拿高果汁杯,與他踫了踫杯子。「你是怎麽辦到的?」蕭子萬喝下一口料後,突然發問。

「你來德國發展後,我每天回家都一直看公司資料,看完就看全球其他家具公司發展變化,持續這樣的生活快要半年,才終于對這份工作駕輕就熟。」她很快回答。

「你的學習能力,我從沒疑問,我問的是——」他覺得有些好笑,視線轉向站在吧臺邊、被一群人團團圍住的老板。「他。」

「他?」順着蕭子萬的目光看過去,她看見宛如衆星拱月,被包圍的王競奧,他渾身散發出強烈存在感與自信。

「老板一向厚待員工,表面雖然嚴厲,工作福利卻很好,但對女人可就不是這麽回事。」蕭子萬露出佩服神色。

就在這時,芢妃看見伊麗莎白走進PUB,幾個男人眼楮為之一亮,主動黏了過去。

伊麗莎白說了幾句話後,男人們一臉掃興,比了比身後,伊麗莎白不再多做停留,直接朝他們剛才指的地方快步移動。

「伊麗莎白跟老板在美國家具展相遇,她的家族專做蔚具,她本身是感情豐沛的大提琴家,聽說這次她在維也納開音樂會,所以才沒來科隆家具展,後來不知從哪知道老板在德國,音樂會結束立刻沖來。」蕭子萬也看見伊麗莎白,主動解釋起來。「以前老板有時候會讓她跟在身邊,不過現在不可能了。」

「嗯。」她悶悶回應。

伊麗莎白一靠近他,其他人見狀,紛紛離開,直到最後剩下他們兩人。

「伊麗莎白跟他一樣,都是商場上的強人,大概因為這個共同點,所以兩人很合拍,只要他來歐洲,伊麗莎白不管在哪,都會立刻飛去找他。」

芢妃想起蘿拉說過的話,發現他們都是存在感非常強烈的人,兩個人站在一起氣勢幾乎旗鼓相當。

她想站起身,走過去,站在自己男友身邊,可是她發現自己怎麽也動不了,只是坐在位置上,眼睜睜看着伊麗莎白不知對他說了什麽,兩人慢慢往後面的包廂移動。

「芢妃,老板很愛你,今天伊麗莎白出現,老板一直很擔心你會介意,我從沒看過那麽溫柔又容易緊張的老板,他因你而變得比較像個人,老板以前對誰都冷冰冰。」蕭子萬見她臉色不好,連忙開口解釋。

「我知道。」她吶吶開口,內心忐忑不安,深吸口氣後,站起身,惶惶然開口。「我去找他。」

「嗯,老板說不定已經在等你過去。」

聽見蕭子萬的話,她只是微微一笑。

芢妃慢慢往他們剛剛消失的方向移動,一路輕巧避開其他人,直到來到最後一間包廂的門口,心髒陡然緊縮!

王競奧站在裏頭,背對門口的伊麗莎白雙臂圈住他脖子,踮起腳尖,正在吻他的唇。

她在原地定住,全身血液瞬間凝結!

走上前,站到他身邊,氣定神閑挽住他的手,用二姊的從容優雅姿态,宣告這個男人是自己的——芢妃在心裏對自己吶喊,可是雙腳像生了根似的,緊緊黏在地上動彈不得。

王競奧粗魯推開伊麗莎白,正要開口警告她,赫然驚見站在門口的芢妃白着臉,失望地看着自己。

該死,她誤會了!

「芢妃?」看着她蒼白的臉色,他擔心低喊出聲。

芢妃靜靜看着他,雙腳突然可以移動,卻不是奔向他,而是轉身往外跑了起來。

「芢妃!」王競奧驚愕大吼,長腿往前邁開。

突然,他被人從背後一把緊緊抱住!「伊麗莎白!」他低喝。

「拜托你,不要去,我愛你。」伊麗莎白苦苦哀求,用盡全身力氣将他抱得很緊。

王競奧內心焦灼的看着她身影消失的地方,沉嗓發言。「我愛她,全世界這麽多女人,我只要她。」

「可是她連走進來、把你搶回身邊的勇氣跟自信都沒有。」伊麗莎白緊緊抱着,咬牙低哼。

「她不需要這麽做。」他雙手抓住黏在自己腰間的手臂,使勁往兩旁掰開,承諾般慎重的道:「我永遠都是她的。」

伊麗莎白聽得心碎,王競奧頭也不回沖出包廂,腦海裏盡是她驚愕痛苦的神情。

匆匆趕回飯店總統套房,王競奧打開門那一剎那,立刻聞到滿屋子的食物香氣,令他困惑得緊緊皺眉。

「情人太完美可不是好事,萬一有一大堆女人跑來跟我搶你,怎麽辦?」突然想起她以前曾說過的話,一股冷意竄過他背脊!

王競奧加快腳步沖入總統套房內的豪華廚房,看見她正背對着自己,雙手正忙不停從鍋子裏夾起一個、一個食物。

他被眼前反常的情況吓住,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握拳,愣愣站在門口,小心開口低喚,「芢妃?」

看她身子抖了一下,他喉結立刻跟着緊張的上下滾動了兩下。「你終于回來了。」她說這句話時,沒有轉頭看他,反而更加專心的把鍋裏煮好的食物一一盛盤。

紅蘿蔔、馬鈴薯整齊切成一個個小扇型,新鮮的帶筋牛肉每一塊都是飽滿的圓形,咖哩色深味濃,蔬菜香與肉香混合,再加上咖哩的特殊香氣互相調和,房裏家的味道十足。

「我開車在PUB附近到處找你。」王競奧見她始終不肯回頭看自己一眼,只是埋頭做飯,心頭不安迅速擴大。

他等了半天,發現她似乎并不打算跟自己說話,心裏又急又氣。

早知道就直接不準伊麗莎白過來慶功宴,原本以為伊麗莎白知道自己對芢妃是認真的之後,會自動退出,沒想到她竟突然吻住自己。

他吞咽一下,艱難地開口,「我打了很多通電話給你,還留言,你都不肯接。」

她徐徐開口,順手把所有爐火通通關掉。「嗯,我在想事情。」

想事情?!王競奧再也忍不住,幾個大步沖到她身後,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她,咬牙低吼,「想什麽事?我愛你,剛才那什麽都不是,我不準你又提、又提……」他遲遲沒有辦法把分手兩個字說出口。

「提分手嗎?」她側過臉,微笑着看向他,替他把話說完。

看着她詭異的反應,王競奧更加驚恐的緊緊抱住她,強壓下滿腔恐慌,急切低吼,「我不準!我不要分手,我愛你!」

芢妃不說話也不抱他,這讓他心中恐懼頓時飙升到最高點。

他松開手,雙掌捧起她的臉,在她額頭'鼻尖一一落下輕吻,每落下一個小吻,嘴裏便低喃一句「我愛你」。

她一改被動,擡起雙手,主動環抱他頸項,在他唇上重重印下一吻,在他想要吻得更深入時,她的吻避開他的火熱,往下吻上他敏感的喉結。

王競奧喉嚨深處發出不明低鳴,只愣了短短一秒鐘,随即從被動轉為主動,動作敏捷的一把抱起她,快步走向卧室。

他将她溫柔放上床,下一秒,精壯身軀重壓上來,壓得她深深倒抽一口氣,身體變得又熱又軟。

凝望着她水氣氤氲的雙陣,他正要低頭吻上她的唇,她雙手往他前胸前一放,軟軟開口,「剛剛不是說我在想事情嗎?」

他張大雙眼,全身倏地僵住,專注凝視着她,等候下文。

芢妃雙手開始在他身上游移起來,最終來到他襯衫扣子,一顆一顆慢慢解開。「我想去巴黎試試看。」

他因她挑逗的動作屏住呼吸,但聽見她說的話,又令她豁然瞪大雙眼,徐徐飯緊濃眉,「巴黎?」

「你說過我可以試試看自己的能力,不是嗎?」她不理會他略帶打量的視線,雙手探向他結實胸肌,小手輕輕按壓,逼出他濃重的喘息聲。

「有的人會随時間成長,有的人一輩子都只能躲在別人後面,有的人——則是一出生就必須急速成長,否則只能被社會淘汰,或者是永遠待在社會底層。」想起他曾經說過的話,芢妃心口微顫。

她不想再躲在姊姊們跟他給的保護傘下,她想要為自己争取一個機會,一個急速成長的機會。

和伊麗莎白相比,她才發現自己身處在感情的弱勢區,不敢為自己的愛情發聲,她希望自己可以變得更勇敢、更自信,也更敢要。

王競奧粗喘着氣,一掌牢牢抓住她作怪的右手腕,沙啞詢問,「芢妃,你是因為伊麗莎白,還是……」

「伊麗莎白的出現,只是讓我更加信任你,我想去巴黎是想鍛鏈自己。」她輕輕甩開他的手,右手變得更加大膽,往他下身滑去。「我可不可以用你愛吃的咖哩收買你?」

「你想用咖哩收買我?」

「是啊,我成功了嗎?」她笑看着他,突然停住下滑的右手,往他輕柔撫去,聽見他狠狠倒抽一口氣,她緩緩笑了。「如果加上這個呢?」

「我從沒想過你居然會用這招。」他咬牙,察覺下腹部血氣快速竄流。

她想把他逼瘋嗎?

「所以你答應了嗎?」芢妃渴求地看着他。

被她撩撥得血脈贲張,王競奧低吼一聲,雙掌一掌一只握牢她的手腕,往上一拉,固定在她臉頰兩側。

「為了向我要求這件事,你先回來煮飯布局,而不是氣得不想理我?」他小心求證。

一旦答應她的要求,往後很長一段時間,她恐怕會被巴黎分公司的業務綁得死死,到時候他勢必得當空中飛人,坐上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殺到巴黎看她。

「當然不是氣你。」芢妃搖搖頭。

今晚她最氣的人是自己,更讨厭轉身往外跑的自己,這并不是她原本的希望。「芢妃……」他嘆氣。

「答應我,好嗎?」她用懇求的眼神看着他,唇邊帶着甜甜的微笑。

盯着她甜美的微笑,王競奧莫可奈何地開口,「如果有人能抗拒你親手做的咖哩,我倒想會會他。」

如果這是她要的,他會給予尊重并全力支持。

「我愛你!」聽見他一口答應,芢妃心花怒放往上擡起身,想要給他一個香吻,未料,他居然微微退開身。

她愣住。

王競奧沒有回應「我愛你」,而是卸下彼此身上的束縛,悍腰重重一沉!

「唔……」她微弓起身,承接來自于他猛烈撞擊。等他們開始用晚餐,已經是好幾個小時以後的事情。

兩年多後,桃園國際機場——

王競奧捧着一大束鮮花,站在機場裏,翹首盼望她的身影。

這兩年多以來,他每隔幾個禮拜就飛去巴黎一趟,每次去,都會幫芢妃買一大束鮮花,裝飾她的租屋處。

每次離開回臺,他都會承諾在花完全枯萎前,自己一定又會來巴黎,從未食言。

直到這半年,她在巴黎忙得昏天暗地,他也在臺灣同步培養新特助,怕他蠛燭兩頭燒,她禁止他去巴黎。

上個禮拜新特助飛去巴黎跟她交接時,王競奧原本想跟着一塊兒過去,未料,公司突然接到一筆來自阿拉伯的大訂單,絆住他。

訂單數量不多,但每一件家具都是超高單價精品,加上時間很趕,他必須親自監工,仔細控管品質跟出貨時間。

渴望與她踫面的他,迫于無奈,只好羨慕地看着特助飛向巴黎,自己苦留臺灣,調度工廠進度,好如期交貨。

「先生,請問計程車要到哪乘坐?」一名身材高、金發碧眼的外國女人,用英文問他。

王競奧迅速用英文回答完後,視線緊盯着出關的人。

身穿露臂U領上衣、展露性感雪乳的外國女人,對他放電,見他無動于衷,突然發出一聲「哎喲」,豐軟胸脯輕輕壓上他胸膛。

他連忙把花束往身旁一挪,以免被人壓壞,一掌緊抓着對方手臂,試圖将她拉離自己身前。

要是被芢妃看到,天曉得又會惹出什麽事情來,凡事小心為上。

這就是芢妃出關後,看到的景象。

「我的腳好像扭到了。」外國女人貼上他,嬌滴滴輕喊,精明雙眼用幾秒鐘時間掃描他全身行頭。

全身名牌,完全符合高富帥标準,雖然氣質有點難以親近,但他看起來俨然就是事業有成的大老板。

正當外國妙齡女子纏着他時,一抹曼妙身影,像蝴蝶般翩翩振翅,輕巧滑過機場裏的人群,來到王競奧身邊。

她雙手主動挽住他的手,略跳腳尖,他皺眉側頭,一見是她,眉頭松開,微笑自動挂上他嘴角。

他還來不及有所反應,她飛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瞬間掌握主導權。「老公,謝謝你送的花,我很喜歡。」

芢妃藉由接過花束與親吻的動作,輕巧擠掉還靠在他胸前的外國女人,睜着水亮明眸,故意用英文問:「她是誰?」

「不認識。」王競奧一手繞到她身後,緊緊摟着她,冷冷丢出這句話後,低頭,狠狠吻上把自己冷凍半年的狠心女人。

等他們結束一記濃吻,剛剛還表示腳好像扭到的外國女人,早已經不見蹤影。

芢妃滿意笑開,雙眼直定定看着他,出言調侃,「艷福不淺嘛,說,這段時間我不在臺灣,你有沒有偷吃啊?」

「我想你都來不及,哪有時間偷吃?老婆。」他伸手拿起她的行李,引領她往自己跟小李相約的地點。

「我又還沒嫁給你,少在那邊亂認老婆。」她雙手捧着花,沉重行李樂得丢給他。

「你剛剛自己親口承認,別想耍賴。」

「你敢跟我提剛剛?」她眯細雙眼,擡起手,往他胸前重捶一下。「要不是有不幹淨的東西纏上你,我幹麽造謠生事?」

想謀殺親夫啊?王競奧悶哼一聲,決定抛開這個問題,挑他比較介意的那一點發作。「造謠生事?」

她說自己是他老婆,算哪門子造謠生事?

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前幾天她兩位姊夫已經把他約出去吃飯,共商三對新人一起舉行婚禮的地點該選在哪裏?

經過這兩年多時間,二姊夫貝藤熙設計的三連式木屋已經蓋好,芢妃設計的家具也紛紛搬入,萬事具備,只等主人們入住。

他們已經達成共識,要一起舉行婚禮,然後同一時間入住新家。「難道你以為我是認真的啊?」她小小嗆他一下,看他一臉介意的模樣,她在心裏偷笑。

這幾個男人實在很會自作主張,暗地裏,偷偷勾結起來,密謀要三對一起結婚。

大姊那邊她沒話說,想起苦苦等候的大姊夫,雖然公證了,但少了婚禮總感覺少了什麽,孩子都生了兩個,一男一女,趕快把婚禮辦一辦才是王道。

二姊那裏也有一個孩子,以她的主張,自然也是越快越好。

至于她,那就不急啦!

「觀芢妃。」王競奧見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一路偷偷笑着,忍不住重重嘆口氣。

「幹麽?」她匆匆回神。

兩人站在外頭,小李很快把車開過來,他拉她上車,小李迅速放妥行李後上車,把車快速駛離機場。

不一會兒,車子已經在高速公路上飛馳起來。「今晚去我那。」他貼在她耳邊低喃。「可是……」芢妃正想抗議。

哪來這麽多可是?霸道的王競奧使出殺手 ,雙掌捧起她的臉,重重給她吻下去,封住意見一堆的小嘴。

他已經從飯店訂了一桌子美食佳肴到住處,就等着女主人回家,等她填飽肚子後,他會身體力行喂飽兩人的欲望。

這一夜,沒人打電話來打擾他們的造人運動。

他們不知道的是,她兩位親姊姊在自己幸福之餘,也希望能把妹妹拉進幸福一族,至于結婚地點,她們早就想好了,就在——新家!

三棟獨立卻又彼此相連的木屋裏,其中一棟裏剛開了一場賭局,此時兩顆頭親密地靠在一起,雙眼注視着電腦螢幕。

在自己跟老公的獨棟木屋裏,芢妃捧着大肚子,窩在小和室桌前,兩人已經各自選定好角色,只等賭金确定,就可以開始玩。

「我一萬。」她率先開口,算是抛磚引玉。

「跟進。」王競奧從背後抱着她,一手放在她肚子上,感覺寶貝女兒似乎動了一下,心窩乍暖。

這就是家,一家三口。

這一年多來,經歷結婚、搬家、懷孕,他們終于擁有一個自己的家。

更棒的是,只要走出家門,經過一小段能遮風避雨的走廊,就可以抵達她另外兩個姊姊的住所。

大姊那,一家四口,兩個孩子,一男一女,二姊那,也是一家四口,也是兩個孩子,也是一男一女,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個還在肚子裏,預産期跟她相差不到三天。

「不行。」芢妃不開心地搖搖頭。

「怎麽了?」見太座滿臉不開心,王競奧連忙追問。

「你出的賭金太低了。」她雙手抱胸,輕輕瞪他一眼。「不要這麽小氣,反正這些錢都要捐出去。」

她對他賺錢的能力很有信心,錢花掉了,他總是有辦法可以再賺,而且越賺越狠。

「十萬。」王競奧知道她都把錢捐到育幼院,常常到了月底,或是她又聽聞哪個偏僻國小需要錢,就會把他找來玩大富翁,利用她的強項,賺取高額賭金。「老婆,滿意了嗎?」

「差強人意喽。」芢妃對他笑了笑,雙手摸摸肚子,好像在對寶寶說——寶貝啊,我們聯手,來狠狠贏爸爸一場幹!

這晚,芢妃贏了兩場,輸掉一場,募款金額二十一萬,正當家裏廚子過來請他們到餐廳用餐時,她肚子猛然一陣抽痛!

她緊緊抓住老公的手,開始深呼吸。

「先吃飯,吃完飯想玩我們再玩。」王競奧初時以為她認為錢太少,直到轉頭,看見她一臉不對勁的樣子,才恍然大悟她要生了。

他愣了一下,随即扯開喉胧大吼,「小李,快讓小李把車備好!」

這廂急匆匆上車時,貝藤熙那家子也十萬火急沖出家門,永妃過來把孩子們都帶到自己屋裏,饒胤澤則駕車跟在他們後頭。

經過一夜奮戰,致妃跟芢妃兩邊幾乎同時傳來響亮的新生兒哭聲,兩個健康的女寶寶順利誕生。

分別取名為貝致熙與王奧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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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小僵屍

逍遙小僵屍

女鬼別纏我,我是僵屍,咱們不合适!
驅魔小姐姐,你是收我,還是在泡我!
又是這魔女,哪都有你,再來打屁屁!
還有那妖女,別誘惑了,本僵屍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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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玉

靈玉

財迷道長新書已經在黑岩網發布,書名《午夜兇靈》:曾經我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上有鬼,但是在我當了夜班保安之後,不僅見過鬼,還需要經常跟鬼打交道,甚至我的命,都被鬼掌控着……
人品保證,絕對精彩!
那天,隔壁洗浴中心的妹子來我店裏丢下了一塊玉,從此我的命就不屬于我了……

摸金天師

摸金天師

原名《活人回避》
一件古董将我推上一條亡命之路,從此為了活下去我變成了一個和陰人行屍打交道的走陰人。
三年尋龍,十年點穴,游走陰陽,專事鬼神。
走着走着,也就掙紮到了今天。

陰九行

陰九行

1912年宣統帝溥儀退位,1949年新中國成立,1978年施行改革開放......
一個朝代的更疊,往少了說,幾十年,往多了說,幾百年,而某些匠人的傳承,卻少則上百年,多則上千年啊。
我将滿十八歲的時候,我師父跟我叨叨,“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至于幹咱劊鬼匠人這一行的,既要無情,也要無義。”
劊鬼匠人,赤腳野醫,麻衣相爺,野江撈屍人......
這些陰九行的行當,你沒聽說,但不代表它不存在。

活人禁忌

活人禁忌

九歲那年,百鬼圍家宅,只為來要我的命!
爺爺為了救我,硬是給我找了一個女鬼當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