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脫衣驗傷(捉蟲)
從藝女的房間之中出來,成青雲回房,需要整理線索。
前腳一進門,蘭行之便跟了進來。
她一愣,并無多餘的話,蘭行之坐在桌前,率先開口說道:“第一,婉容絕對不是自殺,但是,銀钏兒的話也不是撒謊。”
成青雲在他對面坐下。
“第二,樓三娘的行為頗為可疑。”蘭行之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一扣,繼續說道:“若是平常人,發現某人失蹤,或許會等,或許會找,但樓三娘,卻是直接去找巡撫……”
成青雲腦海中一個閃念,說道:“樓三娘說過,婉容很受纨绔子弟的喜愛,巡撫大人,也曾經多次邀請她獻技彈琴。或許,樓三娘以為,婉容是在巡撫大人那裏獻技呢?”
蘭行之蹙眉成川,舒展幹淨的手指微微的握住,無聲冷笑,“誰會大清早的獻技呢?”
無數的思緒在成青雲腦海中集結,她定了定,低聲與蘭行之說道:“接下來,是否要去巡撫大人的房間坐坐?”
“當然。”蘭行之俊利的雙眸眯起,如銳利的刀鋒一般。
走出房間,江面疾風習習,水面蕩起層層浪花,拍打在畫舫上,潺潺水聲急促又湍急。
水面四周,游船輕舟以及漁船,急匆匆地劃向岸邊,船上的人下了船,拴好繩子,慢慢離開。
幾艘畫舫依舊歌舞升平,畫舫之中言笑晏晏,歡聲笑語。
天際卷積着黑沉沉的烏雲,低沉壓抑地随風碾過來,似要将杭州城籠罩住。
兩岸街面上行人匆忙,小攤小販倉促的收拾東西,準備躲避這場即将到來的暴雨。
蘭行之與成青雲到了巡撫房間中,周巡撫立刻讓人上茶點。
成青雲四處走動,打量着巡撫的房間。這巡撫的房間比蘭行之的小一些,可規格布局是一樣的,分裏間和外間,其中用珠簾镂空屏風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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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青雲剛想要掀起簾子進裏間看看,周巡撫走上前來,“成先生,裏面是本官的卧房,你進去,這怕是不妥吧?”
卻沒想,蘭行之走在成青雲身後,頗有興味的往裏面看了一眼,掀起簾子就走了進去。
周巡撫阻攔不得,只好跟上去。
“周巡撫,這畫舫聽說是你親自出銀子造的,這裏的陳設布局,都是你親自過目的。”蘭行之漫不經心地打量着。
“是啊是啊,”周巡撫頗有些得意,“下官略懂得些築造之法。”
成青雲打量這房間,倒是沒看出什麽特殊的痕跡。她思索着,這蘭行之的官位比周巡撫高,所以蘭行之的住房比周巡撫好。
她走了幾步,腳下是軟綿的地毯,落地無聲。她重重地跺了幾腳,落地聲沉悶,片刻後,又走到地毯邊緣,掀起一角。
鋪設地毯的地方,木質地板的顏色與未鋪設地毯木板深許多。
縱觀整間房全局,發現地毯一邊露出地板的顏色較深。她問道:“巡撫大人,這地毯可是被挪動過?”
“自然是挪動過,下人打掃,難免會移動屋內的東西。”周巡撫說道。
成青雲踩在地毯上,慢慢地走動,腳步細碎密集,像是要将地上的螞蟻全部踩死一般。
若是房間已經被人打掃過了,痕跡自然就不在了,那麽地毯被移動過,這地毯之下,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終于,腳下似有些許松動,她墊了墊腳,輕輕地踢了踢。
“怎麽了?”蘭行之見狀,疑惑地問道。
“這地毯下的地板,像是有些松動。”成青雲說道。
蘭行之大步而來,在她腳邊輕輕地踩了踩,果然有幾塊木質的地板是松動的。
周巡撫立刻解釋道:“這畫舫,也有幾年了,地板松動是應該的事情,下官這就讓人來修補。”
成青雲與蘭行之無聲對視一眼,說道:“原來如此,巡撫大人,可真是清廉節儉啊。”
周巡撫幹笑,立刻恭敬地對蘭行之說道:“大人,茶點快涼了,這些可都是杭州特色,要趁熱享用才好。”
兩人從周巡撫房內出來,不約而同往胡柴的房間走去。
胡柴的房間依舊是老樣子,成青雲進入之後,站在門口看了看。蘭行之已經徑直走到房間中央停下,擡頭仰視天花板。
“這畫舫建築,大多用卯榫結構,懂得築造之人,自然也懂其中的玄機。”
成青雲點頭,看着當初婉容屍體趴着的地方,與蘭行之心照不宣。
“大人,這案子,可以結了。”她一字一頓地說道。
“自然,”蘭行之勾唇,笑容似隐藏着深沉的力量,“在暴風雨來臨之前,揭開一切真相吧。”
成青雲突然一頓,興致盎然地看着他,問道:“若是兇手不願意承認怎麽辦?”
“那就,當衆扒光兇手的衣服。”蘭行之似笑非笑。
“甚好,”成青雲竟然覺得滿意,“那麽由我來揭開真相,由大人來扒光兇手的衣裳吧。”
果真,蘭行之真的讓人放出話去,畫舫之上,若能當中脫衣示人者,便非兇手,否則,便是兇手無疑!
蘭大人查案審案的風格太過詭異新奇,讓人匪夷所思。畫舫之上,所有人分男女聚集在兩間屋內,女人們羞羞答答又憤懑不已,但最終為證明無罪,都各自脫了衣裳互相檢查,最終由事外人樓三娘将情況報與蘭行之與成青雲。
蘭行之與成青雲都知道,女子脫衣不過是個過場,關鍵的,還在這群男人之中。
胡柴二話不說,當中褪下衣服,露出結實流暢的肌理,渾身傷疤交錯,觸目驚心。
“看到了嗎?我敢脫衣服,證明我無罪,我不是兇手!”
其餘人憤憤不平,又覺得羞憤難當,有人不解,開口質問:“大人,難道敢當衆脫衣就能證明清白?世間哪兒有這樣的道理?男子漢大丈夫,赤裸于人前,實在……實在羞辱……”
“我看你磨磨蹭蹭,不敢脫,肯定心裏有鬼!”胡柴穿好衣服,對那開口的人怒目而視。
其餘人議論紛紛,面面相觑。
又有人質疑,“大人,既當中脫衣能證明清白,那大人自己呢?”
蘭行之和成青雲頓時一愣,成青雲驀地低下頭,握緊拳頭,未等蘭行之開口,突然說道:“我與蘭大人,早已互相脫衣檢查過了。”
蘭行之一怔,微微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成青雲臉上有些發燙,暗自鎮靜下來,快速打量了蘭行之,輕咳一聲,說道:“對,我為蘭大人檢查過了。蘭大人身長六尺(唐代,一尺合今30.7cm ),身肌勻稱,肌膚如玉,腿長三尺三寸,展臂長五尺八寸,雙胸對稱,體發均勻,濃密适宜,色黑,質地柔……”
成青雲猶如背書一般,流暢地說出了蘭行之的身體特征,細致得如同親眼看見了一般。
在場的衆人驚愕之下瞪大了雙眼,緊緊地看着蘭行之,目光似随着成青雲的描述緩緩的在蘭行之身上移動……
猶如一石掀起無聲的巨浪,在場的人雖說表面上依舊平靜,可心頭已經興奮異常。
沒想到蘭大人和這俊俏少年已經親密至此,就算互相看過身體,也不至于如此熟悉吧?
除非……
衆人心頭各懷鬼胎,成青雲依舊平靜地描述着蘭行之的身體情況。
饒是蘭行之一開始有幾分興致,此時也有些無地自容。他眯起眼睛,大步走到成青雲身前,擡手捂住她的嘴,總算讓她噤聲。
手心觸及濕潤柔軟的唇,他心頭微微一顫……緊縮的瞳孔緩緩放松,扯出笑來,冷冷地說道:“如此,各位信了吧?”
成青雲動了動唇,半張臉被蘭行之捂住,只露出一雙眼睛,沉靜地看着他。
衆人這才慢慢地開始脫下衣服,一個個高矮不一胖瘦各異的男人赤裸在眼前,成青雲推開蘭行之的手,眼睛快速一掃,最後落在周巡撫的身上。
“巡撫大人,你還沒脫。”她一字一頓地說道。
周巡撫臉色鐵青,似不屑于看身邊這些赤身裸體的男人,偏開臉去,譏笑着說道:“本官身為朝廷命官,赤身裸體這等屈辱之事,不屑于做!”
成青雲上前一步,擡頭看着他,“這麽說,巡撫大人自己承認是兇手?”
周巡撫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咬牙冷笑,“休得胡言!普天之下,若是人人都能脫衣服證明自己的清白,那還要刑律幹什麽?”
“婉容臨死之前,曾拼命掙紮,肯定與兇手發生過争鬥,一定會在兇手身上留下痕跡,比如抓痕、咬痕……”成青雲雙眼淩厲,“巡撫大人,若是敢證明自己身上沒有任何傷痕,那就可證明自己清白!”
周巡撫怔愣,又譏諷而笑,“是嗎?那你昨天為婉容驗屍時,又怎麽不說她在兇手身上留下傷痕的事?”
“若是說了,以兇手的聰明,肯定會在許多人身上制造些類似的傷痕以混淆視聽,那麽今天身上有傷痕的,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了,不是嗎?”成青雲一字一頓說道。
“他!他身上有傷痕!還有咬痕!”這時,突然聽見胡柴喝一聲。
衆人聞聲看過去,只見胡柴一伸手,從一群赤裸的男人中抓出一個男人,狠狠地掼在地上。他暴怒之下,力大無窮,那男人竟難以抵抗,被摔在地上之後,連忙用手捂住自己胸口上和脖子上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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