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哎呦,兩幅面孔

溫九一夜沒睡。朋友圈半夜三點更新了兩個字——大豬蹄子。

刷了一晚上微博, 電視劇, 小說。專門找那種故事情節狗血的, 讓自己沉浸在其中。

但是沒有用。

小號重出江湖。之前包嫩模的賬號被封了一個,又重新申請了一個,在網上發了數十張帖子, 到處問:【我發現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想日我。】大半夜正是這種讨論狗血的最佳時候。

不久後五花八門的評論就出現了。

——想日你?那就是喜歡你啊!一起長大好啊!知根知底,戀愛吧。

溫九:謝謝, 我們已經跳過了戀愛直接結婚了。

——樓上說的不對, 想日你, 最多只能說明對你産生了欲,望。男人會對很多東西産生欲, 望。比如飛。機。杯,充。氣。娃娃。或者小電影裏的女主角等。

溫九:……

她實在想象不到衣冠楚楚的楚懷靳可能會看小電影。

噼裏啪啦的評論一大堆。

一個都沒說到點子上,溫九回複了一條——我們已經結婚了,不過是類似形婚的感覺。

底下很快出現了評論:假戲真做吧!

溫九:……

就沒一個正經人嗎?

溫九憤怒地啊啊啊啊啊了幾條刷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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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有一條留言刷出來了。

——樓主還是先确定他喜不喜歡你吧, 如果他喜歡你,你也喜歡他。那還考慮什麽呢?準備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吧!

到底是有明白人的!

溫九暗自點頭,覺得說的有道理。另外開了個帖子問【怎麽确定他是不是喜歡我?】底下清一色刷屏——看他想不想日你!男人的欲, 望最直接了。

溫九:……

簡單粗暴。

好的, 他想的。

但是又說欲,望不能代表一切。

卧槽, 她感覺腦殼疼,這個問題就簡直就是升級版的先有雞還是先有蛋。我是誰, 我在哪,誰創造了我?我殺了誰,誰又殺了我?

這一晚上她得出了個經驗——網絡上只有沙雕網友,他們非常不靠譜。

一直熬到了六點,她是在受不了了,悶頭睡下。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推開門,正好發現楚懷靳一只手抵着額頭,正準備來敲她的門。

“醒了,下來吃飯吧。”

溫九脾氣上來了,哼了一聲。“你今天都別跟我說話。”

楚懷靳:……

女人心,海底針。

午飯依舊是溫九愛吃的東西,圖門和寧亞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整個餐桌上,一左一右坐着兩個人。她嘗了一嘴就知道是誰做的。

“發燒了還做午飯?”溫九皺了下眉頭,“吃藥了嗎?”

楚懷靳:……

半響等不到一個回應,“說話啊!啞了?”

楚懷靳揉了揉太陽穴,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你讓我今天都別跟你說話。”

“……”變成啞巴的人成了她。

怎麽感覺自己在無理取鬧,對病人說話兇巴巴,又是讓他做飯,又是讓他別說話。宛若一個宇宙無敵渣的渣女。

拿着楚懷靳把柄的人不是自己嗎?為什麽還是處在弱勢地位?

溫九糾結了。

楚懷靳看她這樣,心裏被什麽的東西撓了一下,微微笑了一下。“吃了藥,好多了。”

“哦,那就行。”溫九硬巴巴地說。

餐桌上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

楚懷靳的感冒好像嚴重了一點,開始咳嗽了。他還非憋着,給一種病入膏肓的既視感。

“我幫你找找護理艙?”溫九提議道。

楚懷靳拒絕了她,“吃點藥就可以了。”

行行行,你年輕力壯。

“吃完就去睡覺。”溫九無比冷漠地說道。

楚懷靳的胃口并不是特別好,慢吞吞地喝了幾口粥就放下了筷子,坐在位置上一直等溫九吃完。

一吃完,溫九就趕着他去睡覺,一副無比嫌棄的樣子。

剩下溫九獨自坐在沙發上上網。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下來了,只有溫九偶爾換姿勢帶動的衣服摩擦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了門鈴聲。

溫九跑過去開門,院子外站着先前來借工具的男人。

“我來還扳手的,你們家今天那麽安靜,我還以為沒人。”男人把工具箱遞進來,随帶着還有一袋子草莓。“自家種的,雖然個頭不大,但是很甜,嘗嘗?”

“謝謝。”溫九禮貌地發出邀請,“要進來坐坐嗎?”

“不了,還要去上班,先走了。”

“嗯。”

溫九拎着一袋子草莓,懷裏還抱着個工具箱。她總算知道為什麽那麽安靜了,這個房子裏沒了寧亞和圖門也就算了,連管家機器人都不在。

把草莓放在茶幾上,順手拎着工具箱就想把它塞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放工具的儲藏室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整理過了,地上雜七雜八堆着不少東西,溫九張望了一下,總算發現了一個空餘的格子,努力踮起腳,把工具箱塞進去。

忽然門外一陣喧鬧聲。

圖門的聲音嚷嚷着:“卧槽!你特麽去哪?”

聲音之大,吓了溫九一跳,腳底下被絆了一下,踉跄地摔在地上,兩只手也不知道摁在了什麽的東西上,手掌傳來了一陣刺痛。更慘的還不是這個,那個只被推進去一半的工具箱,搖搖晃晃地掉下來,吧唧一聲掉在了她的腰部。溫九嗷的一聲捂住腰。

——卧槽。

古時候人說的攔腰斬斷就是這種滋味了吧。

與此同時,楚懷靳皺着眉頭從房間裏出來,頭發被枕頭蹭的有點亂,站在樓梯口往下看。“喊什麽?”

“寧亞剛才碰到什麽人,蹿出去老遠,我拉都拉不回來。”圖門一臉委屈。

楚懷靳環顧四周,沒有發現溫九的身影。“溫九呢?”

圖門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我剛回來。”

“我在這呢。”溫九扶着腰走進來。

一早上沒見溫九,再次見面就扶着腰。這個姿勢,這個時間點很能說明問題啊!圖門的腦子裏的小黃車開動了。嘴快過腦子,“領主病了體力還那麽好?”

溫九:……

楚懷靳:……

四道死亡凝視,他慫了。

“怎麽回事?”

溫九不知道該怪睡,“工具箱砸了腰。”

“工具箱砸了腰?怎麽做到的?”圖門插嘴,腰這個位置被砸到,也是挺神奇的。

溫九冷淡地看着他,“那你告訴我,你喊什麽?”

圖門把剛才的話複述了一遍。

“你要不喊,我就不會慌慌張張,不慌慌張張就不會踩到東西摔倒,不摔倒就不會撞到櫃子。不撞到櫃子工具箱就不會掉下來,工具箱不掉下來,就不會砸到我的腰。”有理有據,邏輯清晰,讓人信服。這口鍋甩出去了!

圖門小可憐覺得特別委屈。

楚懷靳無奈地嘆息了一下,“上來。”

“啊?幹嘛?”

話是這麽說,還是往樓上移動着。

“我看看。”楚懷靳拉她進屋,撩開看了一眼。

腰上果然青了一大塊,溫溫的手在她腰上輕輕摁了幾下。

溫九立馬嘶了一下,看得出來是真傷的挺重的。

“我去拿藥。”

“很嚴重嗎?”溫九伸長了脖子自己去看。

楚懷靳戳了一下,得到她嘶的一聲。“你說嚴重嗎?”

溫九把嘴巴閉上了。

醫藥箱裏的感冒藥既然過期了,那別的藥八成也是。楚懷靳翻了半天,終于在一堆噴霧中找到了瓶離過期只有一個星期的。

“趴床上。”

溫九:……

比她行動更快的是她的腦子的他想日我四個字。

“唔,我能選擇站着嗎?”

楚懷靳掀開眼皮子,滿臉寫着你說呢。

當然是不行。

站着揉,她怕自己飛出去。

牙疼地抉擇了一下,她還是趴着吧。

楚懷靳在床沿上坐下來,掀開她的衣服。藥劑噴上來帶着一絲涼意,緊接着就是楚懷靳溫熱的手掌,輕柔地在她腰上按摩。

明明姿勢很正常,溫九不知道怎麽就想起了在他思維裏看到的。

楚懷靳吻着自己的時候,手放肆地在自己的腰上摩挲。

反應過來自己在想什麽的時候,她猛地擡起頭,往後看。楚懷靳不解地看了她一眼,溫九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麽反應。顫顫巍巍地伸出思維觸角,戳了戳他的臉。

“別鬧。”楚懷靳拂了拂。

他的思維幹幹淨淨的,沒有釋放出來。

這下真的是她自己想的?

卧槽

這事完了,楚懷靳想日她就算了。

她想楚懷靳日她???

什麽亂七八糟的,她是被傳染了嗎?

溫九把腦袋埋進枕頭裏,這是楚懷靳的枕頭,自然有他身上的味道。平時溫九還會覺得好聞,這會就是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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