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又約莫等了片刻,一位梳着雙丫髻,着灰藍比甲襦裙的侍女步出水榭行至桓允處,對他斂裙福身道,“殿下,王爺命奴婢過來通知殿下并幾位公子,您們可以進水榭中去了。”

桓允略微擡手,表示知曉,卻未着急動身,而是看向守在一旁垂楊柳下的寶祿。

斐宇此時不知從何處跳出來,附在寶祿耳邊說了什麽,二人嘀嘀咕咕一時半會兒,寶祿才滿臉喜色的過來,對桓允道:“殿下,王爺将姑娘們的詩作看得緊實得很,好在斐宇眼神如炬,一眼便看到葉姑娘的放在第幾位。”

他說着便對桓允比了一個“三”,桓允了然,又同衛褚和裴知行道:“你二人可要進去?”

“自然。”

桓允等人進去水榭時,葉微雨等寫詩之人已各自散開。

桓晔見裴知月嘟着嘴一臉郁郁,便招了手讓她過去。

借着太子常服的廣袖遮擋,桓晔握住她的手,“未發揮好麽?”

裴知月搖頭,苦着臉,“可不是麽,若你看了決不能笑話我。”

桓晔不置可否,只淡笑不語。

兩人互動自然又親昵,太子眼裏都是溫柔的笑意,可見是極其滿意這位裴五姑娘的。此景讓那些原本認為是太子迫于壓力才定裴知月為妃的人家太開眼界,也歇了不少攀龍附鳳的心思。

趙宣令見此,默然垂下眼眸,自欺欺人地忽略心底酸澀的苦意,只當不曾看見這一幕而徑直在母親身旁的椅子上坐下,身姿端然,儀态大方。

在場衆人沒有葉微雨的親眷,她本想尋了不起眼的位置落座,桓毓卻喚她過去。

葉微雨一過來,桓毓就親切的問她,“王叔這題目對微雨表妹而言,定然拿手。”

葉微雨半垂眉眼,謙遜道,“尋常在家中時偶爾會寫來練手,所以才順手了些。”

敬親王妃聞言笑道,“葉小娘子可是過謙了。卻不知我平日裏與各府夫人來往,閑談時有人提及你的才華,滿是溢美之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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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着還對桓毓道,“自前次貴妃生辰,葉小娘子大露其才,可是引得不少夫人明裏暗裏打聽呢。”

嘉元二年,葉南海推拒嘉元帝欲召其入翰林的旨意而自請外放。如此不識好歹之舉,便是其少有才名,也被當時官員認為葉南海是自斷仕途。誰成想,嘉元帝非但不曾怪罪,反而還心無芥蒂的重用葉南海。

而今葉南海複歸京都,旁人卻甚少将其與妻族聯系,而是着眼在他的治世之才和在文壇中的聲名鵲起。平日言談中,自然多般提及,連帶着葉微雨也受到關注。這落在各家主母眼中,女子有賢有德又有才華,葉微雨失恃之身倒也無關緊要了。

自小聽過的贊美對葉微雨而言已不知凡幾,可她仍是不擅于應付,甚至聽敬親王妃貿然提及婚嫁之事,更不知如何作答,當下也就只淺笑不語。

大周雖較前朝晚婚,但十五六歲訂親也是常事,基于此,講究些的門第在十三四歲便會相看起來,各家之間的宴會便是最好觀察某個合意的男女外貌品行的最佳場合。

世人心中最無可挑剔的良配太子桓晔在兩年前匆匆定下親事,世家衆人遺憾唏噓之餘只好将目光轉向別的少年郎君。

以桓允為首的六名少男少女中有四位都是風姿綽約、儀表堂堂的世家少年郎,便是傅明硯出身差些,可儀容身姿也不輸旁人。

聖上視九皇子桓允為掌中珠,加之近些年聽聞他的身子不似往時孱弱,衆人有心觊觎卻礙于嘉元帝不會輕易許婚而不敢宣之于口,因而餘下如傅明硯等三個年青郎君便成了那些個家中有适齡女兒的人家眼中的香饽饽。

方才在蹴鞠場上已觀得他們身手不凡,而今又可借游戲之便探得他們胸中是否有些許點墨,在座的夫人們翹首以待少年們的表現。

葉微雨擡眸去看桓允,心道不知他會選到誰人的詩詞來作畫,只按照他的個性,若是選到不合心意的,怕是都不會在紙上留下任意一筆。

似有所感似的,桓允的目光也投射過來。見葉微雨在看他,他原本無甚表情甚至有些郁郁的臉上頓時神色飛揚起來。他對葉微雨她擠眉弄眼不說,還無聲地詢問她寫的詩放在第幾張。

像葉微雨這般板正的性子,心下覺着他的動作跟三歲小童似的幼稚好笑,卻也只輕輕搖頭并不答他。

兩人相隔一定距離,桓允又不好衆目睽睽之下特意過來與她說話,未能得到想要的答案,他撇了嘴不再看她。

王府別院的水榭就屬現下這座最大,又是四面開闊的格局,偌大的一個空間被衆位賓客圍坐得滿滿當當,中間空出的地方擺着五張紅木長案。

侍女引着桓允、傅明硯等人至桌案後,其後又有另一名侍女呈上方才寫有女郎們詩作的紙張。

桓晔與敬親王坐于上首。

敬親王道:“諸位不拘先後,随意抽取便是。”

有桓允在場,旁的少年郎自然請他先選。

桓允微挑長眉,纖長手指在漆盤裏那疊宣紙裏随意一抽,便取了一張出來。

他兩手各拿一端,将其攤開,待仔細欣賞葉微雨所作為何時,卻定睛認出紙上筆跡不是出自葉微雨之手。

斐宇從無出錯之時,也斷不會欺瞞于他,那便是斐宇離開之後這些紙張出了差。

桓允擡眸看向桓晔,桓晔卻只瞥他一眼便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又與桓毓等人說話。

定然是在方才又調換了順序!桓允氣惱不已,卻又無法不分場合的撒氣,只能暗自懊惱不知阿不那首詩被誰得了去!

可每人之間相隔甚遠,便是他伸長了腦袋,也只看到紙上有字,可那字是誰寫的卻不得而知。

“一炷香為時,現在便開始罷,”敬親王見有幾位小公子嚴正以待,朗聲笑道,“游戲而已,各位還請随意些。”

桓允觑一眼傅明硯,只見他面無異色,很是從容自若,看不出所以然,他只得無奈收回目光專注于自己。

他細細看讀完紙面上的四行七律,暗道便是他不通音律與平仄,也知這首詩狗屁不通,且這字寫得軟軟塌塌,毫無風骨,桓允心下嫌惡不已,梗着脖子半分都不願在紙上落筆。

寶祿伺候着他用筆墨,見桓允遲遲未動作,便低聲道,“殿下,再耽擱就趕不上旁人的速度了。”

桓允冷哼,“有甚好畫的,本殿下不愛畫。”

他貫來是說到做到的性子,寶祿勸道:“殿下,雖只是宴樂之作,可若是任由性子來,怕也是要引人非議。”

“你殿下我被人議論得還少了?”無人提及還好,眼下被人玩弄,桓允愈發着惱,“還磨甚墨?走了!”

桓允面上神色幾經變化,在座衆人自然也看在眼裏,他們心下暗道,看來這九殿下果真如傳言那般不學無術。燃香燃過小半都不見他提筆,定然是抽到的詩作讓這矜貴的九殿下倍感為難才這般不滿,眼瞧着這是要提前退場?

誠然,桓允話音落下就起身離座,且直直往桓毓那處走去。

桓毓左手坐葉微雨,右手又是敬親王妃和段清影。

王妃身旁的侍女本欲喚人為桓允置一方座椅,卻見桓允擺手。他眼風淩厲,竟将葉微雨旁邊那不知是誰家的小娘子給瞪得自覺将座位讓了出來。

“怎的了?”葉微雨心裏早有猜測,卻在桓允落座後仍是問道。

“我本是讓斐宇偷瞧了你的詩放在第幾位,可實際拿到手上的卻是另一人的,偏生那人行文難堪,便是我鬼斧神工也難挽頹勢,也就不做無謂掙紮了。”

“你自己取巧不成,怎的還嫌棄起旁人來了?”葉微雨道。

“這勞什子游戲,本殿下可不感興趣,我不過是陪你玩罷了。”桓允不滿道,“況且旁人才沒那資格讓我屈尊為其作畫,哼。”

桓晔見桓允無故離場,便使了人過來詢問。桓允滿不在乎的答了,那內侍一字不落的原話傳給桓晔。

桓晔聽罷卻也沒說什麽,倒是敬親王笑道:“小九這性子不拘小節,跟王叔最為相投。”

“他前些日子便在父皇與我跟前說了日後要做王叔這樣的富貴閑人。”桓晔淡聲道,“王叔還是莫要将小九帶偏了才好。”

敬親王讪笑道:“你這孩子,王叔何曾是那等拐帶着旁人不務正業之人了?”

桓晔聞言只看一眼他,但笑不語。

敬親王這話說的自己都沒有相信的底氣,叔侄二人一時無話。

遑論寫詩作畫,胸有溝壑之人起筆都相當快。如傅明硯,他此時已經勾勒完草圖,在調配顏料給畫上色了。

衆人驚嘆他的速度,敬親王更是起身到近處觀摩,其餘人也有樣學樣,離開自己的座位四處走動着看年輕的姑娘郎君們作畫。

葉微雨面上不顯,心下卻有些好奇既不是桓允抽中自己的詩,那該是何人?

正巧裴知月也懷着與她同樣的心思過來拉她去尋是誰人為自己的詩作畫,葉微雨不曾猶豫就随她一同過去。

桓允自然跟随。

葉微雨看過幾處都未能找到自己的詩。倒是裴知月很快便發現她寫的詩在太仆寺卿家的朱三郎君手裏。

這朱三公子原與裴知月同窗過,胸中也有些文采,本想着發展風采一番,卻運道不濟抽中了裴知月的詩。

她這詩意象散亂,所言情景也沒個定向,忽遠忽近,琢磨不定,嚴重影響到他給畫作構圖。因而這都快燃了半炷香,他連基本的墨線都未勾勒出來。

裴知月沒好意思跟他打照面,又羞于被人知曉這是她所作,便欲蓋彌彰的催促葉微雨離開。

只不巧,她們前腳剛走,桓晔就轉身過來。

紙張上都不曾署名,可桓晔認得裴知月的字,他略略掃了一眼就知這是她所作無誤。

他暗嘆道,近來習字足見成效,可寫詩仍是不知所雲,當真頭疼。

一連看過四人都不見葉微雨的詩作,桓允愈發肯定自己的直覺。

他拉着葉微雨走近傅明硯。

傅明硯身邊所圍之人不少,皆為其畫技折服。原本場中有一少年郎家學淵源,其祖父是丹青妙手,很得嘉元帝看重。是以,最初大多數人都押寶他會得頭籌,可眼下看過一圈後,竟發現五人之中是傅明硯的技藝更勝一籌,再細細品過畫卷右上角的題詩,僅是尋常意象也被寫得清新俊逸,天然渾成,毫無雕琢之感,與傅明硯所畫可謂強強聯合,誰勝誰負已昭然若揭。

桓允氣悶不已,他絞盡腦汁想要得到的東西卻被這銅臭小子不費吹灰之力便拿到手,眼下見衆人贊嘆不已的眼神,他見傅明硯愈發地不順眼。

他略微回頭,見葉微雨的目光也直落在這畫作上。

傅明硯本就是心思剔透之人,待微辨葉微雨神色就知曉自己抽到她的詩作。此番看來,她對自己所作甚是滿意,不由面帶會心的笑意看向她。

察覺到他的目光,葉微雨擡眸回視,也禮貌的點頭淺笑。

這番來往落在桓允眼裏自然刺眼,只人多眼雜的,他便是再任性也知曉分寸,只一把拉住葉微雨往別處去了。

山光已有西落之勢,這廂游戲散去,再在別院裏開一席晚宴,聽上幾曲折子戲,諸位賓客就會趕在城門落鎖前回府。

葉微雨與桓允一處往葉南海歇息的院子走,見他自方才便一臉不虞之色,葉微雨便問,“又因何事不合你意而不喜?”

桓允本就等着葉微雨主動問及自己,可聽她的言下之意,竟好似他是小肚雞腸之人,心胸狹窄得很,便癟了嘴愣是不發一言。

見他不配合,葉微雨道:“不說便罷了。”

“哪有人像你這般關心人的?”桓允不快道,“就知道如今你的心不在我身上了。”

葉微雨聽得好笑,“怎的你平日裏看那些才子佳人的雜劇,竟将胡攪蠻纏的小女子作派學了三分去,若是太子殿下見了定會好生教導你。”

她又轉而微嘆道:“到底是因了何事不開心?”

桓允努努嘴,惱道,“你方才為何盯着傅明硯笑?哼,還笑得那般好看,往前可沒見你對我如此笑過。”

對于桓允的控訴,葉微雨只當他是無理取鬧,“禮節往來罷了,到你嘴裏竟變了一層含義,我才懶得理你。”

桓允道,“你心虛。”

“我未曾做虧心事為何要心虛。”葉微雨斜眼睨他,“倒是你,傅公子清磊光正,為人正派,與你也并無龃龉,不知你作何總是看其不順眼!”

桓允嚷嚷,“還說他不曾開罪我,你的心都偏到他那方去了,教我怎的喜歡他!你自來便欣賞才華橫溢之人,眼下瞧着他文武雙全自然歡喜,我這等不學無術之人必定不再能入你的眼了!”

以他二人自小的情誼,被桓允莫名控訴,葉微雨聽着也是柳眉倒豎,“行罷,既然你無端揣測我,便随你的意。”說完,竟是冷着臉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

見她如此,桓允礙于臉面又不好追上去,只氣得踹了一腳小徑旁的石墩,也火氣火燎的從另一個方向跑開了。

晚宴過後,這些歌慣會享樂的世家豪族又圍聚在一處,或憑欄或登上湖心石舫,或賞月聽曲或飲酒賦詩,亦或踏月賞花好不自在。

暮春時節又是夏之初始,夜空湛藍,繁星拱月,草壟裏蟲鳴聲聲,倒也入耳。

湯圓雪團兒似的,黑溜溜的圓眼睛,小短腿,被齊殊元抱來赴宴自然成了孩童眼裏的香饽饽,讓他們見了便歡喜得愛不釋手,這才剛下了飯桌,就又成群結伴的過來找他一同玩耍。

葉微雨和流月在一旁看着,不多時就有侍女過來傳話道裴家姑娘們在等着她過去。

別院後山有一汪清潭,潭水終年不幹涸不結冰,清澈見底。清潭旁有一種藍色花,叫什麽名字不得而知,見過之人無不贊嘆其花容美貌。奈何這花兒的花期甚短,每歲只開一日便凋零,且只在春夏之際開放,時日不定,罕見之至。

往日裏不曾有機會一睹其芳容,裴知月早已好奇不已,眼下時機正好,便邀了幾位要好的姑娘一同去探秘,看是否有這好運能窺得其開花之時。

葉微雨回了那侍女,只道若是裴知月等不及,先行便可,她随後就去。

流月蹙眉道,“姑娘,不若奴婢陪同您前去?”

“不必,你在此守着阿元便是,”孩童玩耍不知分寸,若是磕了碰了事小,只怕到時得多費一番口舌,然而葉微雨不喜麻煩,便搖頭道,“我前去略微看看便可,耽誤不了多少時辰。”

随後她又囑咐了齊殊元幾句,才緩步往後山去。

別院有一處側門,出去不遠便是一條草木叢生的狹長小徑,距離那清潭近得很。白日裏逛園子的時候,葉微雨聽引路的侍女提過,雖只是過了一耳朵,倒也把方位記住了。

這後院多小徑游廊,是以顯得格外蜿蜒,只每十步便是一處燈火,加之月光皓皓,卻也不怕看不見路。

葉微雨行程過半,就見趙宣令姐妹并三四個別家小娘子從另一條花徑裏過來。

其中有兩人各提一盞玉蘭花燈,遠遠地就照見葉微雨的身影。

趙宣琪見之,頭顱高高揚起,鼻孔對人忍不住諷笑道,“呵,往時你與那太子妃不是交情甚好嗎?怎的此時卻落了單?”

“可見她平日裏巴着你不過是看中你的才情想要利用罷了。”

葉微雨原是不想理會聽聞她不懷好意的嚷嚷,速度也就慢了下來。

“妹妹!”趙宣令見妹妹這般無禮,趕緊呵止道,“你可是忘了你的禮數?!”

“阿姐!”親姐姐為着外人對自己唬臉,趙宣琪一時不忿,口無遮攔道,“你被裴知月害得還不夠慘嗎?如今這丫頭一來,眼見又要奪了你‘京城第一才女’的名號,你都無動于衷嗎?”

前次李貴妃壽辰,葉微雨憑畫藝得了陛下的青眼,使之贊不絕口,今日又在衆人面前展露文采亦是頭籌,引得世家貴族們頻頻側目。若是她勤學苦練求得一身本事,趙宣琪倒也無二話,可依她在學舍裏的觀察所見,這葉微雨于學業上頗為懶怠,根本不是好學之人,指不定用了甚投機取巧的手段,怎可與阿姐相提并論,甚至取代她!

趙宣令未及說話,反倒聽葉微雨冷聲,道:“你自己汲汲營營,就當旁人也是如此。且你名義上為姐出頭,懷揣的心思就當真光明磊落?與其盯着旁人不放,提升自己修養方為正道。”

趙宣琪在家中是小女,出身以來就是受百般嬌寵,脾氣上來時還與家中庶姐撕扯過,她自知逞不了口舌之快,當下就擡手想要打人,幸而趙宣令深知她的脾性,在她将将要出手之時就将人攔住。

同行的幾個姑娘眼見硝煙四起,很有眼色的上前安撫着趙宣琪,在趙宣令的授意下快速把她帶走。

直至人走得遠了,趙宣令才福身向葉微雨表達歉意,“家妹失禮在先,是我未行教導之責,若葉小娘子不見怪,就由我代她賠罪。”

葉微雨甚少将旁人放在心上,不過是口舌之争,根本傷不了她分毫,見趙宣令為人謙和內斂,她自然不會糾纏不放,“無事。”

趙宣令是內舍生,與外舍不在一處,兩人無甚交集,倒是時常聽趙宣琪回家碎嘴,她對葉微雨倒有幾分了解,甚至将其當成惺惺相惜的對手。眼下見她頗為冷淡的樣子,趙宣令不以為意反而還主動攀談道:“葉小娘子可是也去後山的清潭看那神秘的藍色花?”

“正是。”葉微雨不擅與關系生疏之人交談,因而只是禮節性回道。

趙宣令本也是天之驕女,又是被追捧了數年的“京城才女”,骨子的清高讓她面對葉微雨的疏離一時不知如何與其交談。

一時間,二人默默同行。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斷更這麽久才更新,之前三次元出了點事,心态有點崩,所以對各位小可愛食言了。接下來會穩定更新的,謝謝給位小可愛的支持和不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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