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銀色子彈·後篇|銀の弾·後編
前情提要
「Mr.KID,我想請你喝杯Vermouth。」
「小弟弟,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37062…這是什麽數字?」服部平次皺着眉問。
黑羽快鬥勾起嘴角笑了一下,垂在身側的左手如彈鋼琴般輕敲着腿側。
酒吧裏的客人已經一股腦地離開了店內,慌亂的呼聲和抱怨的話語此起彼伏。有工作人員打着手電筒檢查着照明系統,發現了一地燈箱碎片後還有說要報警的聲音。将身後交給了那兩位特工,黑羽拉開了門,一股寒氣率先撲面而來。面前的房間裏空調開得很低,銀色的金屬貨架整齊的排列在裏面。
「晚點再解釋。」黑羽指了指面前的房間,「走了。」
「好。」
黑羽拿出別在腰後的白色手槍,雖然不是真槍實彈的武器,但對于他來說,這個用得更得心應手。他回頭看了一眼服部,那人不知從來順來了一截木棍,靈活地揮在手中仿若一把武士刀。讀出了他眼神中的一絲擔憂,服部腦海中閃過了三兩畫面,不由得笑了起來。
「別擔心我們這樣手無寸鐵的,有人可是靠着麻醉針和一個足球走天下的。」
「哈,說起來我可沒少被踢過——」
「所以…APTX?」
服部指着貨架上密封的試管和藥劑盒,淡藍色的液體還有成品膠囊。試管架上和藥劑盒裏都貼着不一樣的封條。
「APTX4061,4799,4869……等等,這個?」
APTX4869. 兩人對視了一眼,就是這個了,讓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變成小學一年級生的罪魁禍首。「這就好比,」黑羽打開藥劑盒,紅白相間的膠囊靜靜地躺進他手心。「潘多拉的盒子。」
「什麽?」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你我都無法相信的返老還童的神藥。」他嘆了口氣,「到底是救贖呢,還是萬劫不複呢。」
服部聳聳肩,「違背自然的事情還是少考慮比較好。」
他們想起了那兩個小小的身影,茶色短發神情平淡的女孩和藍眼睛的睿智男孩。他們身處在逃離時間的世界裏,身後是彌漫着血腥氣的迷霧,前方看似單純明朗,但其實險象環生。
所以不能這麽下去,必須有個了結。
「你是誰?」
江戶川柯南也不想再繞圈子了,更何況他最近一度對于裝成稚嫩小孩子的行為感到厭煩。單刀直入的抛出問題,他相信對方并不是個簡單的侍者。
面對男孩語氣中的謹慎和質疑,青年笑了一下,「雖然前兩天聽說了,但是看到你這樣還是覺得很有意思,小偵探。」
「哈?」
「赤井秀一。」一直沒出聲的灰原哀冷不丁地念出這個名字,她正極力保持着自己的鎮定,在黑暗中捕捉着他的眼睛,後者無聲地與她對視。
「不要浪費時間了,他們在哪?」
「剛才在場的只有Vermouth,她約見了那位少年,現在已經離開了。」
那位少年。男孩的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
「不要問我他們說了什麽,兩個聰明又狡猾的人會做出的選擇,不難猜。」他扶着牆壁往前走,仔細地聽着一牆之隔的地方的動靜。現在周圍的人的對話對于這個被稱為小偵探的男孩來說仿若打啞謎,他有些無力地崩緊着神經。也就是在這一瞬間,視線盡頭的黑暗中突然亮起一道手電的光芒。
黑色帽子的銀發男人一步一步朝他們走來,柯南感覺到灰原哀瞬間攥緊了自己的衣袖。
「Gin——」
幾乎是一瞬間,對立的兩人都舉起了槍。擋在兩個孩子身前的侍者已經完全褪去了平凡無害的氣場,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強大的牽制力。他的槍口對準了銀發男人的眉心,後者輕蔑地笑了一下。
「好久不見,Sherry…」
握住了身邊人手腕,柯南試圖傳遞一點點安定的力量。然而他清楚地感受到這個男人出現之後自己全身的血液也随之沸騰了起來,那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感覺,或許可以稱之為身體的記憶——一種以憤怒為首的沖動席卷而來。越過眼前的青年,他緊緊盯着不足五米外的男人,只覺得那道手電的光刺得他頭痛。然而他沒來得及思考更多,他握着的手腕被一股強力拉開。
「唔!!」
他猛地回頭,另一個黑色帽子的寬臉頰男人一把抱起了灰原哀,随即鉗制在懷,然後他的眼鏡前也出現了黑洞洞的槍口。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不記得的是在最初的最初也出現過差不多的場景。
有人扣動了扳機。
「不過,這裏的存貨只是一小部分吧。」黑羽快鬥和服部平次把這個隐藏在酒架後的房間清點了一遍。「肯定有更多的實驗室和藏貨點,分散開來倒是明智的做法。」
「雖然這裏沒有臨床試驗的證據,但是也夠下傳票了。」
Jodie站在門口扣了扣牆壁,「少年們,剛剛在後門發現了被麻醉針——」
「呯!」
她話音未落,一聲清晰的槍聲在不遠出傳來,所有人都心頭一緊。黑羽快鬥下意識把手貼在因為長期被冷氣圍繞而顯得異常斌更的牆壁上,他分明聽到槍聲是從這面牆之後的地方響起的。雖然有無數種可能性,但是心中升起的不祥預感讓他的喉嚨發緊。
是你在那裏嗎。
他快速從口袋裏摸出兩個小球,然後拉過服部平次的手臂退遠了五步,用力把球向牆壁那段砸去。
「不是吧你這家夥在口袋裏放微型炸彈?」
說是這麽說,沒有管一陣煙塵滾來,服部一棍子猛地向已經裂了個大口的牆壁砸去。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就直接翻身過去,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的耳邊傳來了第二聲槍響。黑羽快鬥最先看到了舉着槍的瘦小身影——灰原哀還在止不住顫抖,開槍的後坐力讓她手臂發麻。原來鉗制着她的男人的膝蓋正往外湧着血,在黑羽的手握住她的肩膀的一瞬,她拼命朝前方喊出了聲——
「工藤君!!!」
下意識喊出的名字沖破了煙塵。
赤井秀一的肩膀也往外湧着暗紅色的液體,第一槍是Gin開的,但是被他躲過要害。牆壁被爆破之後的短暫瞬間灰原哀最先反應過來,之前拿來的手槍派上了用場。可是丢失了目标的Vodka惱火地一把扯過離他最近的男孩的領口。江戶川柯南感覺到後背被重重地甩到牆上,随即以一個人質的姿态被鎖定,小孩子的力氣根本無法做出抵抗。他拼命蹬着腿,換來的只是更用力的鉗制。
服部平次握緊了手中的木棍,緊盯着男孩的臉,但又由于那抵在他太陽穴上的槍口不敢貿然前進。聯合武裝特警在James的帶領下包圍了這個此刻連接到一起的空間,其中不乏有熟悉的臉龐,多個國家的特工精英神色各異地打了個照面。一切都在短短的五分鐘內發生,對決一觸即發。
「真沒想到……」Gin看了看赤井秀一,又看看了面前圍過來的衆人冷笑了一聲,「這就是Bourbon所說的一份大禮?」
回答他的是赤井秀一猛地一計肘擊,他側身躲過,又被迎面的一拳逼退了兩步。柯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右手慢慢摸上左手腕上的麻醉手表。
「大哥!!」不敵壓力,男人在此時喊出聲。
「既然如此,Vodka,開槍——」
「等等!!!」
柯南終于還是聽見了那個人的聲音,一反往日的音色和語氣,那焦急的聲音幾乎是從胸腔吼出來的。
他對上黑羽快鬥的眼睛,而後者只看了他一眼就別開了視線,「別對小孩子出手,無論如何先由我來替他當人質,你們知道我是誰,工藤新一總歸比一個小學生要有威脅價值。」
多麽惡俗的臺詞,江戶川柯南很驚異自己在這種時候都想嗤笑出聲。
不,你不是,你不是工藤新一。
可我怎麽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顯然Vodka沒有Gin那麽老練狠辣,他瞬間把槍口移向了朝他緩緩走過來的少年。後者很自覺地丢掉了手中的白色手槍,又掏空口袋。後面對講機的聲音,Jodie朝他喊着什麽的聲音,服部平次急促的呼吸聲,他統統無視,直到男人一把把男孩丢過去,然後轉而将他拉到身前。
江戶川柯南被服部平次穩穩接住,下一秒Gin再度出聲,「我倒要看看名偵探的命值多少,呵,你們應該知道怎麽做。」
赤井秀一和Gin還是互相牽制的狀态,而Vodka又挾持了「工藤新一」,一衆警員一直瞄準着兩位黑衣,估算着直接擊斃的可能,此時卻在James的示意下慢慢放下了槍。
「你們這次不可能逃得掉,Gin,雖然我也不指望你能束手就擒。」Jodie把灰原哀護在身後,目光緊緊鎖在男人身上,「如果——」
「不存在任何假設,」男人的臉上依舊帶着狂妄的笑,他好似一個天生的犯罪者,殘酷到無畏。
「放我下來。」江戶川柯南輕聲對服部平次說到,聲音鎮定到不可思議。服部平次愣了一下,順意把他放到身側,男孩兒故作害怕的模樣,縮到了Jodie身側……
「生死決定的瞬間,一切微小的事物都可能起到關鍵性的作用。」
Vermouth給自己倒了杯紅酒,遠眺着落地窗外的夜色。電話那頭的人沒有說話,只是饒有興趣地繼續聽她說下去。
「眼神,默契,信念……人的意志的所有表現形式都可能決定了結局。而他,親愛的,我說過的,那顆銀色子彈。」她笑了起來,「就算現今他的處境與過去完全不同,但是他身邊依舊有可以讓他維持強大意志力的東西,他一如既往地篤定,真是幸運的家夥。」
「而且新出現的那個少年,也是同樣有意思的角色。總之…」她好似有些惋惜地嘆氣,雖然她的臉上并無此意。「Gin已經被太多人盯上了,您也許該準備新的爪牙。」
她挂了電話,對面的樓又有一個窗口滅了燈。可是慢慢長夜,總有亮着光的地方,也總有光永遠無法到達之處。
「大哥!?」
Vodka喘着粗氣,看着面前的所有警官都放下了了槍,他重新又問了一遍。
「我說了,開槍!!」
槍聲響起。
三人稱
不知道隔日的新聞裏會怎麽報道這天晚上的事件——
XXX酒吧的神秘槍戰?激烈的警匪對峙?名偵探與多國特工的聯合行動?
都不是。
這個夜晚如同過去的所有夜晚一樣随着黎明的到來而結束,酒吧內的所有殘骸都被清理幹淨——無論是碎裂的酒瓶、中途退場的客人遺留的食物,還是地上的血跡、一切硝煙的痕跡。照明系統複原,酒架後的暗門重新鎖上,桌椅歸位,只留下停業休整的挂牌。事實證明如果這些特工、公安、警官…無論來自哪一路,真當要拿出點兒辦事效率的時候,成果還是挺讓人稱贊的。合力将事情蓋過,第二日報紙上寥寥幾筆含糊地報道了一下,不過一周,一切就都會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普通市民們依舊為學業事業和家庭奔波,日常的算計不過柴米油鹽,誰知道小小酒吧暗門後的藥劑又将引出一塊醫藥産業的黑色地帶,涉案人數不可估計,除了那個跨多國的非法組織不說,還有為了返老還童一擲千金的財團和組織……
仿若一夜海上的暴風雨,惡劣的天氣暫時轉晴,他們乘着搖擺的船只從風口浪尖下來,然後等待着下一次風暴。只要潮漲潮落不停,月球的引力還在,風向永遠瞬息萬變,這條黑白較量的航線就沒有盡頭。
事後的後續工作有太多,一大堆書面文件鋪天蓋地而來,服部平次剛剛得知他接下來至少要去四個地方錄口供,他突然了解到了自己被喊過來幫忙的主要原因,不禁咬牙切齒了一番——有人不想出面,他作為同伴亦是成為了最後的收尾工作者。Jodie和James為了争取優先審問被抓獲的Gin和Vodka的機會,早早帶隊回去整合開會了。服部跟着他們上車的時候還看見了先前在酒吧裏遇到過的男侍者,如果忽略他背着的狙擊槍的話,他看起來還像之前那麽不起眼。他本想着上前搭搭話,但是那個身影一轉眼就不見了。
有人習慣于隐身于黑暗,潛伏在暗湧裏,就像有人早就計劃好不着痕跡的消失一樣。服部平次是五天後才聽說的——遺留在現場的一百多個指紋裏,并沒有黑羽快鬥的。在場大多數人心中銘記的名字依舊是名偵探工藤新一,他完美地扮演了最後一場戲。
那晚與他告別的時候,那家夥坐在救護車後面,肩上披着某位探員的大衣,手裏捧了一小杯速溶咖啡。剛剛死裏逃生的少年看起來并沒有很不安,反而平靜到讓人覺得可疑。他身邊坐着灰原哀,那個女孩臉色很差,但是精神狀态還不錯——比起一個小學二年級生該有的樣子,可以說是狀态很好了。她在那位阿笠博士匆匆忙忙開車來接她,如慈父般将她緊緊擁入懷中的時候,終于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微笑。
「我曾無數次假設過自己的死亡,不過你看,」她坐在那輛亮黃色甲殼蟲的副駕駛上,搖下車窗與Jodie和服部告別,「當你做出無數個最壞的打算,剩下的所有結局都是好的。能讓一直想要逃避的我見證這一場了結,哪怕只是一時的,我很感謝。」
他點點頭,又瞥了一眼後座沉默的二人,不由地嘆了口氣。耳邊仿佛還有那些此起彼伏的呼聲:
「孩子,你怎麽可以做這麽危險的事情?!」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不過多虧了他,如果不是那一槍——」
「啊,我見過你,你是毛利先生家的那位男孩吧,上次……」
「但你的槍是哪裏來的??」
事後再回憶,所有人都驚嘆于那個瞬間,包括已經經歷了許多大小案件的服部平次。
時間回到那個千鈞一發之際——
「放我下來。」江戶川柯南輕聲對他說到。他把他放到身側,然後依舊緊盯着Gin和Vodka的槍口,目光又見男孩湊近Jodie,後者下意識将他護到身後。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他的目的——在Gin和Vodka的視線之外,還有一個人手上有槍。灰原哀将手背在身後,纖細的手臂微微顫抖,一把Browning比她的手掌要大上兩倍,男孩靠過去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腕,灰原哀甚至不敢與他對視,他們不能做出明顯的動作使對方注意到,于是她沒有選擇,只能任憑男孩從她手中接過槍。
其實并不在意料之外,對于那個字典裏沒有不可能二字的人來說,這會是本能的。他一定會做點什麽。因為Gin絲毫沒有要談判的打算,對他來說大不了魚死網破,他将要毀滅更多——
「我說了,開槍!!」
槍聲響起。
随後是Vodka的慘叫,有人朝着他本來握着槍的手精準地開了一槍。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被一個擒拿制住,雙手被一條領帶迅速綁起來。
黑羽快鬥狠狠的勒住領帶,「感謝我吧,」他說,「你還不至于失血過多而死。」
同樣的,另一邊,赤井秀一抓住了Gin一個愣神的瞬間,他雙手抓住他的右手,同時後者扣動了扳機,子彈打到了天花板,前排的探員們見狀一股腦沖上去,合力制伏了這個衆矢之的。
足夠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場景:個頭不足一米的男孩右手握槍,左手端着右手,不知道什麽時候摘下了眼睛,露出了銳利的雙眸,頭側着向前瞄準。這是一個賭局。江戶川柯南在賭,賭黑羽快鬥和赤井秀一的反應速度,灰原哀手上的那把槍幾乎是唯一他可以想到的籌碼。他沒有時間思考太多,因為下一秒他可能就會親眼目睹面前「工藤新一」的死亡——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看到的事。
一發命中,憑借他的本能以及強運,一次又一次。
回工藤宅的時候已經淩晨兩點了。灰原哀有意給某兩位留下空間,于是匆匆拉着還在念叨的阿笠博士回了阿笠宅。他們走後二人陷入了一種十分尴尬的境地,有千言萬語想說,但是又無法開口。男孩褪去了舉槍時的果決,又陷入了混亂中,想要問的太多,但是比起對一層層真相的渴求,不符合年齡的惱火已經快要溢出來。
他是真的有些生氣了。
一起居住了小半年,黑羽快鬥已經對他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他幾乎已經從空氣中嗅出了他的不悅,于是他也不說話,去廚房倒了兩杯涼水放在了茶幾上。他揉了把頭發,原本工藤新一應有的發型已經亂了樣,蓬松有帶一點兒卷的額發垂了下來。此刻他給人難以融合卻同時出現的兩種感覺——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又像一個溫和又坦誠的大人。
「你想問什麽就問吧,我都會告訴你。」
那種平靜的表情,溫柔的語氣使江戶川柯南心煩意亂。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只是反應過來對方也許從來沒把自己當過小孩。
「你不是工藤新一。」
終于說出這句話了。黑羽快鬥嗯了一聲,這開場白完全符合他的預期。
「你是…怪盜KID。」
第二個肯定句。黑羽點點頭,「沒錯。」
然後是令人壓抑的沉默。好像兩邊都在組織語言,一方想着怎麽問,一方準備着盡可能合理的說辭。然而最終男孩道出口的,只是一句簡單的,「為什麽?」
為什麽要假扮成工藤新一?
為什麽要以他的身份呆在我身邊?
為什麽要做這些?
「因為——」
「千萬別說什麽是為了我好之類的話,」這是他頭一次打斷他說話,「KID先生,你曾經問過我我過得好不好,現在我重新回答一遍:像這樣作為不知不覺中被保護的角色,被無數個謊言包圍以生活在幸福的假象裏,我感覺非常不好。」
「抱歉。」
黑羽快鬥并不反駁,只是他沒想到他的這句道歉更是對方不想聽到的話。
柯南覺得他堵在心頭的火氣噌一下就冒上來上來了。
「為什麽要道歉,要道歉的明明是那個你說很有正義感卻在關鍵時候缺席的家夥,為什麽你要替他做這些事,他就是真正的工藤新一吧?!而要道歉的應該是我,明明什麽都沒弄清楚就跟着你去了那裏,還拉着灰原一起冒險,那根本不是小學生可能接觸的世界。所以,到底為什麽?為什麽你要為那個人做到這種程度,為什麽我又被牽扯進其中?!」
……為什麽就連現在我想起你一步一步走向槍口的場景,全身都會被恐懼淹沒?
「你,我,他,到底是什麽關系?」
這是相處這麽久以來,他一口氣對他說過最長的話。半晌,黑羽快鬥嘆了口氣,然後在落滿月光的客廳無聲地笑了一下。他看着他的臉龐,想象這十幾年以後他的大人模樣。他是如此聰明的家夥,卻不敢去想最後一種可能。一直以來以絕對的理智引以為傲的人,卻此刻在他面前使起了脾氣。
聽你這麽抱怨自己,還挺好笑的。
「我叫黑羽快鬥,」他說,「和工藤新一同歲,興趣愛好是魔術,最害怕的東西是魚,最想要的東西是潘多拉。」
「我與工藤新一的第一次見面是在一個鐘樓,我與江戶川柯南的第一次見面是在月光下的五十七樓樓頂。」
「至于你問的那麽多為什麽,啊啊,失憶真是一種令人無法責備的忘懷啊。」他微微笑了一下,「其實我挺久之前就說過了……」
他看着他的眼睛,目光清澈如月下的水,眼底只有彼此的身影。
「因為怪盜就算喜歡上偵探,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吧。」
工藤新一,江戶川柯南,黑羽快鬥。他終于得到了第三個姓名,那是名曰「三人稱」的謎題,「你」「我」「他」秘密。
黑羽快鬥離開了工藤宅,還不忘道了一句晚安。
留下的人愣住原地,他的确從未曾料想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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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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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