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淺若琉璃, 澄澈空靈,擁有這種眸色的不是朝夙還會是誰?!
朝夙看着這才幾天沒見就敢使喚起他做事的明遠, 蹙眉問:“你師父呢?”
明遠低頭回答:“在房裏呢, 剛剛運功完, 出了一身汗,師叔, 我得去給師父燒水了。”說完轉身就想逃。
“回來。”朝夙陰恻恻的聲音在明遠身後響起,他邁出的腳拐了一下回到了原地, 聽朝夙接着問,“他在運什麽功?”
明遠擡頭不解地看了朝夙一眼, 心想, 師叔你沒事吧?怎麽問這種問題?師父他老人家運什麽功你難道還不清楚?
“你看我做什麽?”朝夙被明遠懷疑的目光盯的感到不自然,平時這小子連正眼看他一眼都不敢,現在居然敢直視自己, 一定是那個廢物太弱了, 連個小孩子都震懾不住, 這樣想着,臉當即就冷下來了, 問,“問你的問題怎麽不回答?”
“師叔,您不記得了?就是這個啊!師父用這個運功替白師弟驅除體內的妖氣。這事兒您不是知道的嗎?”明遠撓了撓頭, 将洗髓瓶舉起來給朝夙看。
朝夙記得這個瓶子,在皇陵中,他就是因為接觸了這個瓶子, 才會喪失意識暈過去,讓孟疏塵那個人格醒來,這瓶子到底什麽來歷,為什麽會對他有這麽大的影響?
“你把瓶子給我,然後去做你的事。”朝夙接過明遠手中的洗髓瓶,決定先将瓶子拿過來,仔細研究一下,可手剛接觸到瓶身,就覺得從上面傳來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好像要将他的神魂都吸進去一樣。
朝夙靈臺一陣混沌,雙眼一黑,高大的身體晃了晃差點向後倒去,還好及時背靠牆壁穩住了身形,可洗髓瓶就沒那麽幸運了,朝夙反射性地要将吸走他神魂的東西甩開,多虧明遠眼疾手快,從空中接住,才避免洗髓瓶摔碎的命運。
只是瓶子裏原本裝滿的水倒出來不少,那水的顏色紫中發黑,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難聞味道,明遠聞了差點吐出來,捏着鼻子埋怨道:“師叔,您到底怎麽了?好好的,您摔這瓶子做什麽?白師弟還指望這瓶子救命呢!讓你摔壞了,我倆怎麽和師父交代!”
朝夙似乎在忍着什麽巨大的痛苦,雙眸緊閉,臉色煞白,胸膛在急促地起伏,過了好一會兒才平息過來,他慢慢睜開了眼,眸色又恢複成了墨色,一臉莫名地環顧了下周圍,好像在奇怪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顯然是已經忘了剛剛發生的一切。
“師叔?師叔?您沒事吧?”雖然明遠挺畏懼他這師叔的,但看師叔的狀态好像有點不太對勁,心裏着急,走上前扶住了孟疏塵的手臂,關切道,“您是生病了嗎?我讓師父過來給您看看?”
孟疏塵恢複了意識,揉了揉眉心緩解大腦因為驟然轉換兩個人格記憶的不适,淡淡問明遠:“剛剛發生了何事?”
又來?明遠眼角抽搐,在心裏給孟疏塵蓋上了得了失憶症的戳,還是病的不輕的那種。
明遠只好把剛剛發生了什麽又跟孟疏塵重複了一遍,并且表示,如果再不放他去燒水,等會他們兩個人一定會一起挨蕭雪瀾的罵,請師叔高擡貴手,放過他。
Advertisement
孟疏塵聽明遠說完,明白應該剛剛是朝夙醒過來占據了這副身體,因為接觸了洗髓瓶,意識受到影響,又被壓制了回去。
原來洗髓瓶可以壓制朝夙的意識,孟疏塵眼前一亮,如遇救星,溫聲讓明遠把洗髓瓶交給他。
明遠皺着臉,感覺孟師叔此人也太喜怒無常了,給人的感覺忽而如沐春風,忽而又如墜冰窖,也不知道師父是如何忍受這樣的脾氣的,連忙把洗髓瓶塞到孟疏塵手裏,頭也不回一溜煙小跑下了樓。
孟疏塵想到了如何解決掉朝夙這個麻煩的方法,喜滋滋地過去找蕭雪瀾商量,推門進去,白璞也在裏面,蕭雪瀾正在給他講寒岳修煉的法門,傳授淩雲宗的道法。
看見孟疏塵進來,白璞懂禮地站起來先給師叔行禮,蕭雪瀾看孟疏塵手裏拿着洗髓瓶似乎是有話要和自己說,便先讓白璞回去。
白璞行禮告退,房裏只剩了他們兩人,蕭雪瀾身上剛剛出了汗,白色的外衫濕噠噠黏在身上難受的很,反正這裏也沒外人,便把外衫脫了,僅着一件中衣。
“怎麽了?有事找我?”蕭雪瀾倒了杯水潤嗓,喝了一小口問道。
孟疏塵面帶喜色,坐下來把洗髓瓶放到桌上,道:“師兄,我想到了如何除去朝夙的方法了。”
“噗——”蕭雪瀾一口水沒來得及眼下噴了出來,邊咳邊道,“咳咳咳……你、你說什麽?!”
孟疏塵看蕭雪瀾臉上帶着不敢置信的表情,心裏的喜悅登時消下去大半,悶悶道:“我說,我想到了讓朝夙消失的辦法。”
蕭雪瀾混不吝地拿中衣的袖子擦了下嘴邊的水漬,蹙眉問:“什麽辦法?”
“用這個。”孟疏塵把洗髓瓶拿起放到蕭雪瀾面前,“洗髓瓶對朝夙有很大的影響,朝夙接觸到它就會被反制意識。我猜測,洗髓瓶可以洗滌妖氣,那也一定可以洗滌魔氣,所以,用在白璞身上的方法應該同樣适用于我。”
“……”蕭雪瀾聽完,想也不想,下意識地就說,“胡鬧!這怎麽能一樣?”
“怎麽不一樣?”孟疏塵反問,面色頹然,蕭雪瀾的态度證明了一切,他心裏果然還是念着那個魔頭。
蕭雪瀾解釋道:“白璞是因為體內妖氣和神龍血脈沖突,會有生命危險,而你和朝夙,是同一個人的兩個人格,并不會影響身體的康健,這怎麽能混為一談?”
孟疏塵心裏又疼又酸,蕭雪瀾這麽維護朝夙,那在他心裏,将自己置于何地?
當下也動了怒,孟疏塵硬着口氣道:“你這麽說,是因為舍不得他消失吧?師兄,你變了,你以前明明很厭惡他,怎麽現在……”
“疏塵,就算你再不想承認,也改變不了你們就是一個人的事實。”蕭雪瀾放緩了口氣,試圖換個能讓孟疏塵接受的說法來化解他心中的執拗,道,“你這種情況其實是一種病,叫‘人格分裂’。朝夙這個人格,是在你小時候,你受了母親自殺的刺激分裂出來的另外一個人格,他代表了你內心的陰暗面。可但凡是人,都有兩面,長時間壓抑另外一面只會适得其反,你明不明白?你若是把朝夙從你的身體中抹去,你就不再是個完整的‘孟疏塵’,同樣,朝夙他也不能把你抹去,一個人格不完整的人,是非常危險的,誰知道會不會對身體産生什麽負面影響?”
“夠了,師兄。”孟疏塵倏地站起來,眉心凝霜,唇上漸漸失了血色,仿佛蕭雪瀾說的話是什麽催命的咒語一般,“你編出這套說辭,無非就是因為你舍不得他,你在乎他!可他是什麽人?他是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是冷血無情的殺手!你難道認為他這樣的人會喜歡你?他只在乎他自己!”
蕭雪瀾明白像現在這種情況,他是說什麽孟疏塵都聽不進去了,跟一個醋意上頭的男人,根本沒有道理可講。
還說什麽兩個不同的人格,在不講理和吃醋方面簡直一毛一樣。
蕭雪瀾放棄了争辯,将手裏的茶杯重重一拍,茶杯頓時碎成四分五裂,水流了一桌,怒道:“那你想怎麽辦!”
剛端了一盆熱水進門的明遠吓了一跳,一腳都跨進門檻了,遲疑是不是該縮回去。
“咳……”蕭雪瀾清了清嗓子,不想在徒弟面前發火,還得維持住自己溫和可親的形象,對明遠道,“把水放下就行,你先出去,我和你師叔還有話說。”
明遠小心翼翼地把水盆放在面盆架上,明白兩人這是吵架了,原來師父也會受不了孟師叔的喜怒無常壞脾氣的時候,出于對自家師父的維護,明遠決定這時候可不能一走了之,得有個和事佬站出來。
“師父,桌上的碎瓷片我收拾了吧,別把您的手給劃破了。”明遠乖覺道。
“好。”蕭雪瀾登時覺得還是徒兒貼心,平時沒白疼他,狠狠剜了一眼孟疏塵,眼神像是在說:瞧見沒,人家一孩子都比你懂事!
孟疏塵還在為蕭雪瀾剛剛的态度生悶氣,低眉斂目只當沒看見。
明遠做起這種雜活動作很利索,沒兩下就把桌上快速收拾幹淨了,還重新給蕭雪瀾換了個幹淨的杯子,給他倆各倒了杯水,然後站到一旁,勸慰道:“師父,您常教導徒兒,要與師弟和睦相處,團結友愛,孟師叔就是脾氣差了點,您胸襟寬廣,忍讓一些,千萬不要生他的氣。”
蕭雪瀾:“……”
孟疏塵:“……”
蕭雪瀾怒瞪孟疏塵:你瞧你幹的好事,讓小輩看我們的笑話!
孟疏塵無辜地眨了眨眼:他說的脾氣差的那個又不是我。
蕭雪瀾尴尬地把頭轉回去,溫和地笑道:“明遠啊,你不明白,師父和師叔之間,不是你想的這樣。”
“我怎麽會不明白呢?”明遠一本正經道,“鐘師叔常跟我說,他很羨慕您和孟師叔之間相敬如賓的關系,還說你們倆是同門的表率呢!你們可千萬不能吵架呀!”
蕭雪瀾頭疼不已,就知道這個鐘懷璧不會教明遠什麽好話,扶額道:“相敬如賓這個詞,不是這麽用的。明遠啊,你以後還得多看點書,行了,你先出去吧,我和你孟師叔之間真的沒什麽事。”
明遠還是放心不下,猶豫道:“真的沒事?”
蕭雪瀾勉強笑道:“沒事沒事,我和你孟師叔相親相愛,相敬如賓都來不及呢,哪裏會有什麽事。”
孟疏塵在一旁聽着蕭雪瀾無奈的口氣,沒忍住,抿嘴漏了個笑音出來,立即收到了蕭雪瀾的死亡凝視警告:待會兒再收拾你。
等明遠出去了,蕭雪瀾剛要找孟疏塵秋後算賬,還沒來得及擺起臭臉,就被某人打橫抱起壓在床上,一通亂親之後,蕭雪瀾衣衫不整,領口大敞露出裏面一段形狀優美的鎖骨,同時面帶潮紅,微喘着氣早就把算賬的事給抛諸腦後了。
“師兄……雪瀾,你是我的,你心裏不能想着別人……我不許。”孟疏塵像個大型犬科動物,拱着腦袋擠在蕭雪瀾肩窩處,邊啃咬舔舐邊宣誓自己的主權。
“你別壓着我,讓我起來,我剛出了一身汗,你不嫌臭啊?”蕭雪瀾被他纏的沒辦法,心裏再大的火也發不出了,推搡着壓在他身上的人,掙紮着要坐起來。
“不臭,我嘗過了,香的。”孟疏塵為了驗證自己的話還故意在他脖子上嘬了一口,然後悶頭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委屈道,“師兄,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我對你怎樣了?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你講點道理行不行?”蕭雪瀾心裏是一萬個無奈,感覺頸間忽然又被孟疏塵報複性地狠狠吸了一口,忙捶他的肩低吼道,“哎!你別這麽用力,弄出印子來怎麽辦?!白日宣淫,你越發出息了,你不要做人,我還要做呢,快放開我!”
真是要了老命,大白天的,兩個徒弟還在隔壁,這樣沒天沒地的像什麽樣子?
“那你答應我。”孟疏塵壓着他就是不放,偏偏蕭雪瀾又抵抗不了他的力氣,要是被人知道他蕭雪瀾堂堂一個頂天立地的劍修被一個琴修壓着動彈不了,傳出去他可以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為了保存自己顏面的蕭雪瀾顧不了旁的了,只得含淚應下:“答應,答應,你要什麽我都答應!快放我起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