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回歸原點
薄炎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阿怪正試圖進一塊裝飾懷表來獲得實體。
這個空檔,夏有栖負責去找來洛雪,并将應付的辦法告訴其他人。想到又要面對泰哥他們,夏有栖只覺得胃裏湧出惡心的感覺,人性是禁不起考驗的,更何況恨意瘋漲的時候。
走前薄炎拉住她的手,淡漠的眉眼透出隐約的擔憂,依舊是雲淡風輕的臉,手卻輕輕顫抖,試圖将她緊緊抓住,卻又那般無力,只能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囑咐一句:“萬事小心。”
夏有栖點頭,走出別墅時已換上了冷峻的神色,攸關生死,不得不慎重。
開着破車一路往回,兩道的瘋女人對她根本不感興趣,如同喪屍般徘徊着,地上躺着無數死相猙獰的男人,夏有栖壓下心底的恐慌移開了視線。
很快到了競拍中心,昔日的盛況已不複存在,唯有塔頂的燈還旋轉着。
被圍堵的泰哥一行人已經殺出一條血路來,見到夏有栖,阿南連忙招手:“有栖,快救救泰哥!”
她注意到泰哥嘴唇煞白,手臂上綁着繃帶,浸滿了血。而瘋掉的女人還在從四面八方趕來,洛雪和阿淩護着他們朝夏有栖靠近。
“只剩你們了嗎?”夏有栖停了車,不可置信地問。
明明方才還看到那麽多人,怎麽回了一趟別墅就死得七七八八了。
“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再說。”阿南臉上沾着血,呼吸急促,已經沒有多少體力支撐他繼續打打殺殺下去了。
泰哥幾人坐在後座,洛雪踢開想要擠上來的瘋子,關上了副駕駛的車門,夏有栖快速摁下控制鍵,車又飛馳起來,将拽着車門的瘋子們都甩了出去。
一路上有不少女瘋子追趕過來,好在夏有栖将車速調到最快,她們沒能追上來,這才安全抵達別墅。
洛雪望着小院落,眸光閃爍,自語般說了一句:“這就是你的新住所……”
将他一個人抛在偌大的海灣別墅,與薄炎二人每晚在此獨處。
洛雪心裏的黑色漩渦又翻騰起來。
這時,夏有栖聽見屋裏的阿怪叫了一聲:“洛雪的恨意值飙到400了,有栖醬你又對他做了什麽嗎?”
一臉無辜的夏有栖回過頭來,對上洛雪的目光,對方避了避,顯然不願回答這個問題。
她只能尴尬地轉過身去,她怎麽知道在進門的一瞬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麽。不過恨意值變高也不是壞事,至少源動力增加了不是?
關于如何離開這裏的事夏有栖已經在路上跟幾人講了,走進客廳的洛雪瞟一眼坐在沙發上陷入沉睡的薄炎,利落地坐下:“怎麽開始?”
“握住薄炎掌心裏的懷表,我就可以開始了。”阿怪正在消耗薄炎的愛意值,客廳中央,一個小小的幽藍光團正在慢慢擴大。
扣住薄炎的手,洛雪沉睡前又擡眸看了一眼夏有栖,從此之後,于她的所有感情都會消然殆盡,不再愛也不再恨了,關于他們之間的事也會從他的記憶裏消除。他可以重新開始,喜歡上別的女孩,獲得屬于他的幸福。
只是為何,心底的不舍卻像水面點開的波瀾般一圈又一圈搖晃開來......
等新空間造好的期間,夏有栖和阿淩檢查附近有無出現女瘋子,順便關好門窗避免出其不意的危險。
阿南負責給泰哥治療,扯開繃帶血肉模糊了一片,他靠着別墅裏的醫藥箱包給他做了簡單處理,可這裏畢竟不是管理大廈,沒有那麽先進的醫療技術,泰哥沉重的喘息提醒着他這個人随時都會死掉。
“你撐下去啊。”阿南滿眼淚水,泰哥救他于絕望之中,如今好不容易快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他怎麽可以死!
雖然知道這種時候不該說不吉利的話,可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身上被咬去了好幾塊肉,最重要的是,有個女瘋子的刀刺進了他的腰部,內髒劇痛,他是靠着堅韌的意志力才支撐到現在。
緊緊捉住阿南的手,泰哥黝黑的臉上第一次流露出脆弱,他喘着氣艱難地說着:“阿南,我的好兄弟。如果我死了……”
阿南抹幹眼淚,瞪眼呵斥一句:“別胡說!”
泰哥輕輕笑了笑,繼續說道:“請替我和老婆說一句對不起,告訴我未曾謀面的兒子爸爸愛他......”
于是夏有栖和阿淩回來時便瞧見這幅光景——
泰哥躺在床上,唇角笑容安詳。
阿南伏在他身上泣不成聲。
阿淩紅了眼眶,也跟着哭起來。
夏有栖說不清是什麽滋味,泰哥這個人雖然做過許多錯事,卻護着一大幫人從地下垃圾場一路闖進管理大樓,為着自由而戰。只是手段偏激,演變成了如今的局面。
默默地摘來一株花,潔白的花瓣上還挂着水珠,好似誰悲怆的眼淚。
而新的空間也終于完成,幽藍的光圈中,一道通往安全的門。
阿怪招呼着大家進來。
夏有栖靜靜地凝視着還沉睡在夢境裏的薄炎,苦澀在唇角蔓延,她擡手撫過他的眉眼,今後怕是再也沒法如此近距離地和他接觸了吧。
一切,又會恢複到原點。
——近在咫尺,卻遠隔天涯的同桌關系。
“OK,走起~”阿怪歡愉地叫了一聲,衆人都被吸進了幽藍光圈的洞裏。
世界陷入黑暗......
**
“夏有栖!夏有栖!快起床了,想遲到嗎?”
誰?
好吵......
翻了個身,夏有栖才猛然地坐起,緊鎖的房門被夏媽媽敲得砰砰直響。
摸來手機一看,顯示着6:45分。
“馬上就來。”她扭頭對門外的媽媽應了一聲,夏媽媽這才嘀咕了一句走開了。
她終于回來了,離開了永樂園紙醉金迷的生活,離開了血流成河的噩夢,一切回歸原點,什麽都不剩。
薄炎他......
應該也回來了吧。
火速穿好衣服,匆匆咽下早餐,夏有栖小跑着出了門。
步行二十分鐘的距離硬是被她奔跑着用十分鐘趕到。
她闖進教室,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時,終于如釋重負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起氣來。
太好了!薄炎真的平安無事地回來了呢。
有人注意到夏有栖誇張的舉措,開玩笑說:“還有十多分鐘才算遲到呢,夏有栖你趕這麽急是來抄作業的吧?”
薄炎也朝她看來,漆黑如夜的眼,淡漠如雪,沒有曾經搖曳的溫柔,沒有那抹難以察覺的寵溺,有的只是陌生和疏離。
夏有栖心上一疼,趕緊埋下頭去,不敢再直視那雙冰冷的眼。
薄炎失蹤的事被家裏人瞞了下來,只說元旦吃壞了肚子休了幾天病假,慕齊和唐婉不會張口亂說,夏有栖更不會。
元旦後又有期末考試等着她,之前薄炎給她補了幾次課,他标注在課本和參考書上的批注還在,當時嫌他煩,如今見了只覺得難受。
老師在上面噼裏啪啦地講着,夏有栖盯着課本上薄炎的标記出神,不湊巧,數學老師點到了她。
黑板上寫着密密麻麻的字,她看了覺得頭暈,根本不知道選哪一個答案。
因為沉默太久,不少人都轉過來看她。
她站在那裏,尴尬又狼狽。
數學老師半天等不到答案,擰了眉兇巴巴地吼她:“你剛才沒聽講嗎?這麽簡單的問題都答不出來!”
她咬唇,下意識地朝薄炎看去,向他求助。
少年沒有看她,只是低眉在筆記上補充着什麽,二人之間明明只隔了一步之遙,卻分明遙遠得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之前夏有栖和薄炎的緋聞鬧得很兇,這一次他卻連個眼神都沒給她,更別提幫她回答了。
議論聲悄然響起,有人笑夏有栖癞□□吃天鵝肉被甩活該,有人罵薄炎郎心似鐵過分冷漠。那些話在安靜的課堂上此起彼伏,傳進不少人的耳朵裏。
薄炎不耐煩地擡眼,卻對上少女求助的眼眸,微微怔了怔,轉而刻薄地扯了扯唇角,諷刺一句:“都這個時候了上課還在走神,夏有栖,你能不能別耽誤大家上課?”
這話一出口,激起千層浪。
原本還在咬耳朵的人都安靜下來,元旦前還流淌着暧昧氣息的二人,為何今天的氣氛冷到似北極?
旁人說什麽她不在乎,只是薄炎那刻薄的話語和漠然的眼神卻刺得她眼眶發疼。
太疼了。
救回薄炎的喜悅已經被這種鋪天蓋地而來的痛沖淡,她垂下眼眸,一滴淚猝不及防地滾落下來。
“對不起!”她哽咽着對他說完這句話,捂着臉跑出了教室。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