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僅一晚上的時間,學校都在瘋傳,校草許琰暗戀其同班的某個女孩。
“聽說昨天校草公主抱一個暈倒的同班女孩去校醫院!”
“聽說了嗎?昨天校草公主抱着一個同班漂亮的女孩去了校醫院。”
“什麽?昨天校草一臉緊張的公主抱一個漂亮的女孩去校醫院。”
“我天,昨天校草一臉緊張的抱着心愛的女孩去了校醫院!”
謠言甚至傳到了班主任耳邊,早讀依次叫了許琰和顧惜晨談心。叽裏咕嚕說了一堆早戀的壞處,把早戀視為洪水猛獸,先是哄着供着語氣是說不出的和藹可親,生怕毀了兩棵好苗子。後來又開始吓唬,給個甜棗又給兩巴掌。
寧暄用本子卷了一個紙筒放到許琰嘴邊,一本正經道:“請問許大校草,對于學校瘋傳您暗戀一美之事,怎麽看?”
許琰嚴肅道:“暗戀是我一廂情願,到處傳播,不好,不好!”
“擦,你大爺的,你真有暗戀對象?我怎麽不知道?”寧暄抓狂。
“不就是你嗎?我愛你愛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你!”許琰翻了個白眼道,然後懶洋洋的又趴回桌子上。
“別介,您還是拍死我得了,我還是喜歡歐美大波妹。”
許琰這回連理都不想理這個色胚了。
“喂,明天周六,我去你家呆着。”許琰眼都沒睜道。
“握草,你丫打算晾那丫頭多久?我說你至于嗎?一個大老爺們,跟個丫頭計較什麽啊?到底折磨誰啊,一副奶爸的命,還擺着一張高冷的臉。你瞅你內半死不活的模樣,我他媽看了都覺得傷眼!”
“別廢話,老子困!”
寧暄抱着腦袋金蛇狂舞,“愛來不來,說到你痛腳你就轉移話題,你丫就使勁作吧!我才不管你,和你欺負人姑娘幾天,想想我他媽就難受,真是我一生的敗筆……哎……好好……不說了……你睡,你睡……”
“就會擰人臉!”寧暄小聲怨念。
許琰當沒聽見,眼神向左後側微微一瞟,小孩此刻正低着頭,輕輕揉着左手臂。摔疼了?不禁嘆了口氣,大概就是有點抖m吧,明明知道和小孩無關,卻又那麽介意她與人的親近。
周六一早,許琰坐在餐桌上,有一口沒一口的咬着煎蛋。
“劉媽,這兩天我去寧暄家,不用做我的……”
飯字還沒說出來,就見他家小孩睜着大眼瞅着她,黑眼圈極重,眼裏的血絲一覽無餘。許琰趕緊低下頭,裝作沒看到。
劉媽走出來看到朱曉曉,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走進廚房端上來她的早飯。
沉默一直在延續,氣氛有些尴尬,許琰迅速解決了早飯。
“許……”猶豫了片刻,還是叫了一聲“哥哥”
許琰似乎僵硬了片刻,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回頭。
“我……”
許琰沒有聽她說話,背影,漸行漸遠,心卻像針紮一樣的疼痛。
似乎是變成了空氣,透明的看不見一般,被忽視了個徹底。
忽然想起兩年前的自己,一個人坐在秋千上,無聊的用腳踩着金毛的背,看着一群小孩子在公園裏嬉戲嬉鬧。那時的少年逆光走來,坐到自己身邊。精致漂亮的面容,清亮的嗓音仿佛還在耳邊回想。然而慢慢長大,逐漸明晰了男女的界限,如今那記憶中的少年,變高了,身形還是那麽瘦,膚色那麽白,一雙狹長的仿佛一汪清泉的眼眸,笑如春風拂面。可是,他好像忘記從前,好幾年曾互相等待着一起去學校,每天看書看到吐,一起淋雨,一起包餃子煮元宵的從前。忘記了有天下午他一個人耐心的陪她呆了二三個小時,用着少年獨特的聲線,像雨滴落在心底,清清涼涼,細雨微風的描述他眼裏的風景,用語言編織了一個帶着幻的神秘美好的外面世界,那是窩在陰暗泥土房裏躺在床上四年的她甚至是在夢裏都不曾夢到過的旖旎。
留戀,想念,卻只能慢慢走,一直走,不能回頭。
……
許琰在寧暄屋裏窩了一天,打夠了游戲就睡覺,睡夠了甚至無聊到竟然去看課本= =。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六點,撥了家裏電話號碼,剛接通就搶着開口說話:“打游戲打的正過瘾,今天就不回去了,不用做我的飯了,不說了,我挂了,寧暄叫我,拜拜。”
甚至不給人說話的機會,就直接挂了電話。
寧暄冷笑:“我他媽從來沒有這麽厭惡過,明明這麽關心卻裝作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痛苦什麽的都是你他媽自找的!”
“很幼稚,我知道,只是……”無端的想發洩些什麽。
磨蹭到周日下午,許琰總算是回到自己家,金毛看到他,立即圍上來,舔他的手。
“這麽想我?嗯?”使勁捏金毛的耳朵,壞笑着把金毛欺負走了,掃了一圈,才發現沒有人。
直到五點鐘,才從廚房傳來切菜聲。
“今天吃什麽好吃的?”許琰趴在廚房門口探出一個頭來,帶着少許笑容。
“骨頭湯”
“劉媽做的骨頭湯最好喝,比外面五星級酒店做的都好。”
許琰啰啰嗦嗦一堆,問了劉媽家裏情況,甚至還問了金毛犬的日常生活,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不正常,抹不開面子,拐着彎探情況。
劉媽嘆了口氣,“曉曉病了,在醫院兩天了。”
病了?整個世界好像天旋地轉。
許琰不相信,甚至以為那只是開玩笑。他養得那麽好的小孩,怎麽可能說住院就住院。
直到進了病房,看到安靜躺在那裏的小孩,蒼白的臉色,左臂上打着石膏。這一幕忽然與當初那個剛到他胸口,躺在門板上孱弱得快仿佛快要死去的小孩重合了。忽而有些哽咽了,揉着手臂,眼裏的血絲,估計疼的整夜都睡不着吧?想到小孩拖着受傷了手臂獨自一人在醫院裏穿梭的孤單影只,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無人照顧的場景。心裏不落忍了,開始憎恨自己,為何這麽舍得看她難過。難道自己辛苦養大的人還比不得那些個上不得臺面的人嗎?
朱曉曉醒的時候,太陽早已落入地平線,屋內沒有開燈,模糊的只能看清大致輪廓。不過,足夠了。
啪一聲,整個屋子明亮起來,一只手早一步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餓了吧?劉媽做了骨頭湯。”
朱曉曉也不理他,把臉扭到一邊,也不看他,右手搭在眼睛上。
許琰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好歹養了兩三年,什麽性子他還能不知道麽。
伸手握住小孩被固定的左手,指甲有些長了,于是拿出指甲剪,小心翼翼的修剪平整。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可以送我回家。”朱曉曉開口,帶着哽咽。
許琰無比厭惡自己之前的行為,怕是委屈難過到了極點,終是逼出了眼淚,嘶啞了嗓音。
心不可抑制的疼起來,“對不起!”
寧暄說,朱曉曉是他的克星,一物降一物。
許琰嗤笑,何為克星,不過是放在心上成為了弱點罷了。
許琰活了十六年,活的不說是多姿多彩,但也絕對是随意,甚至是恣意的。
道歉對他來說,幾乎很少,甚至是這麽心甘情願。放下骨子裏的高傲,甘心低下高昂的頭顱。
有些人,就算只是不聲不響的站在角落裏欣賞閃光燈下的舞臺劇。落在眼裏,便成了這唯一的主角。一颦一笑,仿佛熟悉到可以一筆筆刻畫出來。
看着你如此難過,我的心會痛得發顫。
第二日,寧暄來到醫院,坐在朱曉曉身邊長籲短嘆:“我擦,怎麽摔這麽嚴重?都打石膏了?”
“什麽,輕微骨折?”
“什麽,還要住院一周?”
許琰也不搭理他,坐在床邊正在剝核桃。
那家夥又開始啰嗦了:“曉曉,別怪你寧哥,跟你哥沒關系,都賴許琰他丫的……唔……”
“曉曉吶,別理他丫的,一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你懂得。”說着許琰沖朱曉曉笑得叫那個溫順賢良。如果能忽略他捂着寧暄的嘴捂得偏高的手,寧暄憋得滿臉通紅的話,還真有點讓人信服的味道。
朱曉曉樂了,龇出一口小米牙。
“別笑了,看着你那牙,我都擔心,啃得動骨頭嗎?”許琰( ̄ー ̄)攤手。
朱曉曉笑眯眯:“不啃骨頭,啃肉!”
許琰翻了個白眼,把剝好的核桃送到朱曉曉右手邊。
寧暄憤憤,哼╭(╯^╰)╮,奶奶的,嘴裏現在表現這麽嫌棄,也不造是誰,之前跟人冷戰,明明心裏難受的要死,非死要面子僵着臉。人一進醫院,急得臉色都變了,恨不得能代人受過!!!許琰,你丫這輩子就栽這姑娘手裏了!
寧暄的目光忽然移到朱曉曉身上,仍舊是短發,大眼,薄唇。眉眼彎彎,眼裏流轉的笑意的光芒,明亮的刺痛人的眼睛。
是了,許琰捧在手心裏養着的乖乖崽兒,并不是平時那般呆,只是有人替她打理了一切,過度的被保護起來,養成了如此笨拙的模樣。明明那麽努力,成績還總是平平隐隐有些落後。笨拙的讓其他人惋惜,掩蓋着的純粹,卻讓寵她之人視若珍寶。
一個星期後,朱曉曉出了院,回到學校上課。
許琰拉着寧暄,硬是攆走了朱曉曉的兩名同桌,理直氣壯的鸠占鵲巢。
衆人抽搐,不是說掰了嗎?不是說校草有暗戀的對象了嗎?絕逼不可能!!伺候着某個被人嫉恨的家夥,校草什麽時候淪落成端茶遞水的小厮了?估計全校也就這麽一個祖宗能夠有此榮幸了。
顧惜晨看到了兩個人關系回複如初,冷哼一聲,反正看了這幾年,早就練就一身銅皮鐵骨了。
許梚倒是想走過去跟朱曉曉搭話,可惜被兩人一左一右護在中間,只能歇了心思。
午後天臺,風揚起許琰額前碎發,露出好看的額頭。
“有什麽事?”
“還記得我以前對你說過的話嗎?”
“什麽?”
“偷聽,洩密,大肆宣傳了朱曉曉的身世,然後推給了他人……我說過,別再有下一次!”
“我有做什麽嗎?”
“朱曉曉的左臂輕微骨折,在醫院呆了一個星期。別告訴我是她自己摔下去的,你做了什麽手腳,心裏有數。”
顧惜晨冷笑一聲,“那你準備拿我怎麽辦?告訴老師,說我恩将仇報,朱曉曉推開籃球即将雜中的我,而我反而把她拽下了雙杠摔得骨折?要不要我主動配合,然後全校通告批評?”
許琰微微側着身體,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眼裏的閃着複雜的光,陰翳又濃厚了一層。
“許琰,你總是這樣,放在心上的人能寵上天,一般人都難入你的眼。像帶着細菌似的,自動移開三米距離。你從來都不在乎自己的行為有多傷人!”
“別扯開話題,況且我怎麽樣,與你無關。”
好個與你無關!顧惜晨氣得額頭上的青筋直跳,兩步走到許琰面前,一雙美目幾乎快要噴火:“我就看她不順眼,有本事你也同樣弄死我啊,我正好去跟顧惜緣作伴兒,他在那邊沒準兒很寂寞呢!”
忽而笑了,顧惜晨笑得明媚,“許琰,前兩天我還做夢夢到顧惜緣呢,他跟我說,他想你了!”
許琰瞳孔一縮,臉色登時變得蒼白!
驀然腦海中出現一雙純粹幹淨之極的眼睛。
以為自己都忘記了,其實只是埋在了記憶深處而已。一旦想起,挖骨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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