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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你不認識他。說不準,你是關鍵哦!”楊旭的笑容,終于有了幾分屬于巫師或神婆的故作詭秘和高深莫測:“我猜着她可能是因為喜歡你,妒嫉葉皎和你在一起,所以要占了葉皎的身體,和你再續前世緣。”

“噗!”丁绫才吞在嘴裏的一口酒猛地噴出,正對着楊旭那身名牌休閑服。

楊旭匆忙站起,拂着酒汁道:“你打不打算賠我衣服?”

丁绫胡亂擦着唇角的液體,爽快道:“行,你脫下,我明天幫你送幹洗店,十二塊錢應該可以搞定了。顏翌寧,這錢得你出。都是你送的玉镯惹的禍!”

顏翌寧眸子更加幽暗,卻不接口,只淡淡道:“楊旭,你不用當靈魂師了,改行吧?”

“改行做什麽?總經理可不是人人做得的,只有小說裏才會一抓一大把,比青菜豆腐還便宜。”

“你可以改行寫小說,前世今生系列的。想象力如此豐富,一定比葉皎那些騙小孩子的故事要好多了!”

如果我嘴裏含着紅酒,我也要噴了。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顏翌寧對我小說的評價,不想卻如此低廉。

這麽百無禁忌地一鬧,彼此之間倒也熟絡很多,不再如開始那般客套熟絡。

楊旭啧了一聲,将外衣拉開,随手扯下,笑道:“樓上有兩間客房,你們今天先在這裏住在一夜吧。這玉镯是從顏家叔叔得來的,建議你們明天一早回顏翌寧老家看看,或者有人知道這玉镯的來歷。”

顏翌寧皺眉道:“我早就打過電話給我叔父了,聽說是從一個古玉愛好者那裏買來的,那人一年多前就死了,家裏沒什麽人了。”

楊旭将髒了的衣服随手扔了在茶幾上,嘻嘻笑道:“可我的直覺,這只突然到你手上的玉镯,藏了些你不知道的隐情。”

他懶懶往樓梯口走去,很得意地說道:“聽我的,準沒錯!葉皎呆會一定還會做夢,不過那個紫水晶墜似乎能削弱入侵者魂魄……嗯,或者說腦電波的強度,應該可以勉強睡上半夜。”

我們三人相視,都在各自的瞳仁裏看到了無奈……和深深的不安……

夢中打了誰?

我們被引入三樓的客房時,丁绫先打了個呵欠,道:“我已經給吵得兩夜沒睡好了,顏翌寧,今天就你陪着皎兒睡吧!”

她說着,轉身進入其中一間房,對我做了個鬼臉,不懷好意地嘻嘻一笑,砰地把門關上。

我和顏翌寧站着,大眼瞪小眼,小眼瞪大眼,好一會兒,顏翌寧才笑了笑,拉我進房。

意外之中,房間裏只有一張床,不過我幾天沒睡好了,此時看着那軟軟的床墊已經兩眼放光。

“阿寧!”我很沒骨氣地沖他谄媚笑了笑,捧過被子往他懷中一塞:“那邊有沙發,你睡那邊去吧!”

顏翌寧低頭瞧一瞧自己手中的被子,臉色有些發烏,旋即問我:“就一條被子,難道你不蓋麽?”

“呃……我不冷。”我很賢良地好意勸說着:“我沖個澡,你昨天一夜沒睡,嗯,先去睡吧!”

一溜煙奔到一旁浴室,草草沖洗了走出來時,卻見被子還給扔在床上,顏翌寧正坐在沙發上吸煙,霧氣袅缭,讓他俊朗的面龐有些模糊。

我也顧不得怪他在房間裏吸煙了,打着呵欠,一頭撲在床上,咕哝道:“還不睡麽?我困死了!”

顏翌寧起身道:“我也沖個澡,被子借你蓋一會兒吧!”

他走到床邊,拎起被子來只一抖,便已把我整個人淹到厚大的被子中。我舒服地嘆口氣,很不雅地舒展手腳,趴在床上沉入夢鄉。

果然,是夢鄉。又是該死的夢。

“唐公子,唐公子……”

凄涼悲慘的呼喚,煙氣般在淡綠的空氣中飄蕩着,一聲一聲,如鵑啼瀝血,帶了難以言述的痛楚,似在絕望地尋找着什麽,令人聽了心都揪了起來。

我深一腳淺一腳地行走在那淡綠而柔軟的空氣中,盡力睜大着眼睛,希望找到聲音的來源,哪怕……說話的人分明是那個萦煙。

可我什麽都看不到,淡綠的空氣仿若在流動着,擋住了我所有的視線,讓我像瞎子一般,看不到一個人影,甚至看不到一件物事。

那樣美麗的青翠綠色,明明暗暗地襲沒着我,漸漸也讓我驚懼起來。

“萦煙,萦煙,我便知道,你會來,呵,你會來!”

依然什麽也看不到,被越來越濃的綠色包圍,卻有另一個聲音忽然撲在耳邊,呼呼的熱氣,一下一下噴到我的脖頸中,陌生而異樣的男子氣息,迅速包圍着我,甚至,我感覺到那人唇角的溫熱和濕潤。

“啊……”我再也禁不住自己的驚恐,狠狠一拳打向那個我看不見卻能感受到的男子。

“皎兒……”

慢着,我聽到了誰的申吟?好耳熟,皎兒……

我吸一口氣,緊緊抓住身下的床單,猛地翻身坐起,終于在昏昏沉沉裏強迫自己睜開眼,逃離夢境。

身畔卧着穿了襯衣的顏翌寧,正捂着眼睛,不知是氣憤,還是好笑地瞪着我。

“你……你的警惕心還不是一般的高……”他自嘲地笑:“我原以為你睡着了把你賣了都不會知道。以後讓你一人出門,我也可以放心了。”

誰的溫柔呻吟

我把自己的短發揉了又揉,終于弄清了狀況:“臭阿寧,你欺負我!”

顏翌寧一把将我拽到懷裏,咕哝道:“我欺負你又怎樣?打算留給誰欺負來着?”

呃,他其實有時候并不聽話……

唇已被他堵住,很熟悉的吻,很熟悉的懷抱,很熟悉的氣息,絕對不是夢中那陌生異樣的感覺。

剛才到底是不是夢呢?即便在夢中,我也不該對顏翌寧有那樣陌生的感覺啊!

顏翌寧發現我的失神,哼了一聲,将我抱住卧下,不輕不重地将我壓住,深深淺淺的親吻着,一雙手也不安份起來。

“喂,喂,你這家夥給我住手,別……別……”

那個,我得說,許多給年輕女子的警告還是很有道理的。比如,千萬別和男子單獨呆在一個房裏,那是種百分百的危險游戲。

尋常時顏翌寧明明還是挺深沉挺斯文的,這會子,我卻只想用衣冠秦壽來形容他。

這男人的本性啊!還有……我那不争氣的女人的本性啊!

我得承認顏翌寧即便秦壽起來,對我還是有着相當致命的吸引力,他的眉眼深深,俱是缱绻柔情,更顯俊挺英氣,加之那越來越熾熱的纏綿親吻,讓我不覺便吞咽下阻攔的話語,雙臂環住了顏翌寧結實的腰,難得溫柔乖巧地回應着他的熱吻。

“皎兒……皎兒……”顏翌寧呢喃着我的名字,溫熱的唇緩緩向下游移,柔聲問着:“願不願意?”

願意不願意?

至少應該等到訂了婚吧?

我迷迷糊糊地想着,身軀無意識地扭動了幾下,方才那種熾熱感居然消失了不少,連腦中都漸漸抽空了般空白起來。

我很想和以往一般,頑劣地笑一笑,顧左右而言他地想法将他支開,可我張開嘴,竟發出極細極媚的申吟,帶了明顯沾惹了欲-望的渴盼……

那申吟,真是我發出的麽?

我掙紮着,想吐出另一種屬于我的不同聲線,卻發現已經說不出。顏翌寧俊氣的容貌倒映在的我瞳仁,宛如刻入心頭般的清晰,他顯然也被我這具身體的傳遞的某種信號又或,并未發現任何異常,神情愈見癡迷,醺紅如醉的面龐柔情流溢。

“願意麽?”他再度發問,但指間溫柔卻毫不遲疑的力道,顯然志在必得。

可我只看到了顏翌寧溫柔有力的撫摸,卻沒有感覺到那種撫摸帶來的悸動和愉悅,仿佛他撫摸的,根本不是我!

不!我不願意!

我張開嘴,用力吐字,卻發出了讓我驚駭的細細呢喃:“願意,當然願意……”

溫柔如水,嬌羞含怯,糯如陽春三月的新釀梅子酒,讓人聞之欲醉。

顏翌寧,顏翌寧,我發誓,如果你敢色迷心竅聽不出異樣來,或者明知異樣還敢繼續,我給這人置換靈魂之前一定先掐死你!

顏翌寧仿佛震動了一下,眼眸驀地尖銳,旋即又轉為笑意,輕輕吻一吻我的面頰,繼續着将我緊摟住的姿态,柔聲問道:“嗯,你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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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親們在抱怨我寫得慢哦!我發誓我不是故意的,嗚。。。。。

然後,從下周起應該能脫身出來,加快這篇的更新。

兩個囧人!

我差點吐血,可當然什麽也吐不出來,只聽萦煙的聲音在溫柔回答:“自然……願意。寧哥哥,你……可嫌棄我的不潔之身?”

顏翌寧輕笑道:“怎麽會呢!我可從沒遇到你這麽溫柔的女人呢!”

萦煙便低下了頭去,大約該是嬌羞無限了。

可我實在想不出,我這副天生大咧淘氣的容貌,裝上一副膩人的嬌羞樣,會是怎樣的怪異。但我這時終于覺得顏翌寧也怪異了。

寧哥哥都叫出來了,如果他再認不出身下的人換了個靈魂在說話,除非他也換了個魂兒。

“記得我們認識有多久了嗎?”

顏翌寧顯然不打算就此罷休,繼續着纏綿的親吻,眉間蘊着溫柔笑意,輕輕地低問,仿若情人間的絮語。

“寧哥哥才認識我三個半月,不過我認得寧哥哥已經有兩年了。”萦煙惆悵地答道:“你一定已不記得,兩年前我們曾在周侍郎母親的生辰筵席上見過一面。”

“喔……”顏翌寧沉吟道:“你當時是不是在彈琴?”

萦煙頓時歡快:“啊,原來你還記得啊!是啊,我彈的是一曲《梅花三弄》,我記得你當時聽得挺出神的,卻沒看我一眼,以為你沒注意到我呢!”

“梅花三弄?”顏翌寧聽過這個:“姜育恒的那首老歌?”

“姜育恒?”萦煙茫然道:“是誰?很有名麽?有名的文士裏,我只認得唐寅和祝允明他們兩個。”

顏翌寧同樣地茫然:“哦……這兩個……只怕沒姜育恒有名吧?”

囧!

我家那位嫌我寫小學生故事的理科高材生,看來并不比我高明多少。唐伯虎和祝枝山若泉下有知,只怕要死不瞑目了。但也由此見得,萦煙并不是普通歌妓,才會認得唐、祝這樣的名士。

好在顏翌寧還算明白自己可能正鬧着雞同鴨講的笑話,随即轉開了話題:“你可記得?在那個……那個周侍郎府上見了第一面後,我們第二次見面在哪裏?”

萦煙脆聲笑道:“在落霞樓啊!寧哥哥和韓公子他們一起來的,人都在看我容貌,只寧哥哥不看我,只聽我彈琴。知音世所稀,非君誰能贊?和寧哥哥暢談一夜,我才知這世間原來還是有我的知音人的。”

幾句酸溜溜的話說下來,顏翌寧終究忍耐不住,臉上依稀有了快要崩潰的神情:“你真的喜歡我?”

萦煙嘆道:“寧哥哥到現在還不相信麽?你為救我全家被劉征義羅織罪名入獄,我也為救你才答應了劉征義……”

萦煙哽咽起來:“寧哥哥,我也知道這樣一來更配不起你了。可我怎能眼看你為我遭難?”

“遭……難?可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麽?”顏翌寧嘆道:“如果你忘了我救你,你救我什麽的,放過我那皎兒,我即刻去找高僧為你超度,給你燒上幾車紙錢,怎麽樣?”

“寧哥哥你在說什麽?”萦煙震驚地盯住顏翌寧,忽然疑惑起來:“怎麽回事?你不是官複原職了麽?怎麽穿着這衣裳?這裏……又是哪裏?哪裏?”

萦煙不會拒絕你

我忍不住叫了起來:“這裏是五百年後,跟你那見鬼的正德年間風牛馬不相及。你還不早死早投胎去?”

罵完了,我才發現自己正憤怒地轉動着眼珠子,卻不知往哪裏瞪,尋了半天目标,瞪上了顏翌寧那雙不知是驚是喜的眼睛。

顏翌寧明顯松了口氣,止了所有親呢的動作,發出一聲申吟,倒在我身旁,嘆道:“皎兒……你總算回來了!”

沒錯,現在又換了我控制着這具身軀,感受着正常的感覺了。

我捏起拳,很不客氣地在他肩上連捶了幾下,叫道:“你是不是盼着我別回來?好和那女的你侬我侬談婚論嫁?”

顏翌寧也不躲閃,用手臂擋了一擋,連連搖頭道:“沒有……沒有!這個萦煙一定是認錯人了,你沒聽她最後自己都迷糊了麽?”

我研磨地望着他,也在疑惑:“她剛才說什麽來着?你為救她被人陷害,然後她又為你主動向仇人投懷送抱?”

顏翌寧申吟一聲,道:“我都說了,她認錯人了!”

看來他也給這莫名其妙的變故折騰得頭暈眼花了,并且……有點心虛!只怕現在也開始懷疑這個萦煙是不是因為他而纏着我吧?

可我想表達的,是另外一個意思:“我剛睡着做夢時,曾感覺到一個很陌生的男人在占我便宜,莫非是那個萦煙的感覺?那個男人,就是害你全家的仇人,嗯,對,劉瑾的義子,劉征義。”

“不是我,不是我!”顏翌寧抱着頭道:“我全家都好好的,什麽時候給人害過了?皎兒,你一定要相信,那萦煙并不是因為我而糾纏你!”

他自己都在懷疑的事,卻讓我一定要相信!見他那麽失态,我也不想推究這個一時找不出答案的問題,瞪了他一眼,道:“明天還要趕早呢,你不睡麽?”

他不睡,我可撐不住了,留了半邊被子給他,徑自将身子蜷向另一邊卧了。

片刻之後,顏翌寧的呼吸又濃重了些,然後,他的一張臉放大在我眼前,手指點住自己被我一拳打得有點青紫的眼睛,問道:“皎兒,你剛才打我一拳,是因為夢中和你親熱的人不是我?”

他的眼睛清亮清亮,有一抹欣喜和得意,仿佛為我并不是拒絕他而大為高興。

我便惡作劇地笑:“是啊,如果是你,我自然不會打你。”

顏翌寧輕笑,濕潤好看的薄唇又湊了過來。

我很及時地又加了一句:“如果是萦煙,更不會拒絕你。”

薄唇性感地蠕動了一下,慢慢向後縮去。

我阖着眼睛,閑閑地說了一句:“下次再見到那個萦煙出來,記得《梅花三弄》是古代名曲,別再把姜育恒或瓊瑤阿姨給搗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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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表現多好,每日更新啦!

他們在成親!

顏翌寧哼了一聲,倒也沒對我的嘲笑表示不滿,不久便聽他安靜地在一旁睡下,發出很均勻的呼吸。

我吐了口氣,不知該笑還是該惱。想來他實在很怕我在最親呢的時候,又會那樣甜膩地喚他寧哥哥吧?

可憐他抱着同一具身體在懷,卻不知抱的是不是我!

我嘆口氣,不覺便悄悄地靠近了他,将頭靠住他的肩膀,抱住他的胳膊,慢慢耷拉下眼皮。

我确信,那晚我們兩個各不相擾卻很是寧谧地同處一室,共枕而眠。但夢裏,我居然荒誕地看到了顏翌寧和別的女人在成親!

确切的說,這人應該是唐逸寧,很可能是顏翌寧前世的唐逸寧。

這一次,我終于看清了唐逸寧的容貌。

鑼鼓暄天中,高門朱戶的古典建築裏,張燈結彩,人頭攢動,笑語喧嘩,男子大多盤領大袖、烏紗幞頭,女子大多鳳冠霞帔、珠纏玉繞,顯然都是些職份不低的官員。

或者這是萦煙一生中最歡悅驕傲的事,所有的場景看來前所未有的清晰,連陽光耀在身上的暖意都甚是明晰。一身大紅新郎倌衣裳的唐逸寧,正舉止舒徐地與來往親友招呼着,唇間綻着禮貌得體的微笑,分明是和顏翌寧一樣的容貌,一樣的聲線。

我很想走到他的身旁去,細細察看有沒有什麽不同,卻被無形的手牽住一般,走來走去,也無法靠近他。

這時,含羞帶怯的新娘被喜娘領了進來,送到唐逸寧身畔。一旁有人歡喜地開阖着嘴唇,似在高呼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之類的成禮話語,新娘也明明正和唐逸寧行着成親大禮,可這些嘈雜聲在忽然間便飄遠了,只聽得萦煙溫溫柔柔的話語噫嘆般吐出:“寧哥哥,我終于是你的妻了!”

我仿若聽到了自己的嘆息,然後在下一刻,便覺出自己的身體忽然被拎了起來,給晃得如同坐了公交車颠簸在鄉間小路上,頭暈眼花。

“什麽寧哥哥寧妹妹,你給我滾遠點!”

擡起眼,正看到顏翌寧目眦俱裂沖我大吼大叫,留着一直沒敢熄的兩盞壁燈下,他滿臉猙獰,兩眼發紅,和我方才看到的那個溫文舒雅的唐逸寧,的确判若兩人。

我完全猜得出,方才我聽到的那句萦煙的話,又從我嘴中發出了,難得顏翌寧兩夜沒睡,還能被那樣輕柔的話語驚醒。

我不知該不該同情他,嘆氣道:“阿寧,好歹我們還沒結婚,你在我跟前保持點形象行不?”

顏翌寧立刻收到滿臉猙獰,一松手由着我睡倒下來,雖然沒吭一聲,卻已一臉快要吐血的郁悶神情。卻不知,到底是受了我的話刺激,還是受了萦煙的話刺激。

想來他家境很是不錯,本人又優秀,不論是學習還是經商,從沒吃過大虧,如果那個萦煙真和他沒什麽關系,卻為他而纏上我,的确要讓他吐血了,——嗯,更讓我吐血,我多無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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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很不幸地再度給紅袖的破系統雷了一回。

今天編輯忽然告訴我,我的兩篇文入圍第四賽季決賽,但投票頁沒顯示,也就是說,根本沒有投票的地兒,于是,在投票結果頁裏,我的兩篇文票數均為零!所以編輯已經趕着讓技術給添上去了。

我給華麗麗地雷了個裏焦外嫩啊!我這輩子就沒得過墊底的零分!何況投票總共十五天,都過去五天了。

你是我的第一男主

“睡覺,睡覺!”我啧着嘴拉他:“剛才那個夢還不錯,陽光明媚,一點都不吓人……繼續做下去也不錯。”

“我……我不睡,我不困了!”顏翌寧終于恢複了一貫的俊秀沉着,甚至勉強笑了一笑:“呆會天就亮了,你再睡會兒吧,我坐一坐就去洗漱。……你放心,如果你不對勁,我立刻把你叫起來。”

他說着,親一親我的額,果然起了床,坐在一旁的沙發上點了支煙。

特殊時刻,懶得再去阻止他在房間中抽煙了。我打了個呵欠,很不雅地以鴕鳥的姿态,繼續将頭埋入被中。

居然沒再做夢,只是一直有溫柔清脆的輕笑,水紋般起伏着,漾在心頭的每個角落。

醒來時天已大亮,顏翌寧和丁绫都正站在窗口,衣着整齊,正指點着樓下竊竊私語。

我忙捋着亂糟糟的短發,夠了頭出去瞧時,窗外一株玉蘭下,楊旭正瞑目而立,少有的肅穆安靜,七八點鐘淺淡微涼的陽光投到他的面龐上,萦了一層霧氣般的光暈。

霧氣?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定睛再瞧時,果然陽光到他的附近時,如被暈染融化一般模糊起來,把他罩得蒙了層微光般閃耀着,加上彼時三月的天氣,玉蘭花開得正好,一朵一朵潔白如雪,玉盞般盈立在枝頭,也在陽光下泛着溫潤的光暈,更給他添了幾分超逸不群的味道。

經了昨夜的事,我已清楚這人雖不會跳大神,的确是這世間極少數擁有特異功能的異人,可我怎麽還覺得哪裏不對呢?

這時丁绫一臉的豔羨,嘆着氣把我的疑惑說出了口:“這人啊……若換一身袂帶飛揚的白衣,可以演仙劍4裏的劍仙紫英了!”

我聽了立時和她一般的星星眼:“是啊!他還真有些仙風道骨的!換掉那身破休閑服,換一套古裝,演紫英一定行!……哎,如果我的書能拍電視,找他來拍我那些不食人間煙火的男主,效果一定好……”

話沒說完,便覺陽光明媚立時變成了陰霾滿天,讓我遍體生寒脊背發冷,忙回頭看時,顏翌寧黑着臉瞪我,問道:“你還不去換衣服準備出發?想吃了午飯再走麽?”

呃,我幾乎忘了還有只自動提款機在一旁,忙加了一句:“不過我的第一男主,還是由我們顏總來演才最合适……有氣勢嘛!”

我一溜煙跑去洗漱,并不意外地發現顏翌寧哭笑不得地望着我,而丁绫已捧腹大笑着跑開。

實踐證明,交了男朋友的女士不宜再盯着別的男人看,就如交了女朋友的男士不宜再盯着別的女人看。實在想看,只能偷偷地看,或趁對方不在的時候大膽地看。

實踐再證明,看來越深沉的男子越會吃醋。破解的唯一辦法,就是承認他是最優秀的,哪怕只是嘴裏說說。女朋友送的高帽子,他戴得一定挺舒服。

當然,別送錯了,送上一頂綠帽子,可就醋海生波,驚濤拍岸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

楊旭把我們送入顏翌寧車中後,忽然做了讓我們大跌眼鏡的動作:他一閃身,也坐入了車中。

三個人,六只眼,立刻全盯住了他。

他甩甩頭,很潇灑地将一個口袋越過我,扔給另一側的丁绫:“你說過今天幫我幹洗衣服的,還有,你說過今天幫我買一整套的《秦時明月》動畫片的。”

丁绫拎出那件被她吐出的紅酒弄髒的外衣,嘴巴張得和她的眼睛一樣圓,好久才能轉過臉望向楊旭:“我給你一百塊,你自己去買成不?”

話未了,顏翌寧已經發動了車子,離弦之箭般奔離了楊旭那座別墅。

到底是商人出身,他只迷糊了片刻,立刻權衡出了利弊得失。平時就是給楊旭一萬塊,只怕也請不動這個小怪物出山。

我拍了拍丁绫的肩,笑道:“我暈車,讓我坐靠窗的位吧!”

丁绫撓着頭起身,我迅速和她換了位置,很不客氣地舒展一下手腳,将她和楊旭擠到了一處。

楊旭還在和丁绫争辯:“不成,你答應過我的,必須做到。”

當局者迷的丁绫在大嘆苦經:“我們呆會要到鄉下去,等回來已經是傍晚以後了。你有這工夫,能在商業街轉悠到十部好看的動畫片了。”

楊旭盯着她可愛的娃娃臉,笑得促狹:“我偏不!我就要看你今天怎麽履行對我的承諾!”

我敢肯定,昨天這兩句承諾,不過是丁绫情急之下随口一說而已,以今天的行程,以及我的情況,她實在不太可能為這點小事跑去逛音像店和洗衣店。而楊旭這個懶人,家中一看便知有助手在打理,根本不該因此和丁绫較真。

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我暗笑着,拉過正納悶兼郁悶的丁绫,說道:“你書裏的男主,大概是仙風道骨的吧?”

丁绫莫名其妙地望着我:“皎兒,你又說胡話了!我什麽時候寫過書?”

“那就寫部呗!第一男主一定要白衣飄飄仙風道骨,拍起電視來演員都是現成的!”

前面正開車的顏翌寧忍耐不住,已“嗤”地笑出來。

丁绫到底不是木頭,抓着手中的髒衣服,忽然轉過頭來問楊旭:“你這衣服挺貴的吧?”

楊旭側頭一想:“不知道,朋友從韓國帶回來的,估計國內沒有。……你想賠的話,只怕也要請朋友從韓國幫買呢!三天五天絕對沒法還我,嘿嘿!”

他……真把丁绫想得太美好了。依我和丁绫幾十年……嗯,是十幾年的狗肉交情,我絕對不相信丁绫會考慮賠一件新衣給他。若說丁绫算計着讓顏翌寧代賠一件,倒也說得過去。

果然,丁绫眼珠子轉了一轉,立刻把衣服塞回手提袋裏,轉而打足精神,認真地和楊旭套起交情來,從他的父母親戚,一直問到他的工作年限以及收入狀況。

當聽說他的父母随了哥哥在美國,那套別墅和城裏另一處宅第全在他一個人名下時,她和我交換了一個眼神。

讨厭的民風

那個眼神的意思再明了不過:一個送上門來的金龜婿,不釣白不釣!

唯一叫我很不爽的事,快到顏翌寧老家時,他們的話題方向已經轉到了顏翌寧有多少身家這個話題上。丁绫甚至明裏暗裏提醒他,我是顏翌寧心坎上的,有機會送上門來,不宰白不宰!

我已給氣得直翻白眼。

誤交損友,誤交損友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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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翌寧從小随父母住在城中,雖然老家宅第幾度在原址翻新擴建,卻極少回來居住,一排六間開的歐式洋房,由叔叔顏潤莊一家住着,順帶請了兩個本家幫着管理打掃房間和花園,收拾得極齊整,也比城裏的房子開闊舒适。

顏潤莊早聽說了侄兒要回來,備了酒菜等着,等我們午後一點到了家,才坐下大家一起用午餐,除了他的妻兒,還有旁枝的幾個長輩親戚陪着。顏翌寧縱是心急火燎,也不好當了這許多人的面提起镯子的事,只得耐下心和他們一起用餐。

他難得回來一次,公司又越做越大,算是衣錦而還,親戚們跟紅頂白踩低就高的也不少,頻頻過來敬酒,偏生顏潤莊又大誇侄兒酒量過人,按鄉下民風,如果不喝,必定會落下話柄,嘲笑他發了家,就年紀輕輕不認本家之類。顏翌寧無奈,借口下午有事還要開車回去,推幾次,實在推不過的,也只得喝了。

我和丁绫都推不會喝酒,只喝飲料,楊旭倒說喝的,一開口便要正宗的法國紅酒,顏潤莊拿不出來,便也只喝飲料了。

眼看吃喝了不只一個小時,顏潤莊還只是拉了親戚們過來敬酒,我不由暗罵這個做叔叔的太不解事,明知侄兒回來有急事,居然拉出這套架勢來,到底是怕人不知他有這麽個了不起的侄兒,還是在誇耀侄兒酒量豪爽?

想我魂兒都有一半不是自己的了,哪裏還有空和他玩這套虛架子?于是,捧住肚子,我一臉痛苦地蹲下身去。

顏翌寧一驚,忙扔了酒杯拉住我,急急問道:“怎麽了?”

我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繼續痛苦地申吟:“可能冷的吃多了,胃病犯了!快……扶我回房吃藥吧!”

顏潤莊大驚失色,忙道:“我去請醫生!”

說完,居然真的往外跑去。

顏翌寧已經克制不住自己的火氣,高聲道:“叔叔,我們帶了藥,麻煩叔叔送一杯水到房裏來!”

顏潤莊瘦削的臉上肌肉牽動了幾下,道:“小小年紀,有胃病可不好,一定要找醫生好好治治。”

顏翌寧惱火道:“是啊,皎兒就是不聽話,我早就要帶她到上海去治了,總不聽。這鄉下診所,又能找出什麽好醫生來?叔叔快來幫忙,扶她進去先止了疼,我這就帶她回城去。”

顏潤莊連連應了,這才和我們一起上樓,把一群擔憂惋惜的面孔留在樓下。

人命重要還是風光重要?

這時,楊旭正問着丁绫:“你有沒有胃病?”

丁绫把一只剝好的蝦仁扔到嘴裏,拿紙巾擦了擦手,道:“我沒胃病。不過我今天真的有點消化不良了。”

楊旭道:“呃……你吃得太多了!”

早上我們所見到的那個仙風道骨的楊旭,一定只是錯覺。

怎麽他現在的表情看起來很欠揍?

而我們的丁大小姐已經露出了一副想揍人的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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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聽說過,這套宅第重建,幾乎都是顏翌寧父母出的錢,因此他們雖然不太回來,他們的房間卻保留着,并且一直有人打掃。顏翌寧的房間空闊整潔,向陽的窗戶一推開,正對着一樹峭立的西府海棠,花繁葉茂,芳郁襲人,我深深嗅了幾下,頓時心胸大暢,把方才給逼着推杯換盞時的煩悶驅散了不少。

顏潤莊還沒來得及表達他的驚訝,顏翌寧已沉下臉來抱怨:“叔叔,我都說了,回來有急事,怎麽鬧了這許多人來?”

顏潤莊幹笑道:“你嬸子不小心說漏了嘴,說你這幾日要回來,這些長輩便鬧着要敘一敘了。算來總是你為顏家争了光的緣故,本家們都為你高興嘛!呆會下去,可千萬別拿這副嘴臉對待長輩,免得人說你得志忘本。”

這言外之意,還在說顏翌寧這現在的态度忘本了?

顏翌寧一向對長輩很有禮貌,大約在這些不太相熟的本家面前表現得尤其客套,可這并不代表他是個好欺負的人,他這幾年在公司獨擋一面,從不是個吃素的。

但見他眉一擡,眼神已經淩厲得如宛如利箭:“叔叔,如果嬸嬸或堂弟因為意外只剩下了三兩天性命,你還有興致和人敘舊喝酒麽?在叔叔心裏,到底是人命重要,還是我們家的風光重要?”

“是……是上次你說的那個镯子的事麽?”顏潤莊擦着額頭上的汗道:“我說阿寧啊,我都說了,那镯子應該沒問題的,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怎麽信這一套啊?葉小姐真的不舒服,得趕快找醫生啊!去上海,去北京,找那些一流的大醫院,只要不是大病,沒有治不好的。”

顏翌寧懶得跟他一一細解釋,只問道:“叔叔這镯子,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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